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class="ql-block" style="text-align:center;"><b style="font-size:22px;">我和我的二舅(李文才)</b></p> <p class="ql-block" style="text-align:center;"><b style="color:rgb(1, 1, 1); font-size:22px;">这是我和我二舅唯一的一张合影,也怕是二舅留在世上唯一的影像。二舅和我的母亲是同母异父的兄妹俩,他非常关爱我们。记忆中,二舅175左右的清瘦个子,经常穿一身中式长衫服和一双布鞋,很显干净利落。</b></p><p class="ql-block" style="text-align:center;"><b style="color:rgb(1, 1, 1); font-size:22px;"> 据说二舅解放前是嗨袍哥的,为了逃避被抓壮丁,自断右食指。解放后,二舅是铁路建筑工人,可他在国家三年自然灾害时期回乡当了一个农民,因为那时农民的一个南瓜都可以卖很多钱。他终身未娶却是一个勤劳的人,他独自一个人居住在村里一个大石坝上的两间草房里,一间是放农具 柴火 杂物的灶房,却收拾得干净整洁;另一间是他的寝室,一张木床一个木柜,还有床前的一个猪圈,或许你要说:床前喂猪不臭吗?你别说 还真没有啥子臭味,因为我二舅总是把猪和猪圈收拾得干干净净的。</b></p> <p class="ql-block" style="text-align:center;"><b style="font-size:22px;">我的外婆(宋代芳)</b></p> <p class="ql-block" style="text-align:center;"><b style="font-size:22px; color:rgb(1, 1, 1);">一个老单身汉在那个贫穷又封闭的年代,他居然每年还能杀年猪,可见他不是一个好吃懒做的人,那会儿农民的收入就靠生产队可怜的那点工分,又不能搞其它的副业。</b></p><p class="ql-block" style="text-align:center;"><b style="font-size:22px; color:rgb(1, 1, 1);">记得有一年夏天的时候在二舅家住过几晚,天气热 二舅在太阳落坡后挑水把石坝泼湿降温,凉了后放上竹席就在竹席上睡着歇凉,二舅还扯些干草,上面盖些湿的苦蒿艾草,点燃后就做成驱蚊的烟,二舅一边抽烟一边给我打扇,听着田里的蛙鸣和各种昆虫的叫声,看着天上的星星,那会儿,天上的星星可真多真多啊。</b></p><p class="ql-block" style="text-align:center;"><b style="font-size:22px; color:rgb(1, 1, 1);">二舅喜欢坐茶馆,每回到街上(公社)喝茶时,总喜欢带上我(们),他要一碗盖碗茶,再要或五分钱的沙胡豆或五分钱的花生或麻糖给我们吃,隔一会儿他就用盖碗茶的茶盖,舀一点喝淡了的茶水喂给我们喝。</b></p><p class="ql-block" style="text-align:center;"><b style="font-size:22px; color:rgb(1, 1, 1);">二舅在解放前毕竟是跑过社会的人,因此也有的人不喜欢他,外婆就觉得他“不争气”不太喜欢他。</b></p> <p class="ql-block" style="text-align:center;"><b style="font-size:22px;">文福和文素</b></p><p class="ql-block" style="text-align:center;"><b style="font-size:22px;">——我的妈妈和小姨(左)</b></p> <p class="ql-block" style="text-align:center;"><b style="font-size:22px; color:rgb(1, 1, 1);"> 在那个封闭的年代,私自卖点农副产品等东西都属于“投机倒把”,被抓住了是要受到处罚的,二舅也因此受过公社的游街批判,最终成为那个年代的那种政策的牺牲品。尽管如此,二舅还是时不时的偷偷去做点“倒卖“粮食之类的这些事情。到安岳去买红薯片回来,卖了又买些粮食 糖果啊什么的,也总是会给我们拿些,尽管外婆因此不喜欢他,认为他不安分守己,但外婆总是在清早起来开门时,会发现门槛下放着一些粮食啊糖果啊等东西,她心里也自然明白这些东西是谁放的。</b></p> <p class="ql-block" style="text-align:center;"><b style="font-size:22px;">磊晶焱品</b></p><p class="ql-block" style="text-align:center;"><b style="font-size:22px;">——我和我的妹妹们</b></p> <p class="ql-block" style="text-align:center;"><b style="font-size:22px;">二舅是一个勤劳能干的人,他不太会说讨好的话但有孝心也有爱心。就算是他做了些“偷鸡摸狗”“投机倒把”是当时的政策不允许的事,一旦有点好处或者收获,他都会想到自己的娘,自己的妹,当然还有我们这些侄儿侄女。他也是一个看不惯“好吃懒做”的人,记得有一年在外婆家过年,一大家子人很热闹的,团年饭菜都摆上桌了,却不知道他怎么和三舅吵了起来,还差点动起手来,外婆吵了二舅二舅生气走了,外婆总是护着三舅,其实三舅就是“好吃懒做”的那种人但他会讨好外婆。</b></p> <p class="ql-block" style="text-align:center;"><b style="font-size:22px;">二舅很喜欢我们几个孩子,有点啥子吃的都会给我们送来,或者给我们留倒。听妈妈说过,文化大革命时期搞武斗时,工农派和红旗派在城边武斗,二舅孤身一人冒着危险进城来背我回乡下,怕我受到伤害。</b></p><p class="ql-block" style="text-align:center;"><b style="font-size:22px;">有一年放假,我在成都我二伯那里耍,一天从二伯的学校(当时叫成都文化馆中学)出来,二伯忘了拿啥子东西了,叫我在校门口等他回去拿东西,我站在那里,突然后脑勺被轻轻的拍了一下,回过头一看也没有人,再回过头一看:一个穿着长布衫的瘦高个微笑着在向我挥手,定睛一看,是二舅。那时候我才几岁十来岁吧(记不得了),瞬间定格在那里,心想二舅怎么会在这里,正想喊他他却大步走了。二伯来了我给他说刚才二舅在这里,二伯紧追几步没追上二舅。这件事我到现在都还记得二舅的那个微笑瞬间。</b></p><p class="ql-block" style="text-align:center;"><b style="font-size:22px;">二舅也是一个要强的人,他不喜欢麻烦别人,他到了成都路过二伯那里而不去见他(们)或许二舅有自己的考虑。</b></p> <p class="ql-block" style="text-align:center;"><b style="font-size:22px;">现在谈起二舅我们都还是很想念他的,都说二舅要是活着的话,在后来的改革开放中,他一定很早就是一个万元户或者更有本事。他因为倒卖点粮食而被游街示众,他受不了那种气而选择了服药自杀。听我三妹说发现二舅时,他已经服药中毒,一个劲的要水喝,那会儿的公社医院的医疗水平很差,最终没能救下二舅的命。他的棺材板都是取外婆家的楼板来做的,他人高还差点装不下去他。记得那会儿是文革后期,有反击右倾翻案风的工作组在,不能吹拉弹唱搞祭奠(视为迷信活动)。外婆打了二舅一耳光后,便草草的盖了棺悄悄的土葬了二舅。从此,二舅就活在了我们心中!</b></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