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class="ql-block"> 外公外婆膝下四女三男,大舅小舅被国民党拉去了做了壮丁,生死未卜,音信全无,生活所迫后来两个舅妈无奈改嫁,唯有二舅留了下来,留守山村默默无闻种着几亩山地养家糊口,生活平淡到也充实。</p><p class="ql-block"> 记事起二舅就满头白发,古铜色面孔,满口洁白如玉的牙齿特别齐整,笑起来特别和蔼可亲,我们慢慢长大二舅慢慢衰老,经常看到他背着双手走在山间小路上,消瘦的背影,一头银发在傍晚光线微弱的时候仍然老远就能认出是我二舅。</p><p class="ql-block"> 过去的山村没有什么娱乐活动,唯有农闲时光三五成群聚在一起打点小牌,输赢不大,找找乐子,二舅特喜好这种娱乐,他有气管炎平时哼哧哼哧上气不接下气,一旦坐在桌子上打牌,我发现他两眼发光,聚精会神,屏住呼吸,气管炎状态瞬间消失的无影无踪,仿佛此时治愈一切……</p><p class="ql-block"> 对输赢这事 乐此不疲的二舅,随着年岁的增长,岁月的洗礼,逐渐进入风烛残年,记得那年冬天,舅舅命在旦夕,躺在在床上问他还有什么想法,慢慢的张开嘴用微弱的声音告诉家人还想打牌,于是乎叫来我爸和大姨父二姨父围坐在床的周围,扶起舅舅靠在被子上,人手一副小牌,二舅伸出颤颤巍巍的把牌捏在手上,打着打着纸牌从二舅的手里滑下来,头偏向一边,众人发现此时二舅已经寿终正寝,命赴黄泉了……</p><p class="ql-block"> 二舅去世后葬在屋后的高山上,每每经过那条山下的路,就想起白发苍苍的二舅……</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