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生家庭老照片

秋意浓

<p class="ql-block">1951年2月4日父母结婚,1952年第一张结婚纪念日照片。直至父亲离世,除了1957年父亲下乡劳动和1966年动乱开始两年之外,即使在走五七道路时期,他们也坚持每年都拍张结婚纪念照。</p> <p class="ql-block">1952年4月8日哥哥出生。起名杨青,即有大地复苏之意,也含有纪念四八烈士遇难之弦外音。这名字是母亲起的。等杨青女儿出生,母亲又给孙女起了一个学习纪念宋庆龄的名字,叫作杨临庆。冥冥之中,埋下伏笔,难以名状。</p> <p class="ql-block">1953年2月4日全家福,保存完好,无褪色,无损坏。母亲留字为与青、慈母共庆结婚纪念。哥哥十个月大。(制作相册中的所有照片,都是我用手机直接翻拍的。)</p> <p class="ql-block">1953年9月23日,阴历八月十六拂晓,我出生,以时辰为宜,起名杨晓。百天照:浓密的头发,胖嘟嘟的脸。后来最重时62公斤,最恒常的体重是51公斤。再未有过富态相。</p> <p class="ql-block">1954年我和哥哥在照相馆拍摄。衣着华丽,照片像素很高,未经任何修复,十分清晰。</p> <p class="ql-block">1954年身怀八甲的妈妈,藏起身子与父亲合影。也许,我喜欢照相与遗传基因相关吧。</p> <p class="ql-block">两岁半的哥哥。小时候的哥哥大多时候都穿着海军装,英俊潇洒,帅气十足。</p> <p class="ql-block">1954年12月29日妹妹出生,这张是1955年在照相馆拍的百天照。</p> <p class="ql-block">1955年大连劳动公园,父亲胸前敬戴金制毛主席像章。</p> <p class="ql-block">在外边玩的我们,妹妹刚刚会坐。孩子的密度太大,哥哥比我大17个月,妹妹比我小15个月。小时候我几乎没有叫过哥哥,都是直呼名字。</p> <p class="ql-block">一家五口,我就是邻居家小孩,哥哥和妹妹再小,也表现出气质高雅不俗。父严母慈的风格也一以贯之。</p> <p class="ql-block">撅着嘴,低着头的我。印象中,小时候的我,爱哭爱生气,但心直口快,单纯肤浅,又缺心眼。<span style="font-size: 18px;">兄妹中,我性格最差,属任性妄为之人。</span></p> <p class="ql-block">父母拍照时,任性的我非要上去,留下了小时候唯一一张与父母合影。</p> <p class="ql-block">兴工北四街窗前,哥哥穿着格布套装,仍然是海军装。我满两周岁了,花衣服也不错。</p> <p class="ql-block">1955年全家福,展现出颜值和生活都不错。那时候彩照都是手绘的,价格有点儿贵!</p> <p class="ql-block">1956年父母纪念照和全家福。</p> <p class="ql-block">兄妹仨,4周岁,3周岁,快2周岁。</p> <p class="ql-block">不知为什么哥哥没去。父亲抱着我,母亲抱着妹妹,这是姐妹俩和父母的第一张合影。13年后,哥哥先下乡,才有了我们的第二张合影。</p> <p class="ql-block">1957年家人没有拍照,这张工作单位欢送下乡劳动人员的集体照,第一排左一是父亲。我记得,姥姥为父亲做了一件中式棉袄。父亲回城后,忖头,脸很黑,饭量大增。</p> <p class="ql-block">1958年全家福。三个孩子的毛衣,都是姥姥织的,我的花领吊带,哥哥的夹克式,堪称独一无二。姥姥的手艺从烹调到编织都没得说,我很好地继承了她的衣钵。家务活非常强。</p> <p class="ql-block">1959年全家在旅顺胜利塔合影。三个孩子的着装和姐妹的头饰,都是姥姥的手艺。我和哥哥还穿着小皮鞋,家境殷实尽显其中。</p><p class="ql-block"><br></p> <p class="ql-block">1960年全家在大连劳动公园合影。女孩早长,我和哥哥已经一般高了。</p> <p class="ql-block">1961年全家在星海公园合影。我是丑妞还皱着眉头,妹妹是高傲的小公主,姥姥风度翩翩,母亲慈祥微笑,哥哥和父亲一样总是一脸严肃,充满阳刚之气!</p><p class="ql-block"><br></p> <p class="ql-block">这张就更典型了。我是傻大妞,妹是小公主,哥哥是王子。从此,我就成了家里最怂最自卑的一个。</p> <p class="ql-block">上图:父母结婚十周年纪念和三个孩子一起拍的,我和哥哥还穿着背带裤,父母身着皮大衣,真够时髦。下图:全家福是元旦拍的,我穿着条绒绣花衣,这时开始我就会要求妈妈买漂亮衣服,会哭的孩子多吃奶吗。其实,当时最漂亮的衣服就是姥姥手织的毛衣。</p> <p class="ql-block">兄妹仨,九周岁,八周岁,快七周岁。</p> <p class="ql-block">1962年,哥哥十周岁,三道杠。哥哥在学校和兴工街很出名,学习好,能力强,还会吹笛子。</p> <p class="ql-block">1962年哥哥十周岁与父亲合影。我和妹妹没有这个待遇啊。我结婚之后,孩子住父母家,为上学方便,户口也在父母家,三天两头回家,才和父亲多些合照。</p> <p class="ql-block">这张是在鲁迅公园拍的,妹妹还有独照。</p> <p class="ql-block">妹妹这张超可爱。不知为什么我会缺席?</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br></p> <p class="ql-block">我是班级第一批入队的八个学生之一,还差4个月满九周岁,因为是班长,就提前入队了。当时班主任刘凤花老师特别喜欢我,所有同学都说老师偏向我,我也乐在其中。可这张照片上的我丑得待人恨哈,牙大的出奇。</p> <p class="ql-block">1963年6月1日妹妹入队照片,小美女啊!</p> <p class="ql-block">1963年我十岁,是中队长,拍彩色照片。细想一下,是不是母亲担心我自卑,总是额外关照我。我清楚地记得三件事:1.爸爸总给我零花钱 2.妈妈总给我买好看衣服 3.家里每年都给我过生日(直到1996年父亲离开)。之后,我一直到七十岁,每个生日都过了,这是受家庭氛围影响吧,我印象最深的是十岁生日时,妈妈只带我一个人去长兴市场,吃高级月饼和冰激凌,满满的仪式感。</p> <p class="ql-block">1963年,邻居发小三家合影,带我们去玩,让我们合影的是对门,孙尔遇,孙丹涛,孙维娜,孙维佳的妈妈,她是鞍山路小学的校长。母亲念念不忘对门对我家的好,自然灾害时,她家给过我家一袋面粉,这是多大的恩情啊。</p> <p class="ql-block">父亲1964年去参观湖南韶山毛泽东故居。这次出差,强化了我对走南闯北的认知。1966年红卫兵大串联,我们因为出身问题不能参加。父亲当时天天挨批斗。有一天他和母亲关起门来密谈。出来后,十分严肃地开了一个家庭会议。父亲说:同龄人都在经风雨见世面。你们因为我而失去了机会。我决定开一张回老家的免票让你们仨人一起走。于是13岁、12岁、11岁的我们,从大连-北京(郑钟岳家)-郑州-株洲-萍乡(清溪文家坡杨家大屋)-苏州(姑姑家)-上海(沈婉珍老家)-天津-大连,也算是走了四分之一个中国。可惜没有相机。现在我和妹妹的计划是走遍中国。我还差15个省,其中9个可以和妹妹一起走,还有六个她已走过,我要自己游。</p> <p class="ql-block">1964年妹妹十周岁照片。</p> <p class="ql-block">1964年姑姑家表哥表姐第一次从苏州到大连,两家的父亲都是在铁路部门工作,享受27大罢工的红利,家属一年有两次免票乘火车待遇。所以,他们来大连,我们也去过苏州。</p> <p class="ql-block">姥姥六十七周岁,我所见到的和母亲的唯一一张合影。</p> <p class="ql-block">1965年全家福。父亲得了肝炎消廋的厉害。</p> <p class="ql-block">1966年我和妹妹的合照。在照相馆里拍的,背景中悬挂着毛主席像,我两胸前都敬戴着毛主席像章。窗外是大连火车站。桌边是书架,上面放着红灯牌收音机和花瓶。我梳着两个小刷子,妹妹梳着小翘辩,这是剪革命短发后的头型。</p> <p class="ql-block">1967年家人合影,苏州表姐在大连,姥姥身体不舒服,没去拍照。</p> <p class="ql-block">1968年父母结婚18周年纪念日</p> <p class="ql-block">1968年春,仅有一张母女仨的合影。母亲如常,妹妹笑不露齿,俏丽佳人。我土里土气,青涩年华,有失和谐。</p> <p class="ql-block">19680618我拍的红卫兵照,出身不好,没敢戴红五星军帽。</p> <p class="ql-block">十五周岁婴儿肥</p> <p class="ql-block">1968年夏,我和妹妹的学生时代合影。</p> <p class="ql-block">1968年夏,姑舅姐姐赖玲从瓦房店到大连玩合影。</p><p class="ql-block"><br></p> <p class="ql-block">1968年10月,送哥哥下乡家人合影,父亲受限制,姥姥中风未拍。</p> <p class="ql-block">表舅和表舅妈到大连,与父母一起在大连火车站广场毛主席雕像前拍照,留下了“毛主席挥手我前进”的一张宝贵照片。</p> <p class="ql-block">1969年我家从兴工街被迫迁到西关房子,公交车站离家远,妈妈只能骑车上班。</p> <p class="ql-block">哥哥从农村回来,给家里盖偏廈,垒院墙,不然,房子太小,东西都堆在院子里,风吹雨淋。</p> <p class="ql-block">1969年五一劳动节,姐妹和父母第二次合影。我和妹妹都褪去了少儿时的稚气,妹妹美得不可方物,我也清秀一点儿。关键是当时的形式下,我父母还能有这种闲情逸致,为我们留下了珍贵的回忆。</p> <p class="ql-block">1969年,妹妹九年级,在大连四十八中文艺宣传队拉手风琴,交了一些老三届朋友,后来其他队员,大部分从盘锦农场招兵到部队文工团工作。而妹妹却只能在没毕业的时候,跟家里走了五七道路。在校期间就有部队文工团相中她,政审通不过。</p> <p class="ql-block">文革中辽宁小学和中学改为十年一贯制。我们兴工小学四、五、六年级,直接拉到中长中学,后改名大连四十八中。我成了最高年级的在校学生。经历了自认为是最不堪事情,女同学们组织批斗会,历斥我的反动言论,工宣队队长为我解围;班主任于老师帮助我加入了红卫兵,二寸布票和一角四分钱都交了,又被同学举报家里有海外关系,撤销了资格。</p><p class="ql-block">1970年3月,机车厂响应国家号召,让部分科技干部携带未下乡的在校子女共同走五七道路,我还差半年毕业。走之前,四十八中的教室外又贴满了我的大字报。以前只说我父亲的“罪行”,这次改说:我母亲是三青团员,批判我隐瞒母亲是被专政人员的事实。尽管如此,临走前不久,我还没忘记去照相馆正儿八经地拍张照片。毛衣是自己织的,月琴是借宣传队的,留下了17岁的倩影。</p> <p class="ql-block">1970年8月,我在王店中学毕业,和最要好的两个本地同学(马玉贤、李燕)合影。</p><p class="ql-block">1971年9月我和李莲英一起去瓦房店,买了我上中学就想买的黒色领边有两条红杠的小衫,就有了这张开心的18岁照片。</p> <p class="ql-block">1972年,下放户子女李莲英被允许接父亲的班。几个好友(王素梅,刘忠香,矫淑兰正巧包括了下赵沟三大家族)一起去瓦房店县城拍了这张送行照。</p> <p class="ql-block">同年,我回大连时,拍了一张独照(十九周岁)在母亲的相册里,自己完全不记得了。近一两天翻家庭老相册才发现!照片有折痕,看当时的精神面貌,一副春风得意的样子,<span style="font-size: 18px;">褪去了婴儿肥,展现出有棱有角的青春脸庞。生活在农村,前途渺茫,却毫不介意,</span>这是生命力顽强的天性所致吧。</p> <p class="ql-block">1973年1月,我在大队卫生所工作时,穿军宣队员的军装拍的照片。</p> <p class="ql-block">姥姥在极度衰弱的情况下,还帮忙喂猪喂鸡,她勤劳善良勇敢的品格深深感染了我。她顽强的生命力,使她坚持到我们家从农村返回大连。直至1975年12月,她这位经历过三个朝代的老人,在睡梦中悄无声息地离开了人世。我在机车医院病房守候了她五天,最后在半夜一个人把她推进太平间……没有恐惧,只有无尽的思念。她是我人生最敬佩的人之一。1969年,因为一把“中正剑”,两位军人硬是调查了她一个多月,天天审问。她尽然自觉去扫旱厕,摔得鼻青脸肿还在坚持,哥哥从农村回来,背着她去兴工街机车医院。祸不单行,同时,父亲在车间劳动,精神不集中,吊车开动,他掉进修车道,摔断了腿,我和妹妹轮流去医院护理。父亲出院后,拄着拐杖到防空洞捡排渣石头,我和妹妹放学后就去铸钢车间借推车运回家好砌墙。母亲上下班不方便,住到妹妹同学家去了。我、妹妹、姥姥和父亲一起生活,好在时间不过一年,就全家下乡了。</p> <p class="ql-block">母亲下乡后一直在王店高中当老师,曾经给我当过一学期的班主任。可我参加劳动后,又挣工分,又做饭,负责照顾病中的姥姥和全家的饮食起居。母亲早就习以为常,从来不沾手家务,也不管家人事情,她相信我们都会自己解决。1969年哥哥下乡后第一个春节不允许回家过年,他写信让我去。我一个人乘火车去看望哥哥。下车后没见到哥哥,我在一个回乡知青的帮助下,爬上了一辆大货车,到了同益公社,花六毛钱在公社招待所住了一夜。第二天早上,我吃了口自带干粮,背着很重的木匠工具包,走向哥哥青年点。公社广播喇叭呼叫,哥哥才骑自行车赶来接我。可山路崎岖,走得多,骑得少。</p><p class="ql-block">在青年点陪哥哥过革命春节,半夜起来宣传毛主席最新指示,在外村住老乡家,语录本里仅有的五元钱也丢了。最后,还是青年点同学凑钱给我才回了大连。</p> <p class="ql-block">父母到复县太阳升公社王店大队赵家沟小队后,哥哥从青年点转回了家,我们仨都在大队宣传队混。这个方面可以说是受母亲影响。她给哥哥买了小提琴。她自己想学手风琴就买了个旧货,她没学会,妹妹却拉的有模有样。我主动选择中阮,参加过几个宣传队,但只是业余水平。之后,哥哥和父母一起回城,妹妹到公社工作,挣工资。我一个人和大队青年点的同学又生活了三年。这是父母要回城工作前在下赵沟河套拍得阔别照。</p> <p class="ql-block">1973年20周岁,戴团徽拍的照片。相貌已经定型,但思想远未成熟。</p> <p class="ql-block">妹妹还有一张在苞米地的照片,颇有知青风采。此时,妹妹是公社报道员,工资30元,住在榆树房。</p> <p class="ql-block">父母回城后,我担任脱产专职大队团委书记,主抓青年点。后因父亲抓生产过度,被批判为右倾翻案风的忠实爪牙,被停职。影响到我主管青年点工作(厂社挂钩),大队撤了我的脱产正职,让我回卫生所当药剂员,兼任大队团委副书记。这张照片是回连探亲在劳动公园花房前拍的,有点儿得意。没有这次打击,我可能变得更没有分寸。</p> <p class="ql-block">哥哥随父母回城到房产公司工作。之后,他很少时间再拉小提琴了。</p> <p class="ql-block">相隔五年我们兄妹三人和母亲再次合影。我一个人留在王店青年点,生活独立,人格自立,渐渐脱离原生家庭的直接影响……</p> <p class="ql-block">1973年父母在劳动公园花房前拍的结婚22周年纪念照。49岁的父亲因患肝炎,没有恢复健康,就下乡改造,看上去十分憔悴和衰老。和我1966年在杨家大屋见到的祖父惊人相似,这就是血脉相承吧。</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