招工进城头一年

海泉

文字：海泉

图片：网络、自拍

配曲：回忆起从前

引 言

一九六八年十二月初，响应毛主席“知识青年到农村去”的号召，我和同伴们来到山西兴县插队，横下心来，准备扎根农村一辈子。但世事难料，人生犹如一条大河，时而平静，时而汹涌，充满了无数的不可预测和未知，让人永远无法预见前方的路。

斗转星移，时间来到了一九七一年。为了适应战备和支援工农业建设的需要，加强对边远山区的领导，山西省革委会于一九七一年五月份对部分地区进行了行政区划调整，组建了吕梁地区，这一举措为吕梁山区的建设和发展提供了新的契机，在各县下乡插队的知青们也迎来了人生的拐点。由于新机构的建立，区、县各个系统、单位人员短缺，于是知青们便被招工进城，陆陆续续进入了机关、厂矿、企业、学校等单位，填补了各岗位的空缺。

我在广阔天地经历了整整四年的寒来暑往和锤炼后，也于一九七二年十二月中旬被招工分配到了吕梁地区燃料公司工作，离开了乡村，开始了新的生活。

从山间小路步入商企大门

那日清晨，在兴县县招待所吃过早饭，我们同批分配到地区工作的十几名男女知青，在时任地区商业办公室人事科范春元科长的带领下，乘坐一辆敞篷解放大卡车，驶向吕梁地区党政机关所在地——离石县县城，再次走向一个完全陌生的地方，开始我的新生活。十二月份天气十分寒冷，但大家憧憬着未来的新生活，心中充满暖意，忐忑和喜悦之情也在互相交织着，因为我们不仅被招工离开了农村，而且还有幸到地区工作，心里十分满足。汽车在蜿蜒曲折的山间公路上，颠簸行驶一百多公里，于午后来到了离石长途汽车站。有关单位派来接站的人员早早就等候在此，范科长按照分配方案，把我们逐一移交给各公司。

吕梁地区革委会商业办公室（后更名为“吕梁地区商业局”）下辖八大公司，分别负责全区商品供销计划制定、采购、调拨和批发业务。同我一起被分配到吕梁地区燃料公司（后改称为吕梁地区石油公司）的知青，还有在孟家坪公社插队的同校同学田凤钟和在康宁公社插队的北京知青钟儒香。与我同村插队的吴景华、杨卫东同学以及其他知青们也都各有归属，分配到了别的公司。

燃料公司前来接站的是程世泰，经范科长介绍，得知他也是北京知青，原在汾阳县插队，几个月前招工分配来到公司。没想到我们初到这个陌生的地方，见到的第一人也是北京知青且与我同姓，心中很高兴，大家一见如故。世泰拉着一辆小平车，装上我们的行李、木箱，几个人推拉着来到不远之处的县蔬菜公司院内的临时办公处。世泰把我们的住处安排妥当并见到了公司经理王成夫同志和在此办公的财会计统室工作人员。

由于公司刚刚成立，还没有建立职工食堂，单身职工每日在地区生产资料公司食堂就餐。傍晚，世泰引领我们三人去换购了饭票、菜票、吃了晚饭。

前两天没给我们安排具体事做，主要是让我们了解公司概况，熟悉新的工作和生活环境。

经了解，得知公司是新组建的单位，主要负责全区各县的石油和煤炭的计划供应工作，不久前刚刚从地区生产资料公司分离出来。全区十三个县除孝义县通铁路外，其他县均没有铁路，一切货物全靠汽车公路运输。因此，公司成立了汽车队，负责由介休、榆次等地给各县公司运送油料。车队有十几辆油罐汽车，配有司机和汽车修理工以及管理人员等约20余人。车队驻地在蔬菜公司以南的另一条街上。一条长约五六百米的街道，自西向东汇集有地区商业办公室、地区百货公司、地区糖业烟酒公司、地区外贸公司、地区土产果品公司、地区生产资料公司等单位，公司车队在街的东口、路南，一个宽敞的大院中，有一排新建的20孔窑洞，坐南面北，作为办公室、单身职工宿舍、汽车材料仓库、汽车修理间以及尚未投入使用的厨房、歺厅等。

我们还了解到，公司正在孝义县新城修建一座成品油油库，建成后将承担全区的石油供应、中转和储存任务。现有几名干部和职工在那里负责筹建。孝义县距离石县城一百余公里，地势平坦、交通便利，境内有一条铁路贯穿东西，并在孝义新城设有“孝西站”，这是个客货两用车站，是吕梁地区生产、生活物资转运集散地，故地区商业系统八个公司均在这里设有货物中转站，建有仓库。

此外，我还听说了一件有趣儿的事。这里的人们在对人的称谓上有个习惯，就是对于自己的上级领导、同事中的年长者，不称呼其职务或名字，而是在姓氏前面加个“老”字，称之为“老x”，以示尊重；而对年轻同事、朋友和同辈人则只称其名，不带姓氏，显得互相关系亲密。公司领导中王姓者有好几位，不知哪位高人很有创意，他根据各位“老王”加入公司的时间先后顺序，分别把他们都编上了序号，这样即便于区分又简单顺口。如此，同事们私下尊称王成夫同志为“大老王”，称另一位公司负责人王常海同志为“二老王”。自然还有“三老王、“四老王”……，这一称谓一直流传至今。

从山村来到企业，面对全新的环境，初来乍到，心中不免有些忐忑不安，也不知公司会给自己安排什么工作，心中无底。直到“大老王”找我们谈话，落实了各自的工作岗位之后，心里才踏实下来。

领受任务办食堂

“大老王”找我谈话，大概意思是：公司单身职工多且大部分在本地没有家，司机同志们都是早出晚归，为方便他们就餐，需要尽快建起内部职工食堂，目前正在筹建中，并订于元旦开张。经研究，决定派我到食堂工作，负责开业前的准备和日后食堂日常事务的管理。要求工作认真负责，热心为职工服务、做到账目清楚、自负盈亏、收支平衡、略有盈余。

对于这个安排，我真是意想不到。插队几年干的都是农活、力气活，对于账目、核算、采买、做饭等都一窍不通，曾经学过的珠算课程也几乎全忘记了，如何办好食堂，脑子里一片空白，一切必须从头学起。我也知道，这工作不好干，一日三餐直接涉及到职工个人切身利益，尤其是计划经济时代，供需矛盾突出，食堂工作容易得罪人，费力不讨好。还有一点，就是要管钱、管账，容易出错，必须小心谨慎，不能出现半点儿差错。“大老王”看出了我的心思，继续做我的思想工作，并鼓励我大胆工作，说遇到问题可向老同志和相邻单位同行请教，把食堂办好。我也想到这是工作的需要，也是领导的信任，更是对自己的考验，只要自己出于公心，一碗水端平，做到一视同仁，问心无愧就行了，所谓身子正不怕影子斜吗！再就是要努力学习、用心钻研，干一行爱一行，我想一切困难都会克服的，于是欣然接受了领导的安排。

当天，我就把行李搬到了车队大院，并见到了分管车队工作的公司负责人王常海同志（二老王），他将我的办公室安排在食堂库房旁边，一孔窑洞即是办公室又是我和炊事员王云海的宿舍。空荡荡的窑洞里没有办公桌椅和其他用具，只有一盘取暖的砖灶台和两只木制单人床。

一切从零学起。这几天通过一日三餐，结识了生产资料公司食堂事务长常亮，于是，我便前去向他取经，了解食堂事务长的工作职责、学习食堂工作流程、管理办法、核算方法，从食材的采买、入库、出库手续，现金及饭菜票等有价证券的管理，账户的设置、记账、算账、报账等环节，逐一请教、认真学习。那个年代国内还没有电子计算器，算盘是唯一的计算工具，打算盘是做商业工作的基本功，而我却早已把学过的珠算知识忘的一干二净了。于是，我到新华书店购买了一本《珠算手册》，重新拾起已被遗忘的课程，抽空背诵珠算口诀，练习打算盘。

大约过了一两天，晚饭之后，“二老王”找到我，让我和他一起去县蔬菜公司搬办公桌。在一间装着杂物的窑洞内，见到一张桌面蒙着一层灰尘的老式三屉桌，我接过“二老王”手中的鸡毛掸子，轻轻拂去灰尘。看桌子的样式和磨损程度，我估计其制作年代已经很久远了，是个老古董，按现在的说法算是一个老物件了，有收藏价值，但在当时来看，这就是一张已过时的老旧傢俱，长久未用，已被淘汰了。

此时天色已晚，我们在院子里找了一圈也没找到拉货的小平车，只得靠人力搬运了。此刻，在农村劳动时肩扛背背的办法又派上了用场，我钻到桌子下面，用后脑勺和肩膀托住桌子，双手扶着桌腿，用力站起，迈步前行。“二老王”则在我身后，用手轻轻扶着桌子，相跟着。

离石县城也是座山区小城，面积不大，地势呈南高北低之势，当年街道多为坡状，平路很少，走上坡路时单人行走尚可，但要携带些重物走起来就有些吃力。从蔬菜公司到车队走近路，大约七八百米，出门左转走过长途汽车站，斜对面是一条南北向的柏油路，路的坡度不小。这是一条交通要道，从太原方面来的车辆要去山中各个县必经此路。这里基本上就到了县城的边缘了，路两旁仅住有几户人家，没有路灯照明，周边一片漆黑，但时有开着车灯的汽车快速驶过，能把路面照亮。扛着桌子，一路上坡，眼睛要看脚下的路，同时还要留意前后驶过的车辆。穿着厚厚的棉衣，不一会儿身上就出了不少汗，中间歇了一会儿，把穿的棉大衣脱掉，搭在桌子上，继续走，回到办公室感觉汗水已浸透了衣衫。固然有点累，但要与在村里时背背子、扛石头相比，这真是小菜一碟了。

第二天，“二老王”把他办公室的一把椅子搬給了我，并对我说：“这桌椅你先用着，公司已经订做了几张新桌椅，等货到后再给你调换。”我知道，现在是公司初创阶段，各方面条件都较差，比较艰苦，而艰苦奋斗是党的优良传统，必须发扬光大，我想办公条件是会逐步改善的。

公司唯一的一辆公用自行车是我不可或缺的运输工具，购粮买菜，骑行驮运，功不可没。县城的路高低起伏不平，坡多路窄，路况较差。公司门前是条沙石土路，也不平坦，并且是一路下坡，向西约五六百米，直到十字街头。再往北，去粮站，距离又是四五百米。路虽是柏油路，但依然是一条坡道，这还是条交通要道，人车混行，人来车往不断。那时我刚刚学会骑车，不太熟练，空人骑行尚可，但要载物骑行则不灵，购粮购物去时很快，可回来时就费劲儿了。一路上坡，不能骑，只能手握车把，用劲推着走，还得小心翼翼，时刻保持车子平衡，一直走到平整些的地方再骑上走，这是我出行购物时的常态。有两次因车后架子上装的东西太沉，上坡时前轻后重，双手没压住车把，导致车子翻倒在路上。幸有路人相助，扶起再行。

20世纪60年代计划经济的突出特征就是当时发行的各种票证。商品极为匮乏的“票证时代”，国家为了保障供需平衡，对城镇居民的吃、穿、用等生活必需品，实行按人口定量供应、计划发行专用购买凭证。那时的人们视票证为“命根子”，生活中如果缺少票证，日子都没法过，没有票证，寸步难行。

当年，离石县粮食供应部门对各单位单身职工的粮油供应，实行按单位集中统一管理的办法，即：按单位设立集体户，并按干部职工的不同岗位、工种，分别核定月供量，加计汇总，每个单位都有一个购粮本，每月按照粗、细粮供应比例，凭本购买粮油或兑换省粮票、全国通用粮票等，管理十分严格。

为方便同志们就餐，食堂计划实行饭票制。为此，我在商店里购买了印制好的内部食堂专用饭票和菜票，饭票分为细粮票和粗粮票两种，细粮票可买白面制成品，粗粮票可买玉米面、小米、高粱米（面）等制成品，面额有1两、2两、5两、1斤等；菜票用于购买主食和菜品，面额有1分、2分、5分，1角、2角、5角、1元等，并加盖了“吕梁地区燃料公司食堂专用章”备用。

因此，职工食堂对伙食收入、成本和盈亏的核算比较繁杂，需要对粮、款进行同步核算。即，一方面要以货币为计量单位进行价值核算，计算盈亏，另一方面还要对粮食的收入、支出进行数量核算，并计算盈亏。而我从未干过会计工作，毫无经验，也没有学过会计课程，缺乏会计知识，我就边干边摸索，一边向会计王德扬同志请教，一边参考他公司的作法，然后结合本食堂实际，设立了一套账目，并建账立册，以进行日常核算及票证的管理。

食堂开张过新年

新年临近，食堂开张在即。元旦前一天，厨房炉灶便升起，只听厨房内磨刀霍霍，肉案“嘭嘭”；切、剁、削、片；煎、炸、煮、蒸，炊事员王云海和一位临时帮厨早早就忙碌起来，正在把各种食材加工成半成品，以备明天之需。

我则开始为职工们换领饭票、菜票。我事先已把每个职工的粮食定量，按粗粮、细粮供应比例逐一计算出来，制成表格，以此作为換发内部食堂饭票的依据。同时，还要准备一些山西省通用粮票和全国通用粮票，以供司机师傅和去外地出差人员领取。职工们领取并签字后，作为原始记账凭证管理，以后每月照此办理。按规定售饭现场不收现金，所以职工们还需用现金换购一些菜票，以便于就餐时使用，饭票、菜票缺一不可。这样每日三餐，职工均可根据自己所需，自行凭票选购主食和菜品来食用，很是方便、灵活。那时大家的粮食定量都很低，干部一般是每月27斤，工人是根据工种核定，一般每月在31~36斤之间。食用油和肉类都是限量供应，蔬菜和副食品也很少，大多数人粮食不够吃，因而必须精打细算，节省着吃用。

一九七三年元旦，在一派祥和的气氛中如期而致，我们的职工食堂也按计划开张了。上午，公司内外喜气洋洋，干部、职工都放假休息，司机师傅们也不出车了，十几辆油罐汽车整整齐齐排列在大院里。由于停放着油罐汽车，院内及周边不能燃放鞭炮，但远处不时传来几声清脆的鞭炮声，空气里弥漫着烟花爆竹的火药味儿，让人们感受着新年的味道。

而在厨房里，大师傅王云海一手挥舞着锅铲，一手掂着炒勺，火光与油烟交织成一幅繁忙的画卷，演奏着锅碗瓢盆交响曲。当年物资匮乏，离石市场没有大米、鱼、虾可供，而当地人也不习惯吃鱼肉等海鲜产品，而牛羊肉又很奇缺，所以，我们的食堂菜品以猪肉、鸡肉和鸡蛋为主。

上午我继续为大家换发饭票，抽空到厨房帮帮忙。我不会做饭，插不上手，只能帮忙干些杂务。同时，也注意观察、学习饭菜制作方法及流程。

临近中午，香喷喷的“过油肉”、“糖醋丸子”、“扣肉”、“红烧鸡块儿”、“大烩菜”、“鸡蛋汤”等菜肴相继出锅，主食为白面馒头。那个年代，同事们都是低工资，并且家在农村者居多，生活拮据，为了让大家过个好年，美味应享尽享，但又要少花钱，我和云海商议后，便把几个菜都分成一小份一小份来售卖，鸡蛋也可按个，现点现炒，尽量满足大家的需求。我根据各种成品所耗用的原材料成本，计算并制定出各自的售卖价格，把饭菜价格写在小黑板上，挂在饭厅墙上，以便同志们选购。

中午十二点，开饭的哨声吹响，同志们陆陆续续来到饭厅售卖窗口，排队买饭。我事先准备了一定数额的小额饭票、菜票，以供找零使用。对于饭菜的需求量和品种每个人都有所不同。一开始，我一边计算着每个人应付的款额和粮票，一边收票，并且还要找零。我的珠算水平差，再加上等着买饭的人多，心中紧张，一时有些手忙脚乱。公司会计杜永义同志见状，便主动拿起算盘，在一旁帮我算账，我专门收票，这样一来售卖速度快了，收款也准确无误了。

看着同事们满意的笑脸，大口吃着喷香的饭菜，我也很高兴。直到同志们都吃饱吃好了，我和云海等三人才开始吃饭。时间不早了，但是大家没吃多少东西 ，忙了一上午，身体疲惫加上厨房的烟熏火燎，此刻已没什么食欲。

晚饭是羊肉胡萝卜馅饺子。饺子，本地人称为扁食。俗话说：好吃不过饺子 。饺子是人间美味中的上品，无论是山珍海味还是珍馐美馔，都不如馅料丰富、美味多汁的饺子好吃。当年物质匮乏，白面供应比例只有15%，肉也奇缺，馅料只能以胡萝卜、蔬菜为主。肉量少，但饺子仍是过年必不可少的美味。

吃完午饭，稍微休息一下，云海和帮厨就又开始忙起来：和面、擦胡萝卜丝、包葱、剁馅、切羊肉，再剁肉馅，加各种调味品、拌馅。待准备工作就绪，便发动群众，一起动手包饺子。女同志踊跃参加，男同志也积极响应。云海将醒好的面团揉成长条，分割成小剂子，大家再将每个剂子加工成圆饺子皮，有用擀面杖擀皮的 ，也有用手捏皮的。包出来的饺子的形状各有不同，有月牙形、有元宝形，有圆形加花边的……，大家各显其能，其乐融融。

饺子下锅后，很快厨房里就弥漫出一股浓烈的羊肉香味，在那个缺油少肉的时代，那是最难以令人抵挡的一种诱惑。在寒冷的冬日里，一碗热气腾腾的饺子，总是能够给人带来无尽的温暖和满足。大家在一起过新年，包饺子、吃饺子，像个大家庭，欢聚一堂。

那年月，没有电视机，更没有手机，晚上，大家就在窑洞里或下棋或打扑克或看书，也有二、三好友坐在一起聊天，听着远处鞭炮声，看着天空五彩缤纷的礼花，各寻其乐。

这时我才坐到办公桌前，整理当天卖饭收取的饭票，做好记录、登记入账。手拨拉着算盘珠，对全天的伙食收入和成本支出做个小小的盘点。按要求，要日清月结，以便及时发现问题，及时采取措施补救。

这个元旦过的不一般，这是我参加工作后度过的第一个节日。新的一年、新的开端；新的地方，新的岗位，忙并快乐着。

出差马坊一昼夜

受自然条件所限，吕梁山上蔬菜种植的极少，冬春两季百姓餐桌上的蔬菜主要就是土豆（当地人也称之为山药）、胡萝卜和南瓜。

方山县是吕梁山土豆的主产地之一。方山县特殊的气候、地理和土壤条件，使土豆成为方山县主要粮食作物和经济作物。 马坊公社地处县域北端，所产土豆淀粉含量高、皮薄个头大、果实软糯沙面，产量高、价格也便宜。土豆也是食堂的当家菜，公司便决定去购买一些。“二老王”家住方山，对那一带很熟悉，便委派其前往联系。待联系妥当，接到“二老王”的电话通知后，“大老王”又派司机刘玉孝、会计王德扬和我一起去拉运。当时公司没有带车厢的卡车，只好在油罐汽车后加挂一辆拖斗车来替代。

那日清晨，像往常一样，天还未亮，窗外已热闹起来，司机们正在作着出车前的准备工作。汽车发动机的轰呜声、汽车摇把与机器的金属碰击声、水桶与地面的触击声、人语声，声声入耳，好像一场交响乐，演奏着冬日晨曲。我到茶炉房帮司机刘师傅打了一桶滚开的开水，加入到汽车水箱内。刘师傅使用手摇把来发动车。这可是当年开大型客货车司机们常干的活计，尤其是冬季，气候寒冷，完全靠电打火启动很难。这可是一个技术活，曾听司机们说过，干这活儿不仅要有力气，还要有一定技巧，不会操作的人不仅费力气还容易伤着自己。只见刘师傅把摇把插入车前的机器中，一手扶着前保险杠，一只手摇动摇把，一下一下用劲摇着，经过几轮摇动，发动机终于点火成功，发出了阵阵轰呜声。我从库房中把装土豆用的一捆捆麻袋扔到掛车里，随后刘师傅便开车载着我们出发了。寒冬腊月，3个人挤在驾驶室里，没有暖气或暖风，虽然穿着棉衣棉裤棉鞋，但时间久了，仍然冻的双脚生疼。大约过了三个多小时，行驶了近八九十公里的路程，车在一个村边停下（记不清村名了）。只见“二老王”正在村口迎候着，接着带我们来到大队支书家休息、吃饭。这里的人们冬天吃两顿饭，上午饭一般是九点多，下午饭是四点多钟，支书在家备好了饭，正等着我们。

支书为我们准备的饭是土豆合楞子、小米稀饭和酸菜。热腾腾的合楞子端上桌，看其形状像丸子，我是第一次见到，更没吃过，不知味道如何。听“二老王”讲，土豆在当地既是蔬菜也是主食之一，合楞子是流行于方山、岚县、临县一带，用土豆做的传统食品，其制作方法，是先把土豆块在合楞擦(制合楞则的工具)上轻磨，使土豆成为糊状，再包入纱布内除水后，加入少量面粉，用手揉成丸子的形状放锅内蒸熟，醮上用盐醋辣椒面调成的汁料或其他调料食用，是当地百姓的家常饭。我尝食后感觉韧性很强，味道尚可，但也不敢多吃，主要是土豆淀粉含量高，吃的多了会产生胃酸，而我原本就有胃病，故少食为宜。

吃完饭就开始干活。土豆分别存放在村中几个地窖里，我们便分成两组行动。一个大队干部带着我去了附近的一个地窖，“二老王”和王会计则由支书带着去了村中的另一个地窖。

打开地窖门 ，顺着木梯下来，透过外面射进的光线看到这窖还不小，有一人多高，面积得有十几平方米，地下堆放着很多土豆。我们打开自带的麻袋，蹲下身来，认真挑选，小心翼翼的把一个个土豆拣到麻袋里，唯恐弄破表皮。袋子装满，再用麻绳把袋口扎牢，以防搬运中散开。就这样一袋又一袋，也不知道用了多长时间，地窖中的土豆已所剩无几了。然后把装满土豆的麻袋集中到一起，我数了数有十几袋。

这里装完了，走出地窖，看看头顶上的太阳，时间已过晌午，我们接着去另一家继续装袋。干了时间不长，队干部便有事被人叫走了。我看了看，地上还有不少空麻袋，接着继续挑选、装袋、扎口，累了就直直腰，活动活动筋骨，然后再接着干。上午没吃多少饭，经过这一阵劳动，此时胃里已空。没有手表，也不知道现在几点钟了，我想着既然“二老王”他们没回来找我，还得接着干，尽量多装，毕竟这是自己份内的工作。

不知又过了多长时间，“二老王”等人终于来了。看到我已装好了近30袋土豆，“二老王”说：差不多了，天也不早了，咱们该走了。又问我吃了饭没有。原来他们已吃完了下午饭，本以为我去了那个队干部家吃了饭，所以也就没再过问。此时天色渐晚，饭点儿已过，又要急着赶路，便没有吃饭时间了。书记又找来两个社员帮忙，先一袋一袋过秤称重，再一袋袋地扛出地窖、装上车。每袋土豆百十来斤，我虽然肚子里空空如也，但依然脚步稳健，扛了一袋又一袋。总共五六十袋土豆装满了挂车车厢，还有几袋放在了油罐车上。与社员们告别后，车辆启动，我们四人踏上了返程路。驾驶室里连司机只能坐3个人，另外1人只能到外面车厢里凑合了。这几个人中我最年纪轻，肯定是坐车顶上的。很快太阳就落山了，夜幕降临。方山的冬天是很冷的，夜间更甚。行驶的车辆带动着寒风，阵阵袭来，掛车摇摇晃晃、颠簸行进在山间公路上。我紧紧裹着棉大衣，依偎在麻袋上，缩成一团，真有饥寒交迫之感。插队四年，类似情况常有，但在寒冬腊月的晚间，这还是头一次。

走了一阵儿，司机刘师傅不放心，把车停下，让我从掛车上下来，改坐到前车的油罐上，说：“这里的公路弯多、路窄，掛车左右摇摆，不太安全，坐前车上好一些！”我心想，还是刘师傅想的周全。“二老王”也说：“回离石太远了，夜间行车不安全，天气冷，人受不住，山药也怕冻，今晚咱们就近到公社住一夜，还有三十多里路，你再坚持坚持吧，辛苦你了！”坐在前车上确实感觉安全、稳当多了，但车顶上油罐的高度要比掛车高出不少，坐在上面更觉风大、寒冷，幸好距离公社所在地不算太远了。

终于到了马坊村。公社院门紧闭着，车辆停在了门外。“二老王”一边用手敲打着院门，一边喊着：“老李，开门！我是常海。开门，老李！”来开门的是一留着花白胡须的看门老汉，手提着马灯照亮。“二老王”和他挺熟悉，说明了我们的来意。进得院内，看到院子不大，是个小四合院，大门两边各有一间瓦房，院子的正面和两侧各有几孔窑洞，里面都黑着灯，只有看门老李住的窑洞里亮着一盏煤油灯。进到窑内，老李让我们上炕歇着，并从锅中盛出几碗热水，端给大家喝，暖暖身子。“二老王”对我说：“天气太冷了，山药怕冻，不能在外过夜，咱们歇一歇，一会儿还得把它们卸下来，背回窑里放着。你还没吃饭，可这儿又没有甚可吃的，一会儿煮几个山药吃吧！你就先歇一会儿，别去卸车了。”我说：“没关系，我年轻扛的住！早点儿卸完早点儿歇着。”说干就干，几个人把土豆从车上卸下，一袋一袋连抬带杠，从院外运到了窑洞里，就连司机刘师傅和看门老李也没闲着，又是搬又是抬。窑洞不大，地上堆的满满当当，几无立足之地了，可院内还放着十几袋，别的房间又都锁着开不开门，没办法只得把剩下的土豆码放在窑洞外边窗下，凑合一夜了。搬运的间隙，“二老王”把灶火捅开，在大锅中加上水，王会计洗了十几个土豆放到锅里，慢慢煮着。车停在院外，为防汽车水箱冻裂，刘师傅照常把汽车水箱里的水放尽。土豆卸完了，大家坐在炕上歇着，一会儿土豆也煮熟了，几个人让我先吃。这会儿身上倒是不冷了，却感到又累又饿，下午饭改成了夜宵。我也顾不上土豆烫手了，一边剝皮一边就开吃，两个大土豆很快就入肚了，浑身舒服很多，不敢再多吃了，怕胃受不了。吃完土豆，五个人挤在一个土坑上和衣而卧，我又困又乏，一会儿便进入了梦乡。

一觉睡到太阳升起。刘师傅烧了一大锅开水，又去发动车。发动车辆是个技术活儿，我帮不上忙，还是去扛麻袋吧。我们把窑洞里和院子中的麻袋检查了一番，看看有没有扎口松开的，然后再一袋一袋扛出院外，装到车上。装完车，我们告别老李，车辆开动，踏上归程。我依旧坐到油罐之上，天气依然是那样寒冷。

油罐车后面牵引着滿载土豆的掛车，不可快行，汽车匀速行驶在山间公路上。不知走了有多远，车忽然在一个村边停下，“二老王”下了车，这才知道他家就住在这里，今天就不跟车回离石了，为的是腾出驾驶室的座位，免得我在车外面继续挨冻受罪。我从车顶上下来坐进驾驶室内，车继续前行，三个人挤在一起暖和多了。又走了一段路程，车停在了路边一个小饭馆门前，刘师傅说：“咱们在这儿吃点饭吧！事务长昨天一整天没正经吃饭，今天又扛了那么多麻袋，赶紧吃点儿吧！”三人随即来到店中，刘师傅平日来方山送油，常在此店吃饭，故与店家很熟。服务员给每人盛了一碗热面汤，然后我们又各要了两中碗肉丝刀削面。我狼吞虎咽般把面入了肚，又喝了热面汤，吃饱喝足，身上也暖和多了。据刘师傅说这里离石还有六七十里路，路还远、天气又冷，恐时间长了会把土豆冻坏，不敢久留，于是匆匆离去。

车到离石时已是午后了。停下车，大家赶快把土豆卸下，一袋袋背放到库房中，同事们也纷纷走出办公室帮助一起卸车。这次拉运土豆的任务终于圆满完成了。

这是我参加工作后第一次的外出经历，确实有些辛苦，然而与插队时相比，这些应是微不足道的。吃苦耐劳是知青们几年来磨练的养成，今后我们会继续发扬这种精神，面对各种机遇，迎接新的挑战。

竭诚服务每一天

那年月，人们普遍工资低，大家恨不得一分钱掰成两半花，粮食定量少，必须精打细算，否则吃不到月底。当时国家规定的财经纪律极其严格，公司财务不能给予食堂分毫补贴，食堂也没有其他方面的资助，只能自负盈亏，一日三餐均按成本计价、职工付费，一分钱不可少，故难以满足大家的需求，从而饭菜的价格和数量成为职工与食堂双方的主要矛盾焦点。但公司的干部职工队伍素质比较高，人员结构以复转军人、下放插队干部和插队知青为主，党员有多名，大家多出于善意，提出一些意见和建议，对改进我们的工作大有裨益。但也有个别人曾有吵闹、恶语相加之举。我想这也正常，俗话说“十个手指有长短”，人的性格不同、素质有高有低，我们只要身正就不怕影子斜，要廉洁自律，以身作则，更需要双方加强沟通，开诚布公，相互理解、改进工作作风，化解矛盾。

我们从管理入手，严格执行规章制度，完善实物出入库手续，做到入库物品必须与炊事员王云海共同过秤、验收；每日三餐领用、出库有记录，晚上对全天收入、支出进行比对，以便及时发现问题；月末大盘点，核算当月经营成果并公佈于众，做到日清月结。严格现金管理，做到收有凭、付有据，一丝不苟；及时记账，每日清点库存现金，保证账实相符。

从饭菜质量抓起。食堂平日以面食为主，而山西面食品种多，选料也广泛，白面、荞麦面、高粱面、莜面等都行；制作菜肴，蒸、煎、烤、炒、烩、炸、拌、焖，作法多样。国家供应的细粮少，粗粮多且品种少，我们就粗粮细作，改善口感；细粮精作，增加花样，尽量让大家吃的顺口、称心。

粮站每月每人供应3两食用油，根本不够吃，肉也限量凭票供应且肉瘦膘少，肥肉便成了抢手货。我们便找熟人走后门，多买些肥猪肉，然后炼制成猪油，供平时炒菜用。而今营养健康的植物油市场上满足供应，肥肉、猪油已无人问津，瘦肉成为新宠，简直不可同日而语。

由于自然条件所限，离石县本地蔬菜种植面积小，品种少，销售价格高，尤其是冬春两季青黄不接之时，市场蔬菜更为短缺，而吕梁山下平川几个县的情况就好一些。为了调剂食堂伙食，让大家能吃上新鲜、价廉的蔬菜，我曾多次主动到汾阳、孝义、介休等地去采购。公司车队每天都要去那边拉油，我便搭乘便车一同前往购买，当天往返，途中在饭馆自掏腰包吃一顿饭，一天行程二百多公里，购回新鲜时蔬，增加了食堂蔬菜品种供应。而我外出采购从未领取过出差补助、没给公司增加任何费用支出。

豆腐是一种营养丰富又历史悠久的食材，不仅吃法多样，还可充饥果腹。临县的豆腐远近闻名，其色泽微黄，结构均匀，质地嫩滑，富有弹性，软韧相宜，味道清香、价格不贵。司机师傅每天都要去临县送油，我便多次委托他们代买回来，让职工们都能吃到新鲜的豆腐。从马坊拉回来的土豆有一部分被冻坏了，不能正常食用，我们便找到县副食品加工厂，把冻伤的土豆加工成了宽粉条和粉皮，这样即避免了浪费又增加了副食品种，一举两得。

换位思考，热情服务。司机师傅们每天出车运送油品，早出晚归，白天吃饭一般都在路上，只有晚饭才回公司吃，但回来时间也都不确定，往往会超过正常开饭时间，甚至更晚。司机师傅们一年四季冒严寒、顶酷暑，辛辛苦苦，我们看在眼里，记在心里，而我们力所能及的就是让他们天寒时能吃上一顿热饭热菜，暑天时能喝上一碗解渴去暑的小米稀粥，尽量满足他们的需求。于是，每天晚间我和云海就轮流在食堂值守，静静等候，直至最后一人归来。我在食堂工作近三百天，几乎没有休过节假日和星期天。我是单身一人，一人吃饱全家不饿，无牵无挂，在离石城内也没什么去处，休息不休息都无所谓。有时看到同事们星期日或晚饭后都纷纷出去看电影、逛街，自由活动，很羡慕，也很心痒、但我们依然坚守岗位，也毫无怨言。

为保障职工的健康，我们十分注意食品卫生，过夜的剩饭剩菜不出售，也绝不丢弃浪费，尽量留给我们自己吃。我曾经历过国家三年自然灾害的苦日子，更有四年农村插队的体验，饱尝了忍饥挨饿的滋味，深深体会到“盘中餐粒粒皆辛苦”，因此格外珍惜粮食，不糟蹋，不浪费。

廉洁自律，公正公平。按照惯例，食堂的工作人员吃饭一般实行包月制，就是按月一次性交固定的伙食费用和粮食定量，平时吃饭不限量，但如有不在灶上吃饭的情况，也不退款和粮。我和王云海从不搞特殊化，不给自己开小灶，不允许私拿夹带、不徇私情。节假日供应的饭菜花样稍多，而我俩也是拣价格低的吃，尽量多素食，少肉食，以减少成本支出。白面供应比例很低，数量有限，为防止超支，我俩就尽量拣粗粮吃，少吃细粮白面。在那个物质缺乏的年代，玉米面、高粱米和红面（当地人称高粱面为红面）是一年四季人们饭桌上的主角，而白面可算是物以稀为贵了。而今情况皆然相反，随着社会福利的提高和健康意识的增强，人们开始更加注重健康饮食。吃粗粮有益健康，这是大家的共识；少油，低脂、多素食，人们改变了固有的饮食习惯。虽然五谷杂粮比大米、白面价格贵不少，但这已不再是大家关注的问题。今非昔比，这一切简直是天壤之别。

转瞬之间快到九月底了。有一天，“大老王”找我谈话说，国庆节后地区商办将举办一期会计培训班，公可决定派我去学习，把食堂工作移交给新来的职工刘xx。

事情来得有些突然 ，时间有点儿紧迫，但有平日的工作基础，没有太大难度。正好赶在月底，也是每月结账的时间，但这月又不同于以往。这回要全面清点、盘存，不仅仅是库存实物和现金，还包括通用粮票、内部饭票、粮本上的定量结存等方面；要对九个月的经营状况进行祥细的总结，核算盈亏。时间紧就加班加点，经过几天紧张的工作，结果出炉，各项数据显示，这几个月整体经营状况较好，粮、款两方面收支都基本平衡，略有盈余，实现了预定目标，为大伙儿交上了一份较为满意的答卷。账务、实物、票证等交接工作也顺利完成。

脱产学习九十天

国庆节刚过，地区商办举办的会计人员培训班就开学了。培训地点在汾阳县城内原县卫校旧址。参加人员有地区八大商业公司和区内各县商业系统的相关人员，大约有五六十人，聘请了省财经学院的教授和讲师给大家授课，主要讲授《会计基础》和《商业会计》两门课程，培训时长为三个月。

由于众所周知的原因，我们在学习的黄金时期，被迫中断了学业，成为了一名没有多少文化知识的知识青年，去农村插队劳动，接受再教育。告别校园生活已达七年之久，而今重新回到久别的课堂，又坐在宽敞的教室内，听老师讲课，看黑板上老师的笔书，心中不禁有些兴奋和感慨。

会计基础是会计的入门课程。首先，老师从会计的起源及发展讲起，介绍了原始社会时期的结绳记事、商周时期的单式记账法、唐宋时期的四柱结算法、明清时期的龙门账法、天地合账法等复式记账法；详细讲解了现代的借贷记账法和增减记账法以及从簿记到会计的职能演变，从而使大家了解了会计历史，增长了知识。

会计基础课程的主要内容涵盖了会计的基本概念、会计要素、会计等式、会计科目与账户、复式记账法等基础内容，老师对这些知识进行了深入浅出、详尽的讲授。

会计基础中的会计业务的核算是以工业企业为主的，而工业企业的主要经济业务就是供→产→销，即原料采购→产品生产→产品销售三个环节，以上三个环节即为一个营业周期，资金循环一次。工业企业的经济业务比较全面，了解了工业企业的会计核算方法和流程，对其他行业企业的会计核算也能触类旁通。

说实话，刚开始学习这门课时，我觉得很枯燥，特别对我们这些初学者来说，许多内容、概念都是第一次接触，所以学习具有一定的难度，在学了一些内容后，产生了畏惧的心理，有了放弃的想法。但是，困难不能否认，只要有了正确的学习方法和积极的学习态度，最后加上勤奋，那样必然会赢来成功的曙光，天道酬勤嘛！在后面的学习中让我越来越有兴趣，主要是老师们有着丰富的知识和教学经验，老师的讲解通俗易懂。

通过对这些基础知识的系统学习，使我们深刻理解了会计的基本原理和方法，为后续深入学习打下坚实基础。此外，对于我们这些初学者来说，理解这些基础知识也是进一步掌握会计技能的前提。同时也使我认识到，会计工作是经济管理的重要组成部分，在经济发展中发挥着基础作用。会计是适应经济发展的要求而出现的，是经济发展到一定程度的结果和产物，进行会计核算从根本上说是为相关人员的决策，提供有用的信息，因而必须正确核算、准确反映，数据要真实可信。

第二门课程是商业会计，学习内容主要包括：商品零售、商品批发、饮食服务、旅店服务等业态的业务流程和会计核算方法，让我学习到很多实用的知识,可以用于以后的会计工作中。

学了这门课程，我了解了商业会计是怎么一回事。1、从商业会计的概念来说它是一门专业会计，涵盖了以上几个业态，它们的业务内容各有不同，所以会计核算的内容和方法就各有差异及特点。2、商品流通企业会计是以货币计量为基础形式，运用专门的程序和方法对企业在组织商品购销调存中发生的交易和事项进行会计核算、监督。其基本目标是向会计信息使用者提供与企业财务状况、经营成果等有关的会计信息，有助于他们作出经营决策。3、商品流通企业是指通过低价格购进商品、高价格出售商品的方式实现商品进销差价，以此弥补企业的各项费用和支出，获得利润的企业，它和工业企业等其他行业企业的经营活动相比较有三个特点：一是经营活动的主要内容是商品购销；二是商品资产在企业全部资产中占有较大的比例，是企业资产管理的重点；三是企业经营中资金活动的轨迹是“货币——商品——货币”。4、在这门课里主要学习商业会计记账凭据、记账载体、会计凭证、会计账簿、商品购销业务的核算基础、商品购销业务概述、商品购销业务的计价方法、商品批发业务、零售业务的核算，是一门理论性、实践性、技术性和操作性都比较强的基础课程。

由于有过一段食堂管理工作的经历，我对饮食服务业课程的学习饶有兴趣。通过有关章节的学习，有了一定收获。同时我也感到，虽然内部职工食堂与饮食服务业的核算方法大同小异，但两者的业务内容、业务流程、会计核算对象等不尽相同，本课程内容还是不能满足内部食堂会计核算之需。当时我想，如果能有一篇内部食堂核算的教材就好了，针对性强，能使其核算更加规范和完善。以前我没有接触过会计工作，在食堂伙食核算工作中就是所谓的摸着石头过河，现在看来在账户设置、复式记账法的运用、记账凭证的填制等方面还是有不少欠缺。

时间过的很快，转眼已近年底，三个月的培训结束了。临别之际，学员们纷纷与几位老师合影留念，感谢他们的辛勤付出。大家带着满满的收获，依依惜别，回到了各自的工作岗位。

（八大公司学员与授课老师及商办工作人员合影留念）

又是一年正起首

到12月份我等几人的试用期就要结束了。11月下旬的一天，忽然接到公司通知，让我回单位开会，讨论我们的转正事宜。在职工大会上，我汇报了这一年的思想、工作、学习状况，总结了经验教训、找出了差距和不足，希望领导和同志们批评指正，也盼望能如期转为正式职工。会上同事们对我的总结给予了肯定，经过热烈的讨论，一致同意我的转正申请，并且工资级别连晋两级，定为商业职工九级，作为对我的褒奖，工资标准由24·5元变为34·5元。我对此感到很意外，惊喜之余，我认真思考，感到这既是大家对自己的肯定和鼓励，也是鞭策。取得的成绩和进步，与领导和同志们的大力支持和同事间在日常工作中的相互协作密不可分，今后要更加谦虚、谨慎，继续努力学习、努力工作，不断进步，在新的岗位上，做出新的贡献。

培训归来，领导即把我调入公司财会室，协助会计主管工作，我将把所学知识运用到实践中去，理伦联系实际，在实践中继续学习和提高。我的会计职业生涯自此开始，直至到龄退休。

一元复始又新年，旦阳冉升新一天。元旦上午，天气晴好，我信步来到城北凤山，登高远望、俯瞰离石城貌。远处的群山连绵起伏；眼前的东川河河水清澈如镜，波光粼粼，自东向西缓缓流淌，仿佛一条缎带，扮靓了小小山城；一座钢筋水泥大桥横跨河流之上，连接老城新区；蜿蜒的公路连通全区各县、通往四面八方、大山之外；公路上奔驰的汽车来来往往，运送着各种生产生活物资；远处建筑工地脚手架上，闪动着劳动者的身影，座座高楼平地起，小城处处景色新，一座新兴的城市正在建设之中。我想，国家建设离不开资金的支持，会计工作担负着为国聚财、理财的重任，经济越发展会计工作越重要，时代在召唤，建设新吕梁任重而道远，加油吧，未来可期！

——完——

谢谢您的到访和阅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