浪漫之城,遇见美好

香匪

<p class="ql-block">  读书季,同龄的女孩子都喜欢看琼瑶的小说,我独喜欢三毛的《撒哈拉的故事》《哭泣的骆驼》,许是不解风情的缘故,世人皆嗟叹三毛与荷西的爱情,我独留恋沙漠尽头的那片海。三毛说,一个人至少拥有一个梦想,有一个理由去坚强,心若没有栖息的地方,到哪里都是流浪。也许,我也是在寻找心栖息的地方。海,海边的小渔村,便是我的向往。</p> <p class="ql-block">  “中国好老庚”在珠海澳门一带打拼,拥有自己的渔船和船队,忙时出海,闲时听涛,生活舒适而惬意,逍遥又自在。那种闲适,令人神往。依据老庚的描述,依据文学作品的描绘,我把这种逍遥放大一千倍,一万倍……老庚邀我去看海,我欣然允诺。</p> <p class="ql-block">  在温馨潮湿的五月,我和兄弟姐妹们启程南下,去看看梦所在的地方---有“浪漫之城”之称的珠海。</p><p class="ql-block"> 五一凌晨,我们抵达珠海。</p><p class="ql-block"> 刚到珠海,珠海就给了我们一个下马威,电闪雷鸣,大雨倾盆的,那情形很是骇人。由于导航的差异,我们三辆车兵分两路奔向目的地。那走大道的,看见雨“一瓢一瓢地浇,浇得连红绿灯都没法辨认”;我们走的是海上立交桥,只见雪亮的闪电从墨一般的夜空里直戳下来,“噼-啪-”一声,落地雷震得周围空气有余震似的颤动,借着闪电的剑光,我们看见厚重的雨布从立交桥下上扬上来,似乎要将我们罩住了……惊魂未定,又是一道闪电,一记惊雷。文学作品中,关于大海的描绘,可是没有这一出的,我算是见识了。</p> <p class="ql-block">  吃过早餐,老庚和庚嫂带我们去珠海市内闲逛。我们没有购物欲,独喜欢赏景,便直奔香炉湾畔去看珠海渔女。老庚木讷,庚嫂朴实,待人接物,极为真诚,我与他们不见外,安然做客珠海,安然闲游。</p> <p class="ql-block">  延伸到大海深处的雪白的灯塔给人一种神秘感,一种呼风唤雨,能召唤生命的神秘感。远处的港珠澳大桥游龙般若隐若现,让人想起元宵节里的龙灯。</p> <p class="ql-block">  我们在塔下流连,田团长宠溺地任由大家呼来唤去,任由大家摆POSS。</p> <p class="ql-block">  五旬的我们,不知小手如何安放,由师姐发号施令给我们统一动作,最终,大家没按套路出牌,即使是比心,也比成了三角形。但开心洋溢在每个人的脸上。</p> <p class="ql-block">  似乎,面朝大海,定会春暖花开,我们努力的把目光投向远方,那里,也许是梦想起源的地方。</p> <p class="ql-block">  心满意足之际,我们女士要求男生们站成一排,如法炮制地摆拍。他们竟然有点害羞,有点忸怩,但照出来的相片,却是极有型的,自信,坦然,大气。</p> <p class="ql-block">  港珠澳大桥那边的那边,当是一片更广袤的海,他们的心,也许早已扬起了帆。</p> <p class="ql-block">  从遥远的大山里来,周大哥说他第一次看见海。我呢,倒见过几次海,可每见一次就激动一次,兴奋一次。“浪奔浪流 万里涛涛江水永不休……”“如果大海能够唤回曾经的爱 就让我用一生等待……”大海,曾经承载着我们这一辈人的梦想,承载着我们这一辈人的情与爱。所以,我们千里迢迢来看海。</p> <p class="ql-block">  回望来路,渐行渐远,洁白的灯塔,焕发出圣洁的光,在我们每个人的心上,点亮了一盏灯。</p> <p class="ql-block">  在珠海渔女雕像前摆拍之前,我想先膜拜一下她,膜拜她的保一方水土平安。也许,她不是保平安的神,但只要心中有信仰,她定能保一方平安。</p> <p class="ql-block">  原地整顿,斜坐在石栏杆上小憩,手欠似的击掌。不像五十岁的大妈啊,“再借我五百年……”五百年后我们仍会这样年轻。</p> <p class="ql-block">  击掌,击着击着,画风突变,变成了“你拍一,我拍二……”想想都觉得好笑:几个五十多岁的奶奶级人物,来到珠江江畔,手舞足蹈的拍一拍二……</p> <p class="ql-block">  以“到此一游”之势打卡,留恋,作别。此次珠海之行,一为看海,二为出海渔猎,所以,旁的景点,我们直接Pass了。</p> <p class="ql-block">  傍晚时分,老庚的朋友已做好了饭,准备了大餐,鱼呀,虾呀,贝的,让人不禁垂涎。</p> <p class="ql-block">  两种不同的鱼,来自相同的海,各是各的味儿。据说,挺名贵的。</p> <p class="ql-block">  这种色彩艳丽的贝,叫青口,清炖,味极鲜。老庚让我们先抓着吃,说一会儿冷了就不好吃了。这,符合我的行事风格,抓菜,是极放旷极自由的行为,我喜欢这种感觉,自然,也就吃得多。</p> <p class="ql-block">  又故意问老庚:“这个虾,可不可以抓?”在我看来,这个虾,也应该是抓着吃才好吃。虾吧,肉坨坨,如凝脂,有弹性,味极鲜。苏轼“日啖荔枝三百颗,不辞长作岭南人”,我也愿长作珠海人,日抓海虾三百只。“老庚,以后跟着你混哦。”</p> <p class="ql-block">  晚上八点,老庚和庚嫂带我们在捞生蚝。说好了,同行的13人,分上五条船,临上阵,大家又纷纷打退堂鼓了,只因天气恶劣,子女们千叮咛万嘱咐“莫下海,莫潜水”。我呢,执意要与老庚出海,因为此行的目的是体验海上生活。大家极为担忧。老庚和庚嫂一再保证绝对安全,兄弟姐妹们仍然不敢上船。</p> <p class="ql-block">  庚嫂告诉我:为了迎接我们的到来,老庚特地将船用吊机从澳门吊过来,又买了发电机和电焊机,又花了几天时间给船焊上铁栏杆……看似粗犷的老庚,却是如此的细心!老庚的好,全在细节中。</p> <p class="ql-block">  最终,婕嫂子和我一同出海。或许是为了陪我,给我作伴;又或许是她也如我一样,痴迷于海。</p> <p class="ql-block">  起初,庚嫂告诉我:夜里,大海是亮的。我将信将疑。船驶离海港,驶至宽阔的海面,越开越远,眼前所见,印证庚嫂所言非虚。夜幕低垂,海浪轻涌,一层层,一排排,泛着粼粼的光,海面,果然是亮的。</p> <p class="ql-block">  海风习习,微雨轻飘,空气湿漉漉的。我喜欢极了这种意境。拿起老庚递过来的灯,把灯柱投向远处的海面。那瞬间的感觉,很微妙,我觉得自己像法海,操着个钵,罩向白素贞:“孽障,哪里逃!”不觉哑然失笑。老庚问我笑啥,我随口答道:“你管我笑啥!”轰鸣的马达声中,老庚并没有听清我说什么,只是望着我笑。</p> <p class="ql-block">  深夜的海,并不沉寂。几艘早到的渔船,已经开始作业了。</p> <p class="ql-block">  船的剪影,被海岸边的灯光映衬着,显得格外生动,美丽。</p> <p class="ql-block">  灯光下,邻船的人的一举一动,都看得清清楚楚。此时,虽没有“渔歌互答”,却也有来自不同的船的问侯语飘过来。</p> <p class="ql-block">  早到的渔船,已捕捞了两筐生蚝,潜水的渔人已从深深的海里探出头来,准备小憩一下。</p> <p class="ql-block">  老庚船上的两个潜水小伙,正在着装,穿潜水衣,挂圆铁坨,绑绳索,戴氧气面罩……</p> <p class="ql-block">  我看得仔细,看得专注,脑子里也在不停地思考。出神间,一个小伙子已经身手敏捷地跳进了大海,我来不及为他拍照。一边遗憾,一边感叹。</p> <p class="ql-block">  懂我似的,另一小伙子在入水前,善解人意地朝我挥挥手。我慌忙拿起手机,记录下这高光时刻。那溅起的水花,连同我的心花,一起怒放。大海,神秘的大海,走进你,只须如此,这般。</p> <p class="ql-block">  我们的船,暂时归于平静。隔壁船上的人,站在船舷上,拉生蚝,洗生蚝,收筐,撬生蚝,忙得不亦乐乎。</p> <p class="ql-block">  根把烟的工夫,我们船上的生蚝也被庚嫂拉上来。庚嫂找来锤子,戴上手套,开始敲去生蚝上多余的赘物。并丢给我们一套武器。我大大咧咧的,一锤一下,一下一锤,锤得蚝壳破碎,直露白肉,如此再三,自觉不能再杀生了,就弃敲了。婕嫂子拿了锤子上阵,像模像样的,有板有眼的,时而轻时而重地敲打着,动作比较娴熟。可见,嫂子是极聪慧的。</p> <p class="ql-block">  婕嫂子越敲越利索,逐渐成为庚嫂得力的助手。庚嫂是做工夫的好手,手起锤落,快,准,狠,没有一个动作多余,她的周身,充满了力的美。</p> <p class="ql-block">  小伙们在水下摸了一阵生蚝,觉得蚝不够多了,便浮出水面,摘下面罩,爬上船来,一边休息,一边望着海面出神。老庚便调转船头,驶向另一片海域。不久,穿戴完毕的小伙们又潜入海底……如此,再三。</p> <p class="ql-block">  老庚抛好锚,停好船,也会来帮忙敲生蚝。一锤下去,蚝壳上躲着的小蟹便作鸟兽散,在甲板上四处乱爬……此时,老庚会捉一两只小蟹递给我把玩。</p> <p class="ql-block">  我呢,并不管庚嫂会忙到什么样子,也不学婕嫂子去敲蚝,而是气定神闲地观景,听涛。任由海浪轻轻地涌,小船轻轻地摇。倦了,闭了眼,打个盹儿,微鼾轻响,并不怕老庚见笑。</p> <p class="ql-block">  半夜两点,起风了,浪也大了,涛声更甚。朦胧中,听得老庚说:“老庚,你若想回去了,就讲一声,我们就立马返程。”睁开惺忪的眼,见庚嫂和婕嫂子在有一下没一下地敲生蚝,心想:等她们敲完这一筐就回吧。又沉沉地坠入梦乡。朦胧中,见两个潜水的小伙子摘了装置上了岸,刚想说“咱回去吧”,却见他们又戴上了氧气面罩,纵身跃进大海。终是不忍心“误农时”,我最终没有喊“回去”,但那越来越大逐渐涌上甲板的浪让我有点担忧,好在,老庚是值得信任值得托付的,我暗笑自己的杞人忧天。</p> <p class="ql-block">  此时,出海,于他们,是生活;于我,是诗与远方。各有所爱而已,我只是想要让心憩息一下。平日里,望着教室里霜打茄子样蔫巴的学生,免不了会有九斤老太“一代不如一代”的感叹;而今,从这两个潜海捞蚝的小伙身上,我看到了年轻人的朝气,看见了年轻人的上进与拼搏。于是,我又相信“中国少年”了。</p> <p class="ql-block">  黎明时分,灯光渐歇,海上,一弯红月亮,悄然升起,极好看的,让人想起元宵节繁华的灯。</p> <p class="ql-block">  在浪漫的五月,在浪漫的城里,遇见美好,遇见温柔,心,便不再流浪。</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