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class="ql-block"> 故乡枫桥全堂,是元末文学家、书画家、诗人杨维桢的故里,这里山清水秀,人杰地灵,我在故乡度过了无忧无虑的童年和发奋读书的青少年岁月。</p> <p class="ql-block"> 儿时年代,家乡的周边区域,最热闹的地方就是枫桥镇,我们平时总是把去枫桥逛街与游玩,称作是“进城”,也许这只是与我老家小小的全堂街相对而言,所以,就有了儿时年代“进城的路”的话题。</p><p class="ql-block">当年去枫桥的路有两条,我们习惯的说法称作大路与小路。往大路走,有华8里路,从家乡出发,往毛家村的直路前进,它的尽头是泥桥头,再向左弯行进入省道绍大公路,继续前行就可直达枫桥大街和闹市区域。</p> <p class="ql-block">走小路,是不经过毛家村,而是提前左转,往东畈村方向走,走的是田间小道路,有点羊肠小道之感,这路的中途有个“路廓”,也就是休息、避署的地方,直到买盐塘畈附近,走出小路,也与绍大公路会合,据说,这小路到枫桥不到7华里,所以也就有了“大路远、小路近”的说法。</p> <p class="ql-block"> 记忆之中,走大路确实远一点,尤其是毛家的那条直路,可能有3华里以上,走到路口,似乎前方一望无际,象一条尽头很远的路,走得总是比较郁闷,感觉好长好长。</p><p class="ql-block">但也有幸运的时候,那时候,村里有一辆手扶拖拉机,司机叫阿山师傅,我们同一个生产队的,也时常去枫桥,拖拉机过来的当儿,只要眼尖,与阿山师傅司机打个招呼,他会刹车停下,让我搭上拖拉机。</p><p class="ql-block">坐上拖拉机,这速度就快多了,除了舒适外,更有一种威风的感觉,就象时下坐在奔驰、宝马上的那么一种心情一样,只是这种机会不多,有时就算看到拖拉机过来,车斗站满了人,阿山师傅也只能飞驰而过。</p> <p class="ql-block">小路就不一样,路道较窄,我们叫作“田堘路”,也就是田间小路,弯弯曲曲,碰上雨天,更是泥泞不堪,满鞋泥水。</p><p class="ql-block">但小路也自有其妙,就是比较自由自在,可以随时下田玩耍,季节不一,玩法不一,翻跟斗、打虎跳、抲泥鳅黄鳝,应玩尽玩。</p><p class="ql-block">满眼的粮田,路边的水沟,常有鱼儿、泥鳅、黄鳝流动,运气好的时候,随便抲抲,就能抲到一大碗的“下饭菜”,因而走小路的时候,我们时常带着袋子。因为路短能玩,又可以抲鱼,我们常是走小路的多,受点泥泞之苦也自感乐意。</p> <p class="ql-block"> 时下的四月天,带着浓浓的乡情,怀着深深的情谊,采取步走与驾车相结合,花了一个多小时,在大路与小路之间转了一圈,寻觅那失落的记忆,寻访那远去的故事。眼见为实,变化的确很大,无论大路还是小路,早已变了模样:</p><p class="ql-block">大路,早已成为水泥马路,路宽平直,当年那郁闷的毛家3华里直路,现在驾车3分钟就能解决,沿路都是工厂、公司的门面,更有一个很有气派的杭派工业园区。进村的标志牌也做得大气、规范,每每看到总是心头一热。</p> <p class="ql-block">小路,已经废弃,似乎只剩下一段普通的田堘,小沟、小塘依然,旁边早已建成笔直的机耕路,宽度3米左右,可以单车行驶。“路廊”不再荒凉,有个异地承包户在这里临时安居,在周边种田、种菜,还养着上千只鸭子,尽管消失了泥鳅黄鳝,不见了满畈的草子田,但农业多种经营搞得还是有特色的,这是社会进步、区域经济发展进程中的必然趋势。</p> <p class="ql-block"> 重走进城路,我的感觉是既喜又忧,喜的是现在企业兴了,路况好了,汽车多了,农村富了,国家强了;忧的是重农的氛围不及当年,也许与家家户户兴办民营企业有关,自我感觉是重农的氛围应该更浓,田野的作物应该更多,土地的利用率应该更高,真怀念当年那一望无际、四季分明、色泽有序的田畈。</p> <p class="ql-block">记得上世纪80年代,有过“无农不稳,无工不富,无商不旺”的说法,其精髓还是很有道理的,永远不会过时,期待我们的大路,能够固本强基,变得更宽更直;我们的小路,能够加强投入,变得更旺更绿;我们的国家,能够趁势而进,变得更强更富。</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