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class="ql-block"> (注;文中客观叙述主人公南风,上世纪70年代初入学旅途中经历的跨地理、跨认知,及经历的身体、心理、情感的感受。透过文章的描写,借往析今。毫无疑问,读者会从心底赞叹改革开放以来,我国大地上翻天覆地的变化,更加珍惜现实的幸福生活。)</p> <p class="ql-block"> 1952年,南风出生于我国桂西南山区的靠山村。1973年,经所在单位领导和群众选送和考试,被录取为某学院的大学生。</p><p class="ql-block"> 学校距离靠山村约1500公里。20世纪70年代初我国交通设施很落后,长途旅行极不方便。从靠山村到学校需要借助自行车、汽车、火车等交通工具,并经过若干次换乘。</p><p class="ql-block"> 从家到县城汽车站有10公里路,不通车,最先进的交通工具是自行车。到省会邕州约200公里,可乘公共交通汽车到达。从邕州到学校所在地三汇镇1300多公里,可乘坐火车。但没有直达车次,需两次转乘。首先从邕州乘坐火车,行驶约300公里到达龙城,然后转乘火车行驶约900公里到达渝都,再次转乘火车行驶100公里左右到三汇镇,最后搭乘接送新生的校车到达学校,旅途用时6—7天。</p><p class="ql-block"> 那年代,公路、铁路设施很差,火车和汽车的行驶速度比较慢,路途辛苦在预料之中,但没想到当年入学旅途一波三折,成为南风人生难以忘怀的一段经历。</p><p class="ql-block"> 入学通知报到时间是1973年9月1日,南风必须提前6—7天出发。 1973年8月26日清晨6点钟,南风和送站的家人一起出发去县城汽车站。那时最时髦的交通工具是自行车,一般在农村家境好一些的才有。南风出远门上大学,行李再简单也要好几件,第一件是用于收纳衣物的小木箱,长50厘米、宽35厘米、高40厘米;第二件是用于收纳床上用品的军绿色大帆布袋,比装100斤大米的大麻袋略大;第三件是用于收纳随身用品中等大小的旅行提包;第四件是那个年代风行的上面印有“为人民服务”五个红色毛体字的随身军绿色斜挎布书包。父母安排大哥、大姐、二姐用自行车送南风到县城汽车站,大哥自行车带人,大姐和二姐自行车带行李。约莫7点,欢送车队按点到达汽车站,办理完行李托运等相关手续后,南风登上汽车,候点出发。</p><p class="ql-block"> 上午8点整,从县城到省城的早班车按点发车。南风提前在汽车站购买车票,坐到最前面的1号坐位,视野很好。</p><p class="ql-block"> 汽车发动机隆隆启动了,南风依依不舍地与送站的哥、姐道别。在徐徐开出县城的汽车上,南风面对窗口,回望在后面一路跟车小跑,并不停向他摆手的哥哥和姐姐,直到看不见他们的身影。 </p><p class="ql-block"> 此刻,南风心境复杂,兴奋与惆怅交融,急切和依恋混杂。随着汽车奔驶向前,南风在一步步向人生的理想前进,心情无比兴奋和激动。</p><p class="ql-block"> 可随着车轮飞转,离滋养20余年的家乡和亲人越来越远,南风不免心情沉重,真真切切地体会到故土难离的滋味儿。</p><p class="ql-block"> 南风脑海里像放电影一样,一幕接一幕地滚动。</p><p class="ql-block"> 一天又一天,一年又一年,每天、每年都这样重复着同一场景。慈祥和坚韧的父母亲为儿女、为这个家辛勤操劳着。每天早晨5点钟,父母亲就起床,母亲负责做早餐,喂鸡、喂鸭,喂猪,父亲负责担水浇地、喂牲口。干完这些活儿,东方才露鱼肚白,接着父母亲又到自留地里干活,或上山砍柴割草,或到田边地角挖野菜,日出三杆了才回到家,稍一休息,喝口水,扒一口饭后,又出门去干生产队里的活儿,一天就这样忙碌着,早出晚归。</p><p class="ql-block"> 逢集市日父亲去给乡亲们打零工,或帮乡亲宰猪、宰牛,或代乡亲们销售物品,或做其他小工,只要是能赚到钱的活儿父亲从不推辞,...。</p><p class="ql-block"> 几兄弟姐妹在一起,平时各自上学,星期天常聚在一块,或帮父母干活,或一起到山边玩耍,生活苦中有乐,…。</p><p class="ql-block"> 如今离开家乡,再也不能经常看到父母那张慈祥而坚毅的面孔和忙碌的身影,再也不能经常看到同处一个窩和同吃一锅饭的兄弟姐妹,再不能跟着公社领导下乡采访,再也无法听到熟悉的乡音和看到乡临的亲人,...。 </p><p class="ql-block"> 这一天,南风盼了多久啊!为了这一天,从高中毕业回乡开始,他就不懈地努力着,坚持着,奋斗着,…。</p><p class="ql-block"> 他小小年纪,是村里最有文化的小伙子。农业学大寨,科学种田需要,大队、小队领导把农科组制种试验压到他稚嫩的双肩上,他得担着。繁荣农村社会主义文化,丰富农村文化生活,展现社会主义农村新气象,公社、大队、小队领导希望他在党的宣传工作中发挥骨干带头作用。这些任务虽然沉重,但他不能推辞,再重再难也要积极承担,因为他是村里最有文化的人。</p><p class="ql-block"> 赶鸭子上架,他担任村里农科组组长,村里的毛泽东思想宣传队队长。白天带领组员们肩挑重担,翻山越岭到封闭的山弄里做制种试验。父系、母系、扬花期、授粉期、自然授粉、人工授粉,…,等等在上学时都没有读过、看过这样生僻的词语,曾变成他每天的口头禅。遇到问题和困难只好到县、区科技站咨询请教,一个困难一个困难地克服,艰难地完成一个又一个当初看来无法完成的任务。晚上他组织宣传队的姑娘和小伙子排练节目到深夜,有时是通宵。宣传队里没导演他组织外出观摩取经,现学现教。队员们犯难,他带头干。在农村宣传节目中,他曾扮演八大样板戏人物郭建光、杨子荣等角色,并学唱这些戏剧人物的唱腔。没有学过戏剧知识和音乐知识,但接受领导安排自编自演节目。他被逼上梁山,自学求教,在村宣传队里挑起了自编自导小歌剧的重担。就这样,硬是把村宣传队办得有声有色,得到大队领导的赞誉。</p><p class="ql-block"> 在高中回乡劳动的两年里,他确实拼了,也得到了回报。19周岁时在村党支部成为一名光荣的中国共产党党员。20岁被招到县广播站工作,并被派到华隆公社转播站任编播员,业务上由县广播站直接领导,行政及生活接受所在公社党委、革委机关管理,党组织关系隶属公社机关党支部。</p><p class="ql-block"> 在公社转播站编播工作岗位上,南风勤勤恳恳,尽职尽责,很好完成了本职工作。在做好本职工作的同时,尽己所能兼顾完成公社党委、革委安排的各项宣传工作任务,…。</p><p class="ql-block"> 思绪到这里南风感到自豪,他努力了,虽苦过,难过、哭过,但他熬过来了,获得了肯定。在公社党、委革委组织上大学人选推荐会上,党委书记、革委会主任带头举双手提名推荐自己的情景,南风一辈子都印在脑海里。推荐会上,群众全票推荐他参加招生考试,成功敲开了大学的校门,成为50后这一代人的幸运儿,…。</p><p class="ql-block"> 可是,当在离开养育自己成人的家乡时,南风感到有些失落,犹如一个飘落在旷野中的孤儿,又犹如断了线的风筝,似乎没了根,没了底,没了着落...。</p><p class="ql-block"> 其实南风也有另外的人生选择,不远离家乡到县团委去工作。事情是这样的,在接到大学通知书的同时,县委组织部调南风到县团委工作的调令涵已发到公社组织部。公社党委书记亲自找南风谈话,直接了当地说:“南风,现在是你选择人生发展的重要关口,既接到大学录取通知书,又接到县团委工作的调令涵,都是好事。到团委工作是政府工作干部,你年轻有为,很有前途,看得很清楚;上学深造,学到更多的本领,毕业分配也是工作干部,但到哪里工作,做什么工作是个未知数,你好好考虑再做决定。但从个人感情说,我喜欢你这小伙子,因为你有工作能力、工作踏实肯干,你那股拼搏精神在同龄人中是少有的,我很想亲眼看着你的成长,但怎么选择你自己决定”...。 </p><p class="ql-block"> “乘客们大家醒一醒”,乘务员的声音把南风从无尽思绪中拉回来,“我们已经到达利回村,位于四城岭山脉的脊梁上,是两县的交界,过了这里就离开我们县到达隆安县地界,刚才是一路上坡,接下来是一路下坡,坡陡弯急,乘客们注意安全,别睡觉,坐稳了”,乘务员继续说着。</p><p class="ql-block"> 此时南风才从思绪万千的意境中摆脱出来,伸伸腰,卖卖眼,注意到沿途美丽的风景。</p><p class="ql-block"> 南风第一次离开故土,第一次看到与家乡完全不同的景色,第一次感受到祖国大地的辽阔和壯美,渐渐地心情平静下来。</p><p class="ql-block"> 南风心里感叹,祖国山河这么美好,作为中华民族一员,一个中国共产党党员,应该为祖国的建设做些贡献,人生才有意义。离开家乡上大学正是为将来参与祖国建设做准备。</p><p class="ql-block"> 约莫下午两点,汽车驶入省城,整齐的街道两旁是两排大小、高低、形状、颜色一样的桂树,林荫道背后是整齐划一的楼房,伴随着一间间整洁的商店,有卖布匹的,有卖五金的,有卖衣物鞋帽的,有卖农业器具的,有卖灯笼花炮的,有吆喝卖吃的,人来人往很热闹。</p><p class="ql-block"> 南风人在车上,身心已沉迷于这繁华世界,从小到大不停奔波劳碌,除文革初期参与红卫兵革命大串联到过省城,对省城没有多少印象,原来省城这么繁华和有魅力,...。</p><p class="ql-block"> 大约过半个多小时,哧!哧的刹车声,才让南风回过神来,车到站了。</p><p class="ql-block"> 远房表姐早就等在汽车站门口。因为南风第一次一个人出门,父亲不放心,早在一个星期以前父亲就叫大姐给在省城火车站居住的表姐去信,约定时间接站。</p><p class="ql-block"> 表姐年过50,是斗大字不识一个的农村妇女,一句完整的普通话都说不上来。长期在省城生活,表姐与邻居交流是用壮话混杂普通话来表达的,生人开始是听不懂的,会说壯话的文化人对表姐的话虽听来有些别扭,但能理解意思。</p><p class="ql-block"> 表姐能到南宁居住是沾了表姐夫的光。表姐夫早年参加革命,解放后在省城火车站客运段工作。表姐与表姐夫结婚后接连有了4个孩子,一个人无法照料,才带着孩子到省城投靠姐夫一起照顾孩子。单位给表姐夫在铁路工人村找了间破旧的小平房,解决了住房困难。一家6口人挤在不足30平米的房子里。表姐夫是个能人,他找来材料把一间大房隔成三个小房间,每个房间勉强放下一个架子床,栖身过日子总算没问题。</p><p class="ql-block"> 表姐和孩子们都没有城镇户口,靠表姐夫一个人的工资维持生活。表姐在孩子上学以后也抽空到铁路旁捡煤渣,打煤球,做小工等补贴家里的生活。虽然生活很艰难,但是表姐很乐观,也很近人情,乐于帮助家乡到省城的亲戚朋友。</p><p class="ql-block"> 表姐接到南风后,用三轮车送行李到火车站,带南风去买从省城到学校的火车通票,并办理了行李联运。</p><p class="ql-block"> 到龙城的火车是次日8:30分发车,南风需要在省城住一个晚上,表姐家虽然挤,但表姐安排两个儿子到朋友家凑合一个晚上,硬是让南风在家里住。晚饭过后,才到上灯时点,但坐车、排队买火车票和办理行李托运等等琐事整整忙了一天的南风感觉到疲倦,倒到床上就睡着了。</p><p class="ql-block"> 8月27日早上8点整,南风正点坐上到龙城的火车,继续着上学校的征程。</p><p class="ql-block"> 从龙城到渝都的火车只有一趟路过车,单日开,须等候到8月29日上车。南风计划到龙城后与在铁路局工作的二哥住两天,两兄弟快三年没见面了,正好借这个机会聊聊。经过7个多小时的车程,火车到龙城北站,车还没停稳,南风从窗口就看到二哥跟着车子跑,边跑边往车里看,南风知道二哥在找他,急忙带着行李来到车门口。</p><p class="ql-block"> 刚一下车,二哥就迎上来,一手接过提包,一手搭在南风的肩头上,兴高采烈地说说笑笑。二哥对车站很熟悉,他领着南风到问讯处签票,然后一起回到住处。兄弟俩几年没见面,好不容易见面了,聊天聊地,聊左聊右,聊个没完。</p> <p class="ql-block"> 二哥还没成家,他到柳铁第二线路工程段工作差三个月满三年,是名司机,在铁路建设工地开卡车两年多,调到段机关车队还不到两个月。</p><p class="ql-block"> 二哥的从业之路并不平坦。小时侯,由于家里困难,每天必须拿出很多时间帮父母干活,没有把心全放在学习上,学习基础打得不牢,小学毕业考不上正规中学,父母只好送他到民办中学继续读书,当时民办中学是教育改革的新生事物,给考不上正规中学的小学毕业生获得另一种教育机会。然而,文化大革命开始,民办中学就被迫停办,民办中学的学生辍学了。</p><p class="ql-block"> 二哥辍学回家后只能帮父母做力所能及的劳动。当时家乡条件差,生活贫困,有一点思想的年轻人都想突围到更好的环境中生活。二哥不例外,但凡有单位招民工,不管什么条件二哥都去报名试试,他先后两次到外地当民工。</p><p class="ql-block"> 第一次在1967年至1968年间,到县巴隆电站工地做一年民工。南风记得二哥在巴隆电站做工时,没有工资,施工方给民工管饭后,一个月只有3元零花钱,就这点零花钱二哥只留一元给自己,两元交给父母帮助正就读中学的南风。</p><p class="ql-block"> 第二次在1969年至1970年间,应招参加国防8483工程建设。二哥告诉南风,8483工程是国防保密工程,整个工程施工过程都不许与外界联系,民工除没有服装待遇外,其余生活起居与解放军一样,执行共给制。南风记得二哥从8483工程结束回家时,体重增加了二十多斤,原来又瘦又小的身材变得健壮有力。由于二哥在8483工程中工作积极,表现突出,1970年底8483工程结束回乡没多久,县招工办破格将二哥推荐给龙城铁路工程段招工办,顺利到铁路工程段工作,成为中国工人阶级的一员。到铁路工程段后,被分派到汽车运输分队学习汽车驾驶,考上驾照,在运输队里搞工程施工运输,期间二哥钻研技术,刻苦工作,安全驾驶,表现优秀,受到段领导赏识,后被调到段机关汽车队工作。</p><p class="ql-block"> 哥俩连续两个晚上,几乎都聊到半夜,有问不完的事,说不完的话题。</p><p class="ql-block"> 8月29日下午2点,由沪市发车到渝都,途径龙城的列车到站,二哥送南风上车。</p><p class="ql-block"> 到了站台傻眼了,车上的旅客特别多,每个车厢门前都围着大群旅客,而车厢连接处及车内都站满了旅客,根本挤不上去。二哥提着旅行包,南风抱着草凉席等行李继续往前跑,到餐车车厢门跟前,正好服务员打开车门往下倒垃圾,说时迟那时快,南风把手中的物品迅速往餐车里扔,服务员把车厢门关上,南风着急地高声喊,把我的东西给我呀,服务员把门打开,南风像猴子一样跳上去,服务员没招,也不敢硬推下来,二哥顺势把包抛给南风,就这么碰巧挤上了车。</p><p class="ql-block"> 可从餐车门往客车厢那边挤不过去,人挤人,人靠人,南风右手提行李包,左手抱着凉席等物件,努力地往里挤。“挤不动了”,里面的人嚷嚷。“可咋办呀,那么远的路连落脚的地都没有”,南风也嚷嚷着。有人搭话说,“小伙子,看你是出远门的,到哪呀?”,“渝都”,“路还远呢,那你有劲就再往里头挤挤看吧”。南风挤得精疲力尽,汗流浃背,好不容易挤进了几步,越过了餐车与客车厢的接缝,到了厕所门边,南风看见厕所里的洗手盆上空着,旁边勉强可侧身站一个人。机不可失啊,南风本能地眼、脚、手并用,一只脚跨入站到那个空位,把包放在洗手盆上,费好大劲在旅客的照应下,把后脚跟了过去站直了,身子靠着行李包站在那儿,上车的战斗就这样结束了。</p><p class="ql-block"> 然而,车上乘客很多,车厢过道挤得水泄不通,南风感觉越来越闷热,人与人的身躯紧贴着,每个人都满头大汗,浓浓的汗味夹杂着厕所的骚臭味,几乎让人窒息。</p><p class="ql-block"> 服务员无法送水,旅客也无法去打水喝,南风的喉咙渴得冒烟,但是没办法,每个人都一样,都这么忍着,不忍着又有啥法子呢?就这样在极端的环境中坚持着,好在人体水分和能量都消耗在恶劣的环境中,竟没有一个人找厕所。车上的旅客随着超负荷的列车慢慢地爬上云贵高原,...。</p><p class="ql-block"> 夜深了,撑了一天的旅客们都累成一滩泥,列车进入云贵高原后上车的旅客减少了些,下车的人增多了,车内的旅客密度有所减少,过道和车厢两头及厕所里的旅客基本都能蹲下来,或以行包当坐垫坐下来,东倒西斜地打盹,鼾声此起彼伏。南风第一次夜里乘车,第一次看到旅客在车上的夜间百态。虽然很困,但咔哒咔哒,有节奏的车轮转动声,让大脑神经始终处于兴奋状态,怎么都睡不着。清晨六点许,列车到达贵州遵义市,这里下车的旅客很多,上车的旅客大大减少,虽然还是没有空位,但车厢过道的旅客已经松动,南风得于从厕所移到车厢上下车通道处,度过旅了途最艰难的时段。</p><p class="ql-block"> 8月30日下午4点左右火车到达渝都,赶不上到三汇站的火车,南风到问讯处办了火车去三汇站的签票,并在车站招待所住下,次日下午一点钟,搭上到三汇站的火车,下午4点左右火车到达三汇站。</p><p class="ql-block"> 南风一出站就看到学校以系为单位的新生接待处。他到地质系接待处登记,被安排到指定位置集合,等候搭乘学校接新生的专用卡车到学校。</p><p class="ql-block"> 历时6天的入学旅途经历,是南风人生一次难得的磨练,拉开了大学生活的序幕,这次大学入学旅途很不寻常,令南风一辈子铭记于心。</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