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以割舍的求索《越人歌》学歌散记

泉城蔚泉

　　年过80后，围绕专业 ，继续在键盘上，敲打文字已越来越感困难。幸好济南老年大学在金龄养老公寓开设了声乐班，既然早年别人说我嗓子尚可开发，于是很快就找到了自己下一个目标。甩掉教授的罩衣，重回久别的课堂，恭恭敬敬地仰望着小我40多岁的老师，果真就“米衣～呀啊～米衣～牙啊～”地从头学将起来。别说还越唱越觉着唱歌是门与我的文学专业，有着你中有我，我中有你，可以互补的深厚渊源。用我难以割舍的专业思维，发掘对歌词的深切感悟，再用上老师新教的歌唱技巧，兴趣还真的就陡然爆棚。

这天的声乐课上，一贯惜时如金的孙老师，看时间还宽裕，决定插进《越人歌》这首短唱。让我们先预听一下。留下那绝美旋律的牵引，好点燃我们课下自学的热情。没想到老师那充满激情诱惑的琴声和高亢又不失优雅韵味的嗓音，一下子就震撼了全班。我也决心回去沿着这如泣如诉，不绝于耳的旋律，仔细品味享受一番。

越能触动我心灵的东西，我越想做追根求源的探索。没想到打开《百度》搜了多篇，竟大吃一惊：总感到《百度》上若干对该诗的解释，似乎都人云亦云地牵强附会。我决定用我的专业余热，重新梳理出更符合女主人实际的原生态，从而更准确地把握好这位虽说也多愁善感，但毕竟更敢跨越身份的差异，蔑视阶层的鸿沟，大胆追求爱情的勇敢女性。

这首先秦遗存下的民歌，“兮”字的反复出现，彰显着楚辞的咏唱风格。我基本同意这首歌表达出的是阶级身份差异下，一位女船工的爱情咏叹。诗中内容的全部，自始至终都是女子个人的所思，所爱，所忧，所叹。而“王子”始终没有察觉到船上发生的一切，诗中咏叹出的一切，仅仅存在于女子单相思的眼里和心中。也正因为诗中有身份的“王子”，对这位多情民间女子，并未关注和理睬。那么对这个痴情女子的单相思，王子能否接受，也永远是个迷。这才触发了多情的女子，那“心悦君兮君不知”的一唱三叹。在这类似抱怨的无数个“君不知”的叠加追问中，不断把女子的苦衷，推向感人至深的高潮。

故此，我认为凡是凭主观的猜测，替王子做出回答的任何诠释，都是违背了诗的原意。本诗的魅力就是女子不顾身份等级的差别，冲破世俗观念的大胆追求，以及她如泣如诉如怨如慕的内心独白。

此诗之美，恰恰就在于准确地表达了女子同舟相遇的瞬间感触。至于王子的情感回报，还是不主观强加为好。凭推断去乱点鸳鸯谱，反而会影响了原作的意向美。含蓄一点，朦胧一点，留下让人们思索的波澜和余地，岂不更好。不知我说的是否在理。

这些年，由于文风的不正，冒牌的专家多横空出世。原本非常直白易懂的东西，非要故弄玄虚地绕来绕去，将简单问题复杂化，以此来误导受众，卖弄自己知识的渊博。在对《越人歌》的诠释上，有的不仅牵强附会地找出了“王子”是指何人，更有甚者还恬不知耻地抬出外国人的“研究成果”来污蔑祖先，竟离奇地将《越人歌》，说成是同性恋的鼻祖，真的让人啼笑皆非。从这个角度来看，我正本清源，重新解读这首民歌，实在也大有必要。

今年我82岁了，对钟爱的专业还难以割舍，现在终于找到了可以小打小闹的突破口。唱罗老师教的《故乡的小路》，我会联系我当年的感受，把养老公寓的老太太唱哭。唱《父亲》，我会歌后附文，重点写我的父亲，一生只知道拼命地养家糊口，连抽“一袋闷烟”，喝“半壶老酒”的雅兴和福分都没有，别说还驮着我，去享受“满天数北斗”那天伦之乐了。此文在《美篇》发表，不仅作为《精选》被编辑推荐，一片好评，更鼓励我一鼓作气，边唱边写地把一个系列，送上《美篇》。

我无力去长篇大论，就适当搞点边缘学科的小融合，不也是继续发挥余热的探索吗。

既然不想舍弃本行，还想老有所为地干点力所能及的实事，那就愉快地敲敲边鼓吧。

《越人歌》原词

今夕何夕兮，搴舟中流。今日何日兮，得与王子同舟。蒙羞被好兮，不訾诟耻。心几烦而不绝兮，得知王子。

山有木兮木有枝，心悦君兮君不知。山有木兮木有枝，心悦君兮君不知。心悦君兮君不知。

山有木兮木有枝，心悦君兮君不知。山有木兮木有枝，心悦君兮君不知。心悦君兮君不知。

《越人歌》译文

今晚是何等美好呀，

让我有机会驾舟行船。

今天是什么好日子呀，

更有幸与王子同舟相见。

我羞答答地暗恋着王子呀，

绝不怕有人诋毁我“无耻高攀”。

我心烦意乱呀，几乎要超过极限，

王子呀，你的心思究竟是哪般 ？

山上有树呀，树有树枝（知），

我如此地喜欢你，你咋能不知？

山上有树木呀，树有树枝（知），

我如此暗恋你，你咋能不知？

我如此仰慕你，你咋能不知？

山上有树木呀，树有树枝（知），

我如此追逐你，你咋能不知？

山上有树木呀，树有树枝（知），

我如此贴近你，你咋能不知？

我如此钟爱你，你咋能不知？

直译重本意 ，意译增风趣 。 二者相结合，我求接地气。此译文仅为把握人物形象参考。

　　声道的发声和声音的走向，在很大程度上，是可意会不可言传的难题。但老师边发音，边手势，一番极似舞蹈的夸张动作，就确确实实，指哪打哪地将难题一一化解了。在老师魔法般指挥牵引下，声音在腔体里，几乎能上蹿下跳，一会儿窜头过脑从眉心出，一会儿下沉丹田穿胸过肚往下跑。声乐课，大家的激情在孙老师的带动下，总会熊熊燃烧。老师课堂上，激情四射的潇洒表现，也是激发我将课堂上的思索，演化成这篇短文的真正动力。

眼睛不行了，就学唱。长文写不了了，就切合专业来点短的。贵在有自己的探索，贵在蹒跚地漫步向前，夕阳下，总能找到适合我想干的事。

　　为我们授过课的罗老师，是他把幽默留给了我们。上课第一天，他要求大家：先学厚脸皮……。我下面的试唱，就是兑现罗老师的教诲。

声乐课堂上，勤奋好学的同学们。

　　还是把自唱自录的歌，不怕害羞地亮出来吧。献给老师，汇报我的点滴进步；送给同学，与他们共进共学；留给自己，标记并鼓励我继续蹒跚前行。

干不成大事，就力所能及地干点小事。舍弃不了文学，又无力去写更多的文字，就在文学的边缘，见缝插针，零打碎敲地在消遣中再发挥点余热。夕阳西下前，留下点起码能证明还有思想地活着的文字或歌声，就是我的追求。心想这总比留下一堆最终要风化的其它，不知要好多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