兄弟九寨沟

昌朋

　　从宁波站出发，西行30公里，即到余姚市大隐镇芝林村，那里有一条白岩溪，长约5公里，源于四明山脉，终年流水潺潺，溪的两岸，群山连绵，森林繁茂，风光旖旎。人称“浙东小九寨”。

　　4月9日，雨过天晴，春和景明，我们游览浙东小九寨。

　　未到景区，就听到哗哗哗的流水声，可谓先声夺人。进入景区，只见两边青山对峙而立，一条溪流奔腾而出，宽阔的溪面，欢快的流水，恰如银河落地，浪漫无比。

　　我们沿着溪流缓步前行，一面欣赏美景，一面不停地拍摄。这里真的是举镜即景，处处是景。

　　溪流上构筑着一道道水底堰堤，它们给长长的流水线，划分出段落层次，调节着水流节奏，营造出流动和静态的景观。

　　你看，堰堤之下，是一道道宽阔亮丽的瀑布，哗哗地倾泻而下。接着便是湍急的流水，高歌猛进，一路向前。遇到乱石，它就溅起浪花；遇到浅滩，它就泛起白沫；遇到杂草，它就一掠而过。

　　而堰堤之上，是一个个宁静的湖泊。湖水一碧见底，温润如玉，没有一丁点儿杂质。这时，你也许会惊喜地尖叫起来。你也许会情不自禁地探下身去，用手去触摸一下这个精灵，清清的，柔柔的。你也许会掬一口，送入口中，凉凉的，甜甜的。环视湖面，蓝天、白云、山影、树形，倒映湖中，明暗交接，光怪陆离，亦真亦幻，如入仙境。微风过处，泛起层层涟漪，波光粼粼，煞时好看。

　　我们继续溯流而上。溪流转了个大弯，高低落差也渐渐增大，不远处就是急流险滩。湍急的水流，冲刷着凹凸不平的岩底，激起一片片白色浪花，恰如初雪消融。

　　再往上走，山路崎岖，陡峭难行。路人告诉我们，上面还有好几里地。我们恐体力不支，只得作罢。根据回程者描述，上面坡度陡，落差大，水流更急。瀑布飞流而下，似白龙跃入深潭。激流冲击溪中石头，经年累月，消磨侵蚀，把溪石打造成各种物像，引发人们想象，比如蛤蟆望月，鹁鸪回首等。岁月不饶人，旅游不能穷其尽，只能算是一桩憾事了。

　　于是下山，我们跨过一座溪桥，到对岸顺流而下。举眼望去，群山连绵起伏，森林遮天闭日，空气异常清新，负离子沁人心脾。

　　回来的路上，我们依然沉浸在兴奋之中，这和十五年前从九寨沟回来感觉相同。

　　众所周知，九寨沟发源于岷山山脉，是嘉陵江的一条支沟，全长30多公里。2009年夏天，我们游览九寨沟，先坐观光大巴到山上，然后顺流而下。虽然时隔多年，记忆有些模糊，但数码相片能帮助我们重拾美好时光。

　　九寨沟上段，地势相对平缓，这里聚集了众多高山湖泊，它们犹如一百多颗巨大的绿宝石，镶嵌在蜿蜒曲折的山谷中，熠熠生辉。这些当地人称作的“海子”，清丽、透彻、古朴、典雅。我曾想用玛瑙、琥珀、翡翠、水晶来比拟，可都显得雕琢、虚伪、单调、渺小。我也曾试图用最华美的辞藻来形容，可最终还是词缺句穷。看来，只能意会不可言传了。这冰清玉洁、五彩斑斓的湖水，让人惊艳，令人倾倒；这清澈见底、汪汪一碧的湖水，过滤着凡尘杂念，净化着人们的心灵；这杂陈交叉、沉浸湖底的古木，引发人们无限的遐想和无穷的悠思；这云影树影、如梦如幻的湖景，令人着迷，让人流连忘返。当时我想，如果总能让我静静地坐在湖边，一直望着这悠悠的湖面，这该是怎样的人生体验，怎样的人生享受啊！

　　九寨沟下段，高低落差增大，几百米宽几十米高的瀑布从深山密林中涌出，铺天盖地，排山倒海，气势磅礴，雄浑壮观。而瀑布经流之处，急流激荡，漫淹浅滩，冲刷草木，汪洋一片，更见原始洪荒。急流过后，再现瀑布，瀑布底下则是万丈深涧，然后又是急流，最后处于平缓，流水在长满水草的宽阔河床上缓缓流淌，直至汇入江河。

　　浙东小九寨较诸川西九寨沟，都集婉约与豪放于一身，异曲同工，形似神似，只不过是具体而微罢了。

　　如果说，川西九寨沟是个大阿哥，他长得风雅标致，人见人爱；那么，浙东小九寨就是小阿弟，也长得风流倜傥，圈粉万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