<p class="ql-block">被歇斯底里的闹钟通彻叫醒，又是一个周末。一天很长，一周很短，日子我行我素。</p> <p class="ql-block">窗外的雨越下越大，雨滴铺天盖地敲打着所有的无可躲避。</p> <p class="ql-block">后园对面的新装修人家，不知把什么质地的家什遗忘在了雨滴里，敲击出木鱼般声声，急缓之间，空灵有韵。</p> <p class="ql-block">屋内降真香余味飘飘。昨晚我大抵是又喝微醺了，依稀记得燃的是对付蚊虫的蚊香的。</p> <p class="ql-block">笃笃木鱼声交织着袅袅降香，被窝里竟然也是有了份禅意，便不想起床了。</p> <p class="ql-block">再醒来已是半卷香的光景。忽然忆起昨晚跟母亲约好了回老家吃早饭的，睡意顿消。</p> <p class="ql-block">刚刚洗漱完毕，母亲的电话如约而至。母亲的记性是越来越差了，却是每次对我说过的回家吃饭从来不会忘记，我更早些回到家，父母便陪我一起把早饭吃成早点，也有因故耽搁回家推迟的时候，父母便会一直等着我把早饭吃成晌午。无论我如何劝说，他们总是一样的坚决，固执。</p> <p class="ql-block">就是在昨晚转场到同事家咖啡解酒，读大班的Y橙向我显耀她的母亲节作品，A4纸画上，似是而非的蜡笔母亲，满是斜斜歪歪的爱。问我：大爹，你的母亲节作品是什么？我摸了摸她的头：上周末我回家陪母亲吃了顿饭，这礼拜也是！</p> <p class="ql-block">5月12日，母亲节已是上周的事。</p> <p class="ql-block">关于母亲，关于母亲节，一打开屏幕，就充溢得满满当当，无从着手，无需着笔。</p> <p class="ql-block">母亲喜欢种菜，让我饱腹。我喜欢养花，母亲也喜欢欣赏我养的花，隔三差五总要视频检阅一番。前久，从前园到后园月季、石斛花开得热闹非凡的时候，母亲的相册里存爆了我照的花花草草。欲接父母到城里来一同侍弄花花草草，一成不变的婉拒：家里的菜园也得侍弄呢；还是喜欢老家里的高客上能和大奶、老婶们讲讲白话；何况园里的鸡鸭鹅也等着喂呢！</p> <p class="ql-block">如此，尊重父母的意愿和选择，是我最大、最无可奈何的敬孝！</p> <p class="ql-block">花开花落，绿肥红瘦的花花草草一天一凋零，睹之，浅浅淡淡的惋惜意味。蓄势待发，心里明白，不定哪天它们又绽放出惊喜，最迟，明年的春夏必是又如期而至。</p> <p class="ql-block">只是深深惆怅，父母的白发再也黑不了了，皱纹再也填不平了！</p> <p class="ql-block">总想着把枝头侍候完美无残缺，把最美好的花草展示给母亲。</p> <p class="ql-block">在前日的午休间隙，修剪打整时，隔壁邻居轻巧的嘎吱声中，有人开门而出。我转眼而望，是许久不见的阿姨。想是她操心着自个的事，顺势径自走向小区大门口方向。</p> <p class="ql-block">“嬢嬢”我脱口出声，叫住了急匆匆的背影，像久别重逢的亲人。</p> <p class="ql-block">听闻我的呼喊，阿姨回过头，跟我打过招呼，问候了母亲的近况后又转身而去。古稀之年，依然奔赴在生活的路上。</p> <p class="ql-block">我欲言又止，欲追却停，眼盯盯着她些许佝偻的背影渐行渐远消失在门卫亭。</p> <p class="ql-block">背影，白发萧萧，阿姨亦然是跟母亲一样悄然苍老在岁月。</p> <p class="ql-block">时光依稀，回想母亲在城里我们的蜗居照料玺宝的那些年，背负着康仔，追撵着玺宝喂饭，从东到西，乐此不疲，神采奕奕。</p> <p class="ql-block">在儿子上学的间隙，母亲和同样是从老家来城里照料孙男孙女的嬢嬢，阿姨们一起把饮马水河畔的荒地种成了菜园，白菜、韭菜、小瓜、豆子不但自给自足，还能分享给小区的邻居们，其乐融融。</p> <p class="ql-block">大丰收的富裕时节，母亲和阿姨们也把储物篮自制成箩筐，一人一担挑着到大商汇菜市场售卖，几个人硬生生把整个小区渲染得跟乡里老家一样浓浓烟火味。</p> <p class="ql-block">岁月厚重，孕育了一代代的生命，生生不息。时过境迁，玺宝已经从一个被追撵着喂饭的小咪人走进了大学的校门。</p> <p class="ql-block">岁月沉重，压弯了一辈辈母亲们的腰，无可逃避。曾经，生活的千斤重担对母亲无可奈何，却终是抵不过岁月的劈头盖脸。</p> <p class="ql-block">每每为歌曲《父亲》的词感动：总是向你索取却不曾说谢谢你……时光时光慢些吧，不要再让你变老了，我愿用我一切换你岁月长留……。《父亲》也是母亲，是父母。</p> <p class="ql-block">写在母亲节之后。祝母亲，母亲节快乐！</p> <p class="ql-block">其实在我心中，天天是母亲节！</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