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兰巴托之行（6）（洗马林人游乌兰巴托）

东方云涵

《听我讲洗马林过去的故事》

（上接第五篇）

十三、偶 遇

在乌兰巴托我们遇到几件不顺心的事，也算偶遇吧。说实际蒙古国有一部分人对中国人特别不友好，这与它的历史有关。据有关资料记载，在历史上蒙古曾是我国领土的一部分。辛亥革命之后，我国国内陷入了一片混乱，北洋政府逐渐疏忽了对蒙古国地区的管理，而蒙古国内部也盛行起来了“独立”的浪潮，最终蒙古国趁乱独立。独立后，蒙古国一直追随前苏联，搞社会主义建设，苏联解体之后，蒙古国失去了最大的依靠，于是便开始寻求新的治国理政方式，建立了多党分权制。虽然蒙古国各党派经常吵闹意见不一，但是受西方颜色革命的影响，有一点意见却出奇的一致，那就是“中国威胁论”，于是蒙古国再次开始反华。从那以后，蒙古国的媒体，频频报道关于我国的负面新闻，这对双方的友好交流造成了巨大阻碍，与此同时，蒙古国民间的反华势力再次涌现。2005年年底，蒙古国曾爆发过一场“泛蒙古运动”，极端反华分子在多地进行大规模的宣讲，对百姓们进行蛊惑，大量的民众涌上街头，高呼反华言论，并且对我国企业家投资建设的工厂进行打砸抢，场面一度陷入混乱。后来，随着时间的推移情况有所改变，但是民间那种根深蒂固的思想在一部分蒙古人心中一直存在，还没有完全消除。

记得有一天晚上，夜幕低垂，华灯初上。我和老王结束了晚餐，时间还不到八点。在微弱的灯光下，餐厅的喧嚣逐渐退去，我们两人相对无言，只感到一阵莫名的无聊。于是，我们决定找个酒吧去消遣一下，给这平淡无味的夜晚增添些色彩。

我们住在北京饭店，所以就近选择了北京饭店地下一层的酒吧，那里灯光柔和，音乐低沉。酒吧的规模不大，布置得与中国餐厅颇为相似，还配备了卡拉OK设备。只是这里不能吃饭，只能饮酒。大厅的一角是吧台，大厅摆满了餐桌，旁边还有通向包厢的走廊。或许是我们来得较早，整个大厅空无一人，只有吧台后忙碌的服务员和偶尔传来的低沉音乐声。

一位蒙古女服务员热情地迎了上来，她笑容可掬，用蒙语为我们介绍着各种酒水。我和老王点了几瓶啤酒和一些蒙古香肠，找了一个靠墙的位置坐下。酒吧里的高脚杯整齐地倒挂在吧台顶端的不锈钢铁丝轨道上，远远望去，像是一串串晶莹剔透的珍珠。就在我们举杯畅饮、谈笑风生的时候，一位蒙古男人走进了酒吧。他身材高大魁梧，一双锐利的眼睛在昏暗的灯光下显得格外神秘。他紧紧地盯着我们看，仿佛要从我们身上找出什么秘密。我们并没有在意，继续享受着这难得的宁静时光。不一会儿，那位蒙古男人走到了吧台前，与服务员用蒙古语交谈起来。他的声音低沉而有力，似乎带着一丝不满和愤怒。服务员的表情有些尴尬，不停地点头哈腰。过了一会儿，蒙古男人转身走进了走廊深处的包厢。

老王精通蒙古语，他一直悄悄地注意着那位蒙古男人的一言一行，也许听到了他们的一些对话。等蒙古男人离开后，他急促放下了手中的酒杯，走到吧台前向服务员询问起来。经过一番交谈，他的脸色变得愈发凝重。他走回座位，神情严肃地对我说：“我们离开这里吧。”我愣住了，不解地问为什么。老王没有直接回答，只是告诉我那位蒙古男人不是好人，他怀疑我们是中国人，而服务员为了息事宁人，撒谎说我们是韩国人。服务员告诉我们，小心那家伙过一会出来闹事，让我们多加注意或者现在就离开。我这才恍然大悟，急忙收拾东西准备离开。老王则走到吧台前向服务员表示感谢，那个服务员微微点头，没有说什么，只是用抱歉而复杂的眼神看着我们。我们拿起啤酒和香肠，匆匆离开了酒吧就上楼回到了住所。

事实上，蒙古人的不友好行为屡见不鲜，让我和老王这样的游客时常感到困扰和不安。

那是我们准备回国的前一天，老郝领着我和老王去火车站买票，我们正沿着通往乌兰巴托火车站的街道上行走。突然，路边的一个人猛地站起来，气势汹汹地走到我们面前。他的拳头紧握，几乎要伸到我们的眼前，同时用蒙古语大声吼叫着：“忽甲......、忽甲......”（注：“忽甲”是对中国人的贬称）。老王紧张地告诉我，他在骂我们，质问我们为什么来他们的国家。面对这样的挑衅，心中的愤怒瞬间被点燃，我几乎想要冲过去与他理论。然而，在短暂的冲动之后，我意识到我们正在异国他乡，这样的行为只会加剧矛盾，最终我选择了默默忍受。

第二天，我们在回国的火车上，同一个包厢内，遇到了两个来自张家口的工人。他们向我们讲述了刚抵达乌兰巴托时的惊险遭遇。当他们刚下火车时，不知道因为什么，一群蒙古人拿着铁棍冲向他们，恶狠狠地追打。如果不是他们背着厚重的背包作遮挡，后果不堪设想。幸运的是，接站的人及时赶到，才将他们从险境中解救出来。

听说这种事在蒙古经常发生，也许现在情况好了许多，当然绝大部分蒙古人还是友好的，不过，这些经历让我们深刻体会到了中国人需在蒙古保持高度警惕的重要性。有时候，一句无心之言或是一个无意的举动，都可能引发不必要的麻烦。而面对这种情况，保持冷静、机智应对，无疑是保护自己的最佳方式。

十四、旅蒙华侨谈洗马林

在元、明、清及解放初期，洗马林以其独特的地理位置和优势，成为了塞外蒙汉贸易的货物集散地和张库古道的主要出发点。尽管明朝时期张家口大境门的开启和清朝时期京张铁路的修通，以及后来张库公路的修建，使得贸易活动大量集中在张家口大境门一带，并使其成为张库大道的主要标志性起点代表，但洗马林在张库古道历史上所扮演的角色不容忽视。这里不仅是蒙汉商贸往来的交汇点，更是蒙汉文化交流与融合的见证地。特别是粮食、白酒、食油等方面的贸易，洗马林在其中扮演着至关重要的角色。据传说，每年从洗马林西沙河出发前往蒙古的旱板牛车数量高达2万余辆，这足以证明洗马林在当时的繁荣与重要性。

在前往蒙古首都乌兰巴托旅游的日子里。在一次与老王的另一个同学旅蒙华侨老郭的聚餐中，当得知我来自张家口市万全洗马林时，他随口笑着说：“秋后看洗马林”，这句话让我当时倍感惊讶。他解释说，虽然他自己没有去过洗马林，但过去跑草地上来的老人们经常说到这句话。我看着老郭，让我深深陷入沉思，通过这句话，让我深刻感受到洗马林在张库贸易中的历史地位与影响力。它是一个蒙汉商贸往来的起点和枢纽，更是一座蒙汉文化交流的重要桥梁。洗马林以其独特的魅力和历史底蕴，成为了塞外张库古道上一颗茶马互市的璀璨明珠。

如今，虽时光荏苒，洗马林已不再有昔日的繁华景象，但它所承载的历史与文化仍然值得我们铭记和传承。（韩学卿/文）（完）

2024年5月4日

（文中所有人物名字均为化名，照片部分来自于网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