慈母百年冥诞祭奠纪实

闲云

2024年5月3日，我们子女偕孙辈齐聚澄城县西观村，为母亲百年冥诞举行祭奠活动。在父母的墓碑前叩拜，我们深情缅怀父母的养育之恩，追思母亲充满爱心，相夫教子，善待亲朋，坚强忍隐，无私奉献的一生，决心继承母亲的优秀品质，努力传承韩门家风，为子孙后辈做表率。恳望父母的在天之灵，护佑我们子孙健康平安，人生顺利。

澄城故乡的韩门至亲共同参加了母亲百年冥诞的祭奠活动。

依照当地习俗，在祖屋上房设置了父母的灵位，慈母百年冥诞的祭奠活动从祖屋拜谒开始。

晓玮焚香祭拜父母亲

耘竹、耘朵祭拜老爷爷老奶奶

璐璐偕耘竹、耘朵祭拜奶奶

位居西观村的祖屋，是先造了东西两侧厢房，至今已逾百年，上房则是民国三十八年增盖的，也有八十多年的历史了，西观村现在保存有上房的只有两个院落了，我家的祖屋是其中一座。

曾祖父康侯先生早年从事教育，桃李天下，是方圆百里有名的乡绅，上房就是他老人家盖成的。

梁门板有曾祖父撰写的铭文至今清晰可辨：“铭曰：傳家無術惟士惟農科學發達實業振興文明社会智識是崇人類進化神聖勞工愿我子孙困知勉行”，这是80多年前祖先的认知程度，今天俺等后辈可敢想象吗？

西观村是历史文化名村，已有500多年的历史，西观村韩氏族人拜昌黎公韩愈为始祖。据清咸丰六年的西观《韩族家谱》记载，西观村的一世祖是韩文秀，传承至家父辈已是十八世，此后世代传承，则在《韩族家谱》再无承续了。

这是祖屋几辈人用过的水缸

布置祭奠现场

晓安主持祭奠仪式

1970年初的母亲

1990年代的母亲

晓玮发言怀念母亲

　【妈妈的光辉永远闪耀在我们心中】

—晓玮

在我们生命中有许多的记忆，或许会随着时间的流逝渐渐被忘却，而有些记忆则永远镌刻在我们的脑海里，永难忘怀！安静，温和，谦让,贤惠……，这些都是我能表达对妈妈记忆的概括。我的记忆中没有听到或看到过妈妈对人对事大声说话的样子。

我心里最贴近对妈妈回忆深刻的，都是一些看似不经意的细节小事，虽为小事，却始终陪伴我度过了50多年，所具有的画面感从未消失。

小时侯家里每次打搅团，漏鱼鱼，我不要吃，妈妈就悄悄给我两毛钱，让我去外面吃葫芦头或者炸菜盒。

我上学前身体很弱，常常肚子痛，至今仍记得妈妈帮我揉肚子的景象。

那时候，每逢周一，妈妈工作的服装厂休息，她就带我去几个姨妈家走走，到五岳庙门街的姨妈家时，隔壁有一个小人书书摊，妈妈便给我五分钱，我去借书看，妈妈就和姨妈聊天；要是去住在吉贤巷的姨妈家时，妈妈则始终牵着我的手，如果是寒冷的冬天，妈妈就将我的小手揣在她的裤兜里，一路走去。如果是夏末初秋时节，则会看到姨妈家院子的石榴树结满了果实。

妈妈一辈子吃素，但她却能烧一手好吃的红烧肉，调拌出风味独到的各式凉菜，一家人都会赞不绝口。

1978年，妈妈54岁时患了脑中风，身体偏瘫，但她病情刚刚有所缓解，就要强勉地给我们煮饭洗衣，我还记得那么寒冷的冬天，妈妈在大铝盆里用单手搓洗衣服的情景。

1984年前后，在我高考的那个年代，中国的大学并不多，高考录取的人数比例相当低，不像现在高考录取率非常高，现在都能清晰记得当我考上大学时，妈妈和爸爸一家人的开心和骄傲。

到了大学毕业，我的工作安排有所折腾和起落，情绪不好，妈妈就在她住的卧室里，给她敬奉的观音菩萨烧香，祈求观音菩萨赐福她的儿子前途顺利。

当我得到了工作安排以及后来我出国之后，每周都会打电话回来问候家人，和爸爸讲了话再和妈妈讲话，每次都能感受得妈妈发自内心的开心快乐。

对母亲的记忆难以忘怀，母亲的逝世可能是人一生中最大的空虚而无法填补或替代的最大遗憾。

妈妈离开我们了，但是她的护佑和对子女无私的爱，伴随着对她的回忆，将永远伴随着我们！妈妈的光辉、爱护和笑容将永远闪耀在我们的心中。

妈妈，我们永远怀念您！

年轻时的母亲

晓莹发言怀念母亲

【子欲养而亲不待-怀念母亲】

—晓莹

母亲生于一九二四年四月初三，逝于一九九七年正月十九，享年七十三，二0二四年四月初三（公历5月10日）是她老人家的百年冥诞，在这个特别的日子快要到来时，我们子孙倍加思念母亲，她的慈祥面容始终铭刻在我的心中。

母亲是位贤惠的妻子，慈爱的母亲，她善良、温和、贤慧，勤劳，她不善言辞，默默付出，为了父亲和子女，辛苦了一辈子。

我的印象中，母亲总是起早贪黑地操劳着，她对父亲的关心无微不至，每天傍晚便做好了饭菜等着父亲下班，父亲回到家，热腾腾的饭菜就端到父亲的桌上。父亲每天上班要带午饭，母亲为了让父亲吃的可口，便早早起床为父亲准备好可口的午餐，装进饭盒让父亲带上去上班。

每年父亲过生日，母亲都很重视，总是提醒我们子女早做安排。母亲一生吃素不沾荤，后来又因患脑中风行动不便，她总是觉得自己要是出门就得我们照顾，怕给我们添麻烦，所以从来没有参加过在饭店举办的父亲的生日宴席，我们全家去酒店，她总是一个人默默留在家中，从不埋怨计较。母亲则从不要求子女为自己过生日做寿宴，也从不对子女提出物质上的要求，她的一生都是平和淡然的。后来，我每每回忆起母亲，就非常后悔从没有为母亲庆生祝寿，乃是我们子女一辈子的遗憾。

母亲对家人的爱既深厚又细微，上世纪六十年代初，经济困难，生活拮据，缺吃少穿，母亲千方百计用各种杂粮和豆渣精心烹饪，让我们吃饱饭，自己则要等到最后别人都吃好了她才去吃。在生活困难的日子里，母亲总会买来棉布，为子女做身新衣，让我们穿戴整洁，暖暖和和地过春节。

上世纪五十年代末，父亲受迫害被下放去农村被监督劳动，母亲承受着难以想象的精神压力，她以单薄柔弱的身心，勇敢地承担起家庭生活的重担，例如到百十米外街道唯一的自来水管抬水，为我们几个年幼的孩子洗衣做饭，对我们的照顾无微。

母亲虽然一生食素，却能做出醇香美味的红烧肉，母亲拿手的凉拌三丝，是春节年饭必须的美味佳肴，母亲做的臊子面，豆腐红萝卜木耳黄花菜，红白黑黄五颜六色，面条细长筋道，每一道家常饭菜，都是精工细作，乃人回味。

母亲一生平凡，性格绵柔，为人和睦善良，内心则坚强忍耐，遇事从不怨天尤人，总是默默承受。父亲母亲对子女教育为主，即便我们淘气犯错也从不打骂，总是讲道理，我常常感叹，我的父母真是世上最好的父母了。

1978年初，母亲因高血压突患脑溢血，让她陷入偏瘫困境。这是一段非常困难的时期，我们子女工作学习繁忙，难得照顾母亲，父亲则千方百计为母亲寻医问药，母亲在父亲的精心呵护下，慢慢恢复了部分肢体功能。后来母亲病重，父亲也没有让我们子女请假来伺候母亲，母亲忍受疾病的痛苦长达19年，最终于一九九七年的农历正月十九不幸离世。

我自己年过七旬，才深深体会到母亲患病的痛苦，父亲照料母亲的辛苦与不易，深深的自责年轻时不懂事，忽略了对父母的陪伴，正可谓“子欲养而亲不待”，现在再也没有对父母尽孝的机会了。

今天，我们怀念母亲，重要的是要传承母亲的高尚人格和优良品质，使我们的后代成长为正直、善良、努力、认真的人，让我们韩门的家风代代相传。

母亲，我们永远怀念您！

晓莹、盘荪偕亦薇、刘全祭拜母亲

30多岁时的母亲

璐璐发言怀念奶奶

【追忆兰心蕙质的奶奶】

—璐璐

今天，踏着濛濛细雨，我们全家人相聚在澄城县西观村，在我爷爷奶奶的墓碑前，为我的奶奶举行她百年冥诞的祭奠活动，作为她的长孙女，我想代表孙辈讲些心里话。

我记忆中的奶奶年轻时面若秋月，雪肤花貌，像电影里的民国美女。我印象中的奶她总是一个人静静地坐着，若有所思。爸爸曾告诉我，奶奶是1978年因患脑血管意外而半身不遂的。小的时候我不太理解什么是半身不遂，从我有记忆开始，我只记得奶奶走路很慢，说话也很少，但是我印象最深刻的是每次她看到我，看到我的爸爸，或是叔叔和姑姑，她都会一直咯咯咯地笑个不停，每次她笑的时候，我们就会问：“你笑啥呢嘛？”现在想起来，其实奶奶无法抑制的笑，就是她对子女和孙辈们那深深的爱最直接最坦白的表达了。

我记忆中的奶奶烧得一手好饭菜，她做的红烧肉堪称一绝。记得奶奶做肉是不需要去品尝肉的味道的，她只须凭眼睛观察肉的颜色和汤汁的状态，就能判断出肉烧好了没有。听爸爸说奶奶是因为一生食素，所以不去品尝烧肉的过程，但这并不妨碍她愿意为家人无数次地烧出香喷喷的红烧肉来。在我小时候的美食记忆中，奶奶的红烧肉夹在白生生的酵面馒头里，再加上一层红红的油泼辣子，那简直就是这世间最顶级的美味了。

在我的记忆中，后来奶奶因患病行动不便，不能自己下厨房做饭了，但不管家里面聘请了哪一位保姆来操持家务，奶奶都会把她自己做菜的诀窍传授给保姆，目的就是为了让爷爷每天都能吃到可口的饭菜。

奶奶是中国传统女性的典范，她的一生都是为了丈夫和孩子而活的，我还记得那么一些情景：春末夏初的时候，奶奶每天都盯着楼下卖菜的小贩，听到卖辣子的来了，她会说：“俊丽（小保姆），楼下卖辣子的来了，你下去挑10斤红辣子10斤绿辣子买回来，给你伯（爷爷）把新辣子做出来；有的时候，保姆蒸馍没蒸好或者是面没擀好，奶奶就会很着急，因为她担心饭菜的味道不够好，爷爷下了班吃不到可口的饭菜了，令她十分着急。

记得爷爷奶奶住在曹家巷的时候，叔叔那个时候还很年轻，他有时候会回家住，他的一举一动都牵绊着奶奶的心情。叔叔有时候会搞怪来逗奶奶笑，奶奶就咯咯咯地笑得停不下来，叔叔有的时候还会淘气，故意惹奶奶一下，奶奶也只会假装生气，说一句“哈滴很”，就不再多言了，能看得出来，奶奶是非常爱叔叔的。同样，每次爸爸回到奶奶家，奶奶一见到爸爸也是笑个不停，爸爸明明知道奶奶是看到他开心，也会假装问一句：“妈，你笑啥呢嘛？”爸爸越问，奶奶笑得越厉害，虽然她一句话都不说，但他对大儿子的喜爱已经溢于言表了。

小时候，我特别像个男孩子，好动淘气，在爷爷家登高爬低东跑西窜，奶奶身体不好很怕吵闹的，但她只会因为担心我的安全而大声提醒，却从未因此训斥过我。

记得奶奶是在我高中二年级的时候去世的，有一天奶奶突然在家里摔倒了，她被紧急送到医院，没几天人就不行了。一天中午，家里人匆匆忙忙跑到学校来接我，说让我赶快到西安市中医医院见奶奶最后一面。我刚赶到医院的病房门口，就听见病房里一片抽泣的声音，当我急急忙忙跑进去时，看到奶奶躺在病床上已经过世了，爸爸看到我，就让我给奶奶跪下，只听他痛心大哭地叫着：“妈呀！妈呀！我没有妈了！”爸爸那悲痛欲绝的哭声使我一时间惊慌失措，我第一次看见爸爸哭，也是我懂事之后第一次经历亲人去世的悲痛场面。我还记得直到我大学毕业，奶奶已经去世六七年了，有的时候晚上，我还能听到睡着的爸爸在梦中哭泣着呼喊着“妈妈、妈妈！”从那时候起，我才明白了作家余华说的那段话：“亲人的离去不是一场暴雨，而是此生漫长的潮湿，我永远困在这潮湿中，在每一个波澜不惊的日子里，掀起狂风暴雨”。我也是从那时候开始，才有意识地去了解奶奶的生平和爸爸对奶奶的感情。

爷爷的一生大起大落，从平常到富庶，到受迫害而家道中落，又到他老人家65岁创办西北第一家城市信用社—西安通惠城市信用社，成为中国改革开放浪潮中陕西第一代金融企业家。

奶奶以她的兰心蕙质、贤良淑德陪伴着爷爷共度风雨，无怨无悔，不仅与爷爷共同哺育了一个兴旺的家庭，她的勤劳朴实，温柔贤淑更像夜空中的星辰，变成了我们后代永远仰望和怀念的光辉。

奶奶，请安息，我们永远爱您，永远怀念您。

焚香烧纸

【今儿个，我想妈了】

—晓安

一九六二年秋，西安连阴雨40多天。

城墙多处塌陷，半夜时分，雨水顺着城墙被下塌了的斜坡，鱼贯般地涌进了我家居住的偏院，偏院地势本来就低，没有通畅的排水通道，雨水直接涌进了屋子，水深没踝，一片狼藉。此时，父亲下放到耿镇农村劳动锻炼，只有妈一人带四个孩子在家。妈穿上不合脚的大胶鞋，披上不合身的雨衣，先把不满周岁的弟弟抱着送到正院上房刘家姨奶的炕上，又把我们三个孩子牵着背着地从屋里转移到上房躲雨，然后她一人返回屋子，在昏暗摇曳的灯光下，一瓢一瓢、一盆一盆地把屋子里的水刮出去，直到天亮雨驻，才疲惫不堪地回到上房。妈身高不过1米55，体重没有百斤，面对突如其来的灾祸，哪里来的力量和勇气呢？后来我成家有了孩子，才想明白了这个问题。

我七八岁时，夏季的一天外出玩耍，途经马坊门拐角处，有个卖西瓜的摊子，卖瓜的吆喝“黄沙瓤、大西瓜，城门大地豁豁子，二分钱一牙子，不甜不要钱～”，一掏裤兜，有5分钱，于是先买了一牙子西瓜，咬一口“甜”！这刻我想到妈，“给妈买牙子西瓜”，我手里端着这牙黄沙瓤的西瓜，一溜烟地跑回家，妈正烧火做饭呢，妈吃了这牙西瓜，也说“瓜甜地很”。以后几十年后，妈曾多次说“娃呀，你给妈买的那牙西瓜，妈一直记着呢。”直到弥留之际，妈还混沌不清地念叨着这件事。

妈一辈子不吃荤，家里仅有一口炒菜锅，必须洗了再洗、洗的干干净净的，才能炒她的素菜。但妈会做荤菜，红烧肉、蒸碗子做的却很好吃，我问过妈：“你不动荤，喔肉菜咋知道生熟，咋知道味道呢？”妈说她一是看食肉的形状变化判断熟生，二是闻气味判断咸淡。后来我想，妈还真是心灵手巧，其实，妈是外婆娇生惯养的独生女，硬是生活把她“逼”的啥都会干了。

妈讷言不善表达，几乎没有跟我说过娘俩间的感情话，但有几幅定格的镜头让我没齿难忘。

十六岁时，我执拗，要随大同学上山下乡到宝鸡山区插队落户，自己偷了户口薄到南院门派出所转了户口，妈就大哭了一场。一九六八年十一月十五日，我乘知青专列赴宝鸡县山区插队落户，送别的路上妈一直眼泪汪汪地，火车开动霎那，妈失声大哭。

一九七七年四月，我结束了他乡十年的漂泊生活，调回西安。回到家的那一天，妈兴奋地又是张罗新被褥，又是张罗好吃喝，她一夜不眠。后来，爸对我说“你下乡几年，你妈哭了几年，眼泪都流干了，你回来了，你妈就把心放下了”。

一九七八年妈患脑血管意外，后遗症偏瘫一度不能自理，语言表达也很吃力，但只要看见我回来总是嘻嘻地笑，我开玩笑问她“妈你咋咧嘛，得是见了你儿高兴？”她不掩饰地笑着回答“就是嘛，见了我儿高兴嘛！”

小弟玮玮后来跟我聊起一个细节：“咱妈是礼拜一休假（街道办的缝纫厂），休假这天一般总要带我去吉贤巷大姨妈家跟她的姊妹们见面，冬天天冷，妈把我的小手揣进她的裤子口袋里，一路牵着走---”。

妈偏瘫了十八年，后来病重住院，弥留之际说胡话：“翠丽（小保姆），你伯（我爸）上班呀，喔油茶在冰箱里头一层呢，快给你伯做了吃---”。妈就是这么地无私忘我，自己都命悬一线了，还牵挂丈夫上班吃早饭的事呢。

妈是西安东关人，一九四三年在成都跟爸结婚的，过了几年的好日子，但更多的是艰难。但是，妈不离不弃，同甘共苦，她毅然走出家门，参加街道办的缝纫厂，从头学起，每月只挣24元钱，贴补家用。艰难的生活硬是把一个娇小姐磨砺成了坚强的母亲。还有，中国传统女性的高贵品行，妈都具备，她善良、慈爱、宽容、忠贞、贤惠，等等，是亲友们的一致公认。

俗话说，“娶个好媳妇，惠及三代人”，妈就是典范。

（选自散文集《闲斋随笔》）

1978年初冬，父亲母亲在太阳庙门街10号的居所前合影

墓地的祭奠仪式结束后，子女送灵位回祖屋

晓玮祭拜父母亲

（左起）：先明叔、颖侠、晓花、盘荪、晓民、龙涛、晓东、拴狗、晓玮；（右起）：晓安、晓莹、耘竹、耘朵、亦薇、刘全，在父母灵位前合影留念

左起：龙涛、晓安、晓民、晓玮、红梅、拴狗、晓花、颖侠、耘朵、先明叔、璐璐、晓东、耘竹、亦薇、刘全、晓莹、龙昭、盘荪、拴狗，在祭奠现场合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