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部队生活》——开荒·插秧

吴萍

<h3>战友聚会</h3> 　　前几天翻找老照片，看到一张2015年战友聚会时，我与关东凯的合影。东凯兄弟是我下连锻炼时内勤连的战友——虽然那时没有和他说过话。但是遇见了，有如多年未见的老朋友重逢，感觉那样熟悉，那样亲切，还有着说不完的话…这就是战友情。 我把照片转发给了才联系上不久的战友李建军，又引发了他和东凯一起在沼泽地里开荒的回忆。 建军兄弟是我在司政机关时的战友，也是那时没有说过话的战友，是因为要参加今年6月的战友聚会才联系上了。 许新宁和我说过，李建军有着很深的荒沟情结…。她没有说错，照片转给建军后，他给我讲了那时他们开荒的故事，也使我想起了我曾经的“插秧”。 他说：我和东凯一起去开过荒。11月的天气，白天光脚在沼泽地里开水田，种大米，晚上在一起高谈阔论：我们是共产主义接班人… 我开玩笑说：东北的11月有些凉快啊。他刚说了：不是凉快，我赶紧补上一句：是凉的快活。他接着说：是冷的全身发抖，牙打架… 在东北时，曾经9月底就下过大雪，部队10月份就开始了拉练，可想而知的11月，光脚站在冰水里会是什么感觉？我能体会到，那不仅是刺骨的透心凉，那是被误关进冷冻室后无人解救的无望，是全身每一根神经、每一寸皮肤和肉被强行冷冻后的无望。 我说：11月种不了啦，开什么水田啊？他说：明年种。我说：第二年再种，还得开，你们是做无用功啊。谁做的决策啊？得到的回答是：营里的决定。还从各连抽人去开荒。结果冻得全身发抖！ 我说：那你俩就应该偷懒。他说：偷不了呀，都有一颗红亮的心。 我当时想：真行啊！我要是团长我就撸了他（指营长）！ 建军继续说：副营长王克孝带队，说是赶在结冰前开出来。我问：第二年种时就不用干了？我认为那是白干。他说：后来能不能种不知道了。估计是白干的。 他说：那个冷大概是我经历过的最冷。 11月已是东北的冬季，人光着脚站在冰水里干活，一站就是一天，一干就是好几天！可想而知是什么滋味！这不是一般人能尝到的苦，也不是一般人愿意品尝的苦，更不是一般人能够承受的苦。这就是我们的战士！能够做到一切行动听指挥的、年龄在20岁左右的中国军人！ 后来我想起在司政机关时，帮老乡插稻子的事情。相比他们，就要温暖的多了。 那次是当地老乡向司政机关提出了助民劳动的要求，因为我总是那个幸运者，所以我又荣幸地参加了。 负责此次助民劳动的是管理处的管理员，他安排：由两人负责在岸上拉根绳，一边一人分别扯着绳子的一头；负责指挥的人负责吹哨，听到哨声后，站在水里插秧的人要自动后退，然后由拉绳子的找插秧的距离，找好后报告给吹哨的负责人；当站在水里的参谋干事们再次听到哨声，就整齐地弯下腰来，延着绳子去插秧，这样插出来的秧就是整整齐齐的一排。 因为那天就我一名女兵参加，没给我安排事情，我只好站在岸上看着。 我还是第一次看到插秧，第一次知道秧是这样插下去的：还要拉绳、吹哨，还要统一弯腰…我觉得很好玩，想下去跟着体验一下，就兴奋地边脱鞋袜边捥裤腿边说：我也试试！可是听到的却是严厉的声音：“不行！女兵不许下水”！坚决不让我下去，我只好悻悻然地穿上了鞋袜。 无所事事的我又申请去拉绳，想接替孙会计，还是没有被允许，可能是担心我把控不好距离，怕把地里的秧都插歪了吧。 这就是我的插秧经历，告诉了建军后，他说：“观察团的领导们一般都这样”。 现在回想起来，东北山沟里的四、五月还是很冷的，记得那时五一要求统一换夏装，我们连棉袄都脱不下来。 新宁曾和我说过，她们在内勤连时，同样是寒冷的冬天，她们却要跳进冰冷的水里干活… 所以，在机关，能随时得到领导们的关心、爱护，是一件多么幸福的事。 在和建军聊到他们开荒的经历时，他说他又想起来了这段经历，哪天写写。　　我认为很值得写写。期盼着能看到他的大作。 　　 显摆一下我和东凯的合影 再次聚会时与东凯及关系熟的战友们的合影。前排左起：遇曲江、我、关东凯、刘晓燕、齐一敏。后排左起：张云霞、任永红、田毅尊、许新宁、肖晨、齐小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