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class="ql-block">我曾两次到访张家湾,前后相隔三十年,第一次是为曹雪芹而去,这次是为《最美大运河》征文,实地考察张家湾大运河遗迹而来。</p> <h3>浩瀚北运河通州段今貌</h3></br><h3> <p class="ql-block">1930年代北运河通州段上繁忙的帆船(作者摄于大运河博物馆)</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一、</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张家湾是通州的一个古镇,从辽代的皇家漕运码头,到清嘉庆七年改道,张家湾经历过千年的辉煌,不仅是大运河北京第一大码头,更是一个有故事的地方。</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晚清随着大运河势衰,张家湾也名隐了。再次声名大振,是1968年平整土地时,有人突然掘出一块刻有“曹公讳霑墓”几个字的墓石,还有一具草草入葬的男性尸骨,没有任何陪葬品。时代晦暗,发现墓石的人悄悄又把它砌到房基里了。二十多年后的1992年,当时的通县大力发展旅游业,墓石发现者便将此碑起出来上交有关部门,又被好事者登了报,这一下可炸了,曹霑不就是曹雪芹吗?说曹霑知道的人不多,提曹雪芹那差不多尽人皆知啊,况且曹雪芹的埋葬之地一直是个谜,简直是红学家们的一块心病,这事一经曝光,立马在全国文史学界、红学界掀起轩然大波,一时间考古家、红学家、收藏家及各路媒体云集张家湾,口水仗打个不亦乐乎,争议的焦点是该碑石的真伪,众说纷纭,莫衷一是,红学领袖周汝昌、冯其庸两相对垒,针锋相对,前者同意考古专家断伪的意见,后者认定墓石为真,最终断伪阵营占了上风,这场喧闹一时的文化风波才偃旗息鼓。</p> <p class="ql-block">张家湾出土的“曹公讳霑墓”碑石及拓片(网图)</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我和妻子贺平第一次到访张家湾,就是三十年前的九十年代初,出于对曹雪芹的崇敬,蹭“墓石”热度去的,孰料,在张家湾遍访墓碑下落和典故无果,却意外收获一张老红木方桌,世间的事真说不清,有时是缘,有时是命。</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有趣的是,这张红木方桌的身世竟然和大运河息息相关,二百年前,它从老家苏州启运,经大运河穿苏、皖、鲁、冀、津一路抵达张家湾,又机缘巧合到了我家。</p> <h3>大运河博物馆图片</h3></br><h3> <h3>大运河博物馆图片</h3></br>它并非民间普通的家具,且经历过多次的大起大落,不说别的,光看用料它是高档的硬木,老家具行把紫檀酸枝黄花梨等高级木料称硬木,榆木核桃木柏木等普通木料称柴木。这方桌是硬木中的老酸枝,酸枝是南方匠人的说法,北方匠人称老红木,什么是新红木呢?树龄短,不抓色儿,色泽偏黄。而老红木树龄至少百年以上,经氧化包浆,色泽沉穆,紫中透红,外行人看和紫檀有一拼。说它的命运大起大落不是没有根据,初见时,它是贫下中农家的一张普通饭桌,看上去白不呲咧,灰头土脸,一身的粥嘎巴。它是怎么到的我家,得从第一次去张家湾说起。从前去通州远没现在方便,那天天清气朗,惠风和畅,我们雇了一辆小面的,和师傅讲好来回二百元。车行两个多小时,才进通州地界,那会还没导航,我们一路打听张家湾村,问来问去,才知道本地人管张家湾叫张湾。到了张湾,我们挨家逐户问那块墓石的下落,很让人失望,别说碑了,连当时那么大的新闻村民都不知道。后来走累了,师傅建议进个户家歇歇脚,喝点水,就是在这家,我们和方桌不期而遇。这户人家老实热情,现把饭桌上的碗盘撤下去,又沏了一壶茶上来,就在主人用湿抹布擦桌子的功夫,这桌露出了“庐山真面目”。才进门的时候,我们也注意到了这张桌子,但是,一眼望去,它外表白不呲咧,还有一层多年积下的粥嘎巴,灰突突的像是一张柴木方桌,并不怎么动人。经主人用湿抹布一擦,着水之处便显现出老红木独有的魅力。我又摸了摸桌子的边沿,手感坚实肉头,立马悟出它绝非柴木而是硬木。于是我们再把这桌重新审视,这回看真切了,它是一张清中期的硬木方桌,方桌是旧时厅堂的摆设,桌后是长案,两边是太师椅,看来这家人一直把这厅堂的方桌当成饭桌用,甚是委屈了它。于是,我们对这张桌子产生了浓厚的兴趣,也有些心生疑窦。首先可以肯定,这桌子的原主人至少是当年的大地主或大商人,可这家人怎么看怎么不像,否则他们怎会如此不知爱惜。我们边喝茶边和这家人聊天,得知他们是本村世代的贫农之家。一聊到这张桌子,男主人顿时有了些许兴奋,称这是当年斗地主分浮财时生产队分给他爷爷的,传到他这一辈,至少有六七十年了。我们俩对视了一下,心照不宣,难怪这张桌子蓬头垢面,摇摇晃晃要散架。“实在太旧了,不如换个新的。”当我们提出想把这张“饭桌”买下来的建议时,一家人爽快同意了。由于多年没有保养,这张方桌的榫卯已经松松垮垮,稍加用力就能拆散,搬上小面的没费什么事儿。<h3> <h3>张家湾所获红木方桌局部</h3></br><h3> <h3>苏作紫檀雕花亮格柜(作者摄于大运河博物馆)</h3></br><h3>回到北京,我们给它彻底洗了一个热水澡,好家伙,多年藏污纳垢的脏泥汤儿淌了一地,干后烫上蜡,再定睛细瞧,简直脱胎换骨一般,立马显现出紫里透红的本色,古朴沉穆,油性十足,阳光照射下还有些许动感,一望就知是一件典型的清中期苏作紫檀工作品,攒边框镜板心,冰盘沿下带束腰,直方腿,内翻方马蹄,四周如意帐拉金钱寿桃纹,瞅着就喜庆。后来又请张德祥先生的工匠给它修整倒饬一番,愈发神采动人。苏州木匠以做工细腻见长,清中期以前多做黄花梨家具,后黄花梨用材枯竭,才改做红木家具。这只方桌,就是红木紫檀工,用料适中,结构合理,通体俊秀,特别是老红木的材质可与紫檀有一拼,难怪木器大家张德祥才出道时曾把一张紫檀画案标注成红木了。</h3></br><h3> <h3>亮格柜局部(作者摄于大运河博物馆)</h3></br>更有意思的是,在清洗的时候,我们还发现在各个部件隐蔽处都有对应的墨书数字标记,原来这些南来的老家具从原产地启运时,为充分利用空间都是拆散捆扎,到北京上岸后,才按标记组装起来出售。唐宋以降,大运河漕运出现夹带私货的现象,到了明清时期,朝廷开始认同这一现象,并制定相关政策予以规范。明嘉靖年间明令规定,每条漕船准许携带货物二成,在沿途自由贩卖,并允许漕船沿途招揽货源,代客运输酒、布、竹木等大宗货物,往来贸易。<h3> <p class="ql-block">清代运粮漕船模型(作者摄于大运河博物馆)</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清代对于漕运人员附载土宜(土特产)的限量更是不断放宽,如康熙年间,准许每只漕船可附带土宜60石,雍正时加增至40石,一年后,又加增至126石。空回南下船只捎带北方货物的现象也十分普遍。大运河年复一年的大规模漕运,不仅保证了京师宫廷消费、百官俸禄、军饷支付和民食调剂,也有力地促进了南北商品流通和南北文化的交流融合,毫不夸张地说,京杭大运河是中国最早的物流大通道,张家湾是南北商货最大的集散地。数百年间,京杭大运河带动了沿岸城市如德州、临清、东昌、济宁、淮安、扬州、苏州等,发展成为全国著名的商业城市。江浙一带的硬木家具就是在那个时期由苏州集中上船,沿运河北上,直抵北京通州张家湾上岸,供达官贵胄、地主富商选购,二百年前,这只方桌就是通过这样的物流来到北京,成为大运河促进南北商品流通的实物证例。</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二、</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重访张家湾,比第一次轻松许多,有导航,有高速,加上风和日丽,早上不到8点,我已经站在了古通运桥的桥头。实地考察,自己拍摄配图,是我多年的习惯。</p> <h3>明通运桥及张家湾古城南门</h3></br><h3> <h3>青石桥面上的古车辙清晰可见</h3></br><h3> <h3>通运桥西侧面</h3></br>早在千年前,辽人曾从南京析津府(今北京西南)向东开凿了一条人工河运送军粮,因主持此事的萧太后大名鼎鼎,这条人工河也就得名萧太后运粮河,当年的河口就在张家湾,此湾遂为辽代皇家漕运码头,这是张家湾作为码头之始。<h3> <h3>萧太后河码头遗址的萧太后雕像</h3></br>元代,大都用粮仍依赖江南漕运。至元二十二年,万户侯张瑄首次指挥海船运漕粮,自渤海溯海河而上,沿潞河至此湾,再改用大车陆运至大都城,用的码头还是张家湾,甚至连张家湾也是因张瑄运粮而得名。自元代京杭大运河取直后至清嘉庆七年改道时,张家湾已经形成巨大码头村落,直到今天,张家湾镇仍是一个下辖57个自然村、近十万常住人口的大镇。<h3> <h3>昔日张家湾玉带河漕运景色(网图)</h3></br><h3>据史料统计,明永乐后,每年经张家湾抵达通州的各类运船达3万多艘,换句话说,长达半年的夏秋两季,每天到达张家湾的运船平均有200艘之多,加上经过张家湾附近运河往返的船只至少有400艘以上。明代中期北运河浅涩,大部分漕船不能直接抵达通州城下,只能停泊在张家湾,以小船驳运,这也大大增加了张家湾至通州河道船只的数量。从张家湾到通州的河道,水势环曲,运河之上漕船、皇船、官船、驳船、客船、商船,形成狭路相逢勇者胜的壮观景象。算起来,张家湾作为京杭大运河北端码头已达七百余年。</h3></br><h3> <h3>张家湾萧太后河与玉带河相连的大湾</h3></br>如今张家湾的萧太后运粮河和与之相连的玉带河,因失去功能而疏于通浚,河道内杂草茂密,已没有了昔日千帆竞发,百舸争渡的盛况,但它还顽强地活着,证明着曾经的辉煌。<h3> <h3>从通运桥西望萧太后河</h3></br><h3> <h3>通运桥远眺</h3></br><h3> <h3>张家湾玉带河今貌</h3></br>张家湾除了头顶运河北端第一大码头的头衔,还曾筑有城池,这在北京也不多见。历史记载,明嘉靖四十三年为保卫北京、保护运河而在此地修筑城池,如今仅存南垣残段。<h3> <h3>张家湾古城南垣残墙</h3></br><h3> <h3>通运桥护栏柱头上的石狮(明)</h3></br><h3> <h3>通运桥及新复建的张家湾古城墙东段</h3></br>庆幸的是,村南萧太后运粮河故道还保留一座基本完好的三券平面石桥,如果不是亲身走过这座建于400多年前的石桥,亲手抚摸一个个已经半风化的石狮,根本就无法体会它给人带来的沧桑感。这座桥原是木桥,明万历三十三年太监张华奏请改建石桥,1605年建成,万历帝赐名“通运”,两侧护栏望柱雕狻猊狮子,各具神态,栏板内外浮雕宝瓶荷叶,谐音和平。有人说是北京地区独见,其实不然,我考察过京西门头沟岢罗坨村的“娼妓桥”,它也是一座建于明代的三券石桥,栏板内外也是浮雕宝瓶荷叶,与张家湾运粮河故道上的这座桥如出一辙,只是一大一小,一平一拱而已。如今,通运古桥的青石路面上还可见许多深陷的车辙,无言地诉说着当年的繁华。我在通运桥和当地一位姓马的回族村民攀谈,他说他自打落生就在张家湾居住,现在全家已经搬入政府安排的回迁楼,老马指着河对岸的张家湾村,和我聊了不少从前亲历或是听上辈人讲过的往事。<h3> <h3>和老马合影</h3></br><h3> <h3>通运桥护栏上的宝瓶荷叶雕饰</h3></br><h3> <h3>门头沟岢罗坨村娼妓桥护栏上的宝瓶荷叶雕饰</h3></br>我在老马的指引下,来到张家湾村口的清真寺,此寺始建于元代,当时万户侯张瑄为漕运曾征雇大量人丁,往返南北各埠,加之商贾相继北渡,南人不断北徙,张家湾和通州城的回族户数逐年增加,老马家就在其中,清真寺就是在这个历史背景下建成的。现在的清真寺规模仍然不小,大部为旧有结构。其中一只汉白玉浮雕的古缸,说是元代初建时的旧物。<h3> <h3>张家湾古清真寺</h3></br><h3> <h3>清真寺内元代汉白玉浮雕古缸</h3></br>据说张家湾十里街西侧旧时有花枝巷,巷南曾有曹雪芹家当铺,前些年台基尚存,问村民没人知道。花枝巷西部还有个小花枝巷,曹家染坊曾设在巷口西侧,据说尚存故井一口,但我没有找到。村东有元代郭守敬开凿通惠河留下的故道,现在叫玉带河,河上尚保存明代所建两座独券石桥,一名东门桥,在原城东门外,一称虹桥,在原城东便门外。<h3> <h3>张家湾并排四块文保碑(不多见哦)</h3></br><h3> <p class="ql-block">萧太后河畔的大运河遗产碑</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镇十里街东侧,还曾有曹家所开盐店,以前还有几间旧房遗存,现在也不知确切所指。张家湾皇木厂村过去有一座小关帝庙,因布局平面形似葫芦俗称葫芦庙,说不定《红楼梦》第一回中葫芦庙的原型就在于此,这庙现在也没了。</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张家湾居然有众多的曹氏家族遗迹,真让人意想不到,难不成林黛玉从扬州到都中,也是船行大运河并从张家湾弃舟登岸?后来真有一位红学家说:林黛玉正是在扬州大运河边东关古渡码头登船,到北京通州张家湾渡口登的岸。如此认真地给一位文学人物做考证,让人哑然失笑。不仅如此,他还言之凿凿地说:曹雪芹13岁那年随祖母、母亲就是乘船沿运河回到北京,在张家湾码头换小船后又走通惠河在大通码头进东便门,到广渠门大街,居于崇文门外蒜市口“十七间半”的。(原广渠门大街207号院,现已建为曹雪芹故居纪念馆)。我不是红学家,没有考证过张家湾诸多曹氏遗迹的真伪,但往往真实的历史反倒枯燥乏味,远不如传说佚闻来的让人兴致盎然。“不过”,老马话锋一转,“除了您现在脚下的通运桥,别的那些个传说的古迹早都没有了。”</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和三十年前比,张家湾变化翻天覆地,村子主路北侧已经拆平,原住民都搬上了古城北部的新楼房,当年那红木方桌的主人也不知家在何处了。</p> <p class="ql-block">张家湾镇今貌</p><p class="ql-block"><br></p> <p class="ql-block">张家湾村部分拆迁后的考古预留地,远处是村民拆迁楼</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老马还建议我去村南看看新建的曹雪芹像,坐像临萧太后河畔而立,曹公雪芹粗布长衫,目光深邃。基座有冯其庸先生题诗一首:“哭君身世太凄凉,家破人亡子亦殇。天谴穷愁天太酷,断碑一见断人肠。”这是冯先生93岁去世那年写的,可见他直到生命尽头仍坚信曹雪芹的终点就在张家湾。他还写过一首《题曹雪芹墓石》诗:“草草殓君土一丘,青山无地埋曹侯。谁将八尺干净土,来葬千秋万古愁。”诗中强烈地表达了他想在张家湾修复曹雪芹墓的愿望。可惜的是,甭管当年发现的曹雪芹墓是真是伪,现在都被新建的小区覆盖了。</p> <h3>曹公雪芹 粗布长衫 目光深邃</h3></br><h3> <p class="ql-block">冯其庸先生的题诗</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经老马指点,我又来到张家湾另一处重要的码头里二泗村,在元明清漕运繁盛的时代,此地曾流传“船已到张家湾,舵还在里二泗”的民谚。村里有里二泗佑民观,是在原址上复建的,原是一座由明朝嘉靖皇帝赐名的敕建道教宫观,全名为“北京佑民观坤道院”。早在元初,里二泗就有天妃庙,天妃即海神妈祖林默娘。古人以天为帝,以地为后,以水为妃,所谓天妃,就是水神。中国河海之滨的商埠大多建有天妃庙,是航海船工、海员、旅客、商人和渔民共同信奉的神祇。元初,漕运官兵为保佑平安,选址在运河边的里二泗建天妃庙,供奉天妃神像。以后,凡经过的船只都要在此停留,到天妃庙祈求平安顺利,过往商旅以及附近村民也都前来上香拜神,以求风调雨顺,人寿年丰。随着明朝漕运的发展,天妃庙的香火越来越旺,原有的殿宇已经不能满足香客的需求,遂于嘉靖十四年扩建了天妃宫。竣工后嘉靖皇帝还亲临视察并赐名“佑民观”。</p> <h3>复建的里二泗佑民观牌楼</h3></br><h3> <p class="ql-block">晚清里二泗佑民观牌楼</p><p class="ql-block"><br></p> <p class="ql-block">匾额题:护国宁漕佑民观</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还值得一提的是,不惟萧太后、嘉靖皇帝、曹雪芹一众名人,明代大戏曲家、文学家汤显祖也曾多次在此乘船往返南京与京城。有一次他游佑民观,登玉皇阁观赏大运河美景,一时兴起,赋诗一首,名为《登张湾里二泗道院高阁》:“弭舳聚氤氲,徙舄凌晖皎。旅积方此舒,波情亦堪绕。榛邱见蒙密,重关思窈窕……”明代文学家、思想家、戏曲家冯梦龙的名著“三言”中,也有多篇涉及张家湾。如《警世通言》第十一卷“苏知县罗衫再合”写道:“苏云同夫人郑氏,带了苏胜夫妻二人,伏事登途,到张家湾地方。苏胜禀道,‘此去是水路,该用船只,偶有顺便回头的官座,老爷坐去稳便。’”看来冯先生也是到过张家湾的。</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如此说来,张家湾不光是京杭大运河北端的重要码头,还曾是历代文人荟萃的一方宝地,一个个熠熠生辉的名字皆因大运河而结缘,又演绎出一段又一段动人的故事,还将藉滔滔不断的运河水而万世流芳!</p><p class="ql-block"> 2024年4月16日于北京昌平 林溪</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注:插图除另有说明,均为作者拍摄)</p><p class="ql-block"><br></p> <a href="https://mp.weixin.qq.com/s/2Dzq3VUmWnQfouq7q_Cw1g" >查看原文</a> 原文转载自微信公众号,著作权归作者所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