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月托钵行脚记之三

兰若

走着走着，花就开了…… 梧桐花那独特的香甜气息，洒满小路，静静地行走着，呼吸着…… 主人听见敲门声，穿着睡衣走出来，慷慨地给了我们每人一碗大米，还说：“是自家的米，好吃。” 老师父接过大米，珍惜着大米，赞叹着主人的福德…… 经过一户人家，一个小女孩看见我们，羞涩且欢喜，跑进厨房，叫出奶奶…… 奶奶带着笑容与歉意：“啊呀，刚吃过早饭，没什么吃的了。正要送孩子上学呢，给你们些大米吧。” 在村子的另一个角落，看见一位在浇水灌溉的妇人，我们向她走去…… 她最初有些疑惑，得知我们在附近的寺院后，走回家中，提出一桶面粉，给我们满满一钵。 这个村落，简净而整洁，我们走过又走过…… 又一日，来到第一户人家，门开着，主人却不在，迎接我们的是一只白色的小狗，它热情地围绕在我们身边，并追随着我们的脚步…… 小狗欢快地护送着我们…… 这户人家，主人最初没有听到我们的叩门声，但是小狗狂追一只公鸡，公鸡仓皇逃入主人的院内，主人听到这喧闹走到门口，看见我们，慷慨布施了一个大饼……鸡飞狗跳，却也圆满。 听到敲门声，走出门迎接我们的是一只小山羊…… 然后，主人跟随而出，慷慨布施自家的大米，给了我们每人一碗。 狗儿和羊儿在我们接受大米后，也结束了它们小小的战争（也或者是游戏） 路过这户人家时，看到一只雄鸡挺立在花丛中，虽然主人托辞说他是来走亲戚的，无所给予，但给予了我们与这雄鸡的相见…… 在这个村落的最后，大多是矮旧的老屋，少有人住，难能见到人家。感觉这里似乎有人，我们就走进小巷…… 应声而出的，是一位老人和两只狗儿，得知我们就在附近，老人回身取出一堆他认为最好的食物：方便面，糕点，饮料，还说：“这些都是好的。” 转过巷口，两位老人热情地先向我们问候。他们说：“也有饭，也有馍，就是我们家远，我们是来放鹅的。我回家给你们取吃的吧。” 这位老人听不懂我们在说什么，但一直带着善意的微笑…… 与她相向而坐的老伴，稍在低处，对我们说：“你们都是好人，家家都有吃的，都会给你们。相信神，相信神！”这句“相信神，感动了若出师，她说她感受到了老人对信仰的全然与坚定！ 若出师拍摄到了老人家的几只小鹅…… 这次托钵，遇见了狗儿，羊儿，鸭子小鹅公鸡诸多有情啊…… 这户人家，听到我们一句：“有人在家么？”的问候，未见其人，就听到爽朗的一声回应：“在家。”然后，这位主人走出来了，得知我们的来意，转身回去取来一盒菠萝蜜，她的笑容如菠萝蜜一般甜美…… 这是她布施的菠萝蜜……真的好甜！ 站在这户人家门前，我们看到院内墙上贴满了奖状，然后一个女孩出现了，她看到我们，眼神瞬间充满了惊喜，那是佛性之光，我们几位法师全都看懂了她的眼神…… 随之，她的父亲走来了，端来满满一碗自家的洋槐花饼，后来又塞给我们他自己炸的两根油条……他说，前几日就想去寺院呢，还没找到地方。听到法师们邀请他带着孩子们去寺院时，女孩的眼睛又一次充满了惊喜的光芒…… 家家行乞，上乞佛道，下化众生…… 这户人家门口，坐着一对老夫妻，看见我们走来，他们很是淡漠，说：“这个时候，没有什么吃的了。”我们微笑着说：“欢迎你们去后面寺院吃斋饭。” 老夫妻的女儿，听见了，却激动地咿咿呀呀地同老人比划着，老人看看他，似乎被他说服了，点点了头，然后，她从家里取出一碗大米，布施给我们。 我悄悄在一旁，拍摄到一点片段…… 来到这家门前，小狗狗安静地看着我们，主人友好地布施给我们一碗大米。 走到这里，听见播放着的戏曲……揭开门帘的老人家，欢喜地布施给我们一个饼…… 走着，走着…… 走着，走着…… 走着，走着，花就开了…… 僧在花丛立…… 返回路上，看到这棵倾斜的槐树，若尘师感慨地说：“即使看不见未来，它也只管努力地生长着，就是这样的生命状态吧。” 梧桐花飘落在石盘…… 寺院门前的老人家，他独居在此，房子整理得相当整洁…… 敲门主人不在，原来老人在房子后面正忙碌着采摘洋槐花……他家房子，与寺院相距不过50米。 在寺院之内，觉藐师陪伴着八十多岁的老母亲…… 众生的布施…… 众生的恩德…… 寺院旁的梧桐花开…… 寺院里，二月二移植来的合欢树已经发芽，在长满新芽的树枝间，夕阳散发着温暖的明光！ 日日托钵，所行之处，所见之人，是甚深的因缘。祝福恒在，智慧花遍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