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牛（原创）

肉桂园

美篇昵称：肉桂园美篇号：83416523 　　春天来了！满眼的绿，鲜翠欲滴。在明媚的阳光照耀下，散发出醉人的芳香。啊！绿，春天的主旋律！我驻足在刚刚脱胎出来的一树绿叶前遐想连篇。——春回大地。春意盎然，春暖花开，春光明媚，春潮涌动……这一连串诗一般的成语，足以构成一幅绚烂多彩的图像。这是在大城市浸润了几十年之后的我，此刻所特有的情怀。而穿越时光隧道的另一端，却是另一番情境。童年的我，害着羞也要去放牛。 这段深刻的放牛经历，还得从妈妈去珠海探亲说起。 　　1967年，妈妈决定去珠海探亲。去探望她的爸爸妈妈也即我的外公外婆。念头起了，实行起来可比登天还难。妈妈离开她的老家已经几十年了。上世纪的战乱年代，为了糊口，妈妈跟随爸爸走南闯北。由香洲而中山而江门而香港最后走日本返回老家河源。这一年，妈妈想她的娘家人了。于是开始申请办理边防证。在我的记忆中，妈妈为了跑那一纸边防证，今天上仙塘（公社），明天跑河源（县城），回来都得走四五十里路。跑了多少个回来也记不清了。而这期间，妈妈原本负责着的看牛一事，责无旁贷地落到了她的女儿我的身上了。 68年开春时节，妈妈终于可以成行了。临行前妈妈一再嘱咐我放牛别走远了。我知道妈妈一走要一个月，独自看牛于我有点难。但心中还是有数。因为放牛于我早已不是新鲜事。我不清楚妈妈为什么总要看牛。但巧的是，我的发小好伙伴银妹和万娣的家长也要放牛。这样，每逢妈妈们去赶集什么的，总要我们向学校请假帮她们放牛。 有一次。我们仨又去放牛。我们把牛牵到家后山的一片大草坪上让牛吃了个饱。然后把牛拴在松树林里。就自顾自地玩耍去了。山坳间有一潭清水。我们即卷起裤腿下去玩水。突然我们发现一条泥鳅钻出水面浮了上来。奇怪啊。不是夏天去扦秧的田里才有泥鳅的吗！ 不管那么多，我用手插进泥巴往上一翻，哇，全是泥鳅！我们兴奋极了！我们把小手扦进水中，翻动泥巴，往手掌上一捧，全是泥鳅！好多好多，又肥又壮的泥鳅！啊，我们发现泥鳅窖了！万娣跑得快，我们让她跑回家去取水桶。这次的发现。我们足足装了半桶泥鳅回家。回到屋门前，村里的大人们都好奇地围拢来看热闹。七嘴八舌说个不停。这次放牛奇遇，让我们记住了一辈子。几十年后的我们每每见面，总要开心地说到这件事。 说起放牛，我们并不总是规规矩矩老老实实的。我们也会搞恶作剧。一天，我们放学了。妈妈们又喊我们牵牛去吃草。我们老大不愿意。但又不得不去。我们嘟哝着牵牛出门。经走一条小溪流。牛要喝水。喝着喝着。我们惊奇地发现，牛很快就“饱”了。肚子鼓起来了。多好啊！不用吃草了。于是，我们把牛拴到附近的大树上。我们沿着田边给绿油油的稻苗编辫子。一条二条三条，我们比赛看谁编得快…… 回家了！我们把鼓起肚子的牛交给家长。家长一看，骂开了。你们杀千刀的干什么去了！怎么不给牛吃草！我们好生奇怪！她们怎么知道的？后来，我们才明白，牛有二个肚子，一个放食物，一个蓄水。我们哈哈大笑，笑痛了肚子！ 　　我独自放单看牛的日子开始啦。我不敢走远。每天都是在自家屋前的田头地尾牵着牛让它吃草。这倒也不难。但也有点委屈了耕牛。牛也要活动的呀！ 一天，我去姐姐家。姐姐家翁阿文叔问，阿便（我的小名）听说你妈妈去走亲戚了，你掌牛怕么？我说怕啊，好害怕！他说那你明天跟我去吧。我们有好多个人一起呢！我答应了。很想让牛放生一回！ 第二天吃过早饭，阿文叔和好几位放牛叔伯赶着牛经过我家。我赶快牵着牛跟着文叔去了。文叔赶牛那个姿势那个放松啊看着真的舒服。牛在前面走，他手拽着牛绳悠哉悠哉跟在后面。右手拿着鞭子，想让牛走快点，只需轻轻地点击一下牛屁股，牛就乖乖地听话加快脚步。我呢，一是害羞。我一个小姑娘家跟一帮放牛汉为伍。真的尴尬。二是害怕。我死死地攥着牛绳，走在牛的前面。走着走着，牛不耐烦了。把头低下，牛角顶着地，四脚扎着马步，任你怎么拉它，它就是不动。甚至顶牛，扬起牛角冲着你，大有你死我活跟你决一死战的态势。这时，我放手不行不放手更不行。害怕极了。我大声喊，谁来帮我牵牛！我出一角钱！阿文叔听了，对我说，傻女，怎肯给人钱。一角钱不容易赚啊！很快就到啦。说话间，文叔拉过我手中的牛绳。帮我和他的牛一起赶着走。我感激不尽，抹着酸酸的鼻眼。 到了山上。大家把牛绳拴在牛角上。放任牛在山上撒欢吃草。牧牛人就自由自在的做自己喜欢做的事儿了。有的躺下来翘起二郎腿。抽着捍烟。那个自在啊那个舒服啊。真让人羡慕！ 山野放牛，牛大哥开心了。而我却要诚惶诚恐地担心一整天！怕收不回来啊！所以，我只能欣赏放牛叔伯们的逍遥自在！而我再也不敢赶牛上山放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