峥嵘岁月------农民儿子的平凡人生

张泽桥人

峥嵘岁月

峥 嵘 岁 月

------农民儿子的平凡人生

作者 钱优良

自 序
　　我在初中二年级参加丁蜀区中学生田径运动会，在比赛程序册上第一次看到“钱优良”三个铅印字，就像发现了生命中的一颗闪耀的璀璨星星，给我带来了前所未有的喜悦。
七十年代末，我上大学时怀着满腔热情，苦心钻研，暗暗发誓以后要让我的名字永远镌刻在书籍和报刊的篇章之中，如同一座不朽的丰碑。
进入八十年代，我一直从事农技推广工作。三十多个春秋，我写过的“豆腐干”新闻曾经频频荣登过《宜兴日报》的版面，我撰写的科普文章和工作经验（论文）陆续发表在《科学种田（当代农业）》、《江苏农业科技报》和《江苏农业科学》等报刊杂志中绽放光芒，文字如同肥沃的土地，滋养着读者的心灵。
2015年9月我退休后，每一天都如同星期天，充满了游山玩水的悠闲与欢愉，开始享受退休老人的乐趣生活。后来我受电视剧《平凡的世界》的启发，我决定记录下我（50后）这一代人的美好时光，用文字捕捉那些欢笑、泪水以及深藏的记忆；让朋友们分享感动，同时寄语小字辈了解历史，知道我们有过欢笑泪水和珍贵记忆的点滴生活。于是，我有时间就敲敲键盘，《峥嵘岁月------农民儿子的平凡人生》应运而生，其中的人和事如同一幅宁静的画卷，只做简洁的叙述，不加任何冗长的议论。
经过层层修整，这篇文章在2020年终于成为了完整的篇章。现在，我将它呈现给大家，愿您能从中感受到岁月的流转，珍贵的记忆以及那份平凡生活中的美好。
钱优良
2024年5月20日

目录
1.童年趣事
1.1 扔石头（开火）打仗------------------------------------------------------------（）
1.2 吃镰刀柄
1.3 扔泥巴赢青草----------
1.4 夏天晚上打（果子）仗--------
1.5 玩拖板车游戏--------------
1.6 造假粪，捉弄他人
1.7 赶鸡鸭上窝
1.8 看捉鱼等
1.9 自己捉鱼------------
1.10 洗冷水澡--------
1.11 追逐嬉闹等----------
1.12 看修船------------
1.13 打草绳----------
1.14 吃杂粮饭---------
1.15 煨蚕豆、煨黄豆---------------------------------------------------------------------（20）
1.16 晒太阳轧牛筋
1.17 逮麻雀等
1.18捉蜻蜓
1.19 田头煨黄豆
1.20 聪明往事
1.21 蠢事糗事
2.求知追梦
2.1 钱家浜小学
2.2 两次春游
2.3 升学初中
2.4 初二转学------------------------------------------------------------------------------（29）
2.5 两年半高中
2.6 高中忙假
2.7 高中时代的友谊
2.8 辉煌的高中成绩
3.务农轶事
3.1 挑猪灰
3.2 罱河泥
3.3 弄水草
3.4 运肥料
3.5 装白泥
3.6 运黄砂
3.7 常州樵青草
3.8 樵麦樵稻
3.9 锄田
3.10 栽秧
3.11 撒农药
3.12 加田埂
3.13 看夜
3.14 洞草塘
3.15 拆（翻）麦田
3.16 做半脱产干部
3.17 栽桑养蚕
3.18 社办厂务工
4.教师生涯
4.1 短暂的工人生涯
4.2 从农民变为工分教师
4.3 初二物理和地理课
4.4 两次新教师培训
4.5 万精油钱老师
4.6 万精油校工
4.7 业余生活
4.8 高考改变命运
5. 我的大学
5.1 两次高考
5.2 跨入农门
5.3 学技长能
5.4 课外活动
5.5 同窗情谊
5.6 生活趣事
5.7 农学农事
5.8 大学尾声
6. 服务农民
6.1 培训机关干部
6.2 八十年代“罢工”
6.3 与农民“打 赌”
6.4 九十年代发大水
6.5 冬天割麦
6.6 运送农资的全国之旅
6.7 丰产方施肥
6.8 稻（麦）苗死了
6.9 推广新农艺
6.10 忙春耕：农技服务到田头
7. 临时秘书
7.1 冬季借用
7.2 县里上班
7.3 电话会议
7.4 会议会务
7.5 春季留用
7.6 日常工作
7.7 夏季调动
7.8 秋履新职
7.9 能者多劳
7.10 忙中出错
7.11 仕运不佳
8. 碎事撷华
8.1 抗洪日记（1）
8.2 抗洪日记（2）
8.3 抗洪日记（3）
8.4 抗洪日记（4）
8.5 菜场偶遇
8.6 小事暖民心
8.7 宜兴陶醉在文明的细节里
8.8 看展览有感
8.9 高考随想
8.10 漫谈坐姿技巧教你沟通秘笈
8.11 参观上海世博园
8.12 挑战
8.13 丁蜀镇粮食生产大变样
8.14 征文获奖
8.15 高中同学聚会
8.16 我们曾经也年轻过
8.17 兼职农业普查
8.18 参与两次全国人口普查
8.19 老同学，我为你点赞！
8.20 退休入会
8.21 听免费讲座
8.22 《走出健康来》读后感
8.23 做新时代的老党员
8.24 砥砺奋进 稳行新时代赶考路
9. 经丘寻壑
9.1无锡一日游
9.2澳门行
9.3快乐的苏州行　
9.4周边游散记 　
9.5珠海度假
10.青春往事　
10.1消逝的情缘（上）　
10.2消逝的情缘（下）　
10.3你好！老朋友　
10.4想牵她手　
10.5成功脱单

后记

　　一、 童年趣事
童年的事情有的是听长辈说，然后才知道的。
1955年7月13日（农历）那天，我出生在江苏省宜兴市丁蜀镇（大浦）钱家浜的一个农家小屋里。很巧，那天我村东面周家在天刚亮时早一个时辰出生了一个女孩。村上人说: 今天刚出生的是一对童男童女同时投胎来世，女的在船头撑篙，男的在船后摇船。
那个年代粮食很紧张，刚开始实行按照计划定量供应。那时，每年在规定时段（农村分配方案制定前）出生的人可以分到口粮。我因为及时出生，分到了一份口粮，我父母由此为我起名叫优良（有粮）。我的堂弟有叫祝良（足粮）、良坤（粮困）的。起的名字都与粮食有关联。那时缺衣少食，过着挨饿的日子。听父母说我小时候曾坐在食堂门口哭喊着要饭吃。在我的记忆中，小时候（六十年代初）在村东头办过食堂，我与几个小伙伴一起偷偷地去拿过蒸熟的胡萝卜吃过。听我老妈说，我小时候在地上看见一粒米，会把米捡起来交给她。
后来，我才知道在那个年代，社会上刮起“浮夸风”虚报产量，报喜不报忧。每家每户的铁锅上做上记号不能使用，家家户户不能点火做饭，全在食堂吃饭。但不久，露出虚假的面目，吃空了，无法对付。后来听说是每人每月供应13斤米。可想而知，家家户户难以作炊。在缺粮年代，我看到村上有一户同姓（钱）老夫妻经常吵架，大个子老头子去东村食堂领饭（粥），在回家的半路上就偷吃了几口粥，到家就冲点水，过分变稀的粥被老太婆看出破绽，为此，骂老头子贪吃鬼，大吵大闹后，老太太寻死作活跳入家边（浜顶头）河里，附近的人立即下河去抢救老太，看过热闹后，村民纷纷散去。还记得后村有一位老人在回家的路上饥饿晕厥，我们在老远处看着他倒下，最后，被众人抬回家后，再也没有爬起来。
那时，家庭孩子多的，养不起了，会把自己亲生的孩子送人，其中也有将孩子送到上海去的，但又被送回来的。那些都是发生在我生产队的真人真事。现在，我村上有曾经到上海等地去想找回送出去的孩子，但是多次查找杳无音信，成为这些老人的终身遗憾。六十年代初那时农村的人口出生率降到最低点。具体数据在后来的全国人口普查资料中有准确记录。
我童年很顽皮，至今记得许多趣事。
（1）扔石头（开火）打仗。
　　我们在童年除了做尘饭涂羹外，小学放学后，会拿好镰刀背起草篮去割青草，用来喂猪、羊、兔。我们有时成群结队的小伙伴撑船去河东圩割草，会与隔河方家村的小伙伴打仗（俗称扔石头开火），把原来准备的瓦片，敲成理想的形状放在草篮里备用，也有在战场边临时去制造石片的。看到隔河有差不多大的男孩子，就会发起口头挑战，然后开始行动，互相扔石头（开火）打仗，发起进攻。若把瓦片扔过去击中对方，就会大喊大叫，欢呼雀跃庆祝胜利。扔石头开火时，最好用称心的瓦片，敲成圆或方形，扔出去时要用手捻住瓦片在齐腰处倾斜用力扔出去，使石片在空中旋转，这样石片才能有力扔远，射向对方。东面与隔河方家村、南面与隔河邻乡朱家村、西面与隔河邻乡犹漠圩村的小伙伴打仗。北面隔了条氿打不起仗。有时，没有仗打，就会找本村的小伙伴打内战，隔河扔石头开火。
由于扔石头打仗的时间多了，割草的时间少了，割的草就少了，我们总是趁着天将快黑的时候匆匆忙忙回家，到家后很快赶到猪圈边，立即把篮里架空的青草赶快甩一把到猪圈里，将剩余的青草放在猪圈边。赶快甩一把青草到猪圈里的目的是以防被大人看出你割的草有多少。因为，你把草全部堆放在地上，会看出所割草的数量多少。把青草甩一把到猪圈里，若被大人看出草少，你可以会对大人说，是猪把草吃了。现在，在我的右脚上还留着一个被瓦片击中后留下的疤痕，这是我吃败仗的记录。最近，我与那位交（内）战的童年兄弟经常在一起玩炒地皮游戏时，提及此事，大家会很开心地回忆童年往事，珍惜友谊情感。
我扔石头打仗的地方最远是在洑东乡的白泥场，那是我姐曾经工作过的地方。我姐是医生，曾在白泥场保健站当医生。暑假里，我12岁时在那里度假，有时也会与当地的男孩子一起参加开火。记忆最深的是，有一次，我在参加战斗时，有位当地认出我的男孩子，在隔河老远的地方，指着我，对他的同伴说，对准我扔石头，说我姐是医生，按照我的理解可能是“打伤了我，不用付医疗费吧”。这样计算我的战区范围还是较大的有20公里。
（2）吃镰刀柄　　
在星期日或是假日，我们男孩子下午或是放学后去割草，总是想着玩游戏。

记忆最深玩的最多的游戏是吃镰刀柄。游戏规则是这样：在空旷的田野，或是在最理想的场所---干的平坦、无障碍的河泥场上，每人将自己的镰刀向上甩，落地后看镰刀的柄，谁的镰刀柄翘得高，有时肉眼看不出高低，还要用2个小拳头去测量高度，谁高就是赢家，他就可以甩用镰刀，使镰刀口甩向对方的镰刀柄上，造成对方柄上有刀痕，刀痕越深，破坏力越大，给对方造成难堪，自己感觉愉快开心。玩多次后，输者的镰刀柄上会伤（刀）痕累累，回到家里被大人发现要挨批或挨打。为防止挨批或挨打，有的小伙伴会在镰刀柄上涂点泥巴，掩盖镰刀柄上的伤痕。更有甚者为防止镰刀柄受损，预先在柄上钉上小铁钉，做得很隐蔽，往往会使赢家的镰刀口造成缺口，给赢家也造成难堪。

玩过多次后，会修订游戏规则，预先检查刀柄，防止类似情况发生。

我们是生长在水乡顽皮的孩童，大家聚在一起总是会想出玩的游戏。记忆较深的是大家在河滩边一起“玩劈水”，也有说是“劈水碗”。每人用一块瓦片用力扔在水面上，让瓦片在水面上往前漂移，看谁扔的瓦片在水面上漂移的点数多，谁就是“最棒能人”。连续扔几次，按照最好成绩计算，得出名次。有不服输的小伙伴，第二天会预先准备好理想的瓦片，再次，要求重新比赛。总结“劈水碗”的要领，一是站稳脚跟，二是选好瓦片，三是用力有劲，四是掌握瓦片入水的位置，使其协调形成合力，就能取得最佳成绩。

　　（3）扔泥巴赢青草
　　小伙伴割了一会儿青草后，又想玩用青草当“赌资”的游戏。游戏规则是：每人在篮里拿出一把青草，大家认可后（有人小气，会抓出一小把青草），放在一起成堆，作为奖励品。然后，在空旷平坦的地方，划定一条线，在离线一定距离处挖一个小凹塘，每人扔一个小泥团，谁投进小凹塘这堆草就归谁，用淘汰赛的形式，这堆草就归最后赢家。玩多次后，赢家的草蓝里装满了青草，幸运的赢家会带着喜悦的心情，蹦蹦跳跳，可以立刻回家。倒霉的输家很不服气，心想着下次一定要争取赢回来。输家的草蓝已经空空而已，草蓝不装满草，回家要挨骂或挨打的，无奈只得再去割草，割满篮后才能回家。有时，回家迟了，大人问其原因，小孩子总是吞吞吐吐不愿说出实情，在大人的再三追问下，只得坦白说出贪玩的过程。
（4）夏天晚上打（果子）仗

　　夏天放暑假，是我童年最开心最忙碌的时刻。那时，每天做的事情很多，如捉蜻蜓、逮知了，钓黄鳝、捉螃蟹、摸河蚌、学游泳、玩游戏等。
　　太阳下山前后，我们先要把家门口的泥场地扫干净，然后洒水降地表浮尘和地表温度，凉水泼洒在地上，瞬时会腾起一股热浪，地表温度即会降低。家家户户在家门口泥场上搁一张乘凉桌子，把刚做好热气腾腾的晚餐用陶器或铁盆盛上，端上桌子，让其慢慢的降温，以便等待收工回来的大人们立即可以吃晚饭。记得晚餐大多数是家中的老人做的，品种有面条、面疙瘩、馒头、稀饭、菜粥、白粥等。乘凉的桌子有木质的带四条腿的长方形的桌子，俗称“条子”，这种“条子”很结实牢固，小孩子可以在上面蹦蹦跳跳地玩；也有用实木大门作面板，下面用两张长凳支搁的；还有是用毛竹做成的“竹床”，下面用竹支架搁好，或用两张长凳支搁。睡在“竹床”上，人感觉很凉快。那时，天热时也有露宿在“竹床”上“喂蚊子”过夜的。那时，有在“竹床”上装蚊帐的和不装蚊帐的。在静静的夜晚，常常听见用芭蕉扇“啪啪”的拍蚊子声音。

那时在晚饭前我们还看到戴着“红卫兵”袖章的青年人牵（押）着戴高帽子、胸前挂着牌子，上面写着姓名的地主、富农游行。个别的地主、富农要在晚餐前要到各个生产队人员活动集中的地方喊着口号，晚汇报。开场前，要敲打脸盆或洋皮簸箕，发出响声，引起旁人的注意和过来围观。

晚餐后，洗过澡后，村东（五队）的孩子经常与我们村西（六队）的孩子就会在一起玩打果子仗。我们在白天早就宣战，准备好子弹，那是当年当地土生土长的楝树上的果子。打仗也很讲义气，很文明，不用其它的杂物用作子弹。“楝树果”即是落叶乔木的果实，有毒但价值高。在上世纪农药未普及时，苦楝子被农民熬水杀虫。夏末的苦楝子是皮色青青，里面很硬表面圆滑的圆球形果子。双方交战时要等候到天色已经昏暗，大约看不清脸面了，大多数人到齐后才可以开始。地点是在两个生产队房屋的交界处（一条小巷）。晚上路过那小巷，总是感觉阴森森，有点害怕。一旦宣布真正开始，两队“皮傻精”都会使劲扔“楝树果”，设法“稳准狠”击中对方。各自以用果子击中对方为“取乐”赢得胜利。“楝树果”若击中头上确实有点疼痛的，严重的会出现一个小红（泡）包，打在身上其他部位无所谓，不感觉疼痛的。有时用力过大，方向打偏果子会击中旁边的大人，由此大人会发怒，会大声训斥小孩，我们很扫兴只得乖乖的散场。宣布明日再战。
　　（5 ）玩拖板车游戏
　　我出生在大浦钱家浜的平原水网圩区，以前我们运输主要依靠农船。12岁那年放暑假，我在姐姐工作的洑东公社白泥场医疗保健站度假，看到有平板车运送货物，感觉好奇。有次，看到路边平板车闲着，我与保健站丁医生的儿子小飞（比我小一岁）轮流玩拉板车。他拉我上坡，我拉他下坡，我没有拉车经验，下坡时由于有重力惯性，小飞与车一起往前行走，我刹不住车了，最后我只得放手，结果车和车上的人一起翻到大路边的山涧沟里，幸好拉板车的柄靠在山涧沟边的堤岸上，真是有惊无险，幸好板车没有压着人，否则，后果不堪设想。从此以后，我不敢玩这游戏了。
（6）造假粪，捉弄他人
　　六十年代肥料很紧缺，村上精打细算的老农民会背着捉狗屎（箩头）框子到处收拾野粪，其实，那时基本没有狗屎，都是人粪屎，习惯于说是“捉狗屎”。我们小伙伴会在小麦成熟前的那段时间，用腥黑穗病麦的黑粉灰撒在预先做好的泥巴上，形状像成年人拉的大便，若不细心看，不会看出破绽。拾野粪的农民会把这酷似大便的泥巴很费力地弄回家，后来，发觉是假粪，自认被小毛孩捉弄了，感到懊悔。更有趣的是有过这个小孩做的“狗屎”被他父亲捉回家，但父亲不知情，小孩子不敢说出实情。

　　（7）赶鸡鸭上窝
　　我们家南边有一条小河，俗称“浜顶头”，60-70年代家家户户饲（散）养鸡、鸭、鹅，让其自由觅食。每到晚上，各家各户要把鸡鸭鹅赶回自己家的窝里过夜。一般鸡很聪明，自己能回窝；鸭子就不同了，比较野，尤其被人家赶来赶去会昏头转向，不认识自家的窝。那到时候小孩子就要去找回自己家的鸭子和鹅。那时，小孩子也很聪明，都能认识自己家的家禽。
我母亲年老眼花，总是在自己家养的鸡身上做上记号，以便很快认出自己家的家禽。她总是用剪刀在鸡头至颈脖子的羽毛上剪个“一”或者“二”字，有人总说我家的鸡有点特别，长得怪怪的像个瘌痢头。那时也有人家在小鸡不同部位的毛上染点颜色做上特定记号，以便区别。因为，小鸡不认识家，容易被人家（错）捉走。染上颜色做上记号，若放出来还是会被主人家认走。
有时，小孩子在自己家门口的场上晒稻谷或麦子，还要承担看护的任务；发现不是自己家的家禽来吃晒场上的稻谷或麦子，先是用嘴喊“哦-嘘，哦-嘘”，喊不走就用竹竿去赶走。有时会将竹竿随手向鸡身上掷过去，吓的鸡“咕哎、咕哎”叫喊着逃走。有时若随手将翻板（翻动稻麦的工农具）扔过去赶鸡，把别人家的鸡弄伤了脚，那家主人会找上门说三道四，责怪你太狠心。在家的人听见“咕哎、咕哎”的鸡叫声总会走出家门去看看，关心发生了什么事。那时，农村中常会因细小琐事发生口角。
（8）看捉鱼等
　　 以前，我家小河浜里的水很清澈，吃的水就是起早从小河浜里挑上来的，我们会乘早起时河里的水没有搅动很清澈时挑水，一般用大木桶挑2--3担水缸就满了，然后加入明矾搅拌搅拌，沉淀一下待会就可以用作烧饭等饮用。有时起晚了浜顶头里的水浅，出现浑浊时，就要到家北面（约离我家60多米远）的小河里挑水；或是到更远的村东头的河里去挑水。以前，农村的人都很勤俭，没有睡懒觉的。
那时，村上的人情关系都很熟，基本上天天见面，打招呼问好。甚至是路过的陌生人（来客）都会认出是谁家的亲戚。
我家门口的小河里经常有捉鱼船来捉鱼。有敲鳑鲏鱼船来时，“砰砰砰，嘭嘭嘭，砰嘭砰嘭”，发出巨大的响声，小孩子听到响声，脚底就会发痒，会跑出家门去看捉鱼。捉鱼船上的老太用手摇橹控制渔船前进，用脚踏着一块木板，不时敲打木船发出声音，目的是让水中的鱼听到声音，引起惊吓，快速游动到船头上捉鱼老头子捉鱼的网里。这种捉鱼的船一般只能捉到鳑鲏鱼，车条鱼。
有时，大人哄骗（吓唬）小孩子总会说，你是敲鳑鲏鱼船上领来的，不是亲生的。你若不听话，我会把你送回去。 有时，会有鱼鹰（鸬鹚）船来河里捉鱼。船体很小非常灵活，船上的老渔夫嗓门很大，拿着长长的竹竿，拍打着水面，大喊大叫着，赶着鱼鹰到河底去捉鱼，当鱼鹰捉到鱼露出水面时，渔夫会很快赶到鱼鹰身边，赶快把鱼鹰嘴里的鱼拿出来，装进船仓里。渔夫看到捉鱼功劳大的鱼鹰，会把它捉过来放在船上让其休息一会。当有鱼鹰来家边河里捕鱼时，正好遇上午饭时分，家里的大人也会端着夹满菜的米饭碗来到河岸上，边吃饭边观看捉鱼，俗称“摇饭碗”。其实“摇饭碗”就是端着在装满米饭的碗上夹上菜，摇摇晃晃走出自己的家门，边走边吃，到其他地方去与其他同伴在一起吃饭。那时，在农村老家我们常聚集在家边一条弄堂里摇饭碗吃饭，特别是在夏天，那里荫凉并有风穿过，很暇意。
以前农村河里还有两种摸鱼捉鱼方法。一种是在冬天用手摸鱼捉鱼。一般为夫妻俩老渔民摇着像敲鳑鲏鱼船一样的小船，老太婆在船尾用竹竿撑着船，将船与和岸形成一个三角形，老头子在船头半穿着棉袄（即是光着膀子）伏在船上用手在河边摸鱼；船上放着一锅温水，待摸鱼的老头子的手感觉吃不消冷的时候，就会把手浸在温水锅里一会儿，暖和暖和，待会继续摸鱼。当时，我们感觉老渔民的本领真大，能够忍耐极度的寒冷在摸鱼。以前，我们看到渔民的孩子在冬天不穿鞋袜，在雪地里行走。现在，明白这是他们家里穷，长期锻炼适应环境的一种表现。
还有一种不是在冬天，在水比较深的时候，用笼（鬼怪笼，易进不易出）围着桥墩或是河埠头，撒些石灰，把鱼从石桥墩缝里赶出来，在齐腰深的水里，渔夫能用脚把鱼捉上来，亲眼看到过渔夫用脚趾夹住桂鱼、昂公鱼，把它捉上来，这是渔夫练就的特异功能绝活，现在，见不到这类人了。

渔民还有一种放麦钓钩捕鱼的方法。一般在太阳下山前，放麦钓钩，将好多个竹丝用线连接起来，用浸胖后的麦子做诱饵，具体操作是把两个竹丝头弯曲后插进浸胖的麦粒里，鱼吃麦粒子后竹丝头会弹开来，竹丝会撑在鱼的嘴里，使鱼不会逃走，鱼只能乖乖地连在线上，第二天，渔民来把线上鱼收走。做这麦钓钩很有学问，竹丝的长短、粗细、弹力、麦粒的浸胖程度独有讲究。有时我们在河边和小桥上可以看到吃了麦钓钩的鱼，连在线上游来游去。因为，线的两头是固定在河边的树根（桩）上的，鱼不会游走只会被待擒。
农村以前还有一种独有的捕鱼方法，叫做钩瓮。我家在东氿边上，离开东氿仅有300米远的路程。每个生产队有农船3-4条。每到冬天有闲着的船，队里的捉鱼爱好者就会行动起来。利用农村丢弃的破旧瓮头、破小缸、残缺不全的盆罐，将其底部打上孔，以便能漏水。在破旧的瓮头、破的小缸、盆罐里再放入小的瓦片、碎缸片、瓦钵等，目的是确保鱼虾能在里面安静地栖息，再将破旧的瓮头、破的小缸、盆罐四周用几道绳子牢牢的扎起来，实际上是做成多个鱼窝，让鱼虾能在里面繁殖栖息。然后，由4-5人一起合作装在船上，放到远离河岸的氿里。存放时要对着岸上有明显的标记，按照一定的间隔距离排着放置鱼窝，大家都要明确记住（四周的标记）位置，不能告诉其他人。

过几天后，放瓮的人一起去把它钩上来。用挠钩（细长的竹竿上装上2个钩子）钩住瓮、缸、盆罐上的绳子，将瓮、缸、盆罐钩上来，露出水面前，手脚要轻，一旦露出水面动作要快，立即将其放到船仓里，然后开心地观看有无战利品。待全部捕鱼器皿钩上来后，有时要重新整理，放好里面的瓦片等做好鱼窝。这些捕鱼器皿有时会被罱河泥的劳动者破坏掉，有时也会有游手好闲的人去坐享其成，预先把你的捕鱼器皿钩上来过。捉到的鱼，拿到村上家门口的场上按照参与者人头平均分配。有时把捕到的鱼分成若干份，采用抽签的方式进行分配，签是用稻草芯长短不同来确定序号后，谁抽的最长，就是1号，以此类推，剩下的就是做签的人自己的。几个人将签要放在一起比较后，确认后各自领回分好的鱼。

在发水时，昂公鱼最多，金灿灿的鱼好可爱。有时还会捉到有花纹、颜色很美丽河豚鱼，白白的、大大的肚皮，肚子会一鼓一鼔，摸在肚子上会发出“啵啵”的响声的鱼（俗称河豚鱼），大家知道这种鱼不能吃，只能供小孩子养着玩赏。还有一种叫“刀拨里”，形状像泥鳅，但比泥鳅细小，脊梁上的鳍有齿（与桂鱼的相似），这种鱼也是让小孩子拿去玩玩的，养在水里好久也不会死亡。

我老家的大河里有一口扳鱼网，那是属于大队里的。在春夏秋季有2人日夜轮流在看守，不用从事繁重的农业劳动，可以在大队里记工分。村上的村民想吃鱼，就会派小孩子去那里等候着，等到有鱼，拿回去时只要到大队的商店里记个账，年终一起结算，那时社会上的公民诚信度非常高，民风很纯朴。现在，回忆起来非常向往那个年代，但这已是历史，不会重现。

　　（9）自己捉鱼

　　我们自然村上2个生产队里与我年龄相仿的男小孩有10多个。他们都喜欢捉鱼虾、逮泥鳅、河蟹、摸蛳螺、河蚌等。我妈看到很羡慕他们能捕鱼，说我没有他们能干。

有一次，在梅雨季节，我们说是在发水时期，大河小河水位高涨。我一人背起草篮，拿着镰刀，到离家1里多路的圩田（扇子田）边割草（现在已经是工业园区了）。我在路边靠近稻田的水沟里听到“哗哗”的响声。我感觉奇怪，迅速走近看看，原来是有一阵鱼在稻田边的一条小水沟里游动，鱼游动后泛起好大的水波纹。我定睛看到沟里有几条鱼在游动，心里感觉很高兴，想着今天有好运气能抓到大鱼了。我捉鱼之前先轻手轻脚的过去筑“坝”；在水沟的一头用草篮放在水里当作捉鱼笼，在草篮与水沟的空隙处用大泥块堵住，使鱼只能逃到草篮里；然后我把水沟的另一头用泥块筑好坝，让鱼没有退路。安排停当，我就从泥坝一端下水，屏声静气张开双手往草篮方向赶鱼。越接近草篮陷阱，鱼就越多越密集，捉鱼的心情也越激动和紧张。因为我是一个人捉鱼，没有预先带水桶、鱼篓等盛鱼的器皿，田埂面积小也不足以抛鱼上岸。我捉到鱼后只能先用镰刀把鱼杀死，放在田埂上；再去捉第二条鱼。这次，总共捉到8条鲫鱼，这是我徒手捉到鱼最多的一次。

大获丰收后，将鱼放草篮里，然后再去割草，割满篮后回家。在家边的路口，我妈早就在等候我了。她说“大水茫茫，把你赶出家去捉鱼后，就后悔了”。妈就担心我的安全。那年我大约是11-12岁吧。

我哥是竹篾匠，会制作“鱼笼”，还记得最多一次我家一笼装到8条鲶鱼，听人家说鲶鱼是结伴上水游的。地点是我家附近的一条放水沟的下河处，鱼是从河里游到鱼笼里的。

合伙捉鱼。大约在13-14岁的时候吧，在夏天，放暑假期间，是河水比较浅的时期，在河东圩的湾塘里，有一浅滩，水位低时，呈现月牙状，经常看到有鱼在游动，我们知道有水就会有鱼。那时，我们男孩子在家闲着，有的就是力气，就想去逛水捉鱼。我们学着大人的样子，吃过饭后带着铁钎，粪桶，麻绳等，撑船去河东圩。将呈现月牙状的水塘开口处用泥块建筑成一条牢固的土坝。然后逛水，即把塘里的水一桶一桶往外逛出来。泥水溅到身上也全然不顾。

为省力气我们等到水位在膝盖下时就开始捉鱼了。我们开始捉鱼前，先是用铁耙在水里搅拌，就是搅浑水，鱼在浑水中会因缺氧而肚皮朝上泛起，用肉眼很容易看出，我们只要用手去抓就行了。先泛起的是小鱼，然后，是大一点的鱼。若是黑鱼（乌鱼）它就根本不会泛起来。这次，我们收获不大，几乎是劳而无功，捉到的鱼不满2斤。后来也不知道这鱼给谁了。

以前，农村缺肥需要放养“三水一绿”增加肥料。每个生产队在河里放养水葫芦、水田菜、水花生、绿萍，用作猪饲料和沤制肥料；有一年夏天，在村附近东田圩的河塘里打捞水花生。那时的生态条件好，在打捞时会打捞到乌龟、甲鱼等水生动物。在打捞前，可以在水花生里摸鱼，记得那时很热闹的场景还记得。男女老少齐上阵，只要带一只装鱼的蓝或捉鱼箩头。水花生里鲫鱼、鳊鱼、泥鳅、黄鳝、黑鱼等都有。谁摸到一条鱼，都会大喊大叫，庆幸有收获。记忆最深的事，我在水花生中摸到一条（凭手感）是黑（乌）鱼，鱼没有露出水面时，我紧紧抓住鱼身，并且告诉大家我已经抓到一条乌鱼，在高兴之时，把抓住的鱼刚露出水面时，一看脸上顿时失色，原来是一条水蛇，那条蛇吃了一条大泥鳅，肚子鼓鼓的，在水里用手摸着蛇肚子时感觉很像一条小乌鱼。

（10）洗冷水澡

　　夏天，是小朋友最开心的日子。在炎热的夏天，成年人要参加劳动挣工分，树上知了在拼命地叫着“知了，知了”，引诱催促小孩子往家外跑，那时家里没有电风扇，更不用说有空调了。那时长期出汗后农村的小孩子头上、脸上、身上会长满脓包疮，宜兴人俗称节“石节头”。以前小孩子纳凉的地方完全是依靠自然条件如大树树荫下或房子之间的夹弄，除此之外就是在河里洗冷浴。现在时髦的说法是游泳。

我们老家村东头离我家大约不足200米就是一条宽100多米的大河。我家门口是一条死水河浜，若水浅时，不是理想的洗冷浴的场所，我们常去村东头的河边玩水。不会游泳的小孩都是从那里学会游泳的。我们开始学游泳就在家门口的小河浜里，用一块木板贴在肚皮下面，漂在水面上用手向前划水，用脚上下漟（压）水，不使身子下沉，这样可以漂在水面悠闲地歇着。熟练之后，可以把木板去掉，在水里游泳了。我在没有学会游泳之前，在河埠头玩水时，还被其他的小朋友推到河里去过，不会游泳，只能在水里挣扎，沉入水中，由于有同伴们的大声叫喊，幸好我哥在家，我家离河埠头仅有20多米路程，我哥听到叫喊声飞快跑到河边，跳入水中，把我抱了上来，我在水中喝了好多水，幸好相安无事。

　　还有一种学游泳的方法，有成年人辅助，带小孩到齐腰深的水域，有成年人用手托着初学游泳小孩的下巴，让小孩子在水中划水，熟练之后，突然松开手，小孩子要拼命向前划水，游向岸边。在这过程中，免不了要呛喝几口冷水，呛在鼻子里好难受，俗称吃鼻酸。几次以后自己就学会游泳了。游泳学会后，本领大的小孩子还会潜水，俗称（攻没身），潜到水底抓鱼或捡回掉水里的东西。有时还会进行潜水比赛，看谁钻的远，但要有第三人在场做裁判作证，不然的话，有人会作弊，就是钻出水面后，吸口气后又潜入水中，在老远的水面露出头，在那里示意，我在这里，我游（钻）得远。但我从来没有敢潜水，只是在原地钻过水底下。因为我的游泳技术水平不高，最多只能游几十米的水面，就感觉游泳很累，使不上劲。

　　游泳学会以后，我们在去割草的时候在野外有时也游泳，但是，一般要有几个同伴在一起时才敢游泳。经常洗冷浴，我的耳朵里进了水，发过中耳炎，治疗一段时间就治愈了。后来，我在上高中时候进行“招飞”体检时，在五官科就被淘汰了。原因是我的左耳耳膜上穿过孔，后来又长好了，听力正常，但“招飞”体检非常严格，我们大浦中学没有学生成为飞行员。

　　（11）追逐嬉闹等

玩ding铁、攒铜板；玩滚铁环，推独轮车，纸风车，催石子,猪婆拦屎缸，造房子，玩打官司草、下象（军）棋、玩扑克牌争上游、捉迷藏、掏鸟窝、塞蜜蜂、逮知了、捉螳螂、捉萤火虫、抓蟋蟀、捉河蟹、钓黄鳝、捉泥鳅、捉迷藏、老鹰叼小鸡等游戏。

那时，在户外活动的时间很多，几乎整天在外面的，吃饭还要大人喊，才回家。那时，我们一个生产队20多户，年龄差不多的男孩就有8个，女孩7个。玩这些游戏可能有地域性，各个地方小孩子会有不同的玩法。在此，只说几种吧。

塞蜜蜂。我们那里生活条件还是不错的，住的房子基本上是砖瓦房。但也有几间土坯房子，那是外来户或是生产队的猪舍和农户的辅房。那时的瓦房，陈旧后墙壁上有小孔，土坯房子上的洞更多，蜜蜂会居住在洞里生活。春天，我们会用一根小竹棒或小树枝、一只小口的瓶子，用我们的小手逮住蜜蜂。即是用一根有柔性小棒，塞进小洞里，把蜜蜂慢慢地从洞里往外赶，当蜜蜂爬出洞口时，立即用瓶口罩住洞口，让蜜蜂爬着、飞进小口的瓶子里。捉到的蜜蜂有时会放入较大的瓶子里，再放几朵油菜花养着观赏；有的当场把蜜蜂的身子撕开，舔吸蜂蜜。

摔跤比赛。那时地面是泥土的，摔在地面上不会受伤。我们比赛的规则是：开始时双方各抓住肩膀，开始后可以用手和脚用力将对方摔或拌倒在地上就是赢，一般是三局二胜。玩者的年龄一般相差1-2岁，身高不限，互相都是熟悉的伙伴。这种比赛范围是全村，全村有近300户人家，按照10%的家庭有同龄孩子的话，也就是30多个小孩子，过一段时间就会进行一次。比赛时，周围喊“加油”，参加比赛的伙伴很卖力使劲，争夺没有奖金、奖状、奖牌的比赛冠军。

打擂台比赛。可能是我们那里独有的比赛。在晚上，那时还没有通电，没有电灯，农家为省油不到天黑不点灯，这样，我们小孩子在天黑前就在外面拼命地玩。六十年代，几乎不用化肥，只有少量分配的肥田粉（硫酸铵），其余，全是一看农家肥肥田。如人粪尿、猪羊兔灰、鸡鸭鹅粪、土杂肥、河泥、烂草、红花草、苕子、绿萍等绿肥。那时的擂台是路边积肥用的河泥加烂（稻）草的土堆，在月光下，在干燥的土堆上，一对一，武器是用一束（把）稻草各自互打，最后，把擂主推下台，就是胜利。为争做擂主，在寒冷的冬天，小伙伴往往会玩到满头大汗。外村来作客的小朋友也会有兴趣参加我们的比赛。

捉迷藏。以前农村的冬天有好多、好大的稻草堆，是生产队里专门用于养猪（垫猪圈）和沤制肥料。在晚上的月光下孩子们经常相约在一起玩捉迷藏。有时把自己藏在稻草堆里面，闷着不吱声，待捉你的同伴走过你的身边时，更要忍住不发出声音。有时也会爬在草堆上，平躺在草堆面上，一般不往上看的；有时也会藏在搬空的草堆洞里；有时会卷曲着身体匍匐在倒置的稻箩里。当然，有时也会小心翼翼地绕着草堆转，不让寻找的人看到。

　　追逐嬉闹。尤其在冬天，农民收工较早，到天黑后晚上总是忙里忙外找事做，总是凑足几个人在一起，聚集在固定的人家里坐着搓草绳，织草（簿）饼，站着织草莲等；搓的草绳有用于织草莲的，也有单独出售草绳子的。我母亲70多岁时还搓很粗的草绳，用于渔民连接捕鱼虾笼，俗称“虾笼绳”，出售后挣钱为我上大学付生活上的零星费用。那时，我看着我母亲粗笨的双手，心里感觉很不是滋味。六、七十年代晚上村民结伴在一起劳作，一是有伴能消除寂寞；二是为了节省能源，不要每家每户点灯；三是能在一起，能互相照看孩子，并让孩子在一起也有玩的伙伴。大人在忙，小孩子在找玩。当然，小孩子有时也会帮忙的，端茶送水，做递上用完的稻草之类的琐事。小孩子最高兴的是你追我赶，到处跑动，实在无聊时在每个大人后面刁刁抖抖，有时不小心会把在大人前面的草料踢翻、踩乱，带来麻烦；这时小孩子会遭到训斥，大人往往嘴里骂道“小讨债鬼，走开点”。

小孩子在玩撒时总是对着自己的影子感兴趣，因为那时点的是煤油灯，影子会在墙壁上变化、动荡。大人往往会说这小孩子晚上疲（哈）疯了，夜里要踩被头、尿被子，明天要晒被子了。还有小孩子在家里喜欢撑雨伞玩，家里人往往会对他说“在家里撑雨伞，小人不会再长高”，小孩子害怕长不高，就不玩撑雨伞。还有说小孩子晚上照镜子，脸上会长雀斑。说小孩子吃了鱼籽会蠢等等恐吓孩子的话，更有甚者说晚上小孩子不听话，把他放到外面，不让他回家，等外面的“红灯笼”（老虎）来把他叼去。还有告诉孩子不能做坏事，否则，要遭雷击。现在想想有些话是不能恐吓孩子的，会给孩子在心理上造成难以愈合的阴影。

（12）看修船

　　农船是生产队的运输交通工具，每年夏天要轮换维修。每到夏天，生产队的公场上会有在维修的木船。修船时在家里也会听见修船师傅打花哨的锤声，“定笃、定笃、定笃，定定笃，定笃笃笃，定定笃......”那是在钉钉。后来，才知道这是师傅的经验绝活“敲花锤”，钉钉时，不能一次性猛用力钉进去，否则，船板会裂开。我们小孩子在家里闲着无事做，就会去看修船师傅干活。看他们牵钻（打钉眼）、拉大锯（锯板）、换船板、嵌油灰、上桐油，样样觉得好奇。拉大锯（将大的木板锯成小块木板）有个规矩，师傅在上面拉锯，徒弟在下面拉锯，有时遇上有风时，徒弟在下面，脸上常常沾满木屑，时间一长，头上冒汗，用手一摸，往往像个花脸老虎。

场上最热闹的是农船拖上来或是下水的时候。农船拖上岸来时，一般在中午或是傍晚，人人在家的时候，生产队队长会大声叫喊“易船喽”！ 听到叫喊的人们，都会放下手中的活或饭碗出来帮助“易船”，男女老少一齐出动，有领头的喊口号，“一二三，嗨哟、嗨哟”，大家会听着口号一齐用劲，把船拖上来，真是人多力量大，不一会儿庞大沉重的农船被搬上岸，摆放在打谷场上。开始的时候，有人要站在水里在船的两边用劲易船，在岸边铺上稻草和摆上多根圆棍棒，使移船的人可以让船滚动向前时省力。我们十来岁的小孩子只会在那里看热闹。等过十几天以后，船要翻过身来，又要村民一齐动手。到修好后，下水时又是如此重复。不同的是，船下水时，场地上、河滩边要铺上一层稻草，以减少船体与地面的摩擦受损。

顺便说，那时的修船师傅由各家轮流供匠人吃午饭。轮到供匠的农户要准备好比平时好一点的饭菜。而且还有家规，要让师傅先吃后，家人才能用餐。但是，匠人也有规矩，徒弟要等师傅先动筷子，并只能先去夹师傅动过菜碗上的菜，饭可以多吃，菜不能多吃，尤其是好吃的菜，否则，要遭师傅的“白眼"，也就是说要看菜吃饭，看脸(色)吃饭。午后，还要供应一顿“点心”，一般为一人一碗面条或白粥加几个小扁团子。那时的供匠是记工分补贴农户的。

（13）打（担稻）草绳

　　现在的种田基本实现了机械化收割稻麦。在我童年时代，全部是手工劳作。人工收割的稻麦要放在田里晒几个太阳后，先用稻草扎成把，再将稻麦把用（担稻绳）捆扎起来，然后用扁担挑上船或打谷场。

　　担稻草绳是预先在农闲时用稻草特别加工制成的。其制作过程大致为：

第一步，捶稻草。用作制草绳的稻草，要选用没有发热的白净的稻草。并预先去除稻草基部的草壳，将选用的稻草打成捆，约重5斤左右。再将稻草放在石墩上捶打，一人负责将稻草翻身，有几个人围着石墩，用木制榔头轮流捶稻草使稻草软化。用木制榔头轮流捶稻草的人都是非常熟练的（都像玩杂撒的高手），稍有疏忽就会出现木榔头碰撞，造成停工。捶好稻草，要洒些水，使稻草进一步软化后备用。我家下场边角上就放着一个专门用作捶稻草的石墩，旁边有一颗白杨树（现在的名称为意杨），夏天，可在下面乘凉。

第二步，打草绳。要三人合作。一人负责摇绳车头，一般不熟练的人先是摇绳车头。十多岁的小孩都会摇的，就是重复劳作，感觉无聊，不感兴趣。绳车头固定装在长凳上，摇绳车头的人坐在长凳上，双手按照顺时针方向同时摇动绳车头；另外二人在绳车头的钩子挂上稻草，随着绳车头的转动，将勾上的稻草形成螺旋条状，到时要添稻草将形成的螺旋条状草逐渐加长，人要倒行，到指定的位置时，放稻草的二人将草条合在一起。然后其中一人腰身上带着一副可以摇动的钩子，用钩子钩住二根形成螺旋状的稻草条，向反方向摇转，另外一人用带着的小木棍夹在草条中间，慢慢地压向摇绳车头的人移动。摇绳车头的人一直要不停地摇，直至带小木棍的人移动到钩子前，才可以停止。带小木棍的人脱下二个草头，打上结。然后与腰身上带着钩子的人，同时用力，将绳子拉拉，上上力，放在地上。以此周而复始。打绳时可以说说笑笑，非常愉快。这种农活年轻人没有见到，可能看起来也很费力，甚至会看不懂。我写出来算是记录历史，供老辈回忆，供后人知道有这段史料。

打草绳经常是独家或几家邻居合作共同完成的。但是也有作为家庭副业来做的。就是将绳子出售卖钱。一般是20根绳子扎成一捆，作为出售单位（捆）。1970年我与我父亲摇木船去氿北（新庄圩附近）出售过担稻绳。在此，我想说说我的父亲。我父亲的个子较小，身高不足155厘米。因为小时候感染上天花，脸上长着麻子。因此有个“箍桶麻子”的绰号。也有人说是“箍桶老”，这个“箍桶老”的绰号有个来历。以前，我们村上来了个箍桶匠人，长相与我父亲很相似，这个绰号就是这样来的。在氿北那里我们见到了几位远亲，就是我奶奶娘家的后人。记忆特别深的是那年我国第一颗人造卫星上天，这天各地的广播里播放悦耳的《东方红》乐曲。

　　（14）吃杂粮饭

　　宜兴大浦乡间食物有：“麦宁（仁）饭”、糠团子、“老君只”、南瓜粥。在粮食紧张的时候，米糠舍不得喂猪、喂家禽，还是做成“糠团子”用来给人吃。

啥叫＂老君只＂？宜兴土话，就是用麦麸做的团子。那时候农村没电磨米面，米和面都是全手工弄出来的，饭米自牵笼或在石臼里舂出来，面粉全是用麦子在石磨上磨出来，出粉率不高，筛去面粉后的麸皮重新再牵，如此反复多次，最后的麸皮可喂猪和鸡鸭，也可包馅做成团子（老君只）吃。有糖馅和盐馅（油酥）的。烤在饭锅边上的糖馅＂老君只＂，香、甜，一口咬下去，热糖流出，烫嘴烫手，虽痛犹甜。

那时还有吃树皮、草根的故事。草根是茅草根，在冬天采挖出来，晒干、磨成粉可食用；我记得吃过这玩意儿。用嘴嚼嚼略有点甜。

还记得我家下场边靠河边有一颗榆树，又名春榆、白榆等，素有“榆木疙瘩”之称，树皮内含淀粉及粘性物，磨成粉称榆皮面。在一个冬天的早晨起来，开门看见那颗树变成光秃秃的，树皮不见了。被村上人刮下（偷走了）。在那缺衣少食的年代，发生这种事情，并不奇怪。

吃“麦宁（仁）饭”。那是我记得不够详细的事情。就是将大麦或元麦放在石臼里，用舂米榔头舂，使其脱去表皮后，用来蒸煮成“麦宁（仁）饭”，吃起来很费劲，要用牙齿多次嚼嚼，才能吞咽进去。还有南瓜粥当主食。听我妈说过，我哥就是带着南瓜粥当主食，去上学的。我哥不愿去上学，我妈拿着木棒在后面，赶走我哥，逼着他去上学。用宜兴话说是押着老鸦去做窝。当然，最终我哥没有上完初中。后来，去学手艺做蔑工，俗称做竹匠。学艺满师后应征入伍成为军人。服役后，回乡务农、后来招工入商业系统成为一名工人，直至退休。

（15）煨蚕豆、煨黄豆。

2021年1月7日，西伯利亚的冷空气突然而至，气温降至了零下7-8摄氏度，这股寒意勾起了我对儿时那无数个寒冷冬日的记忆。

回想起六十至七十年代，每当晴朗的冬日来临，家家户户的门前都会挂起一长长的草帘，作为挡风障。它是冬日的守护者，为我们挡住了西面刺骨的寒风，而东面的阳光洒下一片金黄，暖洋洋地照在人们的身上。那时，我们喜欢坐在长凳上，享受着难得的闲暇时光，而脚下，则有一个黄铜制成的脚炉，农村人亲切地称之为“脚炉”。

这脚炉，可是那个时代农村生活的小奢侈品，只有家境稍好的人家才能拥有。那时，有受冷空气的影响，穿着单薄年幼的小孩，小肉手冻得发紫，就会嗷嗷大哭，但只要抱他到风障前晒晒太阳，哭声会嘎然而止。 这脚炉的形状像个圆柱形的桶，直径大约二十厘米，上面有一个精致的盖头，盖头上分布着规律排列的圆孔。使用时，我们会在脚炉的底部铺上一层厚厚的砻糠，然后，再从灶膛里取出一层热灰，轻轻地铺在砻糠上，让热灰慢慢燃烧砻糠，让其散发出热量，我们把手和脚放在脚炉盖上取暖。而那些家境稍差的人家，没有脚炉可用，便会用火罐头来替代。这火罐头，形状像个圆台形的陶瓷盆子，上口面略大，也是在底部铺上一层厚厚的砻糠，再放上热灰，为了防止意外烫伤，还会在火罐头的上面放上一根木棍用来搁脚。

有趣的是，这脚炉和火罐头不仅能取暖，还能用来煨蚕豆或黄豆。我们轻轻扒开上面的死灰，铺上一层废纸，然后将蚕豆或黄豆放在纸上，或者直接放在热灰上，其间要将豆翻几个身，让它们慢慢加热至煨熟。煨出来的豆子，皮脆肉嫩，香气四溢，让人垂涎欲滴。那时，哥哥姐姐总会让着弟弟妹妹先吃，还会留一些给长辈尝尝。若有邻居在旁边，也会慷慨地分享给他们。我们打趣地说着“一粒香香，两粒尝尝，三粒四粒好算账”，在欢声笑语中，传递着邻里间的友好与温情。

如今，虽然生活已经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那些脚炉和火罐头也早已淡出了人们的视线，但那份对儿时冬日的美好回忆，却永远镌刻在我的心中。每当寒冷的冬天来临，我都会想起那些温暖的日子，想起那份来自脚炉和火罐头的温暖与幸福。

（16）晒太阳轧牛筋

　　在冬天还有一种取暖的方法是“晒太阳轧牛筋”。那要在向阳的墙壁边角上，几个人靠着墙晒太阳，人过多时，向阳的墙边容不下过多的人时，人们会想出“晒太阳轧牛筋”的方法来取暖。就是很多的人向墙角边方向挤，中间的人要紧紧靠着墙壁，不能被旁边的人挤出来，被挤出的人要重新从边上往墙角边方向使劲往里挤，把中间的人再挤出来，这样往复循环，许多人在一起活动筋骨。力气小的、技术不到位的人总会被挤出；当然，中间占位时间长的也会自动退出稍作休息后，重新挤进去占位置。小朋友做这种游戏时间长了，家里的大人会叫小孩出来休息休息，说是出汗过多、再受凉要伤风感冒。也有家长担心做这种游戏会损坏衣服，以前的墙面是石灰粉刷的，衣服在墙壁上摩擦，衣服容易破损。这种游戏成年人也会偶尔做做。

还有就是跳绳、踢毽子、斗鸡、老鹰捉小鸡等。鸡毛毽子，都是自家做的，精心挑选公鸡毛，找一根鹅毛管子剪成十字形开口，用针线缝牢在一个“细铜钱”上，成为底座。在鹅毛管子里插满漂亮的公鸡毛 ，就成为健身的毽子。 也有用质量较好的纸，剪成条状做的毽子。健身活动里，踢毽子简便易行。常玩的是“一人一脚踢”。每人轮流踢一次毽子，没有踢到的那位要去捡毽子，捡起来后再继续踢，依次轮回踢。还有一种玩法是：规定次数谁首先踢满预定的次（个）数。输者要连续捡起三次毽子，让赢者踢，赢者也会故意将毽子踢得老远，要输者跑过去捡。第三次后，赢者踢一个毽子后要打跳，要求输者抓到打跳（踢）出去的毽子，才算结束本轮比赛。没有抓到还要继续下去，直至抓到才能算结束。

　　更容易的是不需要工具，两个人斗鸡，一脚独立，另一脚用手抓住，扳成三角状，膝盖朝外，用膝盖去攻击对方。在童年游戏中，这是最激烈最有男子汉气概的游戏。强健的男孩击败所有对手，就是佼佼者，会赢得赞誉。老鹰捉小鸡则需要多人参加，老鹰和鸡群攻守双方来回跑动，能起到锻炼身体的作用。目前，这是幼儿园仍然在玩的传统游戏。玩丢手帕游戏，也能锻炼小朋友的机智和体力。总之，儿时的游戏很多，户外活动的时间很长。以前小朋友个个生龙活虎，几乎没有胖子，患近视眼的人也很少。

（17）逮麻雀等

　　在冬天白雪铺满地，小孩子会在雪地里打雪仗，往往是玩得很开心。有时乘人家没有防备时搞恶作剧，会用一个小雪球塞进同伴的衣领里，然后，迅速逃离。

　　记忆最深的还是“逮麻雀”。当地有句俗话“落雪落雨狗欢喜，麻雀子肚里一肚气”， 连续几天下雪，天寒地冻，麻雀要出来找食物吃。我看着村上的大人用奇妙的方法 “逮麻雀”。

用大筛子“逮麻雀”。在雪面上撒一些砻糠，因为下雪的原因，在雪地里麻雀的眼睛会“晕眼”，以为是稻谷，上面用大筛子罩着，并用一根小棒将大筛子撑起来，形成一个空缺口，这根小棒用一根细小的麻绳连接起来，将这根细小的麻绳一直连到家里，当有麻雀进入大筛子下面取食时，只要拉动细小的麻绳，将小棒拉倒下，麻雀就会被罩在大筛子里面，逃不出去就成为我们的猎物。

以前，我们生产队里有2个猪舍，都是用泥土垒成的墙面，上面架上竹竿，盖上稻草屋顶，那个猪舍除进出的门外，还留有几个透气的窗户。我们要逮麻雀时，就预先在留有几个透气的窗户上装上渔网。然后进入猪舍，关上门，猪舍内就比较暗，我们就挥动长竹竿驱赶，人们发出大的叫喊声，将猪舍里的麻雀赶的昏头转向，麻雀在被追赶中要寻找逃生路，看到透气的窗户比较明亮时，以为是逃生的路，纷纷往明亮处钻，正好中了我们设计的圈套，钻进网兜里麻雀就成瓮中之鳖，我们轻而易举就抓到麻雀。最多一次抓到上百只。

以前，农村还有一种抓捕鸟的方法，叫“装弓”。那是在春季，麦苗长到抽穗时节（3-4月），春雨连绵田间湿度很重，鸟的羽毛潮湿的，要站在高处晾晒。人们就在麦田里用细小竹竿做成“弓”，专逮（俗称）麦雀鸟。这种逮鸟的“弓”，插在高出麦苗约60-100厘米处，引诱麦雀鸟栖息，鸟栖息到“弓”上，“弓”上的机关就会将鸟逮住。被逮住的鸟会发出“怪怪”的叫声，示意鸟的同伴不要过来赶快离开。看到有逮住的鸟，立刻会去取回鸟，重新装“弓”。当然，有时也会有灵敏的鸟逃脱。“弓”被破坏后要重新去装好。

那时，没有《中华人民共和国野生动物保法》，农村没有爱鸟护鸟的的意识和氛围。现在，我们知道爱鸟护鸟是人类的美德。鸟类是环境的指示物，鸟类少了，表明我们的环境在某些地方出了问题，可以及时警醒人类注意。我们要呵护野生动物，关爱野生鸟类，保护我们的家园，美化我们的环境。要让人类在大自然愉快前行，让鸟儿在天空中自由飞翔。

（18）.捉蜻蜓　

　捉蜻蜓是我小时候经常玩的一种游戏。“蜻蜓点水”那是雌蜻蜓在产卵。我们童年时就不知道这个道理。蜻蜓的颜色很丰富，或红，或黄，或黑，或青，个头有大有小，黑色、红色的蜻蜓，个头大都比较小；黄黑相间的蜻蜓，体型都比较大，就是我们常说的“豆瓣蜻蜓”。下雨前，蜻蜓一般低飞。蜻蜓有吃昆虫的习性，我们还会把它放在蚊帐里让它吃蚊子。

春夏之际，到处可以见到这种可爱的小精灵。农村的小孩子没有玩具，蜻蜓自然成为我们“下手”的目标。捕捉的方法有徒手抓和用工具抓。我们看到蜻蜓栖息在稻田边、池塘边、花草边，就会蹑手蹑脚赶到蜻蜓的后面，悄悄地走过去时要屏住呼吸，不能发出响声，慢慢的靠近也不能让蜻蜓感觉有风动的感觉，当快要接近蜻蜓时，要很快用大拇指和食指轻轻地徒手捏住蜻蜓的翅膀，然后牢牢的抓住它。抓到一只会很高兴很兴奋，并让弟弟妹妹保管着，再去抓其他的蜻蜓。当然，也有快要抓到时蜻蜓会飞走，那时内心会感觉到非常懊悔。

　　（19）.田头煨黄豆

疫情宅家的周末，我和家人看了《坐着火车上北京》的电影，此电影在 2019年11月26 日获第 32届中国电影金鸡奖最佳儿童片、最佳音乐两项提名。故事发生在内蒙古，背靠成吉思汗陵有个蒙汉杂居的小村庄榆树湾，上世纪 70年代，在那段物资匮乏的岁月里，大响和他的小伙伴们享受着快乐的童年。此时，我也想起了童年有趣的往事。

那些童年往事，一桩桩，一件件，碎片化地拼接出独特的年代质感。

60 年代中末期，我是个10多岁的顽皮孩童。我们村上相邻的2个生产队有6-7个同龄男小伙伴，都是“皮刹精”。

我们放学后或是星期天总是拎着草篮去割草(喂猪、羊、兔)。那是在金秋十月秋高气爽的大晴天，离农家舍约1里地的农家自留地上种的黄豆成熟了，由于播种时间和种植的品种不同，地上会出现早熟的黄豆，早早地成熟(枯黄)了。我们之间会有头脑灵活调皮的孩子，那个（领头鬼）孩子与大人在一起吃过田野的煨黄豆，有了灵感和想法，他身上带着火柴，凭刚学的经验带我们寻找成熟了的黄豆地块。选定的地块要避开我们孩子之间自己家的自留地。小兄弟们约定有福同享，商定一起行动，要吃煨(爆)老黄豆，就要分工合作去完成各自的任务。

为了田野美食，有的小伙伴把成熟的老黄豆整棵拔来，每次大约拔4-5颗，多了会被主人家看出被盗；拔时还要花点小计谋，不能连片地块拔，要跳跃式去拔，这样更不易被看出破绽，留下偷盗的痕迹。有胆子略小的孩子自告奋勇去田野广阔采集枯枝落叶，这是比较轻便的活。柴货两齐之后，我们选定比较开阔、干燥的地方，把枯枝落叶堆放在一起，再将成熟的老黄豆棵放在上面，在上面再加盖一层枯枝落叶。有在旁边往远处观望的，监视是否有熟人来田边劳动，那时成年人都在一起参加农业劳动，我们选的地段总是远离他们劳作的地方。一旦时机成熟，我们就按奈住心里的小激动情绪，黄豆连枝点火。看着浓烟滚滚升起，火苗跳跃，把中间的黄豆棋烧的“滋啦啦”响，田间江洋大盗小分队队员心里暗爽，计划按小步成功。火苗燃烧不知过了多久，当我们听到第一个黄豆荚爆破的声音，表示美食之旅开启。豆荚爆炸“啪啪啪”的爆炸声，让每个人内心就更高兴了，再等一会，就有煨老黄豆吃了。有多少声响起，就会有多少爆熟的黄豆。当然，有时会连续响起爆炸声，会数不清响声。在烧爆时，我们会用镰刀或木棒去挑火，让枯枝落叶完全燃烧，以致完全烧(爆) 熟火中的老黄豆棋，爆熟老黄豆。

等到火灭烟消，有经验的同伴提醒要再等待一会让火中的豆煨熟，同时，也在等候降温，便于用手抓。

在焦急的等待中，我们几乎一直是在往喉咙里咽(垂涎)口水。

当有人宣布豆熟了时，围在豆堆旁边的小伙伴都会迅速用镰刀扒开豆灰，争先恐后抢着豆灰中爆透的老黄豆，刚出灰堆的豆很烫手，不能直接往嘴里送吃，只得放在地上或者是放在手心里两手交换几次等待略凉后，才往嘴里送；用牙咬时，爆豆还会发出“嗤”的响声，香味扑鼻，嚼碎后下咽感觉好香好香。

然后，再去抢吃老黄豆棋上没有完成爆熟透的黄豆。当然，这味要比爆熟透的黄豆差点。不一会，吃完煨黄豆，每个人嘴巴和脸上会留下乌黑的豆灰，同伴们会互相关心，提示脸上有污秽，但会越摸越黑都会变成大花脸。有时互相会打趣，把手上的灰往对方脸上抹，故意说是为他擦去污秽。这样大家变成“大花脸”，互相会开心大笑，笑得肚皮都疼。

在那个艰难岁月时代中的孩童，能吃到(爆)煨黄豆，应该是感觉非常开心了。

（20）聪明往事

我童年有很好的记忆力，就是常人说的很聪明。我在上学前，现在还记得我姐教我唱的歌曲，是《洪湖赤卫队》“洪湖水，浪打浪”。我比村上的同龄小伙伴晚一年上学，还说他们会等我的，在二年级他们都留级了。后来，有辍学、有名额限制上高中的，我村仅有四个人读完高中，我是其中之一。

我小时候很乐意猜谜。一般猜过的谜语，我都会记得。现在记得最简单的谜语：一棵树，笔(列)直，上面生个红(乌)枣子【谜底是：火柴梗】。白天站着，夜里睡着，猜出一个物品【谜底：门闩】。在孩提时代，我还记得有“相面先生”给我看过面相，“相面先生”说我肚里有货。

现在回想值得说的是在11岁时候，我独自一人从安徽省广德县新杭镇刘家岗乘坐长途汽车回到宜兴。那时我姐在宜兴县张泽卫生院工作，我姐生了女儿后，要补养身体。我姐夫在安徽省广德县刘家岗（穷山区）一个保健站里做医生，那是个丘陵山区，他母亲在保健站附近搭建了3间草茅屋，在周围地上种鹅草，养了一群鸡鸭鹅。看着土墙茅草房，我感觉很新奇。这地方住着4、5户农家，周围种满了绿油油的草料。听村民说有一次在阴雨天，还出现过老虎进村的事，村民只能眼铮铮地看着老虎把猪圈里的猪叼走。现在，还记得我姐夫老妈夸我的话，“小娘舅很聪明”。就是夸我说过的东西很快记住了。

那次我与姐夫二人一起去刘家岗保健站，第二天在他们的住处拿了2只鸡和一篮鸡蛋，在路边招手上车，我一人回宜兴。上车时，我姐夫再三督促我中途不能下车，要到车不走了才好下车。车到宜兴，我父亲进入车站接我出站，那时，很人性化，没有人说谎，各自都很诚性，车站工作人员很信任他人。我们再乘轮船到张泽后，步行5里路回到钱家浜老家。

现在想想不可思议，小孩子出校门都要大人接送。回忆这段历史，其实，也是当时社会风气好，民风淳朴，没有人贩子，汽车很少等原因，那时没有出现小孩子丢失的事情。

（21）蠢事糗事

童年的我，也干过不聪明的事。以前我们在小学读书时，没有上过生物课。我在生产队做3分工一天的劳动中，在撒肥料垩（撒）烂草时，把挑到田里的草塘泥均匀撒开，大人不在附近劳动，小孩子很自由，但规定的基本任务要完成，工作量要保证。我在田间捉到一只中等大小的青蛙时，看到青蛙有鼻孔，知道是用肺呼吸，我把青蛙按在水里，不让青蛙露出水面，想把青蛙淹死。耐心地等待着，好长时间了，手有点累了，看看青蛙还没有死，眼睛还在动，四肢还在动。时间一分一秒过去，等着等着，等到自己手臂发酸感觉不耐烦了，看看青蛙还能动，仍然活着，无奈只好把青蛙放生，看着它一路跳跃形成一条水线从我的身边离开。那时就不知道青蛙是两栖动物，在水里也能呼吸的道理。

还有更可笑的事，听我老妈说，我小时候说过，要没有风很容易，只要把树截截断，就没有风了。那是我家门口的下场边角上，长着一棵山白杨树，有风就摇晃，发出呼呼的声音，没有风树不动，我把这事本末倒置了。

　（1）童年的照片（用网络软件制作）

二、 求知追梦

1964年9月我开始上学，在离家约为150米的小学，读了5年半（其中的半年是秋季招生变为春季招生）。学校设在钱家祠堂里，校名“宜兴县钱家浜小学”。

1. 钱家浜小学。 一年级有正式的《语文》、《算术》课本，语文从汉语拼音a o e 学起，学生人数多，是单独设班。从二年级起，就是复式班，我们二年级与四年级在同一教室。现在还记得我上二年级时，四年级教的语文课《寒号鸟》，说的是寒号鸟在寒冷的冬天，白天玩，晚上冷，冻得发抖，到晚上就叫喊着“哆啰啰，哆啰啰，明天就垒窝”，等到明天，太阳出来暖哄哄，寒号鸟照样玩，不去垒窝。这样，不久贪玩的寒号鸟最后冻死了。

我旁听时还记得《曹冲称象的故事》。那时在复设班上，我们在课堂上做作业时，不会一心一意做作业。总是会去听老师在其他年级授课时的讲话。

我们上二年级，有正规的教科书。现在记得的语文课文有《他是谁》那是关于雷锋的故事，《骆驼和羊》说的是高和矮各有各的有缺点，《小铁锤》，《司马光砸缸》，还有《东西要放在一定的地方》，《邱少云》，《黄继光》，《罗盛教》，《董存瑞舍身炸碉堡》，《刘胡兰》，《向秀丽》等经典课文。

现在，回想起我们的启蒙老师钱老师给我们讲过“万百千”老师的故事。现在已经有好多的版本故事。（在此略说） 从三年级起，没有正规的课本了。脑子里的记忆也是空空的，语文课本是《毛主席语录》本，俗称红宝书，封面是红色的，内容全是毛主席语录，大约学了有三年。

下午，午睡过后第一节课是写毛笔字，发过一本“三上干中，主为书冬”的字帖；调皮的学生有时会故意把一小滴墨汁弄到前排同学的衣服上，或者是故意把毛笔尖放在超出桌面的前面，前排同学往后依靠，衣服上就会沾上墨迹。

上小学时，男女生同桌坐在一起，总会在桌子中间划出一条线，规定双方不准超过线。一旦过线，会被对方用铅笔尖戳手臂。感觉疼痛了，才知超越“三八线”了。我曾有过几次这样的经历。但是，那位女生远嫁他乡后，有半个世纪没有见到她了。我相信 若能再此见到她，我们会很友好握手，述说童年难忘的幼稚糗事。那时的男生，比较调皮捣蛋，到学期将要结束时，往往会在自己坐的课桌上用小刀刻坏桌面。有刻上自己的名字，或有把桌子上的小洞挖大，或挖大桌面上的隙缝，便于考试作弊，一手在下面翻书，透过隙缝可偷看内容。

算术是四则运算，大部分时间是学珠算，上算术课只要一把算盘。那时，我们的珠算都学得很好，打起算盘来很熟练。会在算盘上进行四则运算。现在，还记得一些除法口诀，如“三一三十一，二一添作五，三二六余二等”。下课后，我们会玩吃算盘子的游戏。在我们上学的年代，算盘是每个学生的必备学习用品。

记得上小学时有体育、图画（美术）、唱歌（音乐）课程，还有劳动课，在校内外打扫卫生，在农忙，有时学校组织学生去附近农田里拾麦穗、拾稻穗，算是发挥小学生的作用，为社会作贡献。

每天，傍晚各个年级的学生都要排着队，从最北面的学校所在地（八队）集中出发，沿着各个生产队边走边喊口号，一直到最南面的一队结束，然后回头，经过自己家门口就可以回家。内容是防火安全（灶窠划划断，水缸挑挑满）等，那时的社会风气很好，不要防盗防偷，有时也会结合当前形势，喊一些政治口号。

2. 两次春游。在小学时代，最难忘记的事情是两次走出家门的春游。 游张公洞。三年级以上的学生参加春游，在春游的前一天学生都很兴奋，夜里睡不着觉，就害怕错过时间，都会很早就起床。自带的干粮解决午饭，大都是塌饼子，面粉饼上加点食盐或是加点食糖，口渴就喝河水。我们乘坐的农船有2只，用木橹摇的。摇船的是“四类分子”，大约在午饭前到达湖㳇镇桥北村，船靠岸后停在一条小街的巷子边。现在我走过那条巷子还会想起童年的事。步行2公里到张公洞。

张公洞自下洞进入，石乳、石柱、石幔、石花琳琅满目。拾级而上，即是海王厅(天蓬大场)，为洞之精华所在。周围还有地道洞、七巧洞、棋盘洞、一线曙光洞等洞中有洞，洞内套洞，大洞包小洞，一洞复一洞，洞洞不同，洞洞有奇。从海王厅经“云梯”、“天桥”而上，由“天洞”出，即达孟峰山顶。洞顶有“望湖亭”，可远眺太湖风帆。参观结束，步行下山回来，乘船而归。

游善卷洞。大约是上五年级的时候吧。交通工具是用大队里灌溉用的抽水船改装的冲水船，。后面拖了2只农用木船，载着师生春游。时间已久，难以回忆清楚。那时教语文的宋老师是善卷祝陵村人，家里很大，像电影里的地主人家。我们住在附近的小学里，在宋老师家里吃了三顿饭。第二天，上午去游善卷洞，吃饭后回来的。善卷洞附近是小山坡，当时我没有爬过山，没有经验，在半山腰脚下打滑冲下来时，由于有惯性刹不住脚步，不知怎么办？后来我灵机一动，迅速抓住路边的一颗树木，才止步停下来。当时感觉很危险，差点滚下山。

我原来对善卷洞风景区的影响不深，只记得洞里可以划船。最近重游后，知道是著名石灰岩溶洞。宜兴地形有平原、有山地，俗称有山有水。我们钱家浜在宜兴东面的水边，靠近太湖，但离西南部的山区较远。善卷洞位于宜兴城西南约25公里的祝陵村螺岩山上，面积约为5000平方米，长约800米，全洞分上中下后四洞组成，洞洞奇异而相通。

最奇的是下洞和水洞，水洞长120米，游人多以洞中泛舟为一乐事。进入洞中，宛如进入一座地下宫殿。入口在中洞，中洞的狮象大场是一个面积达1000平方米的天然大石厅。高达7米的钟乳石笋兀立洞口，名砥柱峰。它是一点一滴的石乳聚积而成，每30至50年长高1厘米，它的形成已有3万多年。石厅内可容上千名游客，高大宽敞，上面挂满各种形象生动的石钟乳。石厅两旁，屹立着一对形似青狮、白象的巨石，惟妙惟肖，形态逼真。最近，我退休后，又去体验游洞的快乐。善卷洞风景区为了吸引游客，在进入洞内游览时，增加了一个野人表演项目。在洞内增设了供佛捐款的地方。还有最大的变化是洞内灯光很明亮。以前，在游览前，进入洞口时总会有小商品经营者在兜售手电筒，说是在洞里很暗，必备手电筒。胆小怕事的游客就会去购买手电筒。确实，那时的导游手里有控制器，控制洞内灯光的开启和关闭。讲解结束，他就会关闭灯光。不是跟队的散客就会在黑暗中漫游。

3. 升学初中。小学毕业后升学上初中（那时是七年制教育），即是上六年级时（相当于现在的初一年级），要到邻村的方家村上学，离钱家浜有1公里多路程。那时没有升学考试，只有辍学的。我们步行上学。中午，放饭时在路上几乎都是一口气跑回家吃饭。在放学的路上常常你推我，我推你，闹着玩。有一次，在放学回家的路上我穿的一件花格子衬衣（我哥的旧衣服）背上被同学撕破，撕口有40-50厘米长。最后，有那位同学拿回家补好后，归还给我。当然，那位同学回家后肯定要挨骂。

我在上学的路上经常与小伙伴走近路。在冬天过邻村的小河时，河面结冰时我们就从冰面上走（爬）过去，记得有一次有位身高体重的同学，就是爬过去的。在冬季河面没有结冰封冻时，我们用大泥块填河筑坝，以前种植红花草时在田间开沟的泥土都是堆在田里的，我们徒手把它搬来填河筑坝（墩），这样可以在坝（墩）上跳跃过河抄近路提前到校。

我有时早到校后，不去办公室拿钥匙开教室门，我体力过人，总是凭借着灵活的身体，爬上透气窗，以前教室门上方都有一个可以半翻转的小窗，翻入教室，把门打开。

我们钱家浜小学的学生有时在路上玩输赢四角板游戏，用纸折起来有正反两面的方形纸品，地点是在钱家浜村南面的庵里面或门口空地上。有一次，在早晨上学的路上，我们玩得正高兴，忽然闯进来一个大人，说我也要来（加入）的。我们抬头一看原来是学校里的余老师，都害怕极了；不知所措，只得赶紧收起赌具，匆匆忙忙赶快上学去。原来余老师家住在蜀山东坡书院附近，周一乘轮船到张泽，步行到方家村七年制学校上课，正好路过我们上学路边玩的地方。那天，我们玩游戏的几位学生，放学后被老师叫到办公室后，我们内心都感觉忐忑不安很害怕，只得个个耷拉着脑袋恭恭敬敬接受训话。后来吸取教训，周一早上再也不敢在路上那个地方玩了。

当时，我们开设的课程有《语文》，《数学》，《工业基础知识》，《农业基础知识》，都有课本。还有体育、美术、音乐课，没有教材（课本）。音乐课就是唱唱歌，只是教过几次认识简谱，我的嗓子不好，不喜欢唱歌，对音乐课不感兴趣。体育课想不起来有啥好回忆的，场地也小，好像就是队列训练。值得回忆的是美术课，钱志明老师教我们学写仿宋、黑体等艺术字。老师的水平较高，他写的字很规范。以前，没有电脑，大型的横幅标语都是用手工刻写，附近村上有大型的活动要挂横幅标语（或是会标）都是请钱老师用手工刻写。我的模仿能力较强，很喜欢动脑动手画画，但不善于与人交流说话。

在方家七年制学校期间，记忆最深的是我们学生在教室里批斗过老师。挨批的一位是由于嘴里说错话（俗称“咀里拨”）的许老师（家庭成分不好）；一位是历史上有问题的吕老师。现在，回想起来受当时潮流的影响太无知太可笑了，真是愚昧之极，荒唐透顶。一学年结束，方家村七年制学校撤并，把学生拆分到大浦中学与厚和农业中学就读七年级（初二）。钱家浜有5位学生在大浦中学，4位学生在大浦厚和农业中学进入七年级学习。最后，有几位辍学的同学，就记不清楚了。　　

　　4. 初二转学。我初二转到大浦中学学习，学校地址是现在丁蜀镇汤庄村的林义渎，与原水产村隔河相对，现在仅保留一棵古老的银杏树为主要标记。其余地方都改造成制作紫砂壶的工场。据说原来的大浦中学是在一座破旧的土地庙上建立起来的，我们是大浦中学招收的第三届高中生，据统计该校共招收10届高中生。

我上初中二年级时每天要走5公里的路程，快速步行1小时才能到校。为赶上早读课，在冬天早上天色还是很黑暗时从家里就要出发了。那时没有钟表，不知时间，我凭借家里大人的生物钟感觉而起居。有时早起了，吃好早饭后就坐在家里等待有线广播喇叭响，《东方红》开始曲响起，我们就出发了。那时我们上学仅带一只网织袋，里面放一只方型饭盒和一只带菜的搪瓷杯或是方型的菜盒。我们在校吃午饭，自带大米放在饭盒里蒸饭，自己加足水，花一分钱买一张蒸饭券贴在饭盒上，由学校食堂陈工友小心翼翼地收起，有序装进食堂的蒸锅里。蒸饭加的水，一般情况是直接加河里的水，若夏季遇上刮大东风时，河里的水会充满蓝藻，不能直接用河水。那天，陈工友会早早地挑满一大缸河水，滤去表面蓝藻，再加明矾，进行简单的水处理后，供同学们放心用水。为了避免拥挤，节省时间，有学生会用手帕滤水，直接加河水。那时，我们学生口渴就直接饮用河水或食堂水缸里的水。午餐的菜一律自带，我家比较困难，经常带的是素油炒咸菜。

现在依然想起午饭下课铃一响，各自飞奔向学校食堂争抢饭盒的情景。大家一拥而上围着热气腾腾的堆满饭盒的桌子，真是人声鼎沸，热闹非凡，你挣我抢，我们在饭盒上各自做上容易认领、显眼的标记，抢不上位置时，会大声叫喊着熟悉的同学帮忙将自己的饭盒递过来，我的饭盒盖上用红漆写着一个“良”字。

那时，我们上学不用带书包，书放在教室的课桌里，平时从来不带回家，只有学期结束时才将书本、作业本带回家。当时，学生用的钢笔是折叠式的，使用时将两个一半装配起来变成一支完整的钢笔。回家没有家庭作业。以前，生活很艰苦，学习用品舍不得买，同学之间会借用同桌或邻桌同学的圆规、三角板（尺）、橡皮等。

在此值得骄傲的是我的体育成绩很好，短跑、跳远在班级里是首屈一指number one。我曾经代表大浦公社初中组，参加过在丁蜀中学举办的丁蜀区（初中组）田径运动会，100米13秒7获得季军。

我在班级中担任职务是学习委员，成为班级中第一批加入共青团的团员。在初二开设了《英语》课，第一课，Long live chairman Mao! 第二课、第三课也都是口号，中国共产党万岁！战无不胜的毛泽东思想万岁！《语文》，《数学》课开设基本正常，《工业基础知识》学完后，要请机电站的维修拖拉机、电工等师傅上实际操作课程。并且还在公社机电站、冶炼厂参加学工劳动，同时练习爬电线杆等技能。学完《农业基础知识》，没有考试的。

在此，记得还有一件值得回忆的事情，在初二第二学期，学校宣布规定：在几天时间内每个班级每个学生要捉交5只体型较大的（成年）癞蛤蟆。听学校老师说是支援国家的医药事业，把这个任务摊派到学校。任务下达，学生是最听话的，回家与家长合作，或是自行完成任务。蟾蜍汁藏在蟾蜍眼睛旁边部位的皮囊内，学校分发收刮蟾蜍汁的工具，由每个班级处理收集。分派任务时，老师向同学们作说明，在捕捉的时候要小心，要保护好自己，不要被蟾蜍汁射到眼睛里。因为不去用力撞击蟾蜍，蟾蜍不会射出汁的。接着在以后的几天，学生纷纷把癞蛤蟆装在塑料袋里带到学校，处理完毕即把癞蛤蟆在附近的田边、河边放生。当时，有偷懒、调皮的学生把放生的癞蛤蟆捉回来完任务，但是一经查验就知道是不符合要求的，放生的癞蛤蟆眼睛旁边部位被刮过的已经干瘪，没有蟾蜍汁了。蒙混过不了关的学生，只得第二天再去捕捉。那时的学生纯朴、听话、爱面子，老师说一学生不二。那时，放生的蟾蜍还会爬回学校边，路边到处是蟾蜍。其实，蟾蜍与青蛙一样也是有益虫（生物），就是长相没有青蛙漂亮，不招人喜爱。

　　在初中读书时，做过支援附近（汤渎村）围垦太湖芦苇田为水稻田的农活，自带铁钯、扁担、挑箕，挖芦苇根，挑高头填低塘格田成方。在校读书时候还到附近的生产队参加栽秧支农;当时栽秧的情景还能清晰地回忆出来，好像鸭船翻了一样，田头好热闹。栽秧前甩开秧把时故意丢在别人的脚边，溅起泥水捉弄人。喜欢出风头手巧的同学栽秧特别快，把先下田栽秧的甩在后面，俗称“包馄饨”，给人以难堪。栽秧快的同学还会顺手拿走人家身后的秧，便利自己栽秧。这样栽秧慢的同学，要花时间去拿秧，栽秧的速度会更慢。

　　在一次支农劳动（栽秧）中，我非常感激一位女同学，我栽秧的速度快，最后一行恰巧轮到我，栽秧要弯着腰，越到最后越感觉累，这一行若是由我一人栽完，约要近半小时。当我这一行栽过一半时，大部分同学已经收好秧绳，清洗泥手泥脚，准备回学校。此时，有位女同学在我栽的这行（靠近田埂的1/3处）拦腰栽秧，接着，在她后面又有同学为她栽秧，这样为我节省了时间。当时我内心非常感动，感激同学情，不然的话，我要好长时间才能栽完，要在归来队伍的尾后追赶回校。不知，这位同学还会记得这件小事吗？

　　当年，大浦公社有3所初级中学，各有一个毕业班。公社组织了升学考试，举行语文统一考试，写一篇作文《当我唱起国际歌的时候》，最后，仅招收一个高一班（66名学生），高中录取率约为30%。这个作文题目，被我们的语文潘老师猜中的，我们应考是得心应手。但当时不是全部按照考试成绩录取的，有按照各个大队的应届学生数按照比例录取，也有考虑体育成绩较好的个别学生（现在时髦的说法是“体育特长生”）升入高中，那是为学校的体育运动成绩争名次、争光彩打好基础；家庭成分好（贫、下中农）的学生一般优先录取，家庭成分高的学生不会被录取。我应该算是成绩较好，家庭出生一般的学生。

我们钱家浜大队有4位学生上高中读书。没有上高中的学生，就在家开始从事农业劳动，戏说是“修地球“。

5. 两年半高中。高中读了2年半。因在读高二时由春季招生变为秋季招生，学制改变了，我们多读了半年书，当时教材没有变，就是老师讲课速度故意降慢，拖时间延迟毕业，浪费了半年宝贵的时间。

　　在高中阶段所学的课程有《语文》，《数学》，《英语》，《工业基础知识》，《农业基础知识》，到高中二年级时有《物理》、《化学》，按照书本要求都学完的；我们发过一本《世界历史》书，有当时的孙校长兼课，但是没有上几课，我们就毕业了。我没有上过几节《历史》课，所以，我的历史知识很匮乏。我女儿总是开玩笑说，说我历史知识匮乏的不足之处，家庭氛围影响给了她，致使她的历史成绩也不太好。这段历史这也源于我们中小学时期课程的经历，个人受时代的影响。我们没有学过《地理》，因此，我们这辈子人地理知识较缺乏。

　　 我在班级中担任职务仍然是学习委员。我们的《英语》课，好像是学了四册。现在还记得有一篇《The cock crows at midnight 半夜鸡叫》的课文。还有一篇故事是《The boss has too much coal》说在美国的社会里，一位黑人煤矿工人的小孩子，问他妈妈，父亲为什么失业，他妈妈说“因为老板的煤太多了”。那时，我们根本不懂生产过剩。《语文》、《数学》、《物理》三门课程授课很正常。现在还能清楚地记忆着老师的音容笑貌。《化学》课有点特殊，授课老师一知半解，讲不清楚，后来还是换了蒋老师来上课，授完了课。我们的《体育》课算是正常，但是，由于当时条件缺乏，有些需要体育设施的课就没有上，那时也没有教育大纲，上课很随意。考试分优秀、良好、及格、不及格的等级划分。在成绩报告单上填的是分数。《音乐》课就是唱歌，没有课本。考试就是唱歌，每个学生分别独唱一首歌，有老师随意打分计入成绩。

　　那时的学习没有竞争，没有压力，没有统考，全凭借自身努力。学生毕业后统统回家修地球，成为修理地球的美容师，老师和学生都很轻松。

6. 高中忙假。 在校学习期间，农忙时学校放“忙假”，时间长达20多天。在生产队参加农业劳动一天能挣3分工，正劳动力每天10分工，那时实行的是大寨式记工，每天10 分。

　　我们学生从事的农活主要有撒施猪灰、垩（撒开）烂草，拔草，栽秧，拆麦田、收割稻麦油菜等农活。

在假期中除非是雨天，每天都要干农活。以前，农民每天干活吃不饱肚皮；现在，农民天天歇歇，照样有饭吃。想想那个年代的农民，真辛苦，真可怜。但是，那时干活不讲效益，是磨洋工，是混工分。现在还清楚地记得在冬季干活，生产队里分成两组，在不同地点，我们下午在河东圩干活，小歇后等待远处的那一组人起来干活。但是同样的，他们也在等待着我们先起来干活，这样大家等着等着，太阳马上下山了，有点不好意思了，大家只得起身干活，不一会就收工。

那时全是手工栽秧，拉好绳子划定位置栽6行；我们小孩子2人一个位置，一人栽3行，速度与成年人相仿。我们小孩子在劳作时，最爱听大人说笑话讲故事，栽秧时手脚也会加快，赶上成年人栽秧的速度，以便能听清楚笑话、故事。为了赶上进度，有时会把秧栽得歪歪斜斜，甚至会有浮起来的秧棵，也不去管它。那时大人总是说小孩子（栽秧）干活不腰疼，说小孩子无腰无背。在栽秧时有人姿势不够正确，有时批评他（她）屁股翘在半天里。所以民间有“问天有多高，答案是两个屁股高”。

　　还有在水稻田里拔草，大人讲的故事、笑话更多，小孩子更爱听，也更容易赶上他们，总是“大草掐掐，小草塌塌，浑水掏掏，往前就跑”。以前农民在生产队劳动时不讲究质量，只是单纯为了混工分。

　　7. 高中时代的友谊。 在高中学生时代，还参加学工活动，到丁山水泥厂参加二周时间的劳动。最苦的活是钻入闷热的窑炉管道里清灰，在里面劳动一小时就要轮换。而且是参加三班制劳动。在此期间，我还接受过一位同学省下的饭菜票。还接受过一位同学的袜子，穿几天后还给她。在寒冷的冬天，在半夜里要起床，参加劳动。不知那个年代学工有啥用途。贪玩的我，有一次，白天与其余两人爬上高空的行车轨道，在上面行走；应有人影在晃动，幸好被开行车的师傅发觉即刻停止操作，把我们赶下来，险些造成伤亡事故。

我在上高中时有几个好朋友，经常在一起玩。我们就是坐在前后排的。下课后，玩扳手腕，都挺认真地在玩，竭尽全力参加比赛。语文老师教我们古代兄弟排名的顺序是：伯、仲、叔、季。我们就学以致用，把我们的名字改成：1.伯宝，2.仲良，3.叔芳，4.季民。现在，我还保留存着一张我们几位好友合影的老照片。我们几位学生兄弟还利用星期天，摇着农船为王老师在太湖边做过割草、运草等义务劳动。

学生时代的生活真是开心浪漫。有一次，有位性格很开朗、活跃的大个子女生，在晚自习课没有开始前说：“你们哪位同学坐在位置上，不要动，我来给你们扎辫子。谁愿意？”那时，在座的学生大约有十多个人，当时男女生之间有鸿沟都很腼腆，不好意思有任何交往，害怕事后听到有风言风语。我有点怀疑她在说大话，就自告奋勇举手表示同意。那女生也真是胆大，很大方的，毫不犹豫地拿起橡皮筋和梳子，撩起我头顶上的浓密头发，很快为我扎了条冲天小辫。那时教室里的灯光有点昏暗，我手头没有镜子，看不到辫子长啥样子，只能看到在灯光照耀下我有小辫的黑影。她没有食言，赢了。不一会儿，我只能自己摘掉小辫子，撸平头发恢复我本来的原样。我现在能想起哪些糗事，说明我还年轻，脑子没有老化吧。

　　8.辉煌的高中成绩。在高中阶段，我的体育成绩一直是不错的，我是排球队、篮球队、田径队队员，现在还保存着一张男篮队员的合影照片。我经常在操场上训练，同学们能看到我矫健的身影，但我的球艺不是一流，最多称上二流，不是首发主力队员。在田径项目上我是佼佼者，曾经代表学校参加县中学生运动会，上台领过奖，还记得领到过第11名的集体奖（当时有46个乡，加4大镇），我与领队王老师说，要去掉一个“1”字才有面子。
　　现在，回忆当年住学校集中训练时，我耍小聪明做了一件滑稽事。学校为改善我们运动员的伙食，王总务买了一个猪头，吩咐我要在晚上把猪头上的毛拔干净。当时有专门拔猪毛的工具（镊子）。晚上，在昏暗的灯光下我拔着拔着，感觉太麻烦。我为了节省时间，就用点着蜡烛的火焰烧净露在猪头皮上的细毛，比直接拔毛容易多了。我预料第二天食堂工友不会看出我耍的小聪明。

在暑假里，我还参加过县里的中学生田径骨干培训班，穿着带钉齿的跑鞋练习，进行的培训项目是短跑、跳远。我的特长是跳远和短跑100米有优势。地点在现在体育公园（老体育场）的室内球场（馆）里，练习时左、右单脚向上跳，进行力量训练，能一口气单脚跳到台阶的顶部，来回几次均能在规定的时间完成。现在，回想起来，我年轻的时候身强力壮，生龙活虎，想想年轻人真开心。在训练期间还观摩过江苏省田径队在宜兴的表演赛和摩托车越野赛、航空模型飞行表演。

当时在大浦中学就读的学生基本上都认识我。我的学习成绩也很优秀，在学校时老师们对我有很深的印象。后来，孙维章（大龙）校长推荐我回大浦中学当老师就是这个缘故吧。

在那个年代高中语文考试还得过100分，当然，其中有点水分，那次考试，正好遇上我在参加宜兴县中学生运动会，回来后补考还是原来的试卷，有同学说了（按照拼音默写）一个没有默写出的字，“波澜壮阔”的“澜”，这个字确实有点生疏。为此，我沾了点便宜。但是，凭实力我还是行的，不用提示也能默写出来的。

有一次郭老师上语文教学公开课，预先叫了几个同学“开小灶”开碰头会，早做准备，要在课堂上回答问题，没有叫我参加。当时，我以为在这堂公开课上不会叫我回答问题的，但是，出乎我的意料，课上还是要我起来回答问题。当然，我用我的智慧比较完整地回答了老师的提问。事后，我问郭老师这是为什么？郭老师说你是“细呀妮”（小孩子）吃拳头------拿手戏，不用提示，肯定会回答的。

我在读2年半高中时，有四个学期评为“三好学生”，有一个学期不知什么原因降了级，没有评上“三好学生”。后来，得知其原因。我在一次学校运动队训练结束时，洗手后将手上的水故意洒向一位女生脸上，恰好被校长看到，说我有谈恋爱的意识。

大约在1973年学校里开展“批林批孔”，墙壁上贴满了大字报。在冬天我和孙一新同学合作用大排笔刷写过黑体字的大标语，用的纸是旧报纸，并用浆糊张贴在学校食堂边的墙面上。在寒风刺骨的冬天在墙上书写，手冻得通红通红，但是，为完成任务只得忍受着，就是那年，我手上从来没有生过冻疮，仅此次手上出现了紫色冻疮斑块，幸运没有出现大面积溃烂。

同年，校园的外围墙专栏上贴满了学生和老师写的大字报。忽然有一天，在大字报里出现了两张针尖对麦芒充满火药味的大字报。大意是“关于文人相轻”和“论文人相轻”的两张大字报。那是两位高中语文老师各自写的。他们都是我的任课老师，一位是高中、另一位是初中的语文老师。大家看到后，知道其中有点不对劲，心知肚明是老师暗暗在作文字较量。为此事老师们暗中议论纷纷，其中聪明的学生也能悟知出点道道来。为了平息此事，孙校长把我叫去，要撕下这两张大字报。我执行嘱咐，为此立即行动，将两张充满火药味的大字报撕下，完满解决此次不愉快的事情。

　　（2）1973年学生时代的照片

　　三、务农轶事

1974年7月我从大浦中学高中毕业，在钱家浜第六生产队务农，开始干农村正劳动力的农活。每天起早贪黑，日出而作，日落而息。

最考验农村男正劳动力的活是挑猪灰和罱河泥、弄（挖）水草，摇船外出装运货物等重体力农活。

1、挑猪灰。每年在栽秧前或是小麦播种前要挑猪灰下田，家积肥全部要下田。“庄稼一枝花，全靠肥当家”，农村的猪灰是一种非常重要的有机肥之一。当时有约定俗成的规矩：3人合作，将3吨水泥船装满猪灰。1人在船上司秤，2人各自从猪圈里把猪灰挑到船上，一般是挑自己家猪圈里的猪灰，有时也会是帮家里缺少正劳动力的户挑，该户男劳动力在外拿工资，不需要从事农村体力劳动，逐篮称过后放入船舱里，一般是要把2户猪圈里的猪灰全部清空，约装满船（6000斤）后才能歇，一般是一上午完成，早完成早吃饭，然后可在家稍息一会。

挑猪灰下船担时，我能挑起200多斤重的担子。司秤员过称时，很惊讶，最重的一步篮（挑猪灰专用）有108斤，两篮就超过200斤了。吃过饭后，三人合作，1人在船上使用钉钯把猪灰装在步篮担里，另1人从船上起担挑上岸，上岸时要在船上很厚坚实的木跳板上行走，若河水较浅时，跳板往往很陡，走在上面很吃力，而且容易打滑，一不小心就会有危险，挑上岸后一直往前走，由第三人接担后，送入田中。中间的人接回空担子，以此循环，直至挑空整船猪灰，才算完工。

那时挑着一担重150斤以上的猪灰担，要走下田埂，在泥水田里行走，肩腰腿各自要承受重担压力，真不容易啊。这是正劳动力必须做的农活，在下雨后（或上水后）田埂会打滑时，更是要小心翼翼。那时常有闪痛腰扭伤腿的事发生。所以，以前农村有重男轻女的习惯，其根源之一就是在农村要有男人干重活。

　　顺便说一下，农村上骂人“蠢猪”，其实猪不蠢的，猪生活在猪圈里，从来没有出过家门。但是，挑猪灰时，猪会走出猪圈逃出家门，此时，你把它赶回时，路过家门口时，猪会立即认识自己的家，乖乖地走回到家猪圈里。

我在两年里也养过2头猪，那时养猪一是能增加收入（猪和猪灰）；二是有奖励的猪粮（70市斤），人可以吃猪的奖励粮；三是有奖励2尺布票，名义上是养猪比较脏，奖励的补票可做一条围裙；四是可以综合利用家庭的副产品（米糠、麦麸皮）、自留地上的绿色蔬菜、山芋藤等青绿饲料和家庭的剩粥剩饭等。那时家庭养的猪一到出售标准（100市斤）就会去出售。我养过的猪，凭感觉看上去够出售标准了，喂饱了就拿去出售，那天喂猪的食料特别好，要让猪尽量多吃，用以增加重量，在家预先将猪用秤称重，超过100斤才能拿去出售。但在出家门到收购站收购过程中，有一段时间要等待，在等待时段里，猪在收购过称前，若拉一堆猪屎，要减掉好几斤，过称时就不足100市斤，后来只能通过我姐去说情，我姐在张泽医院做医生，医院与收购生猪的食品站相邻，并与食品站的工作人员较熟悉，要求食品站讲情面收购，当时有规定90--100市斤的生猪就按照贸易价收购（没有2尺补票奖励）。后来有食品站按照贸易价（最低收购价）收购了我出售的生猪。一般拿来出售的生猪不拿回家的，因为生猪在出售过程中，受惊吓要几天不长肉的，等于要白养几天，多耗费饲料，若能按照低一等级（贸易价）卖掉还是合算的。猪过称后，我拿到小票就可以去结算领钱（票）了。在生产队凭收购证可以分得饲料粮。

在此，需要补述的是那时的猪灰是按照重量来计算价格的（每斤0.6元人民币）。但是，有调皮、投机取巧的农户会在猪灰里参入泥土（割青草时故意多带点泥土），用以增加重量。为对付此种情况，在生产队里曾经采取过用木栏框计数折算猪灰的重量。这样实施一段时间后，又有脑子灵活的人，会把猪圈底凿通，把猪尿水漏掉，使猪灰的体积增大，但是这种猪灰影响了肥效。后来，还是回复直接计重。

在那个年代，我们很节约，很会利用自然资源，根本没有浪费。那时用的篮（或挑猪灰的篮）很多是我们自己做的。废铁、玻璃、肉骨头、废橡胶、破布头等积攒可以卖钱或是换糖吃。家中的残汤剩饭可以喂鸡、喂猪，扫地扫出的废物（稻草、树叶、菜叶）也舍不得丢弃，要放到猪圈里沤制成肥料。能燃烧的废料晒干后当作燃料，因为那时家家户户都用风箱（农村用来吹风助燃的工具），能作为燃料的都不会浪费的。我们做篮用的原料是杨树（或紫穗槐）细长的枝条。讲究的就剥除树枝皮，露出白色的枝条，编织的篮好看，但也有缺点，发霉后就不美观了，同时牢度也不够好。我们乘农闲时抽空在家自己编织，一般外出看过人家是怎样做的，看一遍自己就会做了，就是初次做的篮没有人家做的那样好看。那时，家家户户用的菜篮都是自己用柳树条制作的。很少有人家去买竹制菜篮。编织柳条篮最难取的材料是篮头上面的提手，要选用很长、很直、粗细一致的枝条，那时我们在河边的树旁边若看到有合适的枝条，就会留意，过后会去将它取回，留作做篮的提手。

那时的猪灰都要出售给生产队做肥料，不准用到自留地上。若是想偷偷地弄点猪灰到自留地上，只能偷偷地运送少量的，还要不被别人发现。最常用的方法是：用挑粪的桶，装上一小桶，在上面盖上草木灰或草，用较硬的扁担，走在路上要装作很轻松的样子，不能被别人看出有重的感觉。要让人家知道（感觉）你挑的是草木灰。在70年代初，常喊的口号是“割资本主义的尾巴”，更有的村规定一户只能种若干丛韭菜，种多了你就会去出售 ，那就是搞资本主义了。还有规定一户只能按照现有人数养若干只鸡，养多了，被村干部发现，就要把多出的鸡立即杀掉。机灵的农户知道要来检查鸡窝，在晚上会立刻把超出数量的鸡和鸭藏在洗澡的浴锅灶塘下面，这一般是不会被发现的。现在，回想这段历史，感觉非常可笑，真是愚昧至极。想起“割资本主义的尾巴”这事，还有更离奇的往事。大队里不允许农户搞副业生产。如编织草帘、搓草绳等都是不允许的。被查到就要毁掉。

那时的村干部就像土匪、恶霸，横行村里，欺压百信。现在，无法想象当时的日子是怎么过来的，那时人们的脑子是怎么想的。

　　2、罱河泥。那是春天、冬天干的农活，是向水中底部取肥。一般是2人一组依次轮流做的农活，因为，罱河泥的工分值大，还可以早收工，利用早收工后的时间去自留地干点活。罱河泥是个重体力活。我们圩区用的罱是葡萄罱（用竹蔑制成），可以在水深的地方罱河泥；太湖渎区用的是夹罱（用麻线制成），只能在水浅的地方罱河泥。这种罱河泥的工具已经成为我们太湖地区的历史记录，能否申报文化遗产，待探索。它只能是供我们这一辈人回想回忆了，后人不会看到了。但是，罱河泥的功效，对于保持生态环境极具有深远的意义。美丽的太湖，水下有红菱，水边芦苇青，水底鱼虾肥，湖水织出灌溉网，稻香果香绕湖飞都有罱河泥的功劳。当时河泥也是很重要的肥料之一，常用两种方法积造。

一是白头河泥。就是把河泥从河底罱上船后，用步钎（拨河泥上岸的一种专用工具，现在已经绝迹）拨上岸边的河泥坨基中，再有健壮的妇女一人用步钎拨坨，再次将河泥拨向高处，使其流到大田中，在划定的区域堆积起来，等待自然风干后，挑到大田，破开后肥田。拨坨的妇女要在罱河泥的2人去罱河泥的时候，把坨中的河泥全部拨完，所以，说是要健壮的妇女拨坨。那时拨坨的妇女的工值也比平时干一天农活的工值高好多，这活也是轮流做的。

当时，每个生产队都有记工员，第二天，吃午饭时每家都会拿着记工本去记昨天干的活（工）。记工员每年有固定的补贴。到年终生产队每户有生产队会计统一按照总工分计算收入，然后，按照工分值进行年终分配。大致情况是：全家的工分值（元）-全家分到的粮食和稻草等的作价（元）=年终分配额（元）。若该户劳动工分值没有年终分配额（俗称超支户），在年终该户要拿钱出来付粮草等款。

　　一般农村农业劳动力多的农户都是进钱户。农村的分配要到腊月中旬后才能完成。所以，那时农村的婚嫁都要在分配完后办理。分配后才有钱，才有时间办理婚嫁。那时，时间很紧，交通工具是船，往往碰上冰冻下雪，要破冰行船，接送嫁妆和新人。

二是河泥加稻草混合堆积沤制。与上面不同的是在岸上面的不是拨坨，而是叫做拖（挆）草，有罱河泥的人在河旁河泥坨基中拨一层河泥后，岸上拖（挆）草的人员要在河泥中加入好多铡（碎）断的稻草，待泥与草混和后（草没入河泥中），再加一层草，以此循环，待一船河泥与草混和后，岸上有两个人将草泥用钉扒拖上去，堆积起来，拖完后可以休息。同样，在罱河泥的2人去罱河泥的时候，岸上两个人要把坨中的草和泥全部拖完。那时，一天罱几船河泥的数量是限定的，早完早歇夜。正劳动力是不做拨坨、拖草农活的。

在此，说一下罱河泥的辛苦程度。在隔天晚上，特别要收听广播里的天气预报，雨天、特大的风不罱河泥；在寒冷的冬天，滴水成冰的日子里罱河泥照常进行。罱河泥起罱时，罱杆上的水会结成薄冰，浸入水中后薄冰会被水溶化掉。这样我们罱河泥时的双手会冻得红彤彤的，实在冷感觉吃不消时，把手放在衣服上擦擦干，放在胸前焐焐，待手有知觉时再干活。这样，不一会儿身上就热呼呼的，手就不感觉冷了，很快会脱掉棉袄，起劲地干活，冬天背上还会冒汗，稍息一会，被冷风一吹背上又会感觉凉。罱河泥时要讲究巧干，把船横着，顶着风，2人要同时用力，否则，船会打转，影响罱河泥的进度；待河泥罱起来浮出水面时，要把罱杆搁在船弦口（支点）上，利用杠杆原理，用力向下按压罱杆，再利用惯性原理，将罱囊袋里的泥和水一起拿（拖）进船舱。若不是这样，要花很多冤枉的力气。河泥罱满船后，要从氿里把船摇上来，只得使劲摇，否则，身上又会冷。

在罱河泥时，运气好的话，会罱到鱼虾等，常见的是鳜鱼和昂公鱼，大鱼也会偶然被罱上来，这就是意外的收获，家里的大人小孩都会高兴一阵子，不花钱有荤菜吃。在拨河泥时（将河泥从船仓里拨到岸上的垛子里），使出的力气更大，经常是穿一件单衣在拨河泥，拨河泥时是全身运动，在寒冷的冬天能看到拨河泥人浑身冒着热汗，胸部肋骨根根在抖动，所以那时没有胖子。那时农村的男人真苦命，为了生存，不得不去做那些笨重（短命）的劳动。

那个年代的农民，确实是苦极了。罱河泥这农活我亲身经历干过2年。早餐吃的是（没有馅）扁糯米团子，糯米团子比较耐饥饿，不吃饱早饭是不会干活的；午饭的菜一般是萝卜、青菜、咸菜，有鸡蛋就算是荤菜了。那时家家户户在入冬前要踏一大缸盐（咸）白菜，从盐（咸）菜缸里拿出来，绞干切碎就可以吃，讲究一点的放在油锅里挑挑吃。我家在八十年代初期，还用小缸连续几年踏过盐（咸）菜。天热时农村瓮头菜是常菜。这是春天收获的芥菜、白菜，洗净切碎晒干，加盐拌合后放入瓮头里，上面紧紧塞上一条稻草辫子，用烂泥土涂在辫子上，倒置后再涂上烂泥土后，放在阴凉处密闭一段时间才可以吃的常菜；以前，每家每户还盐（淹）制萝卜干。盐菜、瓮头菜、萝卜干是农村中的常菜。一大缸盐（咸）白菜来年吃不完，到天气变暖，会容易变质，一般人家不会轻易浪费掉，会捞起盐（咸）白菜晒干，备用。以前，农家在过节或有亲戚来客才会有荤菜端上桌。在此，我想起一个谜语：“金瓮银瓮，客人来了开瓮”，猜一物。谜底是“鸡蛋”。

河泥加稻草混合堆积沤制的肥料，到4月份，在红花草盛花收割后，将与草泥混和，放入草塘团里加水沤制腐烂，以后成为草塘泥（烂草）挑出来肥田。那时，种植双季稻缺乏肥料，只能用土方法解决肥料不足的难题。

　　3、弄水草。 这是把水中间的水草和泥一起捞上来，用作肥料。有两种方法，我只经历过一种，用小钯子挖水草。那是夏天和初秋正劳动力干的农活。

另一种，是用大钯子在大河中挖水草，一人在船稍用很长的篙子，用力将船往前撑，船头上的人用大钯子抵在船弦上在河底挖水草，待水草满钯后，将水草连河泥拿起，放在船仓里，捞起时要用足力气，一天只能挖到一船水草。在我做正劳动力时该项农活已经消失。

用小钯子挖水草也很辛苦的。在烈日炎炎的夏天，不动还会大汗淋漓，何况要用力挖水草。用小钯子挖水草就是将河里的水草和河泥一起挖起来，做肥料。有时在小河里，岸边上有树枝挡住小钯子的柄，不好操作，我们只能人站在水里，用小钯子挖草，将水草弄到船里。水草挖满后，在午饭后，有人检查船里的水草是否满船，为应付检查，我们都有丰富的经验，就是将长满水草泥块，放在上面做面装，使其看起来是满满的样子。若检查不满船，会扣工分的。但是，一般人都会合格的。

验收合格，就会到指定的地方，将水草拨上岸，发酵沤制成为堆肥或草塘泥。将水草拨上岸时，往往有人裸身劳作，因为河边人少，没有人看见，农村有“六月里的x,没有人管”的说法。在以前农村大集体生产时，常有不戴雨帽的，裸上半身劳作的，都是为了节省布衣，把上身晒的油光发亮（黑），把皮晒黑后，脱掉一层后，越晒越黑，宜兴人说是乌（烧）焦柴段。

以前，我们生产队还有过到西氿里去躺青苔积造肥料的事。

秋天，还有积造堆肥，把田埂上的青草割掉后，放在一起堆放起来，上面盖上泥土，密封腐烂产生高温发酵、沤制；还有在田埂上铲草皮，晒干后用火闷烧，将泥块制成肥料，后来在上大学后，教土壤学的熊老师还讲过理论依据，这些燃烧过的红褐色的土壤和草木灰就是很好的钾肥。

（3）七十年代农村的扯蓬船（来源于网络截图）

4、运肥料。即是外出装载。曾经宜兴十里牌化肥厂生产的氨水、碳酸氢铵都要生产队派出正劳动力去装载回来。更早的时候要到上海吴泾化肥厂装运氨水，在路上要10多天，这活我没有干过，但是听说过。运输工具是用手摇的木橹农用船，一般载重量为3吨木船，木船的后舱上有个一尺多高的盆盖（俗称乌龟蓬），三人就挤挤睡在后舱里，氨水用小口陶瓷坛装灌，小口坛便于加盖子，防止氨水挥发。轮到我外出装载，已经是用木橹手摇3吨水泥船了，氨水装在船舱的安全舱里，盖上船舱盖子，防止气味逸出。装运氨水（化肥）有3人合作，往往起得很早，5点要起床，不到6点就出发。我家到十里牌化肥厂水路有10多公里路程，正常情况要4个多小时才能到达目的地。午饭，在船上做。我家到宜兴城有8公里多的水路是沿着东氿从东到西行走，遇上顺风，可以扯蓬省很多力气。
在行船过程中顺风可以扯蓬行驶。出门不管有无风，扯蓬的工具是常备的。船上前舱与中舱部位之间有个树立竹竿的专用位置（桅杆洞）。蓬布是四边形，一边用多个铁圈（蓬箍）与篷布相连，多个蓬箍套在桅杆上。
1）扯蓬时先将篷箍、布整理好，套在桅杆上，再竖起桅杆。
2）用撑船的丫杈竹篙或独钻头篙（俗称墙竿）将篷布的另一上端高高挺举起来，此时一定要（不遗余力）用足力气（俗话说要用上吃奶的力气），速度愈快愈好，力量愈大愈好，否则，会被阵风吹得摇摇晃晃扯不起来；此时带动桅杆上的铁圈也向上滑起，由于扯蓬时的蓬角绳是松开的，那时的篷布在空中已经形成一个小三角形。
　　3）将墙竿连在桅杆上。一般早就准备了一个麻绳圈套系在桅杆上，与墙竿相连接好。
　　4）另一人将篷布的第四个角上系的绳子（蓬角绳）拉到船的后稍头，系在船弦上。四边形的篷布就完全撑开来了，就可以用风力行舟（见图3）。
　　5）此时，仅有一人要用手按住木橹掌握方向，俗称掌舵。2人可以休息，戏称是神仙过的日子了，到时只要轮换掌舵。但在内河行舟，就不是这么简单的，遇到河面上有桥，要随时准备下墙竿和桅杆，当然，要先松开蓬角绳。过桥后再扯蓬行驶。
　　没有顺风顺水就只能拼命用力摇船前进。在大河里行船一般不用撑篙的，1人休息，2人摇船，摇船又分扶橹、抽帮，换抽帮的人，原来抽帮的人去扶橹，依次循环轮换；抽帮要用大力，扶橹用力相对较小，只要拨正方向。
　　按照老规矩轮流换班。那时的规矩是按照岸上的参照物定的，到某个地（标）段就要自动换班。除非是新手，要其他人叫醒。其实，如果是新手也会自觉提问到啥时该换班，农村人都是守规矩的，难得有撒懒的人，故意到时间不换班，说是睡着了，少摇一段路程。劳作的人到时会叫醒在船上休息的人，因为老规矩定的，自己也累了，要紧歇歇了。到十里牌化肥厂装运氨水、碳酸氢铵，正常的天气还好对付，遇上中途突发大风就要吃苦头了，顶风逆水行舟仅有顺风顺水行舟速度的2/3，回家的时间要晚好多。若碰到迷雾天，那更糟糕，因为在氿里行船看不到岸边的参照物，往往会迷失方向；我队也出现过怪事，在迷雾天气有过3人行舟3个多小时又回到原来出发地方的笑话故事。化肥装运回来后，还要搬运3吨化肥到生产队的仓库里。装运的氨水只要把船歇到家门口的河埠头。
5、装白泥。那是我感觉最辛苦的活。我们村有8个生产队，约在1975年我村办起了淘白泥加工厂，原料（矿土）在洑东乡白泥场村（现在的村名叫洑东村），要各个生产队轮流派劳动力将原料运来，进行加工分理，即加水碾碎后，过筛过滤风干后，出售成品，成品可以制成粉笔、制壶罐的磨具等。

在运料时，每个生产队轮流派1位壮劳动力，3位壮劳动力摇一条装5吨重物的水泥船去装原料（矿土），水路程有10多公里，来回要花10小时，在炎热的夏天，只得起早摸黑，趁早上凉快就出发。中午，不能休息，在行船上烧饭，饭做好后，歇船吃饭，自带菜，只能是带不易变质的咸菜。正午时，水泥船上若不穿鞋，光着脚会热得烫脚，我们只能在船上浇河水冷却降温，才能坚持住摇船。吃完饭要赶紧摇船上路，争取抢回时间，把原料挑（搬）运上大队的加工厂场上，才算完工。我是新手，不认识水路，只能老老实实听候其他两人的吩咐。
路上口渴，就喝河里的冷水，七十年代水环境很好的，干农活需要喝水时，把水面的草、青苔等杂物捞捞开，用双手捧起水来就可以喝了。上下原料需4小时时间，一天劳作14-15小时，中午只吃一顿饭，到收工时真是筋疲力尽，舌干口噪，身上的衣服是干湿交替几次，脱下时能看到衣服上的一层层结晶盐汗圈，同时能看到微小的闪闪发光的晶体盐粒。由于繁重的劳动，后来在我的颈脖子皮肤上出现过白色斑点，上医院诊治时医生说是汗斑，这是长期大量出汗造成的皮肤病。后来用土方法（烧熟的明矾，碾成粉末加药水涂抹患处）治愈了这个皮肤疾病。

　　6、运黄砂。农村以前的打谷场地是泥土类型场地。农家屋里的地面也是泥土压压实、整整平的。生产队的打谷场在麦收、稻收前才做成场地，平时要种上生长期短的农作物，如黄麻、红麻等，做场的情景在脑海里还能清晰地呈现出来，作物收割后，把地整平后，浇上水，男社员们双手放在背后，穿着草鞋排着整齐的队伍齐飒飒地用双脚有节奏地踏平地面，有时为防止泥黏草鞋，会撒上一层薄薄的草木灰。顽皮的孩子也会去凑热闹，到场上去溜达溜达，但会被大人训斥后离开。后来有时也用石滚滚平场面。这些农活我在小时候就见过。看着大人干活，我们小孩子感觉挺稀奇好玩的。

1975年我生产队要浇筑水泥场地，大队用冲水船作动力，带几条船一起到张渚那边装回黄砂，西渚那里的砂是用黄石粉碎的，很适合用于浇筑场地。记得是秋天，当天不能回家，我们用篷布做遮盖就住在水泥船上。因为下大雨，很难点火做饭，一天只吃两顿饭度过一整天。

在船舱里闷热、蚊虫叮咬、挨饿的情景现在还会想起来。那时的雨具是蓑衣、雨帽。想想当年辛酸的经历，满身是汗水、雨水淋湿全身。

装砖头。那不算是一项农活，但还是值得记载回忆的事。那是罗建民同学要我增加写上的。以前，农村砌房造屋为了省钱，所需要的材料都是自行采购。有些材料是临时借用。如搭脚手架的材料；有胡昂（车水时用作扶手的圆大木头）、实拼门（用实木拼接起来的大木门）、跳板（船上用作上下的厚木板）等，在砌房造屋时主人都要亲自去借用附近农户的。但是，所需用的砖瓦、黄沙、石灰及纸巾（筋）、钢筋水泥等都要组织劳力，用船运回来备用。以前，就有人说过“砌一次房屋要短几年寿命”。这足以说明砌房造屋的辛苦。

我为他人外出装运砖头有过两次的经历。第一次是为堂弟家，另一次是为罗同学家。两次经历大致相同，仅是路程远近而异（张泽和张渚砖窑厂）。为罗同学家砌房造屋到张渚砖窑厂，装运九五砖。那是夏天，吃过晚饭后，接到罗同学的请求，要我去凑齐劳动力装砖头。我立即赶到十多里路远的洋渚（罗同学家），休息片刻即从凌晨（深夜）开船出发。途中还有2位（王德宝、吴盘芳）高中同学在一起，按照分工轮流行船。由于白天劳动，基本没有很好休息，在摇船中，我有几次昏睡的感觉，好像是睡着了，突然惊醒我是在摇船的呀，有惊无险，差点就掉进河里，成为永远忘不了的惊吓。几小时的路程赶到张渚砖窑厂。我们排号等候装砖，好在那时有窑厂的专门人员在运砖下船。我们只要数好埠上的砖墩数，不要少装。那时，也有塞包烟给码头下货人，可以多装价值几包烟的砖头，那是主人家的事。装好砖回来要好几个小时，午后到家，冒着高温要把砖从船里往岸上挑。一担砖近100㎏的重量，压在肩膀上，又是上船担，行走在跳板上，非常吃力的。那时，干活很卖力，年轻人有的就是力气。在这个年代，为了友情要不在生产队干活挣工分去做义工，出大力流大汗也感觉是很愉快的事。主人家也会永远记着你的恩德。到你需要的时候，会来偿还你的情义。这足以说明那个年代邻居间的友谊（感情），不是用金钱能代替。

7、常州樵青草。 70年代正是种双季稻的生产高峰时期，面临的难题是肥料紧缺，为此，当时我们当地的田埂上、河边、路边等地方的青草都割得干干净净，有人戏说当时的场景是“田埂像胡昂，坟头像和尚，河滩像躺床”。意思是田埂上、坟头上、河滩边的青草都被割得干干净净。

那时割的青草喂猪变成肥料（猪灰），售价每百斤0.6元人民币，比劳动一天的工资还要高。

当地的青草割完了，我们就到外地去割。大约是9月份，钱家浜大队8个生产队每队出动一条三吨农船和3个壮劳动力，有大队用灌溉用的机动船改装的冲水船作为动力，拖动8条农船一起去常州附近割草。当天傍晚在行船中，大约刚过宜兴境，在武进县戴溪桥附近，船停下不走了。原来是我们的船队经过河边时，有一首船把握方向不好，把当地河里围栏水葫芦的绳子拉断了，被附近农民发现，岸上村民追赶我们的船队，无奈我们的船队被迫停下来，拖住我们不让走，我们带队领导出面与当地村民协商解决。最后，大约费了好长时间，我们帮他们接好拉断的围栏绳，将漂散的水葫芦放进围养的区域里，才放我们走。

第二天下午，阳光如炽热的火焰，无情地炙烤着大地。我身处常州戚墅堰附近的一条马路边，头顶戴着尖顶雨帽，它用太湖地区特有的芦苇稍编织成，为我遮挡住了一部分烈日的侵袭。身上穿着短袖紗衣，早已被汗水浸透，紧贴在皮肤上，难受至极。我的面色晒得乌黑油光发亮，犹如一块经过岁月沉淀的黑铁，两条胳膊更是像黑泥炭一般，粗糙而坚硬。脚上穿着一双赤脚凉鞋，虽然有些破旧，但在这炎热的夏日里，却给我带来了一丝凉意。

我蹲在路边，手持镰刀，一遍遍地割着石头缝隙草丛中的草。“嚓嚓嚓”的割草声在耳边回荡，与远处车辆的轰鸣声交织在一起，构成了一幅独特的夏日图景。

不时地，我会抬头望向那些身材高挑的过客。他们中有的脸色白净，穿着时髦鲜艳的衣裙和高跟鞋，手中撑着漂亮的遮阳伞，他们优雅地从我身边走过，每一步都显得那么从容和自信。 看着他们的背影，我心里不禁涌起一股复杂的情绪。一方面，我羡慕他们的生活，羡慕他们可以穿着光鲜亮丽的衣服，走在宽敞平坦的道路上；另一方面，我又感到委屈和不甘，为什么人与人之间的差距会如此之大？为什么我就注定要做一个农民，每天在这烈日下辛勤劳作？

我开始思考自己的命运，感叹世道不公。我觉得自己仿佛投错了胎，没有出生在那些富贵之家，没有享受到那些优渥的生活。但是，我又能做什么呢？我无法改变自己的出身，也无法改变这个世界的不公。我只能默默地承受着这一切，努力地去生活。

心中的挣扎和矛盾让我倍感疲惫。但我知道，我不能就这样放弃。尽管生活给了我很多苦难和挫折，但我也必须坚持下去。因为只有这样，我才能找到属于自己的出路，才能让自己的生活变得更好。

于是，我重新低下头，继续割着草。虽然汗水不断地从额头滑落，虽然太阳依旧那么炙热，但我知道，只要我不放弃，总有一天，我会走出这片草丛，走向更广阔的天地。

那次3天时间我们住在水泥船船舱里，睡了2个晚上，饭轮流做，洗的河水澡，上面盖的是密不透风的篷布，船舱里很闷热，晚上蚊子来抽血咬人，咬过后在身上留下纪念品（红包），皮肤发痒，睡不着觉，到实在坚持不住时，我在胸口涂上万金（清凉）油，也会呼呼入睡。这段光荣历史，我在上大学时与同学吹嘘过。那位宜兴邢同学说，他上大学前在拾垃圾积肥时曾经露宿街头、睡过露天马路。在我的记忆中，夜宿船上被蚊虫叮咬经历有过2次。所以，记忆很深，与同学交流有资本。

当时三人割的草，分别要过秤称重，按照数量记工分，满船后一起回来，把青草沤制成肥料。因为约定时间开船离开割草地方，大家都很卖力，要想多割草挣工分。那时，常州那里工业发达，农业不够重视，田野才有茂盛的青草。

　　8、日常农活

1) 樵麦。七十年代是大集体（大呼隆）种田，樵麦在6月上旬，气温已经相当高了，隔夜各自要磨好镰刀，并且要带磨刀石到田头，以防意外（镰刀有时会碰上石块，弄钝镰刀）。总说磨刀不误砍柴工。那时割麦是按照顺序依次下田割，先到先下田，一仑（畦）割完可以歇歇，等候割得慢的人，或是先去磨磨刀或是去解手（小便），野外没有厕所，就在茂盛的桑园棵里，男女多一样的，相互避开就行了，有时女的会到僻静的河边的河泥坨里解手，劳作者知道有人去那，会很自觉等人家回来后再去解手。

　　有时会遇上麦仑较宽的，那你就是运气不好了，要多花点力气割麦子，才能赶上别人。那时劳动者工值相同，劳动进度应该差不多的，人人爱面子，不甘落后。最讨厌的是割麦子时是麦茬会扎手，一不小心手臂上就会被扎出红杠，一出汗感觉（扎辣人痛）痒痒的。有时免不了镰刀伤手或脚，一般用田埂边的马兰头或是用火柴盒上的“皮”止血，包扎后又重上战场。以前总是说“轻伤不下火线，重伤不哭”。因此割麦子时尽管天气炎热，劳动者都会穿上长袖子衣服和裤子。割麦子时一般都会带上茶水解渴，但有的人图省事，不带茶水，直接喝河水。

每人割完一轮时多出的麦仑，会被大家分段割完，同甘共苦，一起收工。割一上午麦子，感觉很累，喉咙干渴难受，没有经验的初劳动者手上还会出现水疱，鼻子里会是满满的一层黑灰，用手擦脸上的汗，不小心时脸会变成大花脸，稍不注意会遭人哄笑。

上半年夏收夏种结束，还要夏季收购（小麦入国家粮库）和夏季小（预）分配。官方语言是“四夏工作”---夏收、夏种、夏购、夏分，八十年代联产承包到户后，没有分配，称为“三夏工作”。那时农村干部的工作就是催收催种。

2) 樵稻。尤其是樵双季早稻时的情景永远也不会忘记。7月下旬的夏天，那时都是超过35°C的天气，但正值“双抢”季节（抢收前季早稻，抢种后季晚稻）。在闷热、没有一丝微风的早上，在田间樵双季早稻，用力割稻时头上的汗往脸上挂，再掉到下巴滴到田里，真的是汗滴禾下土；稻田里的小飞虫（蠓虱子）会钻到身体上各个部位叮咬，被叮咬的部位马上发痒，用手抓后出现凸起的红肿块，痒的很难受，越抓越痒。这种生活只有那时的农民才会体验到。

后来有避蚊剂销售，稍微好一点，蠓虱子会被驱赶掉一部分。割稻时每人割六行（棵），割倒的稻棵放到身后，有规律摆齐（两棵间隔平放，第三棵斜放在上面），让其容易晒干。

干活利索的在前面，接着后面的人紧紧跟上，不能掉队，因为每个人左边的人在追赶你，逼你前进。难得有愿意甘后让位的，那是很没有面子的事情。干这种活时，正劳动力有点沾光的，干一样的活，挣的工分比半劳动力多。

那时，每个人劳动工分的折率要通过评定的。（1）正劳动力10分，要能会干各种重活；（2）不会干重活的男劳动力，视干活的情况确定，有8.5—9折的；（3）结婚妇女正常的为8折，难得有低于这个标准的；（4）未出嫁大姑娘一般8折，但安排的工种与结婚妇女有所不同；（5）未成年小孩（不分男女），那时国家没有规定不能雇佣童工，一般是在校学生放假或是辍学的学生参加生产队劳动的折率为3折。

割稻时，吃午饭的时间有时会晚一点，为利于耕整田作业，要把整个区域的稻子割完，才能算完工。但有时也会早点吃午饭的，那时的作息时间会自动调整。当时都有生产队长吹哨发号令作主。大集体种田时，劳作是按照上、中、下三个时段计时的，方法是按照2、4、4记工分。就是吃过午饭到晚上收工之间还要（加餐）吃点心，稍作休息。记得最惬意的点心是冷冬瓜汤浇冷饭，一碗饭3分钟就吃完啦。

我在一次大风过后的割稻时，看到田里有一层被风雨吹落的金黄色稻谷时，感觉非常痛心，我就在心里暗想，我要是能当上气象预报员多好呀，预先通知农民能在大风雨前收割水稻，多好呀，可以减少损失。后来，上农学院后，知道还可以通过育种来改变水稻的落粒性，同样，也可以减少损失。

割稻时也会伤手，割破手是常事，几乎每个人都发生过，因为，用力追赶前面的劳作者，会手忙脚乱，难免出现意外，严重的手指上会留下永久的疤痕。我左手的无名指就被割破过一次。割破手若不能再坚持干活，可以回家休息，这个时段提前回家休息，不会扣工分的。

现在，我摘录一段朋友写的“双抢”，充实我的内容。

七月骄阳似火，地上的南瓜藤、丝瓜藤都蔫了，连树叶都耷拉着没有生气，“知了”也有气无力高一声低一声地嘶鸣着。人赤着脚走在泥地上都烫得跺脚，上了石皮路，都得＂跳舞＂才能前行。

收割前季稻，田里的水比浴锅水还热，湿稻重似铁，用绳在两只草包底里托好，作简易挑稻工具，是当时的一大发明，一担放不了多少，因为湿重，挑不动。田里又深又烂，拔脚糊脚，重担压肩，寸步难行。跨上田埂又是马兰根咯脚，烂泥滑脚，还得你追我赶，个个汗如雨下。挑到工场上，一股湿、热、闷的混合味扑面而来，脱粒机的噪音更叫人心烦意乱。忙着脱粒的妇女们，个个浑身潮湿，哪能分得清汗和水，粘在脸上的草屑都不肯下来。饲养大叔忙不迭地挑上河水，烧出一锅锅大麦茶，倒在缸里，保障后勤茶水供应。挑稻上来的人都要狂饮一番，喝得走路时，肚子里的茶水都被晃得＂咕咚、咕咚＂响。喝茶时用的那只用毛竹筒做的公用茶具，下沿含在嘴里，上沿却刮在挂满汗水的鼻子上，于是，汗水茶水全进了肚子里，哪里还顾得了干净卫生。

收罢早稻要灌水翻田，准备种后季稻。两部手扶拖拉机，日夜连轴转，机器和人都疲惫不堪。

我们队里是田多劳力少，一个双抢总要半个多月，也等于要受半个多月罪。白天热加累，夜里也热得睡不着，全村人几乎都躺在场上的门板、竹床上，蚊子肆意进攻，拍扇子声此起彼伏。反正睡不着，三点多钟隔壁的书记就催着下田拔秧。一到天亮，全天的需用量就基本够了。因为是包工，队长总是指派我用白石粉在田埂上做记号，抓号分配，各显其能。我插秧是来不及别人的，我是开头、中间、收尾一样密，不敢偷工，而大多数人是两头密中间疏，即使验收人员过来量到不合格，也只是提醒几句，总不会真叫人返工重种。我有时虽然也会＂一闪念＂地疏了一棵，但想来想去不对劲，最后还得跨上去补上才安心。

白天在田里种秧，虽没有收湿稻那样吃苦了，但绝不会轻松到哪里去，背上被晒焦，小腿快＂烫熟＂，蚂蟥来吸血，腰酸加背痛，烂手又烂脚。因为晚上没毒日头了，种下去的秧不会蔫，所以要抢时间种一点，收工就特别晚，蚊虫也来凑热忙，它们集中在胯下，组团发起进攻。人呵，真是无奈小虫何！

秧田治虫和大田治虫的关系比较是事半功倍，所以上头提倡秧苗带药下田，这一来，拔秧的妇女遭了罪，个个烂手指丫。一到晚上，村合作医疗室就被人挤得水泄不通，搽紫药水、要黄纱布、打针吃药的比比皆是。赤脚医生用稀释的青霉素水治烂手指丫、烂脚指丫果有奇效，也算是一种应景的解脱吧。

回顾那段折磨人的双抢历史，今天仍令人心有余悸。好在乎该过去的都过去了，当年奋战在第一线的众多无名英雄，也大都已悄然作古，唯有我等那时的小字辈们，尚能有幸在孙辈前，诉说着饭碗里粒粒皆辛苦的故事。‌

　　3) 挑稻。为抢季节，割下的稻当天要拿上场脱粒，脱粒一般是农村已经结婚的妇女干的活，脱粒时打谷场上轰隆隆的脱粒机噪声不绝于耳；并且要开夜工连夜脱粒完，记工员会酌情加记工分。从田里把稻挑到场上大都是正劳动力和其他半劳动力干的活。我们用稻草结捆稻，把捆好的稻捆放在草包里挑上来，一担稻担约有一百多斤重，在泥泞的稻田中拔脚糊脚，一步一步艰难地行走。那时，全身会被汗水湿透。那时一般劳动者肩膀上的布或是背上那块布会被磨破或先破，都要补上补丁后再穿。那时的劳动者都会穿上有补丁的衣服。

有时在田角边遇上不巧的话，会有一大捆稻担，这时要有大力士才敢去挑的。那时的年轻人都很卖力，爱出风头逞能，会被受到别人的赞许而自傲。有时也会捆成2个小担，轮到的人会感觉很得意，感觉碰上好运气。这2种情况，凭借捆稻担的人意愿。挑稻担时很有秩序，依次轮流循环，到最后，还剩几担时没有争先抢挑，只有故意放慢脚步落后（少挑），或者是故意在路边接鞋带，或者是寻找各种理由借故放慢脚步，致使轮不到自己挑稻担

。 我们生产队钱队长很会安排劳动力，在上工前，通知个人带扁担。有时规定吃午饭或是收工回家时，要每人挑一担水稻（或麦子）到工场上，要走近1里路，路上都是急匆匆，先到先回家吃饭。

远田的稻（麦）还要装上船运回，运送到生产队公场的河埠头，再挑上场。双季早稻担装上船（装仓）是一个非常有技术含量的农活，装仓的先要挑几担稻捆的，待船仓里装满后就不要挑了，只要在船上，挪动稻担堆高。我们生产队有几位高手，钱孟义是最出名的，碰到正好要把这（区）丘田里的稻担全部装完时（前提是要船能承载的正常重量不超标），这时要有高手出场，装船时他要把稻草较短的双季早稻担，相互搭牢，压紧压实，要堆到一定的高度，重量达近3吨，还要保证船摇到河埠头，不出现稻担塌到河里去的事故出现，若出现一次，他的名气大跌；稻担塌到河里，麻烦的是稻担浸水后重量增加，狠难捞起来，狠难干，稻子要多晒几个太阳，要费好多功夫补救挽回损失。

装麦船也是如此，因为麦秸较光滑，更容易打滑塌船。装仓的农活我没有干过，因我的劳作工龄不长，这个工种是顶尖的正劳动力干的。为了保证船上不发生意外，装船的人会主动提出摇船回来。因为，摇船也很有讲究的，摇船不熟练者，船会晃动，或触岸碰撞，或与其他船碰撞，也会造成塌船。

1975年改进了脱粒的工艺，在脱双季早稻时，将脚踏脱粒机装在拼凑起来的木板上，前面用木板挡住射出的稻谷，上面搭上遮阴蓬，将脱粒机在田间移动着脱粒，这时正劳动力也干脱粒的活了，而且男人脚劲大，脱粒机转的快，工效大大提高。只要把稻谷直接运走就行了，省去运稻草、装船等工序。

生产队的双季早稻脱粒以后，要及时翻晒，否则，高温潮湿易霉变，若霉变后，不能成为正常的商品粮食。有一年正好遇上多雨，缺乏太阳晒，面临稻谷发芽霉变的危险，生产队只能把潮湿的稻谷按照人头折重后作为口粮分到户。每家农户将分到的湿谷不忍心将稻谷发霉变质，只能将其放在洗澡锅或是煮饭锅里慢慢烘干，烘到稻谷不会变质的含水量时，等待太阳出来后再晒干。

　　4) 粜稻。以前生产队产出的稻谷按照上级规定分给社员口粮、留足种子、生产队饲养生猪的饲料外，全部要卖给国家（各公社粮油管理所）。生产队唯一的收入来源就是出售稻谷和出售生产队饲养的生猪。在那个年代，国家的大型水利工程，村上造桥修路的费用都要分摊到农民头上，我所知道的修筑宜兴横山水库、开南京江宁（段）秦淮河、造镇江谏壁电厂初期土建项目、大浦港、社渎港、红巷港、殷村港等大河的开挖工程都有各个生产队派出劳动力参加，有生产队记工，最后都是分摊到农民头上。宜兴的烧香港水利工程有农民以资代劳，每人出资50元。

我仅参加过社渎港的开挖工程，仅仅是去了半天，支援挑泥土。因为，那时我已经是大队里的现金出纳员，有时可以半脱产（即是有时可以不参加繁重的农业劳动），我们带了慰问品（猪肉）去工地慰问的。那时，村上的劳动力（正劳动力、未出嫁的姑娘）几乎是全部出动的，挑泥担的人群真是成群结队，人山人海，从早上挑到太阳下山，一天要劳作10多小时，每天都是筋疲力尽（疲塌赖躺），吃的是萝卜、青菜加点猪肉。睡的床是着地铺，就是在地上垫一层稻草，自带棉被，一条垫在下面，一条作盖被。两人睡在一起。

每个生产队都要有几个人做饭的，一般借用当地农户的灶头，自带柴火、调料等。结束时，一般会把余柴和调味料放在该户，作为补偿。炊事员的工分与挑土方的劳动者一样。有时间炊事员会做一些修补工具的活。那时的农民毫无方法，农民为了活命，要挣工分，不得不像老黄牛一样默默无闻地劳作。 那个时代农村没有胖子，没有高血压、高血糖病人。农民每天在地里干活，在生产队里记工分。所以，那时有的生产队年终分配时，每个劳动力的工值是几毛钱，甚至出现过因为造桥、修路、仓库、猪舍等劳动工值是负数的笑话。我们粜稻时，都是把晒干扬净的稻谷出售给国家。若有验粮员验出稻谷水分超标，我们的稻谷就只能在粮管所的场地上再晒太阳后过称入库。

粜稻一般在下午进行，摇船去靠近大浦街的(黄家桥)大浦粮油管理所，人数为3个正劳动力2个非正劳动力，正劳动力负责挑稻担上船、过称入库，其余2人在船上奔仓，就是将船仓里的稻谷奔进稻箩里，让挑稻箩担的人上船就可以挑起担子走，为赶时间完成，都会积极合作，尽快完成，总说“早了早当”。

中午要把晒干扬净的稻谷装上船，总是把金黄色干干净净的稻谷放在面上，有时也会把带有草霄、不饱满的劣质稻谷放在船仓底下，以便不让验粮员轻易验出，但验粮员也很有经验，会把验粮的抽签筒直插到仓底，一般情况是抽检不到劣质稻谷的，若检验出杂质要按照比例扣除稻谷的数量。

有时，粮库保管员在中途会去查看我们挑上去稻担中稻谷的质量。只要没有被他当场捉到，不会受罚的。有时被捉到也会说就此一担，没有第二担。那时的稻谷仓堆积如山，高近10米，走在跳板上抖抖晃晃，有点害怕。那时的男劳动力，个个都是英雄好汉，都要硬撑。粮库保管员在中途难得上去抽查。粜稻结束，我们拿着划码单结账，有净出售数量，盖上印章，作为有效凭据就行了。年终有生产队会计统一结算。早完成还可以去大浦街上自费买点小吃尝尝。

　　9、锄田。双季早稻收获后要及时耕翻，生产队没有拖拉机耕田，要大队分配来才能来耕。时间紧张，为抢季节，生产队只能采用人工翻田，男女老少齐上阵，几十个人并行翻田。那时，正劳动力要发挥出特长了，要比其他劳动力多翻1-2钯宽的水田，并行前进。

　　那个年代，衣服没有好的穿，经常出汗，衣服易破烂，多要补上补丁后再穿。翻田时，钯起钯落，落钯时溅起的水泥花会溅到身上，劳作半天，每个人满身都是汗水加泥水，个个像个泥菩萨，脸上像“花脸老虎”。连续几天锄田，经验不足的劳动者手上会起泡，那也没有办法，只得忍受着剧烈的疼痛坚持着。那时翻田用的铁耙是为我们圩区土质差特制的，俗称“阔齿铁耙”。上中学参加劳动时，带到学校还被渎上的同学讥笑过。

　　“双抢”期间，中午、下午生产队都会有专人烧好大麦茶，用木桶挑送到田头，桶里放着2个竹制饮茶具或是有把手的搪瓷杯子，轮流供劳作者解渴，有时也会一拥而上等待着轮流喝水解渴，有时干脆就小息，回想起来喝那时的大麦茶比现在的任何饮料要过瘾得多。

　　以前水稻收割后，要种“三麦”即大麦、元麦、小麦。种麦时要将水稻田全部翻锄一遍。并要将泥块捣碎，利于麦子落地扎根。那时是整天翻田，累的精疲力尽。自从我参加工作后，我们推广实行种板田麦（即是不翻田，直接将麦子撒在稻板田面上），这一项大大节省了劳动力。

10、栽秧。栽秧前，水田中要挑上猪灰、烂草，均匀撒施，再施碳酸氢铵，那时化肥是按照田面积计划供应的，耙（塌）平田面，一般是男劳动力做的活。这是力气加技巧的活，一般以田间的水平面作为标记，不能有过多的土块露出水面，要将大泥块捣碎（细），有时候田里有低塘，还要去重新回到前面加工塌（耙）平田面。这样，你就落后人家了，若是经常如此，你的威信会丧失，甚至会降级（工分打折）。

栽秧前，一般由正劳动力每人挑一担秧到田头，在田埂两边放上若干秧把后（依据田宽来定大致数量），每个人就可以下田栽秧，田埂上有一根棒，长度就是栽6行（棵）秧的宽度。每人带一根栽秧绳子，也有偶尔忘带绳子的，也有水平高故意不带的，就借人家的绳子，按照2棒的距离拉好绳子，自己要抢先栽在前面，留下一棒宽的位置供带绳子的人栽秧。在第一趟栽到头后，要帮拉起秧绳，栽第二趟秧。若2人栽秧的速度差距过大，往往会换合作伙伴。

在栽秧的中途，田间缺秧时，总会有栽秧比较慢的正劳动力挑秧，并送到缺秧人的脚边，我们生产队就有一位“老挑”，他栽秧速度较慢，但秧棵栽的很正直。栽秧手脚快的人，一趟栽结束，会直直腰，站着歇一会儿，等候栽慢的人。我就是栽秧很快的栽秧手，因为我的腰经常感觉不舒服，可能是做重体力劳动不当造成的。

后来，实行定额包工，划定面积栽秧，计算工分。我总是第一个完成任务，早回家。有次，太阳接近下山，我回家时，生产队钱队长看到我，要我继续栽秧挣工分，我说腰疼的，不栽了。那时也有抢着挣工分的，栽秧栽到天黑才回家歇夜的。想想那时，太阳下山后还要栽秧，一直栽到天黑几乎看不见了，才回家歇夜，并且，栽秧时还要当心小腿上是否有蚂蟥、蚊子这两个吸血鬼；听到“啪”的一声，知道是在打蚊子；若听到大声的叫喊，就知道叮上蚂蟥了。胆小的人要跑上田埂，怕再叮上另一条蚂蟥，洗干净腿上的泥巴，轻轻拍打蚂蟥叮住的部位，蚂蟥会停止吸血，待蚂蟥的吸盘自动拔出后，可以把它打死。千万不能硬拉，硬拉会把蚂蟥的吸盘拉断留在肉里，那就遭麻烦啦。那时我发牢骚说过，我们农民比劳改犯还要辛苦（劳作时间长、劳动强度大）。

大约在1975年开始，有的农活实行分组作业，定额包干(记工分)，先干完先歇夜，其实，这种做法就是促使一些偷懒虫改变习怪。开始实行时，确实有点成效，但只是部分农活。后来栽秧时，在耕田、施肥、钯（塌）平田面后，自己到秧池（田）里挑秧，实行划地段栽秧，每人划定若干行；先栽结束，先歇夜；或是再继续栽秧，多挣工分，以加快农业生产进度，抓住季节，确保增产增收。在栽秧过程中，生产队队长或农技员不参加栽秧，他们拿根棒（标好尺寸）来回检查每个人的栽插密度，一棒距离长要栽到一定的棵数。

我们为应付检查，故意在田埂边栽密点，在田中间栽稀点，这样进度会快点。但检查者也很刁滑，很有经验，他们走几步到田中间来测量，发现不够格的，会提出警告，被警告者会自觉栽密点。想起“汗滴禾下土“那时的栽秧情景，才能体会“粒粒皆辛苦”的真情实感。

实行划地段栽秧，有时带点心到田头，或是家里的闲人（小孩、老人）送点心到田头，省去来回走路的时间，我10岁的外甥女，在我家生活，她走1公里多的路程到河东圩为我送过点心，还沿着秧绳边上栽过一棵（行）歪歪斜斜的秧，但那时总说歪秧不会收到歪稻，这也为我节省时间多挣工分付出了劳动。现在，同龄小孩还会干这样的活吗？

顺便说一下，我的外甥、外甥女小时候都是居住、生活在我家的。都在钱家浜小学上过学。在初夏放饭时，我外甥总是急匆匆跑回家，上衣一脱，端着饭碗很快地吃饭，吃的满头大汗。农村上说他那个年龄段的孩子是“饭榔头”，意思是说正是吃饭长身体的时候，饭量大。他还说过“外婆烧的粥吃起来，只会肚皮长长，不会吃饱”。因为那时粮食紧张，我家有吃糊粥的习惯。又难得有荤菜吃，肚里总是感觉饿。我外甥女在上学前，自己不会端碗吃饭时，我妈总是喂她吃饭，在有猪肉吃的时候，总是将小块猪肉放在饭米粒上，叫我外甥女看好，张开嘴，当她一大口吃饭时，又把猪肉往旁边一拨，骗她吃了一大口饭。第二次，才将猪肉和饭一起给她吃。这些过去的历史，下一代人是不会理解的。

现在，还记得一件很滑稽的事情。我外甥女在做作业时有不认识的字，有一回她拿着书本，指着不认识的字问外婆怎么读?当然，我妈没有上过学，告诉我外甥女说“外婆不认识这字”，我外甥女会很惊奇说“不会吧，你这么个大人怎么会不认识呢？”童年的外甥女很天真幼稚，当然不了解过去的历史背景。

　 11、撒农药。有时，生产队歇夜后，正劳动力还要去完成一项任务------撒农药。

我们生产队的田都是按照标准格田成方整过的，长宽度基本相同，难得有不规则的田。生产队农技员会按照农田面积分好每亩田用的药量（六六六，一种高毒粉末状农药），拌好细泥土（尘灰）或稻草糠（稻草经过粉碎成为微粒状粉末），堆成一堆一堆放在公场上，等候我们去拿。我们统一乘船去河东圩撒农药，谁先结束先收工。我们用稻箩或畚箕端着一大份农药，逆风儿行，拼命地撒，手撒的快，脚也跑的快，跑慢了上风头撒药人撒出的药粉会钻入下风人的鼻孔，辣人的，难受极了。所以，这种农活不让妇女、小孩子、体弱老年人干。撒完农药，给每位记工分0.15工。

那时的农民有点愚昧无知，不知道”六六六“是一种高毒粉末状农药的毒性，多年使用会造成生态破坏，例如沟渠内的水生动物几乎绝迹。那时还用过更毒的高毒农药1605，施药时要穿戴长袖衣裤，皮肤吸收会造成中毒。 以前，听说过施高毒农药1605时，施药人没有洗手就去吃了一个香瓜，中毒死亡的事例。施药后，在稻田间要插上用纸牌写上“毒”字，以警示外人不要去那个地方割草和行走。我还记得有个外地人路过我们生产队插着“毒”字的田头时，不明白什么意思。说“王母”是啥意思？原来他是没有看出这个“毒”字。当然，可能是书写的人把这个“毒”字的上部没有写好，造成他人的错觉。

往事也，我这个老科技工作者还记着陈年旧事。但是，这也是与我的工作有一定的关系，才记忆起来的。现在，评审一种农药，一要有效，二要低毒，三要对环境没有影响。以前，就不是这样考虑的。这也是我们国家走过的弯（错）路。　

12、加田埂。 农闲季节，一般是春天，下过雨后，农村正劳动力有活干---加田埂。开春那个季节加的田埂最牢固。有“正月金埂，二月银埂”的说法。加田埂是个技术活，既要有力气，也要靠诀窍，总说看事容易，做事难。加田埂时2人一起加一条田埂，一人一面中间要合作加泥，整平田埂。

　　具体要求直、平、光、实、高。那时，田埂也很辛苦，要多次被踩踏。尤其是挑河泥、烂草、挑猪灰、挑稻麦担等要多次踩踏几十遍。

第一次加田埂，我与同龄的堂弟一起合作，堂弟的农龄比我长2年，年龄比我小几个月，他初中毕业后就从事农业劳动，后来他从事泥瓦工；年轻人在一起干活很要面子的，我们很卖力地干活，做得很快，差不多我们是第一个完成的。在隔田加埂的堂哥，有点不服气，走过来看看我们加的田埂，说了句“毛快手”就离开了。我们明白他的意思，我们加的田埂毛了点，速度比他快，他的体力没有我们强，有点丢失他的脸面，说“毛快手”这话算是有褒有贬吧。

　　田埂形状初次加好后，只要在田埂上面踏踏平，在埂旁边拍拍光，把过分凸出的地方铲平补凹塘，做做样子（磨洋工）等待完工。这种农活年轻的姑娘也想试试，但她们拿起铁钎干活时，只会铲起小块的泥土，而且感觉泥土不听话，总是粘在铁钎上，不会去粘（贴）在要放的地方。不一会儿，只得放下铁钎，就此罢休。虽说“男女一样”，但干这活，就是不一样的。

13、看夜。农忙时节，水稻脱粒后要晒干才能分作口粮和出售。一天晒不干，第二天还要继续晒若干天。若遇上下雨天，要把稻谷收入仓库的。把湿的稻谷收起来堆放在场上，一般是堆成长条形。为了防止贪小便宜的人晚上偷走稻谷，就在这稻谷堆上盖上印，作为特定的标记。而后，生产队会安排男劳动力看夜守护。

　　各个生产队有一枚边长约20厘米的正方形盒子（队印），我们生产队的队印就是“钱家六队”，上面装上一个手柄，底部为网片覆盖，在盒子里放入粉末状白色石灰，按放一次，金黄色稻谷上会出现一个方形的白色石灰（队名）印迹，不易仿造。这印有专人保管，或是放在仓库里，仓库门上有2把铁锁，2把鈅匙放在2户人家保管，保管鈅匙的农户年终有一点补助。稻谷堆上面盖印后，在稻堆上面小心翼翼地盖上稻草或塑料薄膜，不能把这方形的白色石灰印迹破坏掉。第二天早上，翻晒稻谷的社员小心翼翼地掀开盖上的稻草或塑料薄膜，看看有否动过。若有动过的痕迹，要看情况而定。有时，猫狗也会跳上去破坏，小孩子也会上去玩，这迹象凭感觉可以判断出的。若发现真是偷盗，那就麻烦啦。

我小时候记得有过一次，挨家挨户搜查，最后在一人家里发现偷的稻谷，晚上，召开了全大队社员大会，在批斗大会上有偷盗者当众作检讨，难为情死了，事后会被人讥笑（偷稻老）。那也是穷、没有吃被迫去做的事。现在，还有谁去偷这么点稻谷。

那时，吃的粮食按照人员定的。各个生产队的分配方案要经过大队审批，才能执行，不能违反。成年人和小孩分配的口粮不同。在校中学生吃平均粮。现在仅记得旧时的一些杂事。生产队分的青（嫩）蚕豆和山芋6斤折算1斤原粮。为了节约粮食，我们圩区还到山区用原粮换取山芋。这些事项都有公社和大队统一安排。生产队用船将山芋统一运回来分给社员。印象较深的事，在秋收秋种时，很多人家的早饭经常是焖山芋。我们生产队有80多亩农田离家较远，要用农船渡过河去劳作。在船上经常看到来不及吃早饭的人，带着焖山芋在船上吃。有时还会很客气地请其他人吃。有时会闻到很香的焖山芋味道，有人会请教焖山芋的技巧。

在大集体生产的年代，粮食很紧缺。种田的人要向国家（当地粮油管理所）借粮吃，即先有粮库拿出来供应农民，待生产队有粮食后再还给国家。但这要通过大队和公社的审批，才能借到粮食。因为，那时各级要面子，争先进。说是要爱国家，要多缴爱国粮，不能给国家添麻烦。那时亲戚之间也会相互借。但每家情况差不多，要看准门户。

那时的看夜，男劳动力2人一组，轮流循环，一晚记2分工。位置选在堆放稻谷多的地段，一般在吃晚饭前或是收工前就要把窝搭好。三面用”稻草捆“，竖着摆齐，围起来的面积要足够能睡下2人；有大风时要多放两排，上面用草莲（用草和小竹棒交织的莲子，冬天用来做挡风障的莲子）盖好，草莲上再盖一层稻草把御寒，没有放草的一面算门，对着堆放稻谷那边，以便观察动静，在地上铺一层稻草，晚上（约在9点以后）各自带一条棉被，一条垫在下面，一条作盖被；垫在下面被子有点心疼，会粘上草霄，会压实，一般选厚的、新的用作盖被。枕头就是在被子下面垫加高2个稻草把，加上自己脱下的衣服。有时2人轮流睡，也有2人一起呼呼大睡到天亮的，一般不会出问题的。 当时，也有搞恶作剧（开玩笑）的人，睡得晚的人会蹑手蹑脚到看夜人的地方，试探看夜人的警觉程度，拿走看夜人的鞋子，藏到其他地方，有搞成功的也有搞失败的。这样的经历，没有见过的人们确实不会相信有这种奇怪的劳动。

　　14、洞草塘。70年代正值种双季稻的高潮时期，为了解决肥料不足，千方百计想办法积造肥料。

那时，在每二区田的靠近河岸的角上都要开一只方形的草塘潭，在秋种时预留好位子，在农闲季节开挖好备用，四周的埂要筑的比田面高出40-50厘米，并夯实保证不漏水，容积约为10多立方米，用于积造肥料。

洞草塘一般要在5月份，在红花草（紫云英）盛花期割掉地上部分后，将红花草与河泥、烂稻草、少量碳酸氢铵或氨水再加水混和，放在草塘潭里沤制发酵腐烂后，成为质量很好的有机肥。当时，不知道为什么要加碳酸氢铵或氨水，到农学院学习后才知道加碳酸氢铵或氨水是为了增加氮素，符合微生物生长的碳氮比例，加快微生物的生长繁殖，促使稻草、红花草加快腐烂，迅速变成肥料。

洞草塘时的场景很热闹的，有人将红花草、河泥烂草挑到草塘潭旁边，有人到河边用水桶挑水，加入草塘潭中，潭旁边站着几个人说说笑笑，用钉钯把河泥烂草在水中慢慢松开，与红花草、化肥等充分接触混和，劳作时也有人故意用力，把一大块烂草泥块“轰隆”一声扔入潭中，让水花溅起，溅到其他人的身上，给人以难堪。这种玩笑只能开一、二次，不能过多，否则，会遭到指责，被人骂“不道德”、“下流坯”、”促喀鬼“。有时听笑话的人，听得入迷会停下手中的活，时间过长会有人提醒，“不要老是撑着铁耙柄”。

在收割红花草时，大家在田里“齐莎莎”的（割草）干活，在草丛中经常会跳出一只大青蛙，这时，马上回出现很热闹的场面。虽然，大家知道青蛙是益虫，但在那缺衣少食的年代，看到大的青蛙是不会放过的。往往是很多人在围着追赶，直到捉住为止。当然，也会有逃走的，在河边田里的青蛙，有时会跳进河里或是跳进附近的桑园，就追不到了。谁追捉到青蛙就属于谁的，但也有讲义气不要的人，他会把青蛙交给第一位发现者。想吃青蛙的那位就会当场把青蛙斩首剥皮，留着（挂在腰间）带回家，做下饭的菜。待第二次出现这种情况时，一般会把捉到的青蛙让给前者，叫他凑凑数够吃一顿。在翻锄红花草田时，经常会锄到田里的黄鳝、泥鳅，那也会成为农家餐桌上的美味佳肴。以上充分证明那时的生态环境很好，究其原因之一是少用化肥、农药。现在青蛙减少的第二个原因，有人认为是白鹭等鸟类过多，吃掉了蛙类，但无从考究，只是猜测，有待深入研究证明，解决生态恶化问题。还有第三个原因，机械作业也会减少青蛙的数量。原因之四，水沟、水潭减少，青蛙没有栖息、繁殖的场所。原因之五，河边的树从和草丛减少，河边有的建筑了石护坡，不利青蛙产卵、繁殖。

15、拆（翻）麦田。进入6月，小麦收割后天气温度升高，干重活很费劲的。拆麦田也算是一项吃苦的活。一把拆麦田的铁钯重7斤左右，加上竹柄和桢总重10多斤，整天拎上拎下很辛苦的。拆麦田时，一般2人1仑，正半劳动力搭配，齐头并进，按照日头工（正劳动力10分，半劳动力按照实际）计算。一轮拆完，余下的再分配，或是大家分段一起干完。后来实行过2人包拆一块（区）麦田，工效是大大的提高；能体现多劳多得。就是拆完一区田，记特定的工分，先完先休息，不再是“磨阳工”。

　　一般每户人家可以自由搭配包一区田。我家有点特殊，仅有我1人从事农业劳动。包拆一块麦田，就只能与我同龄的东隔壁邻居，她是我从小学到高中的同学，我们两人合作，包在一区田里拆麦田。口渴喝东面小河里的凉水，喝水时把河面上的青苔拨拨开，用双手捧起水，用嘴去吸吮在手心里的水。那时喝水的感觉就是“农夫山泉有点甜”的广告词。经过努力奋战，终于在太阳下山前，完成拆（翻）麦田任务。那次，有点急躁，要挣面子，为了不能落后于人家，拼命干，平时干活我还是比较灵巧的，但这次在手上还是冒出几个水泡。当时，干活不感觉疼痛，过后有点难受。最近，我去过曾经劳作过的地方，农田用作鱼塘后又恢复成粮田，小河依然还在。但是，水脏得很，已经是死水河浜，不是（活）流水，上面长满青萍、水花生等杂草。

　　拆麦田前，要做的准备工作是：应该把铁钯脑头放在水里浸浸透，让木桢和竹柄同时吸足水澎涨后，使铁钯脑、木桢和竹柄三者牢牢固定在一起，这样用起来，铁钯不会脱脑，否则，会影响劳动进度。在田边装铁钯柄时没有合适的工具，一般是在中间垫几层破布头，以增进厚度使铁钯头牢固，要找到大块石头，拎起铁耙柄，用力将铁耙桢撞击石头后使木桢装进去，这样，就牢固了，可以重新使用。当然，有时用力过猛，干活不慎重时会把铁钯柄弄断，那就更麻烦了，要回家调换或是借一把铁钯拿来用了，这就浪费了好长时间。

那时的铁钯柄还是上面分配下来供社员使用的，质量参差不齐的，在分配铁钯柄时往往是将一批（几根），放在一起编号，有需要的农户在一起抽签（抓号），签抽的不好轮到不理想的铁钯柄，只能责怪自己的手指头。在物资紧缺的年代，好多东西要抽签决定。在不够分配时，也是抽签决定（做几个空签在里面），抽到空签的就不能享受该物资。生产队里有时分配不整齐的乱稻草时，就分成一堆一堆，每一堆草会有多少，不准有人先去挑选，就会按照次序，确定首尾，做成签（号），依次领取乱稻草。

以前，农村人为小事情经常吵架。如相邻的自留地，在锄地时会锄过半条沟，年长日久，会看出明显的变化。有时就会有生产队会计对照原来的原始数据重新核实，当着二者面一起纠正。然后，在确定的位置插上树枝或是埋下石块做标记，杜绝以后类似事件发生。有时，放养的鸡会钻进别人家菜园的篱笆，吃人家的菜，量气小的农户，会在村上骂上一阵子，弄不好就会产生口角。

16、栽桑养蚕。 这是早已经消失的农活。在八十年代前，我们各个生产队里在旱地上、河边、杂边隙地上栽种了大片的桑树，桑叶供养家蚕。生产队里有经验的老农会估算出桑园可供养几张”蚕纸“。在八十年代，我初开始参加农技推广工作时，农技部门在指导水稻田使用农药防治病虫害时，总是要根据是否是养蚕区域，在划定的养蚕区域要使用不同的农药品种。

为了提高养蚕的质量和数量，减少生产成本，从蚕纸（籽）孵化到2-3龄的蚁蚕，8个生产队统一采用共育饲养。在密封的房间里要建一个温室，在室内放着温度计。温室的原理是利用热水蒸汽在地面下透过土砖上面的黄砂蒸发热汽增加室内温度。即在室外（地面地下）支放着一口烧水的锅，将水烧开，使蒸汽源源不断进入地下的暗道进入室内，使室内温度上升。同时，还要控制室内的湿度。那时从区级政府和人民公社都有养蚕的技术人员上门（村）指导。其业务包括冬春季接桑栽种、桑园管理、蚁蚕共育、防治蚕病等技术，最终产品（蚕茧）有供销社收购。

每个生产队要根据栽种的桑树面积和长势来确定养蚕的数量。若后期出现桑叶不够，就要外出采购人家多余的桑叶。外出采购桑叶像救火一样急。蚕饿死了，要造成经济损失。在我的记忆中，我们那里出现过武进县雪堰桥人来采购桑叶。那时，蚕养的不好会有多余桑叶；少养了蚕也会有多余桑叶。蚕养到4-5龄时，生产队里的仓库里养不下蚕了，就要放到家居条件较好的农户家里饲养，直接养在地上，在门的出口处围上板等防止蚕爬出。铺上一层消毒杀菌的稻草，放上桑叶将大蚕撒在桑叶上，让其生长，直至“上山”做茧。现在，清楚地记得那时进出家里，要在架空的木制板上走动。在静静的晚上，会听见家蚕“嚓”“嚓”“嚓”吃桑叶的声音。养蚕也很辛苦，夜里还要起来喂桑叶，不能让蚕饿，要让它吃饱，让蚕长大才能做茧。“上山”做茧要放在干燥的地方，一般在木制楼板上放上做好的“草龙”，让蚕在“草龙”上吐丝做茧，并要日日夜夜点上煤油灯，以防老鼠出没。那时说话还有忌头，还不能说是老鼠，只能说是“夜里人”，好像是说了老鼠，就会有老鼠来似的。待蚕做茧化成蛹后，过几天就可以摘茧出售。摘茧前，要预先抽查几个蚕茧，用剪刀剪开，看看蚕茧内的蚕是否完全变态（老蚕变成蚕蛹）。那时养蚕是生产队的副业收入。剩下的蚕桑渣是很好的肥料。

很有意思的事，那时，在冬季农闲时要翻动桑园里的泥土，我们在桑园里，只能用铁钎翻土，因用铁耙翻土会损伤桑树。我们在靠近河边的桑园里翻土有几次翻到一窝有好几个的王八蛋。在70年代初期生态环境确实是很好的。稻田里有青蛙、泥鳅、黄鳝、田螺、鱼等。还有更奇怪的事，在初冬时节，在生产队的打谷场上的碎草堆里还捡到过王八（甲鱼）产下的卵（一窝王八蛋）。因为，我生产队的打谷场靠近河边。晚上，甲鱼会爬上岸在草堆里产卵，运气好的劳动者会捡到王八蛋。那时的奇趣事确实很多，在河埠上能钓到鱼，鲫鱼、车条、昂公鱼、土铺鱼、花花媳妇等。在早晚靠近河埠的水面上还会看到露出大黄鳝的头，张着嘴在透气。尤其在河水较浅时，船行在小河浜里，河里的大鱼有时会跃出水面，撞上船，有跳到船里的；也有跳向河岸上的被捉，成为鲜美的佳肴。　

　 　　17、做半脱产干部。 1974年7月起，我正式成为本生产队的社员。在生产队劳动半年多时间，队会计推荐我做了现金出纳员，又过半年大队里提出要我做大队出纳员。当时的大队会计是我的高中同学，因为他家庭条件比我优越等原因，他已经成为村干部。我们2人在一起合作得非常默契，我们是同学10年。我们俩曾经在大浦公社大会堂里参加过背诵毛主席语录“老三篇”的比赛。他在前台（背诵）演出，我在幕后提词（他忘记词，由我提醒），我是幕后的无名小卒。他是村里的后备干部，所以，没有安排他外出工作。以至后来的推荐上大学的名额也让给了他人，计划让他弟弟推荐上大学。

做出纳员时，大队有事情我可以不在生产队劳动；在大队做事，记大队工分。年终一起在生产队分配。那时的财务工作很严格，每月生产队要进行相互查账，进行民主理财，相互监督，一旦查出有不合理的开支，应予纠正。还要查验生产队出纳员的现金，以防公款私用。在此，我想起在会审查账时的一件事情。在休息时，有个年龄大的第七生产队钱会计，写了”鍚、荼、壸“三个字要大家认识。我看后只认出一个”荼“字。”鍚“与无锡的”锡“很相近，”壸“与茶壶的”壶“字很相近。一般人看后很快会念成”锡、茶、壶“。正确的读音应该是”yang tu kun "。我们总说“秀才不识念半旁”，但有时是错误的。

村支书参加宜兴市四级干部会（那时有区级政府机构），县里发给每人每天0.6元人民币的误工补贴，还要交给大队作为收入。那时，村里的社员在外乡镇单位的务工收入，要有大队出具证明，才能结算到工资。那时的村干部有人说是“土皇帝”，意思是权力很大，大事小事都要去找村干部。村里的社员在外乡镇单位的务工收入，最终结账时要大队开出证明，并按照规定抽取当年度的劳动积累值，作为生产队收入。现在说是缴税（对国家的贡献），那时说是缴积累（对大队和生产队的贡献）。

1975年冬天，村里要改变个别生产队的落后面貌，村支书派我到一个比较落后的队，参加那个生产队的劳动，干活时要比其他社员多出力，不能落后，只能做先进的生产者。现在记得，我在那个生产队里参加过晚上挑灯夜战，格田成方的劳动。那时的年轻人很听话，很要面子，都要争先进。

我还参加过自己生产队里青年突击队，队长是我堂姐。在月亮光的照耀下的劳动，晚上大家都休息了，青年突击队队员还要到田头割晚稻，那是不计报酬的劳动，争做无名英雄，为社会多做贡献。回想那时的人都很纯洁，真像是一张洁白无瑕的白纸。

18、社办厂务工。大约在1976年5月，大队把我出纳员的岗位让给他人，大队安排我去大浦公社机电站上班，那时公社有个榨油厂要招收（农民）工人。没有榨油厂时，大浦公社的农民要摇船到宜兴城里（宜兴油厂）调换菜籽油。创办榨油厂，可为当地农民调换油菜籽服务。按照原计划是到榨油厂上班，由于机电站的金工车间缺年轻人，故把我安排在金工车间。因此，我在大浦机电站做了（农民）工人，每天早出晚归，不用赤脚干农活了。

　　4.我在务农时的照片

四、 我的教师生涯

1、短暂的工人生涯。文革期间，一切皆有可能。我从高中毕业后回村当了农民，还有机缘从事了短短几个月的（社办厂）工人生涯。这样我在恢复高考前的岁月，就经历了“学生——农民——工人——教师”四种身份。工人生涯的缘起是1976年5月，大浦榨油厂招季节工，务农几年的我被录用了，由于当时是公社统一调配，而公社机电站金工车间恰好缺人手，于是我没有被安排到榨油厂，而是被分派在机电站的一个金工车间里上班。

金工车间安排我做车工，当时是(四个月)临时工，暂时没有确定拜哪位师傅为师。起先，只是在车间里打杂，做一些简单的钳工活，要等确定人员性质后，才能正式拜师学车工。在金工车间里有3人，2位车工，1位钳工。与我较亲近的是车工史师傅，他脑子灵活，手巧能干，平易近人，俗话说的“好人”；车间负责人许师傅，也是车工，人很古板，不善于说，只善于做，有点唯我独尊的味道，整天一本正经，脸上从来没有笑容，但是，车工技艺还是一流的；钳工吴师傅，很耿直，典型的“大老粗”，我们常在一起干活，并且交流人情世故、国家大事。

我与史师傅单独在一起的时候，我们会促膝谈心，说说生活中的人情世故。史师傅总说我俩有同样的弱点，不会“溜须拍马”讨好人家，在生活中总是吃亏的。这是他在多年工作中对自己体验人际关系的总结。后来，他离开原单位机电站，到另一家乡镇企业去发展了。多年后，我在检查农村环境卫生工作中，路过他家门口时邂逅相遇。我也曾经是他儿子的老师，我离开教师岗位后，还为他儿子邮寄过高考复习资料。史师傅很客气与我打招呼，“钱老师，你好”。我说“史师傅，你好！我们终于又见面了。”然后，我们共叙别后情谊。那次，我看到他体弱多病，特别是眼睛有白内障老年病，舍不得花钱去作手术治疗。叹惜农村的老人真可怜呀！

我在务工期间，去看过榨油厂工人的劳作。在很热车间里，到处飘着初榨菜油的香味，清一色的男工几乎都是仅穿着一条短裤光着膀子在干活。他们的特殊福利是自己带的瓮头菜，不用加自己家里的菜油，就可以做下饭菜。

在金工车间里，我学会了用游标卡尺测量、开钻床、用台钳夹住钢材管条进行手工锯钢段、锉平钢板和钻孔及磨钻头等一系列的杂活儿。听吴师傅说，那时的钳工考试，就是把一个圆形钢柱体锯成一小段，用手工加工成为一个外正六边形有内螺纹的零部件，检验加工的精度。做合格的车工比较难，车床有多种，工艺复杂繁多。使用车床时，首先要识别加工钢材的材质，选用不同的车刀，并要自己焊接制成各种车刀，同时要学会磨车刀。焊接车刀在选用合适材料时，还要添加不同类型催化剂，其工艺有点复杂。这些技术活要有师傅传授，学徒要有聪明的灵性才能学会。有经验的车工师傅，将钢材在砂轮上磨一磨，看看砂轮上飞射发出的一窜火花，就能辨别其钢材的质量，然后，再确定用哪种材质的车刀。我在大浦公社机电管理站金工车间里仅学做钳工，生产螺丝、螺帽等，为稻麦加工厂机械修旧拾遗，为当地做各种杂活如修理扳鱼网的扳头、脱粒机、碾米机等的修旧加配件等。

我在务工时很年轻精力旺盛，不需要午休，午休时经常会在供应菜油、菜饼的地方看热闹或是闲聊。当供应点上的司称员有时不在时，我们在一起闲聊的人也会帮忙，根据顾客的提货单代理发货。偶然，也出现过代理发货人“做好人”的事件，就是熟人来提货，故意多发菜油、菜饼。那时，是熟人社会，相互比较了解，有一次供应点上的司称员恰好回来时发觉那位顾客手里拎着那么多的菜油、菜饼，对其立即产生怀疑，赶快到工作台查验票据，发现货与发货单上的数量明显不符合，司称员立即追赶上那位顾客，追回了多发的菜油、菜饼，挽回若干经济损失（盘库时亏损要司称员承担经济损失的）。这位代理发货“做好人”的其他车间工人同时受到批评教育等处罚。

工人生涯让我体验了师徒制，向有经验的师傅学习，从车工、钳工、焊接工等基层做起，这几个月的经历也丰富了人生阅历。然而命运需要指挥无形的手，指引我到属于自己的轨迹。由于当年出现灾害性天气油菜籽大减产，榨油厂生产任务不足，季节工全部提前回村。

我在1976年8月初从大浦公社机电管理站临时工岗位上离职，这段从榨油厂到机电站的短暂经历后，我又回到钱家浜老家再次务农。对比了工人在车间风吹不着日晒不到的生活，想到要重新回归农务，我一时心情很不好，怨恨自己命运不好没出息，只能接受重新从事农村繁重体力劳动的苦命活。

2、从农民变为工分教师。那时种双季稻，说种的是革命稻，抢收抢种时，早晚上蚊虫叮咬，中午烈日当头照，干活时一身汗一身泥，早上从六点广播里响起《东方红》的开始乐曲就要起床，晚上有时八点多，广播里唱完结束曲《国际歌》有时才收工。有人叹息农民（一天劳作12小时）比劳改犯还要辛苦。 忽然好运降临，回村没有几天，有一天接到村支书通知，要我去大浦中学做工分老师。当时确实有点喜出望外，时间在1976年的8月中旬。

当时还在文革的后期，文教事业已经开始复苏，我被幸运眷顾，听说是原来的孙维章（大龙）老校长点名要我去的。我在高中读书时，是个有点小名气的尖子学生。学习、体育成绩与我的名字一样很“优良”，在班级中是佼佼者。当时的工分教师，也是公社半农半教的一种形式，是以当年全公社的平均工价折算获得劳动报酬，寒暑假还是参加生产队劳动记工分。待遇比当时的民办教师要差点。比代课教师的待遇要高点；工分教师是长期的。当时没有接到书面文书，我办理入职的手续却很顺利。走的程序是到原大浦公社（现在的城隍庙）组织委员那里接受谈话后，就去大浦中学报到。没有具体的书面手续，全凭借个人的脸面。

当时，在学校有公办、民办、代课、工分教师4种类型。我作为工分教师，准备开始我的教师生涯。报到前，我去姐姐那儿借了一只上海牌手表，以便讲课掌握时间。那时，手上戴着手表感觉是很荣耀的，戴着表的那只手上总是把衣袖卷的高高的，要露出铮亮的表。同样，胸前口袋里插支钢笔也是很有派头的打扮，总是风趣地说左胸前插着钢笔打扮的人“一支笔小学生，两支笔中学生，三支笔大学生”。

3、物理公开课。我到大浦中学报到后，分担课务是初二物理、地理。我是1974届高中毕业，在校学的课是《工业基础知识》，很简单，现在要教学生《物理》，有点为难。好在自己可以先听一遍平行班级老教师上的课，然后再去模仿上课，教自己班级的学生。

以前，做学生时听老师说，第一次站在讲台时上课心情很紧张，现在轮到我体验了。但是，对我来说，我是在社会上工作了2年，积累了一些经验，感觉没有这么紧张。

那时初二物理课本的目录是脱粒机、喷雾器、电动机、变压器、照相机，相对应的是力学、流体力学、电学、光学知识。后来(约在2000年)，我在丁蜀镇政府偶然一次遇见一位在市级机关工作的赵学生，他很有礼貌的称呼我“钱老师”，他很健谈，说记得我上物理课时讲过的“比热容量”知识，现在记忆犹新，尤其深深懂得平时用的餐具锅铲柄和（铜）勺子柄用木制品的科学道理。其实我印象中，这位赵学生原来在班级里表现一般，但在后来的一次统考时，他考了全校（三个班级）物理第一名脱颖而出。由此，我对赵学生的印象较深，现在他还在市里任职。

　　学期终《物理》课程结束后，还要请供销社农机门市部懂修理喷雾器的沈师傅、机电站精通维修手扶拖拉机的毛师傅、用电站能说会道的电工季师傅给学生上实际操作课。当时学校里说是采用“走出去，请进来”的教育方法。我记忆较深的是电工季师傅，讲解安全用电常识。他像卖梨膏糖的艺人一样，简直是能把死人说活的样子，讲课中会赢得同学们的捧腹大笑。后来，我在参加宜兴县物理教师培训时，一位资深的林老师就要求我们多去听听“说书先生”的说书艺术，言下之意是上物理课要讲究艺术，语言要生动，不要呆板，学生就容易接受你传授的知识。林老师告诫我们上高中一年级第一堂物理课，一定要认真备课，给学生留下好的印象。

我在学校期间上过一次物理公开课，那是检验老师水平的课。我记得以前老孙校长说过，学校领导有时间会去听老师的课，预先不通知任课老师。那次公开课是预先通知的，并有其他两所学校的老师参加听课，由于我是第一堂课，不是听我课的（第一堂没有听课任务）老师全部参加听我的课，教室里走道上也坐满了老师，上课时真有点紧张，毕竟是我的第一堂公开课，要接受同行的检阅。授课内容是焦耳定律，说明传导电流将电能转换为热能的定律。内容是：电流通过导体产生的热量跟电流的二次方成正比，跟导体的电阻成正比，跟通电的时间成正比。焦耳定律数学表达式：Q=I²Rt；该定律是英国科学家焦耳于1841年发现的。我把备好课的内容（将公式推导的来历）在黑板上规规矩矩板书演示，最后把余留时间放在学生写作业上。这样就能较好地掌握上课时间。由于紧张，最后还是犯了小错误，没有点题，那是事后才想起来的。最后，评判结语也没有去过问。自我感觉中等偏上吧，没有听到不好的反应。因为，我的教案是王老师的，我听过他的课，然后，是模仿复述一遍，想来也差不到那里去。

物理课经常要做实验，学生看到老师拿着实验仪器总是感觉新奇，求知的欲望很强。有时要学生上台观察数据，我会叫一些成绩一般以下的学生上来，让他们有机会表演，以提高他们的学习兴趣。如马德堡半球实验、电磁效应等实验。若干年后，我在家乡巡回工作的路上常会遇见他们，他们对我很尊敬，亲切地称呼我“钱老师”。有时，晚上逛商场时，也会有学生喊我“钱老师”，偶尔，我会迟疑一会，想不起是谁？每当我听到他（她）自报姓名后，我才会记起这位学生。

　　4、有趣的地理课。我同时上初二年级的地理课。地理课相对来说简单点，自己看看参考书，加点插科，找几张挂图给学生看看，与学生谈天说地，海阔天空任意侃侃而谈。那时信息比较闭塞，学生难得听到新鲜的新闻和接受到正规的科学普及知识教育，学生很高兴上地理课。当时还是读书无用论泛滥的高峰时期。

　　在此记录一次“地球的气侯”授课。“丁零零”，一阵清脆而又急促的上课铃响了，我拿着地球仪健步走上讲台，同学们都静静地坐着。我故意提问学生，我手中拿着的是什么？学生纷纷抢着回答说是“地球、地球”。我批评他们都说错了，这不是地球，那是地球仪。抢先回答的学生“哦”的一声，自知说错了。这样“地球仪”这个概念词就深深地扎根学生脑海。课上我带了几幅关于热带、温带、寒带的图片，挂在黑板上直接引入这堂课的主旨。现在还记得考试的题目：填空我国的“五湖四海”，五湖指是:鄱阳湖、洞庭湖、太湖、洪泽湖、巢湖,这五个湖被称为是我国的五大淡水湖；四海指的是:渤海、黄海、东海、南海。我国的四大高原是青藏高原、内蒙古高原、黄土高原、云贵高原;四大盆地是塔里木盆地、准噶尔盆地、柴达木盆地、四川盆地;地理书本中讲到南极的企鹅，大的有100多斤重，我以前也没有听到过。还有我国地势西高东低、“季风气候”、“寒潮”等我以前也不知这个常识。我在教书中学到很多有用的知识。当然，这也为我恢复高考能考上大学助了一臂之力。

我没有做过班主任工作，偶尔会到任教初二班级教室里转转，看看学生做作业的情况。那时也有调皮的学生拿着数学题故意来考我，这种考题一次也没有难倒我。以后，再也没有调皮的学生来考我除物理课以外的难题。 我记得77年初中毕业生升入高中的录取情况。大约有60%以上的升学率。全公社按照招收4个班级，把名额分配到3所学校。最后，有班主任和任课老师做主录取。基本上是做剔除法，把差的学生排出来；把成绩好的学生排出来；再在成绩中等的中间挑出一部分学生。把名单交给学校就算完成录取任务。

　　5、两次新教师培训。第二学期（1977年初春）在开学前丁蜀区举办新初中教师培训班，科目有语文、数学、物理三门课。语文、数学两班学员较多，很热闹。物理班就我一位独苗学员，后来，在大浦七年制学校里找来一名镇江二师毕业的教小学的洪老师陪我听课。但有两名声誉很高的物理权威教师授课。老师授课非常认真，有理论知识传授和实验操作。其中一名是有名的储老师，当时是县里首屈一指的物理权威。在短短的学习期间，我学到了力学、电学、光学等新知识，为我充满了新学期上课的知识。担任物理课的新教师少，是因为任教物理课老师的语文、数学基础相对来说都要较好，才能胜任。新教师培训班老师与学生的比例为2:1，这也成为当时县里的新鲜事例。

　　当年宜兴县教师进修学校(现在的老干部大学内)举办暑期新教师培训班，我参加高一物理新教师培训时，负责报到的邵老师看到我签上名字时，瞪着一双大大的圆眼好奇地问我“你就是钱优良？”老师的问话弄得我一头雾水。她接着说“你就是两个教授教你一个学生的钱优良呀？”我对这位邵老师印象特别深，因为她与我姐长得很相似。现在，我还保存着一份当年参加物理教师培训班的（墨油印刷）通讯录。翻开通讯录仔细看看，大多数人已经退休了，其中有的成为高级中学的领导，也有成为骨干物理教师，也有在外地成为知名教授的：象我这种类型，从教师岗位考上大学又改行的学员，回到农村工作的好像没有。现在我居住在宜兴城里，晚上在散步时，还能遇见几位当年参加培训的物理教师，见了面免不了寒暄几句，打个招呼。

　　现在回想1977-1978年的假期培训，那时的住宿条件很差，睡的是双层叠床，冬天的被子是附近居民家里租借来的，在每一条被子的角落上用圆珠笔写着出租人的（蓝颜色字）姓名。暑假里住宿的宿舍里没有电风扇，晚上热得睡不着觉，要用自带的折扇或芭蕉扇纳凉、降温。晚上洗澡用一壶热开水就能解决洗澡问题。换下的衣服，自己洗；在清洗时，我们大浦中学参加数理化培训的4位老师，在一起并排着抢占着4个水龙头，流水作业，互相帮助。晚上有时间我们也会去逛逛街，看看夜市。忘不了在最热的酷夏，天热无法入睡，我用一奇招，睡不着时在胸口涂上清凉油，人实在疲劳时也会呼呼入睡，一觉醒过来浑身是汗，像从水中捞出来的一样。这样，人得到休息后，恢复了体力，第二天充满了精神，投入新的一天正常上课。

暑期培训最好的福利是除公办教师以外，参加培训的老师每人每天发0.6元人民币误工费，有学员编制上报。因为我代徐老师做过一次上报培训教师补助工资发放清单，影响特别深。编报培训教师补助工资发放清单这活，原是安排西渚中学徐老师做的，她是镇江二师刚刚毕业的公办教师，因她感觉自己的字迹不秀丽，要我代替她做。她信任我，我不好意思推却。那年是秋老虎的怒火延烧，太阳火辣辣地挂在空中，炙热得让人无处可躲，仍然还像炎热的夏天，天气太热，汗珠不停往下滴。当时，条件有限，教室里没有空调没有电扇，徐老师用芭蕉扇一边为我扇风纳凉一边仔细看着、监督我做报表。我校的姜老师在一旁用一种揶揄的眼神看着我，事后说我们像一对恋人。其实，我是农民身份的工分教师，那时我们之间差距大极，像似其中有一条不可逾越的鸿沟，我们成为一对恋人几乎是不可能事件。但是，我考上大学后的第一年的暑假里，怀着留恋同伴的心情，仍然去教师进修学校看过我校以前在一起参加培训的老师，其中再次遇见那位年轻漂亮的徐老师，特地与徐老师亲切打招呼。

1977年秋季，我任教高一（79届高中毕业生）2个班的物理课，授课内容是（起重机）力学、（气象站）流体力学的知识课程。教学有点吃力，好在有（王）老教师带着，我边学边教。流体力学课程结束，学校采用走出去的教育方法，组织四个（高一）年级班学生到宜兴县气象站参观实习，使学生能接受到实用的知识。上午，起早统一在大浦街乘早班轮船到宜兴（当时宜兴到大浦没有通汽车），从轮船站步行到气象站（即从城北走到城南），有气象站的业务人员给学生上课，讲解一些气象知识和天气预报常识，培养学生学科学爱科学的兴趣；我们师生自带干粮解决午餐。下午，因为没有下午回大浦的轮船，只能步行10多公里回家（校），那时的交通设施也确实太差了，根本没有大路，走的是弯弯绕绕的羊肠小道。一路上我与学生在一起到处采摘野花，与学生兴高采烈玩着，玩得很开心。所以，现在偶尔遇见那时的学生，我们会很客气有礼貌相互打招呼。

　　2019年5月12日，79届高中毕业生中的几位佼佼者邀请当年的任课教师聚会，同学们没有忘记我，我也在被邀请之列，因我现在不从事教育工作，10年前他们同学聚会把我遗忘了。我在聚会中很开心见到了几位40年没有联系的老同事，相见时有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触，有几位确实认不出来了，报出姓名才有记忆，同样，他们看到我，也是似曾相识，毕竟有四十年不见啦，变化大呀。在这次聚会中，感悟之一是感觉到宜兴改革开放带来的巨大变化，先富起来的市民已经入住高档的别墅；感悟之二是现在已经当上市领导的学生，赞扬我们那时老师的敬业精神，指责现在教育部门少数不良的老师昧着良心搞创收；感悟之三，我上大学后，现在的退休工资（同样是高级职称）还没有老师高，有点委屈感。三个感悟的中心合在一起是我的姓，一个字“钱”。

　　6、万精油钱老师。 后来，学校里的一位教英语的上海籍韩老师调回上海任教，与该校一位宜兴籍语文老师对调，各自回到自己的家乡生活。这样我们大浦中学缺乏一位英语教师，课务无法安排，学校又要我教初中一年级英语，那个主意也是孙老校长出的，说是其他教师不能胜任，短中抽长，只能是我。那真是赶鸭子上架，我也没有办法，只好戴钢盔登脚手架‥‥‥硬着头皮上。当时，我教会学生认识国际音标及发音，这也是我先跟着电唱机的唱片学的，后来教学生很简单的会话。那时的英语课教材内容要比我学生时代的深奥难的多，我也没有学习过。那时我是仅装有半碗水的老师，要先灌装满一碗水后再给学生一碗水的老师。

我还教过初一的社会发展史课程。现在想想有点好笑、自愧。

我教英语时，在丁蜀中学听过一次初二年级英语公开课，给我留下很深印象。丁蜀中学的学生经过（预）练习，在课堂上能用流利的英语进行熟练对话，“What color is the tractor？it is red”当时我们做乡村老师的，现在反思边学边教的英语课程，忽然感觉问心有愧，自愧不如，有误人子弟之罪过。这也是属于当时教育上的城乡差别吧。

除了上课以外，我还配合王总务做业余电工，曾经用“小聪明”为大浦中学每年节省好几个月的电费，自从我离开中学后，这“小聪明”被揭穿。

每当学校开大会，调音响放扩音设备都成为我的份内工作。

我还兼顾播放课间操的音乐，至今《运动员进行曲》常在耳边回旋，听到喇叭响，有脚底痒的感觉，那时放的是唱片，上面是一根针在唱片上转动（振动发声）。电唱机放在我宿舍台上，我不用在操场上做操，可以自由活动。

　　1976年秋天，正值唐山大地震那年，我兼负责学校搞地震的预测预报工作。为了方便我的预测预报工作，我的宿舍安排在办公室的隔壁，放着一个洗脸盆，盆里装着一层水银，盆中间竖放着一根小木柱，在木柱上方放着一个小铁球，铁球上连接着一根细小的铜芯线，若有震动，小铁球会落到水银里，此时，报警器会接通电源，电铃会发出响声。当时，电铃用的是特大号干电池。这样，在我的宿舍里就不能有大的动作，否则，会惊动地震报警器引起误会。

　　我开始还兼职管理学校食堂工作一年多，存放保管（购买）大米、食油、面粉、燃料煤、调味品等。其中大米有我保管，放在我的宿舍里，进出都有我操作并记账。同时，负责20几位老师的饭菜票购买、食堂回收的饭菜票计数、各班级生活委员代购买蒸饭劵等。蒸饭劵用钢板刻写油印后盖我的私章出售，学生蒸饭一次一分钱一张券（贴在饭盒上，不回收）、冬季寄宿生交来大米过称入库、发饭票、发食堂煮饭用米等琐事杂事，我都要做。还有附近村上有人外出培训，为了方便携带，要把大米换成粮票的事都会来找我。我管理食堂，只能吃一份蔬菜，从来没有吃过0.2元一份的红烧肉。原因是我是工分教师没有钱消费。

后来，学校分配来了一位朱工友，接替了我的分管工作。为我解轻了工作负担。

7、难忘的业余生活。

（1）.步行回家。我们在校做老师时，一般每周回家2次，回家可以带熟菜，以节省开支。我记得学校食堂里一份蔬菜的价格0.05元，一份荤菜（猪肉）0.2元。荤菜只有几位工资高的老教师能吃得起，我从来没有吃过。1977年下半年我们钱家浜有4位年轻教师在大浦中学任教，还有一位女教师在附近的水产村小学里任教，我们都是未婚青年，回家时都是凑同一时间行动。步行在路上说说笑笑很有劲很开心，有时会说国家大事和家庭、学校生活等琐事。尤其在星期日的晚上回校时，我们总是慢悠悠地走路，路过一片桑树园时，还会戏说稀奇鬼怪故事，恐吓胆量小的人。

（2）.早锻炼。那时学校规模小，77年上学期有10个班级，其中3个高中班。下半年扩大招生，高中班有6个。约有20多位教师居住在一个四合院里面，居住在附近农村的几位老师，回家住宿。四合院里面有一口水井，供应老师们生活用水。井边放着吊水的木桶，桶上系着打结的麻绳，吊水要有一定的水平才会吊起满满的一桶水，有时晃动几次吊水都会是小半桶的水，此时，会感觉自己笨，手不灵巧。院子中央有一棵百年银杏树，树上的银杏果在暑假期间会被附近村民采摘完。因为四合院没有门卫看守，也没有正式的门。暑假中仅有陈工友一家居住在里面。附近农民往往会乘陈工友家人外出，进入院子采摘树上的白果。那时的银杏果（宜兴人俗称白果）还是稀罕的物品，小孩子拿着它玩“跳白果”游戏，若在地上捡到一颗会感到很高兴。家里白果积存多了才会炒（煨）熟吃，但是，我从来没有吃过炒（煨）熟的银杏果。

我们老师的早锻炼是在操场上跑步、打篮球；在院子里的双杠、单杠上练习做各种各样的动作；我与同住一室的史老师常常在一起练习爬杆。在银杏树下竖立放着一根用于攀爬的竹竿，约有5米多高，竹竿的大头埋入地下，竹稍绑定在银杏树的树枝上，将爬杆固定。那时，我们在练习爬杆时能一口气爬到顶上，还要比谁爬得快。在单杠上练习引体向上，是我的拿手戏，用一只右手抓住单杠（左手不行），下巴超过单杠，会保持几秒钟（我们称吸杠）。年轻人在一起比赛谁的（吸杠）时间长谁就是获胜者，有时会有其他老师在围观喝彩，为争面子，我们会屏住气，竭尽全力表演自己。

（3）.看露天电影。那时的文化生活非常匮乏，唯一的就是露天电影。当时有不成文的规定，在离学校2-3公里范围内放映露天电影，夜办公可免除，我们总会去看电影的。我们几个年轻老师带上个别老教师约定时间一起去，到那里有熟悉的学生见到我们老师时会把摆好椅子让我们坐着看电影，也会有熟悉的人（同学、学生家长等）与我们打招呼，让位置给我们坐。那就是做老师“桃李满天下”的优越感吧。平时晚上也会偷偷地去水产村看投影电视，因为我们是老师，与水产村的关系很熟，看管的人员会放我们进入放影室。最远我们还去过丁蜀镇上的电影院看过《红楼梦》、《卖花姑娘》电影，那是预先托人买的票。看完后，步行2小时多，才能回到学校。那时年轻人的劲头足，精力旺盛有力气。

（4）.湖㳇中学听课。那时的业余文化生活不过如此。我们为了工作，有步行20公里到湖㳇中学听一堂公开课的记录。我们早上天刚亮从大浦中学启程，沿着太湖边一路向南到丁山，然后穿过丁蜀镇镇区折线向西面湖㳇山区步行，在上课前到达，就是为了听一堂公开课，这也是我们唯一学习的好机会，不能放过。记得那时正是春竹笋上市季节，听完课后，有免费的（笋烧肉）午餐供应，下午按原路继续步行回校。我们现在回想起来真是不可思议，现在哪能吃这么多的苦、走这么长的路程呢。

（5）.开家长会。1977年国家恢复高考，开始重视知识 重视人才 重视教育。我们学校布置进行家访的任务，针对不相同类的学生，进行家访，告诉学生家长如何配合学校进行家庭教育，开过集体会和老师入户家访会。记得孙校长在会上振振有词说的话，要求各位家长尊师重教，努力把自己的孩子培养成为有用之才，要改变“读书无用论”的错误观念，不要把自己的孩子当作家庭劳动力，要让孩子有时间学习，支持孩子求学上进，把孩子培养成为国家的栋梁。

我在这里说一次有“趣”的家访。那是一次不好意思说的家访。有一次晚上，我和同住一室的史老师从汤庄村家访回来，看到隔壁王老师宿舍里的灯亮着，但没有人，感觉好奇，想去帮助她关灯节约用电，走进宿舍正好看到桌子上放着过年时的余货（瓜子、花生等），我们顺手包装后带出来，拿到办公室，那时，老师要夜办公，批改作业、备课等，我们说是学生家长那里带来的，分给其他老师享用，老师们当时都很高兴，赞扬我俩大气。事后，被王老师发觉，她嘴里省下的物品被我们做了好人，又不好意思说我们，打趣说我俩是鞋拔子、板刷子，是一对天生的“活宝”。

（6）.吃西瓜解渴（馋）。在一个炎炎烈日下，当时间如流水般无声地溜走，我沉浸在静谧的思考之中。然而，就在我默默思索的时刻，一段滑稽的小插曲突然浮现在我的脑海中。那是暑假即将结束，距离开学仅剩十几天的时候，我们的老师们早早地回校备课。有一次，我提议与另外两位教师一同前往拜访附近一位同事，怀着一丝馋意，想要尽情品味那甘甜多汁的西瓜。

我们得知那位家里种植西瓜，而那时的西瓜基本不在本地销售，它们会被当地供销社收购，然后运到常州、无锡、苏州、上海等地销售。通常，种植西瓜的农户会留下一部分残次的瓜自己食用，或是好瓜送亲戚朋友。当我们踏入他家，在大门口就看到餐桌底下地面上堆积一堆堆诱人而成熟的西瓜。储老师非常热情地欢迎我们去他家作客，并很有礼貌地说着要为我们沏茶，我们客气地婉拒了。尽管如此，储老师仍然坚持要为我们沏茶。我们坐下来开始聊天，而就在此时，储老师的脚碰到桌子下面的西瓜，他顿时恍然大悟，哈哈大笑起来，明白了刚才我们婉拒沏茶的含义。

我们装作没看见，悄悄地屏住呼吸，不发出声音。没过多久，大红囊西瓜端上来，放满一桌子，我们则尽情享用，直到我们伸长脖子的极限。这一幕可谓是一场夏日的喜剧，让我们留下了难以忘怀的回忆。

（7）.赛诗会。在学校期间，记得全校举行过一次规模较大的师生赛诗会，要求全体教师上场朗诵自己创作的诗，学生派代表参加。教师参加有点挑战性，自己朗诵完毕，要某位老师接着上场朗诵，完毕，听掌声的响亮程度。时间在金秋十月，地点就在校园里两排教室中间大树的树荫底下，擂台（讲台）就在教室前面的走廊上，学生按照班级划定区域自带板凳就坐，开始，有孙校长带头朗诵，然后，指定某老师上台参赛，接着再指定参赛老师，要求全体教师多要上台朗诵自己写的诗歌。时间相隔40多年，我还能记起这件事，这赛诗会确实有魅力。我是被（教英语）小王老师指定上台参加赛诗会的。

（ ）8.敲钟。那时，由于电力紧张上下课的信号常常是敲钟。用一根2尺长钢轨挂在办公室前面的树枝上，敲出清脆悦耳的声音。每天有轮流值日的老师负责敲钟。若值日老师有课，那要请其他老师代劳敲下课钟。上课的信号是连续敲2记（铛铛---铛铛---铛铛），下课的信号是敲1记（铛---铛---铛），不能敲错，错了会受到其他老师的讥笑、追责。

　　8、高考改变命运。1977年9月，中国教育部在北京召开全国高等学校招生工作会议，决定恢复已经停止了10年的全国高等院校招生考试，以统一考试、择优录取的方式选拔人才上大学。恢复高考招生对象是：工人、农民、上山下乡和回乡知识青年、复员军人、干部和应届高中毕业生。

我参加的1977年冬季高考，分预考和统考。预考筛选掉一部分考生，以减轻统考的工作量；有说当时是压缩了印“毛选”的数量，省出来的纸张用来印考试卷的。大浦中学的年轻教师基本参加高考（也有参加中考的）。我参加了高考预考，预考的试场在丁蜀中学，成绩合格，进入统考；统考地点：江苏省宜兴中学，即现在的宜兴市老干部大学里。那天虽然在白雪皑皑寒冷的冬天，但是，在考试时始终没有感觉冷。最后大浦公社有四位考生参加体检（我是其中之一），两人上了大学，我被刷下来了。录取的一位是往届生，被南京林业大学录取；另一位是我高中同学，当时我们第一志愿填报了同一大学，他是被第二志愿（南京化工学院）录取的。唉，第一次高考就这样收场了。那年，没有公布成绩，自我感觉化学成绩不理想，有一道大题没有做出。另一原因志愿填报太高。说来可笑，我报考的第一志愿是南京大学，体检时医生对我另眼相看。当年，大浦中学有2位教师（低我一届的校友）被中等技术学校录取。

我一直等到5月份还没有接到通知，知道录取无望了，只好边教书边复习迎接1978年的夏季高考。

在那个炎热的七月中旬的夜晚，我心中常常浮现出那幅动人的场景：在校园的老旧教师办公室前，照明昏暗的空间里，数学老师路老师正在用他那不甚流利的普通话，以一种几乎是脆亮的声音，讲授立体几何的种种解法奥妙。

路老师是个身材矮小，皮肤黝黑的男子，他的颧骨高耸，额头在昏黄的灯光下闪烁着一片油亮。那夜，他简单的黑框眼镜下映出瘦削的面庞，显得格外地严肃而专注。虽身穿典型的知识分子装扮，因夏日的酷热，他头顶着天，脚踏着地，他却破例地赤膊上阵讲课。因为在场听课的全部是参加文科考试的男同学。在宜兴人俗称的“汽油灯”光影下，在那用于临时讲解的黑板前，他用粉笔画出一个完美的圆锥体，以脆亮的声音讲述立体几何的多种解法，这既神秘又生动的情景对我影响颇深。在太湖之滨的夜晚，各种趋光性昆虫会聚集在灯光下，在“汽油灯”的周围形成光环，不时出现“飞蛾扑火”，光亮出现微小变化，影响人们的视觉。但是，听课的二十余名学生，每个人都如同雕塑般静默，全神贯注地记录着老师的讲解。他们仿佛被这种学术的热情所感染，连夏夜的闷热和蚊虫的叮咬也未能扰动他们的专注。偶尔有蚊子侵扰，他们也只是轻轻地按压，将蚊子捏死，生怕打扰到这学术殿堂的宁静。

那时的老师们，他们如同夜空中的北极星，虽未有金钱的报酬，却仍旧全心全意地照亮我们的学术之路。他们的付出像是夜空中闪烁的星辰，不求回报地照耀着后来人的方向。

几十年过去了，这些画面仍旧历历在目，像是时间的长河里最璀璨的光芒，温暖而耀眼。这份记忆并非老年的迷惘，而是那些激动人心的日子里，我们共同经历的不朽章节。

1978年7月20--22日我参加了全国高等学校招生考试，40年前的高考我记忆犹新。我是往届生，年龄中等，比不上“老三届”考生；那时的应届生才16-17岁。那时的夏天比现在的天气要更热辣点。那是恢复高考的第二年，中国有610万名青壮年男女从车间、农田、军营等部门走进了改变自己和国家命运的高考考场，当年录取率仅为6.6%。1979年的春节前我收到大学录取通知书，那时有扩大招生的政策，我才有幸上学。我在填报志愿时，只要求不种田，甩掉铁钯柄，并求稳重，按照当时规定填报了南京师范学院（现南京师范大学），江苏师范学院（现苏州大学），江苏农学院（现扬州大学）三所院校。那时考生不知道自己的高考成绩，先填志愿，录取大学有点碰运气。当年总分500分，我考了337分。化学最好93.5分，物理77分，语文61分，数学44分，政治65.5分，英语当年是选考科目，我没有选考，录取时作为参考分。

最后，我被江苏农学院扩招时录取。入学时间是79年2月。农民的儿子，还是离不开种田。那年我考入江苏农学院（农学专业），成为当时的时代骄子，有了硬本本购米证，当时的户口很重要的，花钱买不到的。不过在2000年左右时，宜兴开了先例，农业户口转为非农业户口收费10000元，说是用于城市建设和其他设施配套建设。有城市户口的市民可以优先安排工作。

1878年，我参加在职教师函授招生考试，先被南京师范学院录取，成为正式学员。记得我一门考试科目的成绩，就够两门科目录取的总成绩。但那时，还是有没有被录取的教师。宜兴县教师进修学校的林老师告诫我把学员的书退给学校，可以再安排一名宜兴的教师函授，为当地培养一名物理老师，我按此吩咐，专程赶到宜兴县教师进修学校，把书本交给林老师，退回了几元钱的书费。

农民的儿子想跳出农门，不想做拿十三级（节）铁钯柄干活的农民。那时社会上戏说农民是“十三级（节）铁钯柄”干部。我最终成为农民的老师，农民的朋友。

　　5.2019年5月12日（1978年我在校时的）教师聚会。

　　五、 我的大学

（一）跨入农校大门

1、准备入学。 当年录取通知书的信封和信笺是江苏省镇江地区“五七”农业大学，录取学校署名是“江苏农学院镇江地区专科班”，没有写明专业和学制，盖的是“江苏农学院镇江地区专科班”的红印章。那时没有造假，不用怀疑。大浦公社仅我一人被该校录取。我姐在临近的张泽公社卫生院工作，知道她同事的儿子南园村曹同学也被该校录取，同时录取的还有一人是张泽公社毛旗村的周同学。那时虽然通讯没有现在发达，但是有好消息还是传递的非常快。得知这消息后，我在姐那里通过稍口信方式预约两位同学去报到开学。我在大浦粮油管理所办理了户口迁移手续，那时没有派出所，户口由大队和公社粮油管理所直接管理，得知先要把家中半年的口粮存放粮管所，才能迁移户口。户口迁移这种“中国特色”在全球范围内都罕见。好在我堂兄在粮管所做负责人，免除了交粮入库这一关，也算是在那个年代走了一次后门。

2、送行。张泽的两位同学是应届毕业生都有父亲陪送，我是务农两年、做教师两年半的往届生，再说我16岁时候父亲就因病离世，家中仅有70岁的老母亲，我是成年人不用陪送。我提前一天从钱家浜出发，住在我姐家。我姐家住张泽公社卫生院内，紧靠轮船码头。我现在还清楚记得，开学用的箱子是姐用过的木箱，那箱子是我父亲在六十年代将大红色木箱翻新，漆成荸荠色给姐上大学用的，可称得上是“传家宝”，现在存放在张泽旧居的车库里。

开学报到前一天的下午，我挑着行李（木箱、被子、洗脸盆等日常用品）出发，小脚母亲走在后面，当走过曾经熟悉劳作过的农田时，心想不再要回来干农活啦。那时的感慨真是思绪万千，千奇百怪的想法止不住地全冒出来，我认为到了穿皮鞋与穿草鞋的分水岭。以后未来的身份不是农民， 而是国家干部了。那时农村天天有农活干，路过本队社员在村附近农田里挑河泥时，我大侄儿钱卓刚恰好在田间干活，看到我们立刻放下手中的活，赶上来说：“叔叔，我来送送你”。他抢过我肩上的行李担子，边走边说着有趣的往事，送我约两里多路程后，返回生产队干活了。那时队里的同伴们带着羡慕的眼光，羡慕我以后不用干重体力活了，可以不用为生计发愁，他们目送我远行。现在，回想起来当时心里有说不出的高兴，脚下好像生了风，走的又快又有劲，并感谢仗义侄儿的送行。

3、报到。出发那天，我们一行五人早上在张泽轮船码头乘船到宜兴轮船站，然后步行到宜兴汽车站，转乘长途汽车到句容车站，步行赶到学校（后来有同学说是有拖拉机接送的）。我们在路过徐舍公社的汽车站时，又有一位庄同学带着行李在路边招手候车，这样我们汽车上就有4位同时入学的学生。

到校已经是下午了。入学手续很简单，在报到处查找姓名，交上通知书和粮油迁移证就行啦。然后，自己去指定的大楼里找宿舍。宿舍的门上贴着学生的专业和姓名，当我看到有牧医这个专业时，感到有点担心，害怕上这个专业；再看到农学专业时，又感觉好奇，好像从来没有看到这个专业，我当年填报农学院是机电排灌、土壤化学两个专业。那时规定填报三所学校，限定两个专业。在昏暗潮湿的学生宿舍楼道里的宿舍门上找到了自己的姓名，专业是农学。后来得知张泽的两位同学和徐舍的同学在牧医班。

　　6.准考证上的照片（大浦中学的钱老师）

　　4、初见。报到学校是镇江地区五·七农业大学，始建于1975年10月，在句容县城北原南京师范大学实习农场上创建的新校，1980年6月在新校址（即现址）恢复江苏省句容农业学校。我们是江苏农学院附设班。当时在校的78级中专班招往届高中毕业生，79级以后中专班招初中毕业生，我们在校期间学校规模不大，仅有农学、林茶、牧医三个专业类别，约600人左右。

我们是江苏农学院附设班，一个牧医班，两个农学班，共114名学生。我们班级38位学生，全部是男生，班主任董老师很风趣地说我们是“和尚班”。学生之间的年龄差距较大，那年小的才17岁，大的有35岁，正巧都是宜兴人。宜兴学生占了近四分之一，我们与溧阳、武进的同学说话交流各自用家乡话，其它县的同学在旁就听不懂我们的说话，丹阳的蒋同学妒忌我们各自用家乡话交流，说我们太狂傲、太放浪。其实最难懂的是高淳话，若两个高淳同学在用当地话交流，我们一句也听不懂。有时，同学们在一起时，也会相互交流各地的地方话，初听时一窍不通，听过解释后捧腹大笑。

我在农（2）班，班主任董老师是宜兴太华人，教小麦栽培课程。我被封了个小官（学习委员）。我这个（学习委员）官职跨越初中、高中，大学连任多年。我们专科班来自镇江地区，同室舍友是宜兴西渚高同学、潘家坝潘同学、武进礼加李同学、扬中郭同学、溧水王同学、金坛毕同学、丹阳的贡同学共八位学生。住的是双人（钢制）叠床，床上仅有一条蒲席，每人有一张方凳子，行李各自放在床底下。其中丹阳的贡同学原是民办教师，“老三届”毕业生，由老父亲送来上学，他们脑子活络，门路广，知道同样是大专毕业，农学专业要学三年，在各县当地扩招的师范生只要两年就毕业，过了几天丹阳的贡同学，办好了转学手续，到本县去读师范专业。现在仅记得溧水王同学是有父亲送去开学报到的，扬中郭同学的妻子也来到学校的，其余，没有影响了。这样我们宿舍8人（后来宿舍调整，转来一位宜兴新建的蒋同学）同窗三年成为挚友。

　　7.我的《学生证》。《学生证》后面是注册记录和假期乘火车减（半）价的优待凭证和借书记录。我借书较多，后面不够用了，另外办了《借书证》，离校时要求将《借书证》和所借书归还学校。我的《学生证》就没有交学校。

　　8.教育楼前的留影

　　9.同窗三年舍友合影

　　 10.蒋国祥与我在教育楼前的合影。　　我和蒋国祥同学应该说是密友，年龄相仿，又是同乡。他毕业后分派到高淳，后来调回宜兴工作，现在我们居住距离约为300米。早上，买菜还能遇见，下午，在河边还能再一起闲聊。这是我保存的合影照片。

　　（二）学技长能

1、学基础课。新学期开始，农学专业有23门课程，主修农作物栽培、植物保护、育种三门课。辅修数学、高等物理、普通化学和分析化学、政治、体育、英语、田间试验和生物统计、农业经济管理、植物学、植物生理学、土壤肥料学、农机、农田水利、微生物学等，每门成绩及格，准予毕业。我们班级学风很好，学习认真互相帮助，考试及格，从来没有补考的。第一学期，开设的基础课有植物学、高等数学、化学（分析化学）、高等物理、英语、政治、体育、田间试验和生物统计等，其中政治和体育课三年一直上的。

我感觉第一学期学习好辛苦，特别是高等数学。教数学是南京大学借来的张老师，感觉水平很高，讲课娓娓动听，三个班级在一起上大课，同伴们都帮着抢占前排的座位，有用书本、书包、帽子、围巾等占座位的。老师讲课循序前进，节节课有序衔接，缺课一节就难以跟上。课后留有作业，但不用检查。考试很严格。当时刚开始出现“60分万岁”的口号，但是，我们这一代人求知的欲望很强，听课都很认真，考试也认真，从来没有作弊。最难是学习微积分，求证圆面积，为了考试及格，只能死记硬背。由于我数学基础差，学数学花费的业余时间较多，第一学期结束，全科成绩合格。那时由于我学习很用功，第一学期结束人长瘦了，体重减轻了好几公斤。

教物理的是一位典型的知识分子，他是一位外聘老师，带着眼镜，搞搞的个头，长着一张稚气的脸，说话语气很亲切，没有作业，讲课水平一般。最后，好像没有考试。

化学是我们农学专业的重要基础课，有普通化学和分析化学，数理化的教材都是全国高等院校统一用书，教普通化学的老师是中专学历，教中专课程的，我们学生打趣说“大学本科的教材，中专的老师，相加除以二平均，结果是大专。”现在还记得考化学的一道题目，是默写出叶绿素的分子结构式，当时说是必考题，我们为了应付考试，死记硬背多花了不少功夫。

教分析化学的老师是位白面书生，感觉水平较高，就是当时学校条件有限，只能听老师讲讲，没有办法进入实验室进行实际操作。这位老师，教完我们的化学课就离开我校另有任职。

我们开始学习英语时，学校为我们请了一位老掉牙的近80岁的英语老师，已经是牙齿不关风读音不标准的老教师，教了不长时间（约2个月）不适应教学就离岗了。

后来，我们上英语课采用电化教育。那时中央电视台有学习英语的专题节目，英语课就在电化教室里上，看电视直播。英语教材使用北京大学理工科的英语教科书。当时讲课的北京大学郑培蒂老师风度翩翩，口齿伶俐，学生很喜爱。糟糕的是有时停电，电视看不了，影响教育。因为，那时条件有限，没有重播，不能录播。我们班中“老三届”的学生有的没有学过英语，以前有学俄语的，那时我担任学习委员，我临时做了几天英语老师，放学后为“老三届”中没有学过英语的学生补习，从字母ABC学起，教国际音标和发音。后来在班上，有好几位“老三届”的同学总是很亲切地称呼我“钱老师”，因为，我原来在中学担任过老师，其他客气的同学也有称呼我钱老师的。

我学习英语很认真，买了专用教材坚持自学，每天早上收听江苏人民广播电台学英语节目；还购买了英语语法书，并从北京外国语学院朋友那里借来《简明英汉字典》，借了没有归还，现在还在我家的书柜里珍藏着。但是，当时我给了他10元人民币，委托他帮助购买一本英汉字典，由于市场上缺货，一直没有购买到，他就把自己用的字典寄给我了。后来我在新华书店购买了《许国璋英语》，认真收听广播自学完了第一册，后来虎头蛇尾没有坚持继续学下去。

后来我们大专班，选用了沈阳农学院编写的英语教材，请了一位中学退休教师辅导我们学英语。那本教材内容是有关农林方面知识，学完那本英语教材，借助字典学生能看简单的读物，英语毕业考试是每人在规定的几周时间里写一篇短文，交给老师，存入学校学习档案。

　　2、学植物形态学。植物学是农学专业学生的专业基础课，有一位资深的夏老师授课，他是退休后借用到农学院来教我们大专班的。教材是江苏农学院自己编写，是前几年“工农兵”大学生用的，感觉很简单。

我们学生上这门课非常认真，认为以后用得到。老师的课讲的娓娓动听，学生认真作笔记，学得非常认真。后来，在野外实习时，夏老师教我们认识各种杂草；我们在校外散步时，有时还会信手拔起路边的小草，相互考考所学的知识。在后来的工作中认识杂草对我们的工作起到较大的帮助作用。我印象最深是教我们根据植物的花、茎、叶借助植物学字典查到该植物的归类，属于哪个门、纲、科、目、属、种，用来追本溯源、寻根问祖。我们还在实验室实习，解剖植物（冬青树叶）的细胞组织；解剖完后，在余下的时间里，我捉来蚊子、蜻蜓在显微镜里察看，清楚地看到蚊子的喙，蚊喙有个保护鞘包裹着，在扎入皮肤的时候保护鞘会缩回弯曲。显微镜下拨开保护鞘，里面有六根针；最外侧的两根针是有锯齿的，这便是上下颚。上下颚是负责切割皮肤，其中上颚负责切开皮肤，下颚负责切锯皮肤，这些针太尖，以至于我们很难察觉自己被针插入了。蜻蜓的复眼特别大，它的两只大眼睛是由成千上万只小眼睛构成的；昆虫的眼睛大多不能活动，但蜻蜓的眼睛能随颈部自由转动，所以蜻蜓能够瞻前察后，环顾左右，若加快速度在它的眼睛上部晃动，它就目不暇接，就很容易抓住它了，这也是蜻蜓眼睛多的弱点......。

修读完植物形态学，学校组织我们统一乘车去茅山野外实习增长见识，看看那里不同地形的植被，认识各类杂草。乘我们实习的机会有的老师随车去春游，并带了铲刀，准备去山上挖胡萝卜参。

那次，我刚下车，就被人按住双眼，要我猜是谁？当时，我很纳闷，在校同学肯定不会这样做，一定是熟人，但在这旷野山岗举目无亲，会是谁呢？他松开双手，我慢慢睁开眼，揉揉眼睛，站在我面前的原来是在大浦中学一起做老师的好朋友彭老师，他任教体育，与我同龄，喜出望外，在远离家乡的异地见到同事老乡。有意思的是，我记得彭老师原来有些口吃，那天如果他开口说“猜猜我是谁”，也许我还能根据这个小线索猜出他来。他乡遇故知，原来彭老师是宜兴城镇下放在大浦的知识青年，他父母在大浦公社卫生院做医生，我离开大浦中学后不久，由于落实上山下乡知青回城政策后，他上调到镇江某某地质勘探队，做勘探工作，那天正好在茅山附近钻探，休息时看到那里突然来了一群人，感到好奇，跑过来看热闹时意外遇见了我。茅山留影 。

我们第一次野外实习，感觉很新奇，我和好多同学没有爬过山，几位30多岁的同学像小孩子一样，与我们在树林中疯疯癫癫穿梭、奔跑着，呼吸着山上的新鲜空气，寻找、辨识各种类树木、植被和杂草等。现在回忆很遗憾的是我们没有一本像样的植物学书。

3、学植物生理学。《植物生理学》的教材是原北京农业大学的油印本，有的地方还缺图，讲课的老师有的地方一知半解，我们学得也稀里糊涂，但我们通过自学钻研基本了解如光合作用、呼吸作用、C3、C4植物、糖酵解等植物生理的一些常识。

到我们毕业时才采购到《植物生理学》大学教材，补发给我们。补发的教材还有昆虫学（生物系用的教材）、植物病理学、土壤化学等，书费还是写了欠条，在工作后归还。这就是现在大学生助学贷款的雏形。《昆虫学》不适合我们，基本无用，那是生物专业系的教材。《植物病理学》很有实用价值。

4、学土壤肥料学。《土壤肥料学》是两门课程。土壤学是肥料学基础课。虽然土壤学当时没有正规的教材，但教这门课的熊老师德高望重，讲课口齿清楚，声音洪亮，笔记很有条理（现在还保存着），授课内容有深度，是我们学生一致公认的好老师。

他在结束我们大专班的土壤学授课后，就被调到南京农学院带研究生了。当时，我还问过熊老师，我们学的知识以后能用到多少？他很直爽地回答我们，用不到十分之一。

基础课学好了，后面的肥料学课程很容易学。肥料学有2本厚厚的用手工刻写的油印本教材。授课老师稍作讲解，很容易理解。以上两门课学过后都没有考试。

5、学统计、气象、微生物学。基础课《田间试验和生物统计》在第二学期开课。那是一门新的课程，我们引以为傲，以前大学里没有开设过。有正规的教材，有资深的周老师授课。宜兴籍周老师是南京农业大学借调来给大专班授课的。随机排列、正态分布、方差分析等专业专用名词，武装了我们聪明求知的脑袋。我们在本书后面的参考文献里找到署名周老师完成的多篇著作。为此，我们高兴地说教科书上有我们任课老师的姓名了，以后我们也要将自己的姓名用铅字印在书本上。

《气象学》差点被遗忘，油印教材，老师的姓名已经记不起来了。他高高的个头，魁梧的身材，刚从新疆气象部门调回江苏老家来到农校，上课说话很幽默，不用做笔记，只要带耳朵听，没有考试。我们清楚地记得老师在气象部门上班，非常敬业，假日轮休，每天定时观测气象数据，遇上大风大雨照常进行，甚至要爬着去看仪表观测记录数据。我们问老师你爬过吗？他笑着没有直接回答我们的问话。气象与生活密切相关，与农业生产的关联极大。看云识天气，抗旱防汛，抗灾防灾，梅雨、季风、台风、龙卷风、冰雹、寒潮、霜冻等一些气象知识都学习过，这给予我们后来的工作很有帮助。

《微生物学》也是我们农学专业的基础课，授课的是一位美女（姜）老师。课时较少，印象淡薄。一些基本常识还是记得清楚的，在后来的工作中还是用得比较广泛。微生物是自然界中生物的一大类群，特点是种类多、数量大、个体小、繁殖快、代谢强、分布广、易发生变异、适应性强。农业生产中最常见的微生物有细菌、放线菌、真菌、病毒等类型。记忆中，在实验室用酒精灯燃烧灭菌后的接种操作还能想起来。这门课有头无尾，授课没有结束，老师就调到镇江去工作。

我们还开设《农业经济管理》课程，由农校副校长钱东伟老师授课。这是理论课，有点枯燥乏味，粗略知道点皮毛知识就行了。在我退休前，他以专家的身份到丁蜀镇成人学校检查指导验收教育成果，我是以成人学校的特邀代表参加会议，原来在校时我们很熟悉，毕业前分配工作时我通过关系找过他，他给我回宜兴提供了方便。我们邂逅相遇，彼此问候、亲切交谈，难忘师生情，晚上，聚餐时我以学生身份向老师敬酒，激发了在座参会者的好奇心。

　　6、学农机，修水利。 我们的农机课是在最后一学期开课，因为那时要等授课的黄老师从外地支教回来。厚厚的一本书，各种农机都有，老师开始讲解柴油机（四冲程和二冲程）发动机的零部件工作原理和维修，讲的很细致、具体，就是时间太少，虎头蛇尾草草收场。考试是驾驶四轮拖拉机绕学校周围走两圈。
我们学习《农田水利学》，学会了用水准仪测高程，知道干、支、斗、农、毛渠，是农业沟渠的布置顺序等。
7、农学三门主课。我们基础课的授课情况有点五花八门，参差不齐，但是开设专业课全部正常。
《作物栽培》使用全国高等学校统一教材（南方本），系统学习粮食（水稻、三麦、甘薯、马铃薯、玉米、高粱等），棉花（白、黄、灰、彩棉），油料（大豆、芝麻），糖（甘蔗、田菜），麻（苎麻、红麻、黄麻）作物的栽培技术，有多名老师授过课。回想起来， 我们上大学时，教我们水稻栽培的高老师说我们以后是田头警察，只要在田头站站，指手划脚。
　　现在，总结学农作物栽培其实很容易，前提是要有一定的基础知识，只要了解其生物学习性及其生长环境，根据当地的温光资源，借用一些有用的资料，合理安排种植并科学管理，及时防治病虫草害。
《植物保护》仅分病虫害防治，草害防治还刚刚起步，没有成熟的理论和实际应用，没有作为重点教学课程。
教农作物病理学是一位宜兴籍老教师，储老师足智多谋、见多识广、阅历丰富，上课图文并茂。我还记得有一节实验课上要学生画出小麦赤霉病的子囊孢子图，我比较擅长绘画，交的作业获得了好评。病理学是植物保护的基础课之一，我们认真在图书馆、阅览室找资料，增加知识储备，托宽专业见识。
教农业昆虫学的章老师是一位经验丰富的老教师。学过昆虫学后，我们对昆虫很感兴趣，看见飞来的昆虫，会想办法逮住，用大头针固定，看看是益虫还是害虫，细心观察它翅膀的特征（翅脉），将它识别归类，记入脑海。昆虫是无脊椎动物中惟一会飞的动物。有的昆虫翅脉细密，如蜻蜓、蜉蝣、草蛉等。也有的翅脉稀少，如蝇类仅有几根脉。每一类昆虫都各有其独特的翅脉分布型式，叫脉相（或称脉序）。所以，辨识昆虫主要看其翅脉。记得在夏天，当时水稻纵卷叶螟虫的成虫最常见，在教学楼里墙壁上经常能捉到，我们逮到后即能分辨出雌雄蛾。
《遗传育种》分两部分，《遗传学》是基础课，为《育种学》专业服务。《遗传学》有一本正规的大学教材，但任课的蒋老师别出心裁，上课只带着一盒彩色粉笔来到教室，还规定课间休息时不能向老师提问题，说是要保证老师的课间休息时间。上课从来不用翻看书本，他在背笔记，在黑板上板书教学内容，写完后解读一遍，学生跟着记笔记，抄写黑板上的板书内容。用这样相对呆板的教育方法，他很吃力，学生也累。听知情者说蒋老师在家整天在备课，就是背教学笔记。但效果还是不错的，完整的笔记就是经典的遗传学教材。
我们通过学习懂得分离定律和自由组合定律就是孟德尔遗传规律。还知道牝鸡司晨（母鸡报晓）、父亲的基因决定孩子的性别和植物多样性的原理，懂得遗传基因DNA双螺旋结构的基本特点，明白杂交优势的道理等等，这为我们以后的工作打下了良好的基础。
　　《育种学》是选育和繁殖植物优良品种的理论和方法的科学，有多个老师授课，要求我们知道自花授粉、异花授粉、纯系品种、杂交品种、有性繁殖、无性繁殖、引种、杂交、回交等常识，懂得杂交育种、远缘杂交、诱变育种、分子育种的原理和方法，有些要在具体工作中才能领会和掌握。
　　总之，在那个年代，我们求知的青年学生都想学好本领，施展自己的才能，为农业生产为农民服务。

　　（ 三）、丰富的课外活动
在校学习，我们的课外活动很丰富。
1、 早锻炼。 早上，我们学生很自觉进行早锻炼，一般是跑步，有在体育场跑道上自己确定目标任务锻炼跑的；我是经常跑出校门在宽阔的公路边上跑步，一直往北约跑2公里多，在一座小山丘那儿回头跑，路上跑步的同学很多，晨跑中，会有同学结伴在同一方向跑或是相遇在反方向跑。早晨也有学生在树林边看书、背英语等。
2、学照相。 家庭条件好的同学，有135海鸥黑白照相机，有时会几个人凑合买一个胶卷，在学校、农场和附近的农科所等地照相，在照相馆冲洗印好后，分摊费用。记得有一位不是我们班级的溧阳同学，脑子聪明灵活自己会洗印照片。现在我还保存着（在照相馆洗印的）一张在傍晚拍的逆光照片，我与农（1）班宜兴同乡大塍公社邢建新同学在农场河边的合影。还有与蒋国祥同学在教育楼前面的合影，几天前，我翻拍后在微信上发给他看，一起回忆往事。还有一张在我们教育楼旁边与董老师和其他同学的五人合影，照片中有三人已经去见马克思了。
我还做过小玩艺，用同学给的光印特制药水，涂在学校食堂买的水票的背面，将自己一寸照片的底片放在水票的背面上，经过阳光照耀片刻，自己的人像就会出现在水票的背面上，很有意思很好玩。现在还完整保存着。这也像PS技术在几十年前的雏形。
3、下象棋。我们班里有几个象棋爱好者经常在宿舍里一起斗杀。旁边的围观者也不少，忙着为其出谋献策，一时帮甲出主意，一会又帮乙出高招。有时，午休时也会弄几盘玩玩。但当预备铃响过，不得不放弃，恋恋不舍去上课。当然，有时也会保存残局，待后再战。记得有一位象棋高手吴同学，还会下盲棋，坐在挂着蚊帐的床上，听着传来下象棋的术语，会战胜与我水平一般的同学。他平时与我们下棋，总是少个马或炮与我们对弈。当时，班里有个殷同学与吴同学对弈时，他们棋艺旗鼓相当，我们围着观摩的同学有时暗暗在心里较劲，看他俩怎样解围。看着看着，他们真不愧为高手，各自走出妙棋，都是我们想不到的走法。
4、度周末。星期日，我们洗衣、理发，到句容城里去购物。碰上赶庙会，会转上个把小时，因为八十年代初还是物资紧缺的时候，由于各地的风情风俗不同，也会吸引年轻人好奇的目光去浏览商品展销会。有时我们还会结伴去走访句容卫校的老乡学生，当时，我班史同学的妹妹在卫校，大浦有个老乡，我临乡有个亲戚都在卫校上学。有次，看到卫校女生在下象棋，感觉好希奇。也有到句容影剧院看电影看戏的都有。记忆较深的是看过省京剧院演的《玉堂春》。为丰富学生的业余文化生活，我们学校经常组织观看集体包场电影，有时也有自己买票看的电影，偶然会在句容县城电影院前买票时遇见老师，感觉有点不好意思，担心老师说我们贪玩不爱学习，留下不好的影响。
我们周日有在阅览室看书报，到图书室借阅书刊，打篮球踢足球，参加郊游或去附近驻军部队看望老乡军人等，当然，也有学习用功或是补差，看专业书籍或是补习落下的功课。
我们大专班的学生很要面子，当时江苏人民广播电台有点歌节目，溧阳籍的黄同学以江苏农学院镇江专科班集体名义，写信到电台要点歌电影《小花》主题曲:李谷一演唱《妹妹找哥泪花流》《绒花》，黄同学收到来信后，预先通知其他宿舍的同学，在晚自习结束后，立即回宿舍收听点播的歌曲。其目的是让人们知道有首创的“江苏农学院镇江专科班”，并达到宣传我们自己的目的。
1979年长篇小说《第二次握手》出版发行，这是当年首次公开发行描写青年恋爱的故事书，风行一时。我们班级里有同学借到该书后，接着传借（到期有其他同学借阅），在图书室办个借阅手续，直至班级里的同学全部传阅后，才归还图书室。这个细节我是查看了我的《学生证》才想起来的。按照规定《学生证》在离校时要上缴给学校的，那时《学生证》就是借书证。因为我借的书较多，《学生证》后面的借书证上最多只能记录60多本书籍，用完了以后，我另办了借书证。离校时我把借书证上缴，《学生证》没有上缴，目的是留着做纪念。
5、乡村游泳。在校期间我们宿舍里有过在周末集体组织去附近乡村的一个水塘里游泳，约离校2公里多，在一个比较大的水池塘里游泳，记得池潭里有一只小木船，在乡村田园的池塘中，我们享受久违了小辰光的快乐。
6、 试验田。我们在上小麦栽培课时，为加深理解巩固知识，在学校的农场里增设试验田，在2亩多的试验田里种植了“泗麦117”，经过机械耕翻后，开沟、整仑、施肥、播种等工序有我们学生来完成。我们采用条播，设计好畦向、畦宽、播幅、播量等，在生长期间做好苗情记录，定期观察记录叶片生长速度、茎蘖动态。
农（1）班的试验田与我们的试验田挨着，他们采用撒播，正好进行对比试验。那时我们常常去试验田观察记载，看看我们的劳动成果。最后收割时采用人工用镰刀收割，脱粒是采用电动脱粒机人工操作，同时在田里把麦穗也捡的干干净净，最终收获小麦的实际亩产800斤多几斤，当时大面积小麦平均亩产不足300斤。我们采用条播栽培的田亩产量略高于撒播田。
总结高产经验是适期早播种、确定最佳播量、选好适合当地栽培的品种、因地制宜确定肥料使用量。
　　7、勤工俭学。 我们在校学习时也搞过勤工俭学，在农场上划定种蔬菜的地块，归各班级利用。我们班级以宿舍为单位划分，我们宿舍集体种过茄子，精心管理，茄子获得丰收，我们将采摘收获的茄子全部出售给学校食堂，收入计入小组备用。我个人也参加过勤工俭学。我做过老师，会缮写钢板字。学校教务处的一位冯教导，老家在宜兴扶风桥，主编一本中专的植物学新教科书，要我帮助誊写、剪贴、整理资料，我是义务服务。
　　后来，学校教务处要缮写前几届大学研究生的英语读物，作为我们的英语补充教材，把这差事给了我，我利用业余时间缮写，挣得一点份外收入。那位领导后来调到省农林厅科教处工作，我还写信与他联系、咨询过工作。

　　11.我与农二班邢建新同学傍晚在一起练习拍逆光照。　　我们在入学前有相同的经历，在一起时会吹嘘务农的“光荣历史”。

　　（ 四）、同窗情谊
　　1、同桌吃饭。那时，我们同学之间非常友好，亲如手足。如放假回宜兴，总是派先行者去购票，若没有乘上句容到宜兴的直达汽车，我们会先乘车到溧阳，再转车到宜兴。在溧阳转车过程中正好是午餐时间，我们会把行李堆放在一起，留一人在看守。其他人可以去放心吃饭。
在学校的吃饭，更是集体行动，当时是按照宿舍分桌次的。同宿舍的人在一桌吃饭，自带饭盆和勺子，那时米饭是每人一份装在铝制的圆饭盒里，每桌有一名值日生（轮流值日）到食堂固定窗口领饭，菜用几个大盆装着，预先放在固定的桌号上，领来饭后我们共同站在一起吃饭；若是吃面食，值日生凭手中的桌号牌要在窗口领回一大桶面食，并用勺子分食。
2、宿舍卧谈。每个新学期开学后，分开一个假期的同学们各自谈论有意思的话题。
有同学说他们那里开始分田到户，改变原来公社、大队、生产队的集体三级所有制。
当时学生谈天的主题还有受社会思潮影响的。谈论报纸通讯说双季稻是革命稻，“反帝稻”，“反修稻”。讨论农学专业新动向：说苏州地区在讨论否定种双季稻，当时说法是“三三得九，不如二五得十”，追究到种双季稻会恶化土壤环境，得不偿失，不利农业的长期发展。
溧水的王同学说他家过年用掉100斤黄豆，我们不信以为是吹牛。原来他们那里比较贫穷，只有在过年时可以大吃大喝，用黄豆制成豆腐、百叶、油生腐（油豆腐），把豆腐浸放在大的水缸里，勤换水可以保持好长时间。我说宜兴人都住楼房，他也不信，说我们吹牛。
当然，我们很羡慕带薪学习的学生。我们班级里有2位同学，在学校带薪学习。
还有同学在一起谈论以前做过的苦事，诉说各自的“光荣”历史。
有同学到西藏做过乡村医生。有同学在兰州当过工人。宜兴大塍的邢同学说他有过随生产队外出扫垃圾积肥露宿街头、马路的经历。
我分享了一段，与他差不多的经历：
我在热辣的夏天在常州戚墅堰附近马路边，带着尖顶（太湖地区特有、用芦苇稍编织成）的雨帽，人晒得乌黑油光发亮，拿着草篮，用镰刀割草，看到时髦的女郎撑着漂亮的遮阳伞走过身边，感觉很大的反差，心里有点委屈，感叹世道不公。那时晚上我就睡在水泥船船舱里，睡了2个晚上，洗的河水澡，上面盖的是密不透风的篷布，船舱里很闷热，晚上蚊子来抽血咬人，咬过后在身上留下纪念品（红包），皮肤发痒，睡不着觉，到实在坚持不住时，我在胸口涂上万金（清凉）油，也会呼呼入睡。在我的记忆中，夜宿船上被蚊虫叮咬经历有过2次。所以，记忆很深，与同学交流有资本。
我们宿舍的同学有“老中青”三个年龄段，即2位老三届、像我这类往届生2位、4位小年轻的应届生。小年轻总是听我们说（吹），有时会好奇地提问。一般在熄灯后的10多分钟时间内，经常还会低声细语，讲新闻或旧闻、趣闻。
　　3、 看露天电影。学校的操场上定期有露天电影放映，一有消息，同宿舍里的小伙子们都会抢着搬凳子提前占据好的位置。有时听到附近有露天电影放映，也会偷偷地去站着看完。
　　有一次，我在校外看露天电影时，那场电影专门为入伍新兵放映的，地点是学校附近南师大农场操场上。我与两个新兵喃喃交谈，一个家乡在福建，另一个在江苏射阳，按照地域远近我与射阳的战士就成为老乡，相隔数百公里第一次见到也是老乡？　

　　4、“老三届”同学。 有一位句容的“老三届”巫同学年龄大，他说放假回家后，幼稚的儿子要看成绩报告单，比比谁是好孩子，谁的成绩好，这为难了做父亲的巫同学。 农（1）班有位丹阳老大姐蒋同学是有两个孩子的妈妈，头发花白，穿着朴素，在她的课桌里比我们多一样东西，经常放着一双没有纳好的鞋底，她有时趁着课余时间在做家务。
在校期间，那年正遇上教师上调工作，当时只有40%的名额晋级加一级工资，我们的班主任董老师没有轮到。我们学生很不服气，我们没有与董老师说，我与班级里以庄同学为首的“老三届”同学一起到学校领导办公室，与校领导论理，为董老师打抱不平，我们说像董老师这样的老师完全应该在40%之内。最后，学校决定的事，没有变化。那年调资调出很多矛盾，后来国家调工资再也没有采用这种方法，而是改用普加工资。
那时“老三届”同学在学期中间因为有事，常常会请假回家。其他同学一学期中间是不会回家的。
5、 同宿舍情谊。 那个年代，我们盖的被子是有被面、棉胎、被底三合一的，拆洗后要重新缝上，我们趁晴好的天气，一早就洗好，到下午晒干后，拿到教室里放在几张拼起来的课桌上缝合起来。一不小心扎破手，就会产生思乡情。有时，会有几个同学同时在一起缝被子，我总是第一个缝完成，因为我缝的针脚大，缝的针数少，当然，我缝的速度也是挺快的，其实，就是为显示我的手脚麻利。我缝完后还会去帮助其他同学，共同完成缝被子任务。
听课、看电影帮助抢占位置是常事。放学后，帮收衣服、被子、鞋子。偶尔，热水瓶被人弄错拿走，同宿舍的会几个人一起去其它宿舍帮助查找。那时，我们的住宿条件差，男女生同住一幢楼，男生宿舍找不到还要去女生宿舍找。若是逢下雨，同宿舍的同学会帮助其他同学收晒的衣服。
还有一件小事，我们8人花1.35元合买过《家庭生活卫生顾问》一本书，这书毕业时给我带回宜兴。我们看到溧水来的王同学没有刷牙的习惯，我们7人凑钱买了牙膏、牙刷送给他，要他养成良好的生活习惯。
饭厅值日和宿舍打扫卫生轮流值日。晚上总是谈天说地、谈古论今，但很有节制，到时按照规定作息时间就寝。
6、演艺展示。学校举行过文艺汇演，我们班级故意与学校和同学开玩笑，在上报演出节目中写上农（2）班表演“女声独唱”节目，表演者王润芳，都知道农（2）班是“和尚班”哪里来的女生？因为“声”与“生”发音很像。表演者王润芳，这个名字听起来是女的姓名，其实是男生，他模仿变声唱了一首歌。引起同学们的好奇，给同学们带来娱乐。
　　在校期间有过学生书法和绘画才艺表演。班上同学一致推荐我参加，我花了几天的业余时间，绘制了一幅铅笔素描画，标题《向往》，一位亭亭玉立漂亮女生眼望着前方在沉思，向往幸福生活，自己以为ok，放到展览室展出，一看就知技不如人。班级内同学们看过展览，说老钱的作画水平技不如人，以后还要努力；我自己看了也感觉惭愧。
　　我保存着一张在校期间的自画像。算是展现我的才艺吧。

　　12.自画像

　　（ 五）、生活趣事

1、国庆旅游。大二的国庆节，我与李同学、潘同学三人去南京游玩。住在李国平同学舅舅家，他舅舅和舅妈都是知识分子，工作、生活在南京林学院（现南京林业大学），我们住在林学院外出家属的空床上，那是预先联系好的，再说那时候的人际关系很淳朴。我们外出时舅舅和舅妈总是告诫不要在外用餐，说是外面不卫生，会得传染病。那是我第一次在省城旅游，三天时间中山陵、明孝陵、灵谷寺、无梁殿、邓演达墓、玄武湖公园都去游玩过，但那时没有拍过一张留念的照片，农村穷学生，没有钱花，舍不得花钱拍照片。晚上，走了好多路去玄武湖旁边的一家晨光机械厂，看过一场免费电影。
那时交通费和门票都很便宜。旅游中我们很羡慕带着照相机留影纪念的游客，尤其是看到一对对年轻情侣亲昵妩媚，心里感觉酸溜溜的。三人发誓以后不带照相机不外出旅游，李、潘同学你们还记得这次旅游吗？在此，要感谢李同学舅舅家对我们的亲切照顾，让我们享受了城里人的生活，一辈子难以忘记。
2、 迎新活动。每年新生入学，学校的广播喇叭会很热闹。宣讲学校概况、学生守则等。现在，我还记得广播里播放过我写的广播稿件内容里的几句话。“下面播送农2班钱优良同学的来稿”，欢迎词的结束语是“同学们，未来的农艺师在向你们招手。”几十年过去了，当年“未来的农艺师”的愿望都已经兑现了，有的甚至已经成为高级农艺师了，当然也有部分人转行从政当官、从事实业的学生，职位和经济收入比高级农艺师还要高的多。
当年，在操场上我们与农校学生一起做课间操，我们是大哥哥、大姐姐。从1978年以后新入学的是应届初中毕业生，不像小弟弟，更像小孩子，有人打趣他们是“小萝卜头”。更有趣的是，年龄越小戴眼镜人数的比例越大。
3、校运动会。我是体育活动积极分子，篮球、排球、足球都去参加。放学后，球场上少不了我的身影，至今，我还保存着一张穿着运动服手拿篮球在球场拍摄的2寸照片。我印象最深是农（1）班有一位武进的毛胡子周同学，他是体育委员，与我在一起活动的时间最多，几乎是两人同时在场的。我们在大学体育课堂学习过中学里没有学过的体育项目，如跳箱、跳马、滚翻、摔跤、桥牌等。
我在校期间，参加过首届校运动会。本次田径运动会仅分男女，无级别。我报名参加跳远、三级跳远、标枪三个项目，获得跳远第一名、标枪、三级跳远第三名的较好成绩。其实这些运动成绩，与我十几岁时的成绩差不多，跳远成绩5米零几。赛后看战绩，我在100米短跑也有实力争第一，可惜没报名参加。跳远第一名奖励蓝色汗背心一件，左胸前印着“省句农”白字。总感觉穿着不合适，我就把中间的“句”字戳擦掉。其实那件背心我没有穿几回就永久存放着。第一名的奖状用作包《育种学》书皮，现在还在。运动会上，参加三级跳远时，跳完三次的成绩进入决赛，由于求胜心切，用力过猛，左腿膝盖上出现印血，颜色发紫，不得不停止比赛，眼看着别人拿走冠军，我夺得季军。
运动会结束的仪式是一场学生与老师的足球友谊赛，我因伤没有出场，只是做了一名场外观众、啦啦队员。想当年，我确实是一名体育爱好者，一名活跃分子。身体素质达到三级运动员的标准。
4、苦力收麦。第一学期的5月底，农场的麦子成熟了，郭班长领到学校的任务，分派我们农（2）班在农场割麦子。农场离开我们学校仅200多米路程。那时的学生也真好利用，多供应两个馒头就去割麦子啦。我和比我年龄大的同学干农活都很厉害，在以前做过农活，我是在生产队挣10分工分的正劳力，种田是熟手、能手。
麦收时的天气是干燥炎热，起劲的割麦子会冒大汗，口干舌燥，鼻孔沾灰发黑，手背上戳成红肿杠，伙食只是增加2个馒头，劳作一天很辛苦，干了两天，牢骚怪话多了起来。那些小年轻不敢多说话，我与几个老三届同学在一起商议，现在这样我们被当作廉价劳动力来使用，我们在入学前早就领到劳动合格毕业证书，我们是来学知识的，学校农场收麦子任务不能全部由学生来承担。我和庄同学等几个资格老的同学一起去教务处陈述诉说理由，要求学校另外请农工来完成麦收任务。
学校采纳了我们的建议，再也没有要我们大专班学生去做苦力收麦。记得那时我在割麦子的时候，在田埂边上几次采摘了老熟的蚕豆，放在口袋里带回宿舍，后来，到句容县城里找到爆米花师傅付钱加工成香喷喷的爆蚕豆花，带回宿舍与其他同学共同享用。那是一件我难以忘记的有趣往事。
5、食堂事件。我们有时在食堂吃过早饭后，还要择菜。食堂工作人员预先会把要择的菜放在饭桌子下面，如择芹菜，我们会把根叶择掉，择完后，把净菜放在饭桌上，估计这也是一项破不了的（几百人在一起择菜）记录。
还有一件事更是难以忘记。我们600多学生吃集体食堂，看到食堂职工冬天在方形的水池里洗菜，仅用铁耙翻动，水龙头冲洗，换一、二次水再洗，就算是干净了。学生在青菜里几次吃到过蛔虫，听到就感觉恶心。饭菜里出现铁丝、竹丝、树枝、头发等是常事。有一次学生小型抗议，把没有吃过的早饭粥桶，里面放着勺子，用以鉴定粥的稀稠程度，放到教育楼门口的显眼位置，上方贴了大大的纸条，上书“看看，这就是学生食堂的粥”。这天，我们都知道早饭的粥稀极了，我们没有吭声。那时，我们的早餐品种是固定的，稀粥加一个馒头（没有馅，有馅的称包子，这是当地人的说法）。
食堂的抗议事件升级（具体真相不详了），出现过（除1人外）学生中晚两餐没有去食堂用膳的故事。我们的教育楼、学生食堂、学生宿舍三点连接起来是三角形，那天，三角形的两边就是没有学生去，只有教学楼到学生宿舍那条路上有学生走动。教师和学校食堂的职工好奇地观察着，到天黑还是没有学生去用膳。后来，学校处分了食堂负责人，将其调换了工作岗位，才平息此事。
那时我们都备有干粮，宜兴人称它为“麦孛”，是小麦炒熟后磨碎成粉状，加水和食糖就可以吃；家庭条件好的同学带有饼干，在课余时间经常加餐。这一天，差不多用完了一个星期的加餐量。说起来，有人会不信，我们到上午最后一节课将近结束时，会早早做好充分准备，一下课就冲到食堂。最恨下课铃响后，拖课的老师。因为，一个馒头、一碗稀粥是不够维持四个小时青年学生努力动脑学习的能量。那时，牧医班上动物解剖课后，我们食堂里总会吃到牛肉。
6、学校医疗。 那时我们上学国家有助学金，每月不足15元，吃住免费，免交学费，书本费自理。看小毛病，学校有医务室，校医生看不了的毛病，凭学校医务室转院证明，可以去句容县人民医院治疗，都是免费的。
上学期间，我转院去过县医院几次，治疗腰痛，做过推拿、红外线照射理疗。其实是腰肌劳损，在生产队干重活时落下的毛病，那时，实在是疼痛难受，才去治疗的。
学校里还有一家理发室，设在学校北门口附近，有一位老理发师为学生服务。理一次发，收取0.1元钱，听说那时在南京要收费0.8元。
　　7、地震风波。我们在校期间第一学期，社会上闹过地震风波，波及学校。我们学生宿舍是三层楼房，建筑用的是空心楼板，上下隔音效果不够好。中专班的学生住二、三楼，有一天夜间三楼宿舍里有同学把桌子沿楼面拖动，发出较大的震动声音，惊动住下面二楼宿舍的同学，他们误以为是地震的震动声音，为此，宿舍里的同学纷纷外逃，引起整个宿舍楼一片混乱，其中二楼宿舍有一位学生往窗外逃生，先是跳到遮雨棚，再往下跳，离地面高度仅3米多，可能是慌乱或是推挤，跳落在水泥地上，头部着地受伤，立即送县人民医院，学校花了几万元人民币，几天后医治无效死亡，年轻的生命就此终结。
　　那时有预警，后来学生全部将床搬到宿舍楼外面，露天住了好几天。好在那段时间没有下雨，不然后果不堪设想。更有趣的事，在下午的浴室里，不知道什么原因，说是地震了，浴室里洗澡的人纷纷外逃，虚惊一场。

　　（六）大学尾声
1、夏季生产实习。我们在校期间，有过夏季生产实习和外出参观学习。
我回到宜兴，在原来的丁蜀区农技站，调查考察小麦、水稻双季早稻生产试验项目，吃住在丁蜀区委，晚上在楼顶纳凉看星星；白天与各乡农技站打交道，看看乡农技站参加的栽培试验田，查看苗情记载和田间长势，还帮助指出记载错误等。我们还去过张渚区，顺便参观游览善卷洞，至今还留存着一张合影照片，就是摄影师的技艺不够完美，没有在最佳时机按下快门。
意外收获是趁那次实习，正式谈了一次恋爱。经王同学的家人孙老师介绍，约见了一位姑娘。她是孙老师的中专师范同学，年龄比我小2岁，在某乡任小学教师。她从乡下赶到城里与我见面，我们相互感觉不错。分别前我们边走边聊，我送她到汽车站，在候车室聊得很投机，直到临近进站上车才分手道别，相约以后通信联系。我回校后，收到激情洋溢的来信，她的钢笔字写得很漂亮，文学水平不错。我很大方，这封信被宿舍里的几个小青年公开传阅过。李同学说这是他看到的第一封真的谈恋爱信。但后来她家庭不支持，给她介绍了一位县机关干部的儿子；因为我的工作没有固定下来，我家离她家距离较远，担心成家后分居两地，给生活会带来困难。
第二次，生产实习，我在她学校附近的公社农科站实习时，趁下雨天我们休息时，还单独到她学校，去看过她一次。她述说了一些家庭的压力和自己的想法，最后非常友好地分手。但我凭借这次公开的恋爱关系，有充足的理由回到宜兴工作。
2、 外出参观实习。由于我们办学的条件较差，实验室不够完备，为了开阔眼见，增长知识，学校组织我们到南京农业大学参观，印象较深的是参观大豆育种实验室，见识到大型的温室大棚，有盆栽和小区试验，有蔬菜新品种栽培试验基地等。看到这些优越的条件，看看我所在的学校，差距太大啦。
我还在具有标志性建筑物钟楼前，用同学自带的照相机，与宜兴的老俞同学合影留念，当时觉得很荣耀。到多年以后我女儿上南京农业大学时，翻出照片看看，回忆逝去的青春。
　　借此机会，我们全体同学还去参观了南京长江大桥，我在桥头堡前自费拍了张单人照片，当时是胶卷相片不能立等可取，于是写好地址邮寄到学校。
在午餐结束后，我和宜兴的王同学在饭店里还请算命先生算过命，因说是不准不要钱，我们才参加的。后来，我们都没有付钱。我俩要算命先生算出我们的婚姻状况，他没有算准确，那时我们都没有结婚，看模样我俩超过27岁，该是已婚的年龄，但由于“知识改变命运”，算命先生失算啦。那时社会上流传“年过二十五，衣破无人补”的顺口溜，说的是大龄未婚青年，我就属于其中之一。
3、毕业实习。最后一学期，我们进入毕业生产实习。有10多人去附近镇江地区农科所实习，其余同学到丹阳、丹徒、金坛、溧阳、武进、宜兴、扬中、溧水、高淳9个县农业局作物栽培站、植保站、种子站、农业试验站、气象站和区级农技站工作实习。实习时间大约一个月，回校后要完成毕业论文。
　　我回到宜兴实习。参加农业局在新街塍上杂交稻播栽期、栽插密度等田间试验收获前考种；参加和桥区农技站双季晚稻播栽期与培育壮秧夺高产等田间试验的考种，到过原来的闸口、南漕、屺亭、高塍等乡的田头。我曾经与农业局带队的史老师开玩笑说，您飞黄腾达以后我们来为你拎包拎鞋子。后来那位老师果真提职担任过副市长，主管农业。后来在检查工作中，我们还相互打趣过，我说我经常（在电视里）看到你的，他纠正说“现在才是看到”。
实习结束，返校后各自完成实习论文。论文质量高的入选资料汇编。那本汇编，我还借给宜兴当县长（那时主管农业）的领导看过，是关于替代杂交稻种源不足的新品种（BG-902）栽培资料。
4、毕业分配。随着毕业临近，我们各自考虑工作去向。最后，学校工作分配大致方针是：“老三届”学生可以照顾家庭回原籍工作；小年轻接受统一分配，去生源少的（溧水、高淳）县农业局工作或其他需要农业人才的单位（农科所、留校、镇江市种子公司、镇江市气象局）；像我这般年龄的视不同情况，分别对待，有恋爱对象的可以回原籍，否则，与小年轻一样待遇，服从调配。我是以有恋爱对象的理由回了原籍。
学校为我们举行毕业典礼，拍集体毕业照片，当晚加了几个菜，自备酒水，算是聚餐，庆贺我们顺利毕业。我们农（2）班全体同学成绩合格准于毕业，并与班主任董老师在句容县城的照相馆合拍了质量高的照片，人手一张。这张照片同学们都珍藏着，2019年初建立了同学微信群后，有几位同学发在群里供同学们回忆。
毕业前，我们为毕业证书的事也操过心，多次向教务处要求要有盖钢印的证书，盖红印的证书社会上不吃香，会被人看不起，最终由江苏农学院颁发专科毕业证书，满足了我们学生的要求。
5、参加工作。在江苏农学院三年学习之后的1982年1月，我与张泽的周同学、曹同学又乘同一班汽车回宜兴工作。
　　三年前上大学的时候，我默默沉思过，一起去还能一起回来吗？周同学在宜兴的国营（滆湖）农场，我分派在张泽公社农技站任技术干部，曹同学分配的工作单位最理想，在宜兴县食品公司商业学校。
　　我从1982年2月起在张泽公社从事农技推广工作，到2015年9月在丁蜀镇办理（高级农艺师，专业技术人员）退休手续，工作期间为新农村建设、为农民增产增收做了一点贡献，自誉为农民的朋友。

　　13.参观南京长江大桥

　　14.1982年1月农二班38位同学的毕业照。

　　15.毕业证书上的照片

　　六、 服务农民
奉献无悔青春 服务农村农民
1982年2月我毕业分派在张泽公社农技站任技术干部，我是第一批下基层（乡镇）工作的大学生，当时已经是大龄青年，我没有办法计较待遇和前途，只能埋头工作、干好工作，干出成绩，做一个合格的农技员，以后逐步晋级，赢得农民和地方领导的尊重和信任。至今我的微信和QQ网名都叫“张泽桥人”。
那时刚刚实行家庭联产承包责任制，农民一家一户种田，缺乏种粮生产技术。有时在午休我也会被附近农民叫去田头诊断，帮助解决问题。有次，我下村工作，毛旗村有位搞间作套种的农民赶到公社来咨询大豆的施肥，没有看到我，就在公社办公室的信袋里留了纸条，我看到后，立刻上门指导。我辅导的南湾村农民汤德舟“大蒜-马铃薯-水稻一年三熟巧复种”成功的经验，发表在1986年《科学种田》杂志上。工作3年，我结识了许多搞间作套种的农民朋友，我利用外出开会等机会，义务为他们购买当地买不到的大豆、西瓜、西红柿等新品种，并组织调进适合与经济作物间作套种的(大)小麦新品种，指导他们（大）小麦、水稻与（大）小白菜、西瓜、大蒜、马铃薯、百合、大豆、西红柿等间作套种和轮作，实现了当时亩效益超千元，勤劳的农民个个眉开眼笑。随后我撰写了《实行间作套种，提高种植效益》论文，发表在《江苏农业科学》1986年第1期。同年在宜兴县科协优秀论文评选中获一等奖。努力付出后获得的成绩，得到领导的肯定，1985年我任职张泽乡农业服务公司经理、农技站站长。
当时农技推广主要靠开村农技员会、发放用钢板刻写（油墨印刷）的农技简报到村、开广播会到户（早中晚播放）、下村巡回指导和搞示范田等形式。在水稻、小麦、油菜生产中推广优化栽培和化学除草技术；先后推广免耕种麦技术、推广水稻肥床旱育秧、在打孔地膜上用河泥块育秧，后来推广用塑料秧盘育秧，抛秧栽培水稻成为愉快的劳动，改变了农民面朝黄土背朝天的传统种田模式。
2000年随着机构改革和行政区划的调整，服务范围扩大了一倍但人员反而减少，从事农技服务工作任务更重，好在农技推广的手段也在变化，搞形式的少了，开始注重推广新型的适用农业技术。2005年南方稻飞虱大发生，导致宜兴稻飞虱大发生，其它乡镇出现大面积的稻飞虱“冒穿”，导致水稻减产。而大浦镇3万亩水稻田中仅出现零星的稻飞虱“冒穿”。宜兴市农林局在大浦镇农业服务中心针对水稻后期的稻飞虱“冒穿”现象召开紧急会议，中心旁边就是农药店，参加会议的植保站工作人员看到农药店里冷冷清清，没有农民来购药，感觉好奇怪，那时其他乡镇早已断供农药，或是有农民早早在店门口等候供应农药。后来查看了我印发的农技简报，各期简报写明了用药品种、数量、时间和使用方法，与其它乡镇有所不同是在中期禁止使用菊酯类杀虫剂（能杀死害虫天敌），由于合理用药，保护天敌，有效地控制了稻飞虱大发生。当年我在田头查虫时，田埂边有很多农民围观，要求帮他们查虫，我总是不厌其烦为他们服务。有一次当我在田头捡到一只装菊酯类杀虫剂的塑料瓶子时，高高举起，向在场的农民说“谁家用过这种农药防治水稻纵卷叶螟虫的，田间稻飞虱肯定多。”当场有几位农民很惊讶，说是用了这种药，田间稻飞虱确是很多的。
2006年，我将直播种稻的技术资料编印成农技简报发到农民手中，使农民很快就掌握水稻直播栽培技术要领。2年内在大浦镇2万多亩水稻田上全面推广应用，取代以前的老式育秧手工栽插和塑盘育秧抛秧栽插。
在生产中，我深入田头，观察苗情、病虫情，将农技简报发到农户，多次为农民解决生产技术难题。双庙村的农技员说有农户田中出现稻苗无虫无病斑卷叶，查不出原因，我一到田头就看出是遭雷击的原因，是稻苗在雨过天晴后显现的症状。零星发生无关紧要，不久会恢复的，查出原因，使农户放心。又有一次，双庙村有一农户一块稻苗生长不正常，村农技员找不出原因，向我求助，我到现场查看，仔细观察找不出原因。只得在田头绞尽脑汁冥思苦想，发现不了问题，找不出原因是个不合格农技员，不配当农民的朋友，真是“老革命遇到新问题”。后来询问了肥料使用情况，得知是该农户用了一种新型化肥（仅限在水稻分蘖期用，化肥中加了除草剂），该化肥不是农技部门推广的，是农资经销商自行组织供应的。由于使用不均匀，造成了药害，分析出原因后，为农户消除了心病。还有一次，正值水稻分蘖期大农户打来电话，说是水稻发生“葱管状卷叶”，不知是啥毛病。我一到田头，仔细看看，田间发生不均匀，根据经验判断是除草剂用量过大、不均匀造成的，药效过后会恢复生长的。
2007年行政区划再次调整后的大浦镇并入丁蜀镇，有28个行政村，面积有200多平方公里，地域大了，种植农作物的品种多了，农技服务的任务更烦重。加上工业耐火企业多，对周边农田影响较大，每当出现矛盾时，我总是以农技专家的身份出面调解解决。在田头走、看、记录，水稻成熟前最多一天工作10多小时，我在田头细致工作，是为了种粮的农民不吃亏。有一次，农药经销商打来电话，说是有农户用了复合肥致使芝麻枯死，要求高级农艺师到现场，当“老娘舅”作评判裁定，平息纠纷。我立即到现场（该地块离镇政府200多米远）查看，发现这地块是零时用地，农户没有整平田地，在地势高低不平的路边上，种植芝麻等农作物，我根据受害症状仔细观察分析，芝麻仅仅是在低洼处有萎焉死亡的，长在高坎地方上的苗完好无损。由此得出结论芝麻是淹水受害致死，不是肥害。农户和农药经销商听了解释后，心服口服，非常感激。
自2013年起，我兼职从事推进农村住房和美丽乡村建设工作，开展全面治理农村垃圾、污水、河塘，加快实现厕所净化、道路优化、路灯亮化、村庄绿化、管理长效化等工作目标。通过清查摸底，编制了239个自然村的环境整治规划，每月参与多个部门的联合督查，并精心安排检查路线，多次到达239个自然村巡查环境整治效果，对查出的问题，再次察看，督促整改。连续两年多时间使丁蜀镇28个行政村、6个涉农社区村庄环境面貌焕然一新。
　　2015年9月，我办理了退休手续，依依不舍地离开了工作30多年的农技服务岗位。但是，熟悉我的农民经常打电话来咨询种田技术，我还是很客气地应答，帮助解难，必要时到现场答疑解忧。因为，我永远是农民的朋友。我把青春献给了农民和美丽乡村建设，今后，我会继续发挥余热，乐为新农村建设添砖献瓦、献计献策。
　　仅以本文作为我从事农技推广工作的简要总结。本文2019年参加无锡市老科协“庆祝新中国成立70 周年征文活动”，获得“优秀征文二等奖”；2019年《无锡老干部》第1期《桑榆丹心》栏目录用（标题为《我永远是农民的朋友》）。在2018年被宜兴市老干部局网站《老干言论》录用，标题为《农民的儿子 农民的朋友》。我的具体工作经历将在下面的回忆录里详细介绍。

　　16.1985年10月中国电视剧制作中心编剧张庆仁来张泽与本人商谈拍农村题材电视剧。这是我的第一张彩照。秦振东拍摄。我在张泽工作生活26年。QQ、微信网名“张泽桥人”。

　　1 、培训机关干部
第一次为机关干部上农技课，缘于迫切的农业生产需求和公社领导的科普安排。
1982年刚刚实行家庭联产承包责任制，当地机关干部和农民种植粮油作物都缺乏生产技术，当时各级政府对农业非常重视，对粮食生产贡献大有奖励政策。我是第一批在基层工作的农业大学生。那时，公社党委书记也具体分管农业，召开机关及村领导干部会议时，要求带头种好责任田，亲自统计干部的稻麦产量，以此来确定上报大面积生产的产量。
当时群众对农技知识需求到什么程度呢？讲个小插曲：农技站一位蒋农技员上班时经常会迟到，原因是在路上的农民都熟悉他，他从南湾村步行到乡政府上班有7公里路程，沿路农民要他到田间查看病虫等情况，他也很敬业，乐意为农民服务。那时交通工具全靠（11路车）两条腿走路，他上班路上总要遇到几次求教（助），站内工作人员戏说他总是被女人拖到麦田里去。
八十年代初期，公社里没有星期天，每天要上班。家中有重要事情可以请假。特别是农村大忙期间，机关干部可以在家里安心、带头种责任田。可以种好责任田后再来上班。我是机关里家中没有责任田的农村基层干部。在大忙期间，几乎是只有我一人在公社办公室值班。不用请示就有权力使用大印。
机关里定期开展学习，一般是时事政治方面的学习。当年主管农业的俞副书记，对知识分子较尊重，知道我是学农专科的毕业生，他也想听听我的讲课，其次也想了解（考验）一下我的知识水平。那时外乡干部办公室的后半间就是宿舍，我们每天晚上住在办公大楼里能经常见面，在一起闲聊，增加生活乐趣。并征求我的意见，可否为机关工作人员上一堂农业技术专题知识课，内容是有关粮食作物生产知识，我表示赞同，应约。
我当过中学老师，上课还是举手之劳的小事。那次，我以科普讲座的形式，通俗易懂向机关干部讲了《水稻的一生》，我擅长画图，由此在黑板上认真板书，同时图文并茂，用通俗易懂的语言讲述当地主要水稻品种的科学栽培方法和原理，其中就有讲述我们当地种植水稻播种、栽插、管理、收获的科学道理。看看听课者都是聚精会神，我讲课也更有劲，接着我结合讲述一些当地农谚的科学依据，听者鸦雀无声。我轻松上完一上午的课，听到不少的赞扬声，一致反映很好。有一位机关干部（与我哥是战友）夸我说，我把一年学的知识用2小时讲完，他也学到了一些新知识。高！实在是高！那时，我也善于收集有用的科普知识充实自己的智慧库，并且经常倾听群众语言，逐步积累经验，指导农民种田。
2、八十年代“罢工”
八十年代搞农业生产指导的主要方式是搞生产现场。按照农业技术部门推广农业技术的程序是“示范—推广”。但那时乡镇一级搞农技推广没有推广经费，必须服从依靠当地行政领导。
我参加工作第一年秋播种麦时，把示范现场安排在乡政府旁边的一位机关干部的责任田里，站里一位农技员把麦田的沟系设计成横的“畦”（宜兴话说埨），具体现状像“蜈蚣”，农民说是“百脚畦”。搞示范时，我们农技员是劳动力，当时有8位农技干部，我是唯一的国家农技员。我是初来的，不知要怎么做。但是，按照理论上来讲，这种设计的沟多，面积利用率低，我只是自己知道没有说出来。事后，我老家的一位农技员看到我，问起这件事，他说又是某某的杰作吧，这个某某当然不是我。
到第二年，搞水稻栽插现场，还是在同一块田里，又搞了“定位栽插”，就是在栽秧的绳上用红漆做上记号，绳子有2人站在田埂上拉着，控制行距，栽秧人在栽秧时要按照记号栽秧，并听从田埂上拉绳子人的指挥。这种做法在搞联产承包制前，生产队里搞过一阵子。其目的是保证栽插的密度，到一家一户种田时，完全不适应了，没有推广的价值，浪费的是机关干部的人力。我是新来的，只能服从，听从安排，没有话语权。
　　水稻栽插结束，要搞田间管理示范。那时还是用很原始的方法---耘田，大田里的秧苗已经栽下有7天左右，要用手指修整耙平田面，同时进行松土除草，这是七十年代有人提出的田间管理方法。其实，那时已经用木制多齿工具“趟子”，在稻苗中间推趟松（平）土除草的。我们农技站全体人员弯着腰在田间耘田，怀着技术做着最没技术的活，被过路的群众讥笑。俗语总说“灯草烧猪头，老爷的本钱”，这种示范，浪费的还是农技员的人力资源。
　　最后打败这项“示范”面子工程的，是臭味。那块田旁边是农业银行，那时的厕所是老式的（蹲炕），粪可以屯着卖钱。厕所里飘出来的恶臭，最终成为我们“罢工”的导火索。那时政府机关和银行都很惜财，那时厕所里的粪可以屯着卖钱，当地农民要用作肥料垩田的。当时政府机关没有余钱可以开支另做他用，有人开玩笑说，年终机关搞聚餐的钱，用的就是卖粪的余钱。我们耘田到厕所附近时，闻到厕所里飘逸出的臭味，开始味道不浓，随着靠近厕所，随着一阵一阵的来风逸出的臭味越来越浓，真是难闻死了。那块田还有近1/3的面积没有完成耘田。这时，我壮着胆子提议到此结束。我说，就在此地的田埂上做记号，标明是采用两种不同的处理方法。以后，没有耘田的地方若减产，有我个人承担损失。其他人都一致赞成通过了我的建议。因为，大家再不愿意闻到恶臭。
在水稻收割前，我们在田头现场评估和测产，后来没有耘田的1/3田块，没有造成减产和任何损失，我提议的“罢工”成功，也没有要我作经济赔偿。
3、与农民“打 赌”
大约在八十年代末，我在张泽乡南湾村检查工作时，遇到一位年龄与我相仿的农民。从他闲谈的口述中，得知他种植的5亩小麦产量从来没有超过300斤。他说他种的小麦长势一直很好，就是产量不高。听了这话，我主动与他搭话，询问他的播种时间、播种数量、施肥、种植的小麦品种、及其管理等情况。他知道我是（公社）农技员，抱着半信半疑的态度与我交谈。我告诉他，只要听我的话，保证你种的小麦亩产能超过300斤。他说听你的话，明年小麦亩产能收到300斤，我就请你吃饭。我也当众表态，若明年小麦亩产收不到300斤，我就请他吃饭。这话我们是当着村干部在场时说的，可以说是闹着玩的玩笑，也可以说是没有签约的口头协议。
在八十年代末时，我已经从事农技推广工作好几个年头了。在几年前我搞过测土配方施肥，在农户田间搞过小区田间试验，亲自参与播种、施肥、管理、收获等一系列农事操作，获得了第一手资料，并熟知稻麦生产技术的关键措施。在我们宜兴地区推广种植的小麦品种的生产潜力亩产都能超700斤，稻麦生产中要增施钾肥才能获得高产。我们当地农民在六十年代懂得施化肥（当时是硫酸铵等氮肥），七十年代知道要使用磷肥，八十年代农技推广部门开始宣传推广应用钾肥，但这项技术推广不够全面。农作物需要吸收一定比例的氮磷钾肥料，缺一不可。根据化验宜兴市的土壤，95%以上的土壤缺钾。所以，稻麦要高产，必须增施钾肥。我与那位农民说的话，大概意思就是在小麦生产中要减少氮肥的使用量，不要增加农业成本，要在播种时施足基肥（特别是钾肥），在使用小麦的拔节孕穗肥时，也要增施钾肥。同时，要求那位农民记录下我的配方，并把以后的施肥情况记录下来供备查。当时，我清楚的知道南湾村的地理位置，靠近大浦的太湖边上，是属于白土，这种土均为缺钾类型，土壤中的钾不能满足农作物生长需求。
过若干年后，我再次遇见他，因他迁居其他地方，我们难得相见。见到我时，他愧疚地说欠我一顿饭。我说，那是小事，搞科学种田是大事，我的本职工作是为农民服务，为农民服务有成效是我最大的功劳和快乐。要是在第二年碰到那位农民，我也不会真的要他请客。

　　　　4、九十年代发大水
1991年华东地区发生水灾，那次的严重自然灾害，是中华人民共和国历史上第一次大规模、直接呼吁国际社会援助的中国自然灾害。
正直发大水那时，我抽时间去老家看看。走在钱家浜的大路上，水深60多厘米淹没膝盖，实际是淌着水路行走。到家边附近遇见一位远房嫂子，这位堂嫂个子较矮，她风趣地对我说，优良呀，总说“世上只有长人多穿衣，没有矮子少走路”，说的是矮子好，矮子不吃亏；但是今年的矮子吃亏啦。
那年，老家的人几乎都去亲戚家住了，因为新造房子的地基较低，没有考虑防洪灾，村周围防洪灾设施也不到位，家里的土灶头都已经没入水中，无法做饭。“稀奇稀奇真稀奇，烟囱管里钓鳑鲏”的童谣兑现了。我的老家在旧宅原地上翻建，场面上还没有浸水。我当时就感觉我的老祖辈有远见，识天时，懂地理，有防范的意识。那时，我哥在丁蜀镇的医药商场上班，原来从家走到公路边的大路变成了水路，只能改用农船作为交通工具，上公路后再乘其他交通工具去上班。
那年的水位超越历史，镇里要求所有干部都定到村，帮助村抗洪涝水灾。我与水利站、妇联的三位机关干部定的村是灾情非常严重的村，同时也是经济薄弱村，那村以前是县里几个有名气老干部的出生地。那年村部附近一片汪洋；我们要蹚水进入村部。那年我见到宜兴县钱伟人市长也去那村视察过灾情。
该村最南端离镇政府仅1公里，最北到东氿边。连续几天下雨，河里水位持续升高，村部东边的圩堤被水击溃，进入村部也要涉水。那时只剩下2只圩的圩堤未破，我们的任务要保住基本口粮田，保住最后2只圩堤，绝不能放弃。我们每天要赤着脚蹚水去氿边巡回圩堤，看看哪里要加高加固，哪里要加桩。救灾工作任务重，三人经常在一起，互相照应。那位妇联干部也挺辛苦的，要与我们男同志一样涉水查堤，有时我们晚归，她在校读小学的孩子有时要饿肚子，我们常让她先回家，她非常敬业总不肯先回家；后来因为嫌弃乡机关干部有时工作生活不规律，洪灾后她通过其他途径调离工作岗位，进入县机关上班了。同时，那个村的人力资源也告急。由于种种原因全村仅有中共党员3人，少的出奇。我们轮流巡回，出现险情，只能依靠村干部及队长一级，发动群众自救，依靠村民抢险护堤。资金方面也有缺口，全镇只要村上有在乡办企业做负责人的，他都会以集体的名义拿出物资来救助所在村的救灾工作。我所定的村，没有人在乡办企业做负责人，所以，只能靠本村自救。在村边新筑一条土坝防水灾时，发动本村社员每户捐赠包装袋若干只，经费自筹，全体村民代表参与，冒雨挑灯夜战的情景历历在目。那时要找到高出水面的泥土用来筑坝都很不容易，只能挖掉一农户的部分自留地用来筑坝，为此事，我们费了好大的周折，做通了该农户的工作才办成。
当年机关干部晚上回家时，有过在大路上经常能捡到活鱼的趣事。因为，有的地方河水位平面与公路面基本持平，好多地方圩提破裂，造成鱼池里养的家鱼四处逃散，有时河里的活鱼为应激，有时很容易跳上路面，回不到河里，只能呆在路上被活捉。
那年，我到邻村查看灾情，目睹朱家村的一条圩堤突然溃堤，缺口有2---3米宽，当时正好有一只农船在抗灾，看到有几个年轻热血小伙子勇敢地从船上跳下，想站在缺口坝上用身体挡住水，以便能抢修圩堤，由于水位差较大，先跳下的几个年轻人都被湍急的水流冲下堤岸，掉进水流里，而且很快被冲得好远好远，幸亏跳下水的年轻人都会游泳，不然后果不堪设想。其实，当缺堤口水位差大时，用小物件是难以抵挡住湍急的水流，所以，依靠单个人跳下去是无济于事，而且，还会有生命危险。正确的方法是要用大物件如船横在缺口，挡住水流，才能采用打桩、抛泥土袋填上堵住水流；或是等待水位落差小时，才能修筑坝口，然后，排水。这是人们多年抗灾的经验教训，千万不能意气用事蛮干。在此，我写这些也算是给后人留下的智慧结晶吧，算是警示后人吧。
高水位持续了几天，待水位稍退后，抗洪救灾队伍开始针对不同品种类型、不同受淹程度的水稻，采用不同的抗灾补救措施。
大约在大水稍退后的3-4天，分管农业的方乡长要我一起去全乡重灾区看看，以便确定救灾措施。首先，来到与我老家钱家浜相隔一条田埂的朱家村。查看对淹在水里有几天的稻苗是否要采取措施补救。事先，我预先查看了有关水稻生产的资料。然后，在现场用铁钯在水底捞起稻苗，看看症状，计算淹水时间，分析了解受淹水稻生育特性、恢复能力、不同补救措施对水稻生长发育的影响等，在根据当时几天的气温等特点分析（气温低，水稻在水中不易腐烂），确定淹水在10天以内，能立即排水的采取排水露田，让水稻脱水透气壮根发分蘖成穗。不能立即排水的等待水位降低后，再排水采用补落谷，各村统计所需种子数量，统一有农技站采购迟熟中粳稻品种，采用直播栽培，农技站同时将详细技术栽培资料发到灾情重的农户。
　　当年我们针对当时特大洪涝灾害，进行了调查研究，总结生产经验。后来写成《水稻涝灾程度影响因子及补救措施》发表在《上海农业科技》期刊上的。我经过观察，水稻淹水后，叶鞘和叶片会在水中随水疯长，那种长相若是听人家说，我还不会相信。这是通过91年特大洪水的实践，增长了对农业（水稻）专业知识的见识和实践。
　　那年水稻生长后期光照充足，补种的水稻一般产量在350公斤左右。
5、冬 天 割 麦
1996年张泽镇轮到搞全市的秋播示范现场，分管农业的副镇长很年轻，但很要面子，好强，说话有点硬朗，作风像军阀。但对我还是比较客气的，因为我做过他几天的临时上级（我在县政府办公室时，他是某乡办公室的文书）。
　　秋播现场要在10月20日左右搞完成。按照宜兴地区小麦的最佳播种期是10月25—11月10日，秋播现场（时间）实际违背了我们当地的自然规律。但当时分管农业的领导，就是搞形式，叫不种田的干部去参观农业生产现场。当然，基层干部也没有办法，只好撑顶着去应付。
　　那年的秋播现场设在北塘村，号称100亩，实有面积80多亩。我们有经验的农技员一到田头就会看出实际面积。工作在10月10日以后就开始了，各块田要预先做好仑沟标记，发动农户准备基肥、种子等，水稻没有完全成熟就要收割，小麦播种期17-18日。连续多日出动16个村及10多个乡镇企业近300人，田头红旗招展，彩旗飘扬，高音喇叭里播放着音乐。那种场面现在只能在电影、电视里才能看到。我们农技站人员本是做技术支持，也天天在田头感受大阵势，跟群众一样有怨言只能忍着。由于广播站的负责人耳朵有点背，总是把音量调的很高，为这事召开广播会时我几次提醒过他，但他总有忘记的时候。由于广播站的负责人年龄较大，喜欢听戏剧类节目，有次他播放了《孟姜女哭长城》的唱段，群众还是喜欢听的。但是，领导听了不舒服，他以为老百姓修筑长城是被秦始皇强迫来的，现在群众在田间开沟、整仑等也类似于是被迫的。当即就要停止播放该节目。
　　宜兴市农林局农技推广中心一位小麦专家（高级农艺师）在技术上提出一些建议，也被否决，并被骂得狗血喷头。为获得上级领导的嘉奖，分管农业的副镇长亲自出场（因他原是宣传委员），到宜兴市广播电视台请名气大的播音员录制示范方内容介绍，并根据录音时间的长度，精确到领导在田间步行的时间，计算好参观队伍走在具体什么路段开始播放录音。真是费尽心机，流于形式。
　　开现场会那天（10月20日左右），路面实行交通管制、警车开道，电视台记者扛着摄像机，市领导、局领导、乡镇领导（副乡镇长、农技站长）步随其后，我们农技站人员在田头分发书面介绍资料。其实，来看的人大部分都不种田的，作用有多大，天知地知你知我不知。事后，我知道了其他乡镇前几年搞秋播现场的秘密，他们只是在近路边的田间播种了小麦，其他地方没有播种，种了慌麦，欺骗了来访参观者。
　　那年，无锡市市长后来还到现场参观视察。
　　由于小麦是提前播种，出苗早、生长快。那年风调雨顺，又遇上暖冬年，气温偏高于常年。到12月上旬，麦苗长到20多厘米高了，已经形成了疯长，若不采取措施，难以高产。
　　宜兴市农业局主管农作物栽培的章工（高级农艺师），我们习惯这样称呼他，来到田间，看到小麦这样的长势，也感觉束手无策。按照理论上的知识，采取中（断根）耕、疏苗、培土、镇压等措施难以控制当前的局面。章工很客气地与我商讨，我提出了一种猜想：我们农家屋边麦田里的麦苗，常常被鸡吃掉后剩下半截，以后还能长出麦（苗）子来，我们能否割掉地上部分麦苗，让其再长。我的意思就是像割韭菜那样割麦，把麦苗割成只剩地上部分1寸左右。
　　这是史无前例的创举，教科书上找不到答案的。其实，我是根据经验推测出的猜想。我征求其他人的意见，都不敢肯定这样做。最后，章工表态：我们划定小区做个试验，给后人留作经验（资料）备用。说干就干，在路边第二块田里，按照田间试验的要求，分成四块小田（小区）。分别采用的处理方法是：割麦、疏苗（中耕）、压（踏）麦、对照四种处理。农业局其他工作人员在田间疏苗、压（踏）麦，好像搞了有几个半天，大约搞了4—5块田（20多亩）。麦田的主人从来不到田边去，因为那时是地方领导要这样搞的，麦苗生长好坏与他们无关。后来，我们把割麦、疏苗的管理措施向村里的干部做了说明，要求示范方里的农户自己按照技术要求去管理。
　　第二年，小麦生长后期气候正常，小麦收获前，我们对小区试验进行考察。根据产量收获的名次：1.割麦、2.疏苗、3.踏麦、4.对照。结果明显，我尝试的“割麦”建议获得了最高产量。同时，在示范方内对几块长势好产量高的田块进行了生产调查和成熟期考种。调查中还有意外的发现，更是验证了我的假设，积累了生产经验。高产田块的主人是一位姓许的养鱼专业户，在冬天割麦时，他把麦苗割去喂鱼，留下的部分比较短，在春季使用了拔节孕穗肥，小麦获得好收成。而一般农户舍不得割麦，或是仅仅割掉点叶片而已，在关键时的肥料没有施下去，从而，影响了小麦的高产。

　　6 、 运送农资的全国之旅
　　（1） 进京倒化肥。大约是在1988年，社会上开始搞活经济，要求各行各业搞创收。乡镇农技站工作人员只发基本工资，奖金要自己挣。
我得到一条消息，常州某地有一家皮包公司能搞到计划内化肥（尿素），就是没有经营的资质。那时我刚从县机关又回到张泽乡农技站，我熟悉县农资公司的业务人员，我就去常州试试搞经营。我在宜兴县农资公司开了介绍信，以农资公司业务员的身份外出谈业务。我外出时与乡分管农业的副乡长说好，去北京（国家扶贫办）贩运化肥，为当地解决化肥不足的困难，路费可以在乡政府报销。
我到常州，与常州公司朱业务员一起乘火车去北京。朱业务员说到北京后，先要去找联系人，才能与扶贫办联系人商谈。据他说国家扶贫办负责人是常州人，有人会疏通关系与其联络上。晚上9点多的火车票，晚点1小时，乘了一夜的火车，早上还没有走出江苏。那时的火车真慢，价格也较便宜，47元一张硬座票。记得那天正好是实行夏时制的开始日，听火车上列车播音员说要把手表拨快一小时。我第一次出远门，一切都得听朱业务员的吩咐。我们一路上轮换着占位置睡觉，即是两人在一起的位置，一人占用两人的位置睡觉；另一人再去找空位置坐着，过一段时间再回到原来的位置睡觉，起先睡觉的人再去找空位置坐着。我第一次知道，在火车上有一节是餐车。我们在车上吃过早饭和午餐。火车过黄河，路边的景色就大不同了，一片黄土地，路边的房子是清水墙，不像我们南方的房子要用石灰、水泥粉刷。
下火车后，已经是第二天晚上了。在车站有人高高举着牌子，上面写着“接常州殷某某”，殷某某是常州公司的负责人，由于有醒目的标语牌，我们很快与其联系，立即排队乘出租车到达目的地（住地）。我第一次居住在北方人家的私房（宅）里，窗户很小，但比较暖和。
第二天，有人领着我们去了一家富丽堂皇的“百乐酒店”，地面上能看到吊灯的倒影，第一次见到这种豪华的酒店。我提着密码箱，其实没有带多少现金，只是装装样子，像个商人。到达指定的房间，联系人说要等待一下，领导暂时没有时间来接待我们，估计要等候1-2天。要我们听候通知及时联络。
这样我们闲着，朱业务员说我们明天一起在北京逛逛，游览北京风光。那天，傍晚我们路过天安门广场时，正好看到在更换升旗的旗杆，就是把原来（较矮）的换上现在用的；我们在住宿地购买了一日游连票旅游。那是几家旅社联合起来搞的一日游，隔日买票，沿途接送旅客。我们游览亚运村、十三陵地下宫殿、八达岭长城等地，并在长城的圆周电影院看了一场气势宏大的古代战争片电影。
等候了2天，还是没有消息。后来我们知道，广东汕头一家公司和我们在一起等候着这笔业务。
最终，我的介绍信没有用得着。车旅费100多元，在乡政府财政所报销，这是我的第一次公费进京旅游。（那时，我的月工资才50多元）。
（2）萧山贩农药。创收指挥棒下，北上之外还有南下杭州。我家属在张泽供销社工作，我家邻居俞师傅也在供销社上班。他的一位亲戚（表弟）朱老师，留职停薪暂时在外跑业务，他听说在杭州附近有“绿麦隆”，这种农药在我们本地也已经淘汰不用，但是绿麦隆农药在东北仍然有市场、有需求能赚差价。我得知这消息后，立即与宜兴市农业服务公司李经理联系，李经理说价格合理可以大量购进。那次，我随朱老师出差，找到萧山市赭山供销社农资门市部邵经理，谈好价格，预定数量，我们等候着拿货。萧山那里的“绿麦隆”也不用了，也是库存，无人问津的，但还在有效期内；他们要从其他供销社调剂收集。那时，电话基本上用不着（不普及），全靠书信和电报联系的。
第一次接到电报，有农药2吨。我在宜兴市农业服务公司办了支票，租借张泽粮油管理所的运货（载重2.5吨）汽车去提货。途经湖州附近，遇上一位交通警察拦住了我们的汽车，说是前面路桥在修不能通行，要我们往东面苏州方向绕道走。他正好要搭我们的汽车一段路程，我们没加思索就照办，大约行走了几公里，交通警察下了车。但因为听信了他说南面修桥不能通行，我们只好继续往东行到苏州境内，再向南后折返到杭州。那天，绕道行驶多跑了几小时，早上7点多出发，晚上8点多还没有到达赭山目的地。路途中从江苏进入浙江，又从浙江回到江苏（吴江），再次进入浙江。驾驶员也年轻，一路风尘，能吃苦耐劳，我坐车都感觉到筋疲力尽。
第一次贩农药算是顺利的。农技站在宜兴市农业服务公司接到一笔业务费。经营费用在我们农技站报销。我们回来时才知道，途经湖州附近的路桥可以通行3吨以下的车，那天我们多走了冤枉路。
第二次数量大了，我与宜兴市农业服务公司的吴业务员一起出发。我们乘公共汽车去萧山市赭山镇，自行安排住宿在旅社。那次，是与赭山镇农业服务公司曹经理联系的，各地都一样的政策要搞创收。这次曹经理没有搞到如数的货源，我们只能在那里等候，等候他们凑齐一定数量才能运回宜兴。
在等候中，正值钱塘江大潮观潮期，这已成为当地的习俗。钱塘潮是世界三大涌潮之一，是天体引力和地球自转的离心作用，加上杭州湾喇叭口的特殊地形所造成的特大涌潮。农历8月18日前后三天为观潮节。路上车如水流，人如潮涌。八方宾客蜂拥而至，争睹钱江潮的奇观，盛况空前。
　　我们在此期间，有幸遇上观潮佳期。我摘录一首诗来描述，诗云:“钱塘一望浪波连,顷刻狂澜横眼前;看似平常江水里,蕴藏能量可惊天。”诗中描写的景物我们亲眼目睹。
　　潮头初临时，江面闪现出一条白线（一线潮），伴之以隆隆的声响，潮头由远而近，飞驰而来，潮头推拥，鸣声如雷，顷刻间，潮峰耸起一面三五米高的水墙直立于江面，喷珠溅玉，势如万马奔腾。潮差竟达九至十米，确有“滔天浊浪排空来，翻江倒海山可摧”之势。在观潮的路途中，沿着江边有固定的观潮台，有警察在维持秩序，确保安全，叫喊着不要超越警戒线，要求群众往后退。我们是住在钱塘江南岸萧山南阳的赭山美女坝附近的，有时间再看“回头潮”。“美女二回头”回头潮是指急速前进的潮水，遇到丁坝等人工阻碍物后形成的潮水。顺便说，观潮期钱塘江里的轮渡船是暂时停航的。
　　观潮结束，我们办理了结算手续。为防止诈骗，我们在车上仔细验货，将货物验收无缺后，才拿出支票。为提高运货驾驶员的积极性，我们与当地说将货运到长兴；并将长兴到宜兴这段路程的运输费私下结算给驾驶员。
　　在第二次贩运农药前，我预先去过赭山镇几次。旅途中，住在杭州西湖风景区并游览景区。记忆最深的是在杭州城里随意吐痰被罚款0.5元。那天，下着大雨，大家撑着雨伞走路，路面上有积水流淌着，水中还飘着树叶。我想在这种地方吐痰不要紧吧，但还是被戴红袖章的老太婆逮到罚了款，手撕罚款单上盖了红印：不予报销。
　　有一次，我从杭州乘车到上海，是深夜里的火车，一人在外，就担心睡过头，延误乘车。那时没有手机，没有提醒功能，只能依靠看手表掌握时间。去上海主要去看望一位余供销员，他常驻上海，他说能搞到生长激素“九二〇”，杂交稻制种、蔬菜等特别需要用它，有些蔬菜上也需要用它。那时这货很紧缺，拿到就能赚钱。我们预先电话联系好，他特地买了新鲜的鱼虾肉等饭菜款待我。那次，我是第二次去上海，只是停留了几小时，没有去观光游览。最终，在那里弄到1公斤生长激素“九二〇”，还是转手卖给宜兴市农业服务公司。
　 （3） 苏州买甲胺磷农药。大约在1985年夏天，防治水稻虫害的农药（甲胺磷）非常紧缺，那时还是计划经济，农药全靠正规渠道---供销社供应。农技站为保障供应治虫农药，派孙站长与我一起出差到苏州农药厂，该厂生产甲胺磷。那时，我们不懂怎样去攻关、疏通社会关系，只是出于公心，凭借乡政府的介绍信去采购农药，为农民服务。
　　回想当时的情景，我们为省费用，晚饭就在扬着灰尘的路边，在撑着遮阳伞的小吃摊头上，各人弄一碗素食面条填饱肚子。因为只能按照当时的出差标准报销费用。那时，农技站没有独立账户，不用搞创收。最终是弄到3吨乐铵磷（类似于甲胺磷的农药），有供销社经营销售，我们农技站为本乡农民治虫解决了农药短缺之困难。
　　（4）盐城采购大麦新品种。1985年我单独去过盐城龙岗镇的农科所，也是为了我们区域能有更优质的农作物品种。在乘车的路途中，在车上与陌生人交谈，他要我说出苏北与苏南的区别，我就说苏北是一望无际的平原，在苏南有山丘，其实到徐州也有山丘的，盐城仅是苏中地区。我初次出差到苏北，住盐城龙岗镇的农科所附近的招待所，晚餐吃的是稀粥加馒头，当即就想到苏北与苏南饮食上的差距。那次，去联系的是要采购盐“九0二”大麦新品种，因为我们那时种大麦，作为饲料用。该品种早熟高产，主要是可以与大豆、蔬菜等间作套种。购种非常顺利。购回的种子有乡粮油管理所销售。
　　在回来的路上，途径高邮，沿途观赏了里下河地区的风景；我还去了江都县（嘶马镇）的一家生产绿麦隆的厂家。那时，农药是计划分配的，一般很少有外销的。经与农药厂联系后，无功而返。意外的收获是在苏北地区发现了一种我以前没有见到的一个西瓜新品种（苏蜜1号），当时还不知道这西瓜品种的，特征是黑皮红囊黒籽，很甜（含糖量高），瓜中心与边缘含糖量的梯度小，瓜型较小（5-7斤），正适合小家庭消费需要。说来见笑，我为了得到种子，特地买了西瓜吃，目的就是要种子。第二年，我将西瓜种子给我的一位亲戚在鱼池边上试种，表现良好。经济作物的种植不是农技站的推广主要项目，我们当地当时有多种经营服务公司负责的。那时，蔬菜种子基本上是自繁自用，很少有出售的。种植的品种也很单一，仅有青菜、萝卜，茄子、长豆、冬瓜、丝瓜等。
　　后来，我还与潘技术员去过武进，购进武香粳稻新品种，直接供应农户，成为当地米质优的水稻新品种。我还为港西村、毛旗村的大豆种植户引进春大豆（宁镇1号）新品种。后来，还为当时种植双季稻的后季稻引进了一个新品种（花寒早），该品种米质优、产量高，适合宜兴地区种植。后来，1986年我将一系列的间作套种实际生产经验，写成《实行间作套种 提高种植效益》论文，发表在《江苏农业科学》杂志。该文章曾经被《英国农作物》杂志摘录入编。这个消息是湖北省图书馆发文通知我，才知道的。说是以后评定职称有用处，我付（汇）了10元人民币，图书馆为我寄来了复印件。由于是英文版，我不能看懂全文，只能让我大侄儿（当时就读江南大学）请教英语老师，帮我翻译摘录文章。
　　后来，我们农技站还从事农业生产资料经营，与供销社挣抢农资市场。我还多次去过无锡洛社复合肥厂从事经营业务。站内的经营业务收入与我本人没有多大的关系，因为我是国家农技员有上级财政部门发工资的。
　　（5）镇江贩运小麦。
在九十年代末有过农业部门搞经济实体（挣钱）的一段历史。只发基本工资，奖金部分要农业公司（农技站）自己发。奖金标准有镇政府确定。
这样，农业公司（农技站）就申领营业执照，招聘社会人员在农业公司搞经营。公司内部一部分人员搞技术服务，一部分人员搞经济实体。当然，搞技术服务的人员也可以兼职搞经济实体。
　　我就有过这段经历。张泽乡有粮油管理所，可以经营粮油，与外地有合作联营。有一位俞业务员与我比较熟悉。俞需要大量（整车皮）购进小麦，发往青岛某地面粉厂。我有大学（高）同学也在搞经济实体。我与高同学联系后，老俞和我立即出发，去镇江农业局。那时，同学间很讲交情。我们三人一同去丹阳某地农场，最后在商谈中仅为每斤0.5分钱的利润，没有谈成交。 后来，我与安徽百米山农场联系过，没有成交粮食生意。意外，为当地供销社生产资料部外销了库存“绿麦隆”，生产资料部负责人后来发我几百元奖金。好像相对于2个月的工资了。　　

　　　　7、指导丰产方施肥
　　九十年代宜兴各地大搞稻麦高产示范方，在田头树立起一块大的牌子，更有甚者制作成永久性的牌子，上端书写“镇、村地名示范方”，中间写上水稻或小麦品种，面积100亩；具体做到“统一品种、统一播种（栽插）、统一施肥、统一植保、统一管理、统一收割”等项。下面写上参赛单位若干个（出资单位）、参赛人若干个（行政领导或技术部门负责人）；地点要尽量选在靠近大路边的地方，以便来往群众看到，扩大宣传效果。到后来按照吨粮田的标准，建设成永久性沟渠，农田台田化，道路硬质化，路边绿化配套，总之，一切为了好看，把原来的用意搞歪弄斜了，变成“样板工程”、“面子工程”。
　　那时，责任田已经分到户，种植的品种不会统一，为了实现统一，村里只能搞补贴促使农户实现统一品种；统一播种（栽插）、施肥、植保比较容易，但是农户种田的水平参差不齐，到时候还是要我们农技员根据田间农作物的长势长相来督促指导。有的农户为稳产不愿意冒风险，创高产，如在施肥上就是如此。那时，我们经常要到处去找示范方内的农户，恳求他们回来搞好示范方内稻麦作物的高产田间管理。
　　为了搞好稻麦高产示范方市镇两级花费了好多的精力。农业局农技推广中心组织专技人员定期在各地巡回指导。收获前要组织验收评奖，以后颁发奖金。为此，在验收前，我们农技站的人员要事前做好准备。具体就是抽样预测产量、编写资料，有时理论产量达不到要求，就动动笔头，将个别田块的数据略作改动，凑齐到达标。收获后，要上报总结资料，有农业局备案。
　　印象比较深的是示范方的书面总结材料，农业局农技推广中心的章工（我们习怪这样称呼他）要我们按照实际情况上报总结材料，说是不影响评奖的结果。但是，我们多是口头应付承诺，实际上都是按照原来写好的材料上报。说实话，上报的材料中实收产量、实际施肥有点水分。章工退休后，有外地调入的一位业务负责人负责该项工作。他是按照外地的经验和我们当地的资料进行技术指导。他总是以领导者的身份指手划脚，起初我在他的印象中不够完好。
　　有次，我陪同他在张泽镇北塘村水稻抛秧丰产方指导工作。他指着示范方内一块长势好的田块说，这块田要采取搁田措施了，我直说不用搁田。他说“你查过苗了吗？”。我又直说没有，我是凭借经验看看估算的。事后，听人家说，他对我的评价两个字“头老”。其实，我对那里的情况很清楚，对那块田和农户，我都比较了解。那块田的长势不均匀，靠近路边抛的比较密，后来匀走一些秧苗后，苗数并不多；其二，那里的田块沟渠做的不够完善，田埂和沟渠严重漏水，一块田放水搁田会影响其它田水稻的生长。为保全大局，应该适当推迟搁田的时间。在以后小麦、油菜示范方生产中，也有过类似不愉快的事。
　　又有一次，这位业务负责人春天来我镇龙华村指导小麦示范方生产，看着田间的麦苗说要普施6公斤尿素，作为拔节孕穗肥，那次我没有在场陪同。事后，农技站负责人要我去龙华村小麦示范方，具体安排追施小麦拔节孕穗肥。我按照老一套工作方法，围绕示范方走一圈，看看长势长相，询问前（近）期的施肥情况后，提出了一个施肥方案。在场的村农技员老许提醒我，前几天农技站负责人陪同一个农业局领导来过，领导说要普施6公斤尿素，出了问题他负责。这不是难为我吗？照此计算约要买尿素1吨。钱是小事，出了问题是大事。
　　我立即电话与农技站（俞）负责人联系，他说由我看着办，这话听起来令人费解，他做“好人”，怕当担责任，把难题交给我。即然这样，我就拿他的话当作“尚方宝剑”，我做主。我让村里到张泽供销社生产资料门市部运来150公斤尿素，化肥款有农技站支付。有村农技员安排5名种田能手，来丰产方施肥。在施肥前，我作了有关农技知识的培训，具体要求在施肥处以后不能出现倒伏的麦子，并且，我详细做好了各人施肥的田块记录。参加施肥的种田能手个个心领神会，认真操作，最后，我粗略统计一下，大概用掉不到一半（75公斤）的肥料。5人各自向我述说施肥的田号，我如实记载了姓名、田号、施肥量。当时，我还开玩笑说，小麦丰收后，宴请各位喝喜庆丰收酒。
　　5月下旬，我在田头接待了参加验收丰产方的专家，各位专家都与我很熟悉，我与他们个个亲切地握手、打招呼，向各位分发丰产方资料介绍。那天，刚好是下过小雨，龙华村小麦丰产方长势喜人，看到长势好的小麦略有点倾斜，若是下大雨就要出现倒伏，若是再多施点肥料就要倒伏了。当时我也听到好多称赞这个示范方高水平的赞扬声。
　　事后，我忘记了该方得过什么奖。后来我到村指导时，村农技员老许对我说，“钱大师（他总是这样称呼我的）多谢你的指导，不然的话，老百姓要吃大亏了”。我说，我对自己做的工作要真的负责任，他们上面来的人在田头挥挥手，说过就走了，也不会再次来这地方，他也不（会）要负啥责任。我是常客，做不好工作要挨群众的批评，在内心感觉愧羞。所以，我要拿出我的真实工作水平，体现在具体的工作中。
我总结这次工作，我运用我的才智，为集体节省了资金；为农户增加了收入，同时，也积累了我的农技工作经验。
　　8、 稻（麦）苗死了
　　我从1982年2月起，在张泽公社从事农业技术推广工作，经常接到群众的来访和求助电话，遇到这种情况，刚开始工作时，心里感觉到紧张，走在路上暗暗地思考、猜测今天又会遇到啥问题？担心琢磨着是否能会为农民解决难题？
（1） 稻飞虱成灾。我刚参加农技服务工作时，农村开始实行联产承包责任制，农户种田的水平参差不齐。
原来张泽公社的办公楼是新造的，地址周围就是农田。我在中午休息时，经常会被来访的农民叫醒。有一次，午休时有一位姓陆的农民来到公社办公楼，要找农技员，述说他家稻田里的水稻快要枯死了，要农技员去田间帮助看看。我听见叫喊声，赶快起身，下楼跟着陆农民到附近的农田里，一看原来是稻飞虱在作怪。看到周围其他农户治过虫的田里在放水，水面上浮满了一层稻飞虱的死虫。他在撑船搞运输刚回来，他的水稻田里还没有治虫，我告诉他，稻田应该立即用农药治虫。并告诫他要按照我的配方购买农药，防治稻飞虱时要周到均匀用药，田间一定要有水层，才能确保治虫的效果。
那年，褐稻飞虱很严重，我们下村去观察（查）虫情，知道有经济困难的农户，为了用钱购买农药，不得不卖掉产蛋的老母鸡。
（2） 秧田白化苗等。在那个年代，农事操作上会出现稀奇古怪的问题。
浸种催芽时，会出现闷种、烧芽。有的农户过分不放心，把种子放在洗澡的浴锅里，多加了点柴草，造成烧芽；有的把种子放在太阳下晒晒，想增加温度加快种子发芽，一时疏忽，发生烧芽；有的把袋口扎紧造成闷种等等原因和事故，总会有农户要求农技员鉴定这种子是否还能用。遇到这种情况，我总是耐心细致检查分析（看、摸、闻、问），有的种子能用，只要增加种子用量。有的确实不能用的，就要求农户换种重新浸种催芽。
在秧田里，有出现白化苗，到田间鉴定，原因是用了不合格的化肥，出现中毒现象。有用新鲜的草木灰撒秧灰时，发生轻微的中毒现象，有误用除草剂的，以前的农药都是油剂类，有农药用量超标，造成药害的等等。
在大田里，有时也会出现白化苗，但这种症状农民不知道是什么原因造成。我在田头看后，查出是遗传性的，告诫农民在田间只能是零星发生，不会传播，对水稻产量影响不大，不必要用农药治疗。下年更换种子即可解决问题。
在大田里，五花八门的事故更多。有用劣质化肥造成烧苗；有土壤缺钾造成叶片发红（黄），出现胡麻斑病的；有田间无水层时撒施化肥出现伤苗的；有前期防治虫害不力，造成发生水稻条纹叶枯病的；当时，种植杂交水稻，后期发生一种水稻白叶枯病，农民普遍不认识这种病，不知道用什么农药防治；特别是用错农药，由于包装瓶上的标签不齐全，把除草剂当作杀虫剂使用，以前的草甘膦与井冈霉素瓶装农药很相似，每年都会致使几十亩水稻绝收。虽然我们在《农技简报》上和开广播会时经常提醒，但这种错事还是经常发生。后来，我们向农药厂提出建议，改用不同的包装，使农户容易区别，这种事件后来极少发生。
（3）除草剂药害。有一天，即将要下班了，镇政府附近的一位农民来到农技站，说他家的水稻苗发生死苗，要农技站派员去看看。因为我住在镇上，上下班很近，我对来访者说，我们机关实行上下班打卡制度，过几分钟下班后，我与你一起去看看。
　　我来到农户的田间，往稻田里看，没有看到明显的死苗。农民指着田埂边、水沟边的几株稻苗说，死苗在这里的。我下田观察，是零星的蔫苗，心（新）叶正常，没有规律可循，拔起一株仔细看看，感觉很轻易就能拔起来，就询问最近的施肥情况，那时候施肥与除草（化肥与除草剂拌和）一起进行的。最后，判定是除草剂药害。出现的死苗都是近几天补缺移栽的稻苗，扎根不好，受到了除草剂的伤害，没能正常生长，出现蔫苗。我告诉农民，这苗不会死的，过几天就会恢复的，不必担忧。
　　因为出现这种情况并不奇怪，几天前，我在金星村就遇到过类似的情况。有老夫妻俩种了3亩多一块水稻田，2人拔秧、栽秧前后花了3天多时间，而施肥和化学除草一起进行，仅用半天不到的时间，在田间就出现了不同程度的药害症状。先栽秧的基本没有受害，晚栽秧的就有轻微的药害。

　　（4）老革命遇到新问题。 还有一次，双庙村卢农技员打来电话，他从事多年的农技服务工作，农龄比我长，他碰到难题一般能自行解决的。他告诉我，这个问题他解决不了。邀请我上门服务。
我赶到现场，在田头进行诊断，那块田里的稻苗生长不均匀，有的地方的苗生长明显不正常，但无病症。我根据以往的经验分析判断，从来没有遇见这种现象。
总不能直接说“看不出毛病，找不出原因吧”。若是这样也太丢人了吧。真是老革命遇到新问题。
最后，我在田头琢磨着是什么原因呢？我询问那农民的施肥和除草情况，数量、品种、产地、时间等。因为那时市场上有劣质磷肥销售，对此，我有怀疑。后来他说施肥和除草是一起进行，没有使用磷肥，用的是一种新型的肥料（化肥中配好了除草剂），是在附近临近乡镇一家农资店购买的。我要求看看这包装袋，恰好在路边找到了包装袋，才知道那肥料不是农技部门推广的肥料，是大浦洋渚的农资经销商自行购进销售的，他没有向农民说清楚使用要领；由于施肥（除草）不匀，在长势不好的地方多施肥，造成多施肥的地方出现药害。原因找到，大快人心，解决了老革命遇到的新问题。
我告诉那位农民适当增施氮素化肥即能弥补药害的损失。同时，我庆幸这次没有被农民“将军”（僵）死，造成难堪局面。
（5）水稻遭雷击。 我在工作中，在雷雨天气后，接到过大浦、双庙、大树、港西、渭渎、南园、土桥等村和农药经销商类似的求助电话，反映稻田中有死苗等异常情况。
我都会到现场下田观察，进行田间诊断。稻田中间的水稻出现卷叶，有呈圆圈形面积和条状形面积，条状形有大有小，有的条状形还有分叉（树枝状），稻苗颜色呈现暗绿色，无光泽，无病虫危害症状，也有已经枯黄的苗。我从事农技推广工作多年，积累了丰富的经验，很快就能诊断出发病原因。
我告诉农民，这是遭遇雷击造成的。我们所看到的闪电和雷鸣，是一部分带电的云层与另一部分带异种电荷的云层，或者是带电的云层对大地之间迅猛的放电。这种迅猛的放电过程产生强烈的闪电并伴随巨大的声音。另外，大气中还含有78%不能被作物直接吸收的游离氮。雷电发生时，大气中的闪电通道可达几公里长，温度很高，致使大气中不活泼的氮与氧化合，有大量的氮和氧化合成二氧化氮。若位置正好在稻田上空，接触到稻苗，就会对水稻产生影响。受害呈圆圈形面积，就是竖立的闪电造成的；受害呈现条状形带分叉（树枝状）面积的，就是由我们看到的树枝状闪电造成。
我们以前在气象学课里，知道大雨又将二氧化氮溶解成为稀硝酸，并随雨水降至地面与其他物质化合，变成作物可以直接吸收的氮肥。还有人发现，在常遭雷击的高压电线附近，农作物生长茂盛，这其实正是闪电高温制肥功效的反应。
但是，我也遇到过农民不信科学的特例。2000年渭渎村的一位农民，他种植的水稻田离一家化工厂有500多米远，厂与他家稻田之间都是水稻田，其他农户稻田间没有遭到雷击。他家稻田里约有60多平方米水稻遭受雷击，呈现不规则的树枝状。我想耐心说服农民，讲了“工厂的气体不会像炮弹一样落到你的农田里”的一番科学道理，他就是听不进去，不相信我的诊断。他执意不认可我的诊断，说我是政府部门的干部，偏护厂家。让厂家赔点钱是小事，我要按照实事求是的科学态度来办事，不能昧着良心说瞎话，去过分偏护不讲道理的农民。这次真是“秀才遇到兵，有理说不清”。对此，我只能说，不信我，你另请专家鉴定吧。这是我工作中遇见的终身难忘的一件事。

在此，我还想说工作中同样一件难忘的事。有一次，在处理一家稀土厂附近农田水稻苗期的实情。有一农户的水稻秧苗发苗不正常，恳求村农技员田头指导。那位村农技员知道当地的农民不好对付，特邀请（求助）镇农技员帮助解决。那块田离厂有七八十米远，靠近厂附近的田块水稻苗情比较正常。我们在田间详细查看了水稻苗，长势差于临近的水稻田，发现稻叶上有虫伤口，另一位镇农技员在田间还找到一条（稻像甲）虫，该虫在天晴时往往占进泥土里，不易被发现的。那天，正好是阴天，偶尔有虫出现，被我们发现。由此，我们得出结论是虫害，无关大局。因为，稻像甲的规律不十分明确，可以忽略不防治。当时，那位农户不认可我们的诊断。他一口咬定说是厂对他家稻苗的影响。我们搞农技工作的对工作负责，不能片面听信一面之言。由此，也被那位农民骂了，骂我是老头。事后，我们嘱咐村农技员不要多理睬他，让他去找水平比我高的专家吧。
（6）除草剂使用不当造成药害。有一次，我接到施荡村里的电话，有农户水稻田里叶片发黄（红）异常现象，需要田头诊断。
那几天，我正好有点忙，农技站跑田头的仅只有我一人了，有的（内）退休、有的转行了。当日下午，我到达农户的田头，熟悉的地方我总是在田头约见农户，通知农户同时到达田头。那农户的主人原是村（吴）干部，我们原来相识，现已经退休在家。我们顺着田埂走几步，拨开稻株看看，水稻基部叶片全部发黄（红），有的枯焦了。看看症状，我已经明白原因。我说“你家田里前阶段使用了2甲4氯除草剂”，他感觉很奇怪，认定我的判断很正确。反问我“你怎么知道？”。我就告诉他，这种症状我见的很多，使用2甲4氯除草剂后，24小时后要及时上水，否则，就会出现这种药害现象。他就没有准确做到这一点，造成了轻微的药害。我告诉他，现在农技站内其他人员（内）退休了，仅有我一人在跑田头，有点忙不过来，我没有及时来你家田头。说明原因后，吴干部知道我现在一人顶替着几个人的活，原谅我迟来田间诊断的原因。我告诉他，在这种田块适当增施化肥，能够弥补前期的欠缺。
　 （7）水稻后期叶片正常枯黄。有次，在国庆节的假期中，接到南湾村党支部（蒋）书记的电话，说是他的一位村民的田间水稻田里叶片枯黄，当时说的很严重，说是有的稻苗死了，想请农艺师来指导，诊断原因，对症下药。
我立即赶到村里，有农户陪同到田头。一般我到田头后，总是站在田埂上远眺，看看是否有明显的症状。这次，我没有看到明显的病症。我随着那位农民在田埂上走，我要那位农民指出哪里的稻苗有病症，他指着稻苗较密的地段，我拨开稻株，看到基部的叶片有的已经枯黄了，小的分蘖有的已经枯死。那位农民说就是下面这种叶片，有的枯（死）黄了。我仔细观察，田间湿润，稻株比较清秀，无病斑，无虫害，水稻在生长后期，一般只能有3-4张保持绿色的功能叶，下面的叶子变老逐步失去功能，叶片或小分蘖发黄变枯是正常的现象。原来那位农民与村书记比较接近，出差刚回，在田头看到稻株下面有黄叶，在一起谈起水稻生产时说出的病因。他是不熟知水稻生长习性，过度担心，顺便起疑。书记也是好心，因为与我熟悉，立即打电话，与我联系的。就是劳驾我跑了20多公里路程，浪费汽油，少休半天假。
（8）稻穗上长了白霉。 在双休日，毛旗村一位（周）农民打电话找我，说是水稻稻穗上长了一层白霉，那件事听起来很新鲜，我从来没有听说过，我立即出发想探个究竟。
我们农技站以前是依靠召开广播会指导农民种田，那时，家家户户都能听到我开广播会的声音。后来是在农时关键时刻发出《农技简报》，指导农民种田。周农民是以搞船运为谋生的，经常在外，听不到广播会，难得回来在家务农，对他家来说农业是副业。
我陪同周农民到田头，看到他的田边有点特殊，田埂旁边有一排柳树，部分稻田在树荫下面。原来周农民的稻田没有在规定时间段内打农药防治稻飞虱。前几天，正好是阴雨天气湿度大，稻飞虱危害很严重，再加上在树荫下，更利于蚜虫和稻飞虱猖獗繁殖危害，蚜虫的粪便中有蜜露，蜜露在潮湿的环境下发了白霉。我告诉他农药配方后要求他赶快治虫。
在这一年出现这种现象非常普遍，后来在其他地方也再次见到类似情况。
（9）“葱管状卷叶”稻苗。盛夏是水稻生长旺盛的季节，也是农技推广工作者最忙最辛苦的时节。
有一次，一位原来是村农技员姓蒋种田大户打来电话，说他田里的水稻苗出现葱管状卷叶，不知是什么原因。若是一般人打来这种电话，我可以说“你先向村农技员说说，让村农技员去看看。”今天是有经验的种田大户打来电话，我一定要及时去会诊。
我到田头仔细看看，田间发生不均匀，根据经验判断是除草剂用量过大、不均匀造成的，药效过后会恢复生长的。我询问了使用除草剂的情况，他说最近是使用了防除稗草的除草剂后，出现了这种症状。我告诉他是施药不均匀造成的，防除稗草的药剂用量过大，水稻就会出现“葱管状卷叶”，不必担忧。随着时间的推移，症状会逐步消失。水稻不会死亡，只是以后的稻穗可能会变小，受药害严重的稻苗略会减产。
类似的情况经常发生。有时，农户用了药，出现异常，农资经销商也会打来电话，因为农民会说是农药经销商的农药质量不好，造成的影响；农药经销商与农民说不清道理，只能求助我，要我去做“老娘舅”。有时，个别村农技员业务不精，自己不会拿主意，总是要我亲自到场才放心。不管天有多热多冷，我也要上门作指导。所以，过一个夏天，我往往会晒的很黑，脸上油光发亮，甚至颈脖子上也是黑的，看上去就是一个老实农民。
（10）育种小常识。在这里我说件奇特的事情。随着新农村建设的开展，村边的道路边实行亮化工程，装上了路灯。但是，路边的稻田略受到一些损害。由于路灯在晚上亮着，在小范围内的水稻，受到光照的影响，会出现迟抽穗或不抽穗，略会影响水稻产量。在明显之处，看到装路灯的电杆背面，遮挡了灯光，荫影区内水稻会正常抽穗结实；其余地方（呈现一个圆圈状），水稻长势出现变矮，迟抽穗（穗小）或不抽穗。这种现象，在教科书上找不到（实）事例答案的。知道这个道理后，有关村就在水稻抽穗前，临时关闭稻田旁边路灯，以免出现类似情况。
　　还有一件值得细说的事。八十年代初，我从镇江农科所引进了“宁镇1号”春大豆新品种。当时的大豆早熟品种原来只有泰兴黑豆，当时时兴黑皮大豆改成黄皮大豆。“宁镇1号”春大豆新品种，品质好，产量高，很受种植群众喜爱。但是，这品种有独特的栽培特性，当季收获的不能作为下一年的种子，一定要在秋季繁殖后才能用作下一年的种子。当年，农民看到该品种的优点很多，为省钱，没有通过秋繁，就自行留种。到第二年，就出现疯长枝叶，不开花、不结果。这几家农户，因小失大，算是交了学费，买个教训。当然，我也有点责任，没有将这一技术向农民说清楚。
　　在此，使我想起了那年宜兴市农业局组织几个乡镇搞粮食作物与林（果）木间作套种的事情。具体内容就是在当时新栽种的桃、李、梨等树边的隙地，种植春大豆。主观愿望上是为当地农民增收。当年，张泽施荡、南湾村都有上百亩的果园，正好能够间作种植大豆，我参加了会议。因为我学习过育种学，懂得一些简单的道理。就提出过在我们当地种植收获的春大豆种子，不能当作下一年的种子。但当时人微言轻，我的话没有被他们接受。我只得退出不参加合作。后来，他们参加的几个乡镇均以失败而告终。农户种植的大豆出现疯长，不开花、不结荚。农户吃了亏，集体赔了钱。听说，后来这次由农业局牵头搞的项目，受到了有关部门的指责。

　　（11）水稻僵苗源于麦田除草剂。在九十年代麦田使用绿璜隆进行化学除草。但这种农药，使用不当，如使用过迟，使用不均匀，超量用药，春季雨量少等，对后茬水稻也会带来一些影响。
那时，经常会有农户要求农技员到田头进行诊断，找出水稻不发，造成僵苗的原因，以及采取补救的措施。
我遇到这种情况，总是先询问水稻田的前茬，再询问小麦田什么时候用的除草剂，用量、生产厂家或是询问在哪里购买的等。然后下田，那时，种植的油菜田很多，油菜大量秸秆还田也会造成僵苗的。若是油菜大量秸秆还田造成僵苗，面积一般会较大，步入田间会泛起水泡，与药害有一定的区别。进行田间诊断时，一般拔起稻苗，看看水稻根系的（黑、黄、白）颜色，就能鉴定出病因。
现在，回想上述事情，感觉很有意思。那时，我的工作就是“庄稼医生”，为农民服务；出诊后得到经验、教训，可以为以后积累经验。
补充记载一件为农民服务的事件。
（12）小麦心叶扭曲畸形等。在小麦生产中，也有过好多的事例值得回忆。
每年2-3月份，小麦田中常常出现梭条花叶病，染病后冬前不表现症状，到春季小麦返青期才出现症状，染病株在小麦4～6叶后的新叶上产生褪绿条纹，少数心叶扭曲畸形，以后褪绿条纹增加并扩散。病斑联合成长短不等、宽窄不一的不规则斑，形似梭状，老病叶渐变黄、枯死。病株分蘖少、萎缩、根系发育不良，重病株明显矮化。每当出现这种病，我会告诉农民防治方法。（1）选用抗、耐病品种。（2）轮作倒茬。与油菜、大麦等进行多年轮作可减轻发病。（3）小麦适时迟播，在10月底至11月初播种。避开传毒介体的最适侵染时期。（4）增施基肥，提高苗期抗病能力。若出现这种症状，过一段时间，病症会消失，只要增施化肥，能够弥补一些损失。。 在小麦化学除草时，由于受冬季低温的影响，在频繁寒潮和干旱相结合的影响下导致了“冻药害”的发生。对麦类生产造成了一定的损失，受害麦苗叶片枯黄，严重的田块基本看不见绿色，表现突出的是异丙隆等除草剂及复配剂的冻药害。
每当出现这种情况时，农民很急，农民与农药经销商之间会产生矛盾。我经常做“老娘舅”，习惯做调解工作。在《农技简报》规定时间段内施药的一般不会出现“冻药害”；若是超出这时间段用药的，我们就要问清楚购药的时间，经销商是否说清楚要领。如农民自行用药，责任不在农药经销商，再说这药害造成的主要原因是低温，由天气造成的，属于自然灾害，那就无法追究谁的责任了。造成“冻药害”一般通过增施肥料能够恢复的。
　　（13）煮饭有异味逸出。2006年11月份秋种小麦时，我接到一村民的电话，他原来是我教过的一名高中学生“小朱”，现在在村里担任副职干部，很客气称呼我“钱老师”。向我反映说他家的米饭在蒸煮时有异味逸出。这又是“老革命遇到新问题”。我为找到原因解开谜团和增长知识，立即赶到他家，在厨房里确实闻到有异味。那时问题的根源我已经明白了。为验证解开这个谜，我想起那年稻飞虱很严重，我镇受稻飞虱严重影响的有“透天”的田块，然后，我询问他家稻田后期的防治病虫害情况。得知，他是采用老方法，用了有机磷农药防治稻飞虱，所以，有异味。原因找到，他要留我吃饭，我寻找理由，婉言谢绝。并告诉他，这种大米，要存放一段时间后农药残留会分解一些，才能食用。
　　约在2000年，我与江苏省农业科学院、国家环保总局南京环境科学研究院等有关科研单位搞过试验，选定有代表性的10个农户，他们记载水稻品种，生产过程中使用的农药、化肥等，最后收集稻米样品，送南京化验，年底发给农户一些补助工资。从检测结果得知，在收获前30天以上使用有机磷农药，有机磷农药成分基本能代谢分解完成，大米中农药残留会符合无公害标准。据有关资料介绍，大米存放一段时间后也能代谢分解残留农药。所以，我向农户作出的解释是有一定的科学道理的。
　　以前，一家一户种田时，有农户为高产，从虫口夺粮，不考虑农药残留，在水稻收割前一周还在治虫。但是，他们留作自己口粮的田块宁可减产，在收割前30天不治虫。

　　9 、推广新农艺
在多年的工作中，我一直从事农业技术推广工作，我总是说我是农民的朋友，要人家猜出我的职业。我先后推广的新农艺大致如下：
（1）免耕种麦
在七十年代，我们宜兴在水稻收割后播种三麦“小麦、大麦、元麦”，都要翻地后才能播种。自我1982年参加工作后，逐年推广“懒人（科学）种田”，即板田种麦、种菜，直到100%全面应用。
（2）打孔地膜育秧、肥床旱育秧
在九十年代开始推广地膜育秧、育旱秧等新农艺，这是解决了拔秧省工，缓解了劳动力。我们农技站首先在毛旗村、龙华村搞推广地膜育秧、育旱秧试点，当时的难度很大。搞地膜育秧一家一户确实很难做到。河泥哪里来？靠近河、沟、塘、坝的农田附近，农户可以弄到河泥。为解决大部分农户所需要用的河泥，村里只能出钱，雇佣劳动力为农户免费供应育秧用的河泥。但是，家中缺劳动力的还是不能做到，河泥要挑或抬到田里，花工较大。有的只能采用互助（换工）形式解决育秧问题。
后来又出现育旱秧的新农艺。我们就在龙华村靠近大路边上搞示范。具体做法就是像种菜那样育秧。镇政府机关内的工作人员听取我们的新农艺培训后，在自己的责任田里带头搞示范。龙华村的示范也很有成效，沿路上下班的社办厂工人、路经农贸市场的群众、接送学生上学的村民等都要路过育秧现场，第二年肥床旱育秧很快在全镇各村推广应用。在示范中，我在星期日带着上高中的女儿还去现场查看，揭开薄膜扒开秧板上泥土中的稻种看看发芽情况。我女儿说我像书本中写的老科学家下乡。其中就看到覆盖在育秧仑面上的塑料薄膜上铺盖的稻草被大风吹散，有的稻草被野狗掀翻，造成覆盖不均匀，幸亏发觉早，不然没有覆盖稻草的地方受太阳强光照射要烧稻芽。在育秧上有了新的突破，但还是没有解决弯腰栽秧的繁重劳动难题。
那年，我还运用包膜剂育秧，小面积示范搞了育旱秧抛秧栽培。技术不够完善，效果不理想。
（3）塑盘育秧抛秧栽培法
接着我们推广塑盘育秧抛秧栽培法。抛秧栽培在各地早已经搞各种试点，但均不够成熟。后来，运用塑盘育秧，才值得全面推广应用。在推广塑盘育秧时，我们农技人员也想尽办法，摸索出一套简单易行的方法，很快被农民学会。起初，一般农户（年龄大农民）是不相信塑盘育秧抛秧栽培法的。他们认会是懒人种田。有积极响应运用新农艺的是年轻人当家的农户。更有在企业上班的亦工亦农的农户。那时有与我熟悉的在企业上班的亦工亦农的农户还邀请我到他家田头教他塑盘育秧抛秧栽培法。我也是有根有据，根据实际情况教他怎样摆放秧盘，适当留一部分用作补稀补缺。抛秧栽培法前期的秧苗确实是长得不好看，东歪西斜的。由于采用科学合理的田间管理，生长中后期由于农作物的互补作用，长得稀的地方长成大穗，长得密的地方长成小穗。一般比手工栽插的要高产一成左右。一些老农看到后，最后还是心服口服，第二年搞抛秧栽培法种稻的农户越来越多了。并把搞抛秧栽培法种稻说成是“愉快的劳动”。此项新农艺能迅速推广的另一个因素是水稻实行机械化收割助了一臂之力。
（4）正确使用化学除草剂
在我的工作中，先后推广应用麦田、菜田、稻田化学除草。以前，水稻栽插后要用“躺子”躺稻进行人工除草。水稻田应用化学除草后，这项传统工艺就束之高阁。在这方面做的一系列工作很多，不细说了。
（5）水稻直播栽培
社会在不断变化、进步，农业劳动者年龄在变老，年轻人又不愿意从事繁重的农业劳动。大约在2000年之后，我们在各村宣传推广（试点）水稻水直播栽培法。同时，编印水稻水直播栽培法的农技简报，发至村。群众照着简报上的做。我们还要做好后勤保障工作，确保种子、除草剂、杀虫剂等供应。我们一年示范，第二年全面推开。当然，也会有一些“老农”，不相信水稻直播栽培，担心不会高产。由于解决了草害，直播栽培水稻很成功，几年推广应用达100%。
（6）逐步应用机栽秧。原大浦、张泽的机械化栽秧较落后于周边乡镇，原因是要“以工补农”有补贴才能推进机械化栽秧。另一原因是农田分散不利于机械化操作。2000年之后，上级政府加大推广力度，补助购买机械化栽秧的机械，我们只能集中在试点村推广，靠磨嘴皮说服农民和进行适当的经济补助才得以推开。后来随着农田的集中集约经营，机械化栽秧面积越来越大了。
（7）配方施肥。七十年代大量使用磷肥，八十年代开始推广使用钾肥。以前，水稻、小麦的产量较低，对土壤的肥力要求不高。自从实行联产承包责任制后，农民生产积极性提高，当时只要求产量高，但是，受土壤地力制约，难以再高产。为此，农业技术推广站积极开展创高产的一系列活动，千方百计想办法提高农民种粮水平。
一是在行政村推广试行联队农技员。乡农技站培训联队农技员，依靠联队农技员直接联系农户。培训内容有基础和业务知识。
我上课讲解的是基础课，土壤和肥料方面的课。教授“养分最小定律”。它的内容是:作物产量受数量最小的养分所控制，产量的高低随着这种养分的多少而变化，所谓最小养分就是指土壤当中最缺乏的那一种营养元素，作物为了生长必须要吸收各种养分，但是决定作物产量的却是土壤中那个相对含量最小的有效植物生长因子，产量在一定限度内随着这个因素的增减而相对变化，因而无视这个限制因素的存在，即使继续增加其它营养成分也难以再提高作物的产量。我以木桶盛水原理为例，简明扼要讲述要提高作物产量，必须首先找到影响产量的最小养分，才能有针对性的采取措施。随着科学的发展，人们提出了测土配方施肥。
用测土配方施肥技术怎么能知道谁是最小养分呢？什么是最小养分呢？首先,计算出目标产量的需肥量,然后根据测得本田土壤数据计算出来土壤供肥量。土壤供肥量小于需肥量的那种元素肥，就是最小养分。小于的值，就是人为供肥量。即获得了最小养分数，又获得了人为供肥量，再通过计算，得出施肥量。
二是在农民的田里搞示范试验。配合宜兴市土肥站搞施肥试验，做给农民看，在田头召开现场会，并且积累数据写成论文，运用计算机，开发应用程序，科学指导农民施肥。 我曾经利用在金星村裴占荣农技员责任田里搞的水稻配方施肥示范点，在田头插上处理内容，让村农技员参观后打分，评出最优的处理，使参加会议的农技员受益。

三是利用农技简报多次宣传推广测土配方施肥技术。使该项技术家喻户晓。
我在这方面做的具体工作，得到上级部门的肯定，宜兴市农林局上报的科技成果中把我作为协作者，获得国家奖励金50元。该成果成为我破格晋升高级农艺师的有力条件之一。
　　10、忙 春 耕：农 技 服 务 到 田 头
　　当前正值春季农业生产的关键时期，作为农业技术的传播者，农技员们放弃清明假期，忙着为实现夏熟作物增产增收而欢快地忙碌着。
　　4月2日下午，在丁蜀镇双庙村村部对面的田野里，出现了一个身影——丁蜀镇农业服务中心的高级农艺师钱优良。“农业要丰收，老天得帮忙！”沿着田埂，老钱走走停停，不时蹲下身子查看一下麦苗的长势，并对农户解说着。“连续几个晴天，小麦长势明显好起来了！只要不再出现长时间的阴雨天，丰收指日可待！”老钱当了30多年的农技员，经验丰富，他的话让一旁的农户们安心不少。这时，农户汤国祥提出要老钱去自家麦田看看，他家的小麦得了纹枯病，按照老钱给的“方子”打过药了，想让老钱再去“复诊”！意外的是，老钱拒绝了他的要求。“不去了，我刚去过你家那块地，麦苗下部有些叶片发黄，属于正常衰老变黄！”对于自己过问的“问题作物”，老钱习惯主动跟踪服务。“现在，麦子处于拔节孕穗阶段，主要是控制纹枯病；抽穗之后，就要防赤霉病了；5月份，还得防治蚜虫……”临走时，老钱还一再提示农户下阶段的田间管理内容。
《宜兴日报》 2015年4月19日 星期日
附注：本文是《宜兴日报》记者写的。在此，仅是表示我为农民服务的工作业绩。其实，在2014年春天，我还在《宜兴广播电台》做过一档30分钟专题报道，讲述小麦生产田间管理和水稻生产良种选用等农技知识。现场录制，几乎是一气呼成，受到工作人员的表扬。

　　17.图为《宜兴日报》 2015年4月19日 刊登的照片

　　　　七、 临时秘书 1、冬季借用。1985年12月，组织上抽调我去宜兴县人民政府办公室临时工作，当时分工是写1986年春天全县农村党支部书记会议典型发言材料。
后来才知道推荐我做临时工作的来龙去脉。那时县政府办公室缺少一名农业秘书，拟定抽调农业试验站史站长。史站长是我大学同学，他的家属也在农业试验站，经营着几亩责任田。史站长考虑去了县政府办公室后，照料家庭就成了问题，不愿意去就职，于是推荐了我。推荐理由是我在《宜兴日报》和其它刊物上发表过文章，有一定的文才，能胜任工作。我在上海办的《科学种田》杂志上发表过 《蒜--薯--稻--一年三熟巧复种》文章；在《江苏农业科学》上发表过《实行间作套种 提高种植效益》；该文章还被英国《农作物杂志文摘》收录，那是《湖北图书馆》通知我的，要我邮汇10元人民币（复印费），寄给我一页复印件。图书馆为我着想，考虑到评定职称有用。我在《江苏农业科技报》上也发表过短小的文章。还有一个说法是：有一段时间在县政府办公室兼职的农业局工作人员推荐了我，他睡眠不够好，经常用脑过度，造成失眠，不愿意在那里上班，于是推荐我去就职。
我是普通老百姓，没有后台，没有靠山。当时能到县里工作，该算是荣耀的事情。我大学毕业初开始工作，确实是想在县级机关工作的，因为县级机关有分配住房等福利，找对象也容易。
2、县里上班。我报到后，与蒋科、许秘书在一室办公，领到的任务是与办公室的（工业）郭秘书、（文教）许秘书三人在一起，到几个农村先进单位调研采写先进事迹。材料用于下年度春季农村工作会议上的典型发言。那时的一年一度春季农村工作村党支部会议是一场盛会。
那时，我们坐着皇冠轿车下乡，人家以为是大人物来了，仔细看看原来是小秘书。我们说明来意，例行公事，很认真听汇报做笔记。
调研结束，分工写材料。那时没有电脑，全靠手工。我写的字迹不够好，但很工整，容易认，并且写字速度较快。用方格稿纸认真写好的稿件，先给秘书二科蒋科审阅修改，再誊写后送办公室夏副主任审阅，有时会由办公室刘主任审阅。若修改地方不多，可以直接送打印室；修改过多还要重新誊写后，再送文印室。第二遍修改誊写稿件时，我们对没有修改的段落会用剪刀剪出，贴在白纸上与重新誊写的稿件连接起来，省去重新誊写的功夫。文印室工作人员小李用的打字机是老式(集字)的，字体一样大，打在蜡纸上，以用于油墨印刷。
一遍打印完毕，还需要我们校对，若有错处，需要用燃烧过的火柴头的余温把蜡纸的那一格熏平成为空白，再由李打字员打上正确的字。打字员一般不改动秘书写的稿件，但有明显的疏忽处她会改错，并在校对前与我们说清楚。有时我们开玩笑说秘书工作就是收收发发，剪剪贴贴。
我采写的第一篇发言稿完成初稿后，送刘主任审阅，没有明显的语法修辞错误，听到刘主任说文章有点单薄，我明确意思是素材太少。而后，我只能再添加素材充实内容。
在办公室工作我学到了一些常用修改符号和语法修辞、常用术语等，同时也学会讨巧的工作方法。我们写的稿件交领导审阅，总会被修改多处，一稿要改，二、三稿都会改，若是我们交稿的时间离会议时间越短，领导会考虑打字员的打字、油印、装订工作时间，就只改一次要我们送文印室。那时，我们写稿的用词很严谨，常是绞尽脑汁，力争好上加好，就怕领导纠到错误，我们也怕丢面子。
秘书一科是为领导出行服务的。有时领导出行说去某区方向，不说具体乡镇，遇上有重大事宜要找某领导，秘书一科派车负责人要打好多个电话，才能找到某领导。有时也会来到我们秘书二科的办公室询问某领导的去向。那时的电话还是有各乡镇总机转接，通话很不方便。秘书二科要值班，轮到值班的秘书总是先吃饭，在午休时要看守电话机，应付突发事件，有重要事情要请示领导。晚上住在值班室，值守专设夜间值班电话，一直到翌日正常上班，才可以吃早饭、休息一会儿。
那时县政府的大门是敞开的，到晚上才关上铁栅栏门，仅有一名年龄较大的门卫轮流值班守候。平时车辆和人进出很随意的。老百姓找领导咨询、办事很容易。他要找某位领导都能见到。我曾经见到张泽公社毛旗村的一位周（姓）村民（腿有点残疾），执意要见一位副县长，他就坐在楼梯口等候几个小时，见到那位副县长，林副县长接待了他。在县政府招待所吃饭时，我们相遇了，他告诉我副县长给了一张午餐劵。他就与我在同一餐厅吃饭。在后来的工作中，我与那位上访的村民多次相遇，就成为老熟人。回忆那时的往事，现在简直不可想象，现在老百姓根本见不到市领导，除非有特殊的关系。现在的干群关系无法与八十年代相比拟。
3、电话会议。1986年春节过后，农历正月初六上班。老规矩是召开全县各乡镇电话会议，内容是春节后恢复正常工作，布置下年度工作，通知在年前就发出。开会那天我们预先到邮电局大楼的主会议室等候，参加会议对象是正局级领导和办公室部分工作人员，听到话务员在呼叫联系各乡镇分会场的接通情况，在会议前5分钟准时接通。会议时间控制在半小时内结束，一为节省电话会议费用，二为减少占线时间，确保其它电话畅通。后来，有了电视就不开电话会议了。
　　那时，我上班的交通工具是自行车，张泽镇区到宜兴县城9公里路程，预算40分钟。我住在县政府招待所，开始是东楼2人房间，住宿费用比我的工资多几倍。先后同住一房间的2位同事早已经提职，若干年后其中有一位后来成为我的领导。我们吃住在县政府招待所，每天6毛钱的伙食，饭票在招待所总台购买（依住房间时间定买饭票天数）。我经常回家，额定的饭菜票用不完，多余的饭菜票会转给农业局的同事用完，因为农业局的同事不能买到每天6毛钱的早中晚餐券。当时，县主要领导都是和我们工作人员一样，吃住在招待所。我们在同一窗口领饭，碰见会相互打招呼。领导住在服务台北边的单人间。当时县委书记、县长与普通人员一样的待遇，都要在窗口排队领饭。
　　春节后第一天上班去招待所吃午饭，看到大门紧闭。原来招待所要农历正月初八才正式营业，无奈只好去蒋同事家蹭饭。那时还是计划经济，食品供应紧张市场不够繁荣，那时春节期间没有小吃店、饭店营业。

　　4、会议会务。春节后的农村工作会议召开前，除了正常的秘书工作，还要准备会议材料。会议材料一次印刷要上千份，都在宜兴印刷厂印刷。我们秘书在会议前要在印刷厂工作好几天，负责校对材料工作，材料在文字上绝对不能出错，二人一组，一个读原稿，一个看版样稿。一遍过后，二人交换进行。眼睛疲劳休息片刻，在车间里走走看看，瞧瞧车间的印刷机器，看看印刷厂姑娘熟练的操作身影。排版工作人员拿着稿纸在堆满铅字的几间屋子里（同一框里放着多个同一个字）穿梭来回拾字排版。我还在车间里试着查找自己的铅字姓名，费了好大的劲找到了“优良”，没有找到“钱”姓，最后，求助印刷厂工人才找齐“钱优良”三字。我们校对完毕，签名后就可以开印。到时办公室派车把材料拉回，开会前有我们秘书分发到参加会议的农村党支部书记手中。
春季农村党支部书记会议要三四天结束。会场设在县委礼堂。宜兴各村的党支部书记都是提前一天报到，那几天，700多位参会者吃住在县政府招待所，吃饭前浩浩荡荡的队伍游走在大街上，然后走进招待所，很热闹。吃饭时，一般都是固定10人一桌，将饭票早早交给某人保管。当然，有时也会有不是同乡（镇）的会务人员拼凑在一桌的，那要站在门口等候凑齐10人一桌才能统一开始吃饭。会议期间的饭票仅在会议期间使用，过期作废。而且，每次会议的饭票上印着编号，不能与其他会议同时一起使用。按照凭票用餐，有客户有时可以去蹭饭的。固定10人一桌用餐时，参加会议者有事不在招待所用餐，碰见熟人，我有时也会凭脸去蹭饭，因为会议伙食标准比我们常住客的高的多。（现在我仍保留着一张早餐劵，限于篇幅不能晒出来）。
会议刚开始，领导就布置秘书科写闭会词。秘书二科全体成员参加碰头会，由县委姜书记、张县长分立提纲，他们讲明主要观点，然后由办公室分派秘书各自完成章节。章节完成后，秘书科科长完成衔接拼装，交办公室主任审阅。记得那时的材料（闭会词）就不用打印出来，都是参加会议者做笔记。那时的会风很好，会场中鸦雀无声，等待领导讲话，会上没有开小差、交头接耳，因为没有手机很安静，会务工作也做的很细致，如在进入会议室前桌子上备好蓝黑、纯蓝两种墨水供参加会议者使用，那时大家使用的是自来水钢笔，墨水分纯蓝和蓝黑两种。
5、春季留用。从12月借用以来，到春季农村党支部书记会议结束后，我以为要回原单位了。我等待了好几天，办公室夏副主任找我谈话，说组织上还要我继续留在办公室工作一段时间。我现在记得当时张泽公社的党委方书记在夏季还到县政府办公室催要过我，问夏副主任借我们的人啥时归还？夏笑着对方说，那要有领导决定的。在以后的时间里，我从事的工作任务有：坐班统计农业生产进度、采访典型的先进单位、调研生猪生产情况、编写内参材料和随同分管农业的领导下乡等。那时，我统计坐班经常联系到各区，难得联系到乡。有时，还会接待上级宣传部门的记者，为他们提供一些素材（资料）。
　　 6、日常工作。 我初次陪同分管农业的（戚副县长）下乡时，领导很客气地会向乡镇领导介绍我是新来的秘书。所以，后来我在宜兴城里会有人认出我，与我打招呼，有时也会有认错人的过客。当然，难免也有我记忆力差，把人家忘记的。
在那段时间里，印象深刻的是帮张渚镇林技站完善发言材料的事。蒋科长有一份张渚镇林技站的发言材料交我整理，说是省里农业服务经验交流会要用，就是材料不过关，要我加工。其实，这也是考验我的工作水平。我费了几天功夫，详细介绍了林技站为茶农服务过程：宜兴县林技站专门成立林特产服务公司，主要是为茶农服务，改变以往茶叶生产没有后续服务的短板，开创林业部门对茶业生产后期服务，在张渚镇设点收购干茶叶，方便茶农。完稿后，我小心翼翼交给蒋科，得到的回答是“可以了”。后来，秘书科到张渚镇调研工作，林技站老吴站长特地托人带给我一盒精装的茶叶，表示对改写发言稿的谢意。这盒茶叶我还没有舍得自己享用，后来为办事赠送了别人。
秘书的日常工作，很多是探索未知任务，“在游泳中学会游泳”。例如粮食系统召开粮食生产工作会议，要主管农业的县领导到场讲话，办公室把这信息提早给我，要我做这方面的文章。我初次涉及这种会议，只得向多方面的人员学习请教，尽自己的努力，较好地完成了该项工作。秘书工作，还需要见机行事地辅助领导。比如在开会当天，领导说好时间，待领导讲话结束后，要我在开会期间步入会场，看到我，领导就可以向主持人说“我秘书来了，有事找我”，这样领导就有充足理由先离开会场了。因为那时没有现在现代化的通信工具--手机。
农业涉及农林牧副渔等庞大系统，我在县政府当秘书时，还遇到过对当前实际生产中遇到问题、发现问题、调查与解决问题的实际情况。记得那年，那时社会上宰杀母猪成风，县政府办公室夏副主任分配任务给我，做一项针对全县该现象的社会调查。我走访重点乡镇和兽医站业务人员，特别是与县兽医站史站长交谈，了解实情记录数据，根据数据分析得出，在当时宏观微观环境下宰杀母猪这是正常的自然淘汰，不用担心生猪生产会下滑。后来我还写过一份有关生猪生产的内参材料，办公室领导还是比较满意我的工作。
办公室工作有时辛苦，有时清闲。空余时间我们几个秘书也会溜出去逛一会儿街，调剂精神醒醒脑子。外出放松时，许秘书开玩笑说“在学校不要当老师，在医院不要做医生，在办公室不要做秘书”，言下之意是在任何地方管后勤工作最舒服。我们秘书外出购买办公用品时，不用带现金，而是拿着财务科的白头支票，购买单位任你选，金额随你填，由办公室结转帐支付。那时人们的良心好，没有拿回扣，虚报价格等不良风气。若要回到当时年代的风气，难于登天。
　　有一次，我约在县委办公室的王秘书（大学同学）一起下乡调研。我们是同行，在县委他从事农业方面秘书工作，可以同行。我们利用工作之便去善卷镇做宜兴南部丘陵山区农林生产调查，顺便看望那里从事林业技术服务工作的校友宋同学。我们的级别低，有时下乡只能乘坐公共交通车。后来，我还为校友宋同学在《宜兴报》上发表过一幅林业调查的照片。我自己也在《宜兴报》发表过豆腐干板块大小的新闻稿件。记得有一次我写的“突击防治小麦赤霉病的通知”在晚上送到报社，张总编说“挤挤吧，明天见报”。其实是调整了版面或是撤换了其他稿件，把我的稿件登上去的。还记得写过新庄化纤维厂创汇和周墅乡热火朝天搞春耕生产的报道登载在《宜兴报》上。当然，最早在《宜兴报》出现我的姓名的时间在1979年，我写了一篇小麦种子处理的科技文章。还有在1985年一场冬雪后，我写了《雪后越冬作物的田间管理》发表在《宜兴报》。我意外在宜兴农资公司门口的黑板报上用粉笔摘登了我的文章。当然，我的名字没有多少人知晓。我自己看到后，很是高兴。
　　办公室工作有时也有一点小福利。我凭借政府办公室的介绍信办理了县图书馆的借书证，交了5元押金，那证现在还留存着，那个年代一般人是办不到借书证的。有时文化部门有特供电影票和演出票送到我们办公室，多余的票会优先考虑给我们秘书二科的一线秘书。大概在6月，办公室夏副主任犒劳秘书二科全体成员，邀请我们在县政府招待所吃饭，消费理由是有一部分稿费要用完。在物质不富裕的昨天，与每天6毛钱的伙食相比较，可以算得上是大餐。时间已经很久了，记不得什么菜，酒是不会忘记的，第一次喝茅台，好像当时官方价格是一瓶70多元人民币。

　　7、夏季调动。 1986年7月召开全县农业服务工作经验交流会议，预先通知秘书科作准备。会议前，我忙忙碌碌工作，要写大报告内有关章节，又要写几份典型发言，写发言稿还要去乡下采访收集原始材料。若有现成的拿来改改就行了，没有现成的还要自己采写，费时劳累。好在我平时积累一些素材，如《宜兴报》上登载的为农服务先进事例，可以用来充实大报告。为此，我经常在招待所加班。全县农业服务工作经验交流会议前夕，周秘书打趣说，明天某领导要传达某科和某秘书的指示啦。
为会议加班，甚至熬夜都是家常便饭。那时招待所还没有空调，只有电风扇降温。好在夏天，住宿东楼的客户每天有一份雪糕冷饮，服务员下午把冷饮券放在房间的桌子上，晚上在规定时间里去冷饮房领取。现在回想那时的生活还是挺不错，县机关有好几个部门的工作人员与我一样同住招待所，大多是年轻人，晚上在一起谈天说地、玩扑克、下象棋。当然，也有修练书法的爱好者，我熟悉的周秘书就是“正”“草”“隶”“篆”四体样样会。
有时，这些兴趣爱好还颇有用武之地。我的一个额外小兴趣是“识字”。在单位上班时，我经常自称“识白字佬”，难以认出的字，常常会被我认（猜）出。有一次，午饭后张县长看到我和周秘书，要我们2人去他家喝茶，其实是要我们帮他认识几幅书画家的字。有名气的书画家来宜兴访问做客，政府为弘扬地方文化特产，接待有名气的书画家时，会送他们紫砂壶等礼品。书画家回赠的是艺术，当场泼墨挥毫，将作品赠与县领导个人。那时有不成文规定，赠品归在场职别最高的领导个人私有。张县长家就住县政府家属区，在招待所内，我们走过招待所的天桥，到县长家里。张县长拿出几件装裱好的作品，要我们读出文字，有几个草书字确实费了我们好多时间才认出，没有一定的功底是认识不了的。
全县农业服务工作经验交流会议结束后，县政府办公室夏副主任找我谈话，说县人大办公室要一位农业秘书，决定调你去任职。我们县政府办公室空缺的秘书职位再物色人选。县人大与县政府是平级关系，我表示同意这个决定。当时，我直说了我的忧虑，我不善于处理人际关系，担心会被人穿小鞋。夏说那里人际关系不复杂，好共事的。但是，后来县人大调进了一位办公室副职领导，情况不像夏副主任说的那样平和。
8、秋履新职。 1986年9月我在张泽乡政府开出工作调动介绍信，到宜兴县农业局报到，再有县农业局开出介绍信到县人事局报到，领着县人事局的介绍信到县人大办公室报到。那时的工资关系是随着工作调动而转移的，不用自己办理。
新的工作岗位是在原来上班的地方再爬上一层楼（二楼到三楼）。路过曾经工作过熟悉的地方，有一种留恋的感觉。新地方也是三人合一办公室，三人年龄差不多。罗、杨秘书二人和蔼可亲，我们三人合作非常愉快。文字工作有领导安排分工合作。我的另一个具体分工为联络科工作人员。负责对内、对外人民代表（团）的接待。宜兴有较好的旅游资源，外省市的人大代表（团）常来宜兴交流（取经）学习，兼旅游观光。并且同时协助处理人民群众来信来访事宜。
上班不久，我享受了办公室人员的一般待遇，在定点商店花60多元购买了液化气第二代灶具（压电式点火），可以凭证每月领用6元钱一桶的液化气，我用自行车运回张泽家中使用。
我在招待所住的地方随之也发生变化，同室的杨秘书结婚，原住招待所的房间腾出由我入住。那是县机关家属区单间房，较旧，比较安静，在原来服务台的后（北）面，当时的县委书记、县长都住在附近楼上。我隔壁住了县妇联的（陈）工作人员，她们夫妻俩在县机关上班，有个6岁的男孩(王达，有时我故意叫他坏蛋，因为王达、坏蛋2个字读起来音相近)，小男孩很讨人喜欢。晚上，我闲着的时候，小孩子常来我宿舍玩，我也喜欢与小孩子玩，他常常要我讲故事给他听。现在印象最深的故事是卖草帽的老人与猴子的故事，怎样帮他把草帽拿回来。
从前，有一个卖草帽的人，每一天他都很努力卖帽子，有一天他卖得很累，刚好旁边有一棵大树，他就把帽子放在树下，坐在树下打起盹来。等他醒来的时候，发现身旁的帽子都不见了。抬头一看，树上有很多猴子，每个猴子的头上都有一顶草帽。
他很惊慌，因为如果帽子不见了，他无法养家活口，突然他想到猴子很爱模仿别人，他就试着举左手，果然猴子也跟他举手；他拍拍手，猴子也拍手。
他心想：机会来了！于是赶紧把头上的帽子拿下来丢在地上。
猴子也将帽子纷纷都丢在地上，卖帽子的高高兴兴捡起帽子回家去了。
回家之后，他也将今天发生这件奇特的事告诉他的儿子和孙子。
多年后，卖草帽的孙子也继承了家业。有一天，在他卖草帽的途中，也跟爷爷一样在大树下睡着，帽子被猴子拿走了，于是孙子想到爷爷曾经告诉他的方法，他举左手，猴子也举左手；他拍拍手，猴子也跟着拍拍手。果然，爷爷说的话很有用，最后，他脱下帽子丢在地上。
可是，奇怪了？猴子竟然没有跟着他做，还瞪着他看！
　　不久，猴王出现了，把他丢在地上的帽子也拿了过来，还很用力的打了孙子一巴掌。猴王抽了口烟，对卖草帽的孙子说：“骗谁啊！你以为只有你有爷爷吗？！”
　　后来，我就用录音机录下我讲的《老头子卖草帽》故事，放给他听。

　　18.1985–1987年我在宜兴县人民政府、县人大常委会办公室担任农业秘书。这是人代会期间，大会记者为我拍摄的照片。

　　9、能者多劳。在人大办公室秘书工作的分工没有政府办公室那么细，人员也少，相对文字工作量要少一点，但杂活很多。
那年苏州大学在宜兴办了夜大学（专科），进行大专学历在职进修，在职的秘书学历高的不多，一般为高中就不错了。我是正规的大专毕业，不用上夜大学。人大办公室一共6个秘书，有4人上夜大学，扔下的工作有我一人兼任。写报告、油印材料、邮寄资料、陪同视察、接待来客、处理来信来访，有几次，发工资也有我代劳，有的要送上门。在当时，我去过几位老领导的住所。有去发工资的，还有是去让领导填写人民代表选举的选票的。好在写报告的时间余地较大，可以有序安排工作。我还送过一次整车废旧报纸、材料、选票（县代表的选票都在县人大保管）等纸制品，一手负责整理、搬运、装卸，运送到张渚造纸厂，实施在现场监督直至所有纸制品化为纸浆，才能离开现场。一是体现当时“增产节约、增收节支”。二是为了保密，有些选票和资料需要一定范围的保密。
我具体工作岗位是联络科，有蔡科长和我2人。负责省、市、县级人民代表日常工作联络；负责接待省内外代表团来宜兴考察访问交流旅游等各项活动。那时来宜兴旅游的人大代表团凭借县政府办的介绍信就可免费游览景点。我接待过3次。通过交流知道八十年代贵州等地交通落后，开会要提前15天以上发出通知。有的代表团就是知道宜兴的名气来旅游的。旅游接待中除欢迎宴外，至少再安排一餐免费餐，凭借我手中的介绍信，有办公室预先约定接待单位，到指定地点用餐。有时路上堵车是常事，迟到吃饭，饭菜冷了，客人也会有意见。当时，宜兴县城实行过汽车在城里单行的规定（由北向南行驶），但我有时接待外地的来客时，会下车与岗亭里的值班人员打招呼逆向行车。有几次听见值班人员在嘀嘀咕咕说我搞特权，破坏进城单行的规定，我为了节省时间，只好装聋作哑。
10、忙中出错。在接待等工作中我也犯过错误。
（1）衔接不到位。1987年省里召开人民代表大会，我县有10多位代表，参加会议的通知有蔡科起草、打印和邮寄分发。参加会议的代表统一在无锡乘火车去南京。我们宜兴将参会代表负责送到无锡，那天我站在县招门口接待代表，省人民代表基本都认识我，车与我相距约50米，我指定代表去乘车，车有办公室一位副主任联系是县政协的面包车，他在车前招呼代表上车，代表到齐后赵副主任关车门，车去无锡。很简单的事，那位副主任让车直接开到火车站，代表到那里感觉冷冷清清，看不到接待人员。原来是各县代表要在无锡市人大统一集中后，专车送火车站乘车。我们宜兴的车只能再回到无锡市人大统一乘车。为此事，代表向县人大主任说过（县人大主任第二天乘小车去报到）此事，大主任批评了那位办公室副主任，说是办公室人员办事不力。副主任是会议期间去南京，看望代表和顺便看看儿子。副主任挨批回来后，对我大发雷霆。我很委屈地解释，每一位代表都有书面通知，通知上写得明明白白（在市人大集中），他要看通知，我拿出后来才拿到的通知，他看后哑口无言。那次，代表开会的书面通知是联络科蔡科长发的，我没有参与。为这事我背了黑锅，在大主任那里留下了一个差的影响。
（2）吃饭耽误接待工作。这次省人民代表大会结束后，苏北某县代表团要来宜兴学习，其实是借学习的名义来宜兴免费旅游。说定上午10点左右到达宜兴，要我接待，地点定在县政府大门口（现在的人民路，宜兴农业银行总部）见面。我在门口等候了2小时多，县招待所吃午饭时间已过，再晚去就吃不到午饭了。我赶紧去招待所，吃饭后立即赶回待客。最终还是没有接到那批来客。后来才知道就在我离开大门口去吃饭那十几分钟，客人来了。那时通讯不发达，没有手机联系。事后，可能是苏北那人大主任，向我们宜兴的大主任告了状，我再次遭到差评。当时，交通条件不够好，堵车是常事。由于堵车等原因，苏北某县代表团来晚了，我错过接待时间，在我的工作生平中又增加了一个“差评”。
（3）快发了一份催办单。那是一封关于拆迁的人民群众来信，有位市民多次来信反映问题没有解决，要求城建局合理解决，该信原来不是我经办的。主管信访的副主任看信后，要我发人民群众来信催办单。我照办了，但带来了严重的不良后果。城建局负责人告状到人大主任那里，说是人大办公室滥用权力。现在回想起来，那是我完全没有工作经验造成的，在发催办单前，若能电话联系或亲自去城建局了解情况，再发催办单就不会犯这样的错误。但犯错的客观原因是人手紧张，没有时间，我只图省事完了，那也是领导交办的呀，责任不能怨我呀。主管信访的副主任没有当担应有的责任，把责任全部推给我这个小小的办事员。这是我获得的第三个差评。
（4）多签了一个名字。我在处理新街公社一起打架事件的来信时，上访者姓左，他儿子被人打过，要求当地政府部门查处，他本人也多次来过人大办公室上访过，我也多次接待过他，据说五、六十年代他曾经为自己家庭的成份到过北京上访，按照现在的说法是“老上访户”。由于他的多次来信和来访，办公室领导要我到现场督办、协调解决。我与新街公社办公室约好时间，乘公交车去新街，在现场听取当事人的陈述和看着协调解决过程。协调方案出来后，当事双方代表签名，在场经办人也签名。结束时，经办人要求我也签名，我犹豫着，最后，在在场人处签了名。那件事正常情况下，也就结束了，但偏偏此事又有反复，又闹起来，又反映到人大信访办，办公室领导看到有我的签名，对我又产生有工作不力常出错的看法。
（5）自作主张，改写发言稿。那是一位副主任在视察宜兴贯彻实施《中华人民共和国义务教育法》的审议发言稿。他在草稿中提出小学毕业后，直接进入职业教育，我和几位秘书商量后，还与县政府分管文教卫生的秘书联系过，认为这种提法不妥，与义务教育法不相符合。修改后的大意是在九年制义务教育后提倡职业教育。正稿交办公室领导审核，无异议后定稿印刷。会后，唐副主任很不满意，说是违背了他的本意。本次失误又归于我，在我的业绩中，又增加了一个差评。但事后，在我为他写的审议中医中药执行情况发言后，表扬了我的才能，挽回了对我的不良影响。其实，那篇审议发言稿我花费了好多心血，就怕再出纰漏。在准备中，我参加了老中医座谈会，在会上听到好多合理化的建议，同时，在会议中我自己也学到了很多的中医知识，还向卫生局办公室秘书请教学习，现在，回头想想做秘书的饭不好吃，做好秘书工作，尤其是打杂（多头绪）秘书确实不容易。但是，若有靠山（后台）就不同了，打狗要先看看主人，有人袒护就会有不同的结果。那位（唐）副主任不是每天去上班的，若每天去上班，我经常遇见他，我也会去主动征求改稿意见，向他说明一些情况。
每月召开联络员会议，各区1名联络员。有几个区的联络员是农技站人员兼职的，以前都熟悉，见面后很亲切热情打招呼。会议中安排在宜兴县招待所用餐，标准是统一的，冬季有时参会者个别人会提出菜凉等比较苛刻的条件，我只好向餐厅负责人反映，但总会遭到餐厅服务员不满意的白眼，说我用餐标准低，其他条件要求高。我出于工作需要，不得不去做讨人厌的事。
　　11、仕运不佳。在人大工作经常陪同领导下乡视察。我在人大工作的时候正值县人大代表换届选举，人大办公室工作人员的任务是陪同领导视察督查指导。当时的县人大主任性格非常耿直，有人说他“暴”，一般工作人员都不愿意随同，尽量寻找理由回避。我是新来的，不熟悉底细，叫到我只得服从。有一次我陪同主任去张渚区视察换届选举工作，中午张渚区食堂备好午餐，那时没有禁酒令，区联络员与我熟悉，是区农技站站长兼职的，不敢直接问主任能不能喝酒，悄悄地要我去问领导，我找了个天冷的理由，向主任说今天天气冷，能否增增温暖和暖和，主任表示同意。其实，主任喜欢喝酒的，一般人就是不会与他直说，怕挨批遭训斥。视察结束后，还要写报道，一篇几百字的报道要修改几遍才完工，主任工作的要求很高，没有哪个敢不顺从，我感觉在这个部门工作，有点不适应，不顺手。我是学理科的大专生，舞文弄墨不行。
　　难写的审议报告。我负责写1987年召开的宜兴县第十届人民代表大会第一次会议上关于财政预决算报告决议，会议前，我查看了以往的参考材料，把框架搭好，把一些基本套话写好。会议期间在晚上召开审查委员会成员碰头会，拟定草稿，加班采写正稿，真是绞尽脑汁，费尽心机·····，完稿后惊喜交加，脑子里又回荡起许秘书的话，在办公室不要做秘书，这是千真万确。
我在人大工作有近7个月了，我向办公室领导提出，我的家属在张泽，在张泽供销社上班，宜兴离家有近10公里路程，为了生活方便，我要求把在张泽供销社上班的家属调到县城。我（大浦人）和我的老伴（湖㳇人）都是外乡人，她是下放湖㳇镇阳羡茶场的知青，落实回城政策后安排在张泽供销社工作。1982年时我们都是大龄青年，经双方的领导引荐后，恋爱成婚。结婚时有张泽供销社安排了30多平方米的一间简陋住房，作为（借给）我们的结婚用房。那间房子低矮潮湿（原为张泽卫生院的x光室），我们住了一年多时间，床上的新棕板（绳）霉烂了，只得重修。我们还在室外搭建了一个棚，堆放煤球等杂物，同时放煤球炉在那里过夜。但是当时条件有限，有房住就不错了。我想改变现状，特向人大办公室领导提出要调动我家属的请求。我现在还记得县人大常委会（王）副主任说的话，只要大领导说，有谁去安排，这是不难办的事。时隔不到2个月，办公室某副主任通知我，要我回原来的单位（张泽）去工作。当时，像当头泼了一盆冷水，感觉奇特。我好不容易从乡下调到县城，换了3张介绍信（张泽公社---县农业局---县人事局---县人大办公室），当时，城乡差距较大，在县城工作有房子分配（住公房），这是最优越的福利。
当时我很抱怨在人大工作的经历，我若不来人大工作，早就在县农业局搞经济作物栽培了。1985年春天，宜兴派3位学员参加江苏省特种经济作物培训班，我是其中之一。当时，有熟悉的同事说要调我到县农业局作物栽培站搞经济作物栽培指导，但由于要职在身，一直没有调我。我想不回到原来的工作单位，宜兴有句俗话“好马不吃回头草”，到外面去兜了一圈，没有晋升职务回到原单位，是很没有面子的事。为找到合适的工作岗位，我了解到一些信息，红塔乡农技站、宜城区农技站、宜兴县种子站、农业局作物栽培站等单位均缺乏我这样的技术人员。当时，我把自己的情况也向县政府个别领导说过，他推荐我去一个县新成立的局级单位。后来，我的希望都成为泡影，那是人大某位领导指定的，其他人不敢违抗。尤其是当时的农业局李局长是个“树叶掉下怕砸破自己脑袋”的怕事胆小鬼，这是有位熟知我工作能力的农业局局级领导，过若干年后才告诉我的。
待我休息几天后去人大办公室时，某领导见到我在，即刻让办公室人员将工作调动介绍信塞到我手里，要我去县人事局报到。我毫无办法，不去报到就失业，没有工资就没有饭吃。此时，内心的苦痛旁人无法知晓。有一位熟知我的同事，看到我，安慰我“朝中无人莫做官”。还有一位熟人对我说，估计我在那里呆不长，理由是我不会迎合领导，说俗点就是不会溜须拍马。
但也有熟人对我说，优良，你没有把握好机遇，我只好作辩解，不一定是我的过错，是我在工作过程中没有遇见“伯乐”，我遇上了几个给我“穿小鞋”的“小人”，我对我的工作心知肚明，问心无愧，大不了回来做老本行，继续为农民服务。
　　后来我在某篇文章中看到一句打油诗，“粗茶谈饭天伦乐，远胜翼翼伴君主”，与我的感受恰好一致。这打油诗宽慰了我的心情，人生是曲折多变的，生活中有千坷万坎，需要我们去克服踏平。
　　此后，我不得不去办理工作调动手续。回到原单位从事农业技术推广工作，继续做农民的朋友。

　　19.办公室工作人员与本届人大常委会全体人员合影
说明：我是办公室唯一的普通工作人员 。

　　　　八. 碎事撷华
　　1 、抗洪日记（1）
7月2日早上醒来，往窗外望去，只见小区路面有水层，汽车开过溅起水花。走下楼梯，打开车库门，幸好没有进水，还差2厘米。赶快把有用的东西搁高。雨越下越大，帮助邻居搬运家居。雨下着下着，地面积水在升高，我不得不把电动轿车开出小区，开到教育路上，车离家远点但担心被盗，疑而不决，最终还是开到教育路上停放。雨越下越大，至下午6点多，水位上升20多厘米，车库浸没。再次加高物品的堆放高度。最麻烦的是摩托车运不出啦，只得在车库内垫高防淹。
当天涉水深度40多厘米，为住在车库的邻居转送手术病人到附近二楼女儿家，在转送病人的路上，心中想着能为人民服务做好事，感觉很高心。
7月3日早晨，看到楼梯的台阶又淹上一个。一夜水位涨了有10多厘米。小区路面普遍积水，有30多厘米深。无奈只好赤脚穿拖鞋，涉水走出小区上超市买菜。顺便把漂在水面的垃圾带到垃圾桶里。当天，雨不算大，到傍晚水位没有涨。并在墙边做好标记待观察。小区内一片汪洋，成为水景房。宜兴经历了2天的特大暴雨的考验，城区各地告急，四处汪洋。
据资料：宜兴市7月2日夜里出现暴雨，宜兴站降雨量64.5毫米：7月1日傍晚起强降雨到3日早晨6时，累计降雨258.3毫米，而常年7月降雨量只有195.3毫米，其中2日的单日降雨量178.3毫米，创下了新的气象记录，仅次于1966年9月7日的历史记录极值（178.8毫米）。宜城2日8点40分水位5.29米。历史最高水位5.15米。现已经超过历史记录。
2016年7月3日
2 抗洪日记（2）
7月4日早上观察楼梯口的水位上涨了约1厘米。庆幸老天帮忙。
我涉水近50厘米的深水走出小区，步行1公里多到城东大超市（大统华），在超市旁边没有看到平时停满了的大车、小车、摩托车、电动自行车等交通工具。进入超市，买菜的顾客好多好多，在生鲜蔬菜的称重处排起长长的队伍，不亚于开业时的热闹场景。买菜的顾客不像平时那样挑剔，都是匆匆忙忙拿好选中的各种蔬菜，去排队称重划价；再去选购鱼或鲜肉，付款后匆匆忙忙回家。我挑选了4种蔬菜，买了鸡翅、五花肉、草鱼块。蔬菜中有（每斤7元的）鸡毛菜、韭菜花、苋菜、（3元多1市斤的）冬瓜，准备吃2天的菜。乘车回家，在八佰伴南站的路面上看到平摊的路面有低洼的地段上积有20多厘米的水，两车相遇涌起的水花盖过车头，疑似坐船，当时纳闷这种道路是怎样验收合格的。同样在荆邑大桥南致龙潭路又有长100多米的路面积水深度20多厘米。汽车在排队依次通过。教育路面上没有积水，汽车也是如此在排队，路上全是车。
回到小区门口，看到路上卸满了钢管、建筑模板、接头螺钉等，预计明天不要涉水啦。在路上接到施荡村的种粮大户咨询电话，现在能否补种水稻，我告诉他在7月10日前本地常规品种能直播补种，为防灾最好用中粳稻品种。
傍晚，我们外出散步，很新奇地走在东山新村的便桥道上，并在路边菜摊上顺便买了几样蔬菜，看看价钱与平时差不多的。回到龙潭新村走在小区的便桥道上，看到便桥道只剩我居住的6幢和2幢楼没有建好。致楼道旁，赤脚涉水上楼回家。
凌晨2点多被惊雷和下雨声吵醒，担心水位又要上涨。
5日早上7点多，吃完早饭，到楼梯口处观察水位，上涨了5厘米。估计车库内没有问题。看看楼梯口还缺5块建筑模板，就可以不走水路。我轻装上阵，准备自己去运来。便桥道是建在小区楼道里的，走在摇摇晃晃的便桥道上，不时要当心碰头的落水管和横梁。到小区门口，建设局的工作人员在向施工人员布置任务，上午要完成龙潭新村的便桥道铺设。看到2位施工人员各拿一块建筑模板进入楼道，后面其他人没有拿模板的，都是拿钢管的，我拿起一块建筑模板运回我进出的楼道口，接着又运回2块模板，与对门的老党员黄老师动手铺设便桥，本楼道已经完工，可以不要涉水啦。
走到平时早锻炼的河边道路上，水位已经浸没道路5厘米多。已经创造了新的历史记录。查看水情时，接到洋岸村的咨询电话，有2户农户水稻苗情不好，要求上门指导。我问清情况后，是田间使用秸秆等有机物，长期淹水造成的，只要脱水，更换土壤中的空气，即能解决。依靠经验和现代通讯工具没有到田头，就能解决问题。
下午3点下楼观察，水位略有上涨，再次刷新了水位的记录。我和妻子将摩托车再次垫高，防水淹。所用材料是2块木板和废旧电脑主机。并把车库里的圆台再次垫高，所用材料是没有用的微波炉。在搬车时由于受凉脚有点抽筋，但还是坚持到结束。然后把车库里有点用的物品全部搬上楼。这样车库里物品不愁淹水了。暂时能耐80厘米的水深。此时，我姐和侄儿均打电话来询问水情，是否要搬家转移，我说暂时不用。那就是亲情。
　　望着家边的绿化区内自己种的樱桃番茄和普通番茄，有的已经发红，即将成熟。但在水里淹了几天，在阳光照射下已经萎焉。好心疼呀。精心种植的凤仙花、五色茄子、长春花、红珊瑚、黄金果、黄秋葵、玉树、杜鹃等花木，浸泡在洪水中奄奄一息。（补记：最后，都枯死了。）
　　4点又下雨，观察水位又略有上涨。
2016年7月5日

　　3 、抗洪日记（3）
5日下午4点过后，龙潭新村有5幢楼房由于配电柜淹水供电所断电。附近居民纷纷打电话报修，回复是耐心等待，供电部门准备抢修。居民焦急地等待电工来抢修。我们做好停电的应急准备，乘外出散步的机会买好照明蜡烛，顺便看看东山村的水景。那里水情比龙潭新村要严重一些，水更深，便桥道上有顽皮的孩子在跳跃着走路，他们从来没有走过这样的路。直至晚上天黑，回到家还不见抢修动静。好在气温不高，不用电风扇还行。晚上，我还不时探头往窗外看看不远处的配电柜有无动静。点完一枝蜡烛，约8点半后，难的这么早休息。
6日早上，观察水位没有见涨。平时喜欢上网的我，朋友圈里的微信粗略看看，多看要费流量的(停电没有wifi)。我们在报摊上买了《扬子晚报》和《读者》，接受外界信息。
下午2点多，10多位抢险队员拿沙袋来将配电柜围起来，过了一会儿就停了。我们估计是沙袋不够，又去运沙袋。4点多钟抢险队员又回来，加高围堰。然后，又不见动静。到天黑还没有电工来抢修。对面邻居外出到亲戚家避难。楼下的年轻人住上班的公司。楼上的老师一家又去住宾馆。本楼梯内有一家早就离开宜兴，去了南京的儿子家，避开水灾。我们想天不算热，能坚持下去。但手机电量不够，打电话侄儿送充电宝来应急。我们早早吃了晚饭，待侄儿下班路过时，将充电宝送来。小区门口又是汽车在排队，好不容易，拿到充电宝，晚上可以通讯畅通。
6点多我们的老工作是散步一小时，约1万步。在附近的体育中心散步，那里有跳舞的方阵好几个，有小孩子学溜冰的，打篮球的，健身器材那里没有人，因路边有水，不能进入。我们在路边看着汽车水中行，汽车更像游船，车经过路边涌起渏涟水浪。
回到了家边的河边，与熟人聊天，消磨时间。
天色已晚，各自回家点蜡烛，在烛光下看书报，摇起整理车库拿出来的多年不用的芭蕉扇，仿佛回到40多年前的生活。
8点多配电柜旁边有动静，响起轰轰的汽油发动机声，开始抽水了。我赶快拿起手电筒下楼去看看。帮忙递水、遮雨、打手电筒照明。9点40分楼道内灯光逐步亮起，恢复供电。我立即微信通知在外避难的邻居，并通知侄儿明天不要送充电宝来了。
　　7日早上，邮递员老杨送来了几天的《宜兴日报》，那是丁蜀镇政府为我们离退休人员征订的福利报、《大江南北》和我自费订阅的《中国电视报》。邮件正常送递。
　　下午在家与对门邻居玩炒地皮。
2016年7月7日
　　4 、 抗洪日记（4）
　　7月13日是我的生日，有qq好友向我发来生日快乐的信息，看到信息很开心，朋友来自祖国各地。最远的要算是我女儿的，她在澳门科技大学做老师。
　　上午，我原来工作的乡村要我去查看水稻灾情，我享受了没有过的待遇，小车来接我，原来上班时是自己开车。顺便让接我的司机观赏了我家边的水景（便桥道）。我穿上自带的长筒雨鞋，走到田边，看到受灾户是我原来熟悉的老同事，他早就在等候我们的。我按照老方法，一看二问三思。田间长势不匀，有肥料不足的原因，也有秸秆过多造成僵苗的原因。但另一户田间就不同了，靠近路边（有工厂）的苗受害较重，普遍矮小，没有发苗的趋势，细看有大苗在，而是另外移栽过去的。受灾区域有较明显的轮纹圈状，初步可以看出是周边厂区环境造成的。但问题不大。只要正常管理，会恢复生长的。下一步是协同环保部门查找源头，做好以后的处置工作。回来时换了辆宝马车送我回家。开车的小年轻是我学生的儿子，我在70年代做过中学老师的。
　　闷热的天气，感觉不舒服。洪水已经退了，仍然走在便桥道上很不开心。上午小区主要道路上开始拆便桥道了，我们的楼道是最晚搭建，也是最晚拆除。一直到傍晚7点多才拆完。
　　中午骑公共自行车去了宜兴市图书馆，借的书已经超期几天。要交延期费8.8元，规定满10元交款。图书馆里看书的人很多，座位上满满的，享受着空调，都在认真读书，还有在做笔记的。那就是住在城市里的好处。我选好三本书，乘公共汽车回家。
2016年7月13日
　　5、菜场偶遇
　　我在张泽桥工作居住了26年。今天上午，闲着无事上原来居住的张泽桥菜场转转。
　　走进热闹的菜场门口，忽然听见有人招呼我的声音。“你是钱家浜人吧？” 我说是呀。看到是一位头发花白，额头上布满饱经风霜皱纹的老人，看上去要比我长好几岁，他在摆摊零售小商品。我感觉有点惊奇，想不出是谁。我的记忆力还是不错的，一般的熟人都会想出来的。他告诉我，在前几月的紫砂村的菜场就见到我的，就是感觉好像是我，过后问管理菜场的负责人，那位胖乎乎的是大浦钱家浜人吗？菜场老刘告诉确认是我。那次，我在紫砂村检查菜场的环境卫生。他自我介绍是大浦洋岸村的，高中上学时比我高一届，叫万某某，今天再次看到我，特此与我打招呼。我也终于想起来了有这位同学。他有企业退休工资，现在身体还行，还能工作，做点小生意弥补家需。
　　我们在一起相互简单介绍了人生的经历，寒暄了一会， 我就去菜场买菜。购买了一块草鱼块、牛肉和张泽有名的豆腐后，在菜场看到了一位熟人在卖菜（原来同事的家属），与我打招呼，主动送我在卖的蔬菜，我也不好意思拒绝，人家的好意我只能领情的。走过几个摊位又遇见一位熟人在卖菜（那是我原来科技入户时的示范户），我离她好远的距离，还是被她看见，硬是要送我几样蔬菜， 我又不好意思拒绝。这样欠了两个人的人情。
　　事后我想，40多年不见，老同学还会认出我，在校读书时才17-18岁吧，在我的记忆中是从来没有相见的，现在61岁了，他还会认出我，我惊讶我还是原来的我，没有变老。感到自豪欣慰。
　　我原来在工作中结识的友情没有变， 同样感到自豪欣慰。
（2016年夏天）

　　6 、 小事暖民心
五月下旬的一天下午，我在洑溪河边散步，见到树荫下有熟悉面孔的垂钓者。他是山东籍老杨与我同龄，曾经在新疆建设兵团工作，现退休了，与在电视台工作的儿子一家住在宜兴，与我住在同一小区。
我走近观看他垂钓。见到我走近，他与我交谈。他说：“河里没有鱼钓，3小时钓到3条小鰟鮍鱼。”老杨说话很风趣，喜欢学着我们宜兴当地人说宜兴话，我们常在一起交流。有时学说的宜兴话会令人捧腹大笑。我说：“是河里水浅吧？”他是钓鱼老手，说：“另有原因，是河里的水质不行，河底淤泥多。”河里有小汽艇开过，浪花里有股恶（腥气）臭味漂来，很难闻的。不一会儿，他就收起渔具。
　　我们边说边走，离他接孙子放学的时间还早，他打开话匣子，说：“要是都像你这样，社会要进步、文明多了。”我说：“我没有做什么呀”。他认真地说:“我看到你在发大水时，几次在小区的水中把漂浮在水面的垃圾清运走。”其实，那时仅仅是几分钟干完的事，被那位朴实的市民看到啦。他又说:“今年初下大雪后，你和大家在小区的路上砸冰铲雪扫路，为行人安全出行提供方便”。可见平凡、细小的事情也能牢记在老百姓的心中。
今后，我要以党的退休干部身份更好地发挥正能量，积极参加公益活动，处处为民服务。做一名我征稿中写的“公派正道、诚实宽容、以人为本、富有爱心、终生学习、严以律己、科学养生、永报党恩”的退休干部。
（2017年秋天）
《宜兴老干部网站》已经录用
7、宜兴陶醉在文明的细节里
“ 陶都宜兴，陶醉中国”是宜兴城市形象宣传的口号。党的十九大胜利召开之后，宜兴市在2017年11月以全国第七、江苏省第二的优异成绩荣获“全国文明城市”称号。宜兴获得的“全国文明城市”称号，是反映城市整体水平的综合性荣誉称号，是全国城市综合类评比的最高荣誉。在此，我看到了宜兴城乡的一些可喜变化。
“小细节展现大文明。”几年前，我去女儿工作的单位澳门科技大学休假，走在澳门马路上，路窄车多人多，行人从不横穿马路。行人通过无信号灯的人行横道时，汽车、摩托车都会停下来，礼让行人。相信在境外旅行者看到此景，也会对这种“文明细节”肃然起敬。当时自问宜兴啥时能这样？虽然宜兴2014年入围全国文明城市提名城市，但当时车辆行人的出行以及“路怒”也还正是热议话题。想不到，时隔两年，宜兴也已迈入文明城市行列。现在女儿回来宜兴，已经可以像在澳门街头一样，过斑马线时微笑挥手向车辆示意，“细节彰显文明”。
我现在居住在宜城街道龙潭新村。该小区属开放式老小区。2015年遭遇洪水，小区严重淹水，水深淹没至膝盖。我自己还写过抗洪日记连篇报道，现在按照“五十年一遇的抗洪标准”修建了防洪设施。河道“深清淤、高筑墙”，小区内抬高了配电柜，补种受损苗木。经过两年多的水环境治理，随着沾上创城之光，更多造福小区居民的措施一步步落实：修理人行道、改造自来水管道、疏通下水道、有序停车，清理了楼道内电线“蜘蛛网”，清理楼道乱堆放，随着治安环境变好，车库失窃已基本没有了。“创建”之后人民共享了创建成果，楼道粉刷一新，装上声光控路灯，晚上走进楼道，灯光明亮、心情舒畅。
宜兴城乡的“蝶变”，我也有深刻体会。我原住张泽，QQ和微信网名为“张泽桥人”，退休之前在基层从事农技推广工作，自誉为“农民的朋友”。张泽靠近宜城，城乡一体文明推进快。张泽老镇区的道路、人行道、绿化带等基础设施逐步优化、居住环境越来越好，特别是近几年治理水环境和村庄环境整治以及南园生态园的建成，果园、茶园、花园、菜园、农家乐园满足不同层次的群众消费，节假日城里人纷纷往乡下跑，民居、民宿、农家乐成为城里人向往的生活。
　　现在城乡交通一体化，城里人到环境优美的乡下买菜，还能畅聊浓浓乡情，人民群众的生活幸福指数在不断提升。
　　近期随着湖㳇、张渚等地旅游、度假、文化产业项目的开发，宜兴陶的古都、洞的世界、茶的绿洲、竹的海洋的美名会更加闻名于海内外。
2017年12月
《宜兴老干部网站》已经录用
　　 8、 看展览有感
　　 2018年12月18日在宜兴市美术馆有幸参加《“徐悲鸿与他的时代”暨第六届全国青年美术作品展》开幕式，并参观了展览。
　　《徐悲鸿与他的时代》展出的作品由中央美院美术馆藏。展示了著名画家徐悲鸿的马、齐白石的松鹰、张大千的榭树双辕、黄胄的毛驴等名气大的画，当我看到一幅署名作者蒋兆和，在我的感觉中是不出名的画家，年份为1958年，标题为10万斤的挂画时，放慢了脚步，停下仔细观看。画面上是一位女青年农民扛着红旗走在成熟麦田间，红旗上写着醒目的100000斤，寓意是亩产100000斤大丰收。这是反映当时大跃进典型的画面。我以前只是听说吹嘘有亩产30000斤的麦子，看到这幅画大开眼见，那时的画家真敢吹。以前，看到的漫画有小孩子躺在稻穗头上睡觉；有在食堂门口打着“吃饭不用钱，幸福万万年”横幅等歌颂大跃进的场景漫画。想不到还有如此夸下海口的画家。疑问多多，为什么会有这现象？
　　回想我在九十年代末，我在乡镇政府农技部门工作时，也指挥干过不恰合实际的蠢事。搞秋种现场，做给领导看看的现场，上面还要评比检查。为了赶时间，割未成熟的水稻，政府承担农户损失，把100亩小麦田的秋种任务分派到村、社办企业，限期完成。村、企领导迫不得已，不惜一切代价，花钱雇人搞花架子，沟系畅通光滑笔直、埨面泥块细小平整（把稻根茬捡出，丢到附近河边）、田埂上面抹上河泥使之平整，一切为了好看。我在与干农活的农民朋友交谈中，得知在田间种植的小麦收获出售后的收入也不够种麦的工资。那是地方上行政干部为干出点成绩，挣得机会往上升职而搞的所谓“示范方”，标准的劳民伤财面子工程。以前确实有乡镇领导搞好了一次现场就升职，当上了副处级领导。那时的技术干部有的也是追随地方行政领导，出谋献策。有的也是随大流，好汉不吃眼前亏，只能是做柳树条随风飘，我就是其中之一。我在田间干活时，就想到在不是实事求是的年代，会编出亩产30000斤的荒唐奇闻的历史背景，而画中更为离奇。
　　自从党的十八大以来，党风好转，实事求是的作风重返民间，不恰合实际的事少做了，群众的满意度显著提高了，深信社会经济会稳定发展，人民的生活水平会愈来愈提高。

　　9、高考随想
6月7日是全国高考日，40年前的高考我记忆犹新，不过那时是在7月份，比现在的天气要更热辣点。
我是往届生，年龄中等，比不上老三届考生，那时的应届生才16-17岁。我参加过在1977年恢复高考的第一次（冬季）高考，经过预考、统考、体检，最后（志愿填高）没有录取。第二次参加78年的（夏季）高考。那时的高考很平常，社会和家庭也没有那样重视。路上没有交警站岗，家里人不送行。我们是隔夜步行近10公里，自带行李等日常（学习）用品到达丁蜀中学，住在教室里，挂上蚊帐，铺上草席，把课桌拼凑起来当床睡。洗澡是一壶热水就解决。当时没有电风扇，晚上用芭蕉扇驱赶蚊子和消暑，也有用清凉油擦身纳凉的；自己洗衣服；在食堂里统一吃饭。晚上数星星不看书本的，9点多就休息。
第二天有老师带队，我们在规定的时间早到半小时到达考场，看到墙上张贴着“一颗红心两种打算，自觉接受祖国挑选”之类标语。预备铃响后，考生进场。记得当时考场的黑板上写着醒目的“沉着、冷静、认真、答题”的粉笔字。进考场后将带的书包放在黑板下面，监考老师的脚边，按照准考证号找到自己的位置坐下，将准考证放桌面右上角。然后，闭目养神，等待响铃，宣读考场须知，发卷，阅卷，正式动笔开始考试。
考试时先易后难，回过来有时间做难的题目。我感觉数学最难。因为我们74届高中正式学过的课程简单，考题好多是我们没有学过的。平面几何没有学，考到2题。三角函数学的不好，失分好多。记得最清楚的是物理题，由于计算错了一个进位，开平方开不出，浪费了我好多时间，步骤准确，数值不对。好可惜，成绩下降10多分的。
到交卷时，监考老师都会说能做出一半就不错了的安慰话语。这样考生会有好的感觉，庆幸自己考得较好。考试科目每门100分。那年我考了总分337分。化学最好93.5分（上一年最差，后来加紧复习），物理77分，语文60多，数学44分，政治记不清了，英语没有考，当年是选考科目，录取时作为参考分。
考试结束后学生都是兴高采烈的。
我在填报志愿时，只要求不种田，甩掉铁耙柄，并求稳重，填写了2所师范院校、1所农学院，最后，被农学院扩招时录取。入学时间是79年2月。农民的儿子，还是种田。在30多年的工作时间里教会农民种田，简化栽培稻麦油作物，合理防治病虫草害，为农民增收做出了一点贡献，做了30多年的田头警察，踩了30多年的田埂，成为农民的朋友。
(该文章曾经发表在《宜兴市老干部网站》)
10. 漫 谈 坐 姿 技 巧 教 你 沟 通 秘 笈
读《说话的魅力》感悟之一
　　我在2015年7月退休前夕，收到中共丁蜀镇机关总支部委员会给我的党员政治生日礼物，那是一本刘墉著的《说话的魅力》全新珍藏版书籍。作者刘墉先生，国际知名画家、作家、演讲家。籍贯北京，生于台北，现居美国。我以前在宜兴市图书馆借阅过此书，在上班时慢慢地读过一遍。我收到礼物后，又细细通读了一遍。最近，在我市离退休人员读书月活动中，再次拜读，此书他教了一些不可不知的沟通技巧。刘墉先生以“说话”为主题，教你如何坏话好说、狠话柔说、大话小说、笑话冷说、急话缓说、长话短说、虚话实说‥‥‥甚至教你说话的时候需要注意的呼吸调整、仪表姿势、养气之方。（以下内容略）
　　还有《说话的魅力---你不可不知的沟通技巧》中其它好多“坐”的学问不胜枚举，本书还有《把话说到心窝里①和②》、《教你幽默到心田》三部分内容非常丰富，值得一读。读书使人进步，读书使人聪慧，读书使人年轻，读书使人快乐，读书使人高尚，读书使人善辩。读书，让心灵更加精致。
2018年8月29日
（该文章参与2018年《宜兴市人力资源和社会保障局》举办的宜兴市离退休人员“品读人生，逐梦桑榆”读书月活动，荣获纪念奖。）

　　11. 参 观 上 海 世 博 园
　　2010年上海世博会场地位于南浦大桥和卢浦大桥之间，沿着上海城区黄浦江两岸进行布局。世博园区规划用地范围为5.28平方公里，园内分为5大场馆群组成，分别是独立馆群、联合馆群、企业馆群、主题馆群和中国馆群
　　5月9日我们参观了上海世博园。据导游说上一天的客流量是14万。9日这天早上下着蒙蒙细雨，气温很适宜出游。预计入园人数在13万左右。开园前各个入口处用人山人海来形容一点不过分的。排了近1小时队，进入园内。
　　园内公共交通秩序很好，车辆很多，一点不拥挤。我们乘车到浦西，先是参观国内工业园。看到馆内有很多工业馆，最后，我们选了中国航空馆，在门前排队的人很多，我们赶紧去排队。估计要40多分钟才能进入参观。排队中我们窃窃私语，担心花这么长时间排队进去后，会不值得一看。反正时间还早，浪费点时间也无所谓的。我们耐心地等候着。进馆后，坐上一辆电瓶车，戴上工作人员发的偏光眼镜，电瓶车启动后很快进入运动世界，遨游天空的梦想来临了，一种进入科幻片的感觉，从来没有这样享受过......。下了电瓶车，心里感到很欣慰，觉得没有浪费时间。
　　而后，我们参观各种飞机模型，从而使自己增长了不少知识。出门时看到参观者到盖章处盖纪念章，而我们没有护照（上海世博园），感到惋惜！出门后赶紧去买护照，第一个店内说卖完了。第二个店里有，30元、50元一本的都有。我们都毫不吝惜花钱，每人一本，回到中国航空馆盖好了纪念邮戳。高高兴兴离开了中国航空馆。
　　从中国航空馆出来，马不停蹄赶到城市未来馆前，驻足看到上海世界博览会园内最高的建筑，一个从烟囱改造而来的“温度计”（长达165米），塔身的红色刻度和塔顶显示屏都清晰地显示园区的实况温度，“温度计”的前身是上海南市发电厂的烟囱，后被改建成世博气象信号塔。
　　然后，我们进入城市未来馆。在二楼展厅入口，一个由旧的冰箱、轮胎、自行车架、电视机壳子、汽车方向盘、钢材等生活垃圾做成的雕塑悬挂在半空中，更妙的是，通过投影反光，这堆垃圾在墙面上呈现出上海外滩两岸标志性风光的剪影。在其它的展厅里展现了各国城市建设的设想和成就。大多是用先进的电视屏幕和电脑来展示。从城市未来馆出来，已近中午，我们匆匆来到游轮码头，坐上船返回浦东。利用坐船的间隙，边吃自带干粮边欣赏黄埔江边的风景。
下午，东逛西逛，寻找热闹的场馆。我们懂得人多的地方肯定好看。但是，要排队。无奈，时间有限，我们只能见缝插针，寻找不要排队的场馆参观。而且，掐算好时间，到离开车时间还有5分钟，才匆匆忙忙赶到车上。我们都知道，这是唯一的一次世博园，以后再也看不到这盛会的。
2010年5月
12. 挑 战
　　5月28日我从苏州回来，记得有家医药商店有“挑战有好礼”活动，吃完早饭，我匆匆忙忙赶到那里，准备挑战。
　　看到挑战条件有三：a.新老会员 ，b.购物满99元，c.满99元挑战一次。
　　挑战项目有三：A.跳绳 1分钟120个；B.踢毽子 1分钟60个；C.飞镖 10镖满90环（5米）。
　　我对照条件和项目，我是会员，先购物买了降血压的药。决定准备参加“跳绳1分钟满120个”的挑战。几年前在老科协我参加过这个项目，因无参赛经验，得了季军。我把口袋里的手机、钥匙等拿出放好，听口令接受挑战。挑战开始，我默默数着跳绳个数，跳到80多个时感觉有点累，但自我感觉有实力完成，当我数到超过125个时停下，正好裁判员也说停（时间到），表扬我厉害，没有间断，一气呵成。说实在话当时我的心脏跳动很厉害，但我在年轻时身体素质达到三级运动员水平，自认为本人完全能承受的。
　　挑战成功领到3公斤洗衣液一桶。挑战成功证明我不老，体力超过一般人。我要继续保持良好的心态，加强体育锻炼，科学养身保健康。（2018年5月）
13. 丁 蜀 镇 粮 食 生 产 大 变 样
从1978年到今天，40载风雨沧桑，在205平方公里，28个行政村的丁蜀大地上粮食生产发生了巨大的变化。
1.农民的生活像芝麻开花节节高。（以下内容略）
2.粮食生产水平不断提高。
3.支农惠农措施落实，促进粮食生产发展。
4.依靠科技科学种粮。
5.粮袋子满、菜篮子丰。
40年农村改革满足了粮食需求，同时也使菜篮子丰满。当今，一年四季水果、肉类、水产品充盈市场，以前是有啥吃啥，现在是想吃啥就有啥。以前，买猪肉要凭肉票，还要起早排队挨号才能买到，晚了还买不到。以前供应的商品要凭票的有粮票、布票、肉票、烟票、糖票、煤（球）票等。现在，任何季节到农贸市场、大型超市可以购买到一年四季的瓜果、蔬菜、肉类、禽蛋、奶制品、水产品等农副产品。南方的、北方的、国外的应有尽有。从品种上看，已经出现通过太空育种，像太空蔬菜、太空茄子等已经搬上餐桌。
回顾我镇农业走过的40年，是一个从解决农产品供应短缺到供给平衡、再到优质高效的过程，是一个农业生产从粗放型到集约型转变的过程，更是农村经济繁荣、农民收入持续增加过程。四十年来，随着民族经济的快速健康发展，城乡居民生活条件得到极大改善，收入迅速增加，生活水平连续上了几个大的台阶，城乡居民生活总体上实现了由贫困到温饱再到基本实现小康的历史性跨越。
本文入编《致敬新时代》（2019年4月）宜兴市离退休干部“我与改革开放40年”征文选集
（2018年5 月）
　　14. 征文获奖
　　新时期离退休干部形象规范表述语入选《桑榆竞晚晴》2017年（中共宜兴市委老干部局）。登载在第一篇*葆本色*新时期离退休干部形象规范表述语，第一页。
　　公道正派，诚信宽容。
　　以人为本，富有爱心。
　　学习终身，严于律己。
　　科学养生，永报党恩。
　　15. 高 中 同 学 聚 会
　　大浦中学74届高中毕业班有60位学生。2009年10月16-17日举行联谊会。那时，已经有3位同学早逝。有5位同学因事等特殊原因没有参加，实际到会52位。同时邀请了部分恩师参加。我们在宜兴国际饭店大会交流各自艰辛的创业史，并合影留念。外出游览杭州西湖风景区和“中国最后的枕水人家”乌镇。
　　2017年我们已逾花甲，自组旅行团（21人）再次旅游聚会。八年之后相聚时听见久违的声音，看到熟悉的面孔，老同学们似乎又回到学生时代，感到分外亲切。
　　2017年11月３－５日，同学们游山玩水。游览了安徽合肥的后花园【三河古镇】，先后参观刘同兴隆庄、杨振宁旧居、古南街的鹤庐和孙立人故居；在巢湖中庙镇，乘船上岛，饱览“湖天第一胜景”【姥山风景区】。第三天游赏“合肥十景”之一的４Ａ级景区【包公文化园】。回程路上，我们途经马鞍山市，游览４Ａ级【采石矶风景区】。采石矶是我国著名的“长江三矶”之首，绝壁临江、螺峰耸秀，集秀、奇、险、文于一身。大家细细游览【太白楼】李白纪念馆、看长江边的天然石洞【三元洞】，登【翠螺山】，远眺历史悠久的三台阁，尽览长江美 景。
　　旅途中吃喝玩乐，谈笑风生。谈往事叙旧情，谈家事分享天伦之乐。三天旅游顺利结束，此次旅游聚会又成为人生中精彩的一页。并将旅游活动制成《大浦中学74届高中同学2017年金秋旅游聚会纪念册》。
　　2019年12月11-13日爱好旅游的同学11人一起老有所乐，去安徽多彩宁国旅游，观赏大自然风光，享受大自然的美景。游览了夏霖九天银瀑、青龙湾、恩龙民族风情园、龙泉洞。欢度了三天。于此同时，我为大家制作了一本64页的（16k)旅游相册，《74届大浦中学高中毕业生组团旅游多彩宁国》免费赠送各位同学。发表在《美篇》平台上，现在，用手机都能观看到。

　　20.部分同学安徽宁国三日游。

　　16. 我 们 曾 经 也 年 轻 过
----同学聚会随想（后记）
“回味纯真情谊、重温昔日情怀，延续同学友情，加强互助协作。” 这是江苏农学院镇江专科（农2）班在“相识40年同学聚会”的活动宗旨，我们相聚在风景优美的宜兴阳羡景区，在4月20-21日绿缘山庄举办了一场团结、活泼、热烈、融洽的盛会，给每位同学留下一段美好的回忆。
　　2018年12月《开心老农同窗情》29位同学微信群成功创建。在建群时，本次聚会秘书长（原学习委员）钱优良同学根据2007年在溧阳翠谷山庄聚会的资料，逐个收索添加微信好友，有的通过电话、短信联系多次才加成功。
　　 我们是(恢复高考后的第二年)1978年参加全国夏季高考，延后录取的学生，当年高考录取率7%，能上大学成为时代骄子。
　　我们【江苏农学院镇江专科（农2）班】1979年2月入学时有38位男同学（和尚班），三年后准时毕业。我们班级学员来自原镇江地区，毕业分配在镇江地区，后来有调派到其他地区工作的。同学们经过多年的拼搏，退休前，从事农技推广工作岗位都是高级农艺师；在县（市）乡（镇）从政的公务员都是处级、科级；在科研所的是研究员；在教育界的是教授；个别成为厅级干部（苏州农业职业技术学院书记）。至今，已经有5位同学永久缺席同学聚会。有6位同学因身体等原因没有参加聚会；最后27位同学全体出席。当初微信群刚建立，有同学提出要在年初聚会，后来经过慎重考虑，我们班有一批老三届年龄大的（最大76岁）同学冷天出门不方便；另外，考虑年初气温低，路况可能（冰雪封冻）不正常，最后，预定4月20-21日，同学在宜兴聚会。预备通知（没有定具体地址）发出后，急性的同学在2个月前，就在微信群里发出聚会倒计时的信息。溧水的王清虎在40多天前就在群里晒出买了南京到宜兴的高铁车票的信息；扬中籍郭九林同学现住南京儿子家，在购票时特意买了与王清虎同一班车，说是在车上见。4月15日左右，各县（市）临时召集人向原班长郭邦慧、副班长蒋国祥报告出席情况，秘书长钱优良根据报告情况，及时与有关同学沟通，要求各位同学克服困难参加聚会。
　　2019年4月20日上午10时前，蒋国祥开轿车，带着宜兴的钱优良、俞汉光同学一起赶到湖㳇镇绿缘山庄报到，参加江苏农学院镇江专科（农二）班同学聚会，我们是东道主，理所应当抢先到达。停好车，搬上礼品，到达服务台，看到段立群（金坛籍，现住无锡）同学已经站在服务台前，办好了报到手续，获得了第一名。在此建议下一次要增设该项奖励。我们班上的老大哥、宜兴籍的路志达第五个到达绿缘山庄，他是有儿子专车送达的。接着武进、扬中、溧水、金坛、镇江、句容、苏州、丹阳的同学陆续到达，到达后互相问候，场面激动人心（在此不一一细说）。路志达、俞汉光同学陪同先到达的同学在休息室边闲聊边等候。钱优良、蒋国祥在山庄站台和服务台接待等候前来报到的同学。11时按照原来计划，人员已经到齐。溧阳三位同学要在下午15点前到达。
午餐、午休后，我们按照预定计划，参观游览阳羡风景区。我们漫步在深氧自行车健身公园，游览阳羡湖风景区，在春风里三五成群交流国事、家事，谈笑风生，边拍照留念，游兴甚浓，但大家庭叙友情更重要，预定15时30分同学合影，16时大会交流发言。同学们纷纷返回绿缘山庄，溧阳的同学如期到达，在指定地点拍“全家福”照片。合影完成，同学间深深记着同窗情，要原来住同一宿舍的合影，原户籍地一致的合影，老三届的合影，应届生入学的合影，生肖一致的合影，最后，溧水的王清虎找扬中的2位同学，号称“杂牌军”合影。我们班入学时的年龄相差一倍多，这是与众不同，已经成为历史记载。
　　聚会进入大会交流发言。正式交流发言没有开始，就有同学在考虑下次聚会了。这足以说明我们同学间的友情味浓。每位同学的艰辛创业和生活经历都是非常感人。老三届的早已经退休在家，在家做免费的家庭保姆，同时享受着儿孙绕膝的天伦之乐；应届生还在工作岗位，三年以后都要相继退休。介于中间的有的儿女已经成家立业，但也有大龄的儿女未成家，父母在担忧。来参加聚会的同学都很开心，自傲有健康的身体来参加聚会，相互能见到老同学，感觉是非常幸运的荣耀。其中也有个别同学是为了同学情，克服困难来参加聚会的。在交流期间，没有参加聚会有微信的同学（丹阳）贺遇春、（昆山）吴匡勤同学，看到聚会的场景，立即在微信群里发了自己照片，同步交流，互相问候。（句容）张建华在会后补发了近期照片，与同学交流。
预定的交流时间不够，我们延后了晚餐时间。晚餐时，正好遇上宜兴籍农校同学小聚会，场面很热闹，很理智，很文明。晚餐结束，在镇江附近工作的几位同学，晚上开心地玩着掼蛋游戏。多数同学还是串门交流着大会上没有说完的话题。
21日早上，2019年中交*阳羡美庐深氧湖㳇山地半程马拉松春季赛正好在绿缘山庄门口经过，同学们足不出户就观看到了难得看到的精彩比赛。此后，按照预定计划游览玉女潭。同学们在曲径幽美的树林、竹园林边走边谈，走走停停,坐坐谈谈,呼吸着深氧界湖㳇负氧离子23815个的空气、感受着温度21.7摄氏度的美好生活。并在玉女潭多处景点合影留念。游览中溧水籍的王清虎同学遇到自驾游的5位同乡游客，他们素不相识，但在异地就是老乡，他们合影留念，互加微信、成为新朋友，增加了旅游的乐趣。
旅游结束，聚会接近尾声，同学们赶回山庄等待拿到合影照片，照相馆工作人员赶时间做好了照片，如约送来，拿到照片的同学个个喜滋滋地欣赏。为照顾没有来聚会的同学，我们按照就近的原则，有同学将照片和礼品送到他们手中。秘书长钱优良及时与山庄老板陈庆元（学弟）结清聚会费用。同学缴费总收入13000元；会议开支餐费、住宿、酒、旅游、相片、场租费等19634元，缺6634元。余款由黄生庚同学全额支付。费用超支的原因是增加了一道美味菜肴和多喝了几瓶国缘酒；聚会前，钱优良、蒋国祥俩同学去过绿缘山庄与老板陈庆元（学弟）作过周密预算（住宿费打折后），同学缴的费用，基本够开支。
时光流逝割不断同学的情怀，岁月沧桑抹不掉心头的记忆。午餐结束，各自拿着照片和宜兴特产精美紫砂杯（黄晓元同学赞助提供），回忆着美景、美味、美梦，分别时潇洒地挥手说“再见”，期待再相聚时举杯欢呼“同学友谊万岁！”。
聚会结束，毕东升同学作“同学情”打油诗一首：
学友相识四十春，
宜兴相聚格外亲。
紧握老友粗糙手，
注目凝视霜染鬓。
太滆湖畔稻麦丰，
镇扬丘陵松竹荫。
声声祝福发肺腑，
　　笑看人间桑麻景。
　　这次聚会将成为我们人生中精彩的一页。
江苏农学院镇江专科（农2）班 2019年5月1日完稿

　　21.2019年4月参加聚会同学合影

　　22.同窗同宿舍三年同学合影

　　17. 兼 职 农 业 普 查
　　回忆20多年前的事，确实有点困难。我翻到2张照片才能记忆当时的情景。拍摄时间1996年11月29日。一张是农业普查办公室墙上挂着大幅标语“农业普查的标准时点是1996年12月31日”，我们工作人员装模作样坐在办公室桌椅上，领导班子名单、工作职责和一系列的制度写在墙上；另一张是8位工作人员在办公室门前的合影，虽然摄影师没有在最佳时间按下快门，但是这照片还是值得珍藏，可以看看我们年轻时的模样，值得回忆。

　　23.1996年全国第一次农业普查（张泽办公室）照片

　　24.办公室工作人员合影

　　在1996年，中国是世界上拥有九亿多农村人口的农业大国，也是亚洲唯一没有搞过农业普查的国家。为了适应以农为本的基本国情，准确地掌握中国农业生产要素的规模和结构，进一步查清农村经济和社会发展情况，为研究确定国民经济发展战略、制定农村政策提供科学依据，推动农业和农村经济更快更好地发展，我们国家决定：1997年进行第一次全国农业普查。该次农业普查采用普查员直接访问普查对象、当场询问登记的方式进行；录入登记的时点指标是1996年12月31日。于1997年1月1日农业普查在全国范围内全面展开。
　　那时我的工作单位是张泽镇人民政府，我主要是搞农业技术推广工作，搞普查应该是政府统计部门的事，何副镇长安排我一个临时的职位（农业普查办公室副主任），主管业务。主任有妇联的吴主任担任，主管全面和协调工作。选我任职的理由是：我是在镇机关工作人员中学历较高的知识分子，不管什么工作应该都能适应、会干好，这是前人没有做过的工作，谁做都是第一次。
　　我接受该项工作后，挺起腰杆，勇敢担当。做兼职工作的同时，原来的本职工作还要做。那就只能是减少空闲的时间，合理安排时间或是加班完成工作。
　　现在总结回忆，毛主席的名言“世界上怕就怕认真二字，共产党就最讲认真”，永远是正确的。做好任何工作只要认真，没有做不好的事情。认真参加培训，接受培训后，再培训好村级普查员。遇事动脑筋，联系教材多想，三思而行。遇到超出培训范围的事，对不上号的事尽量不要自作主张，要请示上级部门，待权威答复下达后，再做出决断。老师不怕学生提问题的。有问题提出来，说明你在动脑筋。
　　那次普查的要求高，采用电脑录入。每个普查员要写好10个阿拉伯数字，说起来很简单，读书人都会写。但是，要按照计算机能识别的方法来写，确实有点困难。那要改变人们几十年的书写习惯，才能写出计算机能识别的10个阿拉伯数字。好在那次普查，考虑得很周到，预先发了练字纸，要每人先练好字，再上岗。
　　要回忆写出普查表上的具体内容，也没有什么意义，我只说一点在电脑录入时的改错吧。（1）.录入汇总后，出现有农户养“驴”1头，但在宜兴张泽几乎是不可能的事，查验普查表后发现，是普查员把数字移位到 “猪”的下一栏“驴”下面，造成错误。经过多次复查也没有发觉这个错误。（2）.普查结果（手工快速汇总），全县的养殖家禽的数量，与当时的统计上报数量（产值）出入很大，当然其中有农户会把自己宰杀吃掉的家禽数量遗漏没有申报；为此，县里组织各乡镇普查办工作人员集中住宿，突击改写各户的家畜禽养殖数量。按照下达到各个乡镇的数字，添加到农户。（3）.在录入时，有的普查员书写不够规范，把8字和0字上面写成开口的8字和0字，计算机就不认识了，它会把这表剔出，要人工改正后重新进行录入。我们乡镇普查办公室工作人员在宜兴市统计局机房内轮流改错，直至电脑录入全面完成。
　　这次普查很严格，要验收抽查合格后才能上交普查表。对上交到乡镇普查办公室的普查表，我们组织业务精悍的普查员反复交叉人工复查后，才申请验收。在一整套的普查工作中，尤其在普查的摸底调查准备工作中，反映的问题最多。我与主任办公桌对面拼在一起办公的，有时口干舌燥懒得接电话，我们约定电话机的正面朝向谁，就是谁的电话，为此，我们总是把电话机正面方向偷偷转到对方。但是，这种电话总是会接的，因为，我们的电话是新安装的专线电话，闲杂人员是不会打我们电话的。若是下面有问题汇报咨询，出了差错还是我们的责任。那时通讯工具还比较落后，办公室主任才配备了数字传呼机（ BB机），那时我们非常敬业，下村回来后，首先，查看电话机，若有未接来电，会立即回复。
　　我们加班加点辛勤工作，记得当时还为每个普查员配备了手电筒，便于晚上工作，我们出色完成了本次农业普查工作，集体被评为市级先进集体。最后，吴主任被评为第一次农业普查的全国先进个人。为此，还晋级加到一级工资，终身受益。我受到江苏省级别（农普办）的表彰奖励（仅发证书）和无锡市级（农普办、人事局）的先进个人，奖励一把紫砂壶，上面刻着“无锡市农普办、人事局”、“钱优良 留念”，现在还珍藏在家，放在显眼的橱窗里。另外，获得宜兴市农普办游览黄山的福利奖励。与我同行的有我的大学同学，我们在黄山景区团结松前合影，以示同学相会团结。这是我第一次获得的公费旅游福利。同时获得无锡市农普办、人事局的奖品，刻有姓名的紫砂壶。现在，我完好地保存着，放在家中的橱窗显眼的地方。
　　2006年全国第二次农业普查时，已经是大浦和张泽两镇合并了。那次，是以统计办公室为主体。考虑到我参加过全国第一次农业普查，有一定的经验，故特意要我参加。在这次工作中，我的任务是担任普查指导员，负责培训普查员。并且分片包干指导。我们下村指导时，总要村里拿出感觉普查员水平差的普查表，供我们检查，这样会发现更多的问题。
　　18 . 参与两次全国人口普查
　　现代人口普查迄今已有200年的历史。一般认为，现代意义上的人口普查是从美国1790年人口普查开始的。美国是世界上最早定期进行人口普查、公布普查结果并把人口普查作为一项条款写进宪法的。紧接着美国之后，英国和法国于1801年进行了人口普查，它们同美国一样，也是每隔10年或5年举行一次人口普查，除个别战争年代外，一直坚持定期人口普查的制度。
从1949年至今，我国分别在1953年、1964年、1982年、1990年、2000年与2010年进行过六次全国性人口普查。
我参加了20世纪的最后一次人口普查，即2000年的第五次全国人口普查。同时间隔10年后又参加了第六次全国人口普查。
人口普查采用按现住地登记的原则，每个人必须在现住地进行登记；普查对象不在户口登记地居住的，户口登记地要登记相应信息。登记的主要内容包括：姓名、性别、年龄、民族、国籍、受教育程度、行业、职业、迁移流动、社会保障、婚姻、生育、死亡、住房情况等。
中国的人口普查每十年进行一次，第六次全国人口普查的标准时点是2010年11月1日零时，目的是查清2000年以来中国人口数量、结构、分布和居住环境等方面的变化情况。
在此，先说一下人口普查的特征。
1、调查组织的高度集中性。它是国家统一组织的，按国家法定的普查方案协调进行的专门性调查。
2、普查对象登记的全面完整性。要包括某一地域内的全部人口。
3、调查登记的直接性。须按每个人的实际情况，使每一普查对象取得原始资料逐项填报登记。
4、登记时点的标准性。要按照严格规定的同一标准时刻进行登记。
5、要按照现代化的统计原理、原则和方法，制定统一的科学的普查纲要和调查方法。
由于我参与的全国农业普查工作获得了很好的业绩。在开展2000年的第五次全国人口普查时，镇领导又把我推向新的工作岗位。领导班子还是农业普查的主要成员，即主任、副主任没有变动。但是，范围扩大了。当时张泽镇与大浦镇合并，成立新的大浦镇。人口、地域均扩大一倍,并且原来大浦镇的村级领导素不相识，开展工作有一定的难度。
我们知难而进，既然领导信任我们，我们只能干好工作，只许成功，不许失败，要向党和人民交上满意的答卷。好在我原来是大浦出生的，在村级干部中有的原来是我的学生，在他们中间有一定的威信。虽然多年不见，见面后还是很客气称呼我“钱老师”。开始，原大浦的有个别村的会计，有点瞧不起我们，低估我们的实力，在说话中有点歧视我们（原来张泽镇的领导）。但是，我们凭借多年的工作经验，转化了矛盾，后来开展的工作很顺利。其中个别村会计主动提出要我化解怨气，消除误会。
我们普查办工作人员多次参加了宜兴市人口普查办举行的各种业务培训，然后，再进行镇级培训村普查员。我是普查指导员，在普查中有问题，最后，有我解答。培训中，我负责划分普查小区和绘制普查小区地图，具体培训清查摸底工作，这是普查的基础工作，以后的工作都是在此基础上延伸开展的。有其他指导员讲解普查指标解释等。培训结束，各村开展清查摸底工作。我们普查办工作人员负责下村指导检查，发现问题当场解决。
第六次人口普查时，大浦镇已经并入丁蜀镇，那次，我不是领导，只是骨干业务员（指导员）。我在培训会议上，讲解怎样改错，我的开场白就打消了下午普查员在培训中昏昏欲睡的瞌睡梦，在700多位普查员参加普查培训会上，自我介绍时，我说“我是农民的朋友”，引得在座普查员的好奇心。这是事后熟悉我的村会计对我说的。我说的内容，很具体，人人会遇到，所以，受到特别关注。培训结尾时，故意说点客套话，赢得在座的掌声。
人口普查与农业普查一样，要入户登记、手工快速汇总、复查后才能移交宜兴市人口普查办公室。
在下村检查复查时，在我检查的过程中，总会在普查表中被我发现错误。普查办的同仁一致称赞我的细心和业务能力。我到村也总是先检查业务较差和较好的普查员的登记表，然后，判断出整个村的普查登记水平。发现问题后，我们还对普查登记较薄弱的村进行（帮扶）重点复查，抽调其他村的精悍普查员，与镇普查办工作人员一起，在普查登记较薄弱的村纠正一些逻辑错误。
第五次人口普查录入在无锡市普查办进行，轮到我们大浦镇录入时正好是栽秧的大忙时节，一般机关工作人员都要在家种责任田，我例外（全家城镇居民，没有责任田），接到通知那天，我正在参加宜兴市蔬菜办组织的外出参观，刚好结束时，在江阴市的小河批发市场接到工作电话，我就在无锡下车，没有回家直接赶到无锡录入现场。在录入现场，要把计算机剔出来的错误较多的普查表，进行审核改错。那时的工作，真是时间紧、任务重，不完成不能回家。我与普查办的2位同仁，连续工作3天，连夜奋战才完成计算机录入。
　　第六次人口普查录入在宜兴市普查办进行，那次，兵多将广，工作很轻松。
　　我参与的两次人口普查均一次性获得验收合格通过。集体和个人也获得先进表彰，在宜兴市当年度的年鉴资料中有详细的记载。

　　19. 老同学，我为你点赞！
我（属羊）已经是年过花甲的退休老人，其实，还不能称为老人，因为网络上有新标准，我摘录下来，供大家看看：
（一）
非官方新年龄划分：1.未成年人： 0至17岁；2.青年人：18岁至65岁； 3.中年人： 66岁至79岁；4. 老年人： 80岁至99岁；5. 长寿老人：100岁以上。
如果按照这个年龄划分，我今年是青年人，明年还是中年人呢。
（二）
老人的标准：八十岁的年龄，七十岁的模样，六十岁的时尚，五十岁的包装，四十岁的追求，三十岁的理想。
　　这就是2019年中老年人标准，你知道了吗？
　　我引出这些话题，是提醒我们的同龄人，要与时俱进，不要认为自己老了，我们要学习学习再学习，在新时代做新人。
近日，同学聚会，老同学在一起无所顾忌谈天说地，海阔天空畅所欲言，对此，我感悟深深，我骄傲、我自豪，我有二位同学值得我称赞。我在酒席上表态要夸夸我的同学，争取在我的朋友圈里炫耀一下。
　　其一、高中裴小罗同学（属猴）。
　　我们都是大浦中学74届高中毕业生，我们有差不多的经历，我们是回乡农村青年，务过农、当过代课教师。我恢复高考后，上农学院读书，后来教农民种田，成为农民的朋友。裴同学务过农、当过代课教师、做过社办厂的技术（员）工人，为了自己和家庭兄弟等谋生，在30年前办了家生产耐火材料小厂。
　　裴同学靠智慧和技术赢得了市场，现在的厂房规模越来越大，约30多亩，按照亩均用地面积创造的产值计算达700多万元，按照此标准计算，在宜兴市范围内绝对是名列前茅。本人的业务量有数亿元，为国家制定过几项（国标）耐火材料标准，各种获奖证书有几十本。依托的技术支撑是院士，产品已经走出国门，挣老外的人民币，为国家创汇。
　　现在厂里常年上班工人有几百号人，其中，在他厂里做过事的同班（初、高中）同学有7人；在外施工人员有千余人，从不欠薪，仅凭借这一点对社会的贡献就不小啦。他致富不忘乡亲，扩大生产，增加就业人员。每年支助村的公益事业（防洪闸等），并且坚持多年为村里60岁以上的老人发放养老金,每年有几十万元。老人们都称赞裴厂长好。
　　几年前，村里搞土地流转，又承担一百多亩农田的承租任务，种植优质大米，分发给厂里职工。我有时间也去出谋献策，指导水稻生产，安排品种布局、施肥、防治病虫害等，使种出来的大米口感好，符合一般人群的消费习惯。
　　对国家的贡献有多大，我也说不好（全）。每年宜兴市对上贡献（纳税）排名，在《宜兴日报》总能看到他的排名。应该是纳税大户吧。我在他办公室里看到过一张放大的支票（为拍宣传片，制作的），税务局为纳税大户做出贡献给的奖励39万元。可想而知，这家企业为国家做出的贡献有多大。
　　裴同学非常珍惜同学情谊。经常请我们同学（大、小）聚会，交流人情世故。“人情世故”这四个字意味的就是一个人的情商。就我自己的看法而言，我觉得生存在如今竞争激烈的现实社会中，一个情商堪忧、不懂人情世故的人是很难做到如鱼得水、平步青云的。但是，他从来不要我们过多宣传，很低调。我这次这样写还没有征得他同意，但我写得很粗略，是大概的情况，完全恰合实际的，他看到后，很可能要批评我。
　　他是在我们同学之间首屈一指的成功人士。我每次见到他，总是劝说他，不要长期超负荷工作，要注意劳逸结合。
　　其二、大学黄生庚同学（在常州市武进区），已经是年过古稀之年。
我们是江苏农学院镇江专科班毕业的同班同学。我们同班级的同学,年龄差距很大。因为，我们是恢复高考后（1978年）的第二届学生，按照年级计算有66—78届的高中毕业生。当时入学时的年龄差距有一倍。最大36岁，最小的才17岁（当时小学到高中是9年制）。就是说有“老三届”的，也有应届的，我是中间的。据统计，那年的610万考生，录取40.2万。高考录取率为7%。
我在网络上看到过下列一段文字，是这样描述我们的。
　　在中国，有一个特殊的名词“77、78级”。他们被称为“黄金一代”。在今天的中国，他们身影遍布，大多是政要、名流、学者，是当之无愧的中流砥柱，仍在深刻地影响中国的命运。在他们身上，可以看到时代的洪流下，个人的奋斗与命运。我们班级的现状要略差于这个评价。
　　每位同学的艰辛创业和生活经历都是非常感人。现在，我们多数同学已经退休在家，在家做免费的家庭保姆，同时享受着儿孙绕膝的天伦之乐；小字辈的应届生还在工作岗位，三年以后都要相继退休。 但是，黄同学仍在一线工作。他是在原来的工作岗位上退休了。但是，他还要坚持做自己的事业。他是“江苏顺疆环境建设有限公司”的董事长兼总经理。看他的模样，好像与他的身份不相符合，穿着朴素，说话朴实。但是，开着豪车，像大老板。他过生日那天，售车单位有电话祝贺他的生日，因为购车时留下的身份证号，有购车人的出生年月等信息。
　　我没有探听过他的业务量，前两年只是听他说在外面（连云港）的应收款有近亿元。他对我说过，现在与政府打交道很难。没有说出具体的难处，只是说现在做工程要垫资，至少要垫上2/3的工程款。而且，收款困难，有的政府部门说话不算数，就是拖着不给钱。
　　黄同学以前还与我原来工作过的地方的一位苗木生产者兼经销商（杨老板）有业务往来，我曾经做过中间联系人。但是，业务上我从来没有去插手。后来，我接到黄同学的电话，说起杨老板，要我转告杨老板。有一件小事要做。黄同学与杨老板在一次生意中，因为杨老板的苗木出现包装不妥（因急用，为客户调剂另一户的苗木），造成黄同学在施工后的苗木成活率不高，造成一定的影响。在此，在原来的合同中黄同学扣押了一笔保证金。杨老板也很大度，可能以为是我介绍的关系吧，也没有再去催过款。时隔多年，双方正好也没有业务往来，就这样搁了几年。为这事，黄同学感觉不妥，应该退一部分钱给杨老板，就给我吹风。我与杨老板说后，我们约定时间去拜访黄同学。车程1小时多，很简单的事，一会儿就办好。恰好午餐时间，黄同学邀请杨老板和我一起吃饭，这也是约定若成的老规矩吧。席间，杨老板抢着买单。后来，黄同学悄悄地对我说，他把扣押款全数给了杨老板。
年已古稀的黄同学容光焕发，眼睛炯炯有神，总是带着笑脸与客人说话，他的为人感动着客户，源源不断的业务不能停下来，他说在地上见了钱不能不捡呀。他开玩笑时总是带着点荤味，说得人家哈哈大笑。他有很硬朗的身体能够继续做他原来的事业。继续修地球（绿化祖国，造福人民），他也是一个养护地球的高级美容师。
去年，秋高气爽稻丰蟹肥的季节，黄同学邀请几个在他手边工作过的同学，同时邀请我和蒋国祥同学在宜兴的临近地方“中国*江苏长荡湖水街”进行小聚会，席间我计算了在黄同学公司里打过工的有7位同学，都是大学同学，6位同学是退休（退养）后协助黄同学搞绿化工程，也算是发挥余热，兼做修理美化地球美容师。有1位孙同学在黄同学那里短期打过工。
自从那次小聚会后，我收集了几位同学的联系电话和微信，我想起了我们全班级的同学，已经有近10多年没有聚会了。我利用现代的通讯工具—手机，多次联系，收集了同学的联系电话和微信，建成了一个“开心老农同窗情”微信群。这样，老同学虽然居住在不同的地域，但是可以通过微信联系，交流工作和生活。
2019年4月20-21日我们举行了回味纯真情谊、重温昔日情怀，延续同学友情，加强互助协作，“相识40年同学聚会”，我们相聚在风景优美的宜兴阳羡景区，在绿缘山庄举办了一场团结、活泼、热烈、融洽的盛会，给每位同学留下一段美好的回忆。聚会中由于增加了一道美味菜肴和多喝了几瓶国缘酒，造成预算不够；余款由黄同学全额支付。
黄同学是我们大学同学中干得很好的一位佼佼者。
最后，祝我的两位同学一切都好。你们好了，我和其他同学可以多蹭几顿饭，在一起开心快乐欢聚一堂，回忆幸福的学生时代。
2019年12月

　　20.退 休 入 会
　　2015年9月我在丁蜀镇人民政府办理了正式的退休手续，领到中华人民共和国退休证，退休时间2015年7月，退休时身份类别为专业技术人员，退休时职务（岗位）高级农艺师，单位性质事业单位，批准退休单位宜兴市人力资源和社会保障局。
　　退休后无忧无虑，享受老年人轻松、快乐的幸福生活。
　　早上，不用赶时间，睡到自然醒。但一般在清晨六点左右总是醒来，我从来没有睡懒觉的习惯。天气好与老伴在伏溪河边散步或跑步，会遇见熟人，与同乡领导、同学、同事、邻居相互问好。有时会在朋友圈里发发早锻炼的照片。雨天在家看《朝闻天下》，看电视剧。
　　7点过后吃早饭，8点过后上东山菜场走走溜一趟，有时顺便在老年人活动室看看报纸，10点回家上网看网络新闻，玩玩游戏，聊聊天等，看看行走步数3500，我开通了微信运动，可以计步数。周日总会去阳羡景区亲戚家吃饭，游览周围景点，顺便带点山泉水回家。
　　每月15日要参加丁蜀镇机关离退休干部党支部活动，听报告、讲座、情况通报、一日游、趣味运动会、交流学习心得体会等。后来，自愿报名去老干部大学，在健身中心、图书馆、电子阅览室做一段时间的义工。同时还加入了宜兴市老科技工作者协会。说起加入该协会还有一段有趣的故事。
　　有一次，2015年秋天我们在早上逛街回家，正好看到家门口的宜城街道乐龄日托中心广场上，有一群医务工作者在广场上排成一长条在开展医疗义诊活动。以前，我仅在3月5日学雷锋日在大浦农贸市场门口，向周围附近群众进行农技咨询等活动。在各位专家面前放着显目的牌子，标明身份。
　　那时，我的右手肘关节有酸痛的感觉。我看到就诊位置上空闲着，就坐在医疗专家面前，求医咨询。那位医生很敬业，后来知道他原是宜兴市中医院副院长曹关德副主任医师，听我述说完病情后，然后检查了我的右肘，看看无其他症状，拿出笔，在一张小纸片上写下要用的药名（扶他林），化学名为双氯芬酸二乙胺乳胶剂，并告诉我价格约20元左右，并告诫我不要再用其他的药。对此，看着那医生慈祥的面容，我心有疑虑。他们为了什么？现在，退休的医生都在药店里坐诊，不要风吹日晒，拿着用不完的工资。后来在与这些老科技工作者交谈中，才知道他们是老有所乐，老有所用，不为金钱动心，与同伴（行）在一起愿意无偿为人民服务心里感觉到幸福快乐。
　　诊疗结束，我看到一位拿着照相机的白发老人，在服务现场照相，看起来有点面熟，眉头一皱计上心来，脑海里记忆起28年前的考察和做秘书工作时认识的同事---当时任秘书长的壮冬元（1986年时任东西氿渔场场长），我们相见时似曾相识，经过回忆各自想起见过面，打过交道。
　　那是在1986年下半年，我在县人大办公室任秘书，陪同人大代表视察东西氿渔场，看到会议室墙上挂着联合国在那里举办养鱼培训班的照片，为东南亚地区培养养鱼专家。当时感觉渔场无比的伟大。负责人壮冬元接待我们，向代表详细介绍情况。其实，我与壮场长以前也有过交往。那是在县政府办公室见过面。我任过县政府办公室（临时借用）农业秘书，多种经营的秘书兼任秘书科科长，与我在同一办公室，壮场长去那里送过材料，我们见过面，寒暄过。看完医生，我在老医师们的感动下，我好奇地问壮冬元秘书长，我可以参加你们的组织吗？当时壮秘书长很客气，回答我“要回去研究研究，才能答复你。”
　　好像没过多久，大约1个月左右，接到壮秘书长的电话，说是同意我加入老科协，成为会员。而后，就接到参加活动的通知。15日下午，在老科协乘车去龙池山自行车公园参加活动。那天，正好是我单位里组织离退休党员秋游活动，时间与此冲突，我没能参加入会后的第一次活动。后来，我去找老科协办公的地点，在荆溪路上阳羡小学附近询问过清洁工、开商店的店员、当地人约10余人，才找到老科协的办公地址。说明老科协的知名度不高。
　　但是，老科协医生的医疗水平很高。我用了2支多一点“扶他林”药膏，我的右手肘关节有酸痛的毛病完成治愈了。我原来的一位同事，40年前教化学的中学老师（我原来是教物理的老师），住在我同一小区，经常见面，碰面后总是喜欢在一起谈家常，说起身体状况，他说也有肘关节有酸痛的毛病，我向他介绍了该药方，他按照我的介绍，也是用了2支多的“扶他林”药膏，完成治愈了手肘关节有酸痛的毛病。最近，碰到我，也夸奖老科协的医师医术高。
　　后来我入会后，写过陈明星主任医师义诊的报道，发表在《宜兴市老干部网站》，我对曹关德副主任医师说，以后我要写一篇文章表扬你（老科协）的文章。但是，我有点懒，一直没有写。另外原因是人老眼花，其主要原因颈椎不好，几年前查出有退行性病变的毛病，感觉眼睛疲劳，以前到人民医院眼科看过陈明星主任医师（他退休后留用），我拿出写在病历本上我用过的多种眼药水名称，他看过后，也感觉惊奇，但是，我用过他给我开的比较贵的眼药水效果也不咋样。我感觉比较实用（有效果）的眼药水还是“拨云锭”，那是在天健药店门口做广告，我试用后效果不错，至今，一直用了有5年时间。
我刚开始参加单位里离退休干部的活动时，感觉很不自然。都是白发苍苍的老人，原来是与年轻人打交道的较多，现在我成为年轻人了。每月15日，参加单位里组织的离退休干部活动。初次见到多年没有见过面的俞老领导，他与我紧紧握手，说“优良，你也加入我们的队伍啦？欢迎年轻人，补充新鲜血液。”
　　我退休了，又成为小字辈了。在单位里，人家称呼我“老钱”，退休后反而成了“小钱”。但时间长了，也慢慢习惯了。
　　现在，我是宜兴市老科技工作者协会的比较年轻的会员。由于年轻，自2019年起还担任了老科协的社团组织登记法人代表。因民政局有规定，70周岁以上的不能做法人代表。为确保老科协有合法的身份，在民政局可以合法登记，参加各项社团活动，我愿意为老科协会员服务，担当了宜兴市老科技工作者协会的社团法人。
　　凭借我的身份证在银行开户。办理银行开户前，本人拿着身份证站在老科协的牌子旁边拍照留存备案。凭借我的身份证可在银行柜机上查讯宜兴市老科协的账户，打印银行自助回单。　

　　25.宜兴市老科技工作者协会登记证书

　　21.听 免 费 讲 座
退休后，有的就是时间。初开始，傍晚在散步时，看到路边有人在撒发广告，在路边登记后，在指定日期到指定地点领取小礼品。按照我的收入，并不在乎这点小礼品。但是出于好奇心，也想去看看，这个广告的真实性。
1、听课领节能灯泡和洗衣液。
第一次，在《宜兴日报》上看到一则小广告。那是《老年日报》社在宜兴城中某地有个讲座，听课有小礼品（免费领取节能灯泡一个）。具体程序是本人到现场凭身份证登记报到，留下联系电话，听候通知。
他们安排讲座的时间分上午、下午两场，每场时间在一小时左右，都是在老年人的空余时间段内。我到达会场后，一眼望去都是银发老人，偶尔也遇见一位几十年前的同事。工作人员向每位参加会议的老人分发一份《老年日报》，都是过时间的报纸，大部分介绍的是健康知识和推荐保健品的广告。讲师讲课前，先是教大家做做活动保健操，说是活动活动经络，有益健康。老人也像幼儿班的孩子，非常听话，非常卖力，喊着响亮的口号，做出标准的动作。然后，讲一些健康知识，同时，推荐一些保健药（食）品。讲述这些保健药品如何如何好。听课者并不用心听课，而想要的是礼品。急性的老人有时会催促讲师，快快讲课，说是马上要去办事。讲课结束，散会时每人一份礼品。散会前，通知各位下次要带一张照片，办理《老年日报》会员补助证。凭此证可以享受《老年日报》读者俱乐部提供的健康信息咨询；享受《老年日报》读者俱乐部当地工作站的健康服务；享受每月在当地工作站领取福利物资。我办了证，没有领取到任何福利物资。
我参加了两次讲座。免费领取节能灯泡一个和洗衣液一桶。下面，我讲讲领取洗衣液的经历吧。
那是第二次参加听讲座。这是一次规模较大的讲座。平时，讲座只有20-30人参加。我没有记录该次活动的具体内容。只是凭借影响回忆。参加听课的老年人有100多位。气氛很热闹。邀请外地的讲师来讲课，名义上是为老人的健康服务，其实完全是推销商品。举办者为了活跃气氛，在开始时就进行抽奖活动。讲课的桌面上放着好多奖品。抽奖时先抽出3个数字（由3位长者各报出一个数字），组成一个3位数，兑奖方法是看谁带的一百元人民币的后3位数与其一致，就能上台领奖。奖品没有领完，继续抽奖，直至全部奖品领完。这次，我带了有20多张百元钞票，恰好兑奖了一桶洗衣液。在台下的听众，懊悔没有多带人民币，因为预先不知道有这种兑奖办法。
那次，演讲的时间很长，听的有点烦，没有到结束，我就退场了。虽说后面还有奖品，但那要凭这次的听课证，到其他地方听下次的课才能领奖，好像记得是领若干个鸡蛋，地点在环科园那里某个听课场所。这样，举办方采用淘汰法，没有去参加听第三次课的老年人，他就不再通知了。我就被淘汰了。听人家说，以后的奖品越来越大，但是数量减少。最后，还有低价旅游，听说还是不错的。最终，是要购买价格昂贵的病人吃不好、好人吃不坏的保健品。
2、听课领无油烟锅。
　　过几个月后，我在家边的宜城街道乐龄中心看报时，看到桌子上有一张鲜艳的广告，大致内容是“参加听课，可以免费领取无油烟锅一只”，当时的无油烟锅还是稀缺产品，广告上面有联系电话。我又凭借好奇心，拨通了电话，回答我是要预约登记，安排听课。我耐心等待了约有二个月。接到听课通知。地点在环科园一座（东来）大厦高楼上。到大厦门口，有接待人员等候。
那里的一群人长期租住在高楼上，公司的名称挂在楼层内。听课地方按照了摄像头，要我们准时坐好位置，给上级（总部）看到，显示这里的人气很旺。老规矩热身做操，在摄像头里面开始点名，点到我们时，我们对着摄像头挥手呐喊，像真的欢迎领导在场似的。我们为领取礼品，只得照办。然后，讲师授课。装儿子装孙子似的，嘴巴很甜蜜称呼每位老人叔叔、阿姨。接着，展示一件又一件（工艺品、保健品）宝贝。每件宝贝有漂亮性感的女郎拿出来亮相，上面复盖着鲜红的彩段子。价格有几千到几万的。反正我是无心听着讲座，这是看看有没有无油烟锅领取。
熬了2个多小时，讲课结束，分发礼品。每人一口仅用一只红布袋作包装的无油烟锅，如数兑现。散会前，通知各位明天准时来听课，礼品多多。
　　第二天，我骑着摩托车继续去听课。老规矩老样子，时间拖得很长，又是2个多小时过去了，礼品还没有发。推说是礼品很紧张，来不及快递运来。礼品在路上了。吊听众的胃口，吸引你再来。说是第三天的礼品是组合菜刀，只要来听课，就能领取。以后还有更高级的礼品，只要你来，就送与你。我已经看出他们的伎俩，决定不再去浪费时间，听课领取奖品。第二天，领取的奖品是一把电动的梳子（梳子里面装了2节五号电池，能振动有按摩作用）。以后的礼品，是什么？是否兑现？不得而知。因为，我没有再去听课领取礼品。
　　过了2年，拿出领取的无油烟锅看看，已经锈迹斑斑，用刀一刮锈迹很快就掉下来了，看起来根本不是货真价实的无油烟锅。那种涂在锅底的涂料质量如何？如使用这种“三无产品”锅，极度危害人民身体健康。只能把这锅放到垃圾桶里才放心。

　　3、免费领取老花镜。
晚上，在体育中心附近散步，在路边有人在分发《江苏广播电视报》，在那里登记，留下姓名、电话，听候通知，去指定地点听课，就能免费领取老花镜一副，可以先预定你需要（屈光度）的眼镜。我又是凭借好奇心，在那里登记姓名、留下电话。老花镜可以留着以后备用。
过一段时间后，在宜兴城中如约参加会议。我是按照高德地图导航找到听课场所的，参加会议的都是银发老人，看上去年龄要长我几岁的。在会场中，听来参加会议的老人说这里经常有这个活动。还有鞋子等送。我想天上不会掉馅饼，没有经常免费的午餐。还好，听课时间不长，听课结束，推出30个名额，拿出10元人民币，领取一张卡片，第二天，在宜兴城中某大饭店参加听课，可以退回10元人民币，并且免费领取其他礼品。以后，是花更多的钱，领奖品，若是家中需要还是合算的。我没有去凑热闹，没有领卷，领了一副100屈光度的老花镜就回来了。
这个机构最近改做旅游业务了。更名为《俏夕阳国际旅行社》（宜兴营业部），地址在宜兴新天地西门口。
22.我健走，我快乐，我健康 ——《走出健康来》读后感。 发布日期：2020-08-28。中共宜兴市委老干部局（网站）。“书香溢晚霞”征文 获三等奖励
　　市委老干部局“书香溢晚霞”读书活动推荐了一本书籍《走出健康来》，作者是宜兴籍高级经济师史品高老人，他倡导——行走是最好的运动，步行具有健身和防治疾病的神奇作用。作者也曾因为长期坐办公室、经常加班熬夜而影响健康。退休之后“求医不如求已”，找到最方便、最有效的“求已”方法——行走。读完这本书，我与作者产生了共鸣，也想说一说我与“行走”的故事。
读万卷书，行万里路。读书与行路，是理论与实践的关系，恰是我退休之后的真实写照。2015年，我从丁蜀镇机关退休，退休后进行每年的例行体检，体检报告显示我患有高血压、高尿酸、高血脂、脂肪肝。医师给出的建议是：多做有氧运动。
我看这些指标只是略高，起初还有些不在意。可我回家后，妻子和女儿非常关心我的健康，严肃地告诉我高血脂、脂肪肝的危害，我才感觉到有些害怕。她们查找了医书，说血脂高有可能导致血管硬化、堵塞甚至破裂；脂肪肝会导致肝纤维化、肝硬化等等危害。为此，她们建议我立刻减肥，调节血脂、保肝护肝，从而避免严重的疾病。
我们查阅资料，有氧运动对于促进心肺功能的改善，增加肺活量，促进新陈代谢，促进有毒物质排放相当有好处，对于血糖、血脂、血压的调节也有好处，所以要坚持有氧运动。常见的有氧运动有游泳、步行、快走、慢跑、骑自行车、太极、健身舞、跳绳等。而我选择的是步行、快走、慢跑 。
我刚开始锻炼的时候，早上一人单独行动，快走、慢跑，但没法每天坚持，总能找出理由为自己开脱，运动健身成了三天打鱼两天晒网。老伴为了督促我，不再像其他老太太一样跳广场舞，晚上与我一起步行，冬练三九、夏练三伏，四季行走。宜兴小城四季美景不断，我们春天漫步花间径，夏赏荷花晚霞，秋天赏月观飞雁，冬天即使下雪也坚持散步赏雪景。
我们常年坚持健走，在路上也经常遇到常年坚持锻炼的熟人。各自能遇见同事或原来的同事（我四十年前为教师）、学生、同学、老领导、童年做尘饭涂羹的小伙伴等等。多年不见，邂逅相遇，感觉到格外惊喜和亲切，免不了在一起聊聊人生，畅谈今天的幸福生活。其中也有原来素不相识、现在经常碰见的过路客，成为见面后必须打招呼的朋友，感觉这是一天中最开心快乐的一段时光。
手机是我健步锻炼的好伴侣。成年人的正常步伐为平均时速4.5公里，时速5公里及以上为快步走，时速低于3.6公里为慢步行走。为判断自己的步伐速度，控制锻炼强度，我在手机里下载了“悦动圈”计算步行速度。同时，在“微信运动”里与微信朋友互相点赞。前几年，我在“步数排行榜”上总是占领前列。但是，随着微信朋友的增多，很多人在为健康而走路，我只能位居中游。有一次，我脚意外受伤，连续几天走路较少。我侄儿就打电话来询问我，是否出啥问题啦？我感觉奇怪，他为什么会打这电话？他说，在“微信运动”里看到我这几天走的步数少了，我才恍然大悟。这说明我侄儿也爱运动，还很细心、很关心我。
如何“走”出健康来？概括起来就是，昂首、挺胸、攥拳、收腹、夹臀、磨膝、踮脚，这样能够在不伤害膝关节的情况下锻炼身体。昂首可以锻炼颈椎，挺胸收腹可以锻炼胸腰椎，同时收腹时核心肌群在用力，可以锻炼腹肌。有研究说明：只要连续走路12周，就可以达到减肥、瘦身、塑形的目的，还可以提高睡眠质量。成年人每天步行一万步恰好能将多余的热量消耗掉；坚持每天快步行走一公里，每月可以减少0.6斤的脂肪，别小看这0.6斤哦，绝对让你外形更加俏丽，对于需要减肥和强身健体的人们非常有用。
多年快步走，自我感觉如今的身体素质相当不错。体重减少了2.5公斤，血脂、尿酸、脂肪肝也基本降至正常范围。我的睡眠质量很好，像年轻人一样几乎是“一觉睡到自然醒”。
健步锻炼的效果，偶尔也能得到具体体现。在某药店“挑战有好礼”活动中，我参加“跳绳1分钟满120个”挑战，成功得到礼品。裁判员表扬我厉害，没有间断，一气呵成。挑战成功证明我不老，体力超过一般同龄人。我阅读不用戴眼镜，最近，还自己在键盘上敲出了近16万字的自传《我的平凡岁月》。
保持身体健康是一种人生责任，我坚持健走锻炼，“走”出健康，“走”掉身体小毛病，“走”出好身材！我要继续保持良好的心态，加强体育锻炼，科学养身，健康一生。
（丁蜀镇 钱优良）该文2023年入选丁蜀镇离退休干部党总支《银发红心》征文选编。
23.做新时代的老党员
2021年7月1日是中国共产党华诞百年纪念日。在100年的岁月里，一代又一代中国共产党人薪火相传、前仆后继、浴血奋斗，带领中国人民书写了中华民族走向伟大复兴的壮丽史诗！
7月，也是我的生日。1955年7月出生在江苏宜兴普通农民家庭的我，是生在新社会、长在红旗下的一代。在党和国家的教育培养下，我凭借努力，成为一名爱党爱国的人民公仆、国家高级农艺师，并在工作岗位加入中国共产党组织。
我是恢复高考后第一批大学生，1982年农学院毕业后，又成为第一批下基层工作的国家农技员。本着共产党人为人民服务的宗旨，我在工作岗位上，默默无私奉献40年。我在工作中先后推广免耕种麦、应用化学除草剂、推广新品种、新化肥、新农药、新农艺等，曾经获得过多项多次表彰（科技标兵、科技成果、优秀共产党党员等）。先后担任技术员、农技站长、农业服务公司经理等职务，聘任高级农艺师，我的工作成果赢得广大群众的赞誉，我也成为了农民的好朋友。
上世纪80年代，国家刚刚实行家庭联产承包责任制，一家一户种田的农民缺乏种粮生产技术。我有时午休也会被附近农民叫去田头诊断，帮助解决问题。我指导农民把小麦、水稻与白菜、西瓜、大蒜、马铃薯、百合、大豆、西红柿等农作物间作套种和轮作，实现了亩效益超千元。看着勤劳的农民个个眉开眼笑，我撰写了《实行间作套种，提高种植效益》论文，发表在《江苏农业科学》1986年第1期。同年，我的这篇农业科技论文被英国《农作物文摘》收录，并在宜兴县科协优秀论文评选中获一等奖。
新时代被我们用双手创造出来，宜兴的农业生产力水平大大提高了，我也退休转型追求美好生活。但是退休没离岗，还有熟悉的农民会打电话来咨询种田技术，我总是很客气地应答、帮助解难，必要时到现场答疑解忧。因为我永远是农民的朋友，是为人民服务的党员。2020年，我还帮助老家的大农户科学种田，联合河南科技大学，合作指导生产富硒大米，在宜兴家庭农场开启了发展功能农业的第一步。
退休之后的我继续学习，积极参与丁蜀镇离退休干部党总支活动，持续增强党员的生机与活力。5年来，我加入宜兴市老科协，结识了宜兴市许多优秀的退休干部、老党员。我多次参加市老科协的“科普宣传医疗义诊服务”活动，编写科普讲稿，宣讲农技知识，并将老科协的活动信息投稿到宜兴市老干部局网站，做好宣传工作，激励老科技工作者银发生辉、发挥余热。
我一直在用实际行动，践行老党员的示范作用。近两年来，我在“老科协工作者之家”任劳任怨服务，热心奉献群众，深受老科协会员的好评。也因此，我在2019年荣获宜兴市科学技术协会“十佳”新时代文明实践科技科普讲师称号；2020年度被评为无锡市老科技工作者协会的“优秀科协工作者”，宜兴市科协系统“先进工作者”、丁蜀镇“三好”老干部。近两年，在宜兴市老干部局、人社局举办的读书活动中，我积极参与笔耕也获得奖励。
在党的领导培养下，我将40年美好青春，献给了农民和美丽乡村建设。与党同在7月出生的我，记录下自己从孩童走到退休的发展轨迹。我将16万字《我的平凡岁月》自传发表在网络平台上，当前阅读访问量已有1.2万人次。中国共产党从幼年走到成熟，经历了100年，它使中国革命有了坚强的领导核心，它让中国人民有了组织者和领导者。而我在党旗国旗下，40年助力科技兴农，为农村、农民、农业工作辛勤奉献。如今，我这位老党员在新时代、新的信息技术下，还在常学常新、与时俱进。
　　今天，在庆祝建党100周年之际，我要继续保持共产党员的先进性，永远跟党走，争做奋进新时代老党员。老骥伏枥，志在千里，我们广大老党员要继续坚持道路自信、理论自信、制度自信、文化自信，在更美好的明天，用实际行动来开启我们党下百年新篇章。
丁蜀镇老干部党总支部 钱优良
　　2021年7月发表在宜兴市离退休干部【永远跟党走 奋进新时代】主题征文选集《百年华诞向党说》获得二等奖。

　（24）砥砺奋进 稳行新时代赶考路
我是一名心系家国的老科技工作者。出生于1955年的我亲眼目睹与经历了家乡与国家的巨变。
我的老家大浦钱家浜，有660年以上历史。我在家族祠堂改建的村小学堂受过两年正规的小学教育后遇上文革，《东方红》等红歌是启蒙音乐，“long live Chairmen Mao！”是最初的英文教育，没有学习过中国近代历史。随着长大后，高中毕业，回家务农，做过中学老师，恢复高考后考进农学院深造，进入政府部门参加工作，我学习党史和阅读一些革命故事后，才真正体会到中国共产党的伟大、光荣、正确，是中国共产党把中国从外国列强手中解救出来的。
一百多年前的中国，是个落后的封建制国家。外国列强看到有机可乘，英美法德、俄日意奥，八国联军烧杀抢掠，无恶不做，瓜分中国。腐败的清政府无力抗衡，令中国进入了半殖民地半封建社会，民不聊生。随后有许多爱国人士涌现出来，他们决心把中国从苦难中拯救出来。终于，1921年在嘉兴南湖的红船上，伟大的中国共产党诞生了！
中国共产党领导的工农红军在1934年第五次反围剿失败后，中国工农红军主力从长江南北各苏区向陕甘革命根据地实行战略转移，历时两年多进行了举世瞩目的二万五千里长征。终于相继三大主力会师，粉碎了国民党扼杀中国革命的企图，从此建立了延安革命根据地，使中国革命转危为安。
在民族存亡的紧要关头，在中国共产党的领导下，干万革命志士与华夏儿女抛头颅、洒热血，万众一心，众志成城，为民族而战，为祖国而战，最终将日本侵略者赶出了中国！
中国共产党领导的人民解放军在广大人民群众的支持下，经过奋战终于消灭了国民党的主力部队，迎来了最终的胜利！1949年10月1日宣告中华人民共和国成立。
我老家的村路是坑坑洼洼的弯曲泥土路，一下雨又烂又滑，人走过就留下深深的印痕。现在村里修建了宽阔的柏油路通到各家门口，屋门前停私家车，再也不用担心下雨天出门不方便。在最近几年美丽乡村建设中，家家都住进砖混结构的通水通电又通网的新庭院。生态文明建设，乡村“厕所革命”让多功能卫生间取代简陋茅房，过上40多年前省城居民开心的居家生活。
改革开放以来，国家对三农给予了极大的支持。农业税的免除、中小学生学杂费的免除、粮田直补资金的落实、新农合、新农保的建立、低保救助面的扩大等。彻底改变农村陋习，减轻农民负担，解决后顾之忧，调动农民的劳动积极性。建设美丽新家园，保护生态环境，人与自然和谐共生，节约资源、保护环境、绿色低碳，让广大群众打造绿色家园，提升幸福指数。
最近，十八大以来，中国共产党开展一系列的重大举措，从严治党打老虎拍苍蝇，抓军改练精兵，保民生攻扶贫，凝聚了党心，稳定了军心，温暖了民心；“一带一路”的朋友圈不断扩大，中国成为一个求和平谋发展的负责任大国。
　　2022年是党的二十大召开之年，我们每一名共产党员要在以习近平同志为核心的党中央领导下，以坚定的理想信仰、崇高的使命追求、扎实的政治作风，做好各自本职工作，从百年党史中汲取强大智慧和动力，赓续共产党人的红色血脉，以优异成绩迎接党的二十大召开，砥砺奋进抓住新机遇、迎接新挑战，稳行新时代赶考路，用实际行动向二十大献礼。
2022年5月7日
　　本文为“喜迎二十大 奋进新征程”征文，2023年10月入选丁蜀镇离退休干部党总支部《银发红心》征文选编。

　　九.经丘寻壑 ---（退休后的旅游）
　　1、无锡一日游
　　2019年8月6日酷暑暂告一段落，我有一出差任务，将宜兴市老科协三位会员的“庆国庆70周年书画作品”送无锡参展，9件作品有一大捆，会长答应在无锡可以乘出租车。正好在家休假的女儿要回苏州大学，我们（带上老伴）三人决定一起去无锡一日游。我可以报销应该报销的用车费用（约100元左右），也就是趁出差的机会这次旅游可以节省100元左右。
聪明的女儿出主意说，我们可以搭乘“滴滴出租车”，不用多花钱，还可以省力省时间。于是，前一天晚上，女儿下单预约了车。
8点“滴滴车”在小区门口等候我们了。三人到达无锡，付车费80元（我可以报销60元），车直接到达无锡市老科技工作者协会大楼下。
一路上我们与驾驶员交谈，顺便了解一些当今社会上的人情世故，国内国际新闻等。（1）现在的年轻人喜欢享乐。开车人是某银行的负责人，正巧去无锡开会，开“滴滴出租车”可以顺便挣点钱。他结婚多年，儿子可以上幼儿园了，但是家里的厨房还是新的，没有(装修)用过。夫妻俩在单位里享受免费的午餐，晚餐轮流在双方的父母家，早餐买着现成的吃。（2）年轻人花钱很大方。两代人的消费观念差距大。当然，这可能是双方的家庭条件都优越。年轻人暂时不用考虑买房，他们没有经历过苦日子，花钱大手大脚，甚至购买奢侈品。婆婆感觉媳妇像是个“败家子”。（3）年轻人喜欢自由。可以与父母在一起吃饭，其他就不愿意与老人生活在一起。这应该是社会上的共性，作为父辈们要理解、能容忍；但作为年轻人也应该理解长辈的艰辛，该让他们多享受点天伦之乐。
　　目的地在薛福成故居旁边，无锡老科协的办公室在二楼。我们走进办公室感觉人气很旺。我与陈秘书长熟悉，没有办理交接手续，仅把参展的作品放在办公室，因为负责接收的王副秘书长当天不上班，待过后，将签收单用微信发给我就行。
　　随后，我与陈秘书长谈论了一些当今社会上的一些倾向和看法。着重谈论现在的老科技工作者协会的一些倾向性问题。（1）大势所趋，存在共性问题，无锡市缺乏新会员入会。宜兴市情况更加严重。（2）宜兴市没有把退休教师吸纳入老科技工作者协会，其原因与原会长有关系。（3）宜兴退居二线的领导不愿来到老科协工作。其主要原因是老科协的活动经费较少，很难开展工作。次要原因是老科协人员平均年龄达76岁，开展活动存在较多安全隐患。（4）缺乏年富力强的年轻人担任领导职务。当然，分析原因有多种（在次不展开讨论）。

　　26.钱钟书纪念馆

　　游览开始，第一站钱钟书故居（钱钟书纪念馆）。文化是城市的底气，也是城市的灵魂。钱钟书纪念馆是无锡市人民政府对故居进行保护修缮的，并辟有陈列、展览和活动专室，以景仰先贤，启示后来。钱钟书的成就体现了中国文化的宏博精湛，以及中华民族奋发图强，励志奋进的精神。我们凭借同姓钱，想寻根问祖，在我们家的家谱里说是一家人（同源），在那里想看锁在橱窗里的资料。工作人员说他们没有这个权力，没有鈅匙，要找馆长才能办的。我们出于时间关系，说下次吧。
　　走出钱钟书故居，我们步行在大街小巷里，想找看一些以前老无锡的建筑痕迹，由于城市变迁周边景貌都是面目全非，仅看到高楼林立、布满围墙、优美绿化、道路整洁、车辆有序的新型城市。
　　第二站，我们慕名来到恒隆广场，那是无锡在老城市的地段上新建的城市旅游商业区，商场内遍布一线奢侈品品牌店，高端大气上档次。在广场旁边有个意外发现，在高楼林立的城中心仍然保存着一个修缮完好的古建筑（城隍庙），还保存着大、小戏台，周围绿化布局合理，供游客观赏。进入恒隆广场，那里吃喝玩乐购齐全，看到的全是年轻人带着小孩来休闲的，偶尔看到有帮年轻人推着婴儿车的老人。餐饮店里供应的食品，都是些花里花哨好看的食品，鹿港小镇、鼎泰丰等等。女儿本来建议在6楼吃越南菜，我们老年人看不惯，认为是不实惠食品。我的理由是：年轻人食欲旺盛，消化力强，能吃，但过分吃，不加以节制，危害健康的隐患很大。他们会成为高血压、糖尿病人的后备军。
　　接下来是城市观光，我们步行欣赏了无锡市最核心的城市风光。路过亚洲最大的地铁站——三阳广场，路人都自豪地告诉我们：这个地铁站有27个出口，亚洲最大。因为怕路口太多而迷路，我们放弃了下去一探究竟。在地面观光，看到了特色建筑无锡中银大厦，经过无锡商业大厦大东方百货、八佰伴、三阳百盛，还有女儿特别强调的“连元街”（连元街小学，曾有两位国学大师钱基博、钱穆执教），大成巷(大成巷里面吃喝玩乐全都有)。女儿也提议去云幅大厦吃饭，那儿开了一家主题餐厅，我回想起遥远的往事：无锡的外甥女带我们在云蝠大厦吃过饭（10元一碗的馄饨），当时感觉是很奢侈的了。如今的无锡街景，旧貌新颜，我们观光的同时，也在新的城市景观中回忆历史，畅想未来。

　　27.餐厅柜台上的装饰物

　　大成巷，是女儿前一天在“大众点评”看到的2019无锡必吃街。探店达人说，是无锡市中心最早的美食街，“无数无锡人的童年”记忆地。我们步行到路口，发现小吃摊位在烈日下并不合适用餐。恰好在一家有排名靠前的饮食店楼下，在路口抬头可以看到很大的招牌，我们决定吃这家。然而在电梯口发现该店已经易名，逛半天也饿了，就在此用餐。那是家海鲜自助烤肉，人均消费55元。我很细心，看到柜台上撑着一块小牌子，上面写着60岁老人每位43元。我们出示身份证，2人各省12元。商家（自助火锅店）也考虑很周到，老年人是没有年轻人会吃，该打折消费。我女儿在办入席手续时，服务台增收了20元的押金，说是消费结账出门时可以退还。我们急着找位置，没有过问押金之事。自助火锅店服务比较到位，设施较好，食用品种很多，饮料（有酒）齐全，冷盘菜品种多，糕点甜点花样多，现成的荤素菜均有，饭后水果和冰淇淋品种多，桌位上有火锅和烤炉各一个，随便有你去找来生鲜、荤素、佐料等食料煮烤，食料非常丰富，没有限量的。我们享受着空调的凉气，吃着自己煮烤的美食，趁这机会多休息一下。静下心来休息时，听到商家的广播里播放着提醒语，提醒顾客桌位上留下的食料不能超过100克，超量要增收20元人民币。这时我们才想起进店时收的押金，赶紧把选在桌上的食品吃完，可以退回押金。
　　女儿说，中午选在那儿吃饭，是为了下午就近逛崇安寺街区。我们中午享受空调和大餐，休息好后，接下来就是锻炼身体，可以逛街啦！崇安寺是国家4A景区，与上海城隍庙、南京夫子庙、苏州玄妙观，并称江南四大特色街区。1600多年的崇安寺，自古以来是无锡的政治、商贸、和文化中心。
　　夏日午后闲逛，大片的绿色植物令人感觉凉爽和亲近自然。当“公花园”三个大字映入眼帘的时候，我们并没意识到这是中国第一个公园——建于1905年，它甚至被誉为“华夏第一公园”。回来查资料发现：公园原先是个私人花园，后来一些乡绅名流集资建立公共的公园，建成100多年来坚持不收门票，为无锡老百姓提供了一个在市中心活动的场所！公花园里，非常清幽安静，仿佛一片城市里的绿洲。移步换景，一丛葱翠的绿竹，都依水造景了七座雕塑，让人感知“竹林七贤”的名士风采；路边灯箱，写上“仰天大笑出门去，我辈岂是蓬蒿人”，令人联想草野间人的闲散隐逸。这座中国最早的公园，人文底蕴非常深厚，目前尚存的文物古迹、重要纪念建筑物就有22处之多。

　　28.竹林七贤

　　公花园真是名副其实的“公众之园”。走进“紫园”，路过兰茶室,不少老茶客品茶、聊天，老年人在兰簃[yí] 水榭和池上草堂中下棋聊天。我在小坡地上拍了一个小塔的照片，想作弄朋友圈里的摄影爱好者，让他们猜猜是什么地方。我们看到棋友在多寿楼旁捉对厮杀，票友在艺术广场中亮嗓……。
　　秦起广场，树立着无锡工人运动的先驱者秦起烈士的青铜铸像，无锡市第一个地下党支部就在此公园内成立。
　　多寿楼附近，是老年群众自娱自乐的广场，设有“百姓大舞台”。听说这里中午后总有老年文艺团队在这里演唱。演唱团队还自带百余张凳子，让老年群众看有座位，演唱之精湛，让老年观众掌声不断。　

　　29.秦起广场

　　30.锦鲤溪观鱼

　　锦鲤溪，这里另有一番景象，享受休闲美好时光的地方，装有鱼饵的奶瓶（售价每个10元），能引来众多的锦鲤。观赏锦鱼，是我们此行的一段惬意时光。最感兴趣的是小朋友，他们拿着奶瓶在喂鱼，鱼群聚集在奶瓶旁边，看他们喂鱼的样子好开心。但是，我老伴说，这些锦鲤数量虽然多，体形没有我们以前在澳门科技大学图书馆门口鱼池里看到的大。
　　观鱼结束，我们移步二泉映月广场。我们走近阿炳故居，听见播放着二胡轻音乐。阿炳故居为原雷尊殿道馆，阿炳不仅出生于此、逝世于此，而且其传世名曲也大都创作于此。据资料介绍，阿炳晚年，穷困潦倒、贫病交加，屈居在道馆最东面的一间小平房内。该房屋经过修缮仍保持着原状。2006年经国务院批准公布为国家级文物保护单位。

　　

　　31.苏宁广场

　　高温时段游览了崇安寺街区两个广场，接着我们需要避暑，就走进试营业的苏宁广场。门前大字写着“8月8日盛大开业”，当天是8月6日，女儿还觉得很新奇，大厦筹建几年，恰好最近几天开业，恰巧我们来了。我感觉也是旅游商业圈，装璜华丽，大同小异。商场乘凉期间，我们发现附近有博古故居。无锡人博古（1907－1946）原名秦邦宪，中国共产党早期领导人之一，是中共历史上最年轻的领袖。我们仅在手机里查看了一些资料，没有去参观。整个苏宁广场是双塔造型，两座写字楼高328米，与惠山齐平，寓意无锡的古代与现代等量齐观。而我们在苏宁广场纳凉后的下一站，恰好就是无锡的惠山。
　　我们下一站的目的地是惠山古镇。一看时间接近下午4点，立即打车出发。打的花费8元。
惠山古镇祠堂群为全国重点文物保护单位。今年，我们老科协组织春游去游览过，但不巧的是当天遇上大学同学聚会，我没有参加。我将趁这次无锡一日游补上这一课。
　　惠山祠堂中的华孝子祠、至德祠、尤文简公祠、钱武肃王祠、淮湘昭忠祠、留耕草堂、顾洞阳祠、王武愍公祠、陆宣公祠、杨藕芳祠等10座祠堂为全国文物保护重点祠堂建筑。　

　　32.无锡惠山钱武肃王祠

　　惠山祠堂群按规制可分为尚书祠、侍郎祠、御史祠、巡抚祠、忠节祠、贞节祠等，祠堂名目繁多。涉及80余姓氏，180余名历史人物，是寻根问祖，追根溯源姓氏文化的源泉。
　　在参观中，疑问多多，为什么惠山古镇会有众多的祠堂？待以后有时间查找资料再解疑吧。
　　走马观花游览古镇，看看时间不早，该返程啦，贪玩的女儿寻找借口要歇歇，说是穿着高跟鞋累的。看到一家百年老店，拖着我们进入店堂，在那品尝豆腐花、糕点等。其实，一看那家店的豆腐花，就不是以前的那种豆腐花，那是现代制造工艺与以前不同，豆腐花有点老，按照我的评价，这店家的豆腐花就不能说是老店豆腐花。
　　我们在那家店里加足能量，已经是下午18点。匆匆忙忙赶出来，想走近道出门，正巧又遇上一位宜兴人在惠山景区里经营餐饮业务的老板，她兼管锁景区后门的，告诉我们后门已经锁上了，我们只得返回，走到大门出口处。本来想“滴滴打车”，出口处正巧停着一辆出租车，我们取消了“滴滴打车”，坐上车就走，车到长途汽车站，驾驶员要我们付款18元。我们索要发票，他故意寻找着，说是没有了。下车后，我们发现乘上了黑车，在车上也没有打表，挨宰了8元。我们查过路程起步价就够了。我们纳闷黑车怎么弄到出租车牌子的？在文明城市不能出现这种不文明的乱像。
　　细心的女儿在出租车上帮我们购买了回宜兴的汽车票，并指导我们刷身份证取票，愉快的一日游结束，女儿乘车回苏州。

　2、澳门行
2015年8月初，我退休了。我与老伴第一次外出度假，目标选定我女儿工作的地方---澳门。
　　飞机到达澳门机场，打开手机立刻收到短信“亲爱的爸爸妈妈：欢迎来澳门度假！吉祥航空游客很多，你们过澳门关时不要跟他们排队。走已经登记人士通道，先刷卡，再按指纹”。接踵而来的是CTM(澳门电讯)欢迎你！“2015年1月1日起，舞厅、酒吧、蒸汽浴室及按摩院的室内范围全面禁烟。违例者最高罚款六佰元澳门币。不缴交罚款可影响再次入境”。然后是新濠天地、永利的拉客短信广告。
　　走出机场，已经是晚上9点多，在澳门科技大学任教的女儿早就在等候我们了。在出口处她拿出自拍杆拉着我们合影。

　　33.留存的机票

　　34. 澳门机场自拍杆拍的全家福

　　接着领我们去乘坐发财大巴，就是娱乐城免费的大巴车，当地人都这样称呼。大巴上有可使用免费无线网络浏览，订阅电子快讯等。我们在一家娱乐场门口下车后，节省了一半路程，然后乘坐出租车到达有4幢55楼层高的海擎天。
　　我们住在50楼，晚上从窗口往下看，到处像闪耀的星星。清晨往远处看，是一望无际的蓝天白云，那是标准的海景房。那里楼下1-2层的立体停车位要售100多万。6楼有游泳池、瑜伽、
　　健身房、电影院、棋牌室、计算机室、打羽毛球室等一应俱全，但都要预约，确实是一个高端小区，进出都要刷卡。我们只是在电影院看了一次电影。

　　35.我们在楼上俯拍的外围景观

　　36.海擎天6楼的游泳池

　　37.我们的住处（海擎天）与珠海仅一河之隔

　　第一天，我们选择一条离家边较近的旅游景点随便走走看看。路上，看到与大陆行车方向相反的车流有点不习惯，澳门人很遵守交通规则。有交通信号灯控制的路口，行人一定要严格遵守。没有行人横穿马路。在人行横道上机动车会很礼貌地让行人先过，不会与行人抢道。路面很干净，没有乱扔垃圾和随地吐痰，人人知道随地吐痰要罚款600元澳门币。
　　那里的空气也确实好，在那里从来没有要咳嗽的感觉。记得在宜兴时，女儿回来和我们一起散步时，看到我们随地吐痰就会说在澳门要罚款的。澳门有21个博物馆（不包括像手信博物馆之类的）。有免费的、有收费的。旅行社最多只会安排1-2个博物馆参观游览的。所以，由旅行社组织去澳门游的，都会说那里没有什么好看的。博物馆的门票对儿童、60周岁老人是半价，70岁以上老人免费。
　　我们参观的第一个博物馆是海事博物馆。博物馆里没有导游讲解，各处有穿制服的工作人员在维持秩序。各处都有免费的资料随你取走，有的地方有动画电影巡回播放，但没有声音，要你拿起座位边的电话机自己听。还有按上按钮开关的地图，自己可以观看像海上、陆地丝绸之路，它会亮灯显示线路。我们参观妈阁山（妈阁庙）、海事博物馆、亚婆井前地、郑家大屋、圣老楞佐教堂、圣若毖修院大楼及圣堂、岗顶剧院、民政总署等，拖着疲倦的身体回到住地。

　　38.澳门博物馆前留影

　　39.澳门博物馆山顶上合影

　　第二天，乘车来到澳门博物馆，那里是游客很多的地方，外面热辣辣，里面很阴凉很舒服。澳门的公交车用葡萄牙语、粤语、普通话三种语音播报站名。澳门博物馆坐落于大炮台上，葡萄牙人最早的落脚点就在那里，是城市的心脏。澳门博物馆 是一间展示澳门历史和多元文化的博物馆，馆内的展品以其丰富深刻的历史文化内涵，展示数百年来澳门的历史变迁，讲述来自不同国家、具有不同文化背景的居民在澳门和平共处的生活。我们是自由行，不受时间的限制，不要赶时间，在那里可以多看看，并留影带回家欣赏回忆。出馆后，我们在澳门博物馆的山顶上阴凉处登高远望，很欣慰向北看到我们住所的高楼，向南看到澳门旅游塔，并用自拍杆拍下全家合影。
　　接着我们到大三巴牌坊，那是澳门最具代表性的名胜古迹，为1580年竣工的圣保禄大教堂的前壁，此教堂体现出中西艺术的交融，雕刻精细，巍峨壮观。下午四点多，我们感觉有点累，路边到处是商家拉客的、要你买纪念品的、要你免费品尝旅游食品的，你要是胃口好到处有吃的。我们避开游客多的高峰地段，来到一家比较高档的连锁店，边休息边纳凉边吃点饮料，每人享用一杯40多元的冰淇淋饮料。其实，还有赛马场、赛狗场我们没有去，女儿说等待下次来后再玩。

　　40. 大三巴牌坊前的合影

　　41. 大三巴牌坊背面照片（这照片难得见到吧）

　　第三天，跟着女儿去了澳门科技大学。她要上班报到，学校规定学生放署假，老师每周要签到一次，离校时间长，可以利用享受休年假的待遇，进行探亲访友、旅游。　　我们参观校园风景、欣赏摄影作品、看看图书馆，正好那里有个《明珠星光 白玉月光》梵蒂冈宗库图书馆地图文献珍藏展，在手绘地图上找到我们宜兴家的位置。

　　42.澳门科技大学图书馆看手绘地图

　　同时，为女儿录制了一段致开学欢迎词的录像。
然后，我们去澳科大医院，为我老伴门诊糖尿病。澳门的医院门诊都要预约的，医生的名片都放在挂号处，澳门科技大学的校长是中医，与其他医生一样也可以预约的。规定诊疗时间是30分钟，诊疗费150元澳门币，校内老师可以享受诊疗费半价优惠。澳门实行的是商业保险制度，澳科大投保的AIA友邦保险规定一次处方额300元澳门币（包括诊疗费）。
　　午饭，在校园新开的餐厅里享用了西餐，也是我第一次吃西餐。西餐对于我们来说是很不习惯的，要拿刀、拿叉，菜大多是凉的，好在是夏天无关紧要。那里的餐厅要预定，我女儿与餐厅领班很熟，走特殊关系安排了座位；并特地为我们拿来筷子和勺子，方便我们用餐。

　　43.享用西餐

　　下午，我们去了娱乐城新濠天地，一楼的娱乐场设计时尚，提供超过200张赌桌以及多款游戏，让顾客尽享博彩娱乐。荷官都是澳门人，博彩区设有赌桌300 多张，角子老虎机千余 部，以及多款游戏，如百家乐、 廿一点、 轮盘、 加勒比扑克、 骰宝、花旗骰、富贵三宝、 三公百家乐、 娱乐场之战、番摊等等。进入娱乐城要费好大的劲才能看懂玩法。我们没有参加娱乐，没有去资源再分配，只是走走看看。但是，我偷偷地在2楼的楼梯上拍了2张赌场的照片，赌场内禁止拍照。
　　随后，我们到澳门威尼斯人（金沙城中心）游玩。度假村酒店的建筑和美国拉斯韦加斯威尼斯人度假村酒店一样，都是仿照意大利水城威尼斯的特色而建造。酒店以威尼斯水乡为主题，酒店范围内充满威尼斯特色拱桥、小运河及石板路。娱乐城内金碧辉煌，一派豪华气派。度假酒店提供数千间豪华客房，多样的餐厅供选择，逾600间免税名店可以购买商品；可以乘船游玩，老外为你撑船、唱歌：可以选择各国名吃品尝，可以进免税名店购物，购买奢侈品。我们在一家规模不小的店里看看，买了一件打折的衣服，算是留作纪念。
　　看看时间不早，要回住地休息，对着购物地图正要找出口，我女儿碰巧遇见她的一位学生，他刚下班要回家，领着我们很快走出娱乐城。出口处有好多游客在排队等候各自的大巴接送，我们选择了出租车回家

　　44.新濠天地门前留影（与澳门科技大学一墙之隔）

　　按照原来的计划要去香港游玩，后来考虑香港是购物的地方，我们不需购物，又要住宿，费用要好几千元的，只知道香港有海洋公园和迪斯尼乐园，迪斯尼乐园是孩子玩的地方。
　　女儿听同事说珠海有长隆海洋王国和国际马戏城，我们决定去长隆海洋王国看看。10点开园，我们11点多赶到长隆海洋王国，一到那里体会到人山人海的感觉，看到排成长龙的旅游大巴就估算出游客的数量。我女儿立即购票入园（每位350元人民币），享受旅游的乐趣。

　　45. 长隆海洋王国一景

　　46. 长隆海洋王国海狮剧场

　　47. 长隆海洋王国鲸鲨馆

　　48.长隆海洋王国鲸鲨馆（大鲨鱼）

　　49.鲨鱼和鳐

　　50. 长隆海洋王国海底互动船 (她还在为摸到鳐而高兴）

　　进园后知道好玩的地方都要排队游览。我们放弃有危险的高空玩项目，游玩了海洋大街、海象山、海狮剧场、白鲸剧场、海鸟世界、企鹅馆、海底互动船、鲸鲨馆、跳跃旋律音乐喷泉等，并拍摄了好多游玩的照片。我现在的微信头像就是在海底互动船景区里拍摄的。感觉最深的是在白鲸剧场，聪明的白鲸精彩的表演，令人心旷神怡，真正享受旅游的乐趣。
下午6点多钟，我们感到疲劳饥饿，双脚走不动了。决定找加餐补充能量的地方。找到的“加油站（餐厅）”里最便宜的矿泉水人民币10元，便宜的一份炒面45元，装炒面的盘子与蛋筒的外壳的材质一样也能吃。我们找到座位，狼吞虎咽很快加足能量，立即休息一会。在休息时，坐在观景台的石阶上观看喷泉。宽广的水池周围都是奇形怪状的建筑物和绿化树，好看极了。就是没有足够的时间留影纪念。高大的喷泉此起彼伏，伴着悦耳的音乐，配上绚丽的灯光，令人耳目一新。
　　小息一会感觉很有精神了，对照游览图看到还有好多地方没有玩到，于是决定看看没有玩到的景点在什么地方，是什么样的。北极熊馆、海豚剧场、海牛馆、鹦鹉过山、海豚岛、5D城堡影院等好多地方没有玩到。花了全场的票价没有玩到全部项目，觉得吃亏啦。下次，要住在公园的酒店玩个够。

　　51.长隆海洋王国的喷泉

　　我们还去过自来水厂，了解到澳门早就实行阶梯式水价。一般非家庭（工商业、政府、学校、医院、社团）用水，每立方米5.59澳门币；特种（博彩业、酒店、浴室、高尔夫球场、建筑、公共工程及临时）用水，每立方米6.68澳门币；家居用水按照28、29-60、61-79、80立方米以上四个等级分别为4.39、4.98、5.59、6.26澳门币。

　　在澳门我们逛了几个农贸市场，感觉那里的海鲜品种很多，有从来没有看到过的，价格很便宜，其中有一种丝丁鱼（龙头鱼）在珠海每斤人民币48元，在澳门仅22元澳门币。我们买了两次，感觉很好吃的。但是蔬菜和水果很贵，比内地要高出近1倍。澳门的计量单位仍然是每斤16两或是按磅计算。1磅等于0.453公斤。明码标价的是两、磅、澳门币。也有按照每份多少澳门币出售的，那是剩下的处理商品。

　　52.澳门街头一景

　　53.澳门街景人行道上之一

　　54.我们与澳门市民友好聊天

　　在澳门没有退休制度。所以在单位里看到有年纪大的在上班。单位正常辞退工人要发辞退补赏金。自己离职单位不给钱的。
　　澳门的市民对内地的游客很友好，我们用普通话交流很顺畅的。在街巷里有市民自带象棋，在公共处对弈，我在旁观，他们知道我来自内地，很友好邀请我下棋。我们是吃完饭后外出的，看到他们的时候他们已经准备收场回家吃饭，我接受了他们的邀请，我与赢者草草对弈，不一会，我也败了。接着，我们外出游玩。　

　　55.新桥坊会纳凉亭（ 摆放着宜兴产的陶台）

澳门的小区环境搞得不错。我们随便走走，到过新桥坊会（相当于我们这里的社区），看到一张告示，“各位会员及坊众：新桥花园近日进行卫生间维修重整，增加了图书阅览，划分饮食区、雀鸟区、希望大家配合，共同维持公共秩序，共同把新桥小区休息之场所办得更好。新桥坊会 启 2015年6月29日”。
　　那里地方不大，但很整洁，室外花草茂盛，修剪整齐，有一个比较大的凉亭，里面摆放着宜兴产的陶台、陶凳，感觉很亲近。摆放的书籍很整齐，我们在那里阅读了好多书籍，然后，依依不舍离开新桥坊会。

　　56.在新桥坊会阅读

　　57.从澳门乘游船到深圳（见到港珠澳大桥）

　　我们澳门行乘坐的交通工具有公共汽车、地铁、飞机、游船、高铁、私家小汽车。10日我们从澳门坐船到深圳，游船在港珠澳大桥下经过，在深圳乘飞机回上海，到上海已经是下午了，因为上海到宜兴乘汽车要4个多小时，当天，下午已经没有汽车可乘，我们特地从上海乘高铁到杭州（第一次乘坐高铁），在那里再转乘高铁到宜兴，有侄儿专车从宜兴高铁站接回，目的是要赶回来为大侄儿乔迁新居暖屋。 境外旅游结束。

　　58.在深圳乘飞机回上海

附：原文发表在2018年6月19日宜兴市老干部网站(追忆往昔)，2019年8月18日(加插图)。供朋友们阅读欣赏。

　　3、快乐的苏州行　　

今年，我女儿从澳门科技大学来到苏州大学任教有几个月了，起初是临时住酒店和租住当地民间客房，过着不规律的生活。5月初学校为她安排了（博士楼）住房。5月下旬我连襟老朱电话通知，约我们去苏州游玩，顺便看看我女儿。老朱的儿子在中国移动公司苏州工作，儿媳妇也是宜兴人，在苏州医院工作，老朱约好与他亲家小王一起去看望儿子（女儿）、孙子（外孙）。小王有车，他带我与老伴、老朱一起去苏州旅游。
　　老朱与小王起早到张泽桥菜市场买了好多新鲜的鱼、虾、蔬菜，小王从家里拿来朋友送的野生鳝鱼。我们一路欢声笑语、谈天说地、从古到今畅谈的很开心。2个多小时到达苏州老朱儿子家。唐姐（我老伴的姐姐，姓唐）早已做好了几样菜，在等候我们的到来。立刻现做红烧白鱼和太湖虾，加了菜肴。
　　饭后，小王送我们到我女儿的住处杨树二村，那是苏州大学家属住宿区。按照我女儿发的地图，我们很快找到那里。小区门卫很认真，要我们停车登记。我女儿从小区里走出来，立即与门卫打招呼，免登记就进入小区。但门卫还是非常敬业，开电动车引路，指定我们停车在临时停车位。
　　下车后，我们将锅灶、凉席等日常用品搬上楼，那是2楼，二室一厅有独立厨房、卫生间。很利索的女儿买了床、厨、柜、桌、沙发、椅子等，等候我们的到来。那天，空调刚装好，阳台上杂物较多，女儿没有来得及清理。同时下达任务要我装好网上购的挂衣柜。我们在客厅里吃着时鲜水果枇杷，谈论着室内布局和装饰，建议装防蚊帘。忽然，窗外乌云密布，刮起大风，像是要下大雨了，他们一行立即起身开车回住地。
　　客人走后，我们开始重新打扫房间。该房间是博士住宅楼，是几年前来的博士住的，他已经自己买了住房，搬出来后学校给我女儿住的。月租金400多元，算是一项福利。
　　按照自主分担的家务劳动，各自都很卖力。厨房、卫生间、客厅、门窗、阳台打扫后基本清洁。我独自干着女儿分派的任务，装配挂衣柜。看似简单的活，做起来就不顺利，很费劲，做了好长时间才勉强装好。女儿夸我行，我开玩笑说我是博士爸呀，当然行。
　　第二天，女儿上班，我们夫妻与老朱、小王一起去太湖风景（东）区游览。老朱很有经验，他以前来玩过，建议去雕花楼。一小时多的路程，进入东山AAAA级旅游景区。目前，全东山开放的景点共计十处，其中以陆巷古村、雕花楼、启园、雨花胜境、三山岛、紫金庵为主要开放景点。
　　东山是延伸于太湖中的一个半岛，三面环水，万顷湖光连天，渔帆鸥影点点，与洞庭西山、光福邓尉等72峰交汇而成绮丽宽广的太湖风景区。
　　到达第一站，已经是十点多了，我们把车停好，买了票，进入保存完好的仿古雕花楼。雕花楼原名春在楼，典出苏州清代诗人俞樾名句“花落春仍在”。大楼原为东山富商金锡之私宅，建于民国11年，三年而成，花了17万银元，折合当时黄金3741两。全楼建筑砖雕、木雕、金雕、石雕、彩绘、泥塑、铺地艺术巧夺天工，雕刻精致，精美绝伦，且“无处不雕，无处不刻”，享有“江南第一楼”之誉。进入楼内参观的人很多，我以为这景点没有多大名气，从来没有听说过，人不会多。但那天正好是假日，遇上枇杷上市，有远道而来的游客，像同学聚会、客户春游、走亲访友等都有。我们在“天锡纯嘏”门下，对面墙上有“鸿禧”背景和“雕刻大楼”山石盆景的背景处，抢时间拍了几张纪念照片。“藏宝阁、神秘暗道、孩儿莲”是景区的神奇景观，“进门有宝、伸手有钱、脚踏有福、抬头有寿、回头有官、出门有喜”是大楼雕刻的精华。有诗赞：“此楼应是天上有，人间哪得几回闻”。若有时间细细听讲解员解说，再慢慢回头看看，估计要几个小时。在楼内展览处有党和国际领导人参观的巨幅照片。参观结束已经近12点，正是午餐时间。我们就在附近的餐馆里点了有特色风味的菜，人均消费60元，我抢着用支付宝付钱，还是没有赶上老朱用现金付款的速度。
　　

　　59 . 雕花楼

第二站陆巷古村。距苏州市区40公里。古村依山临水，同太湖西山遥遥相望，有“太湖第一古村落”之称，这是迄今吴中建筑群中数量最多、保存最完整的古村之一。高高的牌楼、粉墙黛瓦的民居、宰相官宦的宅第，又都掩映在一片片的桔园之中，一切都犹如历史的画卷展现在游人的面前。全村尚存明、清时期的厅、堂30余处，其中明基清建的惠和堂，原为东山明代宰相王鏊故居。它是古代东山官宦宅第的代表，又是大型群体厅堂建筑的典型。而今还被誉为中国历史文化名村。它具有较高的历史价值和艺术价值。其参观景点包括惠和堂、寒谷仙境、怀德堂、怀古堂、萃和堂、保俭堂、紫石古街、三座古牌坊。看到的不足之处是有的堂仅有门窗，居住的村民家中比较简陋，环境不够整洁，影响美观，不是参观景点。
　　回家的路上，计划买点新鲜的枇杷，顺路找个大、均匀、光洁、色白卖相好的枇杷。因为果农多的地方不好还价，我们在山坡下看中有一位果农在出售枇杷，老朱个个挑选的一篮18元一斤，我老夫人整篮买的15元一斤。后来，第二天发现下面有质量差的，小的、残次的、变质的都有。以后，买东西还是要保持警惕，留心不良商贩坑人。
　　第三天，早上，我独自逛了在杨枝新村附近的农贸市场，那地方正在拆迁建设中，收购、出售旧货的比较多，道路狭小，车辆进出不便。在那我看到有空调出水管出售，正好用得着，我用支付宝付了款。现在，无现金支付越来越广泛，退休老人要跟上形势，跟上潮流，活到老，学到老。有几家正规餐饮店在营业，马路边也有早餐流动餐车。老街也在施工整修，已经有一段整修好了，看起来不错，蛮整齐，体现苏州园林特色，与古城相配套。中午，我女儿的高中徐同学来苏州玩，陪同丈夫参加小范围的同学聚会，聚会的去采摘枇杷，我女儿邀请徐同学共进午餐。徐同学是宜兴市张渚人，在中学时她两同住一宿舍，现在南京一家外教幼儿园上班，收入不菲，徐同学有个5岁的男孩，也在这家幼儿园上学，家属的孩子享受上学优惠。我们在一家料理店用餐，席间我与那小男孩用英语交流，他很聪明活泼，能用流利的英语会话。

　　午餐结束，我们赶去搭便车。乘小王的车，与老朱一起回到宜兴。约定下次继续苏州自由行。
2018年5月

　　4、周边游散记
　　1.花谷奇缘一日游；上午游花谷奇缘，号称华东地区最大的花园，园内一年四季均有花， 下午豆腐村 纯旅游100元。时间2018年4月7日。
　　2.如皋（二日游）；常熟牡丹园 、水绘园 。晚上看杂技表演 。推销桑黄（一种菌类）2018年4月10日。
　　3.扬州（二日游）； 住江都推销红参 ，游老街、 体育公园 2018年4月22日。
　　4.无锡荡口镇一日游；纯旅游68元/人。时间2018年4月24日。
5.无锡巡塘古镇一日游 游龙头渚 领礼品鸡蛋100个 鸭蛋100个。时间2018年8月27日
6.上海崇明岛二日游 推销冬虫夏草保健制品 游西沙国家海边湿地公园。那次，我们被洗脑买了一份保健品。
7.千岛湖三日游 好运岛观猴、 新叶古村（灵溪洞） 夜游新安江 推销石斛保健品。 后来陪亲戚又去了一次。
8.金寨三日游 推销灵芝保健品 。当了半天红军 、游西九华山地质公园 、龙津湿地 、留梦河谷 、金寨县革命博物馆、 玻璃栈道。
9.江山三日游（118元超低价旅游）游药王山、 西游记拍摄基地（仙霞关）、 江南毛氏发祥地毛泽东祖居地 ，推介旅游线路，住日月湖度假村。
10.邵兴二日游（100元）《开心9号》开业广告特价游。
11.《开心9号》二周年庆典（2日游400元）旅游推介会 游中华孝道园 ，常州淹城春秋乐园。
12.九华山3日免费游（中国人寿保险公司）。
13.扬州一日游 。镇江西津渡 江苏省第十届园艺博览会。
14.游苏州多个旅游景点。自驾游，陪同亲戚、朋友、侄儿等旅游（略）。2018年4月1日春光明媚时在无锡蠡园游玩，拍摄的一张风景照片《春晓》年终入选【山外山影像】2019年新春摄影展，在宜兴市图书馆一楼展出30天。没有稿费，自己掏钱100元制作展板。展览结束，照片拿回家。
15.乌镇一日游 。乘侄儿的汽车免费游。乌镇的旅游门票好贵，150元/人，60岁以上老人，票价100元/人。那时正值夏天刚过，景点游客很多。游这种景点最好要住在景区，晚上，消暑纳凉。晚上我们看到河里游船很多，游客都是有钱人。每人坐船要消费100元。另外，以前，我陪同大侄儿还在苏州游玩了雕花楼、虎丘、陆巷古村、可园、耦园等。
16. 2019年11月3日体验低价送礼品旅游。旅游费118元。赠送冲锋衣一件，保暖内衣一套，保暖手套一副，棉袜8双。
17.11月17日金坛花谷奇缘一日游118元。参观新四军纪念馆。
18.3月18-19日自由行。女儿陪同我们游览苏州金鸡湖（商业区）、苏州可园等。

19.安徽天柱山三日游。

20.补记旅游地方。

1.1995年10月无锡旅游，唐城、三国城、水浒城。

2.1997年4月获得宜兴市统计局奖励游黄山。

3.2009年11月厦门、武夷山游。

4.2004年海南游览万泉河、西岛、天涯海角、植物园、野生动物园等。

5.扬州瘦西湖、周恩来纪念馆。

6.井冈山旅游。
以下为我在旅游景区拍摄的一些照片，记录美好，分享感动。（限于篇幅100幅）好多风景美的照片没有加上。

　　60.无锡蠡园。该照片2018年春节期间在宜兴市图书馆展出30天。自费100元制作。展览结束领会。现在外甥女家。

　　61.花谷奇缘

　　62.花谷奇缘（花海）

　　63.如皋长寿园（标志性建筑物）

　　64.宜兴森林公园

　　65.与可爱的侄孙儿侄孙女小朋友合影

　　66.宜兴万达广场

　　67.游览无锡蠡园，与侄儿（媳）、外甥女（婿）合影。

　　68.我姐快乐的一家合影

　　69.大侄儿幸福的一家

　　5、珠海度假
　　1. 引言
　　2017年春节越来越近，在澳门科技大学任教的女儿承接了本校持续教育班的课程，说要到农历小年夜晚9点多才能休假，年初五就要上班。我家领导早晨醒来，说我们去女儿那儿过年，就当是外出旅游一趟。我想女儿在外工作也不容易，既要工作，又要照顾自己的生活。我们是要到外面去走走看看，享受正常的退休生活，我退休一年多仅到澳门去过一躺。提议通过，我立即回复女儿，要女儿最近的工作证明，办理入澳探亲手续。女儿忙的，说是立即抽时间办后快递寄回。2017年1月18日下午4点半收到证明，我立刻骑上摩托车往宜兴市公安局出入境管理局办理《往来港澳通行证》。工作人员5点下班，承诺七个有效工作日办好。并可快递到珠海，省去我去管理局取证的手续，我们可在珠海住几天再往澳门玩。办理完手续超过下班时间近半小时。之后，我们做好出发准备。
　　2.迁徙
　　预定1月20日的飞机票，从杭州萧山机场到珠海金湾机场，起飞时间20:45分，约2小时到。我家在宜城街道龙潭新村，预定12点半出发，有侄儿的专车接送到公交客运站。在客运站13：10分乘坐6人(大奔)专车到杭卅北站，觉得好新奇，每人65元的车票，乘坐豪华的奔驰轿车，客运公司能赚钱吗？在路途中与驾驶员交谈，他说那是保证规定的发车时间有车乘，公司少亏点就好啦。驾驶员每天跑两趟，很辛苦，工作时间超八小时，因路上有堵车的时间。我们预算的时间很充裕，在上车时收到去哪儿玩网发来短信，说是预订航班要延误一小时多，这样路上塞车也不用担心。驶出宜兴路段，进入长兴到湖州路上看到进入宜兴的路上车辆好多好多，驾驶员说那里堵车，回宜时会更堵，担心又要迟到家晚下班。沿路观光车程2小时准时到杭州北站，按照宜兴常出差的熟人说要乘公交到武林门，从那乘机场大巴直达萧山机场。我善于观察思考，到站后发现杭州北站也有直接到达萧山机场的大巴，而且班次很多，约隔半小时发一班车，我决定不在杭州市内兜圈玩，还是早到机场观光候机吧。
　　我们在杭州汽车北站售票处设法买票，那里排队人很多，我想在自动售票机器上买票，但没有买过，看到机旁有保安在帮助购票，我们老俩口拿着身份证去机器上自助购票，不巧老伴的身份证缺磁不能在机器上购票，无奈只好返回排着长龙的购票队伍中等着,第一次体验春运的感受。不到4点乘上机场大巴，约50分钟到达机场，已是夕阳西下的时候。我们拿着行李寻找南航的候机厅。找到候机厅要取机票，寄存托运行李，好大的地方，窗口很多，又是几个航空公司合用候机厅，只得通过问讯多次才办好手续。天已变暗，外面冷的，我们只好在机场内用餐，解决饿肚皮问题。走着走着看到“香港喜运来餐厅”醒目的大字出现在眼前，决定去那用餐，走进餐厅看到里面环境优雅，都是年轻人在消费，我们选定位置准备点餐，抱着在外用餐填饱肚皮就行的观念，两人各点一份不同的炒饭，人均消费不超40元，看到旁桌的2位年轻人付出120元，看看不过就是饭菜分开的快餐，与我们的质量差不多，感觉他们没有我们经济实惠。用完餐，离登机时间还早，担心手机缺电，充电插头巳放入行李箱托运，仅有充电线，无奈只好向餐厅服务台借用充电插头，现在的餐厅也迎合时代消费，满足旅客需求，问清我们的就餐桌位后，即把充电插头借给我们，充电片刻后我放心了，电量充足，够用了。出发前，我用笔记下女儿的手机号，以防手机缺电关机找不到联系电话。
　　用餐完毕，进入候机大厅。按照平常的时间应是我们晚锻炼散步，我们把大厅当作散步的地方，走走停停，看看新奇百怪的工艺品、实用品、地方特色副食品，找到登机口后老伴有点累，她坐在附近的位置，我继续散步，并练习最近初学手机摄影技巧，拍摄花卉、商品等。候机厅人越来越少，离登机不到半小时，我们去登机窗口，看到空空无人，说是改在另一登机口了，只好忽忙赶去登机。2小时后到珠海金湾机场已是21日凌晨。走出机场打开手机，告诉女儿我们已到达金湾机场，女儿讲课结束是晚9点半，原定来机场接我们，由于晚点等候时间太长，告诉我们自己乘车到拱北站。我们买票候车坐车费时50分钟到达拱北站，已是凌晨一点，女儿巳在站台等候了，步行五分钟即到女儿家。到家后女儿有点愧疚，说是以后不该买这么晚的打折机票啦。我说很好呀，体验了一回春运迁徙的感受。

　　70.珠海街景之一。木棉花(kapok)是南方的特产,五片拥有强劲曲线的花瓣,包围一束绵密的黄色花蕊,收束于紧实的花托,一朵朵都有饭碗那么大。

　　71.珠海街景之二（散落在地上的木棉花）

　　　　3.炮台山公园 第二天,女儿上班,老伴做家务,我闲着就逛街。我们住的是米兰酒店，酒店是公寓式的，那是具有南方特色的，由多人购买，再租给人家，也有几家购买者租给一个人，再出租给个人，我们在电视剧里看到香港有“包租婆”，就是经营这种业务的。在珠海拱北也有“包租婆”。我们住的楼房就是租住一位东北“包租婆”的。她承租了一层楼房，负责对外出租。因为该地段离澳门较近，在澳门的打工仔晚上回来住宿。附近还有一个低端的住处（夏湾），离拱北仅2公里多，甚至雇佣自行车载客去租住。看起来要落后我们当地10 多年。楼下是多家商场（店），经营的店家很杂，吃喝玩乐样样有。住地离拱北口岸很近，约５００米。看到拱北口岸行人川流不息，大部分是年轻人。拱北口岸附近有三家农贸市场，看看菜价与我们内地差不多，所以，在市场上有澳门居民来买菜的，他们拖着庞大的购物袋，要买几大包的菜。

　　72. 炮台山公园的林荫小道

　　73.龙潭新村北门河边的花树，种子来源于珠海。（摄于2019年10月22日）

　　初到珠海感觉很陌生，离家边很近有个炮台山公园，下午我们步行去那儿，开始不熟悉路没找到入园口，问讯后才找到入园的后登山入口。那是个小森林公园，林道路口装有感应装置的森林消防录音自动播放，告诫你巳进入林区，要护林防火。
我游玩时采摘了几株树种的种子。现在有一株成活种在河边绿化区，要到10月才开花。花期近3个多月。　

　　园内有林荫小路，路面是花岗岩石，路边绿化整齐，并有森林公园的专用消防设施，如半山腰有消防水池，有专用灭火设备等。各树种旁有树名标牌，如红背桂、鹅掌柴、白蝴蝶等，供游人观赏。
　　山坡上有大的榕树、棕树、大王椰树、木棉树等，我们家乡种植的观赏花卉在珠海满山坡都生长着，像山坡边长满了观音树，并有开花结果的，在我们家乡从未见过。山岩石边有自然生长的三角梅成片生长着，南方的植被与长江流域明显不一样。山坡平台上有健身练太极的、有提着鸟笼修身养性的、有听音乐练唱的、有纯听音乐休闲的，有出来休闲的打工仔，当然也有像我们一样在珠海度假的。　　

　　74. 望澳亭

　　最后，爬上公园山顶端登上“观澳亭”，一眼望见澳门那些高高的典型建筑物，我拍下照片，传发女儿，她说没见过这个亭。亭边还有从未见过的树木。后来早晨我们去过几趟，那里早锻炼的人更多，有成群结队服装整齐一致练晨舞、太极、跑步、健走等。时间巳是九点多，不知那里来的这么多闲人。

　　75.路边的滴水观音

　　76.路边的滴水观音 （花）

　　77.路旁用于绿化的美蕊花

　　走下山坡，在公园的大门入园口，摆满鲜花，一片过年喜气洋洋的气份，珠海人喜欢金桔盆景，几乎所有商家在店门前摆放着金桔盆景，并挂着红底金字的恭喜发财、吉祥如意的小卡片，寓意吉利。在拱北市场，年底的鲜花市场占据平时空闲的过路通道，遍地铺满金桔、百合花、杜鹃花、矮牵牛、玫瑰花、海棠花、蝴蝶兰、大惠兰、鲁冰花、荷包花、风信子、猪笼草等花卉。　　

　　78.炮台山公园大榕树下老人在玩牌

　　那个公园里有棵大榕树，树下供老人休闲，园内有溜冰场、健身园、娱乐室，并有露天乒乓球台，公园类似于我们社区的老年人活动室。与当地人聊天得知在珠海年满60周岁老年人可办理免费乘公交车卡，五年年检一次。
　　在珠海有可免费租借的公用自行车，但必须办卡在固定点租借和归还，也有在随意地方租借和归还的摩拜自行车，每半小时一元(轻型车0.5元)租用费，只要用手机扫车上微信（二维码），支付押金，车锁打开，即可借用；归还时合上车锁，借用结束。

　　（四）玩ＶＲ
　　１月26日女儿抽时间陪我们逛街，因为我来珠海时匆忙忘记带单衣（春装），女儿23日在附近商场给我们夫妻俩买了新装，还是要我们去大超市看看。
　　我们乘公交车去香洲区的扬名广场，超市很大。走累了去吃地方小吃，先是买了蛋饼、肉丸等，后来在路上女儿看到一家《鑫海洋视界ＶＲ》，感觉新奇的，就电话咨询后，找到了这玩家。ＶＲ（Ｖｉｒｔｕａｌ Ｒｅａｌｉｔｙ）就是虚拟现实。它是利用电脑模拟产生一个三维空间的虚拟世界，使用者戴上眼镜后，提供使用者关于视觉、听觉、触觉等感官的模拟，会进入到虚拟世界，身临其境的画面。以前，在中央电视台《朝闻天下》栏目里看到过的，玩的都是年轻人。那是家咖啡店，我们当是享受下午茶，在那里消费。点了２份咖啡点心，边玩边吃点心。
　　最后我们３人玩了ＶＲ，玩的是探秘海洋世界，那比我家的３Ｄ电视逼真多了。我站在海船上，手里拿着木棍敲打着海里漫游的海洋动物。有时好像快要打到了，那狡猾的海鱼就跑了，有时好像要跨出一大步才能够得着，但好像已经在船边了，再跨出要掉海里了，其实，我们是站在地面上的，根本不会掉入海里。结账时我用手机付款１００多元人民币，查账单时才知道２份点心，送我们２人玩ＶＲ，第三人要付费２０元。我们３人在玩ＶＲ时，相互用手机拍摄照片和视频，发在朋友圈里。
　　（五）再入澳门
　　1月25日晚上女儿要上课讲学，我们一起去她学校附近游玩。过关入澳的通道增长了步行排队走道，在入口处要比平常多走近500米。那只有过节时临时增设，避免拥挤。拱北口岸每天出入境游人各达15万多，早上6:30到24点通关。我们避开出入境高峰，出入口还是排着长长的队伍。
　　入澳门境后，在关闸(过拱北口岸,澳门的第一站)有娱乐城穿着时装的小姐在发放广告，有有惠抽奖、用餐有惠券、住店广告等,并有娱乐城的免费大巴和公交车、出租车在接送游客，我女儿熟悉乘车环境，选择免费娱乐城大巴直达银河酒店。原计划看一场百老汇免费的奇幻秀表演舞会，到(换)领票处已客满无票，只好在豪华的娱乐城走马观花，看看有钱人来玩的花花世界。怀着好奇的心情，想看看娱乐城派发的有优惠用餐广告的真实性，特意拿着8元一份快餐面券询问在哪用餐？得知那是在娱乐城里娱乐才能享用的，难道真有只剩8元钱用餐的玩者？我们在娱乐城从来没消费过，只领用过免费茶和矿泉水，今天我们仨决定在银河娱乐城吃晚餐，步入豪华餐厅，有多国消费餐厅，我点了有优惠券的38元澳门币一份的快餐饭，那里不收现金，只能用支付宝。饭不够可加12元再买(一小碗不足2两米饭)。这是我第一次在境外消费有记录的用餐。付款完毕，立即收到短信。在那有各种档次的用餐标准，高的每人消费要5---6百元澳门币。
　　傍晚我们离开银河酒店乘车去另一娱乐城，女儿在那附近的授课点讲学，安排我们在永利、美高梅等娱乐城观光。说定在结束农历年最后一节课后开始休假，与我们一起回珠海过年。
　　在娱乐城女儿为我们买了二份休闲食品后，即去讲学点授课。我们边吃边观赏着娱乐城大堂里的彩灯和海鱼馆，色彩斑澜的海鱼快乐地游玩着，有在长隆海洋王国看到的鳐、鲨鱼、黄立鲳等海洋生物，我摄成视频发回供亲戚朋友共同欣赏。
　　我们乘坐皇宫的空中揽车游玩，揽车原来收费的，现在为招揽生意是免费的。随后，我们在永利走走，看到的富丽堂皇与其它娱乐城大同小异，视觉有点疲劳，走出来观赏永利的音乐喷泉，那壮观的场面高高喷起的水柱、悠扬动听的音乐、光影交相辉印，第一次见识到。在那纷纷拍照留影、摄视频留纪念的都有。
　　我留心周围到处是娱乐城，数百米有近10家。最后，我们在星际大酒店(娱乐城)会合，那里有魔术、歌舞轮回表演，人气很旺。我们计划乘大巴到关闸、拱北，但那家的接送大巴要领乘车证，我们只得在大堂办理银娱GEG优越会会员卡上车。在娱乐城又留下联系电话，以后又会有垃圾短信在手机上出现。晚上10点多出入境人数比下午少了好多。但执勤警察还是大声训斥游客不要在走道上停留，保持畅通的人流量。
　　后来在新濠影汇我们也注册了会员，领了会员卡、一注百万免费彩票，但没去等候看中奖结果，只是去乘坐8字摩天轮，在空中观赏娱乐城的夜景。

　　79.我们过关时收到的（部分）奖卷

　　（六）除夕
　　以往在宜兴过年经常在家吃年夜饭，那要老领导亲自担当“马大嫂”，这次女儿早就预订酒店，请我们享用。这样我们很清闲，仅买了瓜子、柑橘、栗子、春联和初一的早餐。
除夕下午我们乘车去海滨公园游玩，抢在拍照的最佳时机，在珠海渔女塑像前拍下合家欢，在朋友圈内向亲朋好友拜年。在珠海海滨公园里度假游客很多，来自祖国各地，北方来的游客占多数。
夕阳西下农历丙申年即将离去，我们来到预订的摩尔广场（海底捞）吃年夜饭，那里座无虚席，预约的也要坐等几分钟准备入席，等候席上有免费的瓜子、糖果、点饥零食享用，使顾客消除等候的寂寞。
　　吃饭离不开手机，很高兴地看着朋友圈内的点赞，同时与远在老家的亲戚朋友各晒丰盛的饭菜和场景。
　　然后步行街头观珠海夜景，到家看春晚。当地有在年初一抢着去寺庙供香求福的习俗，出租车也照常营运的，但是，我们没有去凑热闹。

　　80.珠海渔女塑像前的合家欢

　 （七）乐游小岛（东澳岛）

　　正月初一我们在热闹的圆明新园游园，园内在初一到初七有异国风情的美食节。我们在园内寻找美食。那里人头挤挤，十分热闹，做生意的喇叭播放着刺耳烦人的广告，我们第一次看着南方人过年。我们不十分喜欢美食，以前也尝过印度飞饼、台湾烧烤、新疆烤羊肉串、长沙臭豆腐等小吃。

　　81.异国风情美食节（在我们旁边的开心一家子）

　　82.我们选购的部分美食

　　按计划是在美食博览会上吃午饭,在下午4点以后乘船去东澳岛。首入展会第二个展位是北京庆丰包子铺，花十元买三个包子，一尝就觉得是吭人的，包子小、馅的味不行，女儿当即用手机拍下照发朋友圈。我们在博览会的休息桌上等候着品尝女儿选购的地方小吃，有牛杂烩汤、台湾虾扯蛋、法国华夫饼、潮州牛网丸、香煎豆腐、韩国叉烧排骨、饮料等，我的饭量大，我另选了两个大玉米回来啃着，边看着路过的行人，有坐在轮椅上的长者由子女推着游园的，享受着晚年的幸福，有情侣手挽手游园的，有小孩在玩吹泡泡手枪互相嬉戏，有一家三口津津有味品尝美食的。总之，园内都是兴高彩烈的游客，在享受过年的乐趣。园内到处响遍做生意噪杂的吆嘿声，热闹极了。
　　吃完美食，在园内走走看看，适当活动一下，顺路看看园内的牡丹花展览、爬上长城、观小火车、旋转木马、小虫虫有轨游览车、海盗船和沿路的风味小吃等，看看时间不早，赶快打的到游船码头，路上出现堵车，我们很着急，离开船不到几分钟前我们匆匆忙忙赶到码头排队，正好赶上准时出航。
　　我们第一次坐船在小岛度假，东澳岛在纸质地图上是查不到的，距珠海市区约28公里，在海上航行近50分钟，平时票价67元，春节比平时涨价50%，60周岁老人半价票，航程中特意在高德地图上找自己的位置，并截图留作纪念。上岛后立即寻找预订的爱情湾度假山庄，开始百岛之市的小岛上浪漫之旅。
　　每天开往东澳岛的航班有四个，但年初一到初二只有二个航班。岛上游分二日游和一日游（上午去，傍晚归的）。

　　83.东澳岛导游览图

　　我们是二日游。办好住店手续后，放好行李,开始观光。看到在玲玎湾海岸渔港边有各式海鲜在出售，有5家摊主在营业(春节期间有休假不营业的)，全是鲜活的，在内地很少见到这样品种多的鲜活海产品市场，买后可在附近餐厅加工，每斤加工费15到20元，平时餐馆竞争时加工费会更低，走出海鲜市场立即步行找景点，沿着平坦的山坡路欣赏小岛特有的绿色景观，紫荆花、美蕊花、木瓜、巴蕉、旅人蕉、三角梅遍满山坡，并用手机记录旅游景观。

　　84.钱（助理）教授在游玩

　　85.老顽童在享受儿时没有玩过的秋千。

　　86.路边的大象造型绿化树。

　　路边有秋千，躺床，不时有电动观光车驶过，有载客去海边度假住店的专车，也有景区的游览车，离沙滩不远处有凉亭，有叫车的联系电话，游客需要呼叫车，在晚七点前立即会派车接送游客到客栈码头，叫车一次30元为起步价，超过3人每人10元，按人头收费。我们在太阳下山前，赶拍落日美景照片。自拍了全家福，拍摄沙滩画，海浪花絮，想登暸望台时听到远方景区俱乐部工作人员的提醒声，只好放弃拍摄，那海滩边建有格力集团俱乐部酒店，那里(钻石沙滩)有点专横，不许不住在那里的游客自由游玩。女儿很有创意，我们合作拍了抓太阳的艺术照(该照片入选宜兴市文化馆手机摄影展览)。并在沙滩上画了个大苹果，寓意平安享福。
　　晚餐，很丰盛，随意点没有吃过的海鲜。由于饭店生意很好，我们等前面的客人走后，才轮到坐下用餐。肚子饿了，什么菜都是很好吃的。最大的感觉体现“鲜”。女儿很客气，总是把盘中好吃的菜往我们的碗里夹。我们在那里享受了一顿美味海鲜晚餐。所点菜都是我们以前没有吃过的海鲜。
　　第二天，天刚亮，下起毛毛雨，女儿买了防雨衣，确保雨中行。我们沿岛游览摩崖石刻 、风动石、旧海关（海关遗址）、将军城、渔港、海鸟、来岛游的游船等景点。在游览将军城时下起大雨，只能躲雨，在将军城守城，做卫士。在途中穿着雨衣游览的珍贵照片得补上。途中看到一位6、7岁的小女孩，拎着塑料袋，袋里装着从海边石隙里采到的几个小贝壳，我开玩笑问她出售吗？她姥爷告诉我们，他们是辽宁来的，小贝壳卖的，小女孩白送给我们，我们说要不起，办不了正常的收养手续，以后读书麻烦的。姥爷说小女孩今天送了两次，都没送掉。后来在游览终点时小女孩一家又赶了上来。

　　

　　87.雨中合影值得留念，照片值得珍藏 游程结束，我们在候车站乘车，有幸在千里之外遇到老乡，与江苏南京的乘客同坐观光车一起回到码头。

　　太阳当头照，肚子早饿了。海岛的天像“孩儿脸”一时三变，我们坐在餐厅边吃饭边晒着太阳观望海景。
　　用完午餐已是下午二点，我们又在附近游玩。在灯塔上拍照留影，在码头边看钓鱼，不一会垂钓者钓到一条石九公鱼，周围游客不约而同拿起手机抢拍，看的人比垂钓者还开心。并又回游览起点再观海景。在石凳上看到一张东澳岛的游览图，仔细看看，有简介，该岛属于珠海市万山镇，有东澳十景，有航班时刻表，电话指南，有温馨提示，注意森林防火，防蚊虫叮咬。回忆我们的游程东澳日出没有看到、求子仙泉的景点没有游览到。
　　下午4:45分乘船返回香洲码头，乘公交车50分钟，回到家边在餐厅享用晚餐。餐厅里挤满了游客，各种套餐任你选，我们3人合作，排队买餐和找座位同时进行。

　　（八）重游老街
2015年8月我们住澳门10天，游览过几个博物馆和老街区，就是名气大的妈祖庙没有过去，因到那里时六点钟已谢绝进客。
2017年1月31日我们与在香港游玩的堂妹(老伴插队在阳羡茶场的知青)约定在澳门相聚。那真是巧合，30日晚我们在富华里街区散步购物，并在知青群里晒了张地图，堂妹知道我们还在珠海玩，立即微信联系我们，要我女儿作游览导游，提供可靠的游程安排。女儿应约，上午各自游玩，下午3点多在岗顶前地碰面，我们2家在澳门相聚真是有缘分，机会难得。细心的女儿特地在一家有名气的店家购买了旅游纪念品准备赠送客人。我们两家共同游览了岗顶剧院、圣老楞佐教堂、亚婆井前地、港务局大楼、妈祖庙和海事工房。在老街区我们在澳门世界文化遗产地（岗顶前地）合影。 还路过崔世安的办公总署，那是一座红白相间的普通房子，行人可隔着围墙护栏经过。
　　5点多在南湾大马路上一家颇有名气的金玉满堂餐厅吃晚饭，在那里遇见了一位宜兴的游客，他在我们相邻桌上用餐，一听口音就知道是同乡人，他说经常在那餐厅用餐，并打包为 同事送餐（同伴在娱乐城玩）。那个餐厅的份量较大，价格不贵，没有吃完的可以打包带走。
　　丰盛的晚餐后，我们送走客人，她们要赶回香港住地。我们继续游走在花王堂区的大街小巷，体验融合多元文化，细致地欣赏混合中西特色的建筑美，如大三巴牌坊、哪咜庙等，在晚上游客较少，不喧闹，再次领略了澳门风光。。

　　88.妈阁庙又名妈祖阁，俗称天后宫。世界文化遗产——澳门历史城区的重要组成部分。

　　澳门妈阁庙为澳门最著名的名胜古迹之一。巳有五百多年的历史。庙内主要供奉道教女仙妈祖，又称“天后娘娘”，人称能预言吉凶，常于海上帮助商人和渔人化险为夷，消灾解难，于是福建人与当地人商议在现址立庙祀奉。

　　89.海事工房1号参观留念 我们进入位于澳门妈阁上街，澳门当代艺术中心，海事工房1号参观。展示的艺术品全部是用废弃物制成。原址是昔日澳门政府船坞的机械部，为当时造船及修船的地方，在澳门历史上具有其特殊的历史意义。

　　（九） 夜游情侣路
　　白天我在海边的情侣路走走，拍摄一些风景照片，傍晚与老伴一起欣赏情侣路的夜景。路边有租借游览自行车的服务处，还有餐饮店，供游客消费。
情侣路与澳门隔岸相望，可以看到澳门楼群旁边红色的灯光；在路上可以看到伶仃洋海上星星点点的亮光，那是港珠澳大桥的灯光， 那时港珠澳大桥还没有通车；路边是挺立的大王椰树，有的树上还结了椰子果；数十米宽的散步道上行人很多，有骑摩拜单车的，也有骑双人自行车的，还有四人骑一辆自行车的游览车，听说话口音大多是外地游客在游玩，因为在沿情侣路周边有多家海景酒店；路上还有拱北派出所的电动警车在巡逻，感觉很安全。
　　海岸边也有垂钓者，偶尔也看到一位垂钓者钓到海鲈鱼的。时而听到海浪有节奏地撞击海岸哗哗的声音，有时也看到落潮时，游客在海岸边寻找海洋小动物；我也怀着还奇心，打着手机的手电筒在海石的隙缝里寻找过海洋小动物。
　　在情侣路上还时常可以看到从澳门起飞的客机，从远而近飞过我们的上空，夜空中闪闪发光如行星。有次散步时正好接到侄儿的微信，我还直播实况。

　　（十）观花车
正月初八吃过晚饭我们去关闸观花车。天下着蒙蒙细雨，我们带上雨伞去散步，过关后看看时间还早，先去一家耐克品牌商店逛逛，正好碰上打折销售，女儿帮我买了夏天的运动服装，说是要求我锻炼减肥。其实，我不愿多花钱买贵重的衣服。退休在家，穿着大体过得去就行了。
购物完毕我们立即去看热闹。我们在祐汉街等候，在那有文艺演出，市民可以边看演出边等候花车的到来。并有吉祥物派发与众同乐，我们到那正好赶上，三个人均领到自发光萤火棒。天下着毛毛细雨，十四辆花车各领风骚，寓意深远，鸡年花车巡游从初三到初八圆满举行，14部福气盈盈、美轮美奂的花车来自国家旅游局、澳门旅游局、民政总署、体育局、银河娱乐集团、美高梅、澳门金沙度假区、太阳城集团、澳门博彩股份有限公司、永利澳门有限公司、广东长隆集团有限公司、万国控股集团、新濠博亚娱乐及游澳集团。花车各显特色，其中广州长隆集团以海洋世界为主题，上面布满海洋生物如白海豚、鲸鲨、海龟、水母等，车上并有海洋女神在车上做表演。因为我们以前去过珠海的海洋王国玩过，对此特别熟悉，记忆较深。花车在初八晚七点钟从沙梨头北街出发，路经七条马路，最后以祐汉街为终点。我们观花车结束后，在那品赏地方小吃。然后，过关后回珠海住处。
（十一） 游黑沙海滩公园
我们乘车去澳门的黑沙海滩公园游玩，看好乘车游览线路（澳门行车道路的方向与我们内地相反的），在澳门科技大学附近上车，每人3.6元澳门币，女儿嘱咐我们到终点站下车。我们在澳门听不懂当地人的说话，很多当地人也听不懂我们的普通话，在路上小心翼翼，看好路牌，想记住回来的线路。车到黑沙海滩公园后，那是个海滩公园，海上有在玩帆船的、有在游泳的游客，特别之处是沙滩上的砂是黑色的，沙滩上很干净，去游玩的大多是中国内地游客。我们在那看看风景，拍拍照片留影，并在沙滩上写了I ○（爱） MA CAU 拍下照片留作纪念。（祥见图91）。
在海滩上好不容易找到一条小鱼干。不知道什么原因就是这一带才有黑得发亮的沙子。
每当脚踩在沙子上，再用海水和着，感觉很特别，有点象踩在我爱吃的芝麻糊里，哈哈！就是黑沙踏浪。没过多久我们结束游玩，在附近走走，看到有夜宿基地，周围有铁网围着，有帐篷出租，并要交保护费，澳门人与外地游客不同，澳门人半价就行。公园周围的绿化很好，凌霄花覆盖一层楼高的屋顶，高大的橡皮树在内地从来没有见到过。
在车站休息片刻，我们乘车返回。我们准备了车费，老伴投了2个人的车费（7.2元澳门币，来时就是这个价）后，驾驶员拉住我，不让我上，说是钱不够，每人要6.4元澳门币，2人要12.8元澳门币，他说是政府规定的，无奈我只好再投6元澳门币（无零钱）。原来在澳门乘车，是以起点站为标准，不管你乘几站都是起点价，过几站后按照梯度减价，再过几站又按照梯度减价。
　　那天，我们老两口自行乘车回拱北口岸的。女儿在学校忙自己的事情。原来每次过关回来都是有女儿陪同我们。我们决定搭乘澳门科技大学的校车回到拱北口岸。因为有好多老师住在珠海拱北口岸附近的，澳门科技大学为了方便学校老师上下班，每天从澳门科技大学到拱北口岸有固定的班车接送老师。那次，在晚上看不清人影，我们冒充学校老师搭乘大学班车，看我们年龄的样子像也教授或副教授。那是我们第一次自行乘车回家（珠海）。到拱北口岸我们从校车上下来后，有一位年轻女老师与我们打招呼。我们感觉很奇怪，没有熟悉人在珠海的。女老师很客气说，你们是钱丽芸的爸爸妈妈，要我送你们过关吗？我问她，你怎么认识我们的？她说我在朋友圈里看到钱丽芸发在朋友圈里的照片（珠海渔女塑像前的合家欢），认出你们的。我当时感觉年轻人真厉害，有超强的记忆力。后来交谈中知道她与我女儿都是在南京农业大学本科毕业，她在南京农业大学继续读完硕士后，直接来澳门科技大学工作（她家在广州附近，离学校近）。我女儿在厦门大学读硕士、中山大学博士毕业后在澳门科技大学工作。这样，我们跟着她，走进澳门出境口，从拱北口岸入境回到珠海。其实，我们已经熟悉了出入境的一系列手续。没有人指导也能自行出入境。
　　

　　90. 黑沙海滩公园景点之一

　　91. 黑沙海滩公园景点之二

　　92.澳门公交车站的路牌

　　（十二） 登板樟山森林公园
2月12日是星期天,女儿休息, 她说要带我们去登板樟山森林公园，那里她没有去过，在那附近住着她的同事，公园离我们住处不远，约3公里，我们站在楼道 上可以看到山顶上的电视转播塔。
下午我们乘车到山脚下，沿着指示的登山路线前进。顺着路边看看售楼广告、菜市场，了解行情。到登山入口处有登山俱乐部在出售登山运动服和装备，同时可以接收到1小时的珠海免费的Wi-Fi服务，沿路是成群结队的游客，但是也有从山上打水回来的当地人，有用三轮和二轮自行车运水的，看样子运水的都是常客。
　　登山路是台阶式的，到山顶有1999级，那是为纪念澳门回归特意设立的。山上的澳门回归纪念亭是1999年澳门回归前夕由旅英华侨、华人丘先生、杨门允先生倡诚，一百多名华侨、华人及旅英华人社团踊跃捐资兴建的。纪念亭座落在珠海市板樟山森林公园南麓面向澳门，占地194平方米，总建筑面积为366平方米，2000年6月18日竣工落成，纪念亭捐资者在亭前捐资榜上留有姓名。
　　我们一鼓作气登到顶峰，在那休息片刻，吃完带去的水果和饮料，在高处看到贯穿珠海南北方向的迎宾路穿山而过，还可以看到澳门的填海工程和港珠澳大桥。在顶峰有个《百子回归图》，背面有《百子碑简介》，内容有点深奥，说不清楚的。请你们自己去看吧。

　　93. 板樟山森林公园山顶峰

　　

　　（十三）路环行

　　澳门的陆地分为澳门半岛、氹仔、路环、路氹填海区，路环与氹仔面积一样大，比澳门半岛略小点，路环是有澳门后花园之称，它是一个风景优美，幽雅怡人的小岛，对生活在烦嚣的都市人，确实是一个假日的好去处。
　　我们到路环市区恩尼斯总统前地，前地中央有个小公园，广场地面用葡式碎石仔铺成。
　　在安德鲁饼店，买了一些葡挞坐在公园的长椅子品尝，内软外酥，一口咬下去，好幸福呀。我们冲着安德鲁咖啡店的名气去找吃的。先是看到一家牛B小店，卖的是台湾小吃，看到好多人在排队，我们去凑热闹也买了三样小吃，在路边桌子上品尝，味道一般，不过瘾。

　　94.马路旁的假菩提树

沿着十月初五马路漫步，海边堤岸上种了许多榕树、棕榈树，我们有点累了，就坐在海堤边的椅子上休息，吃着澳门特有（进口）的皮梨，用手剥皮就可以吃，很嫩很脆很甜，很好吃，就是不好带回来吃。欣赏着对面的珠海横琴岛，无意间发现脚底下好多弹涂鱼，在河边浅滩跳来跳去，可爱极了。我好奇心，像个小孩子一样总是要去探险（奇），想抓个（跳跳）弹涂鱼，或是能拍到跳跳鱼，做个纪念。后来终于看清了弹涂鱼的样子，很像刚长成熟的蝌蚪（青蛙），有四条腿有一条尾巴，头部和身子的颜色有点像我们这里的灰土普鱼。还拍到一张满意的照片。
　　接着我们去英利鱼棚，那是专卖生插咸鱼、蚝油虾酱的小店; 并在那里拍照片留念。经过华记美食餐店。那家店（安德鲁咖啡店）要下午5点才营业，到晚12点打烊。接着又去路环码头,欣赏海景,当时天色雾气沉沉,看远处好似海市蜃楼。
　　夕阳西下，该吃晚饭啦。我们找到一家安德鲁咖啡店，人很多，没有座位，要在门口领号牌排队；再去找另一家安德鲁咖啡店，同样要排队等候。无奈，我们领了号牌又去领略澳门风情。
　　看看路旁的假菩提树，那是半常绿乔木，于十八世纪大量种植，为澳门古树数量最多的树种，花果期５－９月。又在一家墙壁上贴满吉祥的农家小屋边留影。时间差不多了，该轮到我们进屋享受美食啦。赶紧来到预约的安德鲁咖啡店，已经过了一号，等有人出来，我们立即与店家商量，店主是外国人说英语，我女儿与店主交谈一会，很快就入座，在门口等候的旅客好像对我们有意见。
　　我们在店门口的桌位上，可以看着即将落山的夕阳，享用西餐;葡挞一人一份，后来上的几样西点已经忘记菜名，就是切片的面包沾点酱和色拉，加点生菜拌拌，放上二个半生不熟透的鸡蛋挞和几片烤肉，还有一个大马铃薯，切成片蒸熟，味道不咋样。原以为菜点多了，要打包拿回去，后来的战果不错，全光盘了。那家店到下午６点就不接待客人了，我们出来后就剩下２位顾客。那家店不接受预订，坐满可以８桌（每桌不超过６人）。西餐品种很多，厨师很熟练动作很快。在那消费的顾客好像都是常客，出门时都与老板打招呼的。我现在想想，那里的餐饮店有点像我们这里有名气的农家乐小店。不同的是安德鲁咖啡店限定时间，不做夜市。
　　路环有好多的游玩景点，有澳门高尔夫球乡村俱乐部、黑沙海滩休息区、炮台山、石排湾郊野公园、妈祖文化村、妈祖像、竹湾海滩、圣方济各圣堂等，好多还没有去玩。还有女儿答应的赛狗场等还没有去玩。
　　一个多月的假期结束，２月２１日从上午８点出发，在珠海乘坐机场大巴到金湾机场、从金湾机场到上海虹桥机场、乘坐地铁到上海高铁站、再到无锡高铁站、无锡汽车站，到宜兴汽车站已经下午6点，奔波了10个小时，可以用家乡话交谈了；侄儿在宜兴汽车站专车迎接我们，为我们接风洗尘，在他们的定点饭店吃晚饭，然后送我们回到熟悉的家，度假结束。
2017年2月28日

　　十. 青春往事
　　1、消逝的情缘（上）

青春是人一生中最开心的一段时光，充满了回忆。青春像昙花一现是短暂的也是美丽的，它给人们带来了无限的留恋！
从2016年起，我开始撰写《我的平凡岁月》，至2021年我完成了18万字的文稿。在回忆中遗漏了青春岁月中恋爱成婚的经历，那是每个人必须经历的人生旅程，原来以为不值得写，太平常了。有同学提议要增加写进去。在此，我作一补充。
时间：1971年2月我初中二年级转学到大浦中学（原来在林庄村现在仅存一颗银杏树为地标）；1972年2月至1974年6月在大浦中学高中读书。每个人都有初恋，初恋只是青春的一个小插曲。爱情的初次体验是特别美好的，这就是自己的初恋。也许初恋对每一个人来说都是非常难忘的，尽管它是那么的纯洁，让人感到幸福和安慰，可是它还是会随着时间的推移，那些记忆也会不断地褪色!
初恋是人生中最美好的没有一丝杂尘的感情，她唤起人最初的情感涟漪。每一个人在初恋前他的感情几乎都是空白的，当时那个年代的少年时期对爱都是朦胧且神秘的，没有菜米油盐的束缚，那是一生当中最神秘，且也是最灿烂的一次恋爱，最好是不能说出来的，只能是留在心中，作为美好的回忆。在中学期间（少年时代早恋）谈情说爱是不提倡的。现在，我们已过花甲之年，回忆那段开心快乐浪漫往事，能令人童心未泯，返老还童。
最近几年，我们高中几位知心同学有闲时多次小聚会，免不了谈起学生时代的往事，说说逝去的情谊，看到其中有一对是同学之间成婚的，大家都表示羡慕敬仰。有时也会在在座的中间找出学生时代有恋爱苗头的几位同学，要他（她）们说说以前没有公开的秘闻。怀着好奇心，想以知道多年未解开的秘密。
我算是个其中比较有点名气的人物之一。所以，我在最近聚会的饭桌上勇敢地开诚布公说出了在中学时期初（暗）恋的大致经过，说出了在中学时代的心仪女生（聚会时她在场），赢得了多数同学的信任，减少了他（她）们对我们的一些猜疑。
我原不想说出那些往事，要把秘密永远留在心中，并作为我们俩甜蜜美好的回忆。
我们的初恋也是苦涩的，我从来没有向其他人说过。2009年高中同学聚会时，也有同学询问起我与那位同学的故事，我也向部分同学说过那段往事，当时好像说是我没有继续追求她，导致情缘失败。最近由于有多位同学多次说我们在校期间就有稀奇古怪的热恋表现，相互赠送信物（礼）品、为我编织毛线衣、赠送手工缝制的鞋垫等等，都是编造我们俩无中生有的奇谈，我们俩听后，颇为感觉好笑，怎么会有这么多添枝加叶的传奇故事？在上高中时，我知道她为男同学织过毛衣，但不是为我织的。可能在以后的聚会上还会听到更多的奇谈怪论。为了满足同学们的好奇心，减少猜疑心，我干脆和盘托出我的初恋（实情）故事。当场还有同学说我没有在回忆录里写出来。我受他们的启发，回家后立即动脑用手敲敲键盘将我学生时代的实情故事写出来，供自我阅读欣赏。计划择时公开发表（因为她看后，不愿意对外公开）。
我和她在读初二时就萌发了相互爱慕的心意，可是在那青涩年代时却交流甚少。我们产生喜爱原因有：1.我哥和她哥早年在一起做学徒工（竹蔑工、木工），好像我们在一起也有一种亲近感。2.她平常朴素的打扮，五官端正的长相，给我留下和蔼可亲的感觉。3.她手很麻利，脑子灵活，俗话说巧手，做事干脆利落，给我加深留下好影响，谁家能拥有这位勤俭持家的好手，谁家都会兴旺发达、幸福美满，那时还是说“勤劳致富”的年代。4.她善于助人为乐。那是在一起帮附近农村（栽秧）支农活动中给我留下的好感，加深了对她的感激、爱慕之心。说好听的就是在劳动中产生爱情吧。5.她家庭条件优于我家。6.出于缘分我们目光相遇时总是喜欢对视一会才离开，从内心感到有缘相爱。7.她学习成绩中等。在后来的高中招生中，我担心我们不能在一起读完高中，恋情从此终结。至于，她对我有什么看法，我从来没有要她向我诉说过。最近几次同学聚会后，我们多次单独相见时，也从来不谈过去。还是留着怀念，目光对视一会后仍然默默保持原来的那份情谊。
1972年进入大浦中学高中阶段学习，我们俩友爱情谊逐步加深，总会情不自禁地美化对方的形象和能力，爱上了经过自己美化后的幻象，我开始把她当作初恋情人，进入初恋朦胧期。但是，由于受当时环境和条件的限制，始终没有上升为甜蜜期。在两年半的高中学习期间，我们相互仅产生一种好感，基本确定有一种以后想在一起生活的意愿。那就是萌动的爱情吧。我们在校期间确实没有写过情书，说过情话，爱慕之心始终互埋心底，从未用语言表达。她心中有我，我心中有她，在清闲时总会想到她，这是不是初恋，我不敢回答，我们从未牵过手，更没有相拥说句悄悄话，爱的种子一直埋藏心底，到高中毕业还是没有破土发芽。没有说出最珍贵的三个字。我们遇见时会含情脉脉地正视着彼此的眼睛，相互用心灵之窗户眼神（暗送秋波）交流，而后满足地露出笑容。更从来没有过亲吻、拥抱等行为，因为，那是国外的风俗和礼仪，七十年代那时国内没有这种现象。我们甚至还没有亲切地握过手（这话值得读者推敲，如何理解，在此，我省略文字解释）。我们在高中学习阶段仅经历了恋爱的懵懂期。我们初中到高中这个懵懂青少年阶段还没有经历过社会的磨炼，思想相对而言还比较单纯。
在读高中期间有“学工”活动，我在丁山水泥厂学工活动中，接受过她馈赠的饭菜票，具体数目就记不起了，那是她省下来的，她知道男生饭量大，表示关心（爱护）我做出的善举。善举是一种发自朦胧内心的表达方法，是一种本能。因害怕被其他同学发现，馈赠的时间选在晚上。我接受时，内心感觉到美滋滋非常激动。已经有位女生在关心疼爱我了，是非常幸福的事情。那次相见时我们也没有说客套话，好像是很知己关爱，内心感觉十分了解。当时年幼无知，像一张白纸，没有成功的经验用来书写。虽然，在夜晚仅我们俩人在一起，我们俩也没有勇敢地伸出友谊之手。现在，回想起来感觉好惬意、神奇。那时真有一种朦胧初恋的感觉。现在，好想再现当年这种情景。（以下省略600字）
　

　　有一次，课余时间我哼着一首《长大当个好社员》歌曲，“太阳出来红艳艳红艳艳，公社社员到田间到田间哟。我也扛起小锄头，跟着爸爸学种田，嗨哟嗨哟嗨哟，嗨哟嗨哟嗨哟，跟着爸爸学呀学种田哟。高粱点头沉甸甸沉甸甸，锄头越抡心越甜心越甜哟。爸爸问我累不累，我说汗珠换粮棉，嗨哟嗨哟嗨哟，嗨哟嗨哟嗨哟，我说汗珠换呀换粮棉哟。”她在旁边轻轻地说着“没有了，没有了”。意思是说我没有爸爸了。大概意思应该是笑我，别这么高兴，你唱错了，你没有爸爸了。事后，我感觉她还是很幽默，对我是关心的。几年前，我们同学聚会时，我与她说过这事，她说早忘记了。我不知她说此话是真是假。
（以下省略300字）
　　在小聚会中，有位男同学说在学校期间，有女生为他洗衣服。我从来没有过这种待遇。偶尔有一次，那时在初中阶段有一次在大浦机电站学工时，冬天，我在小河边洗一副工作的棉纱手套，感觉河水很冷，将要洗好了，有位女生（不是她）也恰好来到河边洗衣服，很客气地说要为我洗手套，我没有把这种做好事的机会留给那位女生。但是，当时我好感动的。这件小事我永远不会忘记。不知那位女生是否还会记得这件小事。
　　有一次，我意外看到她写的一篇作文中有几句话明显是抄袭我的。我好奇，她没有当面拿我的作文本，可能会是转抄人家的吧。那时是不学ABC，照样开机器，“读书无用论”泛滥时代，交白卷的还成为英雄。我在校学习期间，一直是上课认真听课，课后认真做作业，做完后，其他同学要抄我的作业我才不管的，我的信念是读书是件快乐的事情，动动脑筋学到知识是自己的，甭管有用无用。
　　在此，我又想起一件往事。初中二年级时我的书包经常有同学来翻，要找我的作业本抄袭。当时，学校为了节约资源，我班级的男女生恰好的单数，班（蒋）主任安排我和一位女生同桌，同桌的女生与我是邻居（同龄）同学，按照辈分我是长辈，我们同桌后，她为我看护书包，我的书包就减少了翻越次数。因为，有女生在旁边男生不好意思去接近她。原来同桌的男女生是另外村的同学，因为有风言风语，他们提出不愿意同桌了。
　　我在校学习成绩一直与我的名字一样“优良”。有人说早恋会影响学习，我感觉不是的。相反早恋会促进男女双方激进向上，暗示要争取做出好样子，赢得对方的尊敬爱慕。
　　1974年临近毕业前，我们仅是互赠照片，作为留念。当时来说该是比较郑重其事的表白了。但是，我们仍然没有用言语说出更多的情话，还是用眼神交流，相互心知肚明对方的意思，心领神会以后有想在一起生活的愿望。她给我的是一张窄长的全身照片，扎着两条辫子，肩上还背了一只挂包，脸上充满喜悦，在当时感觉是较时髦的。该照片在1978年被我故意弄丢失（那时我们已经失去爱慕关系）。其实，以前我有过一张她留着短发穿着花格衬衣的一寸照片，在学校时我一直珍藏着。毕业后，也不知是怎样弄丢的。我给她的是一张一寸照片，我第一次在宜兴照相馆照的。照片上的我，是高一期间在宜兴（宜城）参加中学生运动会穿着“浦中”运动服，板着稚气的脸，很不自然，熟悉的人都说我在照相时想着像是有谁欠我钱、生气的样子。这照片后来放在2009年同学聚会的影集上，作为“流金岁月”的老照片，已经褪色有多个斑驳很模糊了。那是我唯一送出的一张照片。若她能保存着，我会万分感激她对我的情谊。后来，我发觉另外少了一张照片，而且在一位同学的书包中意外被我发现，事后我当作没有看到，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现在如果那位同学能记得，提及此事，我会非常感激、敬谢酒三杯。
　　高中毕业后，我们都回家做修地球美容师。我的青春就只能这样被消磨！以后，三周年里我们好像仅见过四次面。

　　（96）我保存的初中、高中毕业证书

　　　　2、消逝的情缘（下）
　　时间：1974年7月至1977年9月。
1974年7月高中毕业后，我在家参加繁重的农业生产劳动，几乎是每天挣10（分）个劳动工分，空闲时，常会有相思之情。在以后的日子里，只要一想到“她”就会情不自禁的微笑，嘴角不可抑制地上扬，如饮甘露感觉快乐、幸福。
我在务农期间第一年担任生产队、第二年担任大队出纳会计（现金保管员），（1975年）有次我去社渎港水利（开河）工程，这大型水利工程全县正劳动力和未婚大姑娘全部参加，我去工地送物资支援慰问本村民工时，曾想在众多的（挑土）劳作人群中找到她的身影，想看她一眼，由于时间有限，没有见到。那时，我仅在工地大半天，从她们大队的工地旁边走过两次，其实要在成群结队的劳工队伍中找到熟悉的人也是相当困难的。当时，我也没有勇气理直气壮地去找（慰问）她，只是顺路看看，表示思念之情。就是找到她，她也没有时间来接待你，因为，她要挣工分。在大庭广众中我们也不会去相认，因为那时我们没有公开恋爱关系。最多，只能是偶遇，偷偷地看一眼。（以下省略500字）

大约在1975年初冬，社会上开展大批资产阶级法权运动，大浦公社（17个大队）组织各村有文化的年轻人在一起学习，我和她在参加学习班时有幸遇见。那时的学习班要分村集中吃住在一起，睡的是铺上稻草的地铺，各自带棉被。地点是原浦南村大会场，现在完全找不到此遗迹（址）了。在学习班期间，有一次在白天学习期间，我乘她走出会场时，稍后故意也跟随着她走出会场，借喝水的机会在开水炉灶房间，快速写了一张晚上与她约会时间的小纸条，胆怯地把纸条递给她。当时，她看过纸条后，朝我看看，没有明确表态反对，我就当作默认。现在，我们见面时目光相遇，好像还是有点当时的那种感觉。
那天晚上，好像天很黑（没有月亮光），我们先后偷偷地走出会场，在会场不远的墙角边，说过几句话。她对我说，“有一次在公社学习背诵（学毛主席语录）大会的台上见到你了，后来，为什么在会场中没有找到你”。我略加思索才想起那次大会。台下有好几百人，我是在后台作提词，上台背诵“老三篇”（为人民服务、纪念白求恩、愚公移山）的是我村主办会计，也是我从小学到高中的同学。我是从容地在主席台上走过后，立即藏在幕布后面做“无名英雄”，（出现忘词，有我）为朗诵者提示下一句。其实，那时我的背诵能力比上台者强，上台者是村会计，要树立他的威信，我只能作为绿叶陪衬红花。完成背诵任务后，我没有在会场参加会议。当然，在短暂的时间里，面对台下几百人我不会留意看到她，也不知道她也在会场里。不像现在通讯发达，人人手机在手，电话、短信及微信等可以随时联络。我们在那次乘晚上学习的机会，溜出来谈心交流，这是我们高中毕业后，晚上单独在一起的一次约会，在初恋经历中我是不会忘记的。那天晚上，天气较冷，我们在一起的时间很短暂，但是，在我的记忆中留下了很深的影响，在那时晚上从来没有单独与女孩子在一起过。我们也没有谈婚论嫁，只是知道年龄还小，要默默等待长大成熟。我们担心会议随时会结束，不敢长时间交谈，因为，那时我们没有手表，不会掌握时间。然后，我们俩人又悄悄地溜进会场，继续接受洗脑式的培训。
顺便说，我钱家浜老家与堂兄家仅一墙之隔，而且上面还不是墙，是木制板壁，两家说话（咳嗽声音）都能听见。当时堂兄在大浦粮油管理所任（会计）所长，他曾经开玩笑说，要我（唔媒根），这是我们宜兴人的通俗话，就是对待他好点（客气点），请他做媒。堂兄与她父亲（修船木匠师傅）熟悉，粮管所有运输船经常要维修，他们有些业务上的往来。现在回想起来当时要是我真的倾听堂兄的话，说不定我们的婚事还真能成的。
好像那时我与她的暗恋被别人发现了，也可能有谁把我们的恋情谣传开去的，至今还是个迷。现在去解这个迷也没有多大的意思了。
我耐心等待着年龄上升，等到当时规定结婚年龄才可以谈婚论嫁。
1976年8月，我开始在大浦中学做（工分）教师，教初二物理后来教高一物理、初一英语等课程，我兼管学校食堂的饭、米、菜、柴（煤）等，课余时间有时常会在中学食堂边傻傻地远望着路过劳作者，等待人群中间会出现她的身影。因为，她所在生产队在太湖边上有一些荡地种植旱作物，上下工时会经过中学路边。但是，很失望，始终没有见到她，仅看到过她同村的同学。
我在中学任教期间，有一次，她家边（某家圩自然村）放映露天电影，我们学校的年轻老师都去看电影。在这种场合，有学生及家长会让出座位给我们老师，当然，也有老师预先通知某某学生多准备几个座位。看电影时也不知她在什么位置。电影结束后，我和几位老师去过她家，领头的是王（总务）老师，王总务与她父亲（木工师傅）很熟悉，在假期里学校有课桌要木工修理。我是以钱老师的身份同行作客，没有特殊的待遇，我们老师与她一家子寒暄了一阵，就离开她家回到学校。好像那次她家里点着较暗的电灯（功率小的灯泡，当时都是这样要节约用电），看到她家的住房条件比我家好，有前后门，平排着有几间住房，比较宽敞，面积也较大。我家没有后门的。那次，我见到她后也没有敢多说话，很腼腆害怕暴露身份，她也没有特地单独介绍我。我们还是老样子，用心灵之神目光点头会意。那时相见受爱情荷尔蒙激素影响确实有触电的感觉。那是我唯一的一次到她家，见到她的父母亲。说句心里话，晚上那次去看电影时，确实想见见她，但是，那时仅仅是心里想，碍于面子不敢有实际行动。当然，那时的条件有限，没有通讯工具，无法及时联系。我们还是“地下工作者”。
心理学家总结出了初恋者心理的表现，主要有如下几点。1．神秘感 。“初恋时我们不懂爱情，直觉告诉我们那就是爱了”。也正因如此，爱情才更具有神秘感，更加让人神往。初恋是我们开始了解爱情的一个必经阶段，也是最重要的阶段，神秘的爱情由于初恋而向我们打开一扇门，让人看到里面的美好。所以初恋者心理的第一个感觉就是神秘。而由于对将来的不确定，自己的羞怯和初恋者年龄比较小等原因，大部分人是要向父母、老师、朋友以及长辈保密的，这就更加加深了初恋的神秘感。2．幸福感。有了那个“他”或“她”，会感到格外的兴奋和幸福，只要一想到“他”或“她”就会情不自禁的微笑，整天笑意盈盈，感觉快乐、幸福，只想在一起。3．急切感。初恋的时候会经常有冲动的感觉。想要尝试着拉对方的手，并和对方有亲密行为。
意大利帕维亚大学研究显示，刚刚坠入爱河中的情侣的大脑会发出指令，使人体分泌出一种化学物质，研究人员称这种物质为“爱情荷尔蒙”。这种化学物质令恋爱中的人相互吸引，但是它在人体内仅仅能够存在大约一年时间，有科学家认为，爱情荷尔蒙正是产生爱情的原因。我们很有体会，少男少女在一起时，很快会产生“爱情荷尔蒙”，即是一见钟情或日久生情，那种“来电”的感觉就是此激素的杰作。神经系统调节分泌出一种兴奋剂，让人感到极度兴奋、有精力、有信心和勇气， make you like loving（让你喜欢爱）；颜面发红、瞳孔放大。
寒来暑往，1977年的第二学期开学了，教化学的吴老师（与她同村）与我关系很好，我是教物理的，我们任教相同班级，吴老师悄悄地告诉了我一个秘密新闻，说是同村上已经有位男知青在追求她，并将要成婚。我听到此消息，感觉奇特。我也不敢去打听真实消息，因为，我们一直是默默喜爱，没有对外公开。
后来，我经过再三斟酌后，不能善罢甘休，想要了解实情，期望有个好结局。我动手写了封短信，大概意思是在约定时间，晚上要她来学校一趟，说说我们之间的恋情和她的近况。我把信塞进信封，订上订书针（防止其他人拆看）。吩咐我任教班级里一位学生，叫她家堂妹（我任教班级里的一位学生）来到我办公室里，我告诉她家堂妹将信一定要带给她，第二天将实情来告诉我。学生总是听老师话，会尽力去帮老师办事的。
　　现在回想这事，我窝囊胆小，喜爱面子，害怕失败，对自己失去信心，我在第一时间听到这消息就应该到她家去，大胆地去追求她，直至追到为止。我在小聚会时，向同学们作了陈述性检讨，说是我没有努力去追求她，错失了良机，心爱的好姑娘被别人抢走了。但是，当时我仔细回想，若她与我结合，只能在生产队里做地地道道的泥腿子农民，干一辈子农活，辛苦一辈子也没有好日子过，感觉是有点委屈了她。所以，她的择决是正确的。
　　当然，也不会想到我获得中级职称后就能带家属转为城镇居民户口并安排工作。况且，在那时我们也没有想到如若给我们时间，说不定命运会有所改变的。我们的预判都没有跟上飞快发展的形势，失去了我们在一起共同生活的机遇。

　　预约的那个晚上，我在办公室晚办公（备课）时心神很不安定，不时地张望着窗外，焦急地等待着她的来到。还好，她比较守时应约如期来了。她在窗外，接近玻璃处张望着我的位置，我看到有个身影在玻璃窗前晃动，以前的窗玻璃是半透明的花玻璃，不用窗帘布遮盖，看到窗外有身影在晃动知道一定是她来了，赶紧带了一把芭蕉扇就匆匆走出办公室。开始进入一场特殊约会。
　　走出办公室，见到她后我很高兴，立即与她打招呼，感谢她应约而来。那时，虽然我有双人宿舍，但是，不好意思在宿舍里会客谈话，若亮灯，说明人不在办公室。为了掩人耳目我们只能走出学校，在学校附近林庄村空旷水稻田边的田埂上走走，那里夜深人静，可以好好说说话。
　　她委屈地说，以前，专程来过学校，但没有见到我。她来的目的就是告诉我，村上已经有人（村干部）做媒，要把她说给村上的一位男知青。她来学校求助我，要我拿主意。还有一层意思是：我若想与她成婚，就要明媒正娶，公开我们的关系，赶紧按照当地的风俗完成有关程序。但由于没有见到我，又时隔已久，由于没有很好地联系交流，加上我的懒惰，没有及时上门求爱说亲。我错误地估计形势，不知道这事会发展这么快，我没有去努力解围。她等候好长时间没有见到我，没有上门的动静，她说现在已经没有办法啦。为此，我也不好意思追问具体细节。我当时认会，有条件好的人在追求她，能让她过上好日子，我放弃追求她，那也是爱她的一种表现吧。我听她说的有道理，我又没有办法改变现状了，内心暗暗叹息“我们的情缘结束了，我做了多年的无用功……”。因为，我是教物理的老师，常会用专业术语来描述我们的一言一行。
　　那天，大约是9月中下旬，晚上农村乘电力足，学校附近的电灌站在向水稻田里灌水，我们沿着水渠边走边聊，听着汩汩的流水声和秋虫欢快唱歌声，那时生态环境很好，旱（荡）地上种植很多萤火虫喜欢吃的瓜类作物，在水稻田的上空不时有萤火虫从远处飞来偷窥我们俩。我在赶捉萤火虫时，不小心失手丢掉了用于拍蚊子的芭蕉扇，扇子漂浮在水面上，漂流了约几米远，是她拉着我的手，将芭蕉扇从水面上打捞起来的。我们留恋过去，畅所欲言，不知不觉时间过得很快，看看时间不早了，晚上有点凉快，我决定陪护她走一段路程，送她回家。
　　我们慢慢的散步，大约走一公里多路，在林庄与道化村的交界处的横河大桥上，稍息了一会，就在那多等待一会儿吧，再作离别时交流，说说过去的事情。后来，我在工作中路过此桥，常会想起以前的往事。我以前在晚上看到男女两人在桥边谈情说爱，总会故意说他们在“钓鱼”。那次，我们也在桥上做了一会儿“钓鱼者”。桥上凉风袭来，我的鼻子有点发凉，可能发出过“呼呼”声，后来有人告诉我，说我当时哭了。我也不知道这话是怎么传造出来的，那时只有我们俩人在场。说实话，发生这种“失恋”不愉快的事情，一般人都会感觉受不了。当时，我真是忍受着沉痛复杂心情，陪护着她走在回家的路上。但是，我们在一起聊天时因为真爱还是很开心快乐的。我们看看时间不早了，她晚回家，家人要担忧；我也得赶时间回到学校。否则，同宿舍的老师也会有疑心，担心我会出啥事，

　　初恋是美好的，失恋也是正常的。青春是在不断的试错中成长的过程。试错是我们青春特有的宝贵经历，这让我们积累经验、了解自己，最后才能选择自己最向往的方向前进，到达理想的彼岸！我内心爱她，有一种爱，虽然做不了夫妻，但会永远的惦记。愿望她找到更好的情侣，过上更美好的生活。
　　我们在分手前回忆美好的过去，一直有没完没了的情意绵绵话说不完。世上没有不散的宴席，最后，我们亲切握手后默默告别。她说希望我能考上大学。1977年9月，中国教育部在北京召开全国高等学校招生工作会议，决定恢复已经停止了十余年的全国高等院校招生考试，以统一考试、择优录取的方式选拔人才上大学。当时，我已经有努力复习考大学的决心。她勉励我争取考上大学深造，要我把她忘掉，天下何处无芳草，何必单恋一枝花，希望我到外面去找到更优秀的好姑娘作为终身伴侣。这是我们正式的第一次握手，也是友好地分手。这是一次永远令人难以忘怀的握手。我再次祝愿她幸福美满生活！当时我暗暗思念什么时候还能相见。
　　当夜，我走在回校路上，低头丧气感觉有点像失魂落魄的样子。脑子里一直“嗡嗡”作响，难过的心情使我久久不能入睡，大约失眠了几小时。沉思过后，我也终于明白了，必须擦干眼泪去认识生活。我们之间虽然没有婚约，但多年思恋的感情是真的，只能留作回忆了。
　　在以后的岁月里，在电影、电视、小说书里等等只要看到少男少女谈恋爱的故事和情节，我都会情不自禁想起我的初恋，也就会想到她。甚至，偶尔也会在做梦时见到。高兴之余梦醒，揉揉眼睛，哦，原来是在做梦。尤其是在上农学院时，看过《第二次握手》小说书，男女主人公相隔20年第二次握手，我还想念过与她何时第二次握手。这个愿望后来实现了，好像时隔超过20年。我多年爱她的相思情谊（我们从来没有过约定，但心里很明白），分手后从来没有向她诉说过，她也不知道我会有这么多的真情实感。
初恋已经是回不去的过去，只能在苦涩的时候再回想当年，那一段留有空间的想象。
　　我把她赠送的照片丢失了，最近我把她2009年（高中同学35年聚会）的原型照片，用魔法相机制作完成重新补上一张照片，回赠她，作为对她的相思怀念。她看后说真人没有照片上的漂亮。最后，我想对她说“漂亮是你的容颜，温柔是你的天性，我祝愿你青春永驻，永远年轻！”
　　我是学农专业的学生，现在可以用“萌动的爱恋”来确切地描述以前我们之间的情谊。具体地说就是爱情的种子仅在于萌动，那是一种生理化学反应，是内心（内在）的变化，爱情的种子还没有发芽，更谈不上是回芽、枯萎。写这篇《青春往事》时，原来第一部分的标题为“朦胧的初恋”，感觉有点别扭，不够确切。我费尽心机，琢磨标题，经过多次修改才确定为“消逝的情缘”。
　　我们相识了半个世纪，好像就是昨天发生的故事，岁月改变了我们的容颜，但改变不了对老同学的那份深深的怀念。爱你，无怨无悔；想你，魂牵梦萦，做不成夫妻，就做灵魂爱人。我特别怀念那两千三百多天相恋的日子。

　　（97）风华正茂的我　

3、 老朋友，你好！
“老朋友，你好！”这个标题是我发给失联40多年的女朋友第一句打招呼问候语。
11月25日上午，我外出散步，当走到小区门口时，恰好遇见我多年好友吴老师，他是我四十多年前大浦乡的同事，与我同龄，比我高一年级，我们毕业于大浦中学，然后回到母校做老师，任教同一年级（班级），他教化学，我教物理，我们是知根知底的好伙伴。
吴老师当上学校领导后，转教了几所学校，退休前站在县城某中学，退休后居住在县城龙潭新村。
吴老师一直从事教育工作，她妻子也是老师，在县城一所有名的小学里退休。儿子、儿媳也从事教育工作。吴老师夫妻俩在教育岗位上退休后，过着幸福快乐的生活。
我在1978年恢复高考的第二年，考上农学院后，改行从事农业技术推广工作。我在十多年前，移居龙潭新村。我们有缘分恰好又相遇，住在同一小区。每次相遇亲密无间无话不谈。
这次，我们在小区门口相遇后，我跟随、陪同吴老师一起去逛街。我们按照广告上的地址，去看看有一家商场在搞低价促销，顺便能“淘宝”，买点实用便宜的冬季服饰。
我们赶到那家低价促销的商场，看看琳琅满目的冬季服饰，大部分是女装，男装很少，我们没有看中满意的服饰。
我们在返回路上，走进一家规模不小的商家，寻觅要找的皮衣。试穿后，吴老师说要家人当参谋，我为他拍下照片。推辞说回家商量后再来确定购买。
我们边走边聊，无意中说起吴老师家人的工作单位，某溪小学。
我忽然想起一个人，好像也在那里工作的。我问吴老师：“你认识一位叫王芳（化名）的老师吗？”
吴老师说：“认识，你怎么认识她？”我就低声对吴老师说：“这是个秘密”。然后说：“她与我有过一面之交。通过五封信，见过三次面。” “哦，原来如此。”
接着，我问：“她老家是哪里的？”
吴说：“不清楚”。
我担心会是同名同姓的人。我告诉吴老师我认识的那位她是和桥那边闸口人。
随后，我有意向想联系王芳老师。“你有她微信吗？” 吴老师说：“有，我们经常在乐龄中心一起搞文艺演唱。还在一起吹奏笛子呢”。
我们边走边聊，说好回家后把王芳的微信推荐给我。
午饭后，收到吴老师的微信，“以下截屏中找不到发送朋友的，怎么办？” 我看了截屏，看到王芳老师的头像。感觉完全像个陌生人。
“原来我手机点右上角三个小点有，现在没有了，所以我截屏让你看看。”
我回他：“不知，可能她删了你的微信，或是设置了其它”。
接着，我把正常显示的微信头像和名片的截频式样，发给吴老师。并告诉他“这是正常的样子。”
我稍等了一会儿，没有回信。我就给吴老师加发了一条微信。
“你把我的微信推荐给她，能试成功吗？”
过了一会，吴老师也是个聪明人，按照我的指导，通过吴老师的妻子把王芳老师的微信名片发给了我。
“我已经加她了，你要提醒她。”我说。
“需要我提醒王老师吗？”
我接着说：“是的，若不提醒，一般不随意增添朋友的。”
不一会儿，我的手机响起了微信铃声。“我通过了你的朋友验证请求，现在我们可以开始聊天了”那是王老师的回信。
看到王老师发来同意添加验证微信，我深思了一会，不知如何回复，才算比较恰当。
“老朋友：你好！”我说。
王芳老师回复我一个相互握手的调皮表情包。
看到有这样回复，我很激动。
以前我在小说、电影、电视等文艺作品里常常也看到出现此情节。像《第二次握手》，男女主人公相隔20年见面。
但是，我们的情况有所不同，而是相隔了两个20年。
“你是我以前认识过的王芳吗?”
接着，我发给她一张在我回忆录里下载40年前的照片，那是我给过她的照片，后来，收回来了。
“你的名字很熟悉”，“人见过，照片忘了”，她回复我。后面加上一个调皮表情包。
这样，我们经过几次的文字聊天，可以确认我们曾经相识，没有搞错。
随后，我们聊起以前的往事。她很客气地说：“不好意思，那时不懂爱情”。我回复了一句“人生如梦！”。
我们都回忆起40年前的往事。
我把《 我的平凡岁月》里的一段话，下载后发给王老师。具体如下：
我们在校期间，有过夏季生产实习和外出参观学习。
我回到宜兴，（省略下文）
意外收获是趁那次实习，正式谈了一次恋爱。经过我农学院王同学的家人孙老师介绍，约见了一位姑娘。她是孙老师的中专师范同学，年龄约比我小2岁，在某乡任小学教师。她从乡下赶到城里，晚上与我见面，我们在一起交流人生的经历，相互感觉有共同语言，感觉不错，可以相处下去继续发展。并约好第二天，乘她回乡下前我们再次聊聊。我们边走边聊，我一直送她到汽车站，分别前在候车室聊得很投机，直到临近车进站，才感觉要分手道别，相约以后通信联系。我把一张我的近期照片给她，她当时拿出一张在鼋头渚风景区拍的全身照片给我看了，但是，接着说，照片上人像很小，你老妈看不清，还是以后给张人像大点的给你吧。我赞同她的看法，没有要她的照片。我回校后，收到激情洋溢的来信，她的钢笔字写得很漂亮，不愧为中文专业毕业的学生，回信很有文彩。我喜滋滋读完来信。同一宿舍的同学知道是我女朋友的来信，都为我高兴。我很大方，这封信被宿舍里的几个小青年公开传阅过。李同学说这是他看到的第一封真实的谈恋爱信。接着有第二、第三、第四次来信（这些信件至今我还保存着），但是后来信的温度越来越低。原来她家庭不支持，给她介绍了一位县机关干部的儿子，在县城里工作；因为我的工作没有固定下来，我家离她家距离较远，担心成家后分居两地，给生活带来困难（这是后来才知道的）。
第二次，秋季生产实习，我在她学校附近的公社农科站实习时，趁下雨天我们休息时，还单独到她学校，去看过她一次。她在简陋的学校宿舍里接待我。因为没有茶叶特地冲泡了一杯热气腾腾的红糖茶，算是以茶会友。她述说了一些家庭的压力和自己的想法，最后我们非常友好地分手。她忙着去上课了。我返回时走在泥泞的道路上，沉思着失恋的事。但我凭借这次公开的恋爱关系，有充足的理由回到宜兴工作。
她阅读后，写了一段文字回复我。“谢谢你在四十年后还记得我，姻缘天注定，也许正是你我的擦肩而过，才有了你现在幸福的家庭，你的美文我已欣赏了好几篇，我为你点赞！”（后面出现三个点赞表情包）。
在我们的青春岁月中，我与她擦肩而过的交往，算是我在年轻时恋爱中的（失败）遗憾吧！她也向我诉说过，后悔当时的选择，没有坚持自己的立场。
如果说失败是成功之母，那么成功之父是什么呢？是检讨、坚持、学习、借力、合作，还是其他？不妨告诉我吧！（那是题外话）。
在此，我写出这些累言，别无所求，只是我有空闲时间，不用笔和纸，只要动动手指，敲敲键盘，就能回忆过去，记录美好，分享感动。
美好的人生，值得开心回忆。回忆使人变得聪明，不会得老年痴呆毛病。
我再次向王老师道一声：“老朋友，你好！”。
　　我怀念她与我擦肩而过的经历。
　　附注：这是我写的一篇真实自传小说故事。

　　　　4 、想牵她手

1982年2月，我回到宜兴参加工作。那时，我们凭借高校毕业生派遣证来到宜兴县人事局报到，等待分配工作单位。
当时，我们这一批能回到宜兴工作的（农学、牧医）毕业生有十多位，大多数为已经成婚的“老三届”学生，他们一般回到靠近原来的乡镇，方便照顾家属，在乡镇机关工作。
与我相仿的大龄青年有三位农学毕业生，均是以有恋爱对象理由回宜兴工作。当时，我们都希望分配在县城工作。
命运总是喜欢和人开玩笑，我在县人事局拿到了一张去县农业局报到的介绍信。报到后，农业局办公室蒋秘书要我过几天来等待分配工作。那时，我根本不懂走后门拉关系疏通社会关系等，很天真地走了，回到家痴痴地等待。到规定的时间，我去农业局拿到一张去张泽公社报到的介绍信。当时的国家农技员有县农业局管理的。
我接到介绍信时，感觉非常惊奇！
张泽公社驻地（张泽桥老街）离我老家3公里路程，与我老家离大浦公社驻地路程是相等的。分派的理由是：大浦公社有2名国家农技员，我回不了大浦。考虑张泽离我家较近，那里缺人。张泽公社没有国家农技员，要我充实队伍。当时农技站里有6名社办农技员，（户籍农民，在公社里上班的农民干部）。我上班后，为适应工作，我总是谦虚谨慎，拜老同志为师。我以前做过中学老师，善于刻写钢板字，首先承担了农技简报的编撰、刻写和翻印工作。
另外，我上大学后，没有分到责任田。我是有粮本本的（国家干部）居民，在张泽粮管所的编号3，是原来公社管理委员会主任调走后的空缺号，这个旧本现在还保存着。我天天在上班。农忙时，甚至是仅我一人在公社（乡）政府办公室值班。农忙期间的农技广播会总是有我召开。那时种田依靠广播，在县广播开始前，提前半小时左右，农技站人员边讲边录音（待以后重复播放），讲述农事操作要点。一天要重复播放三次，连续放二天。
公社分配我一间三楼单人办公室，前面办公室，后面放着一张单人床。那是当时乡里最高级别的待遇。那张办公台是原来公社管理委员会主任调走前留下的，比一般的办公台多拼上一块木板，看上去略气派一点。
我的工作安定了，但是，我已到晚婚年龄，我的婚事该考虑了。
为我超心的有我的哥，他在丁山药店工作，在丁山物色了几个对象。有一位是百货商店营业员，有原下放在钱家浜的（好心人）女知青带领着，哥与我特地在那位营业员的柜台前走过，相互算是初次见过面。由于，我在乡下，城里人有等级观念，也许是我长相没有优势，见过一面就此完结。
另一位是某陶瓷厂职工，我与哥和哥的一位朋友约好时间吃过晚饭后去她家坐坐，心知肚明是相亲（看人）。她在厨房里认真地做家务，然后，出来看过我们。我们在她家里聊了一会，我与她没有说话，只是用眼睛交换了神色，相互看看面容。结局与上次一样。对人的长相和工作都没有什么看法，只是人在乡下，不满意。后来知道那位姑娘还是我张泽农技站同事的远亲。
同样，在宜兴县城里我的侄女（年龄大我2岁，辈分差我一辈）在县城做小学老师，侄女婿在县供销社土杂公司工作，他们熟人多，门路广，先后为我物色了几个恋爱对象。
那是在我没有分配工作前，就请人帮找女朋友。首先物色了两位营业员，在城里（土杂公司和商业大楼）上班。均是因为嫌弃我在乡下工作而没有发展下去。后来，又讲过一位是某影院负责人的女儿，到我确定工作单位后，也是没有下回。
我侄女（婿）很为我超心，后来，托人介绍，有一位热心老太引见一位某公司的打字员（顶替上班的，原来是农民），与我算是正式谈恋爱。那时，我基本没有权力挑选别人，认定年龄相仿、长相一般、志趣相投的女性就行。
我与薛瑛（化名）姑娘确实是有过一段恋爱史，她胖胖的脸、常带微笑，很讨人喜欢，中等身材、年轻温柔，做家务能力一般。我是乘在宜兴参加农业会议的时间，约见她。也单独到宜兴见过她。她老家在周铁方向，在县城里有一间（单位分配的）独立小屋，那是她父亲（抗美援朝老兵）的特殊待遇，父亲已经移居乡下。我们两人在一起在电影院看过电影，在（单位分配的独立小屋）家里吃过晚饭。我们相处在一起嬉戏感觉到快乐，受爱情荷尔蒙激素的作用，有过脸发红、浑身发热的感觉。
有一次，在看电影回来的路上，在路灯下，我们两个人肩并肩走着，身影在变化，我把看过小说书里描写一对年轻人谈情说爱的情景说给她听。“一对情侣在路灯下散步，两个人的影子，拉长了，又缩小了”。说的她开心地笑了。
但是，时间不长，不到2个月，好心的老太把我给薛瑛的照片交给了我侄女婿，说是不谈了。后来知道了原委。她与一位现役军官在谈恋爱了。原来这事我略有知晓，因为她父亲不赞成找军人，她父亲也是军人，在抗美援朝中受过伤。失败的主要原因：我工作单位不在城里，是农村乡下人，并且在城里没有住房。这在我的青春岁月中增加了一次恋爱失败的纪录。
当时，我没有权力挑选城里的姑娘，可我有权力挑选农村的姑娘。也有好心人介绍过附近合适的姑娘，有居民户口的、也有农业户口的，我都没有找到满意合适的人选。
大约在冬季，我侄女（婿）又给我物色一位姑娘，同意我在乡下工作的条件，与我谈对象。但是，当时有“六冲”的说法，即是男女年龄差六岁的婚姻不好。就把我的年龄说小了一岁，并将我的属相“羊”改成“猴”。我当时认可了。因为当时没有办理身份证，没有办法确定真实年龄。
王瑞仙（化名）姑娘是某某厂工人，城里老居民。按照我找对象（相貌）标准打分超九十分。她与我一样是老堂杠（排行最小的孩子）与父母住在一起。我与她交往多次，相互感觉很好，心想若能在一起生活会很幸福。那时，我珍藏着她的照片，有闲时会默默地写着她的名字，可以说我们处在热恋中。她父母也很善良、和蔼可亲，还说过可以在她们家结婚，暂住她家，临时过渡一段时间，待我调回城里后，再找住地。她父母无意中还说出认识原来的一位在农业局退休老局长。还问过我会骑自行车吗？那时，第一年我还没有分配到公车，1983年才分配到一辆自行车。1982年宜兴到张泽的交通工具是轮船，公路路基才开始建筑。
我和王姑娘以恋人的身份在一起看过电影，观看电影时两人的手相互碰到时，会有一种触电（炙热、腼腆的）感觉，当时还有点不好意思。那是爱情的小火苗在燃烧。火苗象征的是爱情，是两个人之间爱的证明，可爱如火，炙热而脆弱，一旦一方停下，就会消散。
我在她家吃过晚饭，与她和家人相互闲聊交流人情世故等。我们俩人的性格可以说是合的来的，在相处中应该是欢乐愉快的。
面对貌美如花(情投意合）的姑娘，想想自己的窘境，后来我思考了良久。
我从来不说假话，这次隐瞒了真实的年龄，感到内疚。想想自己还不到要说假话找对象吧。
最终，我担心以后实情会显暴（真实的年龄），会被别人瞧不起，会被说是一起欺骗的婚姻。所以，我没有将爱情的火苗继续燃烧，做出选择，放弃，至少在良心上不内疚。我乘参加一次农业会议的机会，将王姑娘的照片包藏好，送到她家，非常友好地交给了她，并且要回了我给王瑞仙姑娘的照片，明确表白终止恋爱关系。后来，听说她父母责怪她做了什么错事。在这里，我可以说“我与她的结合应该是合适的”，现在，真的想见到那位女士，向她说出真情实感，并能再此看到她美丽的容貌。
最近，我还到过她原来的住处，宜兴城里老街保护区，想寻找到一些线索，真的想再次联系上，向她致以深深的道歉。但是，我寻访询问过附近世居那里的一位九旬老人，由于拆迁的原因，很遗憾无法找到（原址）这户人家。
　　我当时考虑：（1）隐瞒了真实的年龄。（2）没有把握确定具体时间调回城里。因为，当时的交通条件没有现在发达。若是有这远见，这婚事还可以成的。（3）住在女方家，有失自尊性。当然，更没有想到变化会这么快，自己有能力会购买商品房。
我经历的几次恋爱，受到挫折，均以失败而告终。我写信给当时的一位农业局副局长，说出这些实情，要求调动工作单位，想在城里工作。那位副局长回信勉励我不要气馁，安慰我说“农业条线上（农技推广工作者）没有光棍”。明确告诉我，要正视现实，好好工作，暂时不会调动我的工作。（过了几年，农业局有意向调我，这是后话）。
　　于是，我只能继续干好工作，赢得单位领导和群众的信任。继续努力寻找新的恋爱对象，成功与她手牵手。

　　（98）八十年代的结婚照（摄于苏州照相馆） 10.5 成功脱单

我在1982年已经是28岁的大龄青年。现在的说法是“剩男”。
因为，在八十年代初期，放宽了晚婚政策，25岁前基本都结婚了。那时社会上流传“年过二十五，衣破无人补”的顺口溜，说的是大龄未婚青年，我就属于其中之一。
在此，我加个小插曲。1981年我们在南京农业大学参观实习后，游览南京长江大桥。在午餐结束后，我和宜兴的王同学在饭店里请算命先生算过命，因说是不准不要钱，我们怀着好奇心才参加的。后来，我们都没有付钱。我俩要算命先生算出我们的婚姻状况，算命先生没有算准确，那时我们都没有结婚，看模样我俩超过27岁，该是已婚的年龄，但由于“知识改变命运”，算命先生失算啦。
我（大浦人）和我的爱妻（湖㳇人）在张泽，我们都属于外乡人。她是湖㳇镇的居民，下放在湖㳇镇阳羡茶场劳动的知青，因为没有“背景”，落实回城政策后，安排在张泽供销社（营业员）工作。1982年底时我们都是（27-28岁）大龄青年。
我单位的领导（分管农业的副乡长），与我同姓，以前在农大业务进修时，我们就相识，原因很简单，我们是同乡，同在丁蜀区，张泽与大浦相邻。我分配在张泽后，感觉很面熟，他很关注我。因为我们是同姓，五百年前都是一家人。又知道我姐在张泽卫生院工作，是一名医术水平较高有点名气的主治医师。
我工作近一年，还是单身的大龄青年。钱副乡长在工作中，走访张泽供销社时，发现供销社里正好也有一位大龄女青年。于是，他就与供销社吴主任说起为大龄青年牵线搭桥做好事。他向我推荐了供销社的大龄姑娘，我感觉可以考虑。
于是，约好某日晚上在供销社主任家，相互见个面。我欣然答应。因为，以前有一天傍晚，我站在三楼走廊上见到过有一群穿着很漂亮时髦的（供销社）女青年来公社办公楼附近散步，一路说说笑笑，很开心。很有可能她就在里面的。那时，张泽的集镇很小，仅有供销社、粮管所、食品站、信用社、卫生院等几家单位里有（居民户口）正式工。所以，在这小范围里要找居民户口的适龄姑娘有点难。
供销社吴主任也是大浦人，是同乡的关系又亲近了一步。主任的夫人（储大姐）也是大浦人，长得有点胖，她脸上常带微笑，显出一副和蔼可亲样子。那天晚上，我来到吴主任家，应约与（现在的老伴）姑娘（对眼）相见，感觉那姑娘五官端正，礼貌大方，可以考虑作为恋爱对象。于是，我们就走出去，逛马路了。这样，一来二往就牵手成功。大概这就是“缘分”吧！
结婚时（83年10月），我们没有请双方领导做媒人，各自请了当地的亲戚（我姐夫、她姨夫）作为媒人。各自给领导分发了一份喜糖。接亲的交通工具是挂桨船，那是我一位舅家表亲厂里的运输船（没有支付运输费）。现在想想真是太寒酸了。结婚的喜宴设在我老家（钱家浜），接亲船从张泽开出，随同去迎亲的是我农技站的几位同事，去湖㳇她家迎亲。回来后将嫁妆放在张泽原轮船码头边（老卫生院）的新房。然后，立即乘船赶到钱家浜老家，按照农村老规矩放鞭炮喝喜酒就成亲。喝完喜酒再回到张泽。并将送亲的人群送到湖㳇。结婚仪式就算结束。

晚上，以前有闹新房的习惯，住在供销社的几位家属和同事来到新房，喝喜茶、吃喜糖，听音乐，很喜庆热闹。看看我们新房摆设对当时来说算是一般常规的格局。结婚时有张泽供销社安排了30多平方米的一间简陋住房，作为（借给）我们的结婚用房。
房间非常简陋，中间设有一堵（门）墙。进门的堂前仅能放一张小桌子，墙上挂了一张《花开富贵》的牡丹花画。墙角边放上一只煤球炉，一口简易组合多用厨柜，那是我在实用的书本上找来的，有我的木工堂弟制作的，就显得有点拥挤。 房间里有一对单人少发，墙壁上方挂了一幅我自己画的水彩画，画中是一位胖男孩抱着一条鲤鱼，背景是并蒂莲花。横幅是“年年有余”，旁边配上一副寓意吉祥的对联。
床面前摆放了老式木地板，放了一张办公桌，摆上“三五牌”座钟。上方的墙上有一幅我自己画的水彩画，图案是几个小男孩在河边嬉水，看起来非常可爱。东墙上有个小窗户。窗外是别人家的菜院子。
西面墙上挂了一张牧童骑在牛身上放牧图和一张仿制临摹画（秋塘），这画现在还保存着。画下面并排摆放“飞人牌”缝纫机、五斗厨、大厨。像样的家电的一台红灯牌电子管收音机（兼有放录音磁带功能），音质很好。空余时间我们常欣赏有名歌唱家的歌声。
床上用品算是比较上档次的。那是我们到上海第一百货公司亲自采购买回的嫁妆。现在还记得我们在购买“外帐”时，上海营业员说过的话，只有乡下人才采办这些嫁妆。当时，西式床的外围都要装上帐子，我家虽然不是西式床，而是高低床，同样也是装上外帐。那次我们采购嫁妆时游览了上海外滩、上海动物园等。在回家的路途中还到苏州浒墅关她伯父家住了一宿，第二天在当地的照相馆拍了张（二寸）结婚合影（黑白）照片。花的钱都是我爱妻多年的储蓄。那时，独立生活的我，完全像个“穷光蛋”。每月50多元工资收入，工作一年多，存不了几个钱。
　　那间房子低矮潮湿（原为张泽卫生院的x光室），地面铺设的是青砖地面，泛潮很严重。墙上仅用白石灰刷白。我们住了一年多时间，床上的新棕板（绳）霉烂了，只得重修。北边的窗户不能朝外开，隔墙边就是一家豆腐作坊，有个污水池。
　　我们还在（朝南处）室外搭建了一个加锁的棚，搭这棚我们基本上没有花多少钱，棚面和围栏（墙）是派出所从鱼船上收缴来的废料，毛竹是湖父拿来的，我们仅花点力气，用铁丝綁牢。堆放煤球、起火原料等杂物，同时放煤球炉在那里过夜。吃饭作炊依靠煤球炉，辅以煤油炉。那时，要多做几个菜，或是赶时间，只能点燃煤油炉，才能赶上吃饭的时间。当时条件有限，有房住就不错了。我们夫妻与女儿三人在那间低矮潮湿的地方住了约五年时间。我女儿仅住到11个月（断奶）后去她（湖父）外婆家了，到5岁上幼儿班是才来到（张泽）家。

　　后来，供销社易地扩建，我们也搬家（借住）到三楼，有一间半住房，靠近楼梯口的借住房。底层就是营业厅，我老伴上班最近。搬到三楼住时已经改用蜂窝煤球了。开始时，还是用煤油炉烧菜的。买煤球时要借用平板车运输，并且要将煤球挑上三楼。那时年轻，有力气，流点汗无所谓。到1987年我家在张泽首先用上液化气做饭。因为，那时我临时（借）调到县（政府）人大办公室工作，有平价液化气分配，会用上液化气作炊。　　在后来，供销社里有点门路的职工和干部都往宜兴城里调，我又回到张泽工作，我们搬进空出的职工住房里，条件又有所改进，有两间住房，另外还有一间独立的厨房间。那时，附近有公共厕所，家庭还没有卫生间。过若干年后，我们自己改造了卫生间。算是有个像样的家。我们在那里住了有15年左右。

　　（99）2008年乔迁新居（宜城街道龙潭新村）

我在张泽工作生活26年，对这个地方很有感情，我把“张泽桥人”作为（QQ、微信）网名。　　我自2008年起由乡下移居宜城街道龙潭新村，住上了自己出钱购买的楼房。面积122平方米。对于普通家庭来说已经是相当可以了。曾经被他人讥笑是“乡下人”，现在也做了“城里人”。我们勤奋工作几十年，特别是我老伴，下乡当茶农，回城上班后遇上“下岗失业”，自谋职业10年，辛苦了一辈子。现在我们都有养老金，可以享受衣食无忧欢度安逸的晚年生活。空余时间老俩口经常在一起散步，锻炼身体，有兴趣可以外出旅游观光，看看外面丰富多彩的世界，享受城里退休老年人的正常生活。

　　（100）2024年5月用《证件研究院》软件（自）拍摄的照片。

后 记

本人1974年7月大浦高中毕业后，参加2年整的农业劳动；1976年8月至1979年1月在大浦中学任工分教师；1979年2月至1982年1月江苏农学院农学专业学习，合格毕业。

1982年2月至1985年12月宜兴县张泽公社农技站从事农业技术推广工作，任农业公司经理，《实行间作套种，提高种植效益》论文发表在1986年第1 期《江苏农业科学》。同年被英国《农作物杂志》收（摘）录。1985年12月至1986年8月借用在宜兴县人民政府办公室秘书科任农业秘书。1986年9月至1987年5月宜兴县人民代表大会常务委员会办公室秘书。1987年6月至2015年7月在张泽、大浦、丁蜀镇农业服务中心工作。在高级农艺师岗位上退休。

退休后我参加有意义的公益活动，如在宜兴市老干部大学图书室做义工，加入宜兴市老年科技工作者协会，走进社区、乡镇、敬老院等参加医卫组的医疗义诊服务活动和科普讲座及发放科普资料，参加丁蜀镇离退休党支部的各项活动。余下的时间用来旅游和敲键盘写回忆录。我现在不用笔和纸写稿件，直接在电脑上写成电子版的文稿。在此，要感谢博士女儿为我的部分文稿做过多处修正，使其语句通顺，略有文采。我女儿先后在南京农业大学、厦门大学、中山大学取得学士、硕士、博士学位。直接进澳门科技大学工作，任助理教授（旅游管理）。四年后，进入苏州大学任教旅游管理。
岁月如梭，往事如烟......，《峥嵘岁月------农民儿子的平凡人生》是我的处女作，我是一位不平凡的人，生活中经历了风风雨雨，砥砺前行不负韶华，乘风破浪勇往直前。我感觉我的平凡人生值得幸福的回眸、回味、回神、回忆! 并请读者朋友提出批评和修正意见。
我基本实现了（当气象预报员）为农民服务的梦想，我没有虚度年华，我默默奉献，获高级农艺师职称，成为农民的好朋友，30多年来一直为农民多收粮食增收致富出谋献策。本文中有不当之处恳请读者朋友提出批评和修正意见。
钱优良
2024年5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