闯 祸

公子（保家欣）

　　词书上这么说，“因疏忽大意，行动鲁莽而引起事端或造成损失。”我呢，这么理解，指人在某时某刻或某件事情上犯了不该犯的大错。

比如，几天前，我去同城一位熟友家串门，临别时，我出门下楼梯几步突然想起一事，就招呼送我站他家门口外的熟友，于是，熟友下来几个台阶，移步与我说话，一分钟不到时间，俩人忽然听到身旁一个闷声“巨”响，低头一看，一位老妇人正蜷缩的躺在我们身旁的水泥楼板地上，嘴里呻吟地“哎呀哎呀……”，老人正是熟友的母亲，龄高八十有几，应该是在我们不知晓的情况下，她轻声的跟随她儿子出门了，并移步不慎跌跤至此。随即，我与熟友将极其沉重的老人搀扶到室内安坐，这时，我内心自责，这是闯下大祸了。如果……没有一系列的如果，或许就不会有这个偶然也是必然的意外发生，彼时，我心绪不安，与熟友二次告别。到家后即迫不急待的与熟友联系，得消息，“已进医院，粉碎骨折，手术开刀”十二个字，如雷轰顶。我内心祈祷，愿老人能得神佑，挺过此劫！千不该，万不该，全因自己疏忽，怎么就忘了熟友身旁有位高龄重疾（老年痴呆症）的老人呢？也就一个瞬间，老人突然遭此意外，真是受罪啊！

熟友令堂，多少年里，我们都是熟悉的，尤其是她高龄近年，我每在她家与熟友喝茶吹牛桌上，老人经常学舌我的粗话，引我发笑。其实，老人已完全老年痴呆，认不清家人，也认不清我常在她家桌上吃饭喝茶的人究竟是谁。老人一头白发，满面红光，全是她儿子儿媳日夜日常伺奉和照料的结果。这些，一个温馨和谐的居家百姓，一瞬间被我一个疏忽大意给撞碎了，老人，现在躺在医院里受苦受难，与其生活的唯一儿子儿媳，因此日夜轮流在医院陪护，要晓得，他们也已步“老人”。熟友再三劝慰我，此事不必太过自责，人老了，谁晓得何时会出意外，即便再小心注意也是难免，总有百密一疏。

诚然，闯祸，作为人生偶发事态，有大有小，有少有多，人生在世恐总难避免。然而，闯祸与我，现在想起真还有过几次。童年的事，对于大人来说，闯祸是成长的代价，一祸一教训，以后再遇可改。但有些，恐就是终生留憾。

几十年前，那时我初为人父，得一掌上明珠，且生的又齐整，逢人即嘚瑟。男人一生，若有什么值得骄傲，这，恐怕算是。当时，我们上下班，自行车是普遍交通工具，不像现在汽车已很普及。一天，我如平常，将学龄前的丫头按坐在我自行车的大杠前龙头处，骑行回家路上，丫头一路高兴，两脚晃荡。突然，车子一个“自动”急刹停住了，丫头大哭，我即刻下车查看情况，原来丫头一只小脚卡进了快速前行的车轱辘钢丝里，我将车轱辘倒转，至丫头二次创伤造成剧烈疼痛，丫头继续大哭，此时，我已将丫头抱在手上，鲜血从丫头裤管儿里流出，滴在地上，我内心瞬间恐慌，这下创下大祸，如何向娃她妈交代？好在，丫头只是皮肉撕损，没伤及骨头。此后，丫头成年，多少年里也不喜欢穿裙子出门，猜与脚伤留痕有关，这是我一生的悔。

还有一回，我与媳妇儿婚前热恋期间，因得意忘形，不慎乱语，伤害了对方，差点让我错过了成家。这，也算是一次言语闯祸，教训都不可谓不深刻。

当然，历史上有多少人因言语不慎，随性说话闯下太祸，古时杀头，近现代因此丢了性命和一生遭难的人，那就不计其数了。

有时，笔者就想，意外和闯祸似同伴生，一切意外，注定伴有闯祸；人一闯祸，必有意外发生。人生啊！意外何时发生？或许未料，无法预知，但闯祸应该可防可控，时刻提高警惕，注意防范，或许，祸事就会少生，甚至不生。

2024、4、2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