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class="ql-block ql-indent-1"><span style="font-size:22px;">单位门前是通唐路,路旁是笔直挺拔的白杨树。每年的四五月份,我们便迎来杨絮漫天飞舞的世界。轻飘飘的杨絮随风在空中飘飞、在地上滚动,热情地拥抱着可能拥抱的一切。</span></p> <p class="ql-block ql-indent-1"><span style="font-size:22px;">今年雨水稀缺,杨絮更是肆无忌惮,到处搂搂抱抱,似乎想占有一切。</span></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span style="font-size:22px;">看,水泥地缝中顽强成长、努力绽放的苦大麻花,她的身子被杨絮裹住,独留一张张黄色的笑脸在风中摇曳。她们就像穿了一身乳白色婚纱的新娘,看上去别有一番美意。我们眼里的美意可否是这小生命心中的惬意?</span></p> <p class="ql-block ql-indent-1"><span style="font-size:22px;">再看那已经秀穗的麦子,昔日绿油油一片长势喜人。不知从哪天起,从远处看它就像爱美的姑娘涂了厚厚的白粉底,让人感觉皮肤都无法自由呼吸。我忍不住走近它,看看它可安好,才发现那急待发育成长的麦穗竟被杨絮团团裹住,让人感觉窒息。杨絮拼尽全力的爱对秀穗吐蕊的麦子来说是不是一场灾难?</span></p> <p class="ql-block ql-indent-1"><span style="font-size:22px;">花草树木庄稼,这些不能像我们人一样自由行走的生灵只能听任杨絮的纠缠。这是看得见的纠缠。我们似乎可以遮挡躲避,其实杨絮在,食人间烟火的我们又哪有世外桃源?</span></p> <p class="ql-block ql-indent-1"><span style="font-size:22px;">一进四月,同事老赵便开始喷嚏不断。那响脆的喷嚏响彻楼上楼下,打起来一个又一个,好像刹不住车。有时候我都想,幸亏他是个男的,这要是女的,又恰逢十月怀胎,那腹中的小生命会不会在喷嚏中夭折?不对,这些天老赵的喷嚏好像没响。我心生好奇,去他办公室看望。好嘛,他的脸上疙疙瘩瘩,眼睛闭着。一问才知,喷嚏没咋打,但这痒难忍,脸痒、眼痒捎带疼。唉,柳絮杨絮轮番轰炸,爱过敏的人又到哪里遁形?</span></p> <p class="ql-block ql-indent-1"><span style="font-size:22px;">蓦然间,我想起了著名作家茅盾先生的《白杨礼赞》(写于1941年)。真挚的赞美之情在文中流淌,“白杨树实在是不平凡的,我赞美白杨树!”“我赞美白杨树,就因为它不但象征了北方的农民,尤其象征了今天我们民族解放斗争中所不可缺的朴质,坚强,以及力求上进的精神。”上个世纪七十年代出生的我虽然不能和老先生完美共情,但我喜欢儿时的白杨。那时的白杨非今天的白杨。有人说今天的白杨是小叶杨,是上个世纪八十年代从外国引进的。自引进之后便一再被人质疑,几十年来的质疑或许已经落地有声,但我熟知的地方白杨树依旧挺拔向上。</span></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span style="font-size:22px;">如果茅盾老先生还健在,看到今天的白杨,会不会再写一篇关于白杨的文章?是赞美,还是批判?先生早已作古,滚滚向前的生活没有如果。</span></p> 谢谢老师分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