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年公干出国趣谈 6. 第一次去非洲

曾经的茶人

当年公干出国趣谈

6.第一次去非洲

1988年夏天，结束了英国的出访后，在伦敦希思罗机场坐飞机去非洲尼日利亚首都拉各斯。

出国前去接受安全教育的时候，被告知去非洲出差，除了必须打各种各样的预防针，一定要多带一点万金油也叫清凉油去，不是用来治病，而是用于送礼。

你没有看错，万金油真的可以做礼品。飞机到达拉各斯国际机场，入境的时候，把护照与万金油一起递给移民官，他抬头看看我，低头就在护照上面盖章放行。到了海关，照板煮碗，海关官员接过万金油，一脸笑呵呵然后做出放行的手势。

在尼日利亚，听说整个非洲都一样，国内卖几毛钱的万金油被他们视作“神油”，头痛身热肚子疼，蚊叮虫咬皮肤痒，万金油一抹马上舒服。

在非洲待了二十天，我们真真正正体会到：在非洲遇到警察讹你，送万金油；遇到小贩不打折，送万金油；遇到有人为难你，送万金油；在宾馆饭店给服务员一盒万金油，小费就免了。

当年为什么不大量出口清凉油到非洲国家呢？一打听原来不是我们不愿意出口，而是对方认为清凉油是药品，需要我们提供配方才批准入口。在我国，清凉油的配方是保密的，怎么能让他们知道呢。

解放前，清凉油的前身“虎标万金油”横扫了东南亚市场，却由于历史原因退出了中国。广东省总工会大楼原称“永安室”，曾经是著名华侨胡文虎经销“虎标万金油”的总部所在地。1992年政府把大楼归还给胡文虎女儿胡仙，1995年胡仙将其捐赠给广州市政府，改建为广州市少年儿童图书馆。

所以在广州，人们还是习惯称清凉油为万金油。

离开拉各斯国际机场到市区宾馆，一路上至少遇到三个检查站，当警察靠近奔驰车，坐在副驾的保镖降下车窗，露出手上的AK47自动步枪，警察马上放行。

尼日利亚是一个伊斯兰教国家，与我们合资开贸易公司的黑人老板是一个酋长，他带着最小的老婆与20岁的大儿子来参加给我们接风的晚宴，听说尼日利亚男人喜欢肥胖的女人，今天一看果真如此。酋长的小老婆除了胖没有别的优点可言。

饭桌上，酋长不喝酒，他的大儿子也不喝酒。第二天，他儿子陪我们去看当地的建筑五金市场，中午吃饭的时候，我们要了几瓶啤酒，结果被酋长大儿子一个人就喝了三瓶。他偷偷告诉我，不能在父亲面前喝酒，否则可能被剥夺继承权。

可能是当地的天气太热，做生意的人基本上都是下午三点才开始工作。我们待在宾馆无聊，只好到面向印度洋大海的游泳池消磨时间，虽然躺在太阳伞下面戴着墨镜看书，不经意之间还是晒得皮肤黑黑的。回国后，公司的同事都说我变成非洲人了。

第一次去非洲，发现他们的正餐虽然跟西餐比较接近，例如不是牛排就是鸡肉。但是，他们的餐前小食多得很吓人，随便数了一下，至少有三十多种，煎炸食品为主，我们也不敢乱吃。酋长主人也不会劝客人吃，结果就变成摆摆样子，没多久就全部撤走，改上正餐牛排了。

第二天，我问大使馆的商务参赞，他说那些小食有点像中国菜的餐前小食，但是又不一样。我们的餐前小食功能是开胃，他们的餐前小食纯粹是摆款做样子。

沿着西部非洲印度洋海岸，还有几个面积很小的国家。大使馆帮我们搞好签证后，酋长派他的司机开着奔驰送我们去了贝宁，多哥和加纳三个国家。

出发前一天，大使馆的同志说，这几个国家以前是法国殖民地，为此专门教我们学了几句礼貌称呼法语，例如，bonjour 意思是“你好！”。我的一个同事学的时候，发音老是变成“笨猪”，把大家乐得哈哈大笑。后来，大使馆的同志说，要不学一句简单一点的叫 salut，也是“你好!”的意思。谁知道，老广用乡音讲出来，更加好笑，发音居然是“傻驴”。

有人说，法语很难学，其实也不然。成年人学外语最大的问题不是记忆力不好，而是“爱面子”作怪。所以，只要你把自己的面子丢掉，换成一副橡皮脸，够厚够黑，学外语就容易多了。

= 未完待续 =

《沧海桑田》完结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