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7）鲧在疑惑的眼光中上岗

老土

鲧立下军令状后便不知去向，整整一个多月不见人影。朝堂上，不见其召集众臣商讨治水方案，洪区亦不见其考察水情的身影，朝臣面面相觑。开始也没听到什么声音，时间一长，各种各样的议论都有。“崇伯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该不会是知难而退，回石纽看星星去了吧？”“退缩说”很有传染性。“如此洪水，孔壬乃治水世家，整整治了四十二年还是这个样子，难道你鲧是神仙，手里有什么神器？”“他的嘴巴贼老，七分会说成十分，那天在朝堂上说五分，可见他心里毫无把握，说不定连三分都没有呢。还是赶快另想办法吧。”且说鲧与防风氏从天庭窃得息壤，火速赶回朝廷报告，第二天又匆匆向西而去，欲到洪水的源头看个究竟。《山海经·西次三经》 :“昆仑之丘……河水出焉。”昆仑山脉，从帕米尔高原起，沿新疆、西藏边界向东深入内地，是黄河、长江、澜沧江三江之源。可可西里山及唐古拉山脉横贯其间，这些山大都在海拔5000—6000米左右，高大山脉的雪线以上分布着厚厚的积雪，山下河流密布、沼泽众多，是世界上海拔最高、面积最大、湿地类型最丰富的地区。二人朔流而上，直至青海腹地。黄河有三个源头：北源是扎曲，中源是玛曲，南源是卡日曲。扎曲大部分时间都是干涸的，只是到夏天偶尔有积雪融化漓出少许水流。而卡日曲则是黄河的正源，它从五个泉眼汇聚而来，不受旱季的影响，常年永不干涸。青海腹地水泊密布，犹如夜空中的繁星，犹如晶莹的珍珠点缀着大地。有水就有人，此处有部落栖居，茅屋三三两两，错落有致，其间阡陌纵横，草木葱郁，鸟语花香，俨然世外桃源一般。如今，北源也白浪滚滚，中源南源更如蛟龙出山。三源头都筑有水坝，坝空蓄水，坝满排放，最后三源合一汇成一湖。一座水坝横空而立，中间是主闸，两边各有一个分闸，启合以控湖水。此时，湖面水天相连，一望无际，惊涛拍岸，声如雷鸣，湖水四溢。鲧与防风氏正在观察瞭望，有老者来迎。老者乃此地族长姜伯，上古共工氏的传人。鲧谓老者曰：“先生可姓姜？”老者粲然一笑曰：“想必您就是当今天朝派来治水的崇伯？”鲧曰：“正是。”“崇伯有何赐教？”“赐教不敢，想与您商量个事。”“崇伯尽说无妨。”“如今中原洪水泛滥，久治无效，经查源头就在你们这里。”“这……”姜伯早闻鲧的脾气刚愎自用，如今手执治水之鼎，更不好得罪。鲧将脸一沉：“尔等为何在此修筑水坝？”姜伯直辩曰：“姜族置坝筑闸乃是调度水流。”“既为调度，如今中原洪水滔天，尔排水时机十分不当！”“水满自然外泄，我关不住啊。”“为何不向南面排放？”“今南方已经水积成海，百姓流离，其患重于中原。”“如今中原洪水漫漫，苍生遭灾，尔等却依旧启闸排水，泄之视同儿戏，如此罪责吾怎会视而不见？”姜伯无言，鲧说：“为何不向北面排放？北方长年缺水，你何不作南水北调工程？那是无量功德啊！”“向北方排水？北高南低，我无法让水往高处流呀！”“总之一句话，别再往中原排水了！”鲧说完怒气冲冲，拔腿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