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trong>两棵杏树</strong><strong>文/金铃儿</strong><h3>每年四月初,准格尔旗九十万亩杏花尽情绽放,我站在广袤的沟沟壑壑,置身这杏花的世界,想起了娘房后的那两棵杏树。那年初春,父亲不知从哪儿弄了一辆大解放车,装满了坛坛罐罐、水瓮、饸烙床子、衣服被褥等,从达拉特旗的三座茅庵村搬迁到了树林召镇。 </h3></br> 我站在疾驰的大解放车后槽被冷风刮得脸生疼,便从一条麻袋拿出一件紫色花棉袄披在头顶遮挡冷寒,什么时候丢了居然不知。娘没有过分的责怨,只是轻描淡写地说了一句“二瓷眼”。这是娘给八岁的我做的一件三面新的碎花花棉袄,自然棉袄面子是新的,里子也是新的,棉花更是新的,摸上去,心里也是感到极致的绵软。娘把这件棉袄藏在柜底,准备等我落户树林召镇,成为学校新生时候穿,却被我意外丢失了。那时候布票粮票都是限量供应的,丢了这件珍贵的棉袄我也知道难为情。一个人不敢远走,就时常在房前房后溜达。我发现娘的房后,是万太兴村的一大片麦田。麦田刚吐出一些嫩绿, 塄畔挺立着两棵高大的杏树。我是顺着一条幽静葱郁的乡间小路发现了它。在杏花吐艳的大树下,踩着虚软蓬勃的土地,踮起脚尖探着洁白里呈露淡粉色的花朵,我的心如花蕊里吸蜜的蜂儿,因一座小镇带来的美丽新鲜而激活了整个心灵。在三座茅庵村,上心的风景除了娘种在院里那些肉呼呼的杨曼菁、翠绿肥厚的旱烟、如哨兵般高高挺立的大葵花,当属村外那些沙枣树和挺拔的大杨树了。因此,在树林召镇初见杏花绽开,我满心欢喜,可我还是不忍掰折一枝。直到伙伴们怀里抱着一捧杏花跑远,我才按捺不住,拼着全身的气力,瞅准怒放的杏花,踮脚掰下几枝,回家插到洋瓶子里。不久杏花簌簌凋零了,便是满树的绿叶疯长的时候。我年年虔诚地围着杏树转,在繁茂的枝叶间,渴求着能够意外发现一颗青杏展现在眼前。我吞咽着口水,想象着酸毛杏的味道,直到仰起的脖子酸困酸困,还是一无所获。直到读高中的时候,我和女友依然年年春天去探花,却依然找不到一颗青杏。18岁,有太多的诗意。大树下,我忧伤地托腮想象:开花不结果的杏树,大概和结婚不生育的女人一个理儿吧?可这又有什么关系呢?毕竟,最初的美丽是活跃恒久的。要不,怎么会岁岁年年在杏花绽放的时候去倾心拥抱它醉心的芳香呢?18岁的我在踏青中寻寻觅觅,世界和我的心一样的丰美。 在两棵杏树下,拥抱着满心的忧伤,惊异于人的情感在心底如一顶小兽,桀骜不驯,顽劣可疑。亦如一幅墨画,纵横山水,装点阡陌。杏花的瓣瓣清香滴落在心尖,温软每一个思绪重重的黄昏。我和女友从初中到高中,心常常被这两棵杏树牵扯。我们坐在黄昏的杏树下,欣赏着每一道霞光。它们实实在在染亮我眸里的每一片花瓣,湿润着我忧郁的双眸。终于,一瓣杏花飘落于展开的掌心,我轻轻捧着。风,缓缓吹来,颤颤地,落满相思。好多年过去了,我再也没有去娘的房后探望那两棵挺拔的杏树。因为,娘已经走了好多年。娘在,家在。娘不在,知天命的自己只剩下客人的角色,内心时常被酸涩浸湿。娘的老房子随着拆迁改造,还有树林召日新月异的变化,使我只能在梦里激起对那两棵杏树温暖深切的回忆。而我每一次站在准格尔漫山遍野的杏花林里,每一次品尝着朋友送来的各种甜杏,故乡的那两棵杏树就要扑腾在脑海。哦,不管时代如何变迁,故乡永远是梦中的摇篮。我就是那摇篮里能够安然入睡的婴儿。(图片来源于网络)<strong>作者简介:</strong> 乔小玲,笔名金铃儿,福玲。曾用名乔霜诗。女,汉族。1967年1月出生于鄂尔多斯达拉特旗三座茅庵村,八十年代末定居于准格尔旗。内蒙古作家协会会员。内蒙古自治区诗词学会会员。作品发表于《杯水》《准格尔地》《鄂尔多斯》《草原》《诗歌月刊》等刊。著有诗集《心中的准格尔》。作品多在一些文学报刊杂志发表,其中诗歌小说荣获多种奖项。<h3><strong>主办:准格尔旗文学艺术界联合会</strong></h3></br> <h3>投稿邮箱:zqwl505@126.com<br data-filtered="filtered"></br></h3></br><h3>● 长按二维码关注我们</h3></br><h3>编辑:张 静</h3></br><h3>校对:李 慧</h3></br><h3>审核:辛菊红</h3></br> <h3>您的一个<strong>“分享、点赞、在看”</strong></h3></br><h3>让我们之间的距离又近了一步。</h3></br> <a href="https://mp.weixin.qq.com/s/Ry_N4ss7Oqj6N4TJ3qBFqA" >查看原文</a> 原文转载自微信公众号,著作权归作者所有