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伟哥”

张谦

<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 “小伟哥”姓王,名伟亚,乳名小伟,是《洛阳地区戏校》首届毕业的学生,八零年毕业时分到团里实习。同批来的学生好几个;乐队有王伟亚,周建保,鲁宝旦,葛燕。演员有郑建松,袁国跃,陈淑敏,孙丽君,王霞利,巴改变,小洛生等等。</p><p class="ql-block"> 因王伟亚和周建保等同在乐队,接触较多,每天工作、生活、排练和演出都在一起,相互之间很快就熟悉了。</p><p class="ql-block"> 王伟亚分到团里那年有十七八岁,长的敦敦实实地,话不多,偶尔还会有些口吃。乐队几个比他大不少的同事,把他当小兄弟,喜欢开他的玩笑。特别是其安老兄,开伟亚完笑一套一套的,很有意思,他能掌握伟亚说话时语气和表情的特点,玩笑开的幽默又风趣。</p><p class="ql-block"> 同年从孟津来了两个实习的小丫头,一个叫红霞,一个叫月娇。两丫头来了一段时就和伟亚熟了,她俩很勤快,称呼伟亚叫小伟哥,听起来很亲切。有时伟亚不舒服了就给他端饭送水什么的,照顾的很好,像两个亲妹妹一样。</p><p class="ql-block"> 俩丫头对伟亚越来越热心,伟亚换下的衣取两丫头都拿去洗了。我懒,最不好洗衣服,一次看伟亚有换洗衣服在盆里,知道两丫头会拿去洗,便趁机把我换下来的衣服一古脑的塞到伟亚盆里,俩丫头不知道,把衣服都拿去洗了,并凉在女生宿舍里。</p><p class="ql-block"> 孙丽君一看晾的衣服里面有男生内裤,便生气的来找伟亚说:“老同学太不像话,内裤也让人家小丫头洗,还晾在女生宿舍里。”弄的伟亚丈尔和尚摸不着头脑,“我没让她俩洗内裤呀”,后来弄明白是我稀里胡涂的把内裤也塞到伟亚盆里了。这典故多年后见着丽君,还当笑话来提,冤枉伟亚了。回想起来那时我虽比他们大些,最多也是个大男孩,生活常识知道的甚少。</p><p class="ql-block"> 红霞和月娇就这么一前一后的常跟着伟亚,小伟哥小伟哥的叫,很是亲切入耳,其安老兄常打趣伟亚,也戏称伟亚“小伟哥”,弄得伟亚很不好意思,大家哈哈乱笑,以后叫的多了,不管年龄比伟亚小还是大,开玩笑时都叫伟亚“小伟哥”,当然比伟亚年龄大的都是逗伟亚玩呢。</p><p class="ql-block"> 慢慢叫的多了,老师们也觉的很好玩,一次王振亚老师也逗伟亚叫他“小伟哥”,弄的伟亚不好意思,说王老师,您可不能这么叫,他们是“毛捣”我呢!</p><p class="ql-block"> 伟亚很聪明,在戏校时学的乐器是小号,到团里以后因其安老兄是吹小号的,伟亚改弹板三弦,因伟亚来戏校前学过小提琴,有指法功底,改弹板三弦不成问题。板三弦放在乐队伴奏中声音明亮清脆,为乐队增色不少。</p><p class="ql-block"> 好景不长,八二年洛阳地区行署政府下红头文件,将豫剧团全健制迁到了义马。这是我们人生中经历的一次重大变故,大家都很惊讶。从洛阳迁到义马,拖家带口的,本身就不是个简单的事情,很多人都不愿意去,所以许多演职员工选择了放弃专业,到处找单位调动工作转行了。</p><p class="ql-block"> 我和伟亚也先后都转行了,伟亚调到石化工程公司电视台,我调到工商局下属二级单位广告公司,后来伟亚儿子又跟王学忠老师学拉小提琴,我和王老师同住地委大院,彼此来往更多了。</p><p class="ql-block"> 再后来伟亚从洛阳石化工程公司买断工龄,到电视台当了攝像记者,我也到洛阳大河报社干起了发行,和伟亚也算媒体同行。有时我们报社年底搞庆典活动什么的,请伟亚来帮忙录像,伟亚像拍新闻一样认真,事后把拷贝资料整理好后送过来,伟亚办事都实实在在的,是靠的住的兄弟。</p><p class="ql-block"> 转眼到了2020年的过年,我年前请了家哥,小飞,志龙和伟亚在小区门前新开的一家涮羊肉饭馆小聚。喝酒时小琴说伟亚:“你身体都那样了还喝酒。”我们看看伟亚,没感觉他身体有什么变化,等吃完饭散摊回家时伟亚上厕所,才发现伟亚走路时右脚不由自主的向后尥蹶子,大家都问他咋回事,伟亚说不知道啥原因,就是有点控制不住腿。</p><p class="ql-block"> 伟亚右腿有了旭蹶子的毛病,就不断去医院查找这毛病的原因。伟亚爸妈过去都是医院老职工,又同在医院家属院子里住,院里的医生几乎都熟悉,找大夫轻车熟路。</p><p class="ql-block"> 为了治好右腿尥蹶子的毛病,伟亚先是去医院做了膝盖手术,因医生怀疑伟亚腿上过去的旧伤会压迫神经,结果做完手术后右腿没有任何改善。后来又怀疑是腰椎间盘问题压迫了腿部神经,就又去做了腰椎间盘手术,这手术可不算小了,术后伟亚腰间带着专用腹带,腰部功能恢复的很慢,术后右腿问题并没有得到解决,反而走路更困难了。</p><p class="ql-block"> 2022年的9月份,我和家哥与伟亚在离他们家不远的饭店吃饭,见伟亚拄个拐棍下楼,走的很慢很慢,看来腿没治好,腰部又吃不上劲了。</p><p class="ql-block"> 接下来伟亚病情发展很快,右腿站立很困难,右手也开始僵硬了。伟亚心情很烦燥,常发无明火。中西医的治疗基本没有什么效果,这才觉得伟亚很有可能患得是“肌无力渐动症。”入冬后小琴带伟亚去了北京301医院找专家查看病情。后经专家确诊,伟亚是得了“肌无力渐动症”。这病目前在全世界都无药可治,且病因不详,专家说得这病的人能活三到五年。</p><p class="ql-block"> 小琴说,从北京回来后从来没有告诉伟亚得的是啥病,伟亚也从来不问,估计伟亚早从手机里查出了这病是不治之症,心里明白,不想说透。</p><p class="ql-block"> 2023年对伟亚来说是个难熬之年,伟亚病情发展很快,无数次按摩,针灸,熏蒸,住院,都阻挡不了病情发展。伟亚在病痛折磨下患了严重的抑郁症,烦燥,不停的让人给他翻身,小琴说他整夜整夜不睡,大量的使用镇静药但是作却用越来越小。</p><p class="ql-block"> 一次去看望伟亚,伟亚说:“我现在用的镇静药量,和吸毒差不多了。”</p><p class="ql-block"> 看着伟亚越来越差的身体,我心中充满了无奈,背地常感叹人的生命为何会如此脆弱。</p><p class="ql-block"> 终于!2024年3月4日凌晨,伟亚的心脏停止了跳动,生命被永远定格在了那一刻。</p><p class="ql-block"> 帮忙处理完伟亚的后事,心情久久不能平静,相处了几十年的兄弟,就这样走了,一个活生生的人就这样的没了,确实让人难以相信。</p><p class="ql-block">(谨以此文告知关心伟亚的好友和同学们)</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肌无力渐动症”;这种病是世界性的疑难病,病情刚开始时走路会无缘无故地摔倒,随着病情发展将会逐渐瘫痪,全身肌肉萎缩,最后会心肺功能衰竭直至死亡。现阶段基本无药可救,只能尽力延缓病情发展。</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