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class="ql-block"> 晚间,小蔡在翻看微信时,偶然跳出一则帖子《故事里的黑龙江》,是梁晓声讲述当年他和马刚的一段感人故事。这让我想起小蔡在16年前写的一篇纪念马刚的文章,现作了一些修改,放在美篇里。</p> <b>世界上那个最性情中的人去了</b><div> <div> 是的,尽管我这一生见过许多人称或自诩为性情中的人,但比较起来,谁都不及马刚这个性情中人来得那么正宗、那么纯粹。</div></div> 他那一头雪白天然的卷发(我们常说像贝多芬),就彰显着艺术家的气质,与他身上的文学天赋内外呼应着,似乎天生注定了他终其一生为之痛并快乐着。 当年,我这个身无一技之长的无名鼠辈,就是马刚从五连把我选调到宣传队的。那时,他是一队之长,却没有什么架子。他有着强烈的事业心,只要一涉及正事(排练演出)就一副非常认真严肃的样子。他是老高三的,比我大六岁。以我们之间的年龄学识之差,所产生的距离感使我对他如同对兄长般的敬畏着。尽管平时他常像逗小孩似的跟我开玩笑,我却因这无形的距离感,拘谨不敢肆意。也碍于此,我与他在思想上从未有过畅所欲言的交流,现在想来真是遗憾。 时隔三十年后,在九八年赴哈尔滨知青大聚会期间,在我们宣传队的小聚会上,我们之间的种种距离好像一下子被岁月瓦解了。每个人都回归了自己的本性。我突然发现,这个在外貌上被人看作是"老大爷"的人,居然像孩子一般活泼可爱随兴所至。我们唱着歌时,他便随之而手舞足蹈;席间,还不时大声即兴朗诵豪情万丈的诗句;饭桌上,只要有人走到他面前端着酒杯,无需人劝,他便拿起自己手中的酒一饮而尽。这时候,谁挡着不让他喝都是徒劳的。 他的侠肝义胆纵容着他,血管里喷张的激情驱动着他,他那文人的特质,在此刻,痛畅的挥发着。饭后,还会因别人抢先付了饭钱,而气得怒发冲冠,大发雷霆。 每次何义元出差哈尔滨总要与马刚相聚,他说:“何义元不管你的官当多大,都是我的兵!”。是啊,在马刚面前何义元永远是他的兵。 <div> </div> <p class="ql-block"> 2008年5月,马刚夫妇随哈尔滨知青到上海,参加上海知青大聚会,他仍是如此这般的率性吸引和感染着周围的人。只是他对自己目前的身体状况大概也有所警觉,再加上许多战友情真意切的忠告,总算在吃喝上有所节制了,并且还应承今后一定关注自己的健康。这是我们与他最后一次相见。</p> <div> 谁曾想,仅两个月后......他,就这么突然地走了!一定带走了不少遗憾,还有许多人世间的烦忧、压抑、不甘和痛苦,因为他是个从未放弃过精神追求的人啊。<br><br></div> <p class="ql-block"> 就在五一上海聚会临行前,在赠给我们一套《红痴》(共四卷,照片由童玉书提供)一书上面签字时,还跟我谈到他对这部书再要修改成电视剧的规划呢。</p><p class="ql-block"> 为了尽快把这本巨著修改成电视剧本,他每天工作到凌晨。也正是在修改这篇巨著过程中轰然倒下!只可叹这竟成了他未尽的遗愿。 </p> 可慰的是,这辈子他娶了一个任劳任怨、宽厚贤惠的好妻子——王杏然(他阅人的眼光一向非常准),精心照料他的身体,为他的生活遮风挡雨。他曾坦言,这是他一生中最正确的选择。我想,这也是他人生最大的幸运和至福,也可让人在悲痛中寻到一点慰藉。<br><br> 马刚好像永远没有离开我们,就像杏然说的:“他只不过是出远门了,去了很远很远的地方”。想念他时,我们也有这样的错觉,脑海里立刻就会浮现出他那灿烂的面容,耳边就又会听到他那洪钟般的欢声笑语……<br><br> 马刚,愿你在天堂里抛弃一切顾忌,做个彻彻底底的性情中人吧,我们在人间仍然注视着你,为你喝彩。<div><br></div><div> 蔡红怡 2008年7月17日<div> </div></div>