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家后山辛夷花

比目鱼

蛰伏了漫长的冬季，驿动的心，早已许给春天。400年前的约定，400年的等待，最好的季节，最美的遇见。 　　四川省江油市大康镇吴家后山，全国最大的辛夷花基地，有辛夷树约6万棵，占地面积7000余亩，最长的树龄约400岁（树干要三人才能合抱）。 辛夷花，又名木笔花（因花初出时如毛笔笔椎）、望春花（因初春开花），北川当地人还称它老母花，形如玉兰花。树高可达二、三十多米，树冠可达数米。先开花后长叶，属木兰科落叶灌木，生长于海拔约1500——2000米的山谷，花朵形状极似玉兰花，也许就是玉兰的“孪生姐妹”吧。 　　每年清明前后，山坳里，一树树、一丛丛，白色、粉红色的辛夷花，相互陪衬着、簇拥着、辉映着，呼朋引伴，重重叠叠，累累相加，组成一片花的海洋。 融融春光里，花儿们你不让我、我不让你，推搡着，追赶着，纷纷睁开眉眼，伸长脖子，争先恐后地挤进人们的目光里、相机中…… 　　瞧，好大一片，远看灿若彩云，稍近却是一张极力铺展的纱巾，走到跟前才发觉，那是一个变幻莫测的美丽精灵。 每一朵辛夷花都是个性十足的深山仙子，有的雍容高贵，有的端庄典雅，有的热情豪放……辛夷花就这样漫不经心、毫无规律地排列着，开放着，一浪接一浪地在山林间极力地铺展开来，红白相间，高低相契，让变幻成为花的灵魂，让神秘布满整个山林…… 路旁几棵巨大的辛夷花树，互相掺扶着，齐肩并进，你挽着我的手，我勾搂着你的肩，你中有我，我中有你，宛若一群亲密无间的伙伴。 枝头上，朵朵辛夷花儿，或羞涩地打着朵儿，或含苞欲放，或已经展开美丽的花瓣，红中带白，白中带粉，粉中带紫，交相辉映着，每一朵都争奇斗艳地展示着，个性十足却又相融相契。 还有几片调皮的辛夷花瓣，从树上纷纷扬扬地向你飘来，亲吻你灿烂的笑脸，钻进你温暖的颈项，攀上你乌黑的秀发，似乎要把你装扮成“辛夷仙子”呢！ 　　无数的辛夷花将村民房前屋后，重重包围着，巨大的花树衔着房屋，古朴的木质青瓦小洋房，又反衬着花的艳丽，人充当忠实的“护花使者”，花因为人们的护理，开得越发艳丽，花又给人们带来美丽和收益，真是“人面辛夷相映红”呀！ 　　“红花初绽雪花繁，重迭高低香满园。” 站在辛夷树下，那满树的鲜艳啊，粉如霞，白如雪，红如火，争妍斗艳，婀娜多姿。 一朵朵鲜艳的辛夷花，随着你的视线，向天空漫延开去，衬着蔚蓝的天空，流动的白云，让人心旷神怡，仿佛进入了人间天堂！ 微风掠过，轻轻摇曳着，送来缕缕馨香，歙动鼻翼，做几个深呼吸，心中积蓄多年的氤氲之气，慢慢地释放出来，还你神清气爽。 　　怎么形容辛夷花的颜色呢？你一定见过热情似火的成片玫瑰，你也一定见过晶莹剔透的大片梨花，你更赏过粉红的满山桃花，但你绝对想象不出辛夷花的颜色。把它比做玫瑰，那太红艳了，会殆尽人们的热情，灼伤人们的眼睛；把它比做梨花，那太苍白了，苍白得还带着些许忧伤；把它比做桃红，那太妖艳了，妖艳得让人想起舞女的粉脸…… 　　每一朵花都是变换的精灵，白到粉，从浅粉到浅红，从浅红到大红，再从大红到浓艳的紫红，红白相间，水乳交融。不同时间因为花瓣所处位置和观察点不同，也呈现不同的颜色，即使在同一片花瓣上，也因为吸收阳光的多少，颜色有深浅的差异，向光面花色偏白，背光面花色则偏红。 　　瞧，这一朵开得正艳的辛夷花吧，说它是粉红，可在花朵的根部和中心是玫红，到花的外围颜色明显地变浅了，到外瓣时已接近白色了。 　　说这朵是白色吧，花蕊花梗是红色，花瓣上依然牵着红丝，泛着青春的红韵。 　　辛夷花不仅美丽还可治病。 相传，古代秦举人得了一种怪病，经常头昏头痛，鼻子流脓流涕，腥臭难闻，四处求医，均无效果，十分苦恼。有一天，朋友来看他，见状便劝道：“老兄，天下这么大，本地医生治不好，何不到外地求医？”他听后觉得有道理。举人走了很多地方都没有治好鼻病。后来在一个夷人居住的地方，遇见一白发老人告诉他：“你这病不难治，我给你介绍个秘方，只要你坚持治疗，少则十天半月，多则一个月，就能治好”。他听了很高兴，急忙向老人求教。只见老人走到房前，在一株树上采了几朵紫红色的花苞，说：“就是这种药，你每天早晚采几朵煮鸡蛋吃，用不了一个月准能治好你的病”。连服半月，果然积年鼻疾痊愈。举人便向老人要了些草药种子带回家种在房间屋后，遇有鼻疾的人，他就用这种药给人治病，都收到了显著疗效。后来，人们问：“这种药很奇怪，先开花后长叶，叫什么名字？”他当年忘了问老人。想了想，这是辛庆年从夷人那里引来，便急中生智道：“这药，叫辛夷花”。于是，辛夷花名便传播开来，成为治疗鼻炎的必备良药。 传说中的“夷人”是古代对少数民族的称谓，而吴家后山紧邻北川羌族人居住地！ 　　如果说辛夷花是吴家后山的主角，那得益于辛夷顽强的生命力和朴实村民的勤劳。辛夷展示的是在深山里不怕孤独与寂寞的顽强品格和纯天然的美丽，如小家碧玉般的清纯。 　　吴家后山，传说居住的是吴三桂的子孙。明末清初，他们为了躲避兵荒马乱，藏进深山老林，经过几百年生存繁衍，在这深山茂林中，散居各处，逐渐形成大小不一的村落，也就有了今天的吴家后山。 辛夷花是当地人们重要的收入来源。 　　最早时期，辛夷与当地盛产的中药厚朴一样剥皮卖钱，仅留少量大树结籽繁殖；国民党时期卖给山外来的药贩；解放后到包产到户前，是采摘花蕾卖钱。 “辛夷发高枝，杨柳吹堕絮”。 因为辛夷花一般开在树的高枝上，采撷辛夷花蕾，是一件不仅辛苦而且特别危险的活。 据当地年过七旬的村民讲，他知道因采撷辛夷花蕾坠树去世的有2人，伤者7、8人。 每年秋冬时节，男性成年村民攀上高大的辛夷树，用绳子将开花的树枝尽量套在一起，然后勒紧绳子，将花蕾聚在一起方便采撷，树下是老人孩子和妇女拣花蕾。采摘回来的花蕾，通过在地上挖沟、铺竹子的方式烘干，并于农历腊月二十七、八，以每公斤32元的价格卖给收购站，用得来的钱购年货。这也是他们一年中最大的收入。 包产到户后，几乎没人再采撷辛夷花蕾，现在家家户户除了依托大山种植经济作物，如天麻、芍药等外，也紧跟政府开发大局，开山修路，发展旅游，开起了农家乐。吴家后山辛夷花的美丽才渐渐揭开了面纱，为外界知晓。 　　辛夷花的播种，不是我们想象的那样简单。 每年白露时节，种子成熟。一朵辛夷花就会长成一个种房，种房长七八寸到一尺，重达几十斤，每个种房里有100来颗种子，种子形似红皮花生米。每棵树都有若干个这样的种房，若不及时采摘，吹风时就会互相敲打，折断树枝，造成辛夷花树的死亡或少花。采集下的种子，于当年或次年二到四月下种，管理适当即可发芽。 “花谢花飞飞满天红消香断有谁怜？” 几片怀春的花瓣，终于不堪多情的重负，在风中摇摇摆摆，展尽它的风姿，纷纷飘落，凄美，让人震撼。拾一片落英在手，不大功夫，原本鲜艳的粉红，就变成了浅棕色，如果你不小心折伤了它，还会出现一道道棕色的折痕，更别说你想折一朵带下山了。 “落红不是无情物，化作春泥更护花”，辛夷花竟是这样深情地爱恋自己的家园！ “含锋新吐嫩红芽，势欲书空映早霞。应是玉皇曾掷笔，落来地上长成花”。 真想有一支玉皇掷笔，可以写出辛夷花的美丽，描绘出辛夷花的神韵，刻尽辛夷花的风骨。 明年春天，愿与您携手，来吴家后山一起听辛夷花开的声音，吸深山负离子，品正宗深山野菜和山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