烟花三月下扬州

江南一苇

　　江苏扬州，中国历史文化名城，古称广陵、维扬、江都，如唐诗《黄鹤楼送孟浩然之广陵》中的“广陵”即是。在今人的心目中，扬州的名声度并不高，景点也不火热。但在古代，扬州可是个炙手可热的地方，十足的富庶繁盛之城，就如同今天的“北上广深”，赫赫有名。到了唐朝，它更是达官巨贾、文人学士趋之若鹜之地。这座商业城市，绝对是帝王和诗人们深深眷恋的地方，比如隋炀帝三下扬州，康熙和乾隆也多次南巡扬州，留下了种种传说。

因为去的人多了，以至于流连忘返，于是在诗词中便多有反映。这里仅举几句知名的诗句以为佐证。除本题外，还有“淮左名都，竹西佳处。”“腰缠十万贯，骑鶴上扬州。”“十年一觉扬州梦，赢得青楼薄幸名。”“谁知竹西路，歌吹是扬州。”“天下三分明月夜，二分无赖是扬州。”

那么，今天的扬州又如何呢？可能不少人对它的印象仍停留在“扬州三把刀”的印象上；也许听说过“瘦西湖”，可是并不清楚它的价值，我亦如此。及至我踏入这片土地，很快便被它的魅力所折服：整个城市宛如一座巨大的江南古典园林，亭阁假山时时可见，园林小品处处点缀；还有它的“淮扬早点”品种繁多、美味可口，让人欲罢不能；瘦西湖的美妙绝伦，大运河博物馆的神奇精彩，都给人带来不凡的审美体验。总之，扬州是一座被人们忽略或低估的城市，它低调沉默、不事张扬，实际要胜过许多著名的旅游城市，去过之后，自有感觉。

我来扬州，纯属偶然。一开始，我只打算在山东省游玩五六个城市，并没考虑扬州。可在8号那天，当我翻查列车时刻表时，发现从青岛回郴州的某趟车，正好途经扬州。瞬时，我头脑中跳出“瘦西湖”和“个园”两个念头，新的主意油然而生。我想，扬州应该比烟台和威海更好玩，且向往已久，遂放弃烟台和威海，改变原计划而直趋扬州。

事后看来，这个决策非常高明。扬州的两日游，可说是本次出行的压台戏，亦是全程的高潮部分，圆满充实，酣畅淋漓！高潮前移不行，必得挪后才合理、有戏。高潮之后，便是戛然而止；打道回府，令人回味不已。

文字的描述，在鬼斧神工的杰作面前，往往显得苍白和笨拙，恐怕不如图片来得直观形象、直入人心。所以，以下内容均以图片展示为主，让图片张口，我则尽量少言。

（江南一苇图文/20240501）

　　我在扬州游览的时间，是4月9日和10日，“无巧不成书”，”恰好是农历的三月初一和初二，所以，用“烟花三月下扬州”用作本题，并无虚饰。

此图拍自扬州瘦西湖，以作封面。

4月9日上午9时许，我来到了扬州的“瘦西湖”公园（城市名片），没想到游人特多，摩肩擦踵，人声鼎沸；举头望去，几乎全是苍颜白发之人，年轻人很少。

此间旺季门票是100元，我的年龄只能享受半价。

　　“瘦西湖”的命名颇有些讲究，意即比杭州西湖“瘦”小一些，却同样很美。

如果按照惯常的思路，恐会命名为“小西湖”；可当初的文人偏要选择“瘦”字来做前冠，倒是别有意趣，显得清瘦脱俗。

　　“瘦西湖”是扬州城的灵魂所在，亦是扬州人的精神寄托；有了这方瑰宝，扬州人因之骄傲了几百年，生活质量也变得滋润而愉悦。我观察了一些扬州当地人，他们不着急不攀比，做着平凡的生计，全身散发着由内及表的从容、平和与满足，外人是学不来的。

不是每座城市都有这种福分的，这是“天时、地利、人和”的绝佳组合，缺一不可。

　　入园第一张留影。

　　瘦西湖水域面积有700亩，属于典型的浅水型湖泊，其水源主要来自京杭大运河，又将历代城壕水系凿通相连，总体呈连贯细长而又曲折多变的线性水体。

走进瘦西湖，一般人会选择步行游览，但也可以坐船水上观览。两种方式的感觉有所不同，所以理想的方案是水陆结合，“先陆后水”。

不过，坐船价格昂贵，并且是分段计价，全程共分为四站，每站大约50元；另外，船型多样，大小豪普，价格高低有别。距离和船类由君任选。

　　恰逢农历三月，园内处处桃红柳绿，让人好不惬意！

那些大妈们身着艳装丽服，弄姿造型，树下花间照个不停，一心想整个惊世大片，在朋友圈获赞露脸。

　　里面的古建筑样式应有尽有，亭台楼阁，廊庑轩榭，与周围环境互为映衬，和谐自然。。

　　瘦西湖名头不如杭州西湖，却超越西湖。园内湖泊水道蜿蜒狭长，多姿多态，与江南古典园林达到了完美的结合，景观丰富多变，处处有景，使人目不暇接。

　　这就是著名的“五亭桥”，瘦西湖的核心景观，扬州地标性建筑，早已深深地印入国人心中。

寻常所见之桥，无非敞式梁桥、拱桥或吊索桥，进而又创造了风雨廓桥。想不到在乾隆22年，扬州瘦西湖上惊现一架“五亭桥”------五座亭阁如“工”字型巧妙组合，架于架面，一经问世便惊艳世人，且是独我一尊。

　　其实，建筑设计也是需要创新的，也需要呕心沥血的；一座杰出的建筑可以让建筑师青史留名，享誉全球，亦可滋养芸芸众生的灵性。

遗憾的是，天才的设计实属风毛麟角，平庸的东西却遍布大江南北（绝大多数城市没有地标建筑），设计者普遍缺乏“X不惊人死不休”的追求精神。那怕一生只一件杰作精品便足够了，垃圾太再只会遭人厌弃。像贝聿铭、王澍这样的建筑大师，真是太少太少了。

这里多拍了几张五亭桥。

　　各处小径，工匠们也下足了功夫，别有情趣。

　　此处必须来一张。请人照完一看，还不错，心里便放心了：瘦西湖一游，有此足矣！

这两处园林小品，足见造园者的匠心独运。左图，将假山嵌入墙体内，造成一种似画如景的立体效果，石缝长出的植物也别有风味。右图，石舫上建一凉亭，更显韵味十足。

　　我在石舫留照。

湖上时见水禽，如黑天鹅等，平添生气。。

　　园内的建筑细部也颇为讲究、决不马虎了事。比如花墙的装饰，一处植竹，另一处垂蔓。门窗的设计，更是花样迭出，毫不雷同。

眼前这座小型石拱桥，便是著名的“二十四桥”，比我预想的要小，我原以为是联拱石桥（有24孔），其得名，缘于24位美人在一个明月之夜，于此桥上共奏笙箫。

唐代杜牧有诗云，“二十四桥明月夜，玉人何处教吹箫？”可见杜牧对扬州生活的深情眷恋，该桥也因此而改名。

　　这是钓鱼台，乾隆下扬州时，曾在此小钓休憩。在此正前方，可观看五亭桥和白塔。

　　一处水上风雨长廓------波光亭长廊，远眺非常美丽。

　　湖边，一位当地网红正在制作视频，全副武装，眉飞色舞。

国人的精力和才智，统统被压缩到这方面来了，男女老少齐上阵（人数多），全民抖音搞直播（赚快钱）。这种时尚潮流，对我们的社会进步究竟有何益处？百姓何至若是？

　　树型多样，俯仰生姿，绿树红花，色彩斑斓，高低错落，娱人双目。

　　在这里，造景手段让人惊叹，景观形态繁富多姿，已经超出了人们的体验。可以说，它集中了江南古典园林的所有元素，有过之而无不及，除却北京的“圆明园”，似乎很难找出与之媲美的园林了。

也就是说，逛了一回瘦西湖，其它园林便索然寡味、黯然失色了。

　　处处是景，四顾如画，感觉如在画廊中徜徉穿行。

　　驻足湖畔，怦然心动，绝世容颜，教我如何不爱她？

瘦湖如画柳如烟，水色天光映碧涟。亭榭楼台诗意醉，游人痴恋意缠绵。

　　在北门出口处附近，专门修建了一座五亭桥模型，创意不凡：变换方式，真假结合，再次品鉴，加深记忆。

　　园内还有一个“盆景博物馆”，展出当地名匠的盆景作品。但感觉缺乏精品、奇物。

　　展馆陈列窗口。

　　另有花架、花几展示，以及花盆展示。

　　山石盆景和树桩盆景，叠山造型不俗。

　　室外也有作品展示，观者寥寥。

　　扬州街头，常可看见这种小型园林，为城市增色不少。景区附近的街道更是如此，走在街上，心情大好。

王士禛写过一组《冶春诗》，专门描绘扬州城的迷人春景，现引录其一，让我们据以想象清初扬州的城市风情：

红桥飞跨水当中，一字阑干九曲红。日午画船桥下过，衣香人影太匆匆。

　　4月9日下午近3时，我又赶到了另一久负盛名的古典园林，个园。个园始建于明代，后由清嘉靖两淮盐总黄至筠所改建，作为自己的私家花园。

个园其名，也让人甚感奇怪或新奇。因为“个”字本是量词，古代常写为”個”或“箇”，并非名词或形容词，似乎不宜用作园名。但它偏偏用了，并且显得富有“个性”，早就引发了我的好奇心，欲一探究竟。

当我知道个园是以绿竹为主题之后，灵感一闪：“个”字，酷似水墨画中竹叶之形，在此权当象形字看待。如此，“个园”其名意在暗示人们，本园景观以竹子为主体来营构（园内绿竹比比皆是）。另外，主人叫黄至筠，“筠”即竹子之意，恰好体现了园主的雅好品位。

见图，刚进门就是一片竹林，里面竹的品种更多，据说有60多种。我门票半价24元。

　　如图，左图是竹林夹道，右图是桂树夹道（寓意“迎贵”）

　　个园是“中国四大名园”之一，是扬州的另一张名片，来扬州必得游赏一番。

个园占地面积不大（私家园林的特点），小巧精致，建筑、山水、花木一应俱全，古木参天，修竹万竿。当天因为人多，园内显得有些拥挤。

　　个园的另外一大特色，便是假山的堆叠富有创意，分为春夏秋冬四大主题，分别用不同的石头来刻意表现。但我特意看了许久，也没有看出它们之间的区别。

　　花瓶式造型小院门，装饰性强，仅通一人。

　　这种花墙首次看见，圆孔排列有致，大小均等。

看完个园，我又去了彩衣街（以美食闻名），品尝了“大煮干丝”和“盐水鹅”，前者鸡汤煮出，后者口感松嫩、烂而不散。饭后，偶遇“胡一刀”（胡姓中年男人，当地名师），让他修了一个脚。徒弟捏脚，师傅修脚，刀技娴熟，又快又好。

在修脚时，我听到一个重要信息：大运河博物馆虽然免费，但必须事先预约，每天都有名额限制。我马上查官网平台，结果显示，从明天起，已经预约到了4月15日，全都是“预约已满”。明天是11日，该怎么办？“胡一刀”告诉我：可以在网上“捡漏”，上午9点有时会放票；或者去现场找“黄牛党”购票。除此别无它法。我一下急了。

如图。当天晚上，坐船夜游京杭古运河，在东关古渡口上船，人均100元，往返共约50分钟。没啥，无非两岸夜景，灯火璀璨而已。

游船返回时，安排了一场曲艺表演（非遗项目），叫“扬州清曲”，共有三个节目，其中有一个是“扬州弹词”。女演员独弹自唱，与“苏州评弹”风格相似，她是艺校毕业生，功底不错。

明天还有最后三个项目：何园，朱自清故居，中国大运河博物馆。我最想去却又最担心的，便是大运河博物馆。当晚问了几个当地人，请他们支招，都说无法，只有以后再来。我整个晚上都挂着心思，苦无良策。

没料到，车到山前必有路。第二天，我按自己的想法，抱着试试看的心态，居然成功，顺利进入馆内。

　　“扬州三把刀”声名远播，但“淮扬早点”似乎少有人知；既来到了扬州，早点不可不尝，虽然昂贵，但保你不会后悔。

4月10日一大早，我7点钟就赶到了“怡园茶社”，如果晚来，肯定会取号排队入座。这是我点的几样包点：五丁包，松籽烧卖，萝卜丝包，一碗营养粥和凉菜，花费41元。包点小吃品种繁多，达三四十种。如果点套餐，包点五花八门，至少得花大钞一张半，够我吃三顿早餐。确实好吃，精致爽口，一饱口福。单说萝卜丝包吧，里面的萝卜丝纤細柔嫩，咸甜有度，真不简单。

听说“趣园茶社”食客更多，价格也贵，却还供不应求；“怡园茶社”屈居扬州第二，口碑亦佳，价格稍廉。

另外，昨天早餐，我在一家小店里，也有意识地选择了当地名小吃：一只蟹黄汤包（临时现点现蒸，一只25元），八个虾仁水饺。汤包异常鲜美，当我吸尽蟹黄汤包时，再去喝皮蛋瘦肉粥，竟觉粥味尽失。

　　4月10日上午近9时，我来到了位于徐凝门大街上的“何园”，扫码购票，我半价24元进入。参观者人山人海，园内面积比个园更小。

何园，又名“寄啸山庄”，园主叫何芷舫，清代光绪年间建成，誉为“晚清第一园”。现在所开放的区域，仅占全园的一小部分。

　　进园的第一印象，是里面的花木之美，赏心悦目，见图。

　　何园的看点甚多，但主要特点是其建筑的独特，如船厅、骑马楼和复道回廊。尤其是空中的复道回廊，竟长达1500米，全部连通而没有间断，十分惊人。陈从周先生认为它是“江南园林的孤例”。

所有的二楼走廊全部连通，迂回曲折，四通八达，可以赏石看花，可以休息喝茶，空中角度自又不同。我全都走了一遍，此图及下图，都是在楼上拍得。

　　另一个看点，便是“片石山房”，被称为石涛留下的“人间孤本”。这是清代大画家石涛和尚留下的叠山作品，仅留一点遗迹。如果没有导游讲解，一般游客很难留意此处。

　　玉绣楼一角。

　　在不易察觉的楼宇之间，或楼与院墙之间，少有人关注，我却拍下照片，可以观察建筑特色与細部之美。

　　假山造型，随处可见。

　　墙上的花窗样式，十分讲究。但被誉为“天下第一窗”的那一个，可惜当时我未能发现，有遗珠之憾。

　　一个钟头看完何园，马不停蹄，又赶去参观“朱自清故居”，藏于老街深巷之中（街口对面是“扬州市第一中学”），安乐巷27号。

这里对外免门票，刷身份证入内，人不多。 是真正的原址老屋，几团小院连通，院内逼仄，但房间不少。

　　这是主院，面积不大。大厅里有朱先生的生平资料展示。

从参观者的谈吐来判断，他们都是朱自清先生的拥趸。

　　左为朱自清先生独居的小院，有卧室和书房，他在此居住了16年。右边是他父母的卧室。

　　看完“朱自清故居”，才上午十点半，还剩下最后一个项目，参观中国大运河博物馆。当地人对之评论甚高，使得我愈加向往。

我犹豫再三，决计前往，那怕白跑一趟也行，只看一眼展馆外观，我也心甘情愿。

这是博物馆正面外观造型，显得气势不凡，新唐风建筑，古典与现代完美结合，巧妙地融合了船、帆、水三种元素。

　　来之前，我在网上“捡漏”未果；来到现场，“黄牛党”的影子都不见（我也不打算找他们）。我先是来到广场上的服务窗口，说明情况，工作人员指着公布栏说：“也可以破例的，只要你属于这五种人就行，凭证件进入。”我一看，五种人是：年满70岁者，现役军人，消防队员，残障人士，荣誉义务献血者。没戏，我全都不符合。但我仍不甘心。

这是大博物馆的背面风貌，同样雄伟壮观。

　　只剩最后一招了：直接去闸口闯关，成败在此一举。不试，肯定没希望。

我径直走向一位入口处守闸的帅哥，此刻他正闲着，且是最靠边上的闸口。我向他说明情况，理由充分，措词力求打动人心。他一口回绝，说这是铁的规定，实在无法照顾。又问我有无70周岁，我说没有。接下来，我又说自己从湖南千里迢迢赶来，特意跑来参观，但信息不灵，根本不知道还要预约。又说自己是退休教师，首次来扬州，以后可能不会再来了，实在遗憾。

这下，他的态度松动了，问我有无证件，能证明是教师就行，那怕有证件照片都行。可是我没带教师证，翻找了一下，竟找出一张旧工作证，上面写明是中学教师。他再次问我，就你一人吗？我说是。这下行了，他将我的身份证核对后，便放行通过。我回头冲他说：“今天遇见了大好人。”

今天来对了。制度是死的，但人性是活的。一切皆有可能。

这里是馆内的共享大厅，非常气派。

这时已过上午11点，我在墙根找到一个插座给手机充电，趁机休息了20分钟；然后提前解决午餐：吃山东煎饼和茶叶蛋，喝了热茶。中午不闭馆，所以我不着急。

　　博物馆太大，三层楼上下，共设有14个不同主题的展馆，资料和实物简直浩如烟海。我只能选择我喜欢的东西看一看，否则一天都转不完。仅是走马观花，就用去了四个多小时。

图为古运河上的一座古桥复制品，在杭州段。

　　这个馆，主要展示中国古代的各式舟船（见以下几图），简直太齐全了，历朝历代，竟有一百来种。

本图是原始人的舟楫，最古老的竹筏和独木舟。

　　馆内全方位地展示了京杭大运河的修建过程，以及相关的水利工程技术和造船工艺，各地的自然生态，史料极为翔实；尤其是全流域、全时段地展现了大运河的世界文化遗产价值，令人惊叹不已。

　　意外地发现，还有一艘木船，是我的家乡磁县制造的（见说明文字），是元代生产的一种漕船。

　　展馆“前言”中有一句话说得好：大运河，不是亲娘，便是乳母。

京杭大运河全长2700公里，历时2500年，地跨八个省级行政区，连通了五大水系。它是人类历史上超大规模水利工程的杰作，以其世所罕见的时间与空间尺度，证明了中国古人的智慧、勇气与决心。

图为大运河上的各式船闸设计，几乎与现代技术原理相同。

　　这是船闸的基座构造，古代没有钢筋混凝土等手段，大石块之间，便用“铁锔”进行嵌槽连接（细看下层），同样牢固耐用。

　　展出的实物，有原物，也有复制品，这只木船是原物------清代的一艘画舫（淮扬河段）。

　　石雕作品之原物，上图是漕运船上情景，下图是各种镇河兽（石制）。

　　中途观看了一场短小的三维电影，展示运河沿途的美丽风光。

　　古代的“国家粮仓”之模型，与真粮仓无异，座落于安徽省运河之滨。

　　一幅巨大的民俗风情长卷，叫《姑苏繁华图》，让人联想到《清明上河图》。它全长12米多，比《清明上河图》长一倍多，是清代宫廷画家徐扬所创作。

　　这个展馆最吸引人，孩子们特别喜欢。全馆都是古代街铺实景，逼真地再现了古扬州的市井风情。

店铺多样，食品最多，我买了一份“四喜藕元”，16元，扬州传统甜汤小吃。

　　“春风十里扬州路，卷上珠帘总不如。”（杜牧）小街两旁玲珑华丽，当街店铺古色古香，男女店员身着汉服，让人似有穿越之感。

　　扬州古街的天空逼真美丽，完全是人工科技的光影实效，天幕景象变幻无穷，十分精彩：有四季与时辰的变化，如黎明旭日或晚霞星空；也有不同气候，如风霜雨雪、电闪雷鸣之光效。

　　这一展馆，专门介绍世界各国的大运河工程与其民俗文化，有拓展延伸的意味。

总观全展，凡涉及大运河的相关文化领域，物质的精神的，古代的现代的，官方的民间的，方方面面都考虑到了。博大精深，叹为观止。

　　比如这一展馆，专门展示运河流域的“非物质文化遗产”，丰富多彩。

甚至还有大量的风土人情内容展示，如婚丧嫁娶、民居建筑、饮食习惯、民间艺术、戏曲音乐等。

　　展馆花样不少，增加了不少娱乐性，比如这里的“布达拉宫月夜”电子布景，可以让人免费完成一幅“人体剪影图”。

另有一处叫“方言测试游戏”，也很有意思。电子屏上完成，共有20种运河流域的各种方言口语，听音选择文字答案。我也玩了一遍，得85分。

毕竟是国家级博物馆，规模宏大，投资巨量。尤其是创意审美、展出手段方面令人称道不已，让人眼界大开。各种高科技声光电子效果、陈列视听形式，多有神来之笔。

我的拍摄及说明，只是管中窥豹、蜻蜓点水而已，实不及万一。

　　展馆楼顶平台上，有一个巨大的空中花园（上图）。博物馆的选址地点，紧邻古运河之畔，我从楼顶拍下此图，可看到运河两岸景象。

　　展馆中部，还有一方庞大美观的天井，我从三楼拍下。

　　补记：本篇刚发布不久，就得到一位扬州市民的点评，我特别欣慰，因为获得了当地人的首肯。寥寥数语，对我来说却是极好的鼓励。故专此补上一帧。这位人士叫“常青树”，祝福他人生之树常青！

　　另说两件事，又是题外话。

这次旅游，正处于相对淡季时节，但感觉各地游人都很多，与疫情之前大不一样。过去各景点是旺季爆满、淡季冷清，显得界限分明；现在却是淡季不淡，旺季更旺。

另外，在外住宿方面，近几年来出现了一个可喜的现象：大多数的旅馆酒店，在顾客离店时不会再清查房间了，手续更加便捷；也有许多店家在办理入住时不收押金，只交住宿费便发给门卡。这样做，双方都觉得省事方便，清早离店时，你只需把门卡或钥匙往台上一放即可，无需等候。

这是明智的做法，也是对住客的充分信任，心理上的感觉完全不一样了。

（江南一苇/2024050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