树木生存环境随想

高宽

　　商都县农民画家七丹，在群里发了他刚拍摄的这张“旷野独树”照（下图 5月16日）——文友金铃把它称作“苍茫中的守望”。至于，画家本人欣赏美照的何种意境， 又在构思什么佳作？我们不得而知，他却让我产生了一些生活随想。

　　画面上的这棵树，有着得天独厚的生存条件和环境——土壤、阳光、空气以及足够的地下水。所以，虽无更多的朋党、密友陪伴、簇拥，却能枝繁叶茂，傲视天鹰。

故乡，温暖的夏风驱赶走料峭的寒意，大地有了勃勃生机，这棵高大的树木就抽出了新枝。嫩绿的枝条又长出了繁叶，树杆换去了灰白的旧衣，穿上了淡绿的外套，柔软细嫩的枝叶在微风中翩翩起舞……周边的杂草也像活泼可爱的稚童，调皮地从土壤中探出小脑袋，好奇地环望这个世界，嫩嫩的、绿绿的一片，像给大地铺了绿毯。

　　我羡慕甚至嫉妒在优渥条件下自由自在地生长着的树木，无论它们是苍天的独立“守望者”，还是环境的靓丽装点师、大地的天然保护伞。就像人一样，总有一些或许多同类，永远让人们刮目相看、高山仰止。这种熠熠生辉的存在，仿佛是其遗传基因注定了似的。

　　然而，当我看到楼顶上的这棵小树时，心里却生出了另一种滋味。

“废楼”角上勇敢地站着一棵高傲的小树。它那居高临下的气势，随风舞动的炫耀，自由自在的快活，似乎在嘲笑匆匆行进的路人……这个生命，嫩绿盎然，但我却担心：它的根不是扎在土壤中，也不可能有足够的水分在其躯干润泽，怎么就看不到身处的险境呢！不过，小树绝处逢生的精神还是让我钦佩不已的。

　　与楼顶犄角处相似的小树，六楼楼顶破损的防水面上还有三株——四兄弟姐妹是何时在这不毛之地安家落户的？不得而知。看得出，它们昂首挺胸的身姿，枝繁叶茂的状态，青翠嫩绿的容颜，自在快乐的“舞蹈”……生命中的种种趣乐，一点儿也不输那棵“旷野独树”。随风摇曳的舞姿一再告诉人们：它们并不是我想象的那么沮丧，反而十分自信、得意、健康、乐观。 它们好像懂得，在钢筋混凝土屋顶、油毡缝隙中求生，不能享受厚土沃壤的恩惠，必须创新扎根模式，不断探索挑战生存极限的一切有效途径，定要活出自己的精彩，展示生命的固有靓丽；假使放弃努力或努力无果，就意味着死亡。

楼顶上小树这种绝境中求生存，一生不屈不挠、一往无前的顽强拼搏精神，应该是人们永远学习的榜样、奋进的力量。

　　这几棵小树大概也知道，上帝为生命创造了基本的生存条件，也设置了各种不同的难题。险难层出不穷，逼着每个生命孕育自己的创新力。从某种意义上说，逆境是顺遂出现的温床和壤土，是个体茁壮成长的智慧和力量源泉。

由此我想到，每个人在社会中生活，困难和挫折是难免的，不测与险象的出现也是客观的。无论如何都不能颓废苟且，自暴自弃，破罐破摔，甚至绝望轻生。这一点，恐怕也是楼顶上小树的“领悟”给我的启发和激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