米佛可徒步，古稀又何妨（下）

mzhao

新西兰南岛 Milford Track 四天徒步吸引了全世界的徒步友。今年我得到了一张 4月28日的入场券，有幸到此一游。前一个美篇介绍了出发日和前三天的徒步，这一个介绍第四日的徒步和其后的两天。

米佛可徒步，古稀又何妨（上）



米佛徒步第四日。

早起第一件事就是出门看天。天色已经开始变亮，稀疏的星星高挂空中，半轮下弦月隐藏在云后。不下雨了！心里一阵轻松。

早上7点前我在厨房里准备早餐，驻地 ranger（管理人）Ian 走过来告诉我们，昨夜预报的降雨提前下完，今日无雨，吃完早饭就可以走了。厨房里响起一片掌声。

昨晚开会时 Ian 介绍了今天的路况，路虽然比较长（18公里），却不难走，大都是平路。Ian 介绍了路上的里程标记，特别交代了如何计算自己的速度，以及估计到达终点的时间。

需要当天返回女王镇的徒步者必须在2点之前走完全程，到达渡口。很多人早早就出发了。我们当晚住更近一些的 Te Anau，4点钟最后一班渡船，5点的交通车。预期6个小时的徒步时间，不是这边等就是那边等，不着急，于是在驻地磨磨蹭蹭。

借机问了一个此前没有来得及问的问题：路边上的那些小盒子应该有人定期检查捕获了什么，是管理人的责任吗？Ian 说，若是他来做，成本是200元。国家公园另有一个叫做生物多样性的部门，他们找人做只需要30元。

晾了一夜的鞋子和袜子还是湿的，只是不滴水了而已。唯一的裤子，下半截也是湿的。没选择，湿的也得穿着。

快到8点出发，在我们后面的人屈指可数。此时的天色还是有点阴沉，可是路上没有水了。

今天的大多数路段都是这种宽敞、平整的碎石沙土路。

偶见金色山顶。只是这一天我们都是走在树丛之中，路途上甚至连晒一晒太阳的愿望都无法得到满足。

又见明媚的阳光，飘渺的晨雾，平缓的河水。此时的景色回到了我们徒步第二天看到的样子。

走了半个多小时看到一架直升机向着我们的方向飞来，知道这是去接几个驻地管理人的。

走前磨蹭时间和 Ian 聊天。他说到直升机会把三个驻地一共5位管理人接走（直升机接他们的花费肯定比让他们自己走回去更便宜）。我打趣道：我可以和你们一起走吗？答：直升机坐满了，你要走，可以坐在我的膝盖上。

这时听到 Nancy 在门外喊：该走了。

这一段险要之处修建了栏杆，以确保徒步者不会失足掉到河里。

Ada 湖边景色。

尽管昨日下了一天的雨，山洪仍然是这样的清澈。一路上我仅在两三处见到略呈淡黄色的洪水。Fiordland 的自然环境，保护得确实是好。

这一处景色叫做“钟岩”（Bell Rock）。可是我左看右看，怎么也看不出一个钟的形状，却更像是一个平底烧锅。

象一座架在火上的烧锅，下面是空着的。弓着身子可以钻进去，里面藏20个人没问题。

树上挂着长串的青苔，一路所见全都是这样。

青苔在风中优雅地飘动。

蕨是一个比恐龙还要古老的物种，是一个大家族。银蕨是新西兰特有的一种蕨类植物。新西兰早在1880年代就把銀蕨（Silver Fern）选为国树。

偶尔也会有一点不平整的路段，没准是因为管理人担心路太容易走了徒步者会打瞌睡。

这一棵倒在路当中的大树看起来有些日子了，就横在路当中，徒步者从此经过必须爬上爬下。

有几处路上的断树枝还没有清理完毕。

出发不久天就放晴了。一路走过去，阳光只是和煦地照着远处的山头，却不愿和我们打个照面。想着能有一个在阳光下坐着的地方吃午餐，可是过了中午也没有遇到一处。最后只好拿出各自的食物，在林荫步道上边走边吃。

徒步道也有偶尔露峥嵘的时候。这一段路碎石倾斜着伸出地面，狼牙般的。走的时候需要仔细看路，免得一脚踩在尖石头上自讨无趣。

这一个地点叫做巨门（Giant Gate），离徒步终点还有1小时45分钟的路程。

在这里有巨门庇护所（shelter），

有巨门瀑布，

以及僻静的 Ada 湖。

在这里遇到和我们反方向行走的，3个，1个，又2个。这些不是我们徒步的人。第一组的一位年轻女子阳光开朗，告诉我们他们是日本人，来这里一日游的。

原来这里和三岬类似，游客可以来此一日游。一日游乘渡船到 Sandfly Point（沙蝇点，我们徒步的终点），和我们反方向走，通常走到巨门瀑布后返回。去看新西兰最高的瀑布？那是单程7小时的路程，没人有这样的能力。

2、3月份来的人不胜沙蝇之扰，连喷药也不能完全防护。可是我们上一组的穷游队说没有多少沙蝇，原来沙蝇也放寒假。本来我准备在女王镇买喷剂的，这么说就用不着了。

沙蝇还有，只是很少。第一次我没留意，一只沙蝇在我的手背上叮了一下，痒痒的。随后知道了，沙蝇停在手背上赶快按一下就把它按死了。沙蝇只停手背，却不停在脸上、脖子上，或许可以叫做“傻蝇”。

为什么要叫沙蝇？据维基百科，这种蝇子常生活于沙质地貌，因而得名。米佛这里没有沙子，怪不得它们都傻了呢。

第33英里里程标记，也是最后的一个。很快就要到终点了。

因为现在改用了公制，所以还必须写上公里。只不过里程标记仍然用英制定位，于是公里数就是带小数点的了。

这一段林荫道与其他地方看到的不一样，路两边的树木枝条挺拔，直指天空。看起来有白杨树的风格，可又不是白杨树。

2点3刻走到米佛徒步的终点。休息棚子建在路的两边，一个是穷游者用的，一个是富游团用的。

穷游棚子里面是这个样子的。很宽阔，可是现在只有我们两人。富游团的棚子和前面看到的富游设施一样，铁将军把门。

在穷游棚子里卸下背包，坐下休息。不一会儿觉得两个脚底板有点疼。穿着湿鞋湿袜子走了这么多路，脚底板有点不高兴了。担心脚会起泡，好在过个把小时就没事了。

棚子的前后各有一只鸟。这一只上身颜色蓝灰，肚皮是泛着浅黄的白色。

这一只头和尾巴的颜色更深，基本上是黑色了。

在这里感受一下什么叫小鸟依人。小鸟不停地在我面前飞动，每次降落都落在离我很近的树枝上，可以看得出这是在为我做表演呢。可是小鸟动作很快，我没练习过“打鸟”（拍鸟照），想照一个满意的照片很难。“艺到用时方恨少”，没有说错。

不一会儿渡船驾驶员过来，不用问他就知道我们是徒步最后4人中的2人。问另外2人在哪里，我觉得他们应该不会太远。又问我们现在要过河吗，我们说在这里再等一会儿吧。

渡船驾驶员告诉我这种鸟叫 fantail。名如其实，那翘翘的令人喜爱的尾巴确实是很“fan”（让人入迷）。又从我第二晚照的那幅鸟图上看，fantail “doing OK”。

Joanna 曾经要我打听如果他们4点到不了怎么办。问了一下，这里的服务还是很负责的。驾驶员说他会等到4点半，如果还见不到，他会返回去找。这么说，我也就放心了。米佛步道全程没有手机信号，此时也无法告诉 Joanna。

等到那几位日本一日游旅客回到终点，我们随着他们一起到了河对岸。

这一段水路只是几分钟的航程。

日本游客开车走了，我们在河的另一边继续等。好在河边阳光充沛，在太阳下晒着觉得身上暖洋洋的。此时我的裤子终于完全干了。

别怪我一会儿说湖，一会儿说河。从 Google 地图上看，地图也是这么标的。

过了大约半小时看到快船从对面过来，肯定是他们夫妇二人了。Joanna 说，他们4点过几分钟到达目的地。

后两天走最后一段路程的时候，Kal 把 Joanna 的包背了过去。如何背着两个徒步的大包走路？先是一边一个，最后一天是把第二个包放在第一个的上面。不容易。Kal 好样的！

第三天晚上还有素不相识的徒步者到达了驻地以后又原路返回，帮 Joanna 背了一段路程的包。也是好样的！

Kal 一边一个包在行走。图片来自 Joanna。

下船的小码头到登车地点有半个小时的步行路程，渡船驾驶员召来了一辆摆渡大巴，把我们四人送了过去。

登车地点是米佛峡湾（Milford Sound）游客中心，那里是乘游轮观看米佛峡湾的出发地，是一个吸引了全世界众多游客的旅游热点。

2005年我来过这里。将近20年过去，大厅的建筑看着比过去大多了，也豪华多了。大厅外看看，停在湖面上的几艘游轮也比过去的豪华多了。

5点钟登上了去 Te Anau 的交通车。登车前照了这么一张照片，每个人看起来仍然是那么的情绪高昂。

一路总是在与塔斯马尼亚的三岬做比较，谁胜于谁？不可这么说，各有所长。

三岬海岸岩石景观的壮丽是米佛不可比的，米佛更多的是秀美，那原始森林，那漫山遍野的瀑布。三岬是看石，米佛是看水。

三岬步道的修建要好很多，可是反对的人马上会说那样做破坏了原始生态；三岬驻地的条件更好一点（也只不过是有电、有锅）；米佛步道比三岬长10公里，路也更难走。

然而，一个更重要的区别是：女王镇是世界级的徒步胜地。看访客中心信息板上几十条徒步道路的资料，这样的规模效应，塔斯马尼亚怕是永远也追赶不上。

下午给手机充电时发现怎么也充不上。在游客中心和上了车以后继续试，还是不行。怀疑这，怀疑那，用 Kal 的手机试了一下，没问题。那就是我自己手机的问题了。莫非是一路上强迫充电次数太多，手机干脆躺平不干了？此时手机里剩下的电不多，开始觉得有点紧张了，后面还有很多事情要靠这个手机呢。向等着我们消息的家人和徒步组朋友们报了平安以后，一路上不敢再用手机。

交通车2个小时到达 Te Anau，按照地址把每一个人送到自己住的地方。我们住在这个 Arran Motel。

又回到了现代物质世界。辛苦了四天，晚上来一顿牛肉餐犒劳自己。

盘点一下这四天走的路程。按照米佛步道的介绍，这四天的徒步里程是 5.3 + 17.5 + 17.7 + 18.0 = 58.5公里。按照我的手机，实际行走了 9.6（包括从女王镇一路过来走的路），25.3，24.1，23.6，四天实际走了82.6公里。

旅店房间的热风机安装在下半身的高度。拉了两个沙发垫子过来，把手机、鞋子、袜子，等等湿的东西放在上面，正好对着热风口。

烘烤着，过会儿看一下。手机被烤得发出警告：过热，等凉下来以后再使用！只好把温度降一点。很晚了，明天还有明天的事，只好先睡了。

心里有事，睡了也不安宁。后半夜1点多钟醒来，发现手机终于又可以充电了。大喜过望！

还有这个盖了4个图章（访客中心，3个驻地各1）的小地图，和护照一起装在上衣口袋里的，也湿了。一路上精心保护，此时也不敢直接对着热风口吹。最后大体完整保存了下来，尽管四边都卷曲，甚至破损，图章也被水浸泡得模糊了。

住 Arran Motel 所见。每每见到这样的东西，总觉得无地自容。主人也有主人的纠结，既欢迎游客带来的收入，却又不得不忍受这些游客的恶习。

最后一句中文没有相应的英文，让我想起了很多年前的一个笑话：飞机紧急迫降，要求乘客沿着气垫滑下飞机，乘客不敢，空姐求助机长。见多识广的机长指示：你要对美国人说这是冒险，对英国人说这是荣誉，对法国人说这是浪漫，对德国人说这是规定，对日本人说这是命令。“可他们是中国人啊”。机长笑了：那就更好办了，告诉他们这是免费的！

罚款，和免费，恰是一枚硬币的两面。没准这里的老板看到过这个笑话。

早上乘车前在附近的湖边转转。湖边极为安静，除了路上偶尔经过的车把灯光打在树上、草上，这里没有人的干扰。

大群的鸭子静静地漂浮在湖面上。

不到上班时间，我们来时办手续的访客中心空无一人。

到女王镇的交通车8:30出发，2个小时到达。沿途又看了一遍路边美景，与去时所见有所不同，这一次片片云雾盘旋在山腰和山头，给山和湖增添了几分仙气。可惜我坐在车的另外一边，没法拍照片。

很多人知道女王镇上的网红汉堡店，Fergburger。徒步友告诉了我们，于是也慕名而至。店门前排着长长的队，居然把店前的道路都阻塞了。

我买了一份 Sweet Bambi，野生鹿肉汉堡。味道是不错，可是这个名字起得有点残忍（Bambi 是迪斯尼动画片里一只可爱的小鹿）。

随后在附近的 Ivan Clarke 画廊看了看。这是个个人画廊，画的全是猫狗，憨态可掬，售价也可观，都是好几千，甚至近万。

Kiwi 国里只有 kiwi 果便宜（说个笑话，绝无恶义。Kiwi，在很多场合是新西兰的代名词）。

女王镇的菜实在是太贵了。这样一个小小的黄椒，价钱竟然是NZ $3.6。

这一盒400克的胡萝卜，售价NZ $3.99。

下午没做什么安排，算是休息吧。躲在房间里爬了好几面微信墙，翻看了上百个电子邮件（惭愧，没有与时俱进。虽说退休多年了，非工作邮件还是很多，大都是免费订阅）。

晚饭前在湖边转了转。当年儿子荡的秋千还在原地（左下角插图，秋千前是我9岁的女儿），只是换了新的，又转了90度。

女王镇热闹了很多。几乎一半游客是中国人，趁着五一长假来旅游的，成群结队，以年轻人居多。这些人说话友善、举止也都文明。希望年轻的一代不再继承老一代的恶习。

湖边，仍然像当年所见那样的安详。

虽然没干什么，这一天还是走了1万1千多步。

新西兰第7日。

今天晚上8:40（当地时间）航班返墨尔本，还有一个白天的时间可以继续游览。此前女王镇访客中心的工作人员建议我们去 Arrowtown（箭镇），现在这个季节是看秋景的好时机。

昨天看好了公交线路，2路车一个方向到箭镇，另一个方向到 Arthur’s Point，中间从机场附近经过。计划两个地方都去看一看，然后去机场。

9:05登上2路车，大约40分钟到达箭镇。

箭镇地处山坳之中，群山环抱。古香古色的街道，和澳洲内地的小镇颇有几分相像。这不奇怪，澳新两国的早期开发者主要都是英国人。

小街两边的店铺之多让我有点惊讶。

小街热热闹闹。从女王镇来这里很方便，很多中国游客也和我们一样来这里看看。

新西兰银行。和在澳洲各地所见一样，银行的建筑总是最坚固、最豪华的，因为财富都要经过他们的手周转。

建于1862年的店面，算起来已经运营了162年了。

小街走到尽头是当年的中国淘金者聚居区。信步走来，只是一片绿地，没见到什么遗物。

绿地上最显眼的，是这一组雕塑。

绿地边上是这一座木屋。按照当年的标准，这样的木屋不是一般人能住得起的。

走近了看，果然不是一般的人家，是当年警察的公署。

木屋里没有家具，满墙上是图片和解说文字，成了一个展览室。

墙上的这一幅照片，揭示了当年华工的辛酸。那时的华工是受其他淘金工人排挤的，这一位在其他淘金人不要的矿渣里继续淘，试试自己的运气。

箭镇同样是徒步者的天堂。走到小镇的边上，看到这一块标着附近徒步道路的标识牌。有7条不同的徒步道，用不同的颜色标出。

看了看，决定走50分钟往返的 Arrow River Trail（箭河步行道）。

路边所见。当年淘金者的住处，如今只剩下这断墙残垣。

两处紧挨在一起，相距几步远。

这个地方当年叫 Cooper’s Terrace。

漫山遍野的秋色。

稍微注意一下，那红色，有一部分其实是红色的果实。

走近点看，树上硕果累累。

再走近看，果实娇艳欲滴。可惜胆子不够大，不敢品尝。

还有一种紫红色的，比较少见。

这或许是我们今天，或者说整个旅途中最重大的发现！

沿路也有很多扑捉害兽的木笼子，只不过长度不到米佛步道木笼子长度的一半。惊奇见到其中的一个捕捉到了一只看着像小老鼠的害兽。我在路边找了一根细棍子，捅了捅，身体软软的，一动不动，显然已经死了。也看到了这里是用鸡蛋做诱饵。

很快走到这里，看到了那座小桥，这就是这一个徒步道的终点。过了桥还可以继续往前走，不过就是另一条徒步道了。

沿路都能看到这一根粗管子，放在地面上大约齐腰那么高。应该是输水管线吧。

回过头，可以看到坐落在山坳中的箭镇。我们没走出多远。

回程走到一个岔路口，正好遇到两位男士从另一条步行道过来，告诉我们他们从箭镇过来，走的是一条环行线。我们临时改变主意，走上了他们来的路。

这一段路比较难走，很多上下陡坡，狭窄的小径，还要经过十多处流水小溪。好在都是踩着石头可以过的，不用蹚水。

一路上看到很多小溪，唯有这一个比较特殊。水流均匀散开，像不像小姑娘梳理整齐的刘海？

鲁冰花若干年前是新西兰一绝。我们这个时候来，只是路边偶尔看到一株。也许是因为鲁冰花被清除了？早几年看到过一条报道，作为外来物种，且又阻塞河道，鲁冰花被认定为有害植物。

野生蓝莓。同样的，不敢去尝一尝。

这里也并非到处林木葱茏。这一带的小山头覆盖着枯黄的野草，看起来有点像是在澳大利亚了。

远看箭镇。从这个角度看小湖像是在箭镇的边上，其实相距还很远，从小镇走过去有很长的距离，可望而不可及。

本来准备50分钟的徒步，最后变成了3个半小时，走了10公里。一不小心把今天变成了又一个徒步日。

回到起点再看一下图，我们多走的是 Sawpit Galley Trail。

回到箭镇已是2点多钟，进了一个泰餐馆吃午饭。

饭桌边地上有好几只小麻雀。

几粒米饭勾引了其中的一只上到餐桌。

剩余的时间显然不够再去Arthur’s Point。随遇而安，分别去自己喜欢的地方，Nancy逛街去了，我钻进了博物馆。

和澳大利亚各地的博物馆一样，这里的博物馆也是介绍当地的历史、文化、物产、生活。

箭镇因发现黄金而吸引了大量人口，随着黄金的开发而繁荣，这里曾经是新西兰最富有的地方。

矿源枯竭以后大量的人离去，小镇繁荣不再。几经脱胎换骨，箭镇如今已转型成一个吸引了世界游客的旅游胜地。

如同世界上所有其他的地方，哪里发现了黄金，哪里就有来自中国的淘金者。箭镇博物馆对淘金华工的介绍比较丰富，可以说比我在澳大利亚的一般博物馆里看到的更丰富，除了 Ararat 那座以华工为主题的博物馆。

开店的，比淘金的在历史上更容易留下记录。他们与其他各族群接触更多。

当年华人用的生活物品。

以及鸦片烟枪。抽鸦片在那个时候是合法的。

这一本汉英对照“句典”很有意思（既不是字典，也不是词典，完整的句子，只好叫句典了）。以前从来没见过，不知是何人所编。

中医、中草药，跟随着淘金华工走遍世界。那时候看中医的不仅是华工，还有其他种族的淘金者。

银行的中文招牌。金子是一样的，不管是谁淘出来。

制作精美的磅秤戥子。称金子的，自然必须是准确、精致。

大大小小共7个，这一个100盎司（3.11公斤）。谁要是找到了这么多的金子，可以立即衣锦还乡，盖一座豪宅养老了。

藤条编的鞋子，不知何人杰作。这一件展品还是从 Otago 博物馆借来的呢。

现在已经灭绝了的新西兰巨鸟，腿骨大约就有我的肩膀那么高。

繁荣时期这一地区的旅店。箭镇有18座，女王镇就更多了，46座。

箭镇博物馆的另一亮点是女性介绍。馆中特别设置了一个展区，展示了很多当年妇女在这里艰苦创业的业绩。

这是其中的一块展牌，介绍了 Mammy Johnston 的生平。她1853年出生在英国，来箭镇后嫁给比她大30岁的 Charles，育有3子4女（1女早夭）。夫妻开旅店，Charles 去世时她才35岁，此后独自经营旅店46年。因为备受淘金工人的爱戴，Mammy 成了她的名字。每个女儿大了以后她送给女儿一个旅店，直到最后一个女儿长大，她把自己经营的旅店交给了小女儿。她还在澳大利亚找到自己做淘金工的父亲，接到身边颐养天年。Mammy 82岁去世。

这样的女性，就是放在今天也是可以作为楷模的。

博物馆还有户外展区，略去不提。值得一提的是博物馆门前这只不知名的鸟，尾巴是双岔的，奇的是一岔可以单独摆动。

这样的电话亭在英语国家曾经随处可见，如今已成历史，仅余个别的放在路边作为摆设。

这一座八角形的比平常所见四方形的更加别致。

小镇秋色。

教堂自然是必有的。因为有不同的教派，很小的小镇通常也会有好几个教堂。

天黑前到达机场。原订8:40的航班，飞机提前10分钟已开始滑动。

飞机上坐在我旁边是一位说中国话的老人，听说我来新西兰徒步大感兴趣，问了很多问题。问我平常走多少路，每周2次五、六公里，其他日子两、三公里。他告诉我自己平常走路比我还多，又问有没有年龄限制。看样子有点跃跃欲试，也去走一走的样子。于是我给他看了几段录像，飞流奔腾的新西兰最高瀑布，让他更感兴趣；走山路和蹚水的视屏，他看了说，这个我走不了。他多大岁数？75岁。还念想着徒步，精神可嘉！

飞机9:35比预定时间提前半小时着陆，以前从来没有遇到过的。

新西兰出海关全自动化，没人知道我的护照泡了水。墨尔本出关，关员问护照怎么有水，答在新西兰徒步遇到了大雨。OK。我接着说，护照快到期了，本来准备回来后就换的，没有多花钱。二人相视一笑（他必定知道澳洲护照很贵）。

回到墨尔本，圆满完成7天6夜的新西兰徒步。

美篇到此结束。谢谢所有朋友的关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