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进西藏①

虎渔五柳

2023年12月12日，我终于走进向往已久的西藏，开启为期14天的短暂旅行。出了米林机场，就直奔旅行社提供的微信地址，很快办妥租车手续，驶往百公里之外的索松村。 我，老婆，还有一位女同学，三人自驾西藏之旅就这样开始了。 雅尼国家湿地公园，尼洋河汇入雅鲁藏布江的地方。高山环伺，但河谷开阔，河道向远方延伸，水流并不小。冬季的西藏，还有这么多的水流，出乎我意料。水是生命之源。有了水就彻底消灭了荒凉。 將车停稳，步行数百米下坡路，就到达水边。轻微高反，急性子的我有意暗示自己放慢节奏。水面海拔2920米，漫步水边栈道，相继有普通秋沙鸭、赤麻鸭等惊飞而起，极大地激活了我的兴趣。理智又告诉我，短时间内很难拍好它们。压根儿也没有架“大炮”的念头。 继续前进，来到佛掌沙丘。 　　佛掌沙丘——雅鲁藏布江边的奇迹。 这里正好是雅鲁藏布江一个拐弯，处于河谷风口，冬季河床裸露，河谷强风搬运河沙，日积月垒，形成沙丘，形似佛掌，故名。 宽阔的雅鲁藏布江奔流不息，两岸雪山连绵巍峨。沙丘虽小，然沙梁线条还不错。要赶傍晚南迦巴瓦日照金山，当下风还不小，飞不飞呢？犹豫了180秒，我还是拿出了无人机。有些急匆匆，没有拍到佛掌的样子。 　　都说南迦巴瓦日照金山十人九不遇。其实在冬季，南迦巴瓦日照金山还是可以常见的。这不，我们就即到即遇。 　　主峰没有露出来，甚憾甚憾！ 南迦巴瓦峰，海拔7782米，位列世界高峰第28位，是西藏著名圣山之一。 南迦巴瓦峰，神一样的存在。桀骜不驯的雅鲁藏布江在此折向拐弯，峡谷深度近5000米，站在雅鲁藏布江边，仰望南迦巴瓦峰，它呈献给你的雄伟壮观感觉，甚至超过珠穆朗玛峰！这就叫震撼！ 雅鲁藏布江经过大拐弯之后，一路向南，继续深切河谷，达到墨脱县境内后海拔只有几百米了。河谷很宽，海拔高程渐变长远，为印度洋暖湿气流拾级而上创造了条件，造就了雅鲁藏布江流域特有的林海、花海、径流量。 　　第二天早晨，无人机高飞1000米穿云，云海之上的南迦巴瓦雄伟壮观！ 　　索松村住地，向东眺望南迦巴瓦。左手边为加拉白垒峰，早晨的日照金山非常漂亮。 加拉白垒峰与南迦巴瓦峰隔江对峙，相距20公里，为念青唐古拉山脉主峰，海拔7294米。 　　右边是多雄拉雪山。晨曦下的云海，变幻莫测。 　　早餐后，在民宿房间阳台，拍摄南迦巴瓦峰。 不多久，天气预报的雨雪果真降临。雾气弥漫，周围转悠转悠，没有收获。 　　我对西藏的认知，有一个漫长的演变过程。中小学时期，知道西藏是世界屋脊；文成公主和亲，与吐蕃松赞干布结婚；农奴制相当于奴隶制，很残酷；西藏很特殊，解放比较晚。大概就这些。后来知道中印边境纠纷，在我出生的那一年，解放军出境作战，打🉐非常精彩。香港回归前后，长沙流行HIFI，我也赶时髦，买了《阿姐鼓》，非常喜欢歌曲里面浓郁的宗教韵味。联想到天葬习俗，我感觉到藏人与众不同的生死观。但此时，我还不知道“阿姐鼓”就是用少女皮制作的，用于献祭的人皮鼓！ 2012年，老婆因公出差西藏，来回一周，返程一段时间后，高反后遗症出现险情，我感觉到高反是怎么回事。2016年，开始学习摄影，从美篇中领略了很多优美的西藏风光，向往之念萌生……摄友们还说西藏是圣地，那里缺氧，但不缺信仰…… 我要去西藏！还要去几次！不停地查阅资料，不停地打听拍摄攻略，手机备忘录里记录了西藏的100个经典机位。甚至把未来美篇的标题、电脑文件夹名称都拟好了——《比邻天堂的凡界》。在我的心目中，西藏是圣地，是干净的天堂。 　　第三天，行程260多公里，目的地: 波密。 雪后晴好，雅鲁藏布江河谷好不漂亮！ 　　车程不远，但环境陌生，且要穿越海拔4700米、冰雪覆盖的色季拉山口，对我们这样普通的南方人来说，还是蛮有挑战性的。刚刚上山，就遇到堵车，几公里，花了半个多小时。好像恢复正常通行，又堵上了。原来所有两驱车必须装防滑链。我们便就地学习装防滑链。就这样走走停停，掌灯时分才下到鲁朗，距目的地还有将近3小时车程！所幸没有高反！ 帕隆藏布江边民宿，连住两晚。 　　岗云杉林藏族村落。 　　临近嘎瓦龙冰川，遇弯道大坡，路面结冰打滑，只得放弃。 　　帕隆藏布江，是雅鲁藏布江径流量最大支流。景色好美。 　　第五天，目的地昌都地区八宿县然乌湖，行程约70公里，为雪山景观大道，即G318，帕隆藏布江在雪山之间流淌，两侧林海簇拥，蓝天白云让人心清气爽！没有陡坡急弯，也就没有压力。但在松宗镇，因道路翻修而交通管制，耽误时间5小时。难熬的5小时！ 　　路边牦牛和雪山。 　　遥望雪山两不厌。 　　然乌湖、来古冰川是这一站重点。 然乌湖由上中下三个湖组成，上游约20公里，便是来古冰川，乃帕隆藏布江的源头之一。 某种原因，旅行社建议不去中湖。下湖距住地约5公里，拍了两次，没有如意收获。 　　对来古冰川期望值很高。 来古冰川景区游客中心观雪山。 　　旅行社特意安排景区工作人员带路，让我们提前自驾进入景区。 来古冰川由六条冰川组成，有的只能在夏秋季节开放，因为气温低了，坡陡路滑，马儿也走不了，又没有其它通勤途径；有的冰川则只能在冬季，且湖面冰层足够厚、足够结实可承载人类活动时才能开放。当下，由于气温还不够低，冰层不够厚，我们只能在冰川边缘区域活动，不能进入核心精彩区域。更有甚者，相邻村落为景区门票收入闹掰了，蓝冰墙所在的雅隆冰川也去不了啦！ 　　来古冰川附近的牦牛群。 　　第七天，行程285公里，原途回返，经波密到达林芝鲁朗。 来时交通管制耽误了时间，没有拍摄雪山景观大道的风光，今天补补功课。 帕隆藏布江河谷和林海。 　　第八天，目的地:巴河镇，行程160公里。 天气晴好，今日重点是拍摄鲁朗林海、南迦巴瓦峰。 都说拍摄南迦巴瓦峰最佳机位在索松村、达林村、色季拉山垭口。我认为鲁朗林海第一观景台比色季拉山垭口更好。色季拉山垭口海拔4000多米，比索松村高1000米左右，更高无疑是优势，但距离更远了，且前景太广阔，南迦巴瓦峰的雄伟气势凸显不出来。鲁朗林海第一观景台比索松村更高，比色季拉山垭口更接近南迦巴瓦峰，且前景相对紧凑。 　　在鲁朗林海第一观景台，两位来自青海玉树的小伙子对我操控无人机感兴趣，就聊开了。他们寨子每家一个代表，20多人组队徒步前往拉萨，出门已经一个多月了，才达到这里。他们两人驾驶一辆坨坨车，负责后勤保障。 　　宿巴河镇，意在巴松错。 下午三点多，到达巴河镇。办妥入住后，我即刻步行前往刚才路过的商铺，那是一个卖藏香猪肉的门店。一出门，就沿街找餐饮店打听可否加工自带藏香猪肉，问到第三家，老板爽快答应。搞定加工店，马上赶往藏香猪肉门店。原来这是一家藏香猪养殖企业的展示店，并不零售藏香猪肉。失望还没有来得及萌生，我就进一步说: 我从遥远的长沙来西藏一个多星期了，馋藏香猪肉馋得慌……那位魁梧的藏族小伙子收起手中的手机，说道:我带你去厂里买吧。 “小伙子，你是那里人啊？ “就是本地人。” “怎么车牌是四川的呢？” “去成都买车，当天上牌，很方便的。” “去成都买车，好远啊。” “不远，只有1000多公里，一天就回来了。” 小伙子的SUV，就是西藏、新疆流行的长城坦克。他去成都旅游，顺便买车。 大约3公里，就到达宽敞、整洁的厂区。这里有屠宰车间、冷冻仓库。养殖区在远处。小伙子打电话，另一个小伙子就拿着一块1公斤重、刚刚冷冻的五花肉出来。我马上付款成交。 餐饮店赵老板来自重庆，从驻拉萨的部队退役后来巴河镇经商，开夫妻店。眼下淡季，妻子回老家了。我自告奋勇掌勺，赵老板就配合张罗生火、洗锅、准备佐料，还一边讲述他喜欢藏区探险的故事；我的两位资深美女同伴则张罗她们刚刚从超市买回来的蔬菜。 我们再三力邀，赵老板与我们共进晚餐。大家吃🉐开心，聊🉐愉快！ 我抱怨巴河镇找不到一个洗车店，他即刻说他院子里有水龙头可以洗车，不收钱，但要自己洗。 　　第九天，先观巴松错，再往拉萨，行程380公里。 巴松错的蓝，很迷人。 　　到达拉萨，日落还有一个小时，她们办理入住，我即刻步行前往宗角禄康公园，大约800米。 紧邻布达拉宫北边，面积不大，先期攻略得知这里候鸟多。有几只普通秋沙鸭，特别机敏。红嘴鸥、赤麻鸭、斑头雁都有数十只之多，非常活跃。 水，蓝蓝的，干干净净；鸟儿们悠然自得；可爱！可爱！ 　　第十日，目标羊卓雍措，行程拉萨→羊卓雍措→拉萨，约300公里。 羊卓雍措面积达638平方公里，湖面海拔4440米，库容160亿立方米，相当于两个东江湖。据说湖里有8亿公斤裸鲤，肉质细嫩鲜美！ 游观羊卓雍措，有鲁日拉山、岗巴拉山两个观景台，海拔分别为4960米、5030米。鲁日拉山观景台看到的羊卓雍措，有点像千岛湖；岗巴拉山观景台，看到羊卓雍措宽阔的湖面映衬着远处雪山。不同的观察点，湖水颜色不一样。 路途远，海拔高，部分路况不好，我们就雇了一个驾驶员。 　　第十一日，目标林周县虎头山水库，行程拉萨→虎头山水库→拉萨，约200公里。 恢复自驾模式，摸黑出发，日出前到达水库边。这里候鸟云集，是黑颈鹤、斑头雁、赤麻鸭夜栖地。 　　计划拉萨住五晚，接下来几天，我们共游布达拉宫、南山公园；然后她们游八廓街、大昭寺、小昭寺，我则除了再去宗角禄康公园，就在拉萨河边守候鸟儿们，还专门去拉鲁湿地公园，那里候鸟多，但十月底就关闭了，无法拍摄，很遗憾。 拉萨市禁飞无人机，心有不甘，很不甘，我一忍再忍。 　　拉萨飞长沙，将近三个小时，没有一丝倦意。望着窗外绵延的山峦，白茫茫的云海，思绪如脱缰野马。 过去，苯教僧侣们为了用少女的皮肤制作献祭鼓，將小女孩严密隔离起来，割舌、刺耳致其聋哑，待其16岁时，举行献祭仪式，剥下她的皮肤，制作人皮鼓，骨头作鼓槌。农奴制已经罪恶至极，这人皮鼓比农奴制更加血腥，更加残忍，更加邪恶！ 来古冰川景区，邻近村子为了门票收入闹掰了…… 文成公主进藏时，有不有高反？她能适应西藏的卫生条件吗？ …… 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就有真善美与假恶丑。宗教成为恶的道具，或者说宗教把人的生命、健康、自由、尊严踩在脚下，我们就应该打倒它！ 敬佩藏族同胞的虔诚与豁达！ 欣赏圣山圣湖的色彩与光影！ 敬仰圣山的雄伟、圣湖的辽阔！ 我是匆忙的过客，我来了，我还会来，去阿里，去藏北，去藏南。 原定西藏之旅美篇的标题是《比邻天堂的凡界》，我决定改为《走进西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