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为卿狂

西江月

听欧丽娟老师红楼梦人物论，讲到秦可卿了。我觉得红楼梦其他地方都好理解，只要把自己带入到相关人物的视角，行为都合乎情理。就是秦可卿这个人，我到现在都理解不了，也不明白曹公塑造这个人物的用意是什么。

我还记得我大学时第一遍看完红楼梦（应该是通行的程乙本），秦可卿这个人在我心目中的形象就是女神。外貌兼具钗黛之美，才干堪比阿凤，品德也好，合族上下人人爱戴，而且隐约地感觉她似乎是警幻级别的仙女下凡，来引领贾家和宝玉完成某种使命。

后来在网上看红楼梦相关的讨论文章，偶然看到她居然牵涉翁媳乱伦，简直五雷轰顶。抱着澄清真相还原清白的心态赶紧去找了各种相关资料翻看，越看越离谱，越看越心塞。种种证据都表明不仅曹雪芹原来就是这么设计的，而且甚至爬灰这事都不是强迫的，而且甚至养小叔子的也是她，小叔子很可能就是贾蔷。无可置疑的，曹雪芹笔下的秦可卿，就是有这样放纵的一面。我纯洁的心灵由此受到极大的震撼，很长一段时间都解不开这个心结。

时过境迁，现在我虽然在情感上不会那么年少无知，完全能够接受这种情节的安排。但还是理解不了这个人物不同面向之间这么巨大的反差。目前我看到的所有基于现存文本的分析都很难给出合理的解释，而不基于文本的解释又往往陷入索隐派那种天马行空的想象，更不足信。我觉得曹雪芹修改前的原稿应该能给出更合乎逻辑和情理的安排，只可惜可能永远也无法得知了。这是红楼梦除了未完之外，另一个我觉得遗憾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