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class="ql-block">4月4日上午九点半驶离萨拉热窝"黄堡",直奔110公里开外的维舍格勒。</p><p class="ql-block">为了看另一座桥。</p> <p class="ql-block">波黑多山,山地占全国面积的42%,丘陵占24%,平原仅占5%。</p><p class="ql-block">公路在高山峻岭中蜿蜒,一侧是残雪未融的山峰和碧野中的农舍,另一侧悬崖下是奔流的青色的德里纳河,写个童话故事,这里就是小精灵欢跳的地方。</p> <p class="ql-block">山多河就多,河多桥也多。利姆河和塔拉河交汇为德里纳河,全长350公里,也是波黑与塞尔维亚的界河。</p><p class="ql-block">它的上游黑山共和国境内的塔拉河谷有座更为我们这辈所熟知的桥,和《瓦尔特保卫萨拉热窝》同期上映的《桥》讲述的是“老虎”和游击队战友炸这座桥的故事,“啊,朋友再见”的旋律曾经风行一时。</p><p class="ql-block">国内旅行社组团游览巴尔干半岛大多会去这座桥。</p><p class="ql-block">而位于维斯格勒的“德里纳河上的桥”,国人知道的却不多,我们也是经汤仪朋友的力荐才选择了它。</p><p class="ql-block">一部小说使一座桥名扬世界。</p><p class="ql-block">旅行之前汤仪特意网购了这本书。</p> <p class="ql-block">穿行出长长的青幽峡谷,眼前豁然开朗,波黑小镇维舍格勒在阳光下闪现着绚丽色彩。我脱口而出:“世外桃源”。</p><p class="ql-block">看到了“德里纳河上的桥”,它已成为被保护的世界文化遗产,行人可上桥,汽车不能。</p> <p class="ql-block">离古桥不远建有新式大桥,过桥驶入中午时分宁静,安详的小镇。</p> <p class="ql-block">我们入住的民宿离古桥不到100米,不禁再次为汤仪的精心安排叫好!门前可免费停车,我住的房间不大可能抽烟,老板或是老板的儿子是位高个的实诚年青人,笑呵呵的替我们把行李提上和提下楼。</p><p class="ql-block">最让我惊喜的是房间内摆放着详细介绍古镇、古桥由来和概述《德里纳河上的桥》的内容及作者生平的精美画册,中文画册!</p><p class="ql-block">我以为来这的中国人不会多,看来错了。</p> <p class="ql-block">午后在古桥和桥两岸徜徉,悠闲,随性,惬意,不像匆匆来去的过客,更像小镇上的居民。</p> <p class="ql-block">走在桥上,走进了历史。</p><p class="ql-block">斯拉夫民族在公元7世纪西迁巴尔干半岛定居,在漫长的岁月里,维舍格勒逐渐成为塞尔维亚人、波斯利亚克人的家园。从始建到波黑内战结束,高山峡谷中的它从来不是世外桃源,其地理位置决定了它一直是各强国、各民族和各种宗教势力争夺的要冲。</p><p class="ql-block">建桥前的16世纪中期,这里已是奥斯曼土耳奇帝国向西欧入侵的前沿地带,时任帝国宰相的穆罕默德·帕夏·索科罗维奇下令并主使了大桥的建成。</p><p class="ql-block">建于1566至1571年的桥是土耳其帝国纪念性建筑和土木工程的巅峰之作。大桥共有11个石拱,每个石拱跨度11至15米,桥身长180米。它是土耳其和意大利文艺复兴时期最伟大的建筑工程师米玛尔·科卡·思南的代表性杰作。</p> <p class="ql-block">土耳奇姓名中的“帕夏”是称呼高官的敬语,这位帝国高官现已变为雕象坐在桥头。</p><p class="ql-block">他原是维舍格勒的波斯尼亚克人,改信伊斯兰教后因才干、军功升迁为土耳奇帝国海军大将、总督和宰相。</p><p class="ql-block">奥斯曼帝国的民族政策很宽容,不论民族和信仰,改信伊斯兰教即可成为帝国一等公民。这是不是波斯尼亚克人从此信奉真主安拉的源流之一呢?</p><p class="ql-block">帝国同时实行“血贡”(或称血亲奉献)制度,强征巴尔干半岛各民族儿童进入训练营,培养为战斗力最强的苏丹禁卫军士兵,索科罗维奇是其中的杰出人物。</p> <p class="ql-block">在土耳奇人、匈牙利人、奥地利人统治的400年间,塞尔维亚人一直在为民族独立而奋斗,1914年在萨拉热窝拉丁桥头刺杀奥匈帝国王储斐迪南大公夫妇的普林斯普和写作《德里纳河上的桥》的伊沃-安德里奇当时都是热血青年。这两位还是密友,前者死在监狱里,后者活着出了牢房。</p> <p class="ql-block">1892年出生在特拉夫尼克的安德里奇,童年和少年时在维舍格勒桥边生活了10年,随后去了萨拉热窝读中学,再后在萨格勒布等地学习、工作,并在南斯拉夫王国外交部担任过要职。</p><p class="ql-block">第二次世界大战期间,安德里奇隐居在贝尔格莱德,专心进行文学创作,写出了造就他一生文学辉煌的三部长篇小说,即1942年写成的《特拉夫尼克纪事》,1943年写成的《德里纳河上的桥》和1944年写成的《萨拉热窝的女人》。它们在1945年第二次世界大战刚结束时出版,后来被称为“波斯尼亚三部曲”。其中《德里纳河上的桥》,1961年获得了诺贝尔文学奖,理由是“以史诗般写作天赋,深刻揭示与其国家历史交织一起的人的命运问题”。在这部小说中,安德里奇以这座桥为主线,围绕它讲述了许多生动的故事,反映了第一次世界大战爆发之前的400多年间波斯尼亚各阶层人民的悲惨命运和为争取民族独立进行的抗争。</p><p class="ql-block">作者将全部奖金捐献给了维舍格勒图书馆。</p> <p class="ql-block">可以说正是这部文学作品使德里纳河上的桥扬名世界,成为文学地标和旅游胜地。</p><p class="ql-block">作者去世23后的2005年,德里纳河上的桥进入世界文化遗产名录。</p> <p class="ql-block">上图是为各国慕名而来的旅游观光客在河中半岛上建立的安德里奇新城,我们住在其中。</p><p class="ql-block">新城始建于2011年6月28日,2014年6月28日正式开放。这一天正是因普林西普在拉丁桥头刺杀奥匈帝国斐迪南大公而引发的第一次世界大战100周年。</p><p class="ql-block">新城还原了小说中描写的古镇格局和场景,塞尔维亚语学院,小学,街道,酒馆,咖啡厅……</p><p class="ql-block">小广场中间矗立着安德里奇雕像。</p> <p class="ql-block">雕像背后是维舍格勒市政厅,穿过市政厅有个大广场,广场中央建有东正教教堂,专为观瞻的宏伟建筑。</p> <p class="ql-block">教堂前的雕座为黑山大主教、诗人、哲学家彼德罗维奇。</p> <p class="ql-block">新城的入口门楼前有两尊雕像,人物来自德里纳河西边的同一个山村,被称为猎鹰兄弟。左边为信奉伊斯兰教的穆哈默德·帕夏·索科洛维奇,古桥的建造者;右边是信奉天主教的马卡利阿·索科洛维奇,塞尔维亚恢复天主教教区后的第一任大主教。</p><p class="ql-block">信仰不同可仍是兄弟,多美好的寓意!</p> <p class="ql-block">有评论家注意到《德里纳河上的桥》的两种中文译本,1979年版和2017版,封面作者国籍由南斯拉夫改成了塞尔维亚。</p><p class="ql-block">1972年逝世的安德里奇想不到死后还会改变国籍吧。</p> <p class="ql-block">这位评论家还写到:“伊沃·安德里奇在《德里纳河上的桥》中宏伟叙述的400多年的历史,其不可调和的民族矛盾,宗教信仰冲突,和各种剪不断理还乱的错综复杂的地缘政治风险,用来观照南斯拉夫的解体,其演绎过程,仿佛《德里纳河上的桥》之续章”。</p><p class="ql-block">深刻,精辟!</p><p class="ql-block">可当我感受到维舍格勒人现今的安宁时衷心希望历史的这一页翻过而永远不再重复。</p> <p class="ql-block">4月5日清晨7点半离开维舍格勒,驶往克罗地亚最壮美的城市杜布罗夫斯克,行进中出现了交通意外。</p><p class="ql-block">那段双向行驶的公路很窄,限速60码,紧跟我们的大货车一直想超车,找了个宽敝处停车让它,大货车司机下车示意我们不能离开,同时电话报警,所为何来?一头雾水。</p><p class="ql-block">原来这辆大货超车时被对面来车轻微刮蹭,左后视镜损坏。</p><p class="ql-block">警察来了,看了现场,听了大货车司机的讲述,没询问我们即挥手放行。事出异国他乡,本有些担心对方碰瓷,警察偏袒,结果丝毫没有为难,一场虚惊过去,波黑警方的公正执法让我们带着敬意和好感离开这个国家。</p> <p class="ql-block">和入境时相同,公路上设有两国的关卡,同样不用下车,递护照检验后出境,驶过中间地带,再递护照检验后入境。</p> <p class="ql-block">克罗地亚,我们又来了!</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2024-4-28 于马尔他共和国马尔萨斯卡拉</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