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class="ql-block">作者:李世杰</p> <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0px;">参加坦克四连在古都大同聚会的全体战友合影</b></p> <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2px;">坦克四连在大同聚会的战友合影</b></p> <p class="ql-block"> </p><p class="ql-block"> </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 22px;"> </b></p><p class="ql-block"> </p><p class="ql-block"> 当过兵的人,都有一个娘家。在团的范围里,就是连队。遇到兄弟连队的老乡或是团营领导,都会在介绍时说我是XX连的,在更大范围里就会说我是XX团的。好像在农村说,我是XX家的孩子一样。这种介绍方式,是一种归属感,是在说自己的根,说自己的家。不论兵龄多长,职务多大,那个团、那个连是永远的印记,永远的牵挂。</p><p class="ql-block"> “我,四连的。"</p><p class="ql-block"> 我从1972年12月入伍到当时的坦克第34团,在新兵连一个月时间,73年一月新兵下连,分到了坦克四连,一直到77年12月从四连二排长岗位调任团作训股测绘员,整整五年的时间。之后,再也没有在任何连队任过职,(除本团外也没在其他团里工作过)属于履历简单的。</p><p class="ql-block"> 近日,大概是老团队步兵连、坦克五连的战友们相继在浙江诸暨聚会,原四连副指导员楼伯呜,在战友圈里积极倡议要在山西大同搞四连战友聚会,得到老副连长洪政铨的大力支持。大同的赵孝等战友积极的进行筹划着,还专门打电话与我沟通此事。于是,四十多年前的时空、人物浮现脑海,久久地深深地搅伴着血脉、撕扯着神经,令人时而喜时而悲,五味杂陈,品评无章。索性,由着思绪,回想我的连队,我的战友,我的青春。</p><p class="ql-block"> 连队的驻地很远,1973年1月中旬的一天(具体日期记不清了),新兵下连,分兵时候,基调就是哭,基本上每个新兵都是泪流满面,泣不成声。我们班哭得最凶的是高九英,因为他在下连前夕丢了几十块钱,班里的同志都给予了一些支援。</p><p class="ql-block"> 新兵列队后,按照分配方案点名,点到的人出列,并告知分到哪个连队。我与同班的李兴文、刘振明被分到坦克四连。和其他班以及其他新兵连同分到四连的一起列队,由当时在四连担任一排长的张杰带领,一同向连队进发。新兵连在山西省长子县大京村(今为丹朱镇辖),连队是在大堡头公社的青仁大队(现为大堡头镇青仁村)。张排长讲距离比较远,有二三十里路。(为求准确,我从百度地图上查了一下,步行的距离为17.7公里)出发前,大家把提包写上连队与个人名字,交给新兵连干部骨干,再由他们交给团里的汽车运输。每个人只背着背包和挎包行军。因为在新兵连期间到团部看过电影,所以由大京到长子县城的路是走过的。也由于刚出发体力尚好,也有下连的期盼、莫名的兴奋,约二十里路没怎么感到累就到了。出了县城向南沿公路前行,越走越累,也不敢说,只能埋头跟着走。路上经过了一座不知什么年代的石砌拱桥,那突兀的桥面给人印象深刻。(连队有开坦克经过此桥的驾驶员都说,堪比土岭,速度快了,要摔车的)过了桥不远有一个长坡向北的土墙上书写着一条最高指示“一定要大养而特养其猪”,那就是大堡头了。出了村子,张排长说快到了,休息一下吧。大伙席地而坐,真想就睡在这儿。排长说再坚持坚持,马上就到了,连队杀了猪,晚上给大家吃红烧肉。听说有肉吃,我好像又有了些劲。因为在新兵连期间,伙食实在一般。半生不熟有,新饭桶的松木味十足让人难以入嘴。还有就是新兵抢饭也比较积极,帽子掉进饭桶的现象也时有发生。更要命的是,天很冷,在外面吃,稍慢些,玉米面糊糊都会冻在碗底。咬咬牙,到了吃肉!就这样想吃肉的味道,坚持走到了青仁村。</p><p class="ql-block">--连队住在庙里</p><p class="ql-block"> 从北向南进入青仁村,张排长就开始介绍住在村里的分队情况,营部和五连住在大队部、修理连住在一个场院,左转向东行,六连住一个庙(二仙庙?),由六连向南走营弹药库也是个小庙(原为尼姑奄),最后到达四连驻地,原来也是一个庙(关帝庙?)。当时,对庙宇没啥概念。现回想起来,应该算是一个一进院的庙。西厢房住一、三排;东厢房是炊事班与给养库;正殿是连队的储藏室与库房;西侧殿是四排和连部;东侧殿是二排和连兵器室。院外东侧是炊事班的操作间,再向东便是厕所、猪圈和菜地。转业地方后,回去看过一次,院落仍在,但房屋已经倒塌,杂草丛生。可见今人对神灵的敬仰已远逊前人。如今回想起来,青仁村一个小小村庄竟然容纳那么多的兵,真是不简单。在山西的那三年半时间里,我们住过不少民房,甚至是老乡住在屋里,我们住在阁楼(当地群众盖房往往是一层半,阁楼放粮食与杂物)太行山不愧是革命老区,对人民军队有着深厚的感情,自己再困难也会关照子弟兵。</p><p class="ql-block">--连队的首长和战友</p><p class="ql-block"> 初下连时,连长是高进美,安徽人,身宽体胖,面色红润。是团里的驾驶训练尖子,据说考特级驾驶员时,跑掉了负重轮。胳膊有劲,平地一档换二档是驾驶的难点,他老人家用力一拉,只听吭吭两声,最多打两个“牙齿”就顺利完成。他的队列口令也比较有特色,“立正”的动令短促有力,大多数干部骨干都喊得不如他。我们下连不久,他就调任团教导队任队长去了。当年,我和参加团教导队坦克射击、驾驶集训的战士,都是他的麾下。</p><p class="ql-block"> 指导员苏锦文,江苏无锡人,印象中是文绉绉、脸白白、胡须浓密。不怎么爱说话,即使说是新兵的我们也常常听不懂。下连不久也调走了。</p><p class="ql-block"> 副连长洪政铨,浙江金华人,精明能干,眼睛忽闪忽闪的,主意特别多还来得快。后调到北京军区坦克乘员训练基地当教员,是一名优秀的教学人才,《战友报》《解放军报》都曾报道过他的事迹。</p><p class="ql-block"> 副指导员田守合,安徽临泉人。与其弟自幼父母双亡,经常说是生产队和乡亲们将他们兄弟二人抚养成人的。会唱临泉大鼓,曾将团里赵副政委在战争年代的亲身经历编成鼓书,教育大家放哨时保持高度警惕。</p><p class="ql-block"> 技术员谷正国,安徽人。沉默寡言,肚里有墨水。后调装甲兵技术学校当教员。</p><p class="ql-block"> 司务长徐来根,浙江萧山人。</p><p class="ql-block"> 一排长张杰,安徽人。转业较早。</p><p class="ql-block"> 二排长王虎生,浙江杭州人,69年兵,原为营部书记。后因作风问题按战士复员。</p><p class="ql-block"> 三排长盛绪华,安徽人,后到团作训股当参谋,之后又调兰州军区装甲兵部作训处当参谋,之后转业。</p><p class="ql-block"> 四排长韦子涛,转业较早。二排的战士有:五车长陈美林,江苏如皋人,69年兵。能吃苦,善钻研,是连队比较过硬的车长。一度患斑秃。</p><p class="ql-block"> 驾驶员一个是段远飞,杭州人,69年兵,其父曾为我团第一任政委,后为浙江省军区后勤部政委。有明显的干部子弟痕迹,驾驶技术好,曾当过团里首批531装甲输送车驾驶员教练班长。王虎生复员后,担任二排长,后也调基地。另一个驾驶员是陈小尧,70年兵,上虞人。不爱多说话,但有帮助他人的热心肠。</p><p class="ql-block"> 老兵还有:二炮手张加海、69年如皋兵。为人幽默,爱讲(天)话,笑话,具有通常所说的老兵油常所说的老兵油子的特征。机电员齐福春,71年河北遵化人,眼睛迷,脸色黑,有浅稀麻坑。文化不高,但耳音超好,歌曲京剧模唱音准极佳。特别是他为人耿直,是非分明,绝不说谎从不作假,对我的成长有很大的影响。在我入党时,请他和陈美林做我的入党介绍人。</p><p class="ql-block"> 和我同时分配到二排的新兵有:太原的李兴文、刘振明、王长国:河北博野刘云兴;后来,从团指挥连调来徐建国(太原)。分到四连的太原战友有:张建华、武长生、李良杰、石勇、王忠祥,后从营部下来的徐文早、团警卫班下来71年的张建国。</p><p class="ql-block"> 还有一位河北定州的同年兵,叫刘春国,在四连和团教导队期间与我关系一直好。他性格有些偏女性,大家戏称他为“大姑娘”,遇事不急,从不发火。团移防前,也调到北装基地,初时,还有信件往来,后来就失去了联系。问过几个战友,终也未能知道其下落、近况。</p><p class="ql-block">--连队那些事</p><p class="ql-block"> 连队五年中,大体上的情况是这样的:73年,营建施工、教导队学习主。74年,批林批孔和施工;75年反击右倾翻案风与施工;76年移防与施工;77年施工、军参训队学习。主基调就是盖房子。</p><p class="ql-block"> (一)先说说营建的事:入伍时,团进驻山西不久,部队全部分散居住在农村。73年开始营房建设,首先开工的是一号工地,那是坦克二、三营和修理连,教导队的驻地。当年的营建标准是很低的,全部为砖墙,预制板顶,全部由连队官兵在少量大师傅的参与下施工。(那些大师傅大多为江苏人,有的从我团最早营建时就参与了,资格堪比营连干部)</p><p class="ql-block"> 春节过后,经过简短的教育训教,连队进入备料阶段。基本任务是装卸车。砖、石头,石灰,沙子,水泥什么都装卸拉运过,感觉是装卸浑身汗,坐车风吹寒。大约是四月份,正式开工盖房。在营建办人员放线位置,首先挖基槽,全都是人工用锹镐完成。接着是打地基,先用“三七土”(三份石灰七份黄土)夯实,打夯也是人力,两人把着约一人高30厘米见方的木质夯体,四至八人拉着从夯体顶部边角处铁环引出的绳子,在“夯头"的歌令声中将夯拉起砸下。夯歌中有口号有调侃有幽默有对生活的希冀,有过打夯经历有生活经验与智慧,特别是有点墨水的人领唱一定妙趣横生,让人不觉系。劳实后,觉累。士夯实后,经过验收经过验收就开始砌茅石基础。找些个头大,外形不规整的大石头推进基槽内,相互咬合,然后灌上沙浆,并在规定高度找平就好了。再往上是叫立脚石,要用形状较好的条石,在吊线的引示下齐齐的砌直砌平,有时还要对部分石头进行敲打,使其砌齐。(到宁夏后,石头要砌到窗台下,且石头不象山西的易打齐)。之后,就开始砌墙了,在山西时也只是在大梁处用水泥沙浆,墙体大部分用的是泥浆。我们二排的任务就是和沙浆泥浆,并送给大工。由于自小在城里长大,没有挑水的历练。所以,最初的阶段感觉是十分累的,加上太阳晒,肩头肿痛,背上脱皮。那时感觉相对舒服的任务是拉砖,半天两趟,一个排两台车,大家都是像比赛似的装卸,短时间内上气不接下气,但多数时间是坐着汽车走。虽然有砖夹可用,但为快装,一般都是六到八块的双手夹住装卸,几次下来,手套就露出指尖,有时会将指头磨破,也不会有人叫苦喊疼。在施工过程中,连队间也会暗暗叫劲,比如坦克五连的肖运昌,一天砌完一面山墙,四连领导就动员王庆月也发挥一下,用一天时间也砌好了一面山墙。</p><p class="ql-block"> 我个人在营建施工中的收获:一是增强了吃苦耐劳的能力;二是胆量也大了些,如上墙体完成后要在上面盖预制板,全是人在上面用绳子拉。最初,墙摇摇晃晃,心里很虚,腿脚发软,后来也知道了倒墙不晃、晃墙不倒的道理,在墙上如履平地。(直到我担任副师长时,在天水训练场需要在墙上观察时,很多科长只敢蹲在墙上,而我却大步流星,使他们汗颜)三是也学到了部分知识,如建筑名词和简单的劳动技能。四是在施工中,更加深了战友情谊。如老兵在抬楼板等重物时,会将他们那边的杠杆缩短,让新兵省力。</p><p class="ql-block"> 经过全团的努力,73年冬我们住进了自己建起来的营房。移防到宁夏的第一年,团里大部分连队和随军家属也是在当年就入住了新的营房。</p><p class="ql-block"> (二)批林批孔。七十年代,部队的政治教育比训练抓得紧,几乎是每周都要学习,特别是七三年冬七四年春,集中教育学习密度很大。学习的基本模式一般是,团里动员传达文件领导讲话:连队组织学习与再动员;班排学习与讨论;连队讨论交流与讲评。作为新兵,无论政治学习还是车务会,最头疼的就是无话可说,只能跟着老兵的模式鹦鹉学舌。真真是不知已然,更不知所以然。好处是对中国历史有了进一步的了解。</p><p class="ql-block"> 随着学习的进程,逐步由批孔转入了批林。为了使学习更加生动,团政治处在四连组织了讲故事的培训,由干事叶吾森组织进行我和秦学义、姜计启等也参加了学习。之后,大家进行了创作,我根据辽沈战役的有关资料,编了个林彪几次要放弃打锦州的故事,效果还不错。五连赵方方编了个荆柯刺秦王的故事,他是个表演人才,更具文艺效果。我们两人从连队讲到营,讲到团,参加了坦克九师批林批孔交流大会,并代表坦克九师出席了北京军区装甲兵的批林批孔会议,回来后又在全师和长治市进行宣讲,电台也录音播出。算是对连队政治工作做出一点小小的贡献。再往后,我因此还参加了团宣传队并结识了在那些个战友且略微增加些文艺细胞。</p><p class="ql-block"> </p><p class="ql-block"><br></p> <p class="ql-block"> (三)屯留拉练。七三年冬,团里组织了一次较大规模的拉练,从营区出发到屯留是履带行军,那应该是入伍后第一次长距离乘坐坦克。出发前段远飞和夏利华分别被任命为二、四排长。但段排长在部分路段仍然驾驶了坦克,途中曾经撞倒了一棵较大的树,在坦克上看着车辆与树越来越近时,心中恐惧也越来越强,但在坦克与树木接触时,车体没有任何的颤动树就被碾压在车身之下。长距离乘坐坦克的兴奋感,随着时间的推移渐渐地也由寒冷、颠震、柴油烟呛的恶心而代替。</p> <p class="ql-block"> 在外训驻地团里组织了坦克连进攻的分队射击。在营区出发前连队组织了沙盘推演和百米场地的实弹射击。在百米场地协同训练时,时任连队文书的秦学义取来的教练弹中混杂了几颗不知什么时候射击剩下的哑弹,我告诉他这不是教练弹,有一定危险。但他说来不及去换了,就这么用吧。结果不知哪个车真就打响了一枪,兴好车前没人,只把大家惊吓了一下。连长刘德长把老秦好好批评了一通。在屯留实车实弹射击时连队的队形、协同、指挥与射击命中靶数都十分漂亮,连长也很高兴狠狠地表扬了大家。而我从百米检验到实车实弹不仅全部消灭分配给我车的目标,还是连长指定的帮助其他车消灭未命中目标的射手,也出色的完成了任务。并由此成为连队首长和战友们信服的射击教练员。</p><p class="ql-block"> 那一次,是我从军后涉及分队战术的第一课。将自小就有的军人情节转化成了做一个代的军人情节转化成了做一个优秀的坦克分队甚至部队指挥员的梦想。</p><p class="ql-block"> 返回营区时,我们是徒步行军的。一路上大家互相帮助,精神十足,没感觉很累也就走了回去。老兵讲得裤衩上吊脚上打泡的情况也没有发生。倒是沿途看到指挥连的通信兵在部队没到就要架线,部队撤出后又要收线,之后乘坐摩托超越部队到下一个宿营点架线,到了饭点离哪个连队近就在哪个连吃,真比我们辛苦得多。</p><p class="ql-block"> (四)全军卫生防病现场会。七四年夏,全军卫生防病会议在坦克九师召开,推广防病工作和食醋消毒法。坦克二营是观摩现场之一。我和几位战友担任给观摩人员汇报演示坦克乘员自救互救的任务。在团卫生队朱副队长的亲自指导下,我与陈美林、李兴文等人日夜苦练止血、包扎、固定、搬运等技术,还研究了利用就便器材进行固定、搬运的方法。出色的完成了汇报任务,受到了赞扬。一段训练过后,三步上车两步下车根本不在话下,我们完全可以做到两步上车一步跳车而下。即使到了六十岁的今天,想想那时也是自豪感满满。</p><p class="ql-block"> (五)移防。七五年军委扩大会后,军队整顿“肿、散、骄、奢、隋”,坦克九师撤编,师部改编为北京军区坦克乘员训练基地,33团转隶66军、35团转隶28军,我们34团转隶21军。75年底,隶属关系调整完毕,确定部队移防至青铜峡。当时,大家对宁夏都很陌生,有着莫名的神秘与惧怕情绪。但不管怎样,移防准备循序渐进的进行着。对各类物资进行清理和分类包装,还组织了铁路输送装卸载训练,通过浮桥的指挥与驾驶训练。76年4月中下旬部队开始移防,那时我刚担任坦克四连二排长,连队同营主力一道编于第四梯队,也即团期指梯队。因此,连队格外注意途中休息的作风纪律,战友们也都能自觉遵守各项规定。大约是在4月22日左右,在东田良火车站装载,途经焦作、新乡、郑州、三门峡、西安、宝鸡、兰州,于月末前至青铜峡。</p><p class="ql-block"> 抵达青铜峡站时大概是27日左右,是个下午。列车解体后立即进行了卸载,因为在山西装载前经过泥泞道路开进至装载点,履带板被厚厚的黄泥包裹,输送几天后,已经很干燥了,当日的风还比较大,坦克是逆风倒下,开动后,沙尘直扑指挥者的脸面,几乎是什么也看不见。好像宁夏对我们的欢迎就是这股劲风。经编队、行军后,连队在黄河西岸露营休息。次日,通过舟桥部队架设的浮桥跨过黄河,指挥过舟桥时,要求指挥员分段跃进,而坦克则严禁在桥上停车,且每次仅过一台坦克,车行进时,桥面被坦克压陷形成凹状,驾驶员总象是在上坡驾驶中。过桥后,收拢队形,一路开进到184团营区外临时车场。连队官兵随即进驻了184团营房。五一过后,立即开始了新营房的营建施工。</p><p class="ql-block"> (六)连队获得奖励。移防宁夏后,坦克第34团番号改为陆军第21军坦克团,属于大军直序列。1976年11月召开的军党委扩大会对基层建设先进连队进行表彰,三个步兵师每师三个连队,三个军直团一个连队。坦克四连作为军直的先进被授予“钢甲红心、团结战斗”锦旗,标志着连队由后进跃升为先进单位,也永远成为每个四连官兵终生挂记的荣耀。应当说,连队的翻身是在刘德长连长、钟水明指导员的带领下,全体官兵共同努力的成果。73--75年间复员转业的战士干部,虽然没有等到这一天,但这面鲜红的锦旗仍是他们艰苦奋斗献身国防的见证。直到四连整编前,这面锦旗仍位于连队荣誉室的醒目位置。我相信,合编后的新连队也会永久的保持这份荣耀,承继前辈的光荣传统!</p><p class="ql-block">--连队生活映像。</p><p class="ql-block"> 人老了,就往往活在回忆之中,特别是年轻时吃苦受累的日子,年少轻狂的时光,经常在脑海里播放着有断档的连续剧。那些点点滴滴,成为渡过老年岁月最好的调味剂最美的调色板。</p><p class="ql-block"> (一)我们曾经使用的器材</p><p class="ql-block"> 1、驾驶椅和装弹练习器部队不论住在什么地方,总会有标志性的物件。不管什么部队的基层连队,在那些年代其共同的标志就是单杠双杠加木马。课余时间和饭前饭后,大家围拢在器械旁边,或聊天或进行简单的练习,有时还会几个人比试比试,看看谁做得某个动作多、难度大、标准高。而坦克连队驻地边上,最显眼的一定是装弹练习架和驾驶椅。夕阳下,坐在驾驶椅上边聊家常边做着加强动作,霞光里扶着装弹架说话或用教练弹活动活动筋骨,是连队生活中充满坦克兵韵味的画面。如今的部队训练场地规范了,训练方式改进了,电子化的模拟器材代替了传统的器材,近年回到老部队营院里,我没有发现驾驶椅和装弹练习器,心中多少有点不是滋味。</p><p class="ql-block">对了还应该加上篮球架,</p><p class="ql-block">还应该加上篮球架。</p><p class="ql-block">年轻的身影在球场上生龙活虎你来我往的,也是连队生活中永远磨不去的映画。</p><p class="ql-block"> 2、加温桶和烤车炉</p><p class="ql-block">当年的装备比较陈旧,苏式 T-34坦克诞生于30年代,二战期间大量生产并装备部队。建国后,援助中国的陆军主战装备中占有较大比重。我团从建团起由坦克加自行火炮改为纯 T-34坦克,而且大部分是苏军的旧装备。在基本型号的基础上有众多的细部改进,比如后装甲板和排气管就是五花八门的。其中绝大部分没有加装加温器,又因管路老化,冬季都不加添防冻剂。需要出车时,都要先将水烧开后加入。这时,加温桶显示出特殊的价值了。黑乎乎、沉甸甸、厚实实的加温桶还是个多面手,营建施工,农副业生产都有它的参与。现在的坦克部队已经找不到加温桶了。</p><p class="ql-block">如果需要连续几天出车,夜晚就需用烤车炉来保持温度,防止冻裂水箱和发动机。那是用铁皮焊接而成,废旧履带销为炉条。在地面用柴禾将煤点燃,再将其置放在坦克车底发动机处,再将坦克用蓬布盖好捆牢,夜间哨兵与教练车驾驶员还要观察与填煤,风大时需要防止失火,在车上宿营时,还要防止煤气中毒。随着装备的改善,烤车炉和加温桶已经成为历史,它们的身影也只存在于记忆中了。</p><p class="ql-block"> 3、跟随我们多年的毛毡、雨衣</p><p class="ql-block">新兵下连后,连队司务长会发一些部队称之为移交品的物品,主要有雨衣、水壶、褥子等,其中最具34团特色的是毛毡,老兵们叫羊毛毡。据说是用团煤矿的收益,按团的编制给各连队配备的,是超出军队标配的福利。团里的官兵调动时都要进行交接。平时垫在床板上,是很好的保温、防硌用品。在保养轻武器,进行坦克机枪分解结合训练时,又常常被用作工作垫,因此大多都有油、污点和烟火烧灼痕迹,极个别的还会有前使用者的“书法作品”,看着不起眼,但人人离不了。雨衣有多种型号,主要的区别是形状,分为雨衣和斗蓬两大类,斗蓬又有方和圆两种。除了防淋,还是露营搭设单兵帐篷的主要器材,坦克兵捆背包(兵语:打十字背包)的外层包皮。下雨时,大部分官兵都会反穿。</p><p class="ql-block"> 4、油灯和碗袋</p><p class="ql-block">上世纪七十年代文革未结束,生产能力和设施建设不足,部队在山西时,相当长的时间住在农村,夜间照明是个困难问题。而买腊烛的成本太高,隔段时间发上几根,解决不了基本需要。因此上,战士们几乎是每个都有一个自制的油灯,用墨水瓶浆糊瓶做容器,拿铁皮做盖,找保养车布做灯芯就成了,每个排用大些的瓶子到车上灌些柴油备用。晚上在昏暗的灯光下学习时间长了,第二天起床后,鼻孔里擦出的黑烟残留物依稀可见。部队住进营房,特别是到宁夏后,驻地临近发电厂,照明条件改善后,油灯逐渐就从干战身边消失了。</p><p class="ql-block">由于连队只有伙房没有食堂,碗筷都是在班排保管,大家用白色毛巾对折做成碗袋,挂在宿舍,集合吃饭提在手中,也算是一道风景。车排长和卫生战士也会经常提醒“XX你的碗袋该洗了”。有了食堂后,碗筷在食堂集中存放,慢慢的碗袋也没有了用武之地。</p><p class="ql-block"> 5、蚊帐环</p><p class="ql-block">北方人大多不作用蚊帐,而团队来自南方,干部战士江浙皖人士居多,到了夏天连队会根据团里的指示挂蚊帐,大家会用投掷手榴弹后收集的拉火环充当整理蚊帐的固定环。每人四个,在白天用来把四角的吊带拉紧,使蚊帐繃紧,整齐划一,十分简便也十分的漂亮提劲。单独居住连以上干部会用到蚊帐钩,很多人也会自制。秋天扩撤除蚊帐后,蚊帐杆连队集中保管,蚊帐环自己收好,来年再用。</p> <p class="ql-block">作者和编者</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