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class="ql-block"> 我这次回老家,大姐和二姐也回了,偶然聊到那一次,刻骨铭心的那一次。</p><p class="ql-block"> 大概是2020年吧,我们六姐妹回到老家陪父母过春节。不记得初几的晚上,我去卫生间洗澡,关上门,开好煤气,打开“浴霸”,舒舒服服地洗了个头,冲了个凉,穿好衣服后用电吹风干头发……从这时起,我的记忆断篇了。再有记忆便是在救护车上,姐姐们在身边喊我,我呕吐了一些东西,姐姐们为我擦拭,感觉舒服了一些……在医院,家人到处找推车送去做CT,和医生交谈……我头很疼且想吐……在病床上,家人围在边上,讨论谁在医院守着我……我很想上厕所,但不能动,只能不习惯地在病床上解决,难为二姐和儿子了……小妹和先生留下来陪我……小妹一会儿摸摸我的头,一会帮我捻好被子,我知道她基本上一宿没睡……通过这些断断续续的片段,我大概知道我是煤气中毒了,家人把我送到了医院。半夜,病房来了另外一个病人,闹腾了一晚,但我想不起是因为啥病……第二天早上,家人和医生确认过后,我出院回家,身体除了虚,并没有太多的不适。</p><p class="ql-block"> 回到家,家人都对我呵护备至,就是头晚的那一遭。大姐和大姐夫原本这天要返粤的,也因为我的突发状况,推迟行程。下午,我突然想打牌,二姐温柔地说:“那就来吧”,于是家人们又配合我来打牌。</p><p class="ql-block"> 返粤后,大姐实在不放心,怕我中毒后留下什么后遗症,联系并咨询了她远在上海的同学宋医生,然后又帮我预约他们医院的高压氧舱治疗,其间,我读到了她内心的担心和不安。</p> <p class="ql-block"> 寒假过后,我如常上班,只是遇事淡然了一些,只是有些时候脑袋如一团浆糊且没有太多的办法。</p><p class="ql-block"> 日子总还是要过的。现在的我过着简单的日子:吃饭,上班,锻炼,睡觉。有时间的时候,我会出去走走,或是回家看看父母。我不太愿意纠结太多,也没有精力去纠结。活着,就说谢谢。</p> <p class="ql-block"> 几年过去了,从家人们的片言只语中,我的脑袋里又补充了下面这些画面:</p><p class="ql-block"> 那天晚上,是大妹妹发现我洗澡很久没有出来,于是发现了我中毒了,于是有了后面的抢救……大姐说我应该感谢大妹,是大妹救了我,否则缺氧时间再长一点,后果不堪设想。的确,如果那样,我也许是一命呜呼,也许成了痴呆,无论哪一种,都是我的家人承受不了的。</p><p class="ql-block"> 我的先生在门外喊我,发现我没回应,门又反锁了拧不开,发了疯似的踹开门,把我抱出来,做人工呼吸……</p><p class="ql-block"> 二姐从外面回到家,发现家门大开,看见我躺在地上,满是忧心地随救护车送我去医院,途中抱着我亲着我的脑门:“妹,不怕不怕,会好起来的,会好起来的……”而我当时却没有知觉。</p><p class="ql-block"> 大姐和外甥女从外面回来发现慌乱的这一幕,镇定指挥家人正确施救。七十多岁的母亲抹着眼泪无助地对大姐颤抖地说:“怎么办呢,怎么办呢?……”</p><p class="ql-block"> 大外甥女抱着她刚赶过来的爸爸说:“阿姨会不会有事?阿姨会不会好起来?……”</p><p class="ql-block"> 儿子没有太多的悲伤,只是冷静地照顾我,和医生交谈……</p><p class="ql-block"> 每每想起这些,我的眼眶不自觉地会湿润起来。父母给了我第一次生命,而我的家人们给了我第二次生命……我不知道以后的生命里会发生什么,我会努力过好现在的每一天,“身体发肤,受之父母”,我有什么理由不珍惜,更何况我现在的这条命是家人们捡回来的。</p><p class="ql-block"> 只愿每个人托起生命之舟,过出自己的美好。</p><p class="ql-block"> 大家都要好好的。</p> <p class="ql-block"> 这次回家五天假期,两天晴三天雨,没做什么事,只是和母亲到菜园里种下了生姜翻了一些地,陪着父母姐姐们吃吃饭聊聊天打打牌,裹了些粽子满足自己的那颗一直住在家乡的胃。</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