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海雪原】的(小白鸽)走了

至简

据澎湃新闻报道：著名小说《林海雪原》作者曲波的夫人、小说中女军医“小白鸽”的原型、原北京医科大学党委副书记刘波同志，因病医治无效，于2024年4月14日在北京逝世，享年100岁。

刘波晚年长篇小说《林海雪原》，描写的是解放战争初期东北剿匪的战斗。1946年冬天，东北民主联军一支小分队，在团参谋长少剑波的率领下，包括侦察英雄杨子荣、孙达得等，深入林海雪原执行剿匪任务，与奶头山许大马棒、威虎山座山雕匪帮斗智斗勇的故事。《林海雪原》一直被视作“革命通俗小说”的典型代表，并被誉为“新的政治思想和传统的表现形式互相结合”的光辉典范，它更是整个“十七年文学”发展之中不可替代的重要小说作品。2019年9月23日，《林海雪原》入选“新中国70年70部长篇小说典藏”。

长篇小说《林海雪原》小说《林海雪原》作者是曲波，曾担任过牡丹江军区二团副政委，参加牡丹江地区剿匪。建国后转业到地方。1956年，他根据自己和战友剿匪的经历，写就这部长篇小说，1957年一经出版便博得满堂彩，先后印刷7次，累积印数近百万，在全国引起强烈反响。《林海雪原》曾先后被译成英、俄、日、蒙古、朝鲜、越南、挪威、阿拉伯等多种外文在国外出版，并多次被改编为电影、电视剧和京剧等上映上演，特别是根据小说改编而成的京剧《智取威虎山》，以及由八一电影制片厂资深导演刘沛然根据小说和随部队在东北战斗过的经验拍摄而成的电影《林海雪原》，在全国反响热烈。鉴于小说《林海雪原》影响巨大，60年代初，曲波重回军队，任解放军总政治部文化部专职创作员。后任铁道部工业总局副局长。2002年去世。

曲波上校《林海雪原》中团参谋长少剑波（“203”首长）与女军医白茹（“小白鸽”）之间朦胧美好的战地爱情，为故事增加了不少看点。

曲波和夫人刘波《林海雪原》中少剑波的原型就是作者曲波，而白茹的原型就是曲波的夫人刘波。刘波曾是一位医务工作者，是曲波青年时代同生死、共患难的战友。刘波生于1924年，山东黄县人。1938年参军入伍，1939年5月入党，后担任胶东军区后方医院护士长。1945年秋，刘波随罗荣桓到东北。1946年，正在牡丹江剿匪的曲波因病住院，两人在此间恋爱、结婚。剿匪战斗非常艰苦，曲波每次回家时，身上都长满了冻疮和疥疮。刘波便从医院找来药膏，为曲波全身擦抹，这个细节后来被曲波写进了小说，演变成白茹为伤员擦身子的情节。刘波长期从事医护工作，离休前任北京医科大学（北京大学医学部的前身）党委副书记，是北医历史上最有名的退役军人。刘波曾回忆与曲波共同战斗及创作《林海雪原》的过程：我和曲波是山东黄县老乡，但参加革命前彼此并不认识。七七事变后，全国掀起了抗日高潮。我俩受抗日思潮的影响，于1938年参加了八路军。曲波16岁就在胶东军区13团当文化干事，17岁当指导员。我15岁在胶东军区后方医院当护士长，同年入党并任医院党委委员。1942年，曲波带领工作检查团到医院检查工作，我们第一次相识。1946年，曲波由于肠道疾病住院治疗。共同的战斗经历、特殊的医院环境使我们结下深深的情谊。这一年在组织的安排下我与曲波举行了简朴的婚礼。婚后第二天，曲波就去参加剿匪战斗了。刘波回忆：剿匪斗争非常艰苦，曲波带着部队长时间在深山密林打仗，我们很少有时间住在一起。当时我担任政治部秘书，曲波回来了就住在我们办公室的单人床，往往是住一晚就走，第二天就得赶到剿匪驻地。每次回来人都显得非常疲倦，有时鞋袜都不齐全，脚趾露在外面。1946年冬天，他回来时身上长满疥疮，两腿都是，我从医院找来药膏，让他烘炉子，使劲地全身擦抹了几遍。

关于“小白鸽”的艺术形象, 曲波在谈及创作初衷时曾经说过:“在茫茫林海中, 我们面对的是极其凶残的敌人, 恶劣的环境根本不允许小分队带女兵作战。那么, 我为什么要写一个女卫生员呢?我想, 我们的战争是为了和平, 在森林里除了大雪就是野兽和土匪, 单纯地记叙这些太冷酷了、太单调了。所以, 我有意识地创造了一个‘小白鸽’。如果你们要问‘小白鸽’是参照何人塑造的?我可以告诉你们, 是我的老伴儿。她活泼伶俐、聪明能干, 14岁参加抗战, 15岁就成了胶东军区后方医院的护士长、医院党委委员。我就是以她的性格特征创作了白茹这位‘万马丛中一小丫’, 以此烘托和平气氛。”曲波说，“小白鸽”为伤员擦身子的细节，融进了抗战时期我和一些护士的故事，也加进了我们夫妻之间同患难的感情。所以，小说《林海雪原》中的人物有生活的真实，也有艺术创作。刘波则谦虚地说道：“其实, 白茹的形象只有30%取自于我, 而少剑波的形象则有80%源自曲波。现实生活中, 我俩患难与共的感情, 远比小说中的情节更为曲折、真挚。《林海雪原》面世之后, 很多读者把曲波当成了小说中的‘少剑波’, 也把我当成了小说中的‘小白鸽’——剿匪小分队女卫生员白茹。由此演绎的一些插曲, 至今令人难忘。”

电影《林海雪原》里的白茹（师伟饰演）小说出版不久, 有一次曲波去医院看病, 恰巧遇到贺龙元帅，便连忙让座。贺老总非常平易近人,主动和曲波聊起天来，关切地问他是啥毛病、在哪儿工作？当得知他在一机部工作时，贺龙好奇地问道：“你们一机部有一个人写了一本小说叫《林海雪原》，你认识吗？”曲波谦虚地承认是自己写的，贺龙十分高兴地拉着他的手，把他介绍给周围的医生和护士。然后又问道：“你爱人白茹呢，她怎么没有陪你来？”曲波忙回答说：“我爱人叫刘波，不叫白茹。”贺龙听后一愣，马上笑着说：“不行，改过来，叫白茹，就叫白茹。”一句话把大家都逗笑了。

如今，曲波和刘波都已离世；而少剑波和“小白鸽”永远留在人们心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