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明山城杜鹃开

妙语连珠

<p class="ql-block"><b style="color:rgb(22, 126, 251);">来重庆的第一顿饭,要了爸爸喜欢吃的胡豆,菜端上桌子的那刻,泪就溢出来了。这是爸爸生前最爱吃的一道川菜。</b></p> <p class="ql-block"><b style="color:rgb(22, 126, 251);">爸爸是个爱生活懂生活的人。爸爸长相帅气,至今仍然记得他在改革开放初期走南闯北时的照片,中间几次搬家,多数消失殆尽。记忆中最深的是他身穿白色军装骑在马上的潇洒身影。与家人的合影,就是姑姑家的写字台下,爸妈我和五个姑姑的照片,他穿着当年最流行的蓝色的确良西服,头戴一顶最新款式的鸭舌帽。尽管随着时间的流逝已经发黄,写满岁月的痕迹,但遮不住的是他的青秀和时髦。照片中的我被烫染了头发,像极了外国电视剧里的洋娃娃。</b></p> <p class="ql-block"><b style="color:rgb(22, 126, 251);">兴许长孙长女的我得到了全家人的加持,从小备受爷爷奶奶的宠爱,爸爸妈妈更是视若珍宝。童年的我因此比同龄的孩子多了几分自信,无忧无虑的生活让年少尽情可爱。现在想想,小时候的快乐是一种本能,而长大后的快乐反而成了一种本事。从踏上返回老家的那刻开始,每一寸足迹都映衬着爸爸妈妈生前的影像,成为成年追忆亲情的为数不多的奢侈快乐。</b></p><p class="ql-block"><br></p> <p class="ql-block"><b style="color:rgb(22, 126, 251);">妈妈跟随爸爸一家来到长治,总是思乡心切,小时候就总记得跟爸妈回川,不论何时,总有热情款待的四川亲戚,吃不完的美食。儿时回乡只有绿皮火车,每次人山人海,爸妈先是把我从窗户口塞进车厢,两人再想办法上车找我,想来也是幸运,在那个年代都不曾被人贩子拐走。每次跟他们提及,爸妈总是边笑边说着我回老家的各种趣事。火车上当童星表演霍元甲吵着跟陌生人要打赏;二姨结婚时第一次见姨夫,在新婚之夜愣是把他拒之门外;回到村上光着脚丫跑到水田里学男孩子抓土鳝鱼,真抓到了又害怕的甩出去……这些童年的记忆虽逐渐远去,但因为对爸妈的思念,也逐渐清晰。</b></p> <p class="ql-block"><b style="color:rgb(22, 126, 251);">窗外的风还透着寒凉,四月春暮时分,重庆看不到阳光的热烈,整日雾气腾腾,阴雨绵绵。鲁迅先生曾说,乡愁的记忆只属于童年,成年再无故乡。一如父母在尚有去处,父母不在人生亦无归途。此时的我回来,也只是这片土地的一个过客。爸妈长眠在山西,姥爷的坟随着城市的吞噬已经找不到了,姥姥得病去世后按照妈的遗愿由我跟妹妹二姨一起把她的骨灰安放在了寺庙的供龛。以前对亲情的享受总觉自然而然,犹如四季,花开花落,云卷云舒,年少时如春之萌芽,到了青年如夏花灿烂,成家时如秋叶静美,却早早在中年至冬凋谢了。如今回来,竟也没了个去处。但冥冥之中女儿大学考到了重庆,似乎是父母的一种指引。</b></p><p class="ql-block"><b style="color:rgb(22, 126, 251);">爷爷自小跟随部队南下打仗,重庆解放后在四川落户才有了爸妈的这段姻缘,也才有了这个幸福小家的延申的故事。这次回来特意又去了一趟解放碑,华灯初上,夜景美不胜收,在这座繁华的都市中,时刻能够感受到历史与现代的交融。是的,因为一座碑,有了一座城。如果爷爷还活着,看到今天重庆的灯火辉煌、轻轨穿楼,大概也会热泪盈眶吧!</b></p> <p class="ql-block"><b style="color:rgb(22, 126, 251);">“释迦拈花,迦叶微笑”的故事很有禅味,其实为何拈花,为何微笑,说不清。自然不必问。一切最微妙的感觉尽在不言中,虽不问不言却无比美好。此番重庆之行,本意是看姑娘,但她已经提前与同学去桂林妹妹处旅游,只好与闺蜜闲逛,在那一簇簇的杜鹃花开的南山,在雾霭弥漫的无处安放中,却有嵌入灵魂、让我前行的力量。人生若不经失去,便不懂得何为弥足珍贵;人生如若时刻能再选择,可能世间会减少很多遗憾。父母的离世,亲人的冷漠、与妹妹的苦痛挣扎……让我无数次对人生这个命题产生迷惘,但对父母的思念,永远都是充满温情的存在,她让我相信,曾经受过的伤,终会化作照亮前路的光。那是父母对亲人最热切的期望。我跟妹妹的女儿先后考入了大学,妹妹的生意和我的工作越来越顺,这冥冥之中似乎都是父母在天国的保佑。</b></p> <p class="ql-block"><b style="color:rgb(237, 35, 8);">我跟妹妹合影</b></p> <p class="ql-block"><b style="color:rgb(237, 35, 8);">两个大学生</b></p> <p class="ql-block"><b style="color:rgb(22, 126, 251);">此番到重庆,只在逗留的最后一日匆匆见了已经返校上课的姑娘,但却让我有更多的时间去寻找儿时的记忆,就像当年跟父母一起来川游玩拜访亲戚,这是他们曾经生长生活过的地方,这里还有很多他们的亲人,我想父母能够感知一切。</b></p><p class="ql-block"><b style="color:rgb(22, 126, 251);">返回长治的第一晚,妹妹说,她梦见了父母,我跟她说,我也一样。</b></p> <p class="ql-block"><b style="color:rgb(237, 35, 8);">我跟妹妹小时候合影</b></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