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3> 惊闻陈德智同学过世了,走了,我们班的同学们在今天的同学群的微信里发出了一片哀悼祈祷之声,希望他一路走好,愿他天堂好好安息,或许那里没有痛苦。同学一场,就这样走完了他的全部人生,每个同学的心里都难免莫名的浮现出了一种伤感和痛惜的心情,无言的伤情和万千思绪这一刻同时在我们心中升起,人生,就这样完结了,一辈子,好像只有这个时候才那么值得惋惜,留恋。在我们班一帮大学的同学里,除了先前已知的早已过世的两位男同学外,陈德智算是我们班近些年第一个走得最早的了,他,走在我们的前面了。这些年,他一个人孤独的在那个落寞的养老院一住好几年,度过了最后的晚年,之后,现在,终于黙黙的孤独的走了,没有人相送。五十多年了,那个大学年代学生时期我们同班同学时的生活场景,校园生活,突然那样近的又浮现在我们面前,历历在目……<br> <br> 那是在五六十多年前,上个世纪的六十年代中期。<br> <br> 岳麓山的那时在我们心中竞是那样崇高而伟岸地屹立在湘江的西岸,湘江中的桔子洲头还是一片被郁郁葱葱掩没中的农田和农舍,湖南大学的校舍就掩映散落在这处宽域的湘江边上,美丽的岳麓山下。<br><br><br> 这年的高考之后,校园里座落在离湘江边不远的七栋三楼化工系黄金651班的310和311室的男生宿舍里,迎来了这一届从祖国四面八方步入进来的整二十个男生。那个年代像我们这些穷困潦倒寒门出身的莘莘学子,几乎每个人的身上都浸透了一股寒酸气,没有哪个人能夠在那个年代的同学中超凡脱俗,也没有谁能引人注目。只有我们对面宿舍311室的一个中小个子的男生有些特别,瘦削的不太平整脸庞上与众不同的总闪现着刺眼的光泽,近眼一看就明白会是某种受伤害后满脸留下的疤痕,让人奇怪,他,就是陈德智。<br> <br> 在我们生活和学习的那个年代,是非常注意和注重政治倾向和政治表现的,“以阶级斗争为纲”几乎是整个社会的标配。也许没有人不认识到政治表现它能关乎到人生的命运和前途,但每个同学对人生命运的憧憬那时都还沉浸在一钟漂渺喜悦的梦幻中。而陈德智同学和班上的其它个别同学在这方面的追求和敏感性,在后面接蹱而来的文化革命中表现出来的“老练”和成熟度,远不是像我这种小民所以能企及的。<br><br> 虽然我一直至今都不明白陈德智同学在那场史无前例的文化革命中有何造就,但文革结束后的时局是让他很受打击的。文革风向标的反转,注定了一场政治运动中成败的风险性。我是异常的赞同人各有志的,要不是和陈德智同学还有晚年后的一次闲谈相聚,闲庭信步,我还真不知道陈德智同学早年还曾有过那么大的宏图大志,梦想境界,令我惊异。<br><br> 那大概是2019年还是2020年,长沙市雨花区的一个小区。那天突然的一个电话,我的手机响了:“喂,谁呀?”“杨xx吗?我陈德智。”我感到诧异,脸上露出微笑。于是我们在那天的那里一起进行了约会。<br> 小区里的林蔭道上,宽阔而平坦地伸向远方,我们的谈话和思绪也像道路一样伸向远方。大学毕业参加工作后,他和申时选李锦蒙等同学都同时分到了同一个城市。人生境遇有时会千差万别,心情的差异也不言而喻。有人当官,有人一直在普通的岗位上。老同学帮助去看了档案,说是“此人不可重用”,爱莫能助。<br><br> 文化革命后竞这样给人贴了不同的标签,这也是所谓时局造人,也时局弄人。我没有当官的梦想,也没有当官的才能和官瘾,但我非常好奇的问陈同学:假如文革的时局没有这么反转,你的命运将会怎么样?现在会在什么官员的位置上?我很直接的问他。<br> 陈德智同学很近的走在我的身傍,脸上已显露出那个年代曾有的信心和微笑,毫不掩饰也不隐晦说道:假如按当年张平化书记在湖大贵宾楼接待室接待他们表态时许诺说过的话,组建省里文革后的班子里一定会有他的位置,所以现在应该是省里或省委的吧……<br> 我一点也没有感到惊异。时势造人,在人生命运的这个舞台上,时来运转,真的没有什么不可能。不过如果我们的陈德智同学真的在历史的时局当上省里的官员了,飞黄腾达了,可能就更没有我们的什么事了,也不可能找我们闲谈相聚,闲庭信步了,现实,会让我们仰望着他曾经同学过一场的荣幸。<br><br><br> 现在,今天,陈德智同学走了,他走得有些寂寞,离他的梦想很远。当一个熟悉的同学走了的时候,我们的心很痛。人生,我们曾经一路走过,一起同行。在那段同窗的日子里,你的音容笑貌,一直在我们心里留住。2016年长沙和岳麓山上同学五十多年后的重聚,你多情的爽朗地朗诵了你自编自导的诗句,虽然同学们听得有些头皮发麻,但仍难掩你才华“横溢”,我愿意此刻对你这样夸奖;在爰晚亭留下的全班同学的合影,会永远留下你在我们心中的位置。陈德智同学,你好好安息吧,天堂没有痛苦,愿我们曾经的那份同学情谊长存,愿我们之间的这份挂念永垂不朽。</h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