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笔 记住乡情（普通话版三十三）搅鱼塘（搞鱼塘）顾从林 江苏响水

爱的奉献（顾从林）

记住乡情（普通话版三十三）

搅鱼塘（搞鱼塘）

顾从林 江苏响水

搅鱼塘，在我们家乡又叫搞鱼塘，。对现在的人来说根本就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听都没听说过。那么，什么叫搅鱼塘呢？那是指上世纪六、七十年代，每个庄子门前都有一个大水塘，这个水塘四周栽的都是树，有柳树、扬树、楝树、榆树、桑树和槐树，有红草、茅草、江柴和芦柴。河的前后左右宽度大约六、七十米，河边有半人深，河中间最少也要有两人深以上。河里的水是这个庄子所有人吃、用、洗的地方，夏天大人小孩、男男女女都在里面洗澡。河里的鱼都是野生的，没有人放养，所以，每年夏天生产队都要搅一次鱼塘，让全生产队的人都到这河塘里捉鱼，谁捉到谁留着。其他生产队的人，只要听说哪个庄子搅鱼塘，也会背着篓子、挎着篮子、端着筐子，赤着脚跑来。小孩都拿着小篓子、小筐子、小篮子来捉。

　　搅鱼塘：搅鱼塘首先突出一个“搅”字，所谓搅，就是把鱼塘里的水搅混。一个鱼塘里有上百人进去，人挨人、人挤人，在整个鱼塘里来回不停地搅动，加上每个人都带着篓子、篮子、筐子在里面无规则地搅，鱼塘里的水一会儿混浊了，水混了，水里的氧气变少了，带有泥浆的水把鱼呛得直往水面上游，游上来是为了呼吸新鲜空气，鱼一往上游就容易捉了。有的大人一会儿就捉一条鱼，都有一斤或者八两左右，有的更大，三、四斤的都有，有鲢鱼、有草鱼、有鲤鱼，还有说不上名字的鱼。

　　记得我母亲有一次在揊鱼时，邻近的一位妇女也在揊，可是，一条大鲢鱼从邻近的篓子里跳到我母亲的篓子里，把大家笑得前仰后合。我小时候经常跟大人去鱼塘搅鱼，但是，连一条小鱼也没捉到过。听大人说要跟在水面上跑的一种灰黑色、细长的虫子后面捉，说鱼都跟着它游，这样，小虫在水面上跑到哪里我就捉到哪里，反正跟着小虫追，追了一个中午，结果什么也没有捉到。真是出鬼了，比我大的小孩也能捉到鱼，比我小的小孩也能捉到鱼，就是我捉不到鱼，直到现在我也没有弄清楚是什么原因。

　　其次是摸鱼：各人在塘里搅一段时间、捉一段时间，大的鱼也被捉得差不多了，捉到鱼的和没捉到鱼的，大家都非常开心，一边说、一边笑、一边捉鱼，尤其是前后庄的人，好久没见面了，正好遇着搅鱼塘这个机会，大家在一起拉家常，互致问候。水也混了，大鱼也被捉得差不多了，接下来就是摸鱼。鱼塘被一搅，水混了，鱼被混水一呛，大部分鱼向水面上游，而少部分鱼就向河边柴塘里游，游到柴塘里便直往柴根底下钻。不少大人、小孩放下篓子和筐，空手伸到柴根下面摸，一会儿你摸一条，一会儿他摸一条，全是草鱼。

　　如果往泥浆里头抠，还会抠到泥鳅和黑鱼。不过，那个时候黑鱼还有一家半家吃，泥鳅即使摸到也扔了，大家都不喜欢吃。大家就怕摸到昂刺鱼，昂刺鱼身上有刺，一下被昂刺鱼戳到，除了疼的要命，还会肿起来，弄不好要到卫生院去消毒包扎。我也跟着别的人一起去摸鱼，但是，我怕摸到癞蛤蟆和小青蛙，更怕摸到蛇，一头摸一头怕，到柴根底下刚碰到鱼，我以为是癞蛤蟆呢？手一抖鱼就跑了，有一次我和我的发小在黄响河里摸鱼和摸螺丝，摸着摸着，我的那位发小摸到一块蛇饼，他把蛇饼捧出水面喊我看，我一看吓死了，连忙爬上岸，再也不下河里摸鱼了。这么多年过去了，我从来没有摸到过一条鱼，连一个很小的小鱼也没摸到过。真是：

满河男女捉鱼忙，大篓小筐水里藏。

笑语欢歌真喜庆，人翻鲤跃浪花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