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见四月·情怀】 深深的怀念

马杰

<p class="ql-block ql-indent-1">2007年10月28日,我们西沪港部队鱼雷所的好战友,时任海军后勤部副参谋长(海军大校)的何长生,在与癌症病魔抗争了四年之后,不幸与世长辞,享年53岁。当战友们听到何长生病逝的消息,不禁扼腕叹息。</p> <p class="ql-block ql-indent-1">何长生战友,1954年1月20日出生于河北省唐山市,1972年12月应征入伍,入伍后到东海舰队教导团学习水雷专业,1973年7月分配到东海舰队某潜艇基地鱼雷军械检修所(简称鱼雷所),先后任战士、水雷班长,1975年2月加入中国共产党。1975年12月因工作成绩突出,提干为军械科技师,1979年8月至1983年7月,先后任鱼雷所副所长、所长。</p> <p class="ql-block ql-indent-1">我和何长生战友都在鱼雷所服役,他比我早入伍三年,虽同属一个单位,但不在一个部门。因为我们鱼雷所是由许多专业部门所组成的,大的专业,当时有鱼雷分队(三个班)、水雷分队(两个班)、还有一些小的专业 ,如方向仪、压气站、电工、吊车、光学(潜望镜)、军械(枪支弹药)、防化等部门。我是1976年3月入伍的,新兵连训练结束后,被分配到鱼雷所鱼雷专业当战士,他在水雷专业任技师。他当所长的时候,我在鱼雷专业任技师。</p> <p class="ql-block ql-indent-1">当年我国海军潜艇使用的鱼雷是仿造前苏联生产的53—66型鱼雷,又称蒸汽瓦斯鱼雷,由雷头和雷身两部分组成。鱼雷的雷头分为战雷头和操雷头两种,一条鱼雷的重量达1.85吨,长度7.738米,直径533.4毫米。潜艇执行战备任务时,鱼雷装的是战雷头,里面装有TNT炸药。在潜艇平时进行鱼雷攻击训练时,使用的是操雷头,里面装的是淡水。鱼雷跑完全程,会自动排出操雷头里的淡水,使鱼雷上浮,打捞船捞起后,送回鱼雷所,经过检查、维修、保养,鱼雷可以重复使用。</p> <p class="ql-block ql-indent-1">那时候,西沪港潜艇部队进行鱼雷攻击训练,都是在普陀山附近的海区进行。鱼雷所每次都要派几名战士执行海上打捞操雷和保养的任务。能登上海天佛国的普陀山,是许多战友的愿望,作为鱼雷专业的技师,当然更愿意把名额都留给自己部门的战士。可是每次训练,所里都要安排一些别的部门的战士参加海上打捞工作,鱼雷分队有些战友不理解,也发过一些牢骚和抱怨。当我把这些战友的想法反映给何所长时。他语重心长的说:战士们的想法,可以理解。但作为所长,要从全所的角度考虑问题。鱼雷所是一个整体,单位的工作要搞好,离不开每个部门的分工合作,齐心协力。他是这么说的,也是这么做的。</p> <p class="ql-block ql-indent-1">有一年,我们鱼雷部门接受了100多条鱼雷的海试任务,时间紧,任务重。鱼雷分队明显感觉压力倍增。何所长亲自带队,组织全所各单位的战友过来支援。帮着把打捞回来的鱼雷从一号码头推回到鱼雷厂房。看着何所长带领其它部门的战友帮助我们的场景,这种怨言很快也就消失了。</p> <p class="ql-block ql-indent-1">1982年9月的一个星期天,时任海军司令员刘华清来我们潜艇部队视察工作。按照惯例,他应该先去机关听取汇报,没想到刘华清司令员下了西沪港码头之后,提出要先到鱼雷所看一看。接到支队的通知,何所长急忙给我打电话。组织没有外出的人员紧急集合,迎接首长的视察。我们集合完毕,何所长带着所部和三分队的战友也赶到了。等我们列队完毕,刘司令员乘坐的吉普车就到了鱼雷所厂房大院。何所长立正向司令员敬礼报告,请求指示。刘华清司令员还礼后,走到队伍的前排,和前排的干部战士逐一握手,我们向首长敬礼,他一一还礼。这是我在部队服役期间见到过的最高首长。遗憾的是,因为这次司令员到鱼雷所检查工作,是首长的临时安排,支队也没有安排宣传部门照相,所以没有留下照片。这次未经事先安排的视察,鱼雷所干部战士表现出良好的精神面貌和作风,给刘司令员留下了一个很好的印象。</p> <p class="ql-block ql-indent-1">1983年的夏天,何所长要调走的消息在鱼雷所不胫而走,战友们都感到恋恋不舍。</p> <p class="ql-block ql-indent-1">何长生调离鱼雷所以后,我也陆续听到他的一些消息,先是他担任了海军秦皇岛某仓库的领导,后来又调到海军后勤部工作……直到有一天,一个不幸的消息传来,何长生战友因病去世了。这让熟悉他的战友们都感到非常的难过!</p> <p class="ql-block ql-indent-1">自从有了微信群,分别多年的战友之间又建立起了联系。与何长生一起入伍的唐山战友杨树民,作为何长生最好的战友和朋友,他也是鱼雷所唯一参加何长生追悼会的老战友。向我讲述了何长生患病去世的过程,就是文章开头所叙述的内容。</p> <p class="ql-block ql-indent-1">杨树民战友还向我讲述了他参加何长生追悼会的经过:“2007年10月31日上午九点,八宝山革命公墓告别大厅庄严肃穆,三百余名海后机关的官兵列队,参加了告别仪式,海后参谋长致悼词,慰问亲属,长生的爱人赵女士早已哭成了泪人,我也忍不住泪流满面,悲痛心情难以言表,追悼会结束后,送长生遗体去火化,就这样送走了我最亲密的战友。”</p> <p class="ql-block ql-indent-1">当何长生战友病逝的消息在战友群里传开以后,许多当年的战友通过各种方式表达对何长生的追思和怀念之情。</p> <p class="ql-block ql-indent-1">1970年入伍的陈孝先战友回忆到:“我和何长生也是战友,他在军械科当技师,我在卫生所当医生,我年长他十岁。平时接触不多。印象深刻的是一次篮球赛。他是军械科的队长,我是卫生所的队长,他不仅球打得好,而且人品好。球赛中免不了有许多磕磕碰碰的,一些球员容易有情绪过激。但他始终沉着冷静,控制住了队员的情绪,从此让我对他刮目相看。”</p> <p class="ql-block ql-indent-1">据1976年入伍的江苏战友孙优生的回忆:“1977年,我在推雷的时候,被雷车压伤了脚,在住院治疗期间,何技师经常到卫生所去看望我,在病床上,还给我讲解辅导有关水雷方面的专业知识。 后来的水雷业务考试时,我的分数获得了第一名 。”</p> <p class="ql-block ql-indent-1">1981年入伍的上海战友唐健至今还记得,当他患病住院的时候,何所长赶到卫生所去看望他,当时,唐健正在发高烧,何所长就用酒精棉签,一点一点为他擦拭身体,进行物理降温。让还是新兵的唐健,感受到了亲人般的体贴和温暖。</p> <p class="ql-block ql-indent-1">桃红柳绿又一春,清明时节思故人。何长生老战友虽然离开我们已经快十七年了,但他的音容笑貌还常常浮现在我的眼前。</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