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牛的美篇

老牛

《瞻望咨嗟》

又是一个夏始春余，叶嫩花初的美好时光。

清晨，我走出了喧嚣的市区；脚步有点匆匆，来到了兰山脚下。山脚下青草、野花、树木顺着山势，形成了一段有色的圆弧。树上抽出了新的枝条；嫩绿嫩绿，还沾有滴滴露水。青草尖尖，仔细看一看，每株草尖上都顶着微小的水珠；宛如一队队正在表演艺术球操的舞蹈演员呢。桃花、杏花、梨花都跑了出来，开满了花。一丛丛、一簇族、一片片；白的像雪，粉的像霞，红的似火；仿佛是一朵朵硕大的鲜花，静印在山脚下的这段彩色圆弧上。大大小小的蝴蝶纷纷飞来，要添上跳动的色彩；蜜蜂嗡嗡地叫着；好像告诉人们，甜蜜的生活离不了它们。遍地的野花，散在草丛里，像天上的星星，一闪一闪的；也在争着为这段彩色的圆弧，点缀上靓丽的光彩。这山脚下的景色，给人的就是景色奇奇奇几许之感。我瞬间恍惚地认为，天上的仙女降落在兰山之巅了；这段彩色的圆弧，就是仙女华丽的裙边。

奇幻至极过了。我低头看着脚下，小心翼翼走着，怕踩坏了小草；可好多游客认为我在寻找失物；从他们关切的目光中可看得出。我一会儿走向东，一会儿走向西，就这样走来走去的；但目光始终看着兰山。可好多游人，定认为我寻找走散的家人，或者朋友呢。其实不然。我是在找一处可以看到兰山整体的理想位置。现在的市区高楼林立，兰山脚下的树木，也是高大成林了，遮天蔽日的。不费一些力气和花一些时间，是很难找到一个理想位置。

我一边寻找着，一边不由地想起了往事……

上世纪七十年代前的兰州市区，绝大部分是平房。所谓的高楼也就是五六层高罢了；只用一只手，就可数得过来。真是屈指可数呀！久居这个城市的人，都会有共同的感觉；不管你在市区的任何一个街道，抬头就可看到兰山。那个年代，人们好像始终在兰山的眼皮下。你只要出门，不用抬头即能感到兰山的存在；或身后，或眼前，有一庞然大物。白天它在看着你，夜里更是谛视着你。在我少年的记忆里，兰山高大巍峨；如一尊走过千年风雨的金刚，又像从硝烟中走来的一名战士。虽然，他带着岁月的伤痕，战争的创伤；但他仍然刚强、坚毅挺拔、忠诚无畏，守着这座古老的城市。

我终于找到了，瞻望兰山整体的理想位置了。我瞻望着兰山，不禁咨嗟，更叹而美也！

在晨光的照耀下，兰山更显得恬静而神秘。恬静里涌动着对兰州人的感恩；神秘里蕴含着荒也、兴也、美也的艰辛历程。远远望去，今天的兰山就是一条鼓足了劲，欲要腾飞的绿色巨龙。满山的树木郁郁葱葱，青翠娇艳；山风来时，树叶密密麻麻形成绿色波浪并簌簌有声。一大片，一大片翻滾着，宛如龙身上的一张张鳞片。只有这时，兰山这条巨龙，用这种方式来报答兰州人们的深深恩情。

我瞻望兰山，这个多么熟悉的身影。想它的昨天，看它的今天；忆艰难，长咨嗟。五十多年前的兰山——

兰山的东边像龙头，叫龙首山；西边像龙尾，叫龙尾山。远远望去，确实是像一条龙，长长的延袤二十余里。但是在蓝天白云下，说不准它是什么颜色。说是黄色吧，又显出了苍白；说是白色吧，则泛着浅黄色。是一幅很尴尬的图画；就如画家着色完蓝天白云后，没了颜料，不能给这条龙着色了。兰山就像一条头上没龙角，嘴上没龙须，身上没鳞片的祼身龙。它羞涩地将自己的龙颜隐藏起来；把自己光秃秃，千疮百窟的躯体，暴晒在耀眼的阳下。山风拂过，沙土飞扬，它又像是在满腹委屈地抽搐着。

从五十多年前起，每逢星期天，只要不是下雨天，兰山就沸腾了。山路弯弯，不宽的路径积着一层厚厚的黄土；山路上就会涌来浩浩荡荡的运水大军。男男女女，大人小孩；水满情满。山风吹来，黄土飞扬；行走间，就那随风扑面。衣衫上，面颊上都是层层沙土。当年，年少的我们都是俩人抬着一桶水，随着人群向前行走。走累了，身体左摇右摆，水从桶里荡出；洒洒流流，像串串珍珠落入松散的路面上，水滴瞬间就钻入地面不见了。起伏的兰山，在视野里，龙首山，龙尾山渐渐地有了人，渐渐地每条路上都涌满了人；像流水一样川流不息。兰山，这条巨龙的动脉、静脉、毛细管都有了流动的血液。今天的兰山已是一条欲要腾飞的巨龙。

兰山是一首抒情诗。若说它是一条欲要腾飞的巨龙；则它的血管里有勤劳的兰州人的心血。

兰山是一首朦胧的诗。它昨天的荒凉，已随云雾离去，后人是看不见的；但它今天的满山娇翠，透过云雾的缝隙也能看得见。

兰山是一首哲理诗。人们用勤劳、聪慧、毅力打造了一座绿水青山；它就用春花秋叶，夏雨冬雪给以报答。

人与自然，人与社会，人与人等任何关系，就如兰州人与兰山的关系一样:

你给我真诚，我还给你尊重；你给我珍惜，我还给你值得；你给我的是虚伪，我只能还给你分寸了。努力做一个善良的人，做一个心态阳光的人，做一个积极向上的人……。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