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class="ql-block">警事传说第七章《千里追凶一百天（10）》</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 十九，</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 李子轩这两天反复琢磨铁川的情况，做出了几个方案的推演，终于下定决心派人去铁川。他打电话叫来了石根生、小曹、黎明和昊天。对他们郑重的说道：“这个案件与其等待时机，不如放手一搏。根据处里人员的实际情况，你们是去执行这次任务的最佳人选。组成的抓捕小组，组长是小曹和根生，行动代号叫擒蛇。不知你们有没有意见？”大家一致说道：“没有！请处长的心，保证完成任务！”李子轩道：“此次任务要吃苦受累而且有风险，大家要有心理准备。但是只要我们重视起来，做好預防措施，就能把风险降到最低，因此我强调几点…”李子轩着重强调了纪律和安全，最后说道：“记住，你们决不是孤军作战！乔红杰会去同当地派出所联系，请他们在必要的时候给予支援。你们还有啥问题吗？“没有！”李子轩：“那好！你们马上介入情况，回去准备出发。”他们四人应答道：“是！”随即出了办公室。</p><p class="ql-block"> 捕蛇小组前脚刚走，乔红杰后脚就匆匆赶来，进门后急切的对李子轩道：“处长，抓捕的事怎么偏偏落下了我？我应该才是最佳人选…”李子轩笑道：“论经验，能力和综合条件，你当然是最佳人选，这是无可非议的…”“可为啥没有我？”李子轩：“考虑你的年龄，还有身体条件。去装成盲流子，下井挖煤，推车搬筐…怕你吃不消。不能因为抓罪犯，再搭上民警的身体，这不合算。他们几个年轻力壮，吃点苦受点累扛一扛就过来了。当然，抓捕工作也不能落下你，有个重要的工作需要你去独挡一面。”“处长你说，我干什么？”李子轩：“你先行一步去铁川，为他们做好保障工作，联系好地访派出所，时刻准备接应他们抓捕人犯归案…。”</p><p class="ql-block"> 太阳西斜，山谷里暗了下来，小曹和昊天拖着疲惫的身躯夹在挖煤的人群里。低矮的矿洞，洞壁上渗着水滴，简单的树干被覆勉强支撑着矿井的上壁。煤矸石呲牙咧嘴，象狰狞的野兽注视着挖煤的工人。他们从矿井中住外爬，安全帽上微弱的矿灯，勉强能看清洞中高低不平的底路。看他们滿脸煤粉，勾勒出黑色的大花脸，只有眼睛和牙齿还保留着本色。浑身上下也尽是煤尘，汗和水滴浸透了衣服…走在中间的昊天慢走几步，等着最后的小曹走到他身边。昊天低声说道：“曹哥！咱俩到这是第四家小煤窑了，还是没有任何的线索。是不是咱们的方法不对，还是侦察方向有问题？也不知道石根生他俩找没找到线索。是不是聚一起研究研究下步怎么办？”小曹：“按石根生去红星带回来的线索，咱们的侦察方向应该是没问题。方法上还是应该隐密点，不能见下面就打听刘庆田，拿出亮子的照片让人辨认，这肯定不行。你没看见来挖煤的人来自四面八方，哪的人都有，而且相互都有所介惕。因此要先联络感情，让他们放松警惕心，再找机会旁敲侧击的套出消息…”昊天：“一开始是这样，后来咱俩不是都改变方法了吗？到个新的煤窑，没有十天八天的熟悉不了。等熟了，没有线索又得转移，咱们这可都二十多天了，不知要找到何年何月！”小曹：“有些熬不住了是吧？”“那倒不是，苦累都没啥，我是怕劳而无功。”小曹：“我还是相信处长的判断，坚持住！处长不是常讲吗，最困难的时候，往往是最有希望的时候！只要坚持住，暑光就在前面。”昊天：“我这两天看到你同那几个山东人唠的挺近呼，是攀上老乡了吗？”小曹：“他们是山东梁山的。那个姓赵的前几天把饭盒让煤埋上了，我把午饭给他了，他挺感动的，往外推煤的时候告诉他们也是投奔老乡干活的。没想到老乡出点事，没办法才到了这家煤窑，挣点钱买车票回家……话还没说完，他们一起来的大个骂他道“你他娘的胡咧咧啥呢！小心我把嘴给你缝上。”吓得小赵不说了。“你别忘了，亮子的六叔刘庆田也是梁山的，我估计那帮人是来投奔他的，这几天我正琢磨怎么让小赵开口呢…”昊天：“这绝对不是巧合，都是梁山的。他们肯定知道刘庆田在哪，找到了刘庆田就能找到亮子。曹哥！你说咱们下步怎么办？”小曹：“喝酒。”“喝酒？”小曹：“对！”</p><p class="ql-block"> 简单的洗漱完毕后，又是煤窑晚饭时间。饭菜是老三样：两仨个馒头，咸菜和饨大头菜。小曹花高价买了只烧鸡，要了一斤高梁烧，他和昊天坐下来，看见山东那伙人各自端了碗炖菜蹲在食堂外，用山东腔招呼小赵：“哎！小老乡，来喝点。”小赵看看那个高个子，摆摆手说：“不喝！你们喝吧。”小曹：“来吧！烟洒不分家，咱们碰到一起不容易，人不亲土还亲呢！是吧？来吧！”旁边的那个高个子插话道：“伙计，你是山东哪的？”小曹：“梁山地区的，你们不也是梁山的吗？”高个子瞅瞅小赵，然后问道：“你咋知道俺是梁山的？”小曹：“咱们山东家是百里不同俗，八十里不同音，听口音还听不出来呀！”高个子：“听口音还真是，梁山哪的？”“临沂的。”高个子端着碗走过来：“别说，还真是老乡！”小曹给他倒了半碗：“来喝点！小赵你过来，弄一口，挺他娘累的，喝口解解乏。”小赵也凑了过来，对高个子说道：“叔，我没唬弄你吧！我说是老乡，你还不信！”高个子笑笑说道：“二位别介意，出门在外，还是小心点好。我也姓赵，是他叔！”小曹笑笑道：“在外面，多个朋友多条路。来喝酒！”于是与他们端起来了酒碗。昊天又买了二斤高梁烧，四个人一起喝了起来。</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 二十，</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 大碗酒，干了几口，小赵和高个子脸色泛红，头也有点晕晕乎乎的了。高个子说道：“哎！伙计，你们来多长时间了？”小曹：“来了挺长时间了。以前不是挖煤，是来做木柴买卖的。”大赵：“买卖不做，为啥来挖煤了？”小曹操着山东腔说着家乡话：“运气不佳！我这是快走赶上穷，慢走穷赶上，别说多倒霉了。”大赵：“咋的了？”小曹：“木材打款遇到了骗子！木材没发成，钱倒没有了。现在是货、款两空。嗨！真他娘的背气！”大赵：“哎呦！伙计，这可亏大了。”小曹：“就是吗，连回家的钱都没有了。这几年倒木材，认识个小老乡，叫亮子，家是林场的，没少帮我忙。这次栽了，找他想想办法。他家说他来这帮他叔叔干煤窖呢！我就来了，找了好几个地方也没有找到。这才狠心下窑挖煤挣点回去的路费。这活太累了，真干不了，打算明天结帐回去了。嗨！啥他娘的也别说了，倒霉喝凉水都塞牙。”大赵：“你说那个亮子他叔是不是叫刘庆田？”昊天听后，心中一亮，瞅着大赵。小曹急忙端起酒碗对大赵说道：“可能是叫刘啥田！指着破鞋扎了脚。不找了！明天回去自己想办法。”大赵：“伙计！那个刘庆田也是梁山的，我们就是奔他来的。他是开了个煤窑，对乡亲也挺照顾的，给的钱也比别的窑多。去年因为出了事故，因为赔偿金同合伙人闹掰了。煤窑也让矿产局封了，他带亮子回鸡东了。家乡奔他来的人也都散了，各自找门路。我们还在这里挖煤，再不济也比在家挣的多呀！”小曹：“即然人家有难处，就更不能找了！”大赵：“哎！伙计，瘦死的骆驼比马大。人家再不行，也比咱们强。上个月我还碰到刘庆田带着亮子，在车站请车皮贩煤呢！看见我们还挺热情，毕竟是乡亲吗！还给我个地址，是鸡东…什么…大石…对了大石顶村！告诉我有事找他。咱得有自知之明，找人家干嘛！你说对吗？”小曹心中暗喜，脸上不露生色的说道：“这年头，靠谁还不如靠自已，我也不找了，明天打道回府，还得琢磨木材去…”</p><p class="ql-block"> 清晨拉煤汽车的喇叭声，吵醒了小曹和昊天。他们起床，归弄归弄东西。把带来的旧衣服和脏棉被留给了小赵。搭车去了铁川，到联络点去找乔红杰。看到他俩疲倦的身影和消瘦的面容，乔红杰感到十分怜惜，他动情的说道：“辛苦了！”小曹却十分幽默的用山东腔开着玩笑：“为人民服务！呵呵…”乔红杰：“今天正想去找你们，石头他们侦察了亮子的确切藏身之处，昨晚回来了！”昊天急切的问道：“什么地方？”“是鸡东的大石顶村…”小曹：“没错！我们的信息也是鸡东的大石顶子村，两条渠道得来的信息一致，可以说亮子的臧身处是准确的！”乔红杰：“我去招呼石头他们起床，咱们赶快研究抓捕方案，好跟处里汇报。”昊天：“还请示呀？赶快去鸡东吧！凭咱们五个人还对付不了一个小亮了！…”乔红杰：“要是在咱家，别说是一个亮子，就是十个亮子也跑不了！可是鸡东的大石顶子村在中俄边境上。到那抓捕人犯即不能大张旗鼓，又不能鸣枪示警。更重要的一点是在边境抓捕人犯，必须有当地派出所配合。而派出所同我们是一个系列不同的编制，需要事先勾通…”昊天有所不解的问道：“同系列不同编制，什么意思？”乔红杰：“边防派出所都是现役军人，武警编制，所以要请示上级的主管部门。”昊天：“啊，是这样呀！边境上抓捕人犯还真得慎重，弄不好当事人跑到国外去了，变成了国际事件…”乔红杰：“那倒不不至于，但是会很麻烦。”</p><p class="ql-block"> 两个侦察组聚在一起，交换了信息，研究了具体的实施方案。乔红杰拨通了李子轩的电话，详细的汇报了情况，请示下步怎么办。李子轩听乔红杰说完，沉思了片刻，对乔红杰说道：“你们辛苦了！但事不宜迟，全体马上去鸡东。到县局待命，等待消息！我马上向市局汇报，联系武警，请求支援。”</p> <p class="ql-block">作者李安，字子轩。五零年生人，六八年吉林省汪清县插队知青，七零年入伍，复员后从警从政四十余年，退休后居住牡丹江市。爱好文学摄影，喜欢阅读旅游。</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