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class="ql-block"> 《降生中的哀嚎》</p><p class="ql-block">文/臧兆林 </p><p class="ql-block"> 很少一个人能平静的待在客厅里，也许当一个人在他极度需要静下来时他才少有的享受这份安宁， 坐在客厅面对这张我几十年前拍的黑白老照片，不知为什么突然想起你出生的故事。这可能是我第一次给你讲述关于你出生的事？你出生前我们一直住在渭南印机厂援越路一个小院里。</p><p class="ql-block"> 记得头天下午你妈告诉我她不舒服，你可能要降生，（那时我们年轻，老人又不在身旁）我有点慌神，院子里年长的熟人说要赶紧把人送医院，我也记不清从什么地方找了个破架子车，我慌慌忙忙带了些简单的孕婴用品，就用车拉你妈去医院，狭窄巷道坑坑洼洼，我拉着你妈感觉沉甸甸，生怕不小心摔倒把你母子摔坏了。通往地区医院的路要就几里地，我上气不接下气的总算赶到地区医院。</p> <p class="ql-block"> 地区医院的妇产科就在门诊楼后面一个小院，在热心人的指点下我们顺利及时得到接诊然后直接进住了病房，你妈喊着要大便 ，医生接诊后确诊羊水已破了，说来的还算及时，又立即让你妈住进了产房，产房很简陋里面又不时传来一阵阵掏心撕肺的哭闹声，一下子给本来就忐忑不安的小夫妻一个下马威，医生叮咛:`我们不要紧张，产房了住了个难产孕妇，！我们理会的点点头，难产妇痛苦的不停哭叫，她的母亲在她身旁抚摸着她发汗的手安慰着她，产房外几个小伙若无琐事转悠，产妇男人是一位河北乡下人，可能是无知者无畏的缘故，他呆了一会就陪一起送孕妇的小伙伴去看电影。</p><p class="ql-block"> 医生护士喋喋私语:～真是个二百五！我没有心思想发生在别人身上的事情，我一直为你妈担忧，还好你那天表现非常懂事，你折腾的不厉害，当然痛苦的程度这个也许只有你妈能体会到，我和你妈一整夜就是在别人的嘶叫下痛苦的煎熬。</p><p class="ql-block"> </p> <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 临床的难产妇不停的骂着看完电影的男人，日你妈，你日你妈祸害人，怂管娃？</p><p class="ql-block"> 我们也在伴随这无休止的叫骂声中迎接你的降生。</p><p class="ql-block"> 黎明时分你妈格外难受医生护士围着你妈团团转，也许是忙里出错的缘故，医生并没有赶我出产房的意思？我仿佛装着全然不顾的样子，帮助医生递东递西，你妈痛苦的在床上翻滚抽搐，医生反复叮嘱用力点，孩子会顺利生出来的，这时你妈头上不停流着黄豆粒般汗滴，你终于在你妈的大汗淋漓中横空出世了，哪一瞬间你就像一只小猴子，浑身上下皱皱巴巴的身躯，满脸横竖的不平等条约的，真的好丑哟！</p><p class="ql-block"> </p> <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 医生忙着打理着已被你的降生而折腾得昏了过去的你妈，我不安的接过医生双手托过来的襁褓中软里吧唧的你，小心翼翼将你揣进我热乎乎的棉大衣里，揣着希望，揣着幸福，揣着未来去迎接明天的阳光。</p><p class="ql-block"> 生日快乐，儿子!</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 2024年4月26日于渭南手草</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