印象徽墨古村 ——婺源虹关村

郑品官

　　几次来婺源，感觉不出有什么特别韵味，也不理解余秋雨先生曾在《婺源历史文化旅游丛书》作序时写上的这么一段话：“我也算是一个走遍天下的人了……在介绍国内好去处的时候，如果不是说大城市、大名胜，而是说村落、田野、城镇，我首先脱口而出要推荐的，一定是婺源。”这次带福州市老年大学摄影学员来到婺源虹关村，那乡间不为商业行为所动，古朴不作雕琢的远古质感深深地吸引着我；那烙印着厚重文化底蕴的村庄颠覆了我之前对婺源的认知。于是，情不自禁地用手机拍摄了这次在婺源虹关村的所见所闻。

虹关古村是江西省历史文化名村，位于江西省上饶市婺源县浙源乡。

浙源，春秋时期的吴、楚两国在这里划疆定界。如今是皖南赣北的交界处。

浙源，是铁路之父詹天佑的故乡，也是著名武侠小说大师金镛的祖籍地。

浙源，是历史厚重渊源流长的千年古乡。域内山峦起伏，峰壑相连，常年云雾缭绕，茂林修竹，是一个生态环境优美之乡。自古以来就有“十里花园行千客，一川山水养浙源”的美誉。不愧为物华天宝，人杰地灵的世间桃源。

　　虹关村始建于南宋时期，相传是由詹氏古人开基建村，迁居落户时见“仰虹瑞紫气聚于阙里”，所以取名“虹关”，又名“虹瑞关”。

　　虹关村背靠青山，面临清溪，整个村落镶嵌于锦峰绣岭、清溪碧河的自然风光之中；村落房屋与自然环境巧妙和谐相融，风展着迤逦意境。

　　虹关村村口有座石切的单孔拱桥——“通津桥”，长度为16米，宽4米，它始建于南宋；因被洪水冲塌，现在我们所看到的“通津桥”是清代重建，它如同彩虹般横跨清溪两岸。

　　虹关水来自浙源山。虹关古村镇的水口建筑，按藏风得水和徽州人视水为钱财的观念，非常重视古村的水口建设。浙源水，川流不息，源头水由上流流入，绕村而过。在水口建造龙门堨，提高水位，蓄水为湖，曰“龙门湖”。造湖蓄水，以利灌溉农田。

　　在龙门堨下端的溪河中，有一青石，突出水面，如鲤鱼戏水，村民称之“鲤鱼跳龙门”。

　　下了“通津桥”沿着石板路向前，此时我们已经走在一条著名的古驿道上——徽饶古道。

　　不远处立有一牌坊，即为古时饶州北上之门户。

　　牌坊门额上书有“白波浸天”四个字，门两边的楹联：“吴楚锁钥无双地，徽饶古道第一关”。

彰显了古代虹关地理位置的重要性和独特性，被称为婺源的北大门，是婺源第一雄关。

　　牌坊后即为“永济茶亭”。

　　在古代，婺源各地，为了方便过路行人歇脚，多在路边建了茶亭，且在亭内置炉烧茶，在这里喝茶是免费的，可见其婺源民风之淳朴。

　　永济茶亭边的右侧牌坊的背面门额上的“青蔼丛木”四字以及楹联：“若问几何年曰宋曰唐古樟自晓，溯回多少事分吴分楚浙水长流。”令我脑海里浮现起“古今多少事，都付笑谈中。”的历史天空。曾经的沧海桑田，青山依旧在；过往的历史烟云，几度夕阳红。

　　永济茶亭两头的牌坊门额上，分别书写的“青霭丛木”和“白波浸天”，是出自唐末诗僧处默《圣果寺》中的诗句：“古木丛青霭，遥天浸白波”。

　　沿永济茶亭石板路不远便可看见虹关古樟，曰宋曰唐，任荣任盛，遥知千年多少事尽在古樟不言中。

　　名闻遐迩的虹关古樟傲然屹立于村头溪畔，这棵古樟树树龄已有1000余年，树高26米，胸径3.4米，冠幅巨大达3亩，远远望去，犹如华盖，气势非凡，仿佛要与天空试比高。

　　古人曾有诗赞虹关古樟“下根磅礴达九渊，上枝摇荡凌云烟”的气势！古樟也被誉为“江南第一樟”。

　　观赏过千年古樟，转眼即可望见村口的老街。

　　虹关是古代徽州府（今安徽歙县）至饶州府（今江西鄱阳县）的主要通道。虹关古村镇的兴起和民居建设与清代徽墨生产有着密切关系。明清时期，虹关是徽墨的主要产地之一，素有“墨乡”之称，所以虹关又有“徽墨名村”的美誉。在徽墨生产大发展的同时，虹关人大批建造豪宅；虹关村房屋多为明清时期，也多为墨业世家所建，其建筑风格为徽派建筑，房屋设计高雅大方。

　　往事如烟，徽墨的黑与辉煌早已淡入烟尘。

　　尽管时过境迁，辉煌已入烟尘；但许多门上依然用着具有时代印记的门把拉环。

　　乡间道旁的墙上还可看到上世纪八十年代的公用电话。

　　乡里老年村民经常悠闲地聚在这承载厚重历史又抹不掉现代印记的房屋里一起消遣聊天。

　　按风水文化，“藏风聚气”和“藏风得水”以及庄子“天人合一”的理念，虹关古村的街坊民居建筑，依山傍水，坐北朝南。村内弄巷星罗棋布，街巷路面全部由青石板铺设而成；它是虹关古村镇街坊建设的骨架，蜿蜒于青山旁，绿水边，村落间，构成一道亮丽的风景线。

浙源水环村而过，一条人工渠道“长生圳”，从村头到村尾贯穿虹关各户人家门前，向西流去，这就是虹关古村镇的水系。

　　这些街巷和水系，把古村镇规划得既科学又整洁，使村民方便生活用水。好一个曲径通幽，环境优雅，窗外见山，槛外是水的古村落。现在虽然各家各户都装上了自来水，但流经巷内门前的水系依然沿袭着祖先洗衣洗菜等生活与安全用水习惯。

　　詹氏祖先对村落建设是经过精心规划的，防火不仅有水系还置造了“万安水池”又称“太平缸”，这是一个文化底蕴十分深厚的古村落。

　　村边的洗槽上方的墙上贴着一块醒目的“禁止倒颜料水”的提示牌。

　　通过这面提示牌，我们似乎看到了时常慕名而来虹关村采风写生创作的画家们。

　　虹关村是个宁静祥和的古村，又是体验现代农耕文化的好去处。

　　都说虹关村有三绝：徽墨，古樟，长人。因为行程安排的关系，在虹关村逗留时间只有短短的一个半小时；显然在一个半小时内，不可能对虹关村作更深入的了解，只能说是肤浅的认识。但在一个半小时中所获取的这些认知足以让我留下了深刻的印象，难以忘怀。

　　当我恋恋不舍地徘徊在古朴而静谧的青石板路上，望着幽深的古巷，那些已经褪了色且斑驳的墙体仿佛在诉说着久远的历史，此时的心情仿佛被“怜悯”撞了腰！衷心地祈祷虹关村，不要被商业化时代所侵蚀，保持并保护好徽墨虹关古村，继续沿着朴素的徽饶古道，一直走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