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class="ql-block">“五一”小长假。网络上还在纠结到底是劳工节还是劳动节时,手机里已看到各大景区已在上演“大人看头,小孩闻屁”的剧本。劳动者们倾泄而出,乌央乌央哪儿哪儿都是人。小县城里也到处堵车。据闻近日还发生了几起关于出行的安全意外。</p><p class="ql-block">本不愿凑热闹,奈何假期美好,夏色诱人,岂能辜负!又经不得劝,骨子里的小农思想作祟还想享受高速免费的福利。于是灵光一闪,去李二口吧,看长城,路不太远,想来人也不会太多。终日劳碌于琐碎间,陡然,虽无凭古吊今之意,抚今追昔之感油生。3号这天,临时起意遂赴李二口。</p><p class="ql-block">在北斗的正确指引下,上路,在拥堵路段等待,到达,泊车。</p><p class="ql-block">百年后的文物,人工开发的公园。游客不太多且听口音多为当地人。标准的景区的铺排:平坦的水泥路,崭新的古建筑,精美的路标。村中,戴着<span style="font-size: 18px;">“百年古柳”铭牌</span>的合抱粗的柳树大概不久前刚被村里哪个敝脚的剃头匠理发时把头也剃掉了,稀稀拉拉从脖子上向四面八方长出几枝鹅黄,发型怪异,<span style="font-size: 18px;">极为</span>滑稽。老大爷般拦腰系着崭新艳丽的红裤带整齐划一地摇曳着脖子上新发的缕缕嫩黄枝条和搔首弄姿的新柳一起不情愿、不自在地欢迎着远道而来的客人。倒也憨态可掬,令人好笑至极、好感顿生:淳朴的掉土。抬望眼,村后绵延起伏的黄褐色山峦中飘挂着一道若隐若现的土城墙,将村庄环抱其中。是为李二口村。</p><p class="ql-block">急急越过似锦<span style="font-size: 18px;">繁花</span>,快速挣脱堆堆人群,几步<span style="font-size: 18px;">走出村庄,</span>直逼村边山脚。无边无际的黄褐色犹如饱经风霜干枯粗糙毫无弹性的皮肤,裸露着,斑斑点点遍布其身,鼓起的山坡似鼓胀的胸膛,层层黄土崖如胸肌老枯后的肋骨,嶙峋坚挺,道道逼人。偶有几株不太高不太壮的老杨树顶着枝繁叶茂的硕大树冠在风中极不协调地哗哗吟唱,唱着关于李二口的千年歌谣。浓密的绿色树冠似在大山的破衣烂衫上打了块一出新的补丁,显眼极了。树下,间有<span style="font-size: 18px;">灰头土脸的</span>不知名的小草干裂着嘴唇小心翼翼地张惶四望。初夏的土地还没有下种。山腰中突起的土墙已非当年抵御外辱的铜壁,断壁残垣不失铮铮铁骨,象无遮拦挺向苍茫天际的不屈脊梁。扯开了衣裳任风吹,任雨打,凭日晒。几千年来敌进我退,我退敌进的纠扯杀阀,于今看来是民族融合过程中兄弟间的推搡。这种推搡太过血腥代价太大。尸横遍野,白骨累累的战场成了民族大团结的桥梁。</p><p class="ql-block">此山上下上演过多少你死我活的取巧豪夺,此墙内掩埋了无数各为其主的忠臣良将。战马嘶鸣犹在耳畔,壮士暮年回望家园。</p><p class="ql-block">破窑,败村,是一代代李二们曾经和永远的家园。门前停着豪车的民宿不是家,是客栈,是供客人暂憩的店,是回家的人路过歇脚的地方。沿村边南行,在曾经狼烟四起的地方弥漫着淡淡的羊粪味,远处隐约传来咩咩的叫声。一个念头腾空升起:不同地域的羊是否语言不同?风俗各异?是否非得经过杀戮才能趋同。始之以武,止之以文。趋同是文化认同。</p><p class="ql-block">天已过午,萦绕着羊粪味的村庄屋顶没有炊烟升起,能源都清洁了。景区街口的叫卖声喊出了口子里的烟火气,全然不是村里的味儿。万里长城长又长,长城内外是故乡。今天的北斗谁又说不是当年的长城。</p><p class="ql-block">下午,又参观了长城博物馆,看到了先民的苦,先民的累,先民的智慧。</p><p class="ql-block">返程中,广播里说嫦娥六号成功发射。万里长城岂万里,星辰大海无疆域。</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br></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