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class="ql-block"> 每当夜幕，想象着自己辛苦一天丑陋的样子，心就不停的打起鼓来。莫非，被众多人耻笑啥呢，只不过我真是不曾欠别人，倒是有许多人欠我的了。</p><p class="ql-block"> 欠钱，欠人情，都不需要还与我，请郑重承诺一句勿再耻笑便是！</p> <p class="ql-block">有一条窄窄的小巷，雨下一整晚，眯着眼睛看不出哪里像路，哪里是水，分辨不出雨声，流水声，脚步声，乱作一团。</p><p class="ql-block"> 这雨声，水声起初来得很静很静。</p><p class="ql-block"> 微微的一滴一滴而落，又一丝一丝相恋，从清澈的云朵间相拥而泣，软绵绵的摔倒在人间。犹如幼童之初的眸子清纯至极，美好至极，只因贪念世间美好万物，选择愿意以自己的柔美滋润大地。</p> <p class="ql-block"> 我住这儿，这是一条窄窄的小巷，子夜雨好大。一个惊雷炸响，电闪划破了整个长安城的夜空， 那宽阔的广场、条条大街立时中段了夜幕，楼宇显出狰狞的笑意，树荫露着阴森森的鬼影子。 见远处南天空，巍峨的终南忽隐忽现，随即耳边就闷雷滚滚，真不知道这夜幕里还有多少事要来找人呢。</p><p class="ql-block"> 但，这是一条窄窄的小巷，电闪串不进来，雷声大雨点小，闷雷在风雨中拐过几道湾子，微微的作响，很远很远去了……</p> <p class="ql-block"> 晨，窄窄的小巷子依然如初，岁月爱的都还在，岁月爱的还都有，破旧的老房，老青瓦长出新的瓦嵩，嫩嫩的绿着，嫩嫩的鲜着。水珠儿晶莹剔透的滑落而下，溅射在大青石上，摔得细碎，发出轻飘飘的一点声息来，没有谁在意它。屋檐上那一排瓦当个个探头探脑似龟子的圆臀，在寻找前世之旅呢，感叹，大海子太远了吧。</p><p class="ql-block"> 这是一条窄窄的小巷，里面不多的人烟，长条条大青石卧在这不知多少年了。是缝隙间的野草花萌出啦芽，翠绿翠绿，拔出来茎叶，开了碎碎的蓝色冰花，如一闪一闪亮晶晶的小星星儿。它便是我的人生时钟，我从其中知晓春夏秋冬来来去去，知道了人间真情冷暖。</p> <p class="ql-block">孩童时，这窄窄的一条巷子有过多少童瑶回荡，响铃儿般的笑声甜如蜜，如初，如意，朴实，归真。眼下保留着的窄窄的巷子不过是原本的半截子，几次拆迁留下遗憾的半截巷子。也罢，儿时心野总奢望吞噬星空，却不过是甜甜的吮吸下一颗小小的糖果儿。而今识尽愁滋味，欲说还休，却道天凉好个秋，不仅呻吟声，与笑作罢。这窄窄的半截巷子越来越叫人觉得是深长，是空落。</p><p class="ql-block"> 人在时光里相伴到老，老的是个念头，没了念头即是人生真的老啦。过往云烟成雨，多少如诗如画的故事，多少魂牵梦绕的岁月静好生生欢颜，介意人的老来吧！清醒截然模模糊糊，那响亮笑声早已暗淡，那回忆的念头也就让人觉得是烦心事儿。</p> <p class="ql-block"> 孙女儿偶尔一次回来到这窄窄的小巷子里，捎给我一些世外的礼品，有一部手机:“爷爷，你拿着吧，我就可以在国外见你，看你刮胡子，见你吃槐花麦饭，听着你呼呼大睡的声音”！</p><p class="ql-block"> 我摇摇头。</p><p class="ql-block"> “爷爷，你太固执，太顽固啦”！</p><p class="ql-block"> 我摇摇头！</p> <p class="ql-block"> “爷爷，你让自己受罪，也让我们大家一起遭罪，守着这半截巷子，处处寂寞如雪冰凉凉的感觉，好吗”？</p><p class="ql-block"> 我摇摇头！</p><p class="ql-block"> “我的爷爷呀，你到底是谁啊，这半截巷子拆了吧，拿上很多很多钱吃香的喝辣的，去世界旅游，多美，你摇头到底是觉得自己不受罪呢，还是这半截巷子不空落”？</p><p class="ql-block"> 我摇摇头，甩出两滴眼泪出来，孙女也哭了，她伸手摸着我鬓角的泪水，哭出来大声。</p> <p class="ql-block"> 为我，孙女儿第一次让我看到了她的泪水，可我还是没有跟她走，我就是舍不下这半截巷子。唉，要走我早就走啦，这么多年了亲人们不知来过多少次动员我，谁也别想满意。</p><p class="ql-block"> 这是先人留下的痕迹，半截子巷子同样是水流不息的家谱，是文化，是生命最好的归宿感。半截巷子也是我的诗，是我说不完的故事。你听的是笑话，对吧，却不知人生如逆旅，我亦是行人。更与行人别，我偏偏把一张琴，一壶酒，一溪云当做是人生了。</p> <p class="ql-block"> 人在小的时候，对外界知之甚少，心里无忧无虑，一片纯真。也无什么牵挂，心也很少思虑。只是在逐渐长大后，历经了的世事太多，就觉得心累、心烦、辛苦、心酸。 </p><p class="ql-block"> 失去的，回不来了，再也回不来了。</p><p class="ql-block"> 我怕到时候忘记了这窄窄小巷子青石小路，我爱着那石缝隙间蓝格莹莹碎碎的花，我习惯了不冷不热正好的空寂，空寂静默孕育着下一个完美！</p><p class="ql-block"></p><p class="ql-block"> 二零二四年四月二十二日夜</p><p class="ql-block"> 高 山</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