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小院

Rainbow

七年前我在美国，空闲时喜欢到街上逛，那是加州大学河滨分校附近的一片生活区，住的大多是中产阶级。美国人家门前都是修剪整齐的草坪，草坪上摆放着庭院装饰用的小动物们，也有少数种花的。他们不设围墙，走在路边就像浏览公园。如果门前种的是蔬菜，那一定是我们勤劳的中国人。在街角一户人家，院子里种满了各色的花，每天上午走到那里，都会看到一位老妇人在花园里修修剪剪，银色的头发在加州干净的阳光下闪闪发光，像一朵白色的花。她神情雅淡，十分惬意。我想，将来我退休了，也弄一块地，种花种草，滋养情怀。

窗里面的盆草

窗外面的薄荷

窗外的艾蒿

现在我真的退休了，我家窗外也真的有一块空地。刚搬来时，空地里铺满了建筑垃圾，只有极少的土敷在那些瓦砾上面，我曾试着挖下去看看地下是什么东西，挖呀挖，直到很深的地方还是瓦砾，很是失望！那年夏天到郊外骑行，偶遇一片艾蒿，恰逢刚刚下过雨，于是，拔了许多种与窗外，又弄来一些薄荷苗，与艾蒿为邻。艾蒿薄荷都是生命力极强的植物，不到一年，这空地就绿油油一片，贫瘠的土地一点没影响它们恣意张扬挥舞。

四年前，在窗前又种了一株无花果树，说它是树不如说它是一根小棍儿。刚种下时只有手指般粗细，现在俨然成为一棵大树，分出的四个枝干都有手腕般粗，枝繁叶茂硕果累累。每年夏天的清晨，天还没亮，就有喜鹊叽叽喳喳🦜在树上就餐了。我在窗内注视着它们，很纳闷：它们怎么知道这里有一棵无花果树？又是怎么知道哪颗果子熟哪颗没熟？最让人喜悦的是几只漂亮的小小鸟，叫声悦耳，姿态优美，啄食果子也是那么温婉。这样细细数来，我养了大大小小的鸟儿有十余只。

现在是暮春时节，已经有鸟儿来树上视察了，它们只等着树上青果成熟，再来聚餐。

在春日融融的午后，端一杯清茶，心无挂虑地欣赏自己的“小院”，虽然没有“苔痕上阶绿”，但有“草色入帘青”。我虽然老了，退出了工作环境。但也不愿意苟活于世。与花鸟绿草相伴，身也安然，心也清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