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class="ql-block"><b>寻找工作中的诗意与幸福(演讲稿)</b></p><p class="ql-block">胡孝华</p><p class="ql-block">在今天这样一个物质主义至上的时代,来讲什么诗意的生活,幸福地工作,好像是一件很伪善很矫情的事。天下熙熙皆为利来,天下攘攘皆为利往,没钱一切免谈。人人都渴望成为富翁,我也一样,可一年一年,至今仍是两手空空,我看我这辈子是不能发财了,但也饿死不了。教书辛苦,起早贪黑,无名无利,连星期天节假日都赔进去了,真是上辈子杀了猪,这辈子来教书,但时至今日,我又没什么本事跳槽,至今还耐在这个地方,这职业好歹也是我的一个饭碗,怎么办啊,怨天尤人,哀声叹声,愁眉苦脸,暗自神伤,到头来也没人来发现你,救 助你,工作还得自己做,生活还得自己过,天还是那个天,地还是那个地,云依旧飘过,水依旧流走,带走的是我们花样的年华,是我们的青春岁月。人啊,有时候为什么要自己为难自己,把自己弄得不爽呢?</p> <p class="ql-block">在写校园文化解读介绍校园景观时,要提及校园那几棵古树,究竟是什么树?是樟树还是栎树?跑去一看叫槭树,至今已有两百四十多年,又跑到蒙泉那儿,看那块碑,建于绍熙年间,离我们现在已800多年了。这时候,我就想,人啊,你活不过一块石头,那块石碑至少还可以活上个若干个800岁;甚至活不过一棵树,那树也许可以活上个千儿八百岁。人生苦短啊!我刚调到龙泉中学是92年,当时住在高三办公楼二楼,叶子成一家住三楼,两旁是教室,每天早上要到三楼楼顶去接水,那时总听到叶子城老师的女儿小叶聪在叮叮咚咚的练钢琴,她妈妈周老师说,叶聪,中午不要弹,胡伯伯要睡午觉。过了几年,我们都搬到新建的最后一栋青年教工楼,一天晚上去叶老师家,见叶聪在练琴,周老师说,叶聪,弹一曲给胡伯伯听听。此时的叶聪已是亭亭玉立的少女,钢琴已过八级,她弹了一曲是献给爱丽斯,琴声优扬,我至今记得。又一晃,那年暑假,叶聪从武大毕业回校,在办公室跟老师们谈笑,昔日的小女孩,已脱落的俊逸美丽,气质不凡。她如今已留学美国,这时我就感叹,一晃孩子们都长大了,我们也该老了。真是流光容易把人抛,红了樱桃,绿了芭蕉。</p><p class="ql-block">上面讲了一些个人感言,无非两层意思,一是人生百年,时光短暂,二是身为教师,手执教鞭,生活清苦。在这样一个现实面前你想改变什么,又似乎不大可能。那我们究竟怎样来过我们的日子呢?或者说以怎样的心态来面对我们的生活和工作呢?</p> <p class="ql-block">记得以前一些文章写中国的长城如何的伟大,谈宇航员在太空唯一可以用肉眼看到的人造建筑,就是咱们的万里长城。后来杨利伟登上了宇宙飞船,下来后,人们问他,你在太空看到了长城吗?杨利伟说,看不到,不可能看到。绵延万里,亘古千年的长城在宇宙算得了什么,这样一想,我们人呢,人称之为芸芸众生,六十亿分之一,世上有你不多,缺你不少。今天脚跟站在龙泉这块土地上,你甚至也不可能像陆九渊、舒成龙在这里留下几百上千年的印记,让后人铭记。我呀,太渺小了。这就是处天外遥望,地球很小(在云端看世界,个人似有似无)居体内细察,心域极宽(人的内心又太复杂了),任何时候,我们都要设想,这时的我在云端看自己,个人的痛苦,尘世的忧烦算得了什么!所以,我们必须学会面对自己,处理好自己与自己的关系,不要跟自己过不去,不要自寻烦恼,自挖精神陷阱,自套精神枷锁,多苦多难也不要自己跟自己砌精神监狱。人啊,要善待自己!居下不卑,处上不躁,这才是人生大文章。现在有一个词出现的频率极高,就是和谐。和谐,指人与自然的和谐,指人与社会的和谐,适应社会,适应环境,还有更重要的一点,就是自己与自己的和谐,即自己要接纳自己,欣赏自己,充实自己,快乐自己,就是自己爱自己。这就是我们常说的一种健康心态。记得李春芳老师专门写了一篇这样的文章,讲与自己的和谐的问题,登在龙泉中学报上,很长很长的,她说,处理与自己内心的和谐,才是大智慧,不怨天尤人,不自怨自艾。她在整理杂志图书之余潜心阅读,广采博览,作读书笔记,文字功力迅速提高,写了多篇有份量的杂感散文,与之交谈让我们深感佩服,她又自己作词作曲,自我演唱,原创作品在网上与人交流,自得其乐。很有成就感。那年的元旦晚会上大家都欣赏到了她的原创表演。看她嘻嘻哈哈,一脸的幸福,就可以想见她是一个内心充实、自我内心和谐的快乐者。</p> <p class="ql-block">2008年,哈佛大学出人意料的最受欢迎的选修课,是“幸福课”,听课人数超过了王牌课《经济学导论》,教这门课的是一名年轻的犹太人教授,名叫本一沙哈尔。在一周两次的幸福课上,本—沙哈尔没有大讲怎样成功,而是深入浅出地教人如何更快乐、更充实、更幸福。他说:“我是一个害羞、内向的人,第一次教授积极心理学(幸福感)课时,只有8个学生报名,其中还有两个中途退场,第二次,我有近400学生,到了第三次,当学生数目达到850人时,让我感到了紧张和不安。特别是当学生的家长、爷爷奶奶和那些媒体的朋友们,开始出现在我课堂上的时候。”一时间本—沙哈尔成了哈佛红人,校刊和《波士顿环球报》多家媒体报道了“幸福课”火爆的情景。“幸福课”为何在哈佛大受欢迎。“我越来越富有,可为何越来越不开心?”这是令许多美国人深感困惑的问题。我是谁?我为什么来到这世上?我怎样活着?这是人生的千古之问。在世上我追求什么才是最重要的?本—沙哈尔坚定地认为:幸福感是衡量人生的唯一答案,是所有目标之最终目标,人生与商业一样,有盈利也有亏损,当你把负面情绪当作支出,把正面情绪当作收入,正面情绪多于负面情绪时,你在幸福这一至高财宝上就盈利了。长期的抑郁,可以看作是一种情绪的破产,当这样情形不断增长,焦虑和压力的问题越来越多,你的人生就在走向幸福的“大萧条”,这就是可悲的人生了。</p><p class="ql-block">本—沙哈尔给幸福定义是:幸福应该是快乐与意义的结合。真正快乐的人,会在自己觉得有意义的生活方式里,享受它的点点滴滴,赋予工作本身更多的意义,从中发现乐趣,从而提升幸福感。他说,一个在工作中找到意意义和快乐的商人,绝对要比一个心不在焉的和尚高贵和有意义的多。快乐,有母快乐,有子快乐,事业才是快乐之母,快乐之本。做好事业,得到了母快乐,那么子快乐才有依附,才能变成真正的快乐;做不好事业,子快乐也会快乐不起来。任何人都可以在事业中寻找到他的天堂。一件事情,投入地去做,入情入境,这就是享受,当你把工作当做目标,关注自己在工作中的发展,想把这件事做好,内心有种动力,这时你就有了一份使命感,这时工作对你来说就是一种恩典,你不是为谁而打工,而是需要这份工作来实现自我,完善自我,这种源于内心的真我呼唤,就是使命感,就是你生命的全部,就是你的宗教感。杨振宇说,学问做到极致就成了哲学,哲学到了极点就成为宗教,宗教情怀就是一种对大生命的体验,一种对事物终极本质把握的憧憬,一种幸福的极致。</p> <p class="ql-block">我记得前几年,在武汉的一代名医裘法祖去世,引起极大的震动,看看媒体报道的标题就可以知道了,一座城市为大师送行,长江为裘老呜咽。胡锦涛、温家宝表示哀悼,李克强、吴官正送了花圈,万人参加遗体告别仪式,1800朵玫瑰伴裘老远行,3000副挽联写不尽医者仁心,20名弟子为之抬灵柩。这位外科泰斗,一代宗师,从医65年,他以刀法精准闻名于外科界,被誉为“裘派刀法”。在他身上印证了他说的一句话,“德不近佛者不可以为医,才不近仙者不可以为医。”据说他要划破两张纸,第三张纸一定完好无损。他的手术被认为是最安全的,作为一个医生,他在纳粹枪口下抢救了几十名犹太人,作为一个中国人,他和一位德国姑娘演绎了一段跨半个多世纪的动人爱情,作为外科专家,他开创了中国的器官移植学科……他说,做人我有个一二三四,一身正气,两袖清风,三餐温饱,四大皆空。他的幸福人生的座右铭是:做人要知足,做事要不知足,做学问要知不足。他最后一次查房是在汶川地震后的5月24日,94岁高龄,得知有42名伤员住进同济医院,不到十分钟,裘老匆匆赶到病房查房,他拉起一位叫何成弟的伤员手,认真看了他的CT片,郑重对医生说,建议牵引,对这位病人说,你要好好康复,回到会议室又参加了四位伤员的伤情会诊,他选择一个离灯箱最近的地方坐下,以便近距离地看片子。一个叫刘银旭的中学生16岁,腿压坏了,裘老说,他才16岁,手术不宜马上做,要想尽一切办法保住腿,会诊约一小时,最后他出了一次学术会议,得知一个26岁的青年在废墟坚持了70多个小时,后来被救出来,但还是死掉了。裘法祖寄语青年医师,现在分科越来越细,专科医生知识不全面,是有大缺陷的,一个普通外科医生,只有略懂得心肺复苏技术、颅脑外伤救治、气胸治疗等全面知识,才能更有效地救治病人。这就是一个对工作怀着近乎佛、近乎仙一样大仁大德大爱之心的人,对幸福人生的诠释。裘法祖的人生就是把工作当事业,把事业提升到天地境界,所以万人景仰,万古流芳。</p><p class="ql-block"><br></p> <p class="ql-block">不是每个人都可以做到裘法祖这样的成就的,但我们可以学习他认真地对待工作,在工作的成功中享受幸福上点点滴滴。我升不了官,发不了财,又跳不了槽,怎么办?正确的心态是,直面教学工作,愉快地接受现实,接受自己。有学校提出,老师要聪明地工作,愉快地学习,优雅地生活。做一个幸福的从教者,精神上给自己一点崇高感,工作上给自己一点期待,生活上给自己一点色彩,心理上给自己一点满足。你上课,课前有一种期待,课中有一种激情,课后有一种留恋,对学生、对课堂充满感恩。正如马校长说的,课堂是孩子生命的一部分,更是我们老师生命中最为长久的一部分,我们要敬畏课堂,心怀敬畏,心存感恩,保持人性的温暖,尽情投入,赢得学生,享受课堂,享受生命,享受师生之爱,在课堂上体现我们生命的价值所在。一次返聘的胡国栋老师对我们高二语文组的老师讲,我现在坚持上课并不是为了钱,他说,48岁的人要和18岁68岁的交朋友,68岁的人要和48岁18岁的人交朋友,我就是要在教学中,在课堂上找到一种年青的感觉。那年一次大型的诗歌朗诵会上,胡老师激情朗诵诗作,名叫《我有一首诗》,开头几句是:我有一首诗,不不,她不是一首诗,她是生活给我的摔打、拥抱和泪滴。每段开头都以“我有一首诗,不,她不是一首诗”开头,当他读到第三节第四节时,一千多学生一起和他唱和,“我有一首诗,不,她不是一首诗。”声震体育馆,欢声雷动,胡老师的那种兴奋激动是不可言喻,那种与青年学生在一起的快乐恐怕是我们不能想像的。这是否也是一种幸福呢?我讲过我们有些年青老师,如易琪,李俊涛老师,上完课后,如果感觉很好,就在办公室走道上走来走去,跟老师说,“这堂课感觉不错,相当满意!”大家都笑起来。我想这些年青老师真是从一堂满意的课中获得了充分的快乐,还沉浸在课堂上的美妙之中。这是很值得肯定的一种积极情绪,我们是否也有这样的体会,当一节课讲得自己很感动的时候,很满意的时候,真觉得是一种享受,是一次精神按摩,这时候就如邓济舟老师演讲时说的一句话,“上课,真好!”大家可能要笑了,我没有感觉真好啊。你如果真觉得上课不好,那你又何必为难自己呢?幸福来自平凡的生活和工作,幸福是一种心灵深处奇妙的感觉,是一种心理体验,如果你的心灵是阳光的、充实的、满足的,那么你就是一个幸福者,无论你是一个不起眼的小人物,还是一个卓有成就的大人物。往深处说,感觉幸福也是一种能力,生活中不是缺少幸福而是缺少对幸福的把握和感觉。</p> <p class="ql-block">享受幸福是需要学习的,当幸福即将来临时刻,我们需要提醒自己。春天来了,我们要对自己说,这是春天啦!心里就会泛起茸茸的绿意。早上行走在文明湖畔,看山青水碧,雾气升腾,红梅白梅开放,可见可闻,也不觉得了,但每一次初到此地的人都很惊叹这美景的。记得季羡林的一篇散文写他上班的路上有一条紫荆花开遍的小路,走的次数多了也不觉得美了,一天一个外国友人跟他一同走过,对这美景大加赞叹。季老说,我见惯了,也不觉得了,没什么呀!外国友人说,你不觉得,但并不因此减省此地的美丽呀。所以幸福有时是要常常提醒的,唤醒我们疲惫的心,常常提醒自己注意幸福,就像在寒冷的日子里经常看看太阳,感恩太阳,心就不知不觉暖洋洋、亮光光。寻常一样窗前月,才有梅花便不同,这是古人的诗句。疲惫的心,麻木的心,面对一室的月光,一枝梅花的点缀,感觉这世界就不一样啊,这一室的清辉,任嫦娥舞过,太空人踏过,这窗前的梅花,陆游吟过,林逋叹过,该如何向它们表达我们的内心深处的美妙和赞叹呢?我爱明月光,我爱地上霜!这庸懒凡俗的日子也有了诗意。当你有了这种感悟,你才能领悟到生活的真谛。一只小鸟的翅膀在教室外的樟树上轻缓地滑过,一道潺潺的竹皮河的绿水淙淙流过,一条不知名的小虫低声的鸣叫,一树樱花在校园灿烂,满树桂花在庭园飘香,这些都为我们编织了种种幸福。当然,这就是属于我们的幸福,是一种属于平民的贵族式的幸福。这是高雅的幸福,而非凡俗的幸福。当我们被生活打磨得失去了一份天真和敏锐时,对很多美丽的事物熟视无睹时,我们也就跟着丧失了许多本能,甚至于欢笑赞美和哭泣,这是人类的悲剧啊!</p><p class="ql-block">总之,我们要在凡俗的工作中,在贫寒的处境中,学会调整自己的心态,发现生活工作中的动情点,燃烧事业的激情,让石头开出花来。相信种子,相信岁月,心存感恩,情系学生,从优秀走向优雅,做一个擦亮星星的“擦星人”。</p><p class="ql-block">最后,愿我们学校有愿景,集体有共识,个人有追求,人人都找到属于自己的幸福!</p><p class="ql-block"> (此文为演讲稿)</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