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8意大利行（十一）西西里岛的神秘传说【中】

单蓉

夜里梦魂縈绕中又回到了西西里岛，那些鲜活的记忆不断地在我脑海深处连绵起伏。那一天在锡拉库萨火车站没想到迎候我们的竟然是房东夫妇二人，笑容洋溢陪同一路，热情相迎，交谈甚欢，只几分钟的路途轻轻松松地就走到了临时的家。 男主人是位摄影家，难怪将小巧玲珑的居室装扮得简洁而又舒适，精心点缀的艺术小品高雅清新，让人一见倾心。更难得的是，主人拿出一本精装画册，里面全是西西里岛的绮丽风光，张张绝色，全部出自于房东本人，看得我直觉得自己惭愧不已，泾渭分明的高下太使我汗颜。 艳阳高照，我们趁着隔壁大超市即将闭门之际，采买了一大堆食品，填满了肚子，踏踏实实睡了一大觉，直到下午五点三刻才敢出门。西西里岛的阳光果真厉害，幸好才刚进入六月初，风还是凉爽的，要是换作炎热的八月，肯定得把我晒蔫了，只敢躲在家里孵空调。 一路之上的行道树大抵是夹竹桃，开得热烈却又孤独。锡拉库萨古城，斑驳沧桑，沉静得就像一片失乐园，让人产生急欲探索的欲望，犹如一个月光宝盒，里面收藏着多少隐秘的故事，能够让我们聆听到呢？ 中世纪古城完整地保留了巴洛克建筑。早先订民宿时也曾看中一所极华美的大房子，满屋的古典风格老家具有月光宝盒的诱惑力。浏览住客评语，有人赞誉也有人如此形容：夜间海风中卷来一阵阵嘎吱声和着老古董的怪异味道，感觉阴森恐佈。心里有点吓丝丝的，我还是放弃算了，出门在外毕竟安全是第一位的。 过老桥就进入了古城之中，陈旧之中的贵族气息仍让人感到曾经的风华，古典建筑经历了几个世纪的风花雪月，如一个迟暮的美人，需要用心去品赏去体会那不事喧哗的沉静之美，犹如悄然而至的古城黄昏里的静谧。 没有张扬，却在细节之处精心梳理，圆弧形的阳台一层层随着高度而渐次收缩，像一朵卷合起来的蔓陀萝花，那般地高雅含蓄。古人超凡脱俗的想象力令我惊叹，为什么二十一世纪的高速发展，却再不能够让人静下心来，去品味去鉴赏由一棵棵树，一朵朵花织成的世间万物，走在路上，每一个人都忙，忙着看手机，甚至不能抬头注目到身边的春夏与秋冬？！ 还是将脑子里的胡思乱想收回到现实之中吧，一个民间艺人坐在街角专心致志吹着箫还是笛？看似寻常，但随着曲声流淌，他的左脚踩着一只木箱上的木偶竟会随着乐曲的音高舞动起来，着实有点玄妙而引人注目了。这也是难得见到的稀罕，登不了大雅之堂，却是平民手中的绝活，也算得是西西里岛的一点小色彩，因为我是第一次看到。 只领略风情，感受中世纪古典，这是一座没有任何现代甚至近代建筑的小城，处处是几百年前的遗韵。它还有一个更响亮的名字—阿基米德的故乡，发现浮力理论的阿基米德公元前287年诞生在这里，古城有一座巨人的博物馆，介绍了阿基米德一生的发明。他的名言“我发现了！”就源自于一次洗澡之时。 有科学巨人的遗址，更有平民百姓的乐土，褪去了灼热的阳光，小城正进入一天之中最舒适的气氛之中，小巷间的一家家餐厅已安顿好桌椅，准备迎接客人的光临。一些性急的游人，已经等不及夜色降临，早早就座，准备享受地地道道的西西里特色佳肴。 中世纪装扮的女子一身银灰色的袭地长裙，宽帽檐下露出长发仿佛也是银灰的卷曲波纹，是街头艺人吗？可又坐在那里与女警察闲聊。她双手端着一个铁盒，里面摆着些小纸包，卖些个啥东西要装扮得如此高贵？真是不得而知！小巷之中的秘密构成了西西里岛月光宝盒中的故事，无解而更添神秘。 市井生活的重心区域大教堂广场周边有庞大的建筑群，精湛华贵的大教堂最早起始于公元前六世纪的希腊神殿，最终以华丽的巴洛克风胜出。更为难得的是整座大广场以米黄色的大理石铺就，岁月磨砺出光滑圆潤的镜面效果，成为古城不可再生的古意盎然的宝藏。 华美的大教堂门楣有典型的阿拉伯拜占庭风格的廊柱，螺旋形的柱子雕刻着精美的葡萄累累硕果，象征对丰收和富足生活的祈福，门楣上的雕塑我只能主观臆想推测为酒神，在古希腊众神里，这是一个被百姓尊崇的幸福之神。 进入大教堂内庭，简朴而圣洁，大厅高而厚重，全部是沉甸甸的岩石打造，最高处的弦窗绘有圣经人物。中古时期的普通百姓是通过教会的宣传和连环画式的彩绘故事来接受基督教的普及而形成对上帝的信仰，至今仍有着极大的影响力。 站在广场上体味巴洛克式华美的风尚，阳光照射在大教堂墙面之上，犹如一位滿身披挂了金色铠甲的英武勇士，保护着锡拉库萨古城的平安。人们爱护拥戴尊崇这位神力无比的勇士，令它永葆年轻精神，以浑身焕发着的金色光辉展示古城的魅力。 我这个人的思维是跳跃性的，常常会随意遐想开起无轨电车，胡思乱想一番自己也很觉荒唐可笑，信马由缰权当一番轻松的玩笑吧！相信懂得的各位朋友能够理解，毕竟才疏学浅，要将一段段文字串连起来常感力不从心，草根嘛，最值当的本钱就是没有条框的约束，只要一切随心真实就可。 落英缤纷的一个院子看似一家考究的餐厅，偌大安静却没看见一个人，只有爬满了门楣的三角梅，可里面黑漆漆的啥也没看清。很奇怪如此漂亮写意的一个场院，那些华贵的座椅靠垫随意被搁置在平台之侧就像有人刚刚离走还散发着温热，可怎么就一下子断了篇呢？！锡拉库萨古城的黄昏，又添了一缕神秘！ 往海边上一直前行，半岛的方圆不大，很好辨认，过了阿基米德博物馆就看见海岸线，走在夹弄深处，游人们兴意阑珊，朝着大海，奔向广阔无垠的天空之下，寻求那一份自由的追逐，不由得让人加快了脚步。 我最爱的是古树。西西里岛气候炎热干燥，这几棵有着榕树般样貌的千年大树更显珍贵，粗大蒼劲的古树盘根错节，牢牢抓贴住地面，繁茂昌盛的树荫覆盖了十几米方圆。我一直想真正搞清楚古树确切的名称，然而可惜却始终无法确定它究竟叫啥。 古树探向大海，犹如一面植物墙般密密层层，俯下身来，漫长的海堤之上闲散走过的年轻姑娘们都已经身着清凉的夏季短装了，青春无敌，大海波涌，卷起一阵阵夏夜的凉风，驱走了暑气，令人神清目爽，惬意而悠闲。 海岸一角，乐曲劲爆，声浪滾滾，一字排列的白色躺椅却虚位以待，无有一人。好长的一段海岸之路，推着童车缓缓而行的一家人看似更偏爱夕阳之下的漫步，我也觉得，在海岸上散漫地行走肯定比躺在震耳欲聋的音乐声中来得更为自在，而且小小的躺椅可都是有价的噢！ 也许时辰未到，我所见到的海边餐厅，大多空空落落，只有当整个岛屿为黑夜笼罩，人们才会开始将黑夜当作白天，享受生活的快乐。谁让白天的太阳那么样地灼人呢？六月初已经感受到了它的热力，不过此刻走在海边的快意，只有一个字可以描述：爽！ 从海边转入民巷，就进入了小城地地道道的市井天地了，热带植物攀爬在院墙之上，让人看了忍不住要拍摄下来，不过并非水润润的有些干涩，看得出气候的干燥炎热令植物也难以忍受。 看见阳台上坐着的女士了吧，她瞧见我正对她家花花草草的阳台举起手机，主动和我们打招呼，原想悄悄摄下一张小城民居夕阳中的照片，却被她看破企图。不过那位妇女倒是挺有修养友好地和我们寒暄，也许心里对我们的欣赏含有隐隐的自豪吧！ 转入颇有生活气息的夹弄中，褐色的小狗圆瞪双目对着我俩狂吠不止。一位白发老妇推门而出，见我们在拍照，喝退了小狗，满是欣喜地告诉我们这里的一切都是她打理的，还问我们从哪里来，让我们随意想拍啥都行。纯朴热情的西西里原住民再次让人感受了一种异国的温暖。 林仙泉 — 奥提伽岛最著名的神话，就沉淀在这一汪泉水中。相传月亮女神的侍女为摆脱河神的追逐而变成一潭泉水，河神改道河流将水引入泉中，从此相濡以沫留下千古佳话。池面宁静水鸭起舞，纸莎草长得茂密，这是欧洲除希腊之外纸莎草唯一的生长地，这种草是古代造纸的绝佳原料，妩媚而价值连城。 等待落日的金辉，真是可遇而难求。在希腊圣托里尼和意大利本土我们也多次期待重逢去年曾经在赫瓦尔岛上见到的最美落日。但是次次落空了，眼下已是晚上八点半，人们聚集在海岸之上，看着太阳缓缓沉入大海，定格的这一刻勉勉强强有一点余烬的光芒，算作在锡拉库萨古城第一天的休止符吧。 一夜安寝，早上醒来却是个阴天，少了蓝天白云，拍下的照片缺少了神采，但比起烈日骄阳我还是宁可忍受照片上的缺憾。乘坐长途巴士到西西里岛腹地之城诺托，这座1693年地震后重建的巴洛克晚期重镇，被称为黄金之城，能不负我们长途跋山涉水的期待吗？！ 起伏绵延的旷野之中竟蕴藏着这样一座十七世纪的真正的黄金之城。由当地金色石灰石打造的建筑让诺托小城有了一个别称——蜜糖色城市，引起人无尽的遐想，蜜糖，多么新鲜而诱人，取之于天然，惠及于人类！ 山野送来清新凉爽的微风，阳光躲在了云层的后面，阴郁的天虽然令黄金之城少了太阳的热力，却因之而更披上了古典的韵味，扑朔迷离的街巷，隐藏在小弄深处的一隅弥漫着十七世纪遗留的气韵，穿越时光，回到旧日光景。 走在街头看野眼，西西里特色的服装给长街送来现代生活的明快，跳跃的色彩在蜜糖色的氛围里翩翩起舞，民俗的也是世界的。置身在这样风格独特的小城里，让我感到自由的奔放力，汲取到自然的美，身体与心灵是双倍的享受。 虽然问了好几个人，还是没有找到旅游服务中心，只能毛估估认为这里已经是全城的精华之地了，和谐的蜜糖色调一统整座小城的黄金格调，高贵典雅中透着一种安祥宁静。主街中最豪华的贵族之家已经人去楼空，凄凉森严，有的窗户洞开却不见人影，仰头张望，黑沉沉似无人气，只留下陡具其表的富丽和堂皇。 诺托城最重要的大教堂于1776年建成，因为处于西西里岛地震多发地带，二百多年期间曾经多次遇到小震，1996年教堂的穹顶终于坍塌。8.3万人参与了大教堂的重建，2007年重新开放。知晓了大教堂的一点背景资料，我们不由得对这座凝聚了西西里岛人民智慧勇气和信仰之光的大教堂更充满由衷的敬仰。 站在市政厅围廊之上观望大教堂更有一种辽阔的气度，诺托小城寥寥无几的游人使大教堂显得高远而静谧，我们入内参观也被内庭的质朴素雅的圣洁深深震撼。 市政厅大楼之侧是一家露天餐巴，聪明的小城人，发明了一种有趣的降温方式，一顶顶大伞四周环绕着细细的管子，不停地喷射出清凉的水雾来消减炎热的气温。先前走在街上也已经看到好几家室外餐厅有这样的装置，试着在冷雾里站立了一下效果真不错呢！ 诺托新城范围不大，三条主街分隔了贵族市民和百姓，转入侧街，这里的建筑大多属于有钱的商人与知识阶层，虽然建筑残旧却有着殷实人家的格调。高高的台阶居然成了背景舞台，定睛再看墙上的画作，竟然叫《中国姑娘》！古老的西西里诺托小城，用这样的艺术方式来渲染和升华了对中国的情感，令人意外而感动！ 每一位过往的游人都要驻足观赏并留影，他们的热捧令来自中国的我们感到自豪。虽然我们远行在西西里岛，仍然牵挂着自己赤诚相爱的祖国，希望它一天天更美好强盛，使我们的夕阳生活丰富多彩，引领我们走向更远的远方。 小街人少车多，狭窄的道路一半是停车场，真有点煞风景，只能将目光投向交织着岁月痕迹的建筑了。这家的老房子还能入我的眼，被雨水侵袭的斑驳墙面好似一幅写意的水墨画，院墙内开着的鲜花芬芳弥漫，让人感到寻常日子是那么安闲，把平淡的小城生活过得有滋有味。 小广场上一排连体的古树，与昨日锡拉库萨海滨的古木很有几分近似，榕树抑或菩提？实在无法确定，形象特立而被我拍摄下来。总有一天，我会搞清楚它们究竟叫什么名字，有着多么坚韧的品格，才能够扎根在土质贫瘠的西西里岛之上。 诺托小城的景点不太多，只能在几条长街上无目的地行走，看见一座大楼精雕细刻有精湛的巴洛克华美之风，没有入内不知道究竟是商店还是会所，新簇簇的雕塑气派高档，因此而注意到名称旁有1979年的标注。不知是不是现代仿制作品？因为细看雕塑似乎缺少了点岁月的浸润，果真如此也是一桩幸事，巴洛克艺术的传承得到了延续。 走过这座建筑就算到了小城的尽头了，城外是一条蛮宽的大道，车辆急驶，无啥看点。于是还是转回城内，见过了城中心高贵庄严的大教堂，这座相仿的建筑对比之下乏善可陈，隔着草坪，随便摁了一张，代表我们曾经抵达过的一刻。 锡拉库萨往返诺托小城的班车不太多，早晨出发回去的班车最早在下午一点，三四个小时的流连对这座小小的黄金之城已是足够长了。我们又转入了民巷之中，那些被鲜花装扮得怒放的盛景总是会令人喜上心头，西西里岛永远不缺少美的滋润，它的色之彩永久定格在我镜中。 这是真正还原底层百姓的一条石街，穿过主街的一侧看起来还是很有格调，越往下走，越是破旧，几个世纪前的贵族与贫民之间的鸿沟就在咫尺之间，阳台上造型精美的铸铁栏杆渐渐变得简易，只有实用价值而再无艺术美感。 破损的小弄，地面坑坑洼洼，墙面剥落，阳台窄小，高墙背后的贫民窟让我们看到西西里岛贫穷的真实一面。然而苦难的生活也浇不灭人们对幸福的向往，阳光终是会照射到每一个人的心头，就如此刻在陋巷里，太阳终于冲破云层，静静地洒在了被人遗忘的角度中。 我很少拍摄平庸无奇的画面，往往会自动屏闭那些令人不悦的镜头，因之在我的拍摄中留下的全是赏心悦目的美，但当我走过这条陋巷，还是努力捕捉到了贫穷之中勃发的生命力。这座简易的房子全然没有任何装饰，晾晒的衣衫是最普通的材质，但我却从中读到了一种认真生活的尊严度，没有绫罗绸缎，也要平平整整接受阳光的洗礼。 城外等车，天边总算透出一丝蓝色。气温开始显著飙升，我们捱在荫头之下，一个可爱的小男孩骑着一辆自行车朝着我们注视。不知道是不是很少见到来自东方的老年人，少年的眼中露出一丝疑惑，我朝他挥挥手，对着他笑意盈盈举起手机，小小少年的一丝青涩带着童贞的腼腆，挺可爱吧！ 下午二时就回到了锡拉库萨，到家休整清洗，美美地一觉睡到近六点，乘着日头偏西，到平庸无奇的新城参观盛誉欧洲的“圣母流泪奇迹教堂”。传说1953年在此地，一位身患绝症的病人向圣母塑像祈祷，亲眼见证了圣母雕像流出了晶莹的泪滴而后起死回生。1994年，在发现流泪的圣母塑像原址，建造了这座现代教堂。它在欧洲天主教的影响力，甚至不亚于千年大教堂。 圣母的晶莹泪珠我们当然是无法目睹了，但教堂巨伞般的奇特外形，直通天庭的穹顶360度空间回声，直达103米的圆锥造型却令人叹为观止。庭院内遍植绿化，一株株宝瓶似的大树，（识花君）告诉我名叫“猴面包树”，可我倒觉得蛮像菩提树，有谁能认得它吗？ 新城毫无品质可言，穿过去直抵奥提伽半岛老城门外，轻舒了一口气，平庸的所谓新城带给我的感觉对比让我们对古城愈加倾心。经过漫长的中世纪，随着文艺复兴演变而来的巴洛克风情将欧洲的建筑艺术升华到至高的地位，这一座城门，简洁典雅，细细品赏耐人咀嚼。 我们走的是和昨晚不一样的方向，沿着海岸进入城门，立马又沉浸在往昔岁月的风情之中，但凡见到值得品味的建筑都要仔细观摩，这座老房子就混合着多种风格元素。希腊式的三角门楣，柯林斯立柱头卷曲的芼莨叶表现了女性的柔美，墙面之上马赛克细密的贴面却有着阿拉伯拜占庭之味。不用多言，内中肯定有着神秘的传说，月光宝盒，你能够告诉我们吗？！ 攀援的小灌木木香花一直爬到了三层阳台，白色的花蕾密密舒展开它的妩媚，悄无声息地和时光交织成一首流淌着的小诗，诗情画意表达了木香的柔美曲致。小小的灌木不知用了多少年才成为我镜中的所爱，应该这样说，我看见了比镜中更美的木香花，因为它还带着一缕缕袭人的清香，沁人心脾。 又走到了昨天的花园，那一棵棵写滿了阅历的古树舒展开巨形怀抱，为树下的人们营造出阴凉世界的诗意。休憩在树下，不知不觉中会找到一种久违的安宁的感觉，任世事变化，我心内永恒的那一份沉静会使我们化解旅途之中的种种困顿，目光更明朗，找到心灵深处自我的欢愉。 感觉今晚更比昨天凉爽，天幕之上显出和昨日不一样的色彩，先是玄青，而后悄然开始有一点点绯红，如一个少女面厐的红晕羞羞嗒嗒，渐渐愈发得红起来，晕染了整个天幕。我预感着今天将会看见期待中的云蒸霞蔚，站定一角，抓拍着天空和行走在夕阳中的游人。 转换身位对着西天的落霞，海风起舞，空中变幻无穷，满天的云彩镶嵌出一幅落日余辉的水彩画。风中起舞的小树向着天空呐喊高歌，歌声飘飘袅袅，肆意飞扬，迎面相逢的游人们为在这刻的凝聚欢欣，要怎样的一种缘分，才能够修得这令人屏息的漫天落霞之下的遇见？ 配合着磅礴壮阔的海天之色，摇滚音乐劲爆，声浪盖过了波澜起伏的伊奥尼亚大海，两位外国女士正迎着我们随着乐曲扭动身姿欢快起舞，脸上洋溢着幸福的笑容。舞姿算不上翩翩，却也自然生动，咔嚓几声被我定格。当看到照片时，两人欣喜得如孩童般尖叫！可惜没有WIFI，不能转发，用她们的苹果手机重拍之后，却发觉色彩完全不如我的华为手机！外国人悻悻离开，我则为我们国产品牌“华为”点一个大赞。 眼看着天空彩霞不停地急速变幻，抓紧时机，老余为我拍摄了一张满意度很高的照片。滿天霞光之下我行走在锡拉库萨的大海之畔，晚风掠过我的耳际，吹动了裙裾，起自于心底的笑容更显出满满的自信。旅行中的遇见是见识，也是阅历，更是修炼，当我们见到的越多，眼界自然就更丰满更开阔更舒展。感谢西西里岛的落日带给我无尽的美好，顺便证明一下华为手机完胜苹果！ 稍纵即逝的晚霞悄然落幕，随之而来的是海岸线上闪烁的灯光，古城历经了白天的静待，开始迎接新一晚的月色，四口之家徜徉在堤岸之上兴致沓来。和和美美的一家人，享受着天伦之乐，欧洲的孩子独立，用不了几年，孩子就会独立成长，再要想合家出游，恐怕太不容易。 海水轻轻冲刷着堤岸边的岩石，说实话没有曲致的弧度，我再也拍不出滿意的佳作。也许等待到夜色朦胧之际，大海会更显现迷人的魅惑，可眼下已过晚间九时，古城的月夜仍未真正来临，我们还是回返吧，明天又有新的旅程在等待。 夜色笼罩着古城的时候，就犹如被打开了的月光宝盒，一种神秘的气息飘拂弥漫在街巷，它们属于千百年来人们对精致生活的向往和追求。那样一份从容和淡定在氤氲的晚空里迴荡，也许并不需要太多的奢华，只要有倾心相交的美好，就能够在这里寻觅到人间的温暖。 被这样的一幅画面拨动了心弦，记起了去年的捷克小镇克鲁姆洛夫，在我们入住的民巷里也曾遇见过如此美好动人的景致，因为太过喜欢而将它当作我微信的扉页背景。此刻，古老沧桑的酒巴更添上了年代的沉淀，记忆中渐渐淡去的慵懒情浓竭力要将我的思绪深深地挽留，小城的时光很慢，慢到了我只想把它融化在夜色中。 心里有种说不清的感觉在涌动，那是被种植下的一颗美好的种子发芽后，悄然抽枝而散叶，小城回味绵长的幽柔醇香，一点点滋润着生长在心田的美。夏夜里丝丝缕缕扑面而来的凉爽海风使得我们微微沉醉，这样的沉醉是旅行中的不期而遇，看似寻常，却是叩击人心的水滴石穿。 面前不动声色的景，是奥提伽小岛每一天的过往，有着岁月风霜雕琢过的宁静，说不上来这种散淡而安宁的光景为何对我们有如此的吸引力。夜行在陌生的异乡，最喜欢的往往是月色之下温暖的灯光和小巷之中的一地烟火，在西西里岛的每一个晚间，我们都不知疲倦地徜徉在小巷，忘却了那是一个充满黑色传说的骇人之地。 西人和我们的区别就是，他们习惯坐在街头之上品酒聊天，我们愿意走街串巷，去寻找新奇的世界，体味不一样的风情。视觉享受的冲击力胜过了我们对异国佳肴的期待，所以我们并不懊恼没有太多机会去品尝意大利美食，偶而品味浅尝辄止，换换口味罢了。 灯光营造了喷泉的美仑美奂，白天这里人头挤挤，没有拍摄，眼下却是安安静静空无一人。泉水欢腾飞溅，我没有清楚地了解锡拉库萨这座著名喷泉的故事，脑子里仅有一点模糊的印象，惟恐误导，因此只能够奉献一张带着悬疑的照片了。 海湾，一个充满遐想的地方，寄托了我们对锡拉库萨的美好记忆。在这里遇到的房东夫妻，真诚而热情，让我们在西西里岛的又一个古城体味到了充满神秘故事中的人间温度。随着月光宝盒的慢慢开启，西西里岛的遥远化作了我镜头之中的鲜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