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class="ql-block"> 2014年5月7日,有幸跟林哥一起前往玉树多彩。(此次一起前往玉树的是我的领导,简称林哥)。从西宁市海湖走南线,就到了青海湟源县的共和镇,这里是去玉树市的必经之路。林哥的故事也是从这里讲起的。20年前他就在海南一带工作过,对此处他很有感情。</p><p class="ql-block"> 他是一个平易近人、落落大方。朴素且有人格魅力的人。在行业内非常优秀,他总是能够以身作则,做出榜样,让我们心服口服,也成为了我们学习的榜样。他在工作中的严谨和细致也让我们深受感染。他也有着非凡的才华和卓越的能力,我对他的敬佩之情难以言表!我很佩服他能上知天文,下知地理。在行业内也是精英。一路上他给我进了整整十个小时的故事,直到目的地。每一座山,每一条河,每一片湖,每一个拐弯,每一个地方的风俗以及历史等等,他都知道。下面请我细细道来吧。</p> <p class="ql-block"> 从东峡乡的山谷驶出,是片开阔地,往南是向倒淌河和玉树的方向。到达玉树自治州要穿过两个面积相当大的藏族自治州——海南自治州和果洛自治州。</p><p class="ql-block"> 林哥给我讲了日月山,昔日文成公主进藏的神话传说,青海农牧区的分水岭;倒淌河,日月山脚下的一条若隐若现的细流,大唐美丽公主远嫁吐蕃滴下的清澈泪水。如今芳草又绿了日月古道,沉醉在旺姆、容中尔甲悠扬深沉的藏歌《天籁之爱》,那美妙高亢的声音久久萦绕耳畔,苍茫的歌声中我们一路向南,行驶在通向玉树的道路上。</p> <p class="ql-block"> 一望无际的海南牧区,天空白云朵朵,格外的寂寞宁静,随节气返绿的大荒原逐渐有了一抹生机和活力,透过车窗放眼望去,大草滩一马平川,一眼望不到边,雪山,蓝天,白云,绵延共和数百里。河卡山海拔4100米。位于青海省兴海县境内,是我们必翻的一座山。一座离海南共和三塔拉约二十公里路远神奇的高山,山顶云雾缭绕,一会儿风雪交加,一会儿风和日丽。</p><p class="ql-block"> 一道道连绵的山脉,是由一个个山岗手牵手结成的,犹如平地上的一座长城,那就是河卡山;两个像馒头一样的山峰,那就是馒头岭。大唐雄立,吐蕃崛起,吐谷浑已然老态龙钟。他们三者的较量,犹如一场“石头剪刀布的游戏”。林哥讲,长期处于胜利状态下的薛仁贵,以为自己坚如磐石,却不知对手论钦陵早已把剪刀磨的锋利,只等唐军钻入吐谷浑故地这块布袋阵,一决高下。大非川一战,薛仁贵身败名裂,幸好当年救驾有功,高宗皇帝手下留情。论钦陵此战后声名显赫,实际执掌了吐蕃大权。而吐浴浑从此默默无闻,直到消失于历史长河,只有那首古老的歌谣,依旧讲述着苍凉的故事。</p> <p class="ql-block"> 昔日大河坝,今日子科滩。群山环抱,大地祥和,乡村振兴,人民幸福。河卡山上的云,象洁白的哈达,祝福着各族儿女;草原上的格桑花,开的鲜艳无比;东格尔广场的歌舞,歌唱着太平盛世!</p><p class="ql-block"> 山顶,那一团团棉朵似的白云,高高挂在蔚蓝的晴空上。它追逐着风的方向,风是它的伴侣,它们结伴而行,随时变换姿态,寻找着共同的目标,时而俯视草原,时而留恋山岗。</p><p class="ql-block"> 岁月的车轮碾过历史的浮华,时光毫不怜惜地洗涮掉那些陈迹过往,还现实一片澄明,千年之后,一些景物已然模糊,只有那支不老的歌谣依然悠扬在宇宙苍穹之中,“天苍苍、野茫茫,风吹草低现牛羊……</p> <p class="ql-block"> 林哥讲:“ 兴海之地,秦皇之前,是为戎羌”。羌这个称呼最早来源于商王朝,甲骨文中把这些放羊的人群贴切的称作羌,上羊下人,意思非常明确。商周经常与这些羌人爆发战争,周人又把这些放羊的族群称作戎。戎本意是兵器,后逐渐衍生为作战和战争的概念,提到戎就想到了羌人,最终,“戎”成了的羌人代称。</p><p class="ql-block"> 公元四世纪初,西晋永嘉年间(307—312),世居辽东的鲜卑族因嫡庶之争,吐谷浑王举族西迁,在兴海县大河坝流域建立政权,兴海成为吐谷浑王辖地,夺取青海湖地区后,建王城“伏俟城”。从此在这片神奇壮美的高原生生不息达350年之久。</p> <p class="ql-block"> 林哥还给我讲了中国最大的光伏发电基地——青海省的塔拉滩,该光伏电站面积609平方公里,接近一个新加坡的面积大小。这个地区全年降水量稀少、土地荒漠化严重且很难开展畜牧业,但却幅员辽阔、光照充足,非常适合太阳能发电。因此我国首个千万千瓦级太阳能发电基地就选址在这里,经过多年的发展与扩大规模,现已成为中国最大的光伏发电基地。</p> <p class="ql-block"> 汽车继续行驶于高速,在共和铁盖乡和兴海县交接处,为一座像金字塔似孤立山峰突现眼前,林哥告诉我,这就是“阿尼瓦彦神山”,祖辈们常来神山脚下祈福。“阿尼”藏语为“爷爷”的意思,“瓦彦”是蒙语“富裕”的意思。山顶终年积雪,云雾缭绕、山下水草丰美,并有“黄金草山”之美称。</p><p class="ql-block"> 他说:“温泉乡是一个佛光普照的乡镇,藏乡必经的中途驿站,印有经文的金黄色哈达围成的佛塔布满了大半个山坡,山前坡后座座白塔,寄托着放牧的人们期盼平安吉祥的美好心愿”。</p> <p class="ql-block"> 路过花石峡进入果洛藏族自治州玛多县境内苦海边,草色渐渐变得浅淡,夏草稀稀疏疏的野马岭上天高云淡、凉风习习。一大片一大片的湖泊自然形成,美名星星海,在淡绿色的沼泽之中一湾湾平静的积水一半还未融化,边缘波光粼粼,银光闪闪。</p> <p class="ql-block"> 醉马滩,一个很有诗意的地方,鼠青色,黑白相间的牦牛悠闲地舔吃着返青的绿草,尽管玛多一带的草地水草并不丰美,风景也很单调,但给出门在外的路人留下了一道难忘的风景。</p> <p class="ql-block"> 我们进入高寒地带,海拔渐渐开始抬升了。雪山越来越近,垭口越来越多,公路也越来越弯。汽车轰鸣着在盘山公路上飞驰,从车窗向下看,山谷越来越深。</p><p class="ql-block"> 林哥说,穿越果洛州玛多境内的野牛沟,就到巴颜喀拉山脉,他的心情也一下子变得兴奋不已,在山脉的哑口他让我拍了几张照片。</p> <p class="ql-block"> 巴颜喀拉山藏语叫“职权玛尼木占木松”,即祖山的意思,它位于黄河源头与通天河之间,属于昆仑山脉中支东端。该山地势高耸,群山起伏,雄岭连绵,景象恢宏。大部分地区海拔均在4500~6000米之间,巴颜喀拉山属于大陆性寒冷气候,空气稀薄,气候酷寒,一年之中竟有八九个月时间飞雪不断,冬季最低温度可达-35℃左右,因而许多5000米左右的雪山有经年不融的皑皑积雪和终年不化的冻土层。而温暖季节则比较短暂,一般只有三个多月时间,而且气温较低,即使是盛夏季节,最高气温也不过10℃左右。由于相对海拔较高,加之地域辽阔,这里的山峰显得并不险峻,比较平缓。有的山峰很像米芾笔下的五岭,浑圆粗犷,有的山峰远看像山,近看像川,山岭之间犹如平原一般广袤平坦。中国古代称该山为“昆山”,又称“昆仑丘”或“小昆仑”。著名古籍《山海经》曾有记载:“昆仑山在西北,河水出其东北隅”。“出其东北隅,实惟河源”。可见从我国远古时代,人们就已认定巴颜喀拉山为黄河的发源地。巴颜喀拉山是青海境内一座有名的大山。虽地势高寒,气候复杂,但雨量充沛,是青海南部重要的草原牧场。这里盛产被人们称之为“高原之舟”的牦牛和举世闻名的藏系绵羊,故有“牦牛的故乡”之称。</p> <p class="ql-block"> 这里有许多终年积雪的高山,处处冰河垂悬。每年春天以后,在强烈的日光照耀下,高山冰雪渐渐消融,融水汇成一股股溪流,滋润干燥的沃土,更为长江与黄河供给水源。</p><p class="ql-block"> 黄河源流细水涓涓,清澈平缓,穿过锅形沮洳地中央,注入星宿海。在这片广阔的沼泽流过时,速度缓慢,不成河道。从前一般以为星宿海是黄河源头。</p><p class="ql-block"> 山区有地下永久冻土,排水不畅,分布有湿生植物占优势的沼泽草甸,适于放牧牛马。排水良好的谷地和低缓坡地则是中生草本植物占优势的草甸,植物种类丰富,间有大型兽类出没。牧草营养成分很高,是各类高原牲畜的理想饲料。</p> <p class="ql-block"> 位于山脉中部鄂陵湖以南的巴颜喀拉山口,是唐代唐蕃古道的必经之地。公元7世纪初,吐蕃赞普松赞干布统一了青藏高原,与当时的唐王朝建立了友好关系,并多次向唐王朝请婚。唐太宗于贞观十五年(公元641年)派李道宗护送文成公主入藏和亲,经日月山口、巴颜喀拉山口前往吐蕃首都。以后,唐朝又遣金城公主入藏,嫁与尺带珠丹。公主入藏及唐蕃通使都是经由这条线路。古道沿途尚存有唐蕃交往的遗迹,流传着美妙的传说。</p> <p class="ql-block"> 珍秦镇连绵起伏的草山山色渐浓,还未全部融化的河水流淌在公路沿线石块堆砌的大坝水槽之中,团团白云似羊群,似棉花,似羽绒,轻轻地飘浮在空中,在草原的背影里蓝天更加高远,空旷,辽阔。新建的一级高速公路伸向云端,“蓝蓝的天上白云飘,白云下面马儿跑”那种大自然搭配的宁静和谐,美如澄澈的大海飘过的一叶白帆,平静的水面飞过的白白的海鸟,给人无尽的想象空间,蓝天,白云,雪山,绿草地,一幅拉开的草原风景画,放飞心情飘荡百里草山,令人心旷神怡。</p><p class="ql-block"> 西边的彩云渐渐地暗淡了,太阳悄悄地藏在山的那边,可爱的称多县城经过春夏季节的更替,山涧空气愈发清新,草木生长愈发茂盛,那一个个牧民群众为迎接赛马节扎营的吉祥八宝图案的白色帐篷,在称多县城五六公里外的山坳里似雨后冒出地面的蘑菇,似点缀在草原上的洁白云朵。从八百公里之外的互助县回到称多县,迎接我们的不仅有草原的辽阔,野花的幽香,蓝天的豪迈,还有称多人民的热情!</p> <p class="ql-block"> 蓝天上的云被风扯成丝状。路两边是斜斜的小坡,这里的太阳似乎融化不了冰雪,草原上,山上全是茫茫白雪。四周几乎看不到有生命的迹象。薄雪下稀稀疏疏的小草是草原上为数不多的植物,单一的植被也决定了这里不会有复杂的食物链和物种多样性。我想,能在这里生存下去的动物绝不是等闲之辈。</p> <p class="ql-block"> 一只大鵟从山坳中盘旋出来,飞得很低,我甚至都能看清它翅膀下的羽毛。它非常机警,看见我们后又调头朝另一个山坡飞去。林哥说,大鵟是一种猛禽,属于鹰科,分布范围非常广泛,不仅在青海,内蒙古、新疆、甘肃、四川、西藏等地区都能看到它们的身影。在这荒芜的雪山中,大鵟和赤狐同时出现,意味着这一片可能有啮齿动物——鼠兔的存在。</p> <p class="ql-block"> 隼是一种体型稍小的猛禽,中国约有13种隼,在晴朗的天气里,如果你抬头看天空,就有可能看见它们。隼在天空忽快忽慢的飞行,修长的翅膀末端是尖的。隼在俯冲捕捉猎物时速度极快,比如游隼,科学家发现它们俯冲时速可达389千米/时。红隼在中国还算常见,不过猎隼就难见其踪影了,属于濒危动物。</p> <p class="ql-block"> 牦牛从公路上穿过,放牧的藏族人不急不慢地跟在后面,我的车也只能在路上等。就在这时,几只奔跑的西藏野驴闯进了我们的视线,听到汽车的声音,它们停下来扭过头看着我们。这样原始、野生的美令人沉醉。</p> <p class="ql-block"> “有野生动物!”林哥忽然喊起来。我扭头看车的左面,有两只藏羚羊一前一后在五十米外的另一条公路上奔跑,头顶上长长的尖角在空中舞动着。朝阳从另一面照过来,只能看出它们的黑色轮廓。</p><p class="ql-block"> 藏羚羊的奔跑速度非常快,汽车开了好几分钟才把它们甩出视野之外。这种动物主要栖息于海拔4000—5000米的高寒地带,奔跑的速度平均可达80千米/时。每年它们都要在这高原上完成一次迁徙,先前往几百公里外的可可西里腹地的几大湖区繁育后代,再返回原栖息地。</p><p class="ql-block"> 曾经,由于人类的捕杀,藏羚羊在短短几十年中数量减少了90%,几近灭绝。后来国家设立了自然保护区,控制住了非法盗猎,让种群数量有了一定的回升。</p> <p class="ql-block"> 离玉树越来越近,绿色就开始多起来,雪山消失了,公路一边是潺潺的流水,一边是陡峭的岩壁,没有开阔地,隧道也渐渐多了起来。</p> <p class="ql-block"> 我的心情久久不能平静。《雪山大地》不仅是青藏高原的传奇,更是关于人生、奉献与成长的深刻故事。我仿佛穿越了一个世纪,目睹了父辈们在那片土地上的辛勤耕耘与默默付出。他们的青春、汗水、甚至生命,都献给了这片大地,只为让它更加美好。</p> <p class="ql-block"> 黄昏时分,我们进了玉树县城。城里很热闹,很难想象这里曾发生过大灾难。2010年玉树发生了7.1级大地震,摧毁了这里90%的建筑,2000多人遇难。玉树在青海南部,青藏高原块体的中部,处在喜马拉雅地震带上,在历史上也多次发生了地震。与2008年的汶川地震一样,它也是发生在欧亚板块的板内地震,由地壳应力释放所致。</p> <p class="ql-block"> 重建后的玉树州又恢复了生机。穿着藏袍的人们来来往往,身着深红色袈裟的喇嘛慢慢踱步,交通井然有序。房屋是典型的藏式建筑,四四方方像是一座城堡,梯形的墙体外刷着上红下白的漆,如果你仔细去看,会发现屋子的窗户也是梯形的,四周刷上另一种颜色的漆,肃穆而富有美感。尽管这里群山环绕,却一点也不显得冷清,仿若陶渊明《桃花源记》中的图景。</p><p class="ql-block"> </p> <p class="ql-block"> 回想这一天的旅程,在这苍茫辽阔的高原上,虽然人烟稀少,却是野生动物的乐园。这些独特灵动的高原生灵,让人类不再孤单,它们是地球最美丽的点缀。</p><p class="ql-block"> 一路上的十个小时以来,林哥一直在给我讲故事,直达目的地。我佩服他的经历,佩服他这个人。敬仰他的满腹经文。他的故事,是晨曦初露的温柔,也是暮色苍茫中的坚强。在他的故事中漫步,如同穿越四季,感受世间冷暖。我之敬佩,不仅因为他的才华横溢,更因他以故事为桥梁,连接每一个直达安全的港湾。不枉此行,无畏前行。</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