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亲老了

畅想九月

　　婆母，1938年的虎，今年86岁。年前的一场感冒，再也没让她像以前一样好起来，半年多没能从六楼上走下来一次。心心念念想的是自己的老窝。趁着五一终于盼到了回乡下回老家。几人到了家门口老半天，都疑惑家里是否有人，当我把卷闸门打开的那一刻，看着端坐在小床上的婆母暗淡的眼神一动不动，瞬间有些泪奔。往常这时候，母亲是迎着车声走出门的，我看不到那充满温情的眼睛了！母亲老了！

　　想着五一的一天刚见老妈，不准备专门去看了。五四的早晨，打来电话说是去家里吃饺子。这顿饺子被老妈念叨了两星期多，野菜馅的。 不好再说啥，两人开车到家敲门久久不开，一打电话，人跑外面去买饺子皮了，在回家的路上。没等多久，就听到楼门传来老妈的声音，没来及喘口气，一口气爬到了三楼来开门。一走门，忙走进厨房，是早已准备好的凉粉，又是热乎乎的面皮，灵魂的芹菜，油泼的香辣，都是我的最爱，还不忘给老周端上一盘刚买来的肝子。满满的一桌，还没吃到嘴里，又要忙着去包饺子。充满妈吗味道的馅儿早已摆放在厨房。一天下来嘴里唠叨着一句话：你们都来，我做饭才有做头。不爱唠叨的老妈是老了吗？

给老妈收拾东西时，发现一堆收藏品，沐浴露、洗发水，看了看日期，有两大瓶已过期，妈还一个劲说自己的洗发水没了。目不识丁的老妈，以前有的是办法区分这些洗漱用品，如今真的是区分不来了。丫头戏称老妈虽没念过书，却是生活的一把好手，会精打细算。如今真是老了。我不得不承认这个事实。细细算来近七十了。

　　人生是场减法，身边活着的人在不随意间离我们远去，生活再忙再累，也一定不能忽略当下的幸福，紧紧抓住稍纵即逝的温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