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华文明溯源游（三）一日看尽长安花（之三，宝鸡、天水）

Kirk

宝鸡篇

宝鸡的得名，是因为安史之乱时，此地有石鸡啼鸣，引得唐军战胜叛军，以为祥瑞，故此改名。更古的时候，这里称作雍城，陈仓，西府，任何一个都比现名典雅好听。春天盛开的西府海棠也有别于江南常见的垂丝海棠，端庄大气，我喜欢，保根则似乎更钟情于＂吐半口血，两个侍儿扶着，恹恹的到阶前去看秋海棠＂之病态美，扯远了。

宝鸡地处关中平原西端，现辖扶风、岐山、凤翔、陈仓等区县，南边隔着秦岭便是汉中，可以继续深入巴蜀。位于宝鸡南郊，秦岭北麓的大散关是关中四关之一，扼守南北要冲，有＂川陕咽喉＂之称，陆游曾有诗句＂楼船夜雪瓜洲渡，铁马秋风大散关＂咏之。楚汉相争时，汉王刘邦用了韩信之计，＂明修栈道，暗渡陈仓＂，从偏僻局促的汉中盆地（经大散关）杀出，打了雍王章邯一个冷不防，＂汉王遂定雍地＂，占领了关中平原这一战略要地，得以与西楚霸王项羽抗衡。

宝鸡是周秦发源地，先后出土青铜器两万余件，有＂青铜之乡＂之称，其青铜器博物馆也冠以＂中国青铜器博物馆＂之大名，在北京之外实属罕见。相传周朝兴盛前，有凤凰鸣叫于周文王所在的岐山（现以臊子面闻名），此乃＂凤鸣岐山＂之典故，古人凡有点事总喜欢装神弄鬼，搞点君权神授的名堂，宝鸡这地方尽出怪鸟。记得还在上学时，上海舞剧院有过一出大戏《凤鸣岐山》，好像是周洁演的妲己，当时离文革未远，＂高大全＂思想还贯穿于创作中，剧中还演绎了周武王解放奴隶的情节，类似于＂凤鸣岐山＂之美化，拔高。

宝鸡下属的凤翔（西凤酒产地），曾长期作为秦国的都城雍城。即使后来迁都咸阳，秦王嬴政行冠礼（成年礼，正式掌权），还是要回到雍城，这里是宗庙所在。这事也引发了长信侯嫪毐的叛乱，以及青年秦始皇的决绝，果断平叛，车裂嫪毐，将宠信天赋异禀之嫪毐的母后赵姬迁至雍城，发誓永不相见，最后在齐人茅蕉劝说下才迎回咸阳。

右扶风

西汉时，为管理长安周边的京畿地区，设置了京兆尹，左冯翊（音平易），右扶风三位官员，称为三辅，后来也指他们所管理的地区，又称三秦。王勃《送杜少府之任蜀州》，起句＂城阙辅三秦，风烟望五津＂讲的就是三辅地区。首联虽不及颈联＂海内存知己，天涯若比邻＂那么奇峰突起而有名，但地名对仗极为工整，情景壮阔，起势不凡。

扶风意含＂扶助京师，以行风化＂，在长安以西，现属宝鸡治下，是西周文明的发源地，有＂周礼之乡＂之称，也是我们离开西安的下一站。

4/20，小雨转多云，22度。今天离开西安，前往扶风，首站乾陵。车过渭河大桥，奔驰在咸阳原上，路边泡桐树成行，盛开着紫白色的花。孕育了诸多文明的渭河，如今只是一条窄窄的小河，河滩和河流差不多同宽，以前似乎曾经是条滔滔大河。唐朝玄武门之变后不久，突厥颉利可汗率二十万大军犯唐，打到距长安仅四十里的渭河北岸。此时长安兵力空虚，唐太宗李世民唱了出空城计，仅带了房玄龄等六大臣骑马到渭水边，隔河大骂颉利可汗背信弃义，后来双方杀白马立下渭水之盟，突厥退兵。虽然有些城下之盟的屈辱，但为大唐积蓄力量，后来大破突厥赢得宝贵的时间。李世民以九五之尊，只身犯险，在历代帝王中鲜见，不愧为一代雄主。

快到乾陵时，我的手机突然发生蜂窝错误，连不上信号。一向反对苹果的保根讪笑道：何不用国产？他自己用的是三星。进入乾陵园区，忙着与苹果联系恢复，永泰公主墓也顾不上去看了，直接去了乾陵。

乾陵埋葬了两位皇帝，是唐高宗李治和女皇武则天的合葬墓。自唐太宗昭陵后，唐陵多采用＂因山为陵＂，利用山体营造陵墓，而非汉陵的封土堆，防盗措施提高了。乾陵风水极佳，东西两峰夹着司马神道，引向北峰帝陵之所在。

乾陵大概是汉唐陵墓中唯一没有被盗的陵墓，黄巢曾动用40万大军盗掘，搞错方向，只挖出一条大沟，朱温也曾发掘过，均未找到墓道口。解放后附近农民放炮炸石，炸出了封堵墓道口的石条，墓道口就在司马神道延伸的直线上。铁骨曾上书想发掘乾陵，以探兰亭序是否陪葬在此，幸为高层所阻。

司马道旁的驼鸟，仪仗马，和翁仲。

三出阙，左右成对，是最高规格的阙门。

无字碑，原意是功过是非，任由后人评说。宋金之后，有人在上面刻字，现在字迹不清。

述圣记碑，是武则天撰写，为唐高宗李治歌功颂德的碑，庑殿盖顶，五节碑身。

六十一番臣像分列两侧，反映了万邦来朝的盛景，可惜头像全被破坏掉。东西两尊石狮则保存完好，威风凛凛。

扶风法门寺藏有佛骨真身舍利，唐时皇家经常打开地宫，迎接佛骨至长安宫中供奉，引起民众礼佛狂热，百姓有焚顶烧指，弃其家业者。时任刑部侍郎的韩愈上《谏迎佛骨表》，其文称历朝佞佛的皇帝，皆＂乱亡相继，运祚不长＂，并举梁武帝三次舍身施佛，却饿死台城之事，此言激怒宪宗皇帝，要杀韩愈泄愤，幸得宰相裴度等求情，才以贬为潮州刺史了结，遂有了＂一封朝奏九重天，夕贬潮州路八千＂的诗句。

法门寺在文革中受冲击，主持良卿法师以自焚保住寺院未受进一步破坏。八十年代寺塔半边倒塌，后在拆建过程中发现地宫，佛骨舍利和唐代供奉的宝物重见天日。约二十年前，法门寺宝物曾来上海博物馆展出，我得以近距离观赏过，确实精美绝伦。

现在的法门寺景区，占地1300亩，从数公里外就可以看见合十舍利塔的身姿。舍利塔前广场规模巨大，除了给人以震摄感外，也给汽油味浓重的景交车提供了必要的理由。两侧立满金碧辉煌、身形巨大的菩萨像，今人礼佛不在唐人之下，艺术水平则与水陆庵等完全不在一个层次上。保根也震惊于规模的奢华，发愿写一篇新谏迎佛骨表。

塔内金碧辉煌，空间高深，产生肃穆感。曾经近观过的佛骨真身舍利敬放在舍利宝函内，远远望去，影影绰绰。舍利宝函只在佛教重大节日和周末才升起展示。今天是周末，有幸得以瞻仰。

离开舍利塔，坐景交车前往法门寺和博物馆。法门寺为复建，宝塔巍峨，钢筋水泥，下面的地宫在维修，不开放，据说影骨舍利（用玉等仿制，陪伴真身灵骨）供奉在此。

博物馆有三个展厅，第一展厅展示包裹佛骨舍利的各种函具。左图为地宫石门，据说以前即使贵为皇帝，也得爬着进入。右侧是阿育王石塔和鎏金铜浮屠。

存放佛骨舍利的各种函盒，大盒套小盒。

第二展厅有我心仪的宝物，秘色瓷是出自越窑的青瓷，专供皇家，传世极少，以往只见诸文献。法门寺地宫不仅出土了秘色瓷器，还有《地宫宝物帐碑文》与其一一对应，方知这就是流传已久的秘色瓷，从而揭开千年之谜。唐陆龟蒙咏《秘色越器》：＂九秋风露越窑开，夺得千峰翠色来＂，瓷色如冰似玉，以＂千峰翠色＂形容，恰如其分。左侧八棱净水瓶为其代表，右上五瓣葵口瓷盘，五瓣为晚唐五代特色，宋代为六瓣。右下琉璃盘色彩、造型俱为上等，似为外来之物，比何家村发现的琉璃器更精美华贵。

第三展厅展品，以佛事相关的金银器为主，精美程度可以媲美何家村窖藏。顺时针方向：捧真身菩萨，鎏金纹银阏（音厄）伽瓶，鎏金鸳鸯团花纹大银盘，迎真身银金花十二环锡杖，鎏金迎莲瓣圈足银碗。

从景区出来，在附近的法门味道用过晚餐再去酒店。扶风特色一口香，小碗装的臊子面，一口能吃完的份量，胃口好的一个人可以吃上十几碗。面条味道不错，可惜只有辣和不辣（不辣的更佳）两种口味，多吃雷同。

入住扶风地建南山温泉酒店，在法门景区附近，占地很大，住客不多，十分安静，很符合保根要求。地建南山是地区连锁，性价比不错。

4/21，多云，23度。早上去距酒店4公里处的周原博物馆，免费开放，无须预约，工作人员多于游客。博物馆建于扶风、岐山两县交界处，所在的周原是周族兴起、壮大、发展到西周王朝的祖宗之地，考古发掘成果丰富，馆内重点展示和周族、西周有关的内容。

折觥，兴簋，兴壶，青铜收藏中的精品。

周原博物馆放在其他地方，都是有相当地位的场馆，而在＂地下文物看陕西＂的关中，毫不起眼，门可罗雀，可惜。

继续西行，前往宝鸡。经过一片梨花林，众根在车上欢呼。＂海棠未雨，梨花先雪，一半春休＂，春天过了一半，我们的行程也已过半。

连霍高速贯穿我国东西，交通繁忙，走走停停，比预计多花了一小时。司机陈师傅不慌不忙，堵车时拿出口琴吹上一曲，或欢快，或悠扬，解压不少。陈师傅开车时好吹口哨，因此上车前友情提醒众根先上洗手间。

宝鸡中国青铜器博物馆，建于山坡上。在山下陈仓古街吃了肉臊子扯面，面片筋道，但口味重，极咸。从嘈杂的古街，穿过乱哄哄的商业区（没有引路标志），大太阳底下登上长长的台阶去青铜器博物馆，对游客很不友好，平时吃Move Free的尤其辛苦。

进门便是晚清四大国宝的复制品，这些国宝均出土于宝鸡，却无一留在当地。其中毛公鼎和散氏盘在台北故宫博物馆，虢季子白盘和大盂鼎在北京国家博物馆。

逨（音来）盘，逨鼎，逨盉，单五父壶均出自眉县杨家村窖藏，属于单氏家族，制作精美，是青铜器中的佼佼者。其中逨盘的铭文不仅是中国第一部完整的单氏家族史，也以单氏八代祖先对应周期十二位天子，恰好记录了西周的断代史，是对史籍的良好佐证，具有极高的研究价值。

宝博的镇馆之宝无疑是何尊，因其铭文中有＂宅兹中国＂，是最早出现的＂中国＂一词而声名大噪。宅兹中国意为住在天下的中央地区，指周武王决定营造洛邑（今洛阳）为新都（一期游记有详述）。金文中国的＂中＂字上下旌旗飘飘，原意大概是树起旗帜，站在中间，召集族人于四周。＂國＂字则无外框（一期在殷墟考察时，当时都城未建城郭），是个或字，左边是＂口＂，右边是＂戈＂的象形，有人口加武器就可立国了？看来＂枪杆子里面出政权＂古已有之。＂尊＂的金文写法是两手握着一个酒罐，完全是象形。

胡（原字为左害右夫）簋，可能是体型最大的簋了。国家文物局公布了195件禁止出国的国宝级文物，胡簋和逨盘、何尊一起，位列其三。

秦公镈，乐器，造型独特，非常漂亮。宝博的这些青铜宝器保护得很好，历经二千多年还能泛着金属光泽，不是锈迹斑斑的样子。

宝鸡城市依渭河而建，水势平缓。住在宝鸡南站亚朵酒店，印象不深，唯进入房间，久已失联的蜂窝信号自动恢复，问苹果技术支持也不得要领，难道是离开了武皇的法力控制？

晚餐在令氏家外家周秦食府，招牌太白积雪馍包鸡，鸡柴馍硬，不好吃。臊子排骨和荠菜蒸饺却是相当不错。在饭店下楼梯时不慎踩空，左脚崴了，剧痛，幸得妻及众根及时救护，当场取冰冷敷，回酒店又用冰贴整夜冷敷，虽然脚踝肿起，却无明显疼痛，仔细走路，不至影响隔天的麦积山之旅。

天水篇

天水，古称秦州，秦人的祖先因为周天子牧马而被封在此地，当时连诸侯也不是，直到西周灭亡，秦襄公护送周平王东迁洛阳有功，才被封为诸侯，却常因根基较浅（以同德兄言，是没学过三角几何），被资深的诸侯们歧视，有点像俄罗斯之于西欧诸国。

再往前看，天水附近的大地湾遗址，约有八千年历史了，是国内最早的新石器时代的文化遗迹。而被称为中华人文共祖的伏羲，据说出自天水，不知这两者有何联系。最早的文明出现在土地贫瘠，自然条件并不好的天水一带，也费思量。

4/22，多云转雨，23度。上午动车从宝鸡到天水，45分钟一站达，车上有不少去吃天水麻辣烫的游客，这玩意儿火得有点莫名其妙。天水市区地形狭长，主城区秦州区和麦积区（高铁站所在区）似扁担的两头，沿渭河分列，中间有快速路相连。入住天水盛达广场亚朵酒店，距离高铁站近，出入方便些。

麦积山石窟是此行重点，此前四大石窟去了三个，这次要收全了。景区距酒店20公里，距市区约50公里，打的前往。到景区附近，有穿制服的截停车辆，说这里是游客中心，让下车买票，坐景交车去景区大门。我们说已在网上购买门票（80），经交涉后才被放行，这段路也有8公里，沿途有很多农家乐，如果客流被截，不知如何生存。许多景区有将游客中心前置，赚取景交车费的恶习，如果景区确实道路狭窄，尚情有可原，但法门寺、麦积山地域开阔，且与宗教相关，如此处心积虑榨取游客，实属不义。掘根所乘的网约车司机直接把他们在游客中心放下，也无指引标记，绕了四五里路才找到景交车（15元），而我们已在景区大门等候多时。掘嫂一怒之下告到平台，返回车费并获赔偿。

终于凑齐众根，从大门到山脚还要坐电瓶车（15元）。下车点马上有导游贴上来，70元也不算贵，就带上了。导游脸色黝黑，貌似忠厚，实则油滑，鉴毛辨色。所谓导游，只是带着走到山下，并不上山，这钱赚着倒也轻松，不过拍照技术还可以，背景是东崖大佛，由此上山。

麦积山石窟生财有道，将最好的几个窟锁起来，名为特窟，以保护为名，卖高价门票，且按一窟一人收费。我们选了最出名的133窟，180元，如果要走齐所有特窟，需二千多元。景区又以避开人流高峰为名（今天游客不算多），把游览路径分成两条互不交叉的线路。要想全部看完得走两遍，不过相比敦煌莫高窟只开放一小部分还是要好一些。

我们走的是一号线，到达最高点，但经过的石窟较少。图中六开间的即是位于最高处的散花楼，原来上有楼阁保护，在大地震中坍塌。下方是唐代建成的东崖大佛，有过修补。麦积山因山体岩石粗砺，不适宜精细的石刻，而以石（木）胎泥塑为特色。泥塑以泥、细砂和麦秸做材料，用模具翻制，再经表面处理，然后敷彩，造型细腻，色彩生动，山下导游说的掺以糯米浆和鸡蛋，未及细考，以常识推之，似不可信，这也是我不喜欢野导的原因。泥塑彩像历经风霜雨雪而大体保存完好，难能可贵，虽有背北向南，风雨少侵的地形优势，古代工匠的技艺和用心是关键因素。

特窟导游比较专业，少奇谈怪论，且不只解说特窟，一路走来都会讲到。崖壁间行走全靠栈道，最初一段北周石制栈道十分陡峭，号称＂步步高＂，剩下的全是新修的钢筋水泥栈道，非常坚固，安全有保证。唯其孤悬崖外，下临深渊，还是有点惊心。松根恐高，虽前后有人保护，仍战战兢兢，不敢下视。双手扶栏，身体侧立，以脚探梯，厉声断喝同德＂不要讲话＂，其状保根模仿最为传神。眼不能视，耳不能闻，以身探险，不禁想起《世说新语》中比喻险境的说词：＂盲人骑瞎马，夜半临深池＂。

散花楼面南，视野开阔，四面环山，形成一个小盆地，空气对流，据说晴朗无风时，洒下花瓣，会冉冉上扬。

散花楼是整个石窟中最为雄伟壮观的一处。完工时，曾请南北朝大文豪庾信（写《枯树赋》的那位）写序，＂鸟道乍穷, 羊肠或断＂描绘登山道路之险。现存彩塑多为宋代制作，写实风格，佛像清秀，力士生动。

壁龛顶部的壁画大多毁于地震，少数保存的残部依稀可见飞天形象，用的是名为＂薄肉塑＂的特殊技艺，结合彩绘和雕塑，具有立体感，相当罕见。

133号特窟严禁拍照，这几张照片取自网络。石窟入口狭小，内室很大，石壁上刻满佛像，和用泥模翻制的泥塑千佛像。进门处是宋代的释迦牟尼会子图，描述的是释迦成佛后回家，第一次见到儿子罗睺罗的情景。释迦身形高大，面相丰满威严，又面带慈爱，伸手欲摸儿子头顶，却停在半空，欲摸未摸，洞外自然光照在眼睛中闪现特别的光泽。罗睺罗肃立在旁，表情委屈，眼中似有泪水流出。

微笑的小沙弥最为讨喜，称作＂东方的微笑＂，旁边的佛像造型清秀，身体微倾，我更加喜欢。

10号造像碑是北魏时期作品，内容丰富，讲述了释迦牟尼从出生，到成佛、涅槃的历程。

出景区，广场上不见出租车。有巴士司机高声招揽游客，免费送至游客中心。在景区挨宰多了，遇到雷锋搀扶老奶奶过马路也不敢相信，总疑心是坑。观察良久才上了车，后来的游客见我们人多也敢上来了。一路开到游客中心，空荡荡的，不见出租车驻场。问巴士司机是否叫得到网约车，回答景区禁止网约车上来。这下傻了，怎么回去呢？幸亏有一公交车开来，景交车司机拉着我们追过去（这下真遇到雷锋了），一问，是去天水南站的，上去再说。7元车费坐20公里，终于可以逃出景区了。如果说游客中心前置是为了赚钱，那么禁止网约车接客是直接置游客于困境了，不知咋想的。麦积山石窟的风景和内容都可得高分，而景区管理是最大减分项。

在天水南站打的，前往秦州区的迎宾楼晚餐，20公里。牵肠挂肚（毛肚），蒜泥晾白肉，浆水火锅，有当地特色。中间是天水麻辣烫，感觉无甚特别。

4/23，多云，23度。伏羲，又称太昊，被奉为人文始祖，三皇之一，又创造了医学、针灸、八卦等，传说出生于天水。这里的伏羲庙为祭祀先祖之地，香火旺盛。

伏羲庙在大修，不妨碍参观和祭拜。两侧偏殿有伏羲像，和伏羲女娲图。女娲执规，伏羲持矩，人面蛇身，寓意繁衍生息。

当天适逢有公祭活动，司仪、主祭官员（演员扮演），祭祀队伍一应俱全。主祭官声若洪钟，动作到位，一番流程有模有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